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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留學租房的奇遇
送交者: daomeidan 2002年04月29日00:08:34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租房奇遇

李忠效


 1986年9月15日(audiy.com),蔡世新剛到多倫多的那天晚上,他在中國留學生聯誼會的地下室里找到住處之後,把隨身攜帶的行李往旁邊一扔,便倒在髒兮兮的墊子上睡着了。由於長途旅行的顛簸,加上時差還沒倒過來,感到有些累,本來想歇一會兒再起來安頓行李,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後半夜。前半夜,他睡得很死,什麼異常的感覺也沒有。到了後半夜,乏勁稍稍過去了一點,意識便有些清醒。他覺得被子裡和身上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爬動。他睡眼惺忪地一看,頓時睡意全無,身上、被子上全都爬滿了蟲子!

  他匆匆跑到樓上去對管理員說:“地下室里到處是蟲子!”

  對方很不以為然地看看他:“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是什麼蟲子?”

  “蟑螂。”

  在此之前,蔡世新只聽說過蟑螂,還沒見過蟑螂是什麼樣,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而且這麼多!不由得想:這資本主義國家也不怎麼樣,簡直就是一個蟑螂的世界!

  既然這裡的人對蟑螂習以為常,他也無可奈何。回到地下室,他把滿懷的氣憤都撒到了蟑螂身上。蟑螂們丟下幾隻同伴的屍體,倉皇逃遁。後半夜,他幾乎一直睜眼到天亮。

  漸漸地,他發現蟑螂是一種非常怕人而又動作敏捷的蟲子,只要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它們就會馬上逃之夭夭。於是他就拿一張報紙或一條毛巾在手上晃動,蟑螂們就躲在暗處不敢出來。但是等他剛一睡着,手裡的東西不晃了,蟑螂們又會爭先恐後地四面出擊,又會爬得他滿臉滿身。

  在和蟑螂的搏鬥中,蔡世新非常辛苦地睡了幾夜,他覺得很不開心:這留學竟留到蟑螂窩裡來了!

  白天上課很緊張,那些莫名其妙的“判例法”搞得他頭腦發脹,晚上再讓那些該死的蟑螂一折騰,心裡實在煩得慌。於是決定,趕快從這裡搬走,到大學附近找房子。

  利用周末的休息時間,蔡世新在大學附近轉來轉去,好不容易在大學街附近找到了一處房子。

  “有沒有蟑螂?”蔡世新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沒有。”房東太太看看他,肯定地說。

  “OK!”蔡世新毫不猶豫就搬進去了。 (audiy.com)

  晚上睡覺,臥室里果然沒有發現蟑螂。但是兩天以後他在公用的廚房裡還是發現有蟑螂在爬。蔡世新當即向房東太太提出疑問,對方很是耐心地解釋說:“一隻蟑螂也沒有是不可能的。不要說是加拿大,就是美國的老城區里也有蟑螂。多倫多大學附近的很多房子都是上個世紀建造的,很難把蟑螂趕盡殺絕。”

  蔡世新聽了,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和房東太太計較,在心裡安慰自己說:好在蟑螂不是老鼠,它們只爬不咬。他把吃的東西用塑料紙包好,儘量不讓蟑螂污染了。

  雖然這個房子裡的蟑螂數量不多,還可以忍受,但吃飯又成了新的問題。早餐簡單,一杯牛奶或者麥片,就行了。午餐也好說,麵包里夾上火腿,將就着吃。只有晚飯算是正餐,要認真對待,可是做飯非常不方便。這幢房子有六個房間,住了五個中國留學生,一個法國工人。每人都是自己做晚飯,而公用廚房只有一個,裡面只有一個電爐。大家輪流用那個電爐,等到別人做完飯,最後一個做飯的都能餓個半死。蔡世新每天下了課就要去圖書館,常常回去得最晚,於是他總是最後那個被餓得半死的人。

  當然,如果有錢,晚上在外面下館子,那是再方便不過了,而蔡世新是窮學生,他必須節約每一個銅板,為了自己的留學事業。

  蔡世新實在沒有耐心排隊等那個電爐,有時由於熬夜用功,睡眠不足,在等電爐的時候就睡着了。他決定再去找房子,並給自己定了兩條原則:一沒有蟑螂,二沒有別人搶電爐做飯。

  半學期後的一個周末,班上的同學都外出遊玩去了,蔡世新又開始四處找房子。在校園的租房處,他碰到一個白人小老頭。小老頭個子不高,人很精神,而且能說會道。

  “我的房子非常好,不但乾淨,周圍環境也非常安靜幽雅。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看。”小老頭連說帶比劃,“去看看吧,看了不滿意你也不虧,就當是到那裡去兜風了!”

  蔡世新想想也是,就上了小老頭的車。汽車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到郊外,小老頭朝一座房子一指,說:“到了!”

  那房子果然不錯,房前是修剪整齊的綠草坪,房後是一個很大的花園。屋內窗明几淨,地上鋪着新地毯,顯得很舒適。一共有三個房間,一間租給一個單身漢,兩間空着。另外還有一個廚房,一個浴室。房東不住這裡,沒人做飯,雖然離校園遠點,但符合他租房的那兩條原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租下一間。

  當晚,蔡世新就搬到這裡來了。他還是第一次獨自享用這麼寬大整潔的廚房,感到非常愜意。心想,從此再也不用跟五六個漢子搶電爐做飯了!悠然自得地哼着歌,不緊不慢地做了一大堆飯菜,足夠他吃一個星期的。 (audiy.com)

  吃過晚飯,也沒來得及去買床墊,就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抱頭大睡,享受着來加拿大後的第一次沒有蟑螂和別人干擾的美夢。

  後半夜,一陣震天動地的音樂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一聽,聲音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是所謂的“硬金屬搖滾樂”。那鐵片敲的鼓和鋼絲拉的弦,在夜深人靜時分,顯得格外刺耳。而且音響越來越大。

  蔡世新無法入睡,只得爬起來去敲隔壁的門。

  門開了一半,露出一張披頭散髮的白人小伙子的臉。那張臉像是許久沒見陽光了,有些白得不正常。

  “敲什麼!”小伙子滿臉凶氣地說。

  “現在都下半夜兩點了,能不能請你把音樂聲音關小一點?”蔡世新彬彬有禮地說。

  “什麼,關小一點?我宰了你!”小伙子有些歇斯底里。

  蔡世新來到加拿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兇悍的人。再看看他的打扮,知道他不是個正常人,覺得犯不着和他較勁,就不再說什麼,無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正不知怎麼打發這下半夜無法入眠的幾個小時,忽然聽到隔壁房間的音響關小了許多。

  “嘿!”小伙子打開他的門對蔡世新這邊喊道,“我看你是個讀書人,跟咱們不一樣。咱們聊聊?”

  “反正我已被你吵醒了,聊吧。”蔡世新無可奈何地說。

  於是兩個人便在這郊外的別墅里聊起來。(audiy.com)

  “我昨天剛從監獄裡出來。放金屬樂解悶。”小伙子邊說邊開了一瓶啤酒獨飲。

  蔡世新來加拿大之前,腦子裡只有一個救死扶傷的國際共產主義戰士白求恩的形象,似乎都沒想過加拿大的罪犯是什麼樣子,沒想到現在隔壁就住着一個剛被釋放的罪犯。他有些好奇。

  “做什麼進了監獄?”蔡世新問。

  “還不就是喝酒打傷了幾個人。”

  “是麼?”蔡世新來加拿大這麼長時間,連吵架的都沒見過,更不要說打架傷人的事了。“在監獄裡關了多長時間?”

  “半年。”

  “不長嘛。”

  “不長?你進去試試!”小伙子不快地瞥了他一眼。顯然是話不投機。

  接下來幾天,小伙子不斷有朋友來探望,全是些穿着打扮稀奇古怪的嬉皮士,有的剃個光頭,有的把頭髮用膠水沾成“金雞獨立”狀,有的手提收錄機,有的戴着墨鏡。震耳欲聾的音樂不是下午響,就是半夜叫,毫無規律,讓人老也不得安寧。蔡世新要讀書,要寫論文,在這樣的環境中什麼也幹不成。可是這些人他又惹不起。惟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搬走。

  蔡世新找到房東,要退房。

  小老頭一聽急了:“不行,你提前退房是違約。合同上說好要住一年的。”以前的熱情頓時消失。

  “但合同也說,租房者有權充分享受安靜和不被打擾!”蔡世新寸步不讓。剛在法學院學過合同法,活學活用。根據有關法律,由於對方的原因造成違約,對方還要退還他預交的房租。房東當然不希望他搬走。

  “我讓那傢伙把音樂放小點。”小老頭說。

  “放小點?你夜裡又不在那房子裡住,你怎麼知道他放的聲音大小?”

  “哎呀,我會想辦法。”小老頭又恢復了先前的熱情,“別急,別急。”

  “我不管,我明天就搬!”

  “好,好。”小老頭點頭哈腰地說。

  第二天下午,蔡世新從學校回來,發現房子大門的鎖被人換了。他打電話給房東。小老頭又說:“你不能搬。”

  蔡世新頓時感到一股血直往頭上涌。這半年多來,搬來搬去地折騰,一次又一次上當受騙,終於使他忍無可忍,衝着電話吼道:“你不開門,我就叫警察!”他“嘭”地扣上電話,接着又撥911救急電話。

  不一會兒,便有兩輛警車閃着紅燈,“嗚嗚”地叫着,衝到房子的大門口。

  這所房子位於一個寧靜的高級住宅區內,平時很少有警車光臨。今天忽然開來兩輛警車,左鄰右舍都跑出來看熱鬧,大概以為這老頭的房子裡發生了什麼違法的事件。

  蔡世新向警察講明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時,他發現房東小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圍觀的人群里,神情顯得有些慌張。

  “你交房租了麼?”警察問。 (audiy.com)

  “交了。”蔡世新指着小老頭說,“不信你問房東。”

  警察轉過頭來問小老頭:“你是他的房東?”

  “是。”

  “他已經交了房租?”

  “是。”

  “既然他不欠你的房租,你就不能扣人家的東西。讓他把東西搬走!”

  “就是,就是。”小老頭滿臉堆笑地說,“我今天太忙,忘了給開門。哪能扣他的東西呢?我這就幫他搬。”

  “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們還有其他事,先走了。”警察說着上了警車,沒有閃燈,也沒響警笛,悄無聲息地開出住宅區。

  小老頭做夢也沒想到,他這個中國留學生房客會把警察叫來,讓他在鄰居面前難堪。

  “唉!何必叫警察,我怎麼能不讓你搬走呢?”小老頭一邊開門一邊討好地對蔡世新說,“來,來,把東西放在我車上,我把你送回學校里去。”

  既然他已承認錯誤,蔡世新也懶得和他羅嗦,恨不能馬上逃出這個被嬉皮士統治的世界。

  路上,小老頭一邊開車一邊對蔡世新嘮叨:“唉!我這個人,辦事總是沒頭沒腦的,你要多多諒解。”他告訴蔡世新,他本是美國人,六十年代,因為反對越戰,不願當兵,又怕坐牢,就跑到加拿大來了。結了幾次婚,都離了。這些年就靠這個房子收點租金過日子。如果沒有房客,連生活費也無法解決。沒有辦法,有時也做點違法的生意。

  “違法的事你也敢做?”蔡世新有些驚訝。

  “其實也就是開個地下診所,專門給婦女打胎。”

  蔡世新恍然大悟。當時在美國和加拿大,打胎是非法的。

  “為了生活,什麼掙錢我就做什麼。”小老頭補充道。

  蔡世新心想,看來他幹的違法事情還不止是給婦女打胎。

  這個學期,因為找房子搬家,來回折騰,蔡世新的幾門法學課差點沒及格。只有合同法考得不錯。感謝這個小老頭,使他知道怎樣運用加拿大合同法。

  蔡世新從給人打胎的小老頭那裡搬出來後,看到一則招租廣告,多倫多大學校園內有學生自己管理的同住房(roominghouse)(audiy.com)。所謂同住房,就是一個獨立房子內,五六個單人房間,共用廚房、衛生間、電話等。申請入住人員,是男是女人家不管,反正各住自己的房間。蔡世新想,這個房子不錯,就在校園內,上下課方便;可以藉此機會深入到加拿大同學中間,了解一些加拿大風情;同時也可以通過和他們的交往練練英語口語。

  蔡世新按照廣告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同住房。裡面已住了二男二女,還有一間空着,他一申請,對方就同意了。他馬上搬了進去。

  樓下是三個房間,蔡世新住在中間。他的左右隔壁住着一個男生一個女生。男的很瘦,叫弗爾,是英國後裔,有潔癖,顯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他比蔡世新年紀小,正在讀本科二年級,對蔡世新說話時,老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處處要做師兄。他是這個同住房的“房長”,據說是他自告奮勇要求當的。

  女的叫貝蒂,金髮碧眼,胖乎乎的,像個特大號洋娃娃,顯得很可愛。

  樓上有兩個房間,也住着一男一女。男的叫比爾,話不多,但直率,說出話來很有分量。女的叫瑪麗,人很“瘋”,走路的聲音很響,說話的聲音很高,而且特別愛笑,別人並不覺得可笑的事情,她也能大聲笑個不停。只要她回來,樓上樓下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她還經常帶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來過夜,有校內的,也有校外的。她和男人做愛時也毫不顧忌別人,仿佛是故意渲染她的快感,淫蕩的聲音能讓樓上樓下全不得安寧。住在她隔壁的比爾經常忍無可忍,一邊敲牆壁一邊罵:“騷貨!”

  同住房裡有個大客廳,平時大家可以在那裡看電視聊天。蔡世新剛從中國來,大家對他很感興趣,經常向他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蔡,你是不是紅色中國人?”一天晚飯後,大家在一起閒聊時,洋娃娃貝蒂問道。

  “什麼是紅色中國人?”蔡世新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說,你是不是GCD。”

  蔡世新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就故意逗她:“我是的,我一家都是。你沒看見我的皮膚比你的還紅。”他把剛剛曬紅的手臂伸給她看。

  “聽說你們GCD國家的人,是不讓到西方國家來的。你怎麼跑出來的?”

  “我是偷着跑出來的。”

  “你是怎麼偷着跑出來的?”貝蒂天真地眨眨眼睛,繼續好奇地問。

  蔡世新不想跟她解釋什麼。她才讀大學一年級,對中國所知甚少,她根本無法理解一個中國窮學生出國留學的過程有多麼艱難:找人贊助,找人擔保,借錢考托福,借錢買機票……蔡世新只能用玩笑話應付她。

  學哲學和歷史的“房長”弗爾,提的問題則比較“深奧”,比如:中國人為什麼信仰馬克思、毛澤東?你為什麼到加拿大學法律,不在中國學?蔡世新本來想鄭重其事地回答他的問題,但一看他那個故作高深的神態,一副哲學家模樣,就打心眼裡不舒服,更沒了回答問題的興趣,三言兩語就打發了他。再說,蔡世新現在腦子裡想的全是如何早點完成學業,獲得學位,然後找工作,馬克思對他太遙遠了。

  樓上的瘋姑娘瑪麗,從來不關心什麼紅色白色的問題,也不管你是什麼地方人,根本不參加他們的閒聊。她在樓上總是顯得很忙,也不知她忙些什麼。只有聞到蔡世新炒菜的香味時,才會咚咚咚地跑下樓來,衝進廚房,大聲嚎氣地問:“做什麼好吃的,讓我嘗一口!”手一伸,抓起盤子裡的菜就吃。邊吃邊吸着手指說:“好吃,真是比我們加拿大的冷三明治好吃。”

  加拿大人吃東西喜歡用手抓,然後再吱吱地吸手指。蔡世新很不欣賞這種習慣,感到很噁心。就像看到中國人到處吐痰一樣噁心。

  瑪麗還有一個壞習慣,就是髒話不離口,動不動就說“我操……”她隔壁的比爾很不喜歡她,經常對她側目而視。蔡世新發現,瑪麗除了生活上不拘小節,對人倒也不壞。西方人喜歡無拘無束,追求個性解放,他這個東方人都能理解,而她的西方同學倒不能忍受。他覺得這個現象很有趣。

  有一次,蔡世新問比爾:“我們應該修理修理瑪麗的這個口頭禪。”

  比爾很神秘地告訴他:“下次她再到廚房裡說髒話,你就……”然後教了他一句當地的俚語。

  一天,瑪麗又被蔡世新炒菜的香味吸引進廚房,順嘴又說了一個“我操……”蔡世新馬上對她說:“Getabroomstick(你回去拿掃把掃掃嘴吧)!” (audiy.com)

  瑪麗嚇了一跳,忙問:“你剛來,在哪兒學的這個俚語?”

  蔡世新坦然回答:“當然是在校園裡啦!”沒敢說是比爾教他的。

  瑪麗挨了蔡世新的批評,若有所思地離開廚房。

  第二天晚飯後,瑪麗鄭重其事地對大家說:“蔡,弗爾,比爾,你們聽着,從今天起,我改邪歸正,聽你們的意見,不說髒話,也不帶外面的男人回來過夜了。但我的房門晚上是不鎖的,隨時向你們諸位開着。你們誰進來都行。”

  弗爾說:“得了吧,你就安靜點吧!”

  比爾說:“你的房間我們誰也不會進去。”

  大家一陣鬨笑。瑪麗卻一點也不在乎,真有點像美國的放蕩歌星麥當娜。

  西方人吃飯簡單,兩片麵包,夾上火腿、奶酪,即成了所謂的三明治。蔡世新也學着做這玩藝兒。每天中午吃三明治是可以的,省時又省錢,但晚餐還吃它就受不了了。因此他還是每天晚上做色香味俱全的中國餐。其他四人晚上很少自己做飯,這倒大大方便了蔡世新。興致高時,他會一連炒幾個菜,然後慢慢享用。貝蒂、瑪麗、比爾,常常對他的廚藝讚嘆不已,只有弗爾擺個酸架子,不願品嘗他的中國廚藝,有時還抱怨他炒菜的油煙污染他的生活環境。

  蔡世新火了,義正詞嚴地說:“這房子裡的其他人都喜歡聞我炒菜時的香味,就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開會投票,如果多數反對我炒菜,我搬出去。如果多數不反對,你搬出去!”

  弗爾知趣地聳聳肩,不再言語。顯然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三人會投誰的票。

  從此大家相安無事。經過一個學期的五人同住,蔡世新的英語口語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在法學院上課討論時,再也不膽怯了。在年底的模擬法院辯論中,他還得到了教授給予的“良好”評價。這個教授當初還擔心蔡世新英語辯論不能通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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