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之間，竟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

          范學德

冬月，一月，二、三月，在芝加哥與夏洛特之間飛來飛去，就在一個半小時後，雖然還是有點寒氣，但與芝加哥相比，夏洛特已經是伊甸園了，雖然我還不像亞當先生，赤身露體地在野外散步，但不需要捂得嚴嚴實實的了，氣喘得再粗，也沒有一縷白色霧氣伴隨之，更不需要夜半起來鏟雪，聽寒風嚎叫，芝加哥是舉世聞名的風城，遠郊，臨近密西根大湖，風更狂野，時而還夾雜着狼嚎，是郊狼。

時而發現不可能之事之物。那日，在夏洛特小糖溪綠道上漫步，入口處，一戶人家草坪上竟開放了幾朵小花，好鮮艷。紫色的春天使者，你來得好早，今天才是1月26日，蹲下細細地端詳，小花好美、好嬌嫩，洋溢着尊貴的氣息。對，有的還有一點粉白，是紀念逝去的雪嗎？含苞的，舉起了合在一起的小手，是祈禱春天早早來臨嗎？

幾日後，開放了一朵小黃花，還有一朵也是黃色的，正含苞待放。

直到那日，2月4日，鹿兒走過之後，順着狗的眼光往林子裡瞧，竟瞧到了兩簇水仙花，白花初放，一點春香，悠遠。隔了一日，一戶人家柵欄板下，嫩黃的水仙花盡現早春的嬌嫩。

生活在芝加哥地區三十多年，年年盼水仙花開，它開了，春天就不遠了。

一周后，在芝加哥的家門前，花圃里冒出了一個綠芽，是水仙花，驚喜。幾日後，它又被白雪壓住了。待到它突破雪，待到它一身綠衣，開出白花、黃花，已經是一個半月後了。

水仙花，是芝加哥地區在野外最早開放的野花。然後是蒲公英花，等到蒲公英在草坪野地綻放朵朵金黃，成黃色的小湖，黃色的大海，春天就真的來到了，不過，那已經是四月天了。

但在夏洛特，2月7日，蒲公英就在野外開放了，一朵，兩三朵，最不可思議的是，一朵已經謝了好久，小降落傘就在它頭頂，等待飛翔。

在淺淺的水中，小龍蝦自由自在地游弋、爬行，這已經是芝加哥的二月底了，第一次看到小龍蝦，在它旁邊，幾株野草，從水中伸出新葉，一片，兩片，片片紫紅。小龍蝦涉水而行，一步一朵花，是小小的水草，葉葉成花，綠色的花。

完成於2023.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