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之旅
如果我早知道去簽證曼谷那麼麻煩，也許就不會起意了，但傑說，不管多麼麻煩，
我們還是去，你不會後悔的。
於是我們不得不在1天內交足昂貴的酒店費用和機票錢，原打算做“背囊客”四處游
盪的希望落了空，因為我們的行程時間已經訂好，沒有多餘的空隙，而去泰國的中
國旅遊簽證必須出示已經繳款的住宿收據和機票原件，據說這是去年911以後的新政
策，領事館的工作人員說：“這是對中國、印度、巴基斯坦等國的新政策，你看，
那個印度人，他來了4次才拿到簽證”，結果也我也不得不去了四次，第一次，“聆
聽”了“新政策”，第二次，發現所有的證據需要原件(旅行社出具的證明也不行)，
第三次，遞交所有文件的原件，第四次，拿到簽證，雖然旅行社動作很快，但我拿
到簽證，已經是出發前的頭一天了。落到與印度、巴基斯坦同等的國際待遇使我很
有“添賭”。
不過，曼谷之旅多少還是補償了這一切。
佛
提起泰國，人們總會想到婀娜多姿的泰國女子和她們絢麗的衣着，但曼谷婀娜多姿的
女孩子們沒有一個穿那些色彩鮮艷的傳統服裝，一般只有兩種女人穿筒裙--服務行業
的人和外國人，當然，還有慶典上的泰國人。
泰國人衣着比較保守，曼谷女子的衣服通常上不露肩胸、下不露膝蓋，男子無論貧
富也都襯衣、長褲，不過夏季一般只有半袖，在這個炎熱的國度里堅持做到這一點
倒不很容易。現代化的女孩子們也穿些比較暴露的上衣，但穿短褲的婦女可以說是
絕無僅有，政府工作場所穿短褲或暴露的上裝是被認為非常無禮的，所有的所謂
“傳統服裝”幾乎都是節日用品或對外旅遊商品。
上廟宇是必須穿長袖的，而且鞋子必須不露腳指頭，曼谷第一寺“玉佛寺”的門口
就有男女警衛專門盯着人的衣服和鞋子看，有不合規格者便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
但進有佛像的大殿卻又必須脫鞋，如進入泰國人家裡一樣。
提到廟宇，泰國不愧是佛教之國，廟宇遍地都是，而且，基本上都是當地人拜佛所
用--就是說不象中國的許多廟宇要收取“參觀”費用。大皇宮是曼谷的皇家寺廟，
毗鄰的玉佛寺供俸着泰國最受敬拜的佛--綠寶石玉佛，這裡是收門票的，玉佛據說
是整塊的綠寶石所雕，還有神奇的歷史傳說，但無人知道其質地，因為普通人包括
外來研究人員一樣是不允許靠近的，只有遠遠敬拜的份，皇室下塌的宮殿卻是意大
利人設計的亦泰亦西的建築；wat pho--輪迴佛寺是泰國最古老的寺院(泰語中廟宇
為wat)，近年也才開始收費了；wat Arun--拂曉寺卻主要針對外來遊客，如果你的
臉相和裝扮都象泰國人的話可以免費--我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被免費過一回，其它的
寺廟一般是不收費的。
不僅是寺廟多，而且神靈也多，基本上每個建築都有一個神龕，大建築如酒店、寫
字樓什麼的其神龕可以十分的華麗，有亭台，有神座、神(佛？)像，上面掛滿了人
們奉獻的花串和貢品，有棟樓據說施工時意外事故不斷，只有先敬建了神龕才變好，
現在那個神龕很受人崇拜的。小住宅的神龕也十分顯眼，即使是很破舊的房屋，其
神龕也總有鮮花常在。不知道這些神叫什麼名字，我覺得有點象中國的土地爺或西
方的房屋守護神，一些虔誠的泰國人每逢這些神龕便合掌禮拜一下，一路上下班不
知道要拜多少次。偶然還可以在街道兩邊的地上看見一個小金屬盤子，裡面有幾小
碗不知是油是水的液體，不知道是敬給什麼神靈的，大部份小店門外都有類似的或
花或符的牌位。
有一次發現出租車司機在一個路口抓住叮噹做響的前窗裝飾，解釋說，因為對面是
一個著名的廟宇，讓飾品作響是不敬的。後來乘車多了，發現每個司機在這個路口
都有所表示，其中一個竟然雙手脫離方向盤，理頭、合掌、敬拜，雖然動作迅速，
但也嚇我一跳，那可是車水馬龍的交通路口啊。
多數的廟宇外表用彩色玻璃碎片鑲嵌了五顏六色的圖案，陽光下華彩耀眼，wat Arun寺
卻又別樹一幟，牆壁上裝飾的是用成千上萬的各色青花瓷盤切割黏貼成的花朵。當
然，佛身上斷少不了金裝彩裹。進wat pho後如果要拜那個45米長的巨大睡佛，投點
香火錢你可以獲得三支香、一隻燭、一點金箔，我平生第一次理解了什麼叫“往臉
上貼金”的意思，那些圍繞在睡佛周圍的小佛像遠看表明凹凸不平，近瞧才知道身上
被貼滿了金箔，我貼了又貼，怎麼也貼不牢，只好放棄，將金箔恭敬地放在佛前的
香爐里。
受中國文化的影響，泰國的很多廟宇對中國人來說十分熟悉，不過很多中國式的廟
宇屋脊平緩、上飾游龍，而泰式廟宇屋脊陡峭，頂端尖細如針。wat pho廟裡所有的
門神大部份都是中國的古代文武官員打扮，其它如騎牛牧童、樹下老翁等也都是中
國古代人物裝束。泰國人並不掩飾他們受中國文化的影響，wat pho寺廟的導遊就詳
細描述門神們是如何由此地的中國移民建立起來的。但也有一點，就是其中的幾個
門神從相貌到衣着都是19世紀初西方人的模樣，也算泰國同化外族人士的一個代表
吧。
泰國文化受兩種文化影響最深：印度和中國，尤其是中國，印度文化帶給泰國的最
典型的大概就是多神崇拜，而中國文化帶去了孔教禮儀也許還有小乘佛教。泰人的
祖先本是由現今中國雲南地區一個姓Tai的人遷移到湄公河一帶後繁延起來的。其實
中國人作為商人要比泰人來此地要早，只是他們無意成立王朝國家而已。官方泰語
和中國的兩廣白話均屬一個語系，其中的數字3、4、8、9、10的發音與粵語幾乎完
全一樣，曼谷街道四處都可以看到寫有中文的店鋪，連機場的一些提示文字也是泰
英中三文。
然而，泰國也有其特色，就是和中華類似的極強的民族同化性。泰國從不象印尼那
樣強迫外族歸化，也不象馬來西亞那樣種族隔離，但即使文化傳承性非常強的中國
人在此只需一代便會完全成了泰國人，許多西方人來此也十分接受其文化。泰國的
民族同化性大概與其佛教深入社會有關，而且一直提倡督導而不是武力治國。泰國
大概95%的人都信佛教。
泰國人也極其講禮貌，在曼谷呆了10多天，沒有見過一次街頭吵架罵人的現象，泰
國人喜歡面帶微笑地和你打交道，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喜歡你。有一次在街頭看見
賣花串的，想買兩串，傑說應該是10個巴(不知為什麼，發音為ba的泰國貨幣單位baht中
文翻譯為“銖”)一串，於是遞上20個巴，賣花的小伙子滿臉堆上了燦爛的微笑：搖
頭表示不夠，結果應該是20個巴一串，傑用泰語和他爭辯、表示不滿，認為他欺負
外地人，小伙子滿臉微笑不變，堅決表示應該總共40巴。我們最後只好老實付款，
後來發現那小伙子確實沒多要，10巴的是另一種較小的花串。傑說，那小伙子的微
笑表示的含義是：傻瓜一個，快付款了事了您。這要擱在國內，早就惡語相向了。
曼谷也有很多乞丐，但從沒見過一個強要的，一般就是眼隨行人合掌乞求，沒有說
起立來尾隨不止，更不會上來報住你的腿不放，所以給的要的都比較省心。
但他們也有發怒的時候，在一次泰拳訓練場看見一個白人小子被教師呵斥道：“滾，
這裡再不歡迎你來”。因為這個白人小子過於表現自己而不尊重別的學員。泰國人
相信karma，堅信你的任何舉動都會以一定的方式反饋到自身，所以一個不尊重人的
人不必去尊重他。
在我看來，泰國人是一個比較幽默的民族，比如火車站裡宣傳抽煙害處的廣告，既
不是什麼“吸煙有害健康”的標語，也不是一根香煙刺穿心肺的嚇人之作，而是一
個十分漂亮的摩登女朗抽着煙，其煙霧四處繚繞，左邊一個英俊的小伙子捂着鼻子
皺着眉頭斜視她表示厭惡，右邊卻是一條狗，也用爪子捂着鼻子皺着眉頭表示厭惡，
讓人不禁開顏面。但在泰國有兩個話題不能開玩笑：佛教和皇室。
泰國人對皇室極為尊敬，看過一個讚揚現任國王的電視短片，不由使我想起當年對
領袖的宣傳，那些小學生手拿筆記本圍繞在國王周圍認真聆聽的姿態實在眼熟，不
過，泰國國王雖然享有至高無上的名譽，卻並沒有太多的實權，泰國是君主立憲制
的國家，馬上就要大宣，裝了高音喇叭的宣傳車開始四處游動。傑說，多半內容是：
“選我，選我，選我”。
泰國人是虔誠的佛教徒，但肉卻是不禁的，也許小乘與大乘在修行上要求有所不一。
泰國男子一生中都要有段時間入廟修行，那段時間裡大概也是嚴格不肉食的，但普
通人家的肉卻是萬不可少的。修行、吃肉兩不誤，我喜歡這個！泰國文化有其相當
的寬容性。
泰國街頭身穿橙色僧服的和尚四處可見，你也不難看到一個和尚在一個影牒CD攤上
翻動時尚的鏡頭，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機場，一位紅衣尼姑，打着電話，說着一
口流利的英文。泰國的僧侶們大概都很“入世”，他們可以免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但如果你看見渡船上和尚們都只站在船尾，不要誤會是沒人給和尚讓座，那只是因
為作為和尚，是不能碰女人的，也不能從女人手裡直接接受物品，所以公園裡化齋
的和尚們手裡都有一個大缽子，女人們--也主要是女人們便可以不直接將錢遞給和
尚了。
現在泰國的和尚也有商品化的傾向，在拂曉寺里，一位和尚點清水給我祝福過後，
看見我向香火箱子裡投入硬幣，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佛像鏈子：“400巴，要不？”，
我大失所望，但也學了泰國人臉上堆了燦爛的笑容，堅定地搖了搖頭。
花
泰國可以說是一個花的世界，初到曼谷有一種到了廣州的感覺，都是悶熱的天氣，都
是林立的高架公路，都是從地面到屋頂的紅花綠葉。
不到500巴你可以租條那種細而長的小遊船到曼谷四通八達的運河游一個小時，船頭
照例有花串裝飾，不過，多半是塑料花。河岸兩邊的建築有的極為豪華，有的卻十
分破舊，尤其那些以木樁為底建於河面的舊房子，有些已經快坍塌了，但即使再破
舊的房屋裡，只要有人住，就可以看到苗木花草，更不用說住宅前神龕里永恆的鮮
花了。
賣花的自然不少，最多的是茉莉花串，一早就可以看見男子、女子們在街頭開始做
花串，一串60多朵茉莉和一朵小月季、6朵“花骨”組成的花串要10個巴(大約合RMB2塊
錢)，上百朵的茉莉花串就要20個巴了，那“花骨”不知是什麼花，形狀象西式建築
廊柱頂端的四面裝飾結構，形感非常獨特。還有黃色的花串，佛龕里用得最多，廟
里還有含苞的荷花，只有拜佛時才用的。由於花的廣泛使用，人擠人的環境裡，氣
味就好多了，誰說當年拈花的佛不是為了一個更沁心的環境呢？
街上還有肥皂刻的花，美麗的女孩子靈巧的雙手握着各種刀具，在半塊毫不起眼的
白肥皂上撥弄，只一會，一朵或玫瑰或睡蓮或蘭花就行程了，再塗上顏色，真是可以
亂真。
連食物中的花刻也是泰國傳統的一大特色，那些塊莖食物雕刻的花草使人眼花繚亂。
食物講究的色、香、味，色可以擺在第一的，泰國人是很理解這一點的。
吃
不用說色彩斑斕的食物花刻擺飾，泰食也是和中華菜一樣聞名世界的，雖然在泰國，
中國菜和泰菜一樣出名而且有一定區別，但都比較泰國化了，和中國菜比起來，泰
國味道比較清淡而偏甜辣，對我來說，只有“童陽貢”(Tom yam kung)一湯最合胃
口，“童陽”即是酸辣的意思，“貢”是蝦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大蝦酸辣湯，但酸
在檸檬汁而不是醋，而且還有一種泰泰語叫“kar”英文叫galangal的佐料使其味道
十分獨特，雖然夏天，但一碗“童陽貢”可以使你口舌生津、渾身舒坦，後來竟然
上癮，每食必要“童陽貢”。也有“童陽”湯粉，也很好吃。
和出租車司機談起泰國百姓最喜歡的食物，他介紹了一種“貢”什麼的東東，談得
神采飛揚，幾乎口水就要出來了，說下啤酒最妙。傑也沒聽說過這種菜，於是我們
記下了那個名字。到了曼谷河邊的一個小餐館，我們拿出那張紙條，指名要那個菜，
服務小姐很吃驚，她跑到櫃檯上和裡面的經理商量了一下，出來說：“那可是生河
蝦，你們真的要嗎？”生河蝦？我們看了看混濁的河水，拿出“拼死吃河豚”的勁
頭，怎麼也得嘗一下這泰國百姓的第一美食啊，“要吃”，服務生離開了，一會又
跑過來，“那可是非常辣的啊”，辣？那我們不怕，我們都是吃辣椒長大的。終於，
菜上來了，簡簡單單：一盤剝了殼帶着尾巴的生河蝦，上面澆了切碎的青辣汁，我
嘗了一口，辣，真的辣，舌頭都木了，嘴唇起了火，將盤子裡的白飯吞了大半也無
法解脫，上一次吃這麼辣大概是在湘西的一個鄉村飯館，不過，還真有一種特別的
鮮味，讓人回味，不過畢竟我的辣椒耐受力有限，所以，我只吃了2隻蝦，
傑最喜歡的是“陽婆拉豆腐”，一種用鯉魚肉攪散後油炸而成，澆上木瓜絲辣椒汁，
其辣也很有一強。也算是特色食物。
後來幾次在Silom大街的Silom village吃飯，食物價格相當貴，主要針對外國遊客
而設，但那裡可以欣賞泰國傳統歌舞，雖然只在晚上7點和9點演兩場，不過那裡的
“童陽貢”做得十分正宗。
在泰國要吃得便宜，最好吃米粉，25個巴(5塊RMB)就可以打發一頓，味道各異、寬
細不同、或湯或抄，選擇餘地很多，如果不會說泰語，只記住“kuaytiaw--跨條”
(米粉)即可，或者乾脆說英語noodle，讓老闆(娘)決定給你什麼樣的“跨條”，看
見一個大概是日本人的男孩子就這麼noodle、noodle地在周末集市的一個小吃攤上
獲得了午餐。豬肉飯也比較合中國人的胃口，根據大小盤只需30-50個巴，據說是中
國傳統食品，就是鹵豬腿肉加滷雞蛋、青菜。如果在比較正規的餐館吃，就要準備
300巴/人以上了。
飲料中天然的椰子是既衛生又美妙的飲品，另一種雖然看上去不那麼衛生，但我覺
得十分可口的是“南宋”--桔子汁，街上就看見商販們用自家的各類榨汁機將切成
半個的桔子擠干，液體裝入一個大約200毫升的塑料瓶，一般裡面還放了少許的鹽，
夏天喝了十分解暑，在曼谷的時候我每天都要在街上買幾瓶“南宋”(正規商店或餐
館裡都沒有賣的！)，而且大街小巷地亂吃東西，倒也一次都沒有鬧肚子。
一般食物都是放在盤子裡端上來的，餐具總是一匙一叉，除非吃湯粉，否則不上筷
子，從豪華餐館到街頭小攤都是如此。據說這是一位備受尊敬的國王在對西方實行
拿來主義時順便捎帶的。那位國王好象就是那個有名的“國王與我”中的太子。
泰拳及按摩
來泰國時間長的人多半會變成泰國人，沒有理由不接受那種悠閒、禮貌而寬容的生
活環境，雖然現代化的曼谷競爭的生活並不容易，貧窮的人們四處可見，最後一次
政府對民眾的打壓使一向信任皇權的泰國人失去了往日的信心，物質主義在這裡也
開始泛濫起來，但即使最貧窮的地方你也可以看到鮮花、看到笑容、看到希望。
和傑一起去了一家不見經傳但在外國遊客中相當有名的泰拳訓練館，是在一個陰溝
氣很重的街道背後，見到過一隻絕大的老鼠橫衝而過，這個泰拳訓練館之所以有名
是因為它接受外國學員，而一般的泰拳訓練館不歡迎那些只來玩玩的外國人。這個
訓練館的旁邊有座十幾層樓的低檔旅館，有許多外國來的青年背囊客住在那裡，訓
練館歡迎從初學到專業的所有人士，很多青年人第一次經過這裡就被吸引住了，我們
去的時候有幾個歐洲的競賽選手就在那裡訓練，牆上有他(她)們比賽、得獎的照片。
泰拳(Muay Thai)是一種實用性極強的武術，演化出的kicking boxing在世界上都十
分普及，教的就是如何打擊、如何格鬥，但不主張用蠻力，力求抓住對方的弱點，
利用技巧使對方失去平衡，一套簡單的動作十分乾淨利落，沒有什麼太多的花招。
真正比賽上，那電影中絕妙的旋身後踢動作很少使用。但泰拳訓練很辛苦，幾個回
合下來學員們都汗水象淋浴一般地淌。一個第一次來的人高馬大的白人女孩子希望
能顯示自己的實力，一次又一次撲向那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年青訓練師，那個笑嘻嘻
的男孩子除了裝做不堪一擊的樣子左躲右閃外，就是一次又一次將戴了手套的拳頭
輕擊到女孩子的屁股上，簡直和貓逗老鼠一般，我覺得有些過份，傑說，他們總是
根據學員的性格來進行第一次訓練，象那個女孩子過份自信，於是給她一個下馬威，
下一次訓練師就會認真了。
幾個鄰居的男孩子在周圍起鬨，他們也裝模作樣地打擊沙袋，也許他們中間將來真
會出現一兩個高手。泰國參加正規比賽的泰拳運動員一般都是15到20的少年人，體
形瘦小，比賽前會進行一段相當優美的祈舞表演，泰國人很注重泰拳，也有高額賭
注。泰拳在世界也很流行，所以，許多優秀的泰拳師都在國外任教，許多國外年青
選手也來泰國進行一些訓練。
訓練完後，最好再來一次按摩，和色情絕對無關的按摩。wat pho寺廟是接受泰國傳
統按摩的最佳去處，那裡有一所泰國傳統按摩學校，幾十張按摩床全在一個寬大的
屋子裡，沒有任何屏蔽，裡面充滿一種我覺得象排骨湯的草藥氣味(天知道草藥氣味
的氣味怎麼會和排骨湯一樣！)。接受這裡的按摩必須有心理準備，如果你一次都沒
有感到難以忍受，我就實在佩服你了，那些按摩師無論男女老少指頭都很粗大，而
且絕對有“一指闡”功夫，有時你會感到要跳起來說“stop”了，我旁邊的一個金
發女孩子就被按得一驚一咋一笑一叫的，很失風度，不過，按摩師不管那一套，只
顧按照傳統方式，將你每根筋骨都“蹂躪”一番，第一次接受這種按摩，肌肉會酸
兩天！
在泰國，我多次被人認作是泰國人，一次傑忍不住問：為什麼你認為她是泰國人？那
個泰拳師笑着回答：“因為她很漂亮”，嘿嘿，典型的泰式幽默，既恭維了對方，又
讚揚了本國的女孩子。泰國的華裔很多，但從表面看確實看不出與泰國人有太多的
區別--除非是中國遊客。這裡留存着許多中華文化的痕跡，也許比現在中國國內都強。
性
提到泰國的性，人們自然會聯想到那裡的雛妓、人妖、同性戀、性開放，如果告訴
你說泰國婦女相當保守的大概你還會懷疑，但從衣着上看，泰國婦女確實很保守。
“傍老外”的女孩子也會受到側目。
在河邊餐館吃飯的時候，就有一個“國家幹部”模樣的穿制服的中年婦女將餐館裡所
有的男員工集中在一起座談，我以為是傳達什麼上級指示，還佩服泰國人真聽話，20分
鍾竟然沒有人表現出不耐煩，後來才發現那“婦女幹部”的手裡舉着一幅畫，是有
關皮膚病的，原來她在進行性安全教育！那些男員工多是不到20歲的小年青，他們
倒也沒有嘻笑，很嚴肅，看來是個嚴肅的話題。餐館的女孩子一個也沒有加入。
也許說來很難相信，泰國妓女的數目按人均算在亞洲也才第四，排在台灣(地區)、
菲律賓、印度之後，而與美國等比，是遠不及的，但為什麼人們對泰國的妓女印象
最深呢？我想除了雛妓、人妖現象外，其主要原因是泰國並不避諱這個話題，而且
對一切人等都比較容納、接受。
從Silom大街可以容易地走到以色情聞名的爬鵬(Pat Phong) 路。理論上來說，在泰
國從妓是違法的！而且任何人被抓到與15歲以下的雛妓進行交易會被處以最多20年
徒刑和20萬到40萬巴(4-8萬RMB)的處罰，但這並不能避免色情行業以其它各種名義
出現，政府對此或無力懲治或懲治不力。爬鵬路現在已辟成自由夜市，所以你要穿
過熙熙攘攘的攤點才能看到街兩邊那些形形色色的色酒情吧。吧前總有手持一張價
目表的男男女女，他們穿戴得絕對規矩--象穿制服的中學生一樣規矩，但半掩的酒
吧門裡卻可以清楚地看到穿着三點式的舞女們在吧檯上藍色的螢光燈中揮動的粉臂
玉腿，招攬生意的男女們告訴你，80個巴就可以看sex show，其實，那通常只是進
門錢，一進去就有小姐坐檯，酒水你出，除非交更多的錢上樓，你是無法看到sex
show的，出鍾則自由你和小姐們商量了。
對中國人來說有點難堪的是，很多泰國人將泰國的妓女泛濫歸咎於19世紀的中國移
民將妓女帶入泰國，其實，正如longely planet的Bangkok(第五版)一書中指出，由
於長期的一夫多妻妾制，泰國本身就有發達的色情業土壤，泰國男人之今將婚前嫖
妓作為正常的現象，最近的泰國中文報紙上登載，由於經濟不景氣和政府對娛樂業
嚴格的臨晨2點鐘關門制度，使得口袋裡缺錢的泰國男人光顧色情場所大為減少，色
情行業處於低落，所以，支撐泰國色情行業的並非外來冶遊客，而是泰國人本身。
我終於沒有看到所謂的人妖表演，我曾唆使傑帶我去看，但他並不十分起勁，他說，
如果你想看看gay是什麼樣子的我可以指給你看，他們存在於泰國的日常生活中，人
妖不過是他們的特異化，完全是為旅遊業而出的，不是泰國人真正的生活方式。泰
國之所以成為同性戀的熱土也是因為人們對這種現象的寬容，泰國的男同性戀總是十
分女性化，男性對他們只認為是另類女性，而不會感到他們是一種雄性威脅，所以
泰國的同性戀不象基督教社會那麼受人歧視，女同性戀也是如此。
從爬鵬路出來回到Silom大街，人行道兩邊都是夜市場，各種服裝、首飾、生活用品、
紀念品琳琅滿目，有一段起碼100多米長的人行道兩邊的商販都是聾啞人！不知道他
們是如何能夠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市場占領一席之地的。大街角落裡，不是可以看到
流浪狗和乞丐們安分地坐在地上，看着南來北往的人們，瞎眼的藝人沙啞地唱着，摸
索地穿過擁擠的行人，他們，都是這個社會的一部份，他們，都被接受而生存了下
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