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分嗎？似乎也不為過

            范學德

         前邊好像是路盡頭，一排玉米地橫在街口，青紗帳黃了，路兩側，有些房子正在建設中，架子已經搭起來，但腹內空空，走在路上就能看到一根根豎立的木板。

          果真是盡頭，沒路了。玉米地被幾條溝隔開，這一塊，那一塊。站在土堆上眺望，三面，皆茫茫，玉米穗子成了湖海，枯黃。天邊，幾戶人家，屋頂隱約出沒。

          向前走，一條溝，又一條，橫在腳前，溝里有水，算了，就站在這裡看，但怎麼也看不遠，玉米秸子橫立，一行行，一條條，密密麻麻，成大牆，成高牆。

          另一片地，也沒有路，但地頭上一條矮矮的綠草，走過去，突然，向西，玉米地分成兩塊，中間一條路，也是綠草伏在地面，是供拖拉機行走的車道吧。

          玉米成熟了，一個玉米杆上一個玉米棒，或垂着，或立着。噢，怎麼回事？這個玉米棒的葉子被剝開了，裸露出來的玉米，黃色玉米粒幾乎都沒了。露出來的玉米棒子金紅，一個個小孔，好像牙齒被拔掉後留下的印記。

          大雁叫着從天上飛過，驚起了幾隻小麻雀，它們掠過玉米穗，騰空。明白了，是小鳥們幹的事，它們吃掉了玉米粒。

          但是，那緊緊裹着玉米的葉子是怎麼被打開的呢？不知道。

          接着，一穗，又一穗，有的玉米粒幾乎全吃光了，有的吃了一半，一大半。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收割玉米了，那時，鳥兒也許就只能吃掉在田間的玉米粒了。

          想起了耶穌對門徒說的話：“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里，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它。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 眼下，這些被吃掉的玉米，也是天父通過農民養活小鳥的一種方式吧？

          昨日來普度大學的途中，看到了一片片玉米地，大豆地。有的地塊，看不到頭。朋友說，大部分的玉米成熟後，都成了牲口的食料。那麼，鳥兒先取出一點點作為食物，真的是滄海取出一粟，這過分嗎？似乎也不為過。

2023.10.1 清晨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