某國，還有路鹿路嗎（諧音梗）

                                     范學德

        最近迷上了《脫友2》和《喜單2》。今天下午剛從小帕那裡聽到個金句：“沒有笑話的地方，才是地獄”。這讓我想起幾年前有個喜劇，名叫《笑吧，皮奧萊維奇》，說是1942年，納粹在占領區頒布了一項法令，禁止一切搞笑行為，一經發現，立地正法。笑，是罪，死罪。

        上網查了一下，這還真不是搞笑。1941年，柏林秘密警察的報告指出：“無論是否具有詆毀性，所有笑話都必須禁止。”

        兩則經典的納粹 “耳語笑話”（Flüsterwitze）。

希特勒的“新秩序”笑話：一個男孩問父親：“爸爸，希特勒說的新秩序是什麼？”父親回答：“就是你得把你的糖果給哥哥，哥哥的給我，我的給希特勒，希特勒的給戈林！”男孩問：“那我們吃什麼？”父親說：“元首的演講！”

戈培爾的廣播笑話：戈培爾在廣播裡宣布：“德國人民，我們的勝利近在眼前！”一個聽眾關收音機，對妻子說：“估計明天麵包配給又要減半了。”妻子問：“為什麼？”他回答：“因為戈培爾說‘勝利’之際，就是我們挨餓之時！”

可惜沒中文諧音梗，欠點火候。李誕當年特別反對諧音梗，荒誕，結果，他滾蛋。

說到諧音，我最近跟同某地的朋友通話，他問：“你那裡現在是幾點？”我說：“黑白顛倒。正好是手錶上的一圈。”

正說着，一頭鹿來到我眼前，瞪着好奇的眼睛，跟我打招呼。我立即跟朋友說，“我看到鹿了。”

他說：“我們這裡沒有鹿。”

我回：“有鹿才有路。鹿走出來的路。”

他問：“大哥，你乍說了這麼多鹿？”

我說：“因為路（鹿）多！”

我這麼說着，手也沒閒着，錄了一段視頻給他看。這鹿，真美。

幾天前又看到了那鹿，我想它是認識我了，我們相聚不過兩米，相看兩不厭。它瞅我幾眼後，扭頭，抬頭，吃樹葉。吃下幾口後，又看看我，似乎邀請我共進早餐，還表示，這是綠色食品。見我不識抬舉。它點點頭，忘本了。你也不是沒吃過樹葉。我說，那是榆樹葉。鹿示意，你該上路了。一路走好。

半路又遇到鹿，三隻。站在綠道邊的草叢裡，腳下一窪清水。看了我幾眼後，它們朝草叢深處走去，留下我改編了魯迅的話，世上本無路，鹿走多了就成了路。但那常常不是人的路，草和積水，都太多。

常看到鹿，我總是感恩，有路（鹿）真好。哪怕相遇只有五分鐘。“人人都能說5分鐘脫口秀”，幾年前聽到這話時，我深不以為然。確證，我就不行，提出這個口號的人，現在都上不了台面了。

想起了另一則納粹笑話：

“可以批評希特勒嗎?”“當然可以。首先，把自己鎖在臥室里，蓋上兩條，最好是三條棉被，再把倆枕頭放在用毛毯裹着的腦袋瓜上。最後，說出你對那獨裁者想說的話，小聲點，時間必須嚴格控制在五分鐘之內。”

五分鐘脫口秀原來源於此。對了，有個脫口秀演員叫小鹿，她去年演得特別好。今年，魔怔了，成王。

2025.8.15 

註：《脫友2》即“脫口秀和ta的朋友第二季”；《喜單2》即“一年一度喜劇大會第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