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志的迷思

時空的宇宙在上帝的手中不過是一出已殺青的影劇.儘管在觀眾看來,劇中人物栩栩如生,他們的悲歡離和,他們的生死抉別,他們的命運,全都是由他們自已所做的一系列選擇而決定.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假象.人物的命運其實早在戲劇上演之前就已經被編導們完全確定.

不管舞台上Hamlet面對困境追問多少次"是生還是死?"(to be, or not to be),他最終的選擇並不是來自他自己, 而是早在四百年前就由Shakespeare定下.

人生也莫過於此,表面上你有很多選擇,其實你別無選擇.

以前聽人如是說,常常不以為然.畢竟,"我思故我在".

每天早晨醒來,從衣着到言辭,我們無不面臨無數道德的和非道德的選擇,有的簡單,有的複查.但無一不是我們自己在做着自由的選擇.請問,還有什麼能比這種親身體驗更能證明我們自由意志的存在呢? 經驗告訴我們,人有思想的自由;人有選擇的自由.

不過,且慢!

讀過聖經的人一定知道猶大為了三十兩銀子出賣耶穌的故事.耶穌本人在福音書中預言了此事的發生,舊約的預言書中也可以找到許多相關的預表.預言本身自然使人稱奇,但猶大的命運更是令人深思.既然一切都是預定, 那麼那裡是猶大的自由意志呢? 如果猶大原本沒有選擇的自由,說他選擇背叛,成為滅亡之子,豈不可笑? 猶大的命運其實就是整個人類的命運的暗示.因為聖經多處談到上帝的預知預定.一切“從創世以前",便已鑄定,就象是一出編好的戲.

關於戲本身,倒也不難理解.經上說創造世界的神"自在永在".中世紀神學家 Aquinas就清醒的認識到上帝置身於時間之外,過去或未來對上帝而言並無二置, 所以上帝可以是全知的. 到了現代,大爆炸理論(Big bang)無情地把宇宙不僅指向一個起點,也指向一個終點(Big crunch).宇宙從創立到死亡的整個演化過程,在上帝眼裡,自是一覽無餘,不是戲,又是什麼? 這齣戲有始有終,或許還會反覆的上演,就象振盪宇宙模型所展示的一樣.

回到前面.既然是戲,就只有角色的分派,而沒有劇中人物自己選擇命運的自由.既然沒有選擇的自由,卻還要譴責他們所謂選擇的不道德,豈不是愚蠢? 就好象一塊無生命的石頭,你總不能因為正好有一條毒蛇從它上面爬過而譴責它比別的石頭更不道德罷.愚頑的人更是要問,對於那些預定要下到地獄的人,明知會失喪，上帝卻還努力去救他們，這豈不是荒唐至極嗎？一個稍有見識的自由人，也不至於做他明知不能或不願做的事而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為何全知全能的神卻要如此?

千百年來千百萬人,不斷愚頑地如是問.有人似是而非,有人永無答案,當然更多的人並不需要答案.這一切疑惑中的疑惑,或許已被上帝預定人是不會有清楚的答案.就象經上說的,一切只有等"那完全的來到",疑惑"就一點一點的廢掉"."現在對着鏡子觀看、只是猜謎","到那時就完全認識, 如同完全被認識一樣".(1歌13: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