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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重發:文龍思虎聚京華
送交者: 余東海 2022年11月05日20:45:05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舊文重發:文龍思虎聚京華

----首屆林案(北京)研討會散記

 

重發附言:自閱《文龍思虎聚京華---首屆林案研討會散記》一過,百感交集。當時還是自由門徒,在儒家門口徘徊,欲入未入,似儒非儒,亦可稱歸儒前夕。匆匆16年過去了,劉xx、李xx、周xx等故人真成了故人,高xx失蹤多年,杳無音信,自己改造社會、重建中華的大願,不知何時得遂。一切聽天由命,一息尚存,唯盡此生一片心耳。此文當年曾發海外,而今已無蹤跡。重發此文,聊以寄託對於諸多存亡故人的懷念。東海於南寧2022-1-7

 

五月初以來,被林樟旺案緊纏住了,攜律師親赴龍泉取證後,廣邀法律界人士對案情進入了深入分析闡述,罪與非罪的界限已非常清晰,對案件略有了解者都已明了,林樟旺們無罪,執法犯法、涉嫌勒索的恰是龍泉森林公安。

 

然而,冤情的廣泛曝光、法律的深入辨析並沒有改變龍泉司法機關的思維,七月中旬得到消息,龍泉檢察院仍決定起訴。遂下決心到北京走一趟,應朋友們之邀舉辦一次林案研討會。臨行之前悉龍泉檢察院延期15天,理由是檢察院的起訴書尚未完成。難產啦,要將非罪上升為刑罪。行期已定,不再更改。

 

忽收到故人張亦嶸兄和詩一首,大喜。特別欣賞尾句“橫刀獨自過黃河”,意象境界俱佳,天籟也。張君十年前已是《法制日報》主任記者,有盛名,現仍供職《法制日報》,多年不見,詳情未悉。乃借句自我壯行曰:

 

風花山水奈愁何,小隱南荒披薜蘿。

一黨興衰關世運,千家憂樂繫心窩。

避無可避網羅密,逃亦難逃鬼蜮多。

夢醒日殘天泣血,橫刀獨自過黃河。

  

浪尖風口慣經過,舉世非之奈我何。

磨筆終難穿鐵幕,焚心安得化劫波?

風前家國兩行淚,手底波瀾一代歌。

黑夜千秋今更黑,橫刀獨自過黃河。

 

臨行前兩天,南寧市國保大隊三大隊長某數年來首次“騷擾”我,問我為何支持輪子功發起的退黨活動、對九評的看法以及要我證實薛振標的幾篇關於六四的文章由我修改並寄往海外等,之外,還勸我對林樟旺案淡化處理。大隊長某君以個人名義好言相勸:如果繼續鬧下去,於我親屬鄉親大不利,救他們反而害了他們(大意)。

 

我說,如果龍泉方面能從維護法律尊嚴和農民權益的角度考慮問題,知錯即改,從速撤案,我自當冰釋前嫌,何必再鬧?如果他們一意孤行一錯到底,我也只能奉陪到底---我淡出,他們就會對我親屬鄉親手下留情?只怕到時出手更狠!

 

梟婆不放心,執意要與我同行,正好孩子放假,那就乾脆一家三口一齊行動吧。以下是在京期間日記(其中師友們私下的一些聊天和議論從略,以免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7月19日下午坐火車抵京,中國著名的刑事辯護律師、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主任張星水兄親自駕車來接,中國海外投資與貿易論壇副理事長兼秘書長、曾是一個非常資深的記者杜兆勇兄舉着一塊紙牌,大書“東海一梟”四字。

 

晚上,星水兄為鄙夫婦接風,在座有公民教育專家、北京新時代致公教育研究院院長周鴻陵、孫志剛案中上書中央的三博士之一許志永、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薛律師等,諸君皆初次見面,傾肝剖膽,一見如故。

 

志永君建議我深入龍泉,將姚坑村及當地農村農民的苦難和受欺壓現狀、將龍泉各級政府的不作為、瀆職和違法犯罪事實等寫成系列報道,公諸天下。那樣的話,林案的翻雪有我一支筆足矣,再用不着找別的途徑。這未免高估了梟文的力量,再說龍泉方面又豈容我深入他們的腹地細細調查?

 

晚餐後在湖北賓館咖啡廳見到了慕名已久的胡星斗教授,還有北大資源學院國際企業管理研究所副所長閻雨及理事翟智高諸君。初步決定舉辦林案研討會。

 

7月20日上午到京鼎律師所新址,阿墨聞訊趕來,請我與兆勇午餐。午後訪天策人學研究所,聆聽了天策十九妹中祝菲、師英傑、李詰的高論。下午與星水、柏光、鴻陵、兆勇、阿墨諸君在湖北賓館進一步商議林案研討會事宜。夜,約見著名維權鬥士候文卓女士。

 

7月21日上午攜妻兒到香山路拜見於老,數年未見,倍感親切,唯悲伯母已去世,記得當時於老告知噩耗時,他在電話中便哭出聲來。念及伯母對我的好,不覺眼眶發紅。

 

中午於老設宴,放懷大喝,談及時事,共相咨嗟,直喝到下午三時,殷殷勸我們住其家中,以事冗路遠不便為辭,乃由於大哥駕車送返托月樓賓館。略事休息,到京鼎律師所,與星水、鴻陵、兆勇諸兄商定於7月5日舉辦林案研討會。

 

7月22日,祖樺兄駕小車陪我訪包遵信老,午餐祖樺請包老和我吃川菜,辣得滿頭大汗。晚上王治晶兄請喝酒,暢談盡歡,相見恨晚。治晶念祖樺詩句曰:縱然九死終不悔,誓將餘生付人權,大加嘆賞。我以不合律為憾。治晶又奉出他自己為關天茶舍的題聯供我欣賞:茶舍品嘗,天南地北風雨路;關天澆鑄,世情民意雷電章。橫披:笑看風雨。

 

7月23日上午到北京新時代致公教育研究院辦公處,與鴻陵及研究院資源部部長劉舒慧女士落實參會人員名單,電話通知了部分專家記者。

 

下午,野草詩社王渭君來電,因氣象預報有特大暴雨,原定野草詩社周克玉社長的家宴取消,改日另邀。

 

7月24日,早晨,梅善旺(黃塔村生產隊隊長,被刑拘的四個人都是他的隊員)、余建英、程瑞華夫婦坐火車抵達北京,來到托月樓賓館。立即攜梅、余、程三位訪高智晟律師。

 

智晟君言辭便捷,正氣凜凜,雄辨滔滔,聆其宏論,充分感受其語言的力量。智晟與星水,一剛一柔,一飛揚一謹嚴,一豪放一內斂,性格不同,各有千秋,但都不愧我中國優秀大律師也。智晟是最早為林案寫辨護文章者,與張星水、楊興錄均是已辦手續的林案辨護律師。

 

晚上,與星水、鴻陵、柏光、兆勇、瑞華諸君進一步商討林案研討會事宜。余建英又透露了一件從未對我透露過的事:林樟旺等四人被刑拘後,龍泉市森林公安局曾通過某“中間人”(案件掮客也)向她索取二十六萬元巨款,說十三萬算作罰金,另十三萬算作修路審批費。如果同意,一切好說。建英只能出五萬,於是,問題嚴重矣。

 

可見林案一開始不過龍泉森警勒索的藉口而已。柏光兄問:當時錄音了嗎?令我失笑。鄉親們有那智慧和膽識,也不至於任憑小小貪官惡警欺壓了。不過柏光兄斷言,僅憑龍泉森警以治安名義索取的那六萬元“預交款”,足已“打倒”他們了。

 

7月25日,上午,電邀在京有關師友參會。

 

王渭君電告,周克玉社長擬改在27日中午在京友賓館(總後一招)請我夫婦,問我時間安排有無衝突。我表示一定去,但須由我夫婦來作東宴請各位前輩,以示歉意和謝意。幾年來僻居廣西,好靜怕動,對各位關愛我的師友有失問候,野草的各項活動皆未參加,連給我的頒獎會也缺席了,抱愧殊深。

 

下午,由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北京新時代致公教育研究院、南寧xx文化藝術研究院聯合主辦的“自然村公用事業投資模式暨法律保障問題與林樟旺案”研討會於北京三味書屋召開,會議由星水兄主持,與會者共70人(未作認真統計,但三味書屋除租金外,另按人頭收取茶水費,茶費共1400元,可見到場人數正好70

 

開始,主持人張星水和北京新時代致公教育研究院周鴻陵院長共同介紹了與會佳賓的簡況。原定由我介紹案情的,我讓好友和老鄉程瑞華代勞了。我只簡單致辭曰:

 

各位前輩,各位同道,各位兄長,各位師友,今天在這裡跟各位見面,實乃大煞風景的事情。因為今天在座很多是當代英雄,在我的心目里就這麼認為的,以前一直沒有機會見面,或者僅僅是通過網絡的遠距離交流,今天見到了,很高興,但也很遺憾。因為第一次見面,不應該是這樣的條件。當然我這麼說,絲毫也不影響我對三味書屋提供這麼一個場所給我們聚會表達感謝的真誠。我來之前法制日報有一個朋友送我一首詩,有一句是:橫刀獨自過黃河。多好的意境,我非常喜歡。但是我這次帶來的不是刀,我帶來的我的幾個鄉親,我是帶着我的鄉親們來借刀、借劍的,借取法律之劍、正義之劍、輿論之劍…。

 

3時到晚上7時,專家們圍繞林樟旺案,從法律、司法、政治、經濟、社會、三農問題等各個角度進行了研討和闡述。遺憾的是由於時間限制(嘉賓發言限6分鐘),大家都言未盡興,還有些人來不及發言。

 

會後,給每個與會者送上了一份鄉親千里迢迢帶來的遂昌土特產,禮輕情重,大夥都高興地收下了。然後在附近一家酒樓宴請了與會諸公。菜餚不豐,但大伙兒叱天罵鬼,以高談闊論下酒,頗為盡興。酒店是北京知名公共知識分子、關天網友、論壇主持人張大軍兄幫助聯繫的。

 

這次研討會,因時間匆促,許多師友同道未能及時通知到或已另有安排,無法分身。現代人生活工作繁忙,京城居民生活節奏尤其緊張,一般活動至少得提前一周通知才行。加上“組委會”商定,一些特別敏感的人物未予邀請,故與會人數區區。

 

但鴻陵兄和建軍兄都說,這次會議,已是近兩年來北京最大規模的一次“牛鬼蛇神”大聚會了。“自由門徒”民間性質的聚會是大犯當局之忌的,這次會議能開成,實屬僥倖。

 

期間曾發生一個無趣的小插曲:會議前兩天,傳言鴻陵兄出事了,人心惶惶,正好星水兄出差天津,鴻陵兄手機一時又未打通。星水命我先把情況了解清楚再作定奪。祖樺、治晶都認為,有關方面如沒明令禁止,會議照樣籌開,不必半途而廢。後來與鴻陵取得聯繫並見面,始確定是消息誤傳。

 

出事的是陳小平,他是我海南時的老領導了,曾答允參會,恰被有關部門“騷擾”了一下,七傳八傳,主人公變成了鴻陵。

 

7月26日中午,梅善旺、余建英返鄉。臨行時,我命建英將龍泉森警索取26萬元的經過寫下來寄給我,以備各位律師和記者參考。她遲疑不答,忽莫名其妙地大哭起來,說了一堆賭氣話,說什麼寧願林樟旺坐十年八年牢也不要你們多管了云云,把梟婆氣得哭了,說我們一家子為此案無償付出那麼多,夫妻7、8年沒工作了,平時省吃儉用,為此案卻大把化錢,更有無量時間精力的付出,梟公都快累扒了,一家人陪着受罪,不被理解也罷了,反遭埋怨,豈有此理云云。

 

我開始一頭霧水,忽地心頭雪亮。這個26萬元的事實本來就是對我刻意隱瞞的。這個傻瓜以為事情已鬧得太大,可以到此為止了。她怕得罪龍泉警方太深,以後日子難過。一方面喊冤吁苦,要我緊急救人討還公道,一方面又試圖與施害方保持某種程度的友好關係,至少留有餘地,患得患失,進一退三,所以一直都不太配合我的營救活動。

 

我完全明白她和鄉親們對龍泉官方又恨又怕的矛盾心理,完全明白在他們眼裡,我是可敬可怖又需要防範的,是一個不識進退、不會見好就收的蠻牛和亡命徒。不到萬不得已,許多事不敢讓我得知。

 

只覺可笑之至,可悲之至。許多耽心皆多餘。只要我活着,我的勇力智慧足以保護他們今後不再受龍泉方欺辱和報復。要我救人,又扯住我後腿,要我就事論事,不涉及龍泉警方官方各種胡作非為違法犯罪事實,太難為我啦。

 

想起白香山詩:我有一言君記取,世間自取苦人多;想起魯迅《聰明人與傻子與奴才》的故事,感嘆迅翁的慧心法眼,把世間奴才胚子刻畫得何其形象。有怎樣的人民就有怎樣的政府,面對這樣一群奴性的草民,當官的焉能不欺之壓之剝之削之辱之敲詐之也!

 

我勸梟婆不必計較。我的大仁大義大慈大悲大勇大智大思想,不是這個社會能夠理解的,不是這個時代能容納的。中共小,民眾包括我的鄉親與親人,一樣小。老子曰: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老梟曰:民眾是沒有資格知道我的。他們只有成長、進步成公民,才有機會了解我。我輩做事,原不求任何回報,也不必別人理解,盡心而已,豈有它哉,榮辱毀譽,與我何干。

 

7月27日上午11時,攜梟婆梟兒抵京友賓館,周克玉的秘書已先到了,幾分鐘後,郝一匡、馬蕭蕭、蘇仲湘、蔣有泉、方映、周克玉、陳雄、楊小凱等各位師友陸續到來,最難得的是八十八高齡的樂時鳴老社長也來了。除方映女士初識外,其餘都是故人了,免不了一番寒喧。

 

可喜的是蘇老、一匡兄、有泉兄都知道我就是東海一梟,餘人笑而不言,想必瞎子吃餛飩,心中有數。蘇老說李慎之是他好友,李去世,他寫了一悼文,已收入慎之紀念文集,他還帶來一篇《風雨蒼黃五十年》要送我。我說早已拜讀了。

 

酒桌上,從新老社長開始,輪流對我的詩與人狠狠誇了一番,讓我臉紅耳赤起來。然後紛紛要我注意安全,不可大意。師友們對我的厚愛,令梟婆也大為感動。回賓館的路上,她奇怪,為什麼這些老人對傻裡傻氣不擅客套的梟公那麼好?

 

我說,正是因為我傻裡傻氣不擅客套---真誠,而且外冷心熱。這些人或戎馬一生經歷豐富,或飽嘗五味閱人多矣,都成了人精兒,什麼樣的世面和人物沒見過,是真是假是誠是偽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他們不用眼看,鼻子一嗅就嗅到啦。

 

下午,皖產商人詩人李大白兄駕車來接我夫婦與小梟到大興區他的農家小院。晚餐以“醉三秋”高度酒殷勤相勸,各盡半斤,我另灌下兩瓶啤酒,頹然醉矣,猶自向主人索酒不已,被梟婆扯上床,酣然入無何有之鄉。

 

7月28日,上午由大白送至香山鴻陵兄辦公處,與王建軍、李衛平、周鴻陵、李大白、王緒宏等閒聊,怒來棒喝狂來笑,都是頂天立地人哪。院中蟬聲噪耳,遠處青山送翠,清風徐來,茶香滿院,如此幽境如此人,快何如之。午餐鴻陵兄宴請,餐後繼續高論,傍晚,大夥分兩車馳赴酒場,與曉波兄相見。曉波是我久仰的了,頗健談,可惜那天實在太累了,10點以後,禁不住一個接一個打呵欠,曉波兄笑意微微看在眼裡,當不會怪我無禮吧。

 

當晚,法制早報記者熊偉也在座,此君甚是熱誠,表示如需要可赴龍泉採訪。我說必要時組一個記者團吧,深入龍泉麗水,把那兒官場的黑暗和農民的悲苦曝給世人看看。

 

7月29日,下午,兩個十多年前海南結識的老朋友楊建華、李楊柳來請喝酒,獲悉程思遠老去世噩耗。程老乃李宗仁秘書,人大副委員長,是廣西資格最老的老人了,有廣西太上皇之戲稱。此老慈藹寬厚,當過我前公司項目顧問,為我詩詞題過簽,談不上深交,畢竟對我多所助益。老成凋零,不勝咨嗟。

 

這次北京之行,除參加研討會,拜望老朋友外,收穫最大的是結識了一大批新面孔----不曾識面早相知,其實也都是老朋友了。

 

張星水的嚴謹慎密、內剛外柔,周鴻陵的張馳有度、勁力內蓄,高智晟的正氣凜凜、神彩飛揚,杜兆勇的能剛能柔、少年老成,李柏光的邃密法學、有勇有謀,張祖樺的見廣識深、不憂不惑,劉曉波的法眼慧心、從容淡定,黎鳴的激昂慷概、老當益壯,蔡德誠杜光的鐵骨錚錚、寶刀不老,包遵信的慈祥包容、無私無畏,胡星斗的儒雅敦厚、學養深厚,李大白的豪邁爽快、詩商雙擅,楊支柱的敢言敢怒、理氣皆長,王治晶的激切誠懇、情深意厚,王建軍的學識淵博、口才便捷,閻雨的思深氣足、年輕有為,古川的熱誠懇切、謙遜雍容,吳勤學的為民而憂、為農代言,高戰的琴心鐵骨、內方外圓,劉舒慧的劍膽琴心、奉獻精神,滕彪許志永兩博士的有理有節、豪情壯概,阿墨千歲蘭的郎才女貌、古道熱腸,還有張大軍薛鴻雁的冰心熱情,江天勇王煥申的說理透徹,王宏緒的滿腹憂憤,詹效何的敦厚好學,吳非的直言無忌,程瑞華(雖是老鄉小友,還曾是我教中學時的學生,但也十幾年未見了)的俠義熱腸,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各位師友、兄長和同道的熱情接待和道義援助,讓我感愧交並,感銘五內,愧無比報。我對鄉親說,大夥如非仗義拔刀無償相助,別的不說,僅律師費一項就夠你們傾家蕩產了----其實“出事”的親屬和鄉親有家已傾,無產可盪,而我恐怕也無力請這些中國第一流的大律師出馬。

 

不論怎樣黑雲壓城,風雨如晦,不論怎樣道德陵夷,政治惡濁,人間總有真情在,有正義在,我想,這就是中國社會的希望所在,也是讓我和同道們在黑暗堅持前行的力量源泉吧。

 

有人疑我插手林案,或別有所圖,或投有資金在裡面,甚至有人說我抱有政治目的,鴟疑腐鼠,不堪一駁,但三人成虎,謊言說多了,就會令人半信半疑起來。問心無愧,別的隨他去吧。我在研討會上說了,我與受害者沒有任何經濟勾結。如果說有,也是我單方面的無償付出。但我有鄉情親情的勾結。所以,對於林樟旺案,我是份所當為,當仁不讓。

 

返邕前夕獲悉,龍泉市檢察院已將林案材料退回森林公安分局補充偵查。律師認為,退補不是壞事,至少說明證據不足,檢察院不敢冒然起訴。也可能是司法機關惡意地玩拖字訣,把法定時間用足,以增加當事人及其親屬的痛苦,加深廣大山民們今後維權時的恐懼感和畏難心理。

 

到了南寧又獲悉,浙江省林業公安局和麗水市林業公安處領導再次駕臨遂昌龍洋,要求把龍泉森警索取的六萬元退還當事人,表示只要交回收據原件,他們會抓緊把案子完了-----言外之意似乎是:如不配合銷毀龍泉森警的違法犯罪證據,他們就要沒完沒了折騰下去了。

 

然而我要警告他們:周光明集團必輸無疑,遲早的事,因為道義情理、民情輿意包括他們的法律,都不在他們一邊。他們堅持越久,就會輸得越慘。

 

誰與他們勾勾搭搭,扶同為惡,誰就不僅是老梟和海內外梟師梟友之敵,也將會成為人民的罪人,歷史的罪人!有些人不要以為躲在幕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我相信命運但並不安命順命畏命,我相信英雄之士是可以改變命運、創造命造的。我們不僅要改變創造個人的命運,我們還要改變創造他人的乃至國家民族的命運。對於個人而言,性格決定命運,整個社會和民族的命運,則由思想、制度決定。傳播自由,追求民主,勇於維權,就是在進行造命回天的工作。

 

或說,你連鄉親們一個小冤案都如此費盡心力,還奢談什麼為民眾、為民族造命,豈非大言夢話?答曰:非也非也。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能量蓄積到一定時候,就會發生激變。社會如此,林案也是如此。一旦時機成熟,老梟軒眉一喝,許多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就會滾下馬來。

                                        

赴京途中得句:唯大聖人能造命,是真佛子敢回天。從某種意義上說,我輩自由門徒,便應是當代聖人和俗世佛子。謹以此與諸位舊雨新朋共勉。

 

東海一梟200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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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議報》第210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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