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漂流。。。
自從漂流到了新大陸,我的心境大變,也許因為,這裡是最後一片寸土。在三教九流的網絡,友情是美好的、殘酷的和令人尷尬的,交互在變的光影中。
有的人上網只是為了扯淡和消磨時間,無所謂是非,有的人則找到了意趣相投的朋友。在人生大海中每個人一生的足印都是有限的,心靈的朋友在哪裡呢?網絡之所以迷人,是相對於那些有精神取向的人而言的。
昨天我在友誼的小船這個小帖中預設了兩種可能:A) 一個人傷害了你最上心的朋友。B) 一個人苟且了你最不能容的對頭。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幾乎沒有人認為哪一個可能性對自己的傷害會稍微輕一點。我之所以想到這個命題,是因為我確實面臨這樣的困境,長久以來。而且我相信人同此心,許多其它同學也面臨類似的困局,王地主不在乎網絡或者生活中的友情,也許,他是一個更幸福的人。
由於我自己已經劃出一道楚界漢河,所以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講出來,那就是我與豆豆的關係。
豆豆原本和我私交不錯,有一些年頭了,豆豆算個才子,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他,但他對我向來比較尊重,交談也比較投契和理性。但多年來令我比較尷尬的是,沙老與豆子是宿敵。
沙老是才子,老派的人,屬於哼一聲就能夠默契而且可以背靠背的人,我和沙老交往不太多但關係比較鐵。於是在沙老與豆子漫長的絞斗連續劇中,我無所適從,幸運的是網絡的虛擬可以掩蓋我的茫然,否則我的表情一定會顯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儘管我必須承認由於人性的弱點,我有時也樂於看斗。
然而最令我尷尬的是與豆子的對談,因為我覺得這會讓沙老非常難堪,他的寇讎卻是我的朋友,更何況豆子也確實十惡不赦。這屬於我講的第二種可能 ------ 一個人苟且了你最不能容的對頭。
但豆子這種麻煩製造者還不止於此,他還令我陷於一種更深的困境,那就是傷害我最在乎的朋友,也就是我講的第一種可能。豆子這廝,有幾分類於流氓無產者的那種無賴習氣,傷害人完全沒有底線,那怕只是一句話。雖然一次兩次或屬偶然,但這樣的事,總會有一次讓你無法接受,也就是在最近,我覺得我對豆子沒感覺了,我知道自己對他的友誼走到了盡頭,儘管我沒有與他公開決裂。所以我在前面說到網絡的殘酷,它有時會是對人心的一種煎熬。
隨後又發生了真正的決裂事件,我明確提出對一個問題的態度以決友敵,一些同學自動站到了我的對立面,而隨後的隨後又發生了更令我意想不到而難堪的事情,但與今天這個討論無關。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這是一件令人感傷之事,當然它也讓人解脫。然而儘管與故交決裂,我也沒有理由去傷害誰,看着近在咫尺卻永遠退出了你的生活,這需要時間來適應,然後變成常態。
我忽然想到,在我的對境中,出現了兩道無法妥協的坎,那麼在他人的對境中,我也可能是別人無法妥協的坎,而在每一個人相互存在的對境中,又有多少的坎?土豆姐說的那灰色地帶的看不見的坎。
我們有些自以為在修行的同學理解不了人心的複雜,以為置身於事外或者一視同仁就代表了自心的清淨和心胸寬廣,你包容一個人卻同時客觀上排斥了另一個,你寬恕了一個人卻同時傷害了另一個,這與我們的主觀願望無關。
我今天寫這些是希望同學們珍惜友情,而朋友之情尤其是在網絡上的朋友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和糾結,其實這個道理,每個人心裡都懂,只是你願不願意面對它,以及你把什麼看得更重要。最後回到我最初設想的那個命題:
A) 一個人傷害了你最上心的朋友。
B) 一個人苟且了你最不能容的對頭。
我親愛的朋友,必不得已的話,你最不希望見到哪一件事發生呢?也許你能夠確定,也許不能。
也許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既便不是最好的,也許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