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以人類自居已經很久了,長期以來,我認為我自己就是個人類。比如,我的手很人類,每隻手只有5根手指;又比如,我的臉很人類:國字型,滿大街都是;我的屁股也很人類,圓圓的,沒有一點稜角,時不時的還崛起,成為地球第2.
但今天早上,我的大腦開始不怎麼人類了:起來的時候,外面正在下着雨,我在西城鳥焉胡同的老宅的東廂房裡面正在煮加非,剛裝修過的大理石黑色的地板左側的6角型的金絲楠木的側窗外修竹在風中晃悠着,加菲的香氣在空中飄逸着的時候,一隻白色的博士貓就爬在了窗櫺下面。
她叫琪琪,是去年我回到這個老宅子裡面以後忽然跑過來的,但也不進來,也不吃貓糧,甚至對貓薄荷也不感興趣,卻只是每天晌午之前必到我的窗戶下面喵一會兒,不長不短,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這貓的毛色一致很好,而且經常的熨燙,感覺是一豪宅的豪貓,到我這老宅四合院裡面就顯得有些貧氣了,但這貓似乎應證了一句古話:好貓不嫌鄰居貧。
我每次當貓來的時候,大腦就需要短路半個小時左右,停止我的寫做。我在這老宅子裡面寫作也有一年多了,就我一個人在那裡寫,沒有秘書和菲傭,只是每天要點兩次外賣:中午3條胡同以外意德居的麻辣雞翅,筍燒肺尖兒,驢肉烹大蝦,春風小卷,開山鼻祖;晚上是肯德雞的香酥鴨,PIZZA HUT的大張蔥油CEDAR餅,有時點一份三環外面的千島湖的悶燒魚頭配胡同外面的東北貼餅子。早飯俺自理,一般就是鹹菜+饅頭,偶爾一些蘇式小點,也是定期網購送來的。總之,我兩年來沒有出過一次老宅,只專心我的寫作,當然,我其實並不孤單,因為每天都有琪琪來陪我。
這老宅是俺爺爺的產業,在1981年的時候歸還了回來,一致沒有人收拾,一是我出國很久,每年只回來個3-5次,而且每次還是開會交流為主,基本沒有時間在北京呆着;二是這宅子雖然老,但內部修飾還算整齊,畢竟也被一個大戶住了50年,這大戶保養的也算不錯,要不是文物,估計大戶也不能歸還,所以裝修的意義不大;再者,俺家其他的人類,對這個老宅沒有意思,堅持讓俺繼承,而且不要任何的折扣和賠損,這讓我一致很奇怪同時也很內疚:難道大家虧欠了我什麼?直到3年前我在NASA那傻退休,關了實驗室,辭退了好友親朋學生,回到了北平,這才想起了老宅:對呀,可以一住麼。於是花了幾百萬RMB做了一個深度裝修,因為是文物,外面不能做新,只好在內部下手,狠狠的現代化了一下,連馬桶都裝成了納米材料的--我在那傻主要從事的行業,用來裝修飛往火星飛船馬桶的材料,就先用在北平老宅子的馬桶上面了。
說來也怪,每次只要一座在這納米材料馬桶上面,我的腦洞就大開,特別是各種思維的黑洞就逐漸打開,各種寫作的靈感就噴薄而出,成為一種非人類的狀態,因此,每天只要我寫不出來東東的時候,就一定要到這個馬桶上座一座,就是沒有詩意也要座一下,似乎每天不座就難受的感覺。特別是在琪琪來了以後,我大腦開始非人類化的短路以後,我就必須來納米材料上座一下,頗有些重回那傻的感覺。
駕車尋芳欲出岩
山轉路盡桃花源。
初雪梅桃三兩枝
曉月清風又一年
(委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