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31 就算你死了也洗不淨的污點 |
| 送交者: 范學德2 2023年10月02日13:49:50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
|
就算你死了也洗不淨的污點 范學德 根據行程表,我們在弗萊堡( Freiburg )要過一夜。 弗萊堡是一個大學城,聽說有幾百個中國大陸來的留學生在這裡讀書。當天晚上,幾十個同學聚到一起,共同探討信仰,直到說再見了,還有一個同學問我,你說,西方傳教士對中國進行文化侵略該怎麼看? 這麼這麼這麼看。 第二天上午,有幾個同學要繼續和我們座談,我請俞老師接駕,我要溜,溜到城裡轉轉。 弗萊堡與法國和瑞士相連,它最美麗的地方就是“黑森林地區”,山光,林海,水色,風情,吸引了許多遊客。白雪公主,七個小矮人的故事,據說,都發生在這裡。朋友告訴我,說他們看過本地人的床,真的很小。當然了,這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很可惜,我沒有時間看一眼。 德國和美國一樣,有一些十來萬人口的小城,都是以一所綜合性大學為中心建立的,不像國內,大學大都擠在幾個大城市中。弗萊堡城的中心就是弗萊堡大學。 朱兄弟帶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弗萊堡大學。大學就在市區中,沒有圍牆,就那麼幾個大樓。大樓的樣子是古老的,但我總覺得少一些古色古香。朱兄弟介紹說,二次世界大戰快結束的時候,盟軍轟炸弗萊堡,全城幾乎成為廢墟。大學也幾乎都被炸毀了。現在這些大樓大都是新修的。不過,牆基那些石頭,還是原來的。果然,牆基的那些石頭,顯得很蒼老。 為什麼要轟炸弗萊堡?我問。 朱兄弟也不明白。這裡不是軍事基地,不是軍事要道,也不是工業基地,不知道為什麼要轟炸它,還炸死了好多人。 聽朱兄弟說,“黑森林地區”的許多農夫,打獵打得特別准。二戰期間,德國的許多阻擊手,都是從這裡招募的。我想,他們大概幹掉了不少盟軍。難道,盟軍的轟炸會與這有點關係?不知道歷史學家怎麼解釋這件事的? 對於反對納粹的德國人來說,盟軍也算得上是解放軍了。今天看來,這個解放軍在歷史上也有污點。研究二戰歷史的人,不能因為盟軍最後勝利了,就將其一切政治行動和軍事行動都神聖化,合理化,誤點就是污點。 另一個肯定是污點,那是關於海德格爾的。海德格爾是大名鼎鼎的哲學家,二次大戰期間曾經擔任過弗萊堡大學校長,但在其任期內,他卻效忠過納粹,並迫害猶太人。雖然有人為之辯解,但這終於成了直到海德格爾死後也洗不淨的污點。 朱兄弟領我進了大學的主樓中。那裡,陳列了弗萊堡大學歷任校長的塑像,但沒有海德格爾的塑像。看來,這所名校至今仍然以海德格爾曾經是校長而恥辱。我們又到了哲學系門前轉一轉,也毫無海德格爾的蹤影。 在大廳中倒是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塑像,好像是什麼侯爵或者國王的。朱兄弟告訴我,說這一位是弗萊堡大學的奠基人。當年,他看到德國中部的海德堡大學稱雄德 國,就立志在德國的西南角建一所大學,超過海德堡大學。於是,就捐了許多錢建立了這所大學。以至於直到今天,弗萊堡大學與海德堡大學還在互爭高低,就好像 北京大學與清華大學一樣。 朱兄弟又領我登上了城邊的一個高坡,全城盡收眼底。但我覺得它很像一些現代城市,高樓大廈,密密麻麻,亂,沒什麼看頭。朱兄弟說,從這裡往外走,就是“黑森林地區”了。我看了幾眼,看不遠,有幾片落葉正隨風而下,不忍心多看。 弗萊堡全城最高的地方,是一個大教堂的塔頂,有幾百米高。我們順着塔樓爬到了頂部,站在塔樓的邊往下看,雖然手扶着磚牆,頭還是有些暈,腳底似乎也輕微地顫動,於是,向遠方望去,一重重山,一片片樹,一層層雲。 尖塔是一層層的。當走進最上層的裡面時,我躺在了地上。背下的磚石,滲透出歲月的涼意,隔着石頭砌出的美麗圖案,是被分割成一塊塊的藍天,而正對着我頭頂上面的那一片空間,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到凝成了一塊磚石。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那上面矗立的是十字架。 我閉上了眼睛,回味着剛剛聽過的鐘聲。鐘樓里的鐘很大,很舊,聲音厚重而又悠遠。當年,當這鐘聲響起,它不只是報時,更是提醒人們,停一下吧,敬拜上帝,向主祈禱。而今,鐘聲依舊,但是,過去了多少聽鍾人,又有多少人聽鍾。 回去的時候我們講到了德國人的特點,說他們有點嚴肅。朱兄弟告訴了我一個故事。有一次散步,他遇到了一位老婦人,就微笑着打招呼說:你好。老人停下來,有點緊張地問,你有什麼事嗎?朱說:沒有啊。老婦人不理解,又問,沒事你為什麼和我說話啊?朱說,就是隨便打個招呼啊。老人又看了看他,肯定地說,我不認 你啊。 聽到這裡,我們倆都笑了。我告訴他,我說是怎麼回事呢,這兩天我跟有的德國人打招呼,不但沒有回報,還招來了懷疑的目光。在美國,大家打個照面就來個“嘿”,看來,我是把這個“壞毛病”帶到德國來了。 2004. 10.13 記事 |
|
|
![]() |
![]() |
| 實用資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