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美國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美國從十九世紀末期開始,後來居上,山姆大叔替代大不列顛日不落英國躍升至世界第一的地位,成為全球發展的領頭羊,也是穩定國際秩序的決定性力量。第一次世界大戰,在眼看着德國取得優勢,統治世界的時候,美國挺身而出參戰,改變了戰爭的走向,導致了德國的失敗。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意大利、日本等形成國際同盟,先是出兵波蘭,進攻蘇聯,向英法宣戰,還有侵略中國和東亞諸國,要在全球稱霸。也是在形勢危急關頭,美國與法西斯同盟國的對立國結成同盟,宣布參戰,先是戰勝德國,再是扔下原子彈,促使日本天皇在投降書上簽字,承認失敗。二戰後,儘管有蘇聯作為西方世界的敵對國,並且有一定實力與美國抗衡,但畢竟差距太大,最後敗下陣來,蘇聯東歐解體,美國一極超強,在全球獨領風騷。回顧歷史,這一時間的美國總統,不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秉持着與西方民主國家保持着戰略聯盟關係,後來又加上日本和南韓,主導着世界政治經濟走向,左右和穩定着國際局勢。
可是,在倫納德·特朗普任美國總統以後,一切都變了樣子。特朗普以“美國優先”、“美國第一”為幌子,扮演美國在國際上吃虧了的苦主角色,一反多名包括共和黨在內的前任總統的國際關係政策,要向世界各國討回公道,干起了與世界為敵的事。先是撕毀許多協議,宣布美國不再遵守以前美國參與簽訂的協議,具體有《中導條約》、《伊核協議》、《巴黎氣候協定》、《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TPP)》等;接着退群,退出了《聯合國科教文組織》、退出了《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宣布啟動退出《萬國郵政聯盟》等;再就是與盟友變臉,對日本、韓國提出加征關稅,跟歐盟多國威脅增加關稅,同時提出要日本、韓國多交美國的保護費,要歐洲各國增加更多對北約的經費,強求各國提高國防費用的支出規模等,搞得各國都不開心。相反,跟世界上的專制強權敵對國家的首腦卻一反常態,講習近平是他朋友、好人,有很好的關係,跟普京有很好的關係,表現出友好的姿態,最近還提出讓俄羅斯重返G8,對北朝鮮的金正恩也是讚賞有加,降低了對俄羅斯、北朝鮮的制裁效果。儘管美國有一手好牌,但與中國的貿易談判也是長期處於僵持狀態,美國經濟所得的好處極其有限,為此引起朝野很大爭議。雖然美國的所得稅率在全球都是低的,但特朗普在與歐盟、日本等主要經濟體毫無協商通氣的情況下,單方面降低美國的所得稅率,加劇了世界經濟的不平衡。
對於特朗普在世界範圍內的到處樹敵,囂張跋扈,跟誰都過不去,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喜怒無常,理所當然遭到了普遍的反對。當然,有的國家考慮到長遠的利益,保持了部分克制,有的也做了部分讓步。但特朗普的作為,給全世界造成了惡劣的影響,讓美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大大受損,地位將大大改變。今天的美國,已經不再是過去的美國,自我孤立,變得非常狹隘和短視。特朗普的行為,更是特別地讓世界各國重新認識美國,由於特朗普的行為開始對美國普遍產生懷疑,你美國能單方面毀約,單方面退出國際組織,現在和今後還怎麼跟美國打交道?美國還有什麼和多少值得信任的地方?為此,不得不重新定位與美國的關係。美國將不再是全球的領導者,也未必是全球經濟的發動機,美元作為國際貨幣也會受到挑戰。世界各國可能考慮要面對一個沒有美國的世界。
但一個沒有美國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儘管有許多國家已經有所應對,比如歐洲提出自己本身要有獨立的軍事體系,中國也開始繞開美國搞多元貿易,等等。不過總體上,顯然缺少詳細和充分的應對之策,很多國家仍然有僥倖和幻想,也可以理解。然而在我看來,需要未雨綢繆,準備一個沒有美國的世界。下面談點自己的看法,就算是我學者多慮吧。
第一,沒有美國的世界仍然是世界,世界並不因美國而存在。世界在失去了美國的影響力以後,世界不會消失,會繼續存在。短期看,只是最多會打破原來的經濟政治格局,在新的國際秩序沒有建立起來之前,經濟政治都會有一些影響,各種不確定因素有所增加,包括世界性的經濟政治危機。美元不再作為國際儲備貨幣,舊有的國際平衡被打破,重現新的平衡需要假以時日。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多的時間。這個世界上,離了哪個國家,地球照轉。
第二,沒有美國的世界,必然會有一個新的政治經濟體取代美國,發揮原來美國的領導地位和作用,這是世界經濟政治發展不平衡的規律所決定,歷史也是這麼過來的。本來,美國是全球的中心,是世界的領導力量,歐盟、日本等國是美國的重要戰略同盟,主導着世界經濟政治的發展方向。現在不同了,需要重新集結新力量,構成新的平衡,維持着新的國際秩序。歐盟和歐元區可能替代美國,成為新的全球經濟的領導者,主導着世界政治經濟的發展。歐元也可能取代美元,成為國際結算和儲備貨幣。從歷史看,歐洲本來就是現代文明的發源地,儘管有英國脫歐,但歐洲一體化的趨勢不會逆轉。中國作為所謂的第二大經濟體,由於幾千年沒有走出封建專制統治,雖然這四十年有了一定的增長,但不意味着是發展的趨勢,相反會出現嚴重的衰退。其實,即使沒有中美貿易戰,由於長期積重難返的矛盾和問題,不可避免要走下坡路,遇到貿易戰,加劇衰退的步伐。俄羅斯也有一定的資源和人口優勢,但俄羅斯是強權政治,沒辦法與歐盟抗衡。其他國家包括印度、巴西等,無太大希望和可能。如果歐盟代替美國,對全球經濟政治應該是福音,是進步的平衡,有利於國際和平和穩定。
第三,沒有美國的世界,不是指美國不再存在。而是指美國不具有和放棄了原來的領導地位和重要作用,美國只是以一個相對普通的國家存在。因為特朗普所謂“美國優先”的狹隘的自我孤立政策,當美國不再作為國際社會的領導者以後,其經濟政治地位將顯著下降。美元不是國際儲備貨幣,也不再作為國際結算貨幣。美國不具有全球經濟的中心地位,華爾街國際金融中心也會受到影響,世界各國與美國的經濟聯繫將不會與過去那樣密切。許多國家會離美國而去,美國相對孤立。美國在世界經濟中,以往的資源、資本、科技特別是人才的集聚效應將大大降低,美國對全球經濟的產業、投資、貿易等溢出效應同樣顯著遞減。美國在近百年來對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影響力和貢獻明顯淡化。這恰恰是美國民眾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最後必須指出,本人對美國並無偏見,完全是因為特朗普狂妄自大、與世界為敵的對外政策所致,讓我產生對今後美國不再偉大的擔心,進而思考沒有美國的世界。如果狹隘自私、剛愎自用的特朗普不再當選總統,美國總體上沿着過去的道路,主動承擔對國際的義務,與盟友保持密切的關係,作為對專制國家和恐怖組織的威脅和震懾力量,美國目前在許多方面得天獨厚的優勢非其他國家能比,即使在比例上有所下降,但並不會改變美國的優勢地位和影響力,這也是世界有良知人們樂於見到的現象。關鍵是美國不能敗在特朗普手裡。這就是我的看法,歡迎批評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