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令香與司馬少倩

作者：老幺

(一)

轉眼到了大三的第二學期，A校B系C專業來了位新老師。只見她淺色制服，鵝蛋臉，柳葉眉，像扇子一樣的長睫毛下，一雙清澈黑白分明的大眼；近三寸高跟鞋將本已微翹的臀部稱得更加玲瓏圓潤，纖細的腰身稱出挺秀小巧的雙峰。她自我介紹，“我複姓歐陽，今年研究生畢業，這學期教你們的國際金融。這是我第一堂課，上得不好，請多多指教。”說完舒了一口氣，露出淡淡怡人的微笑，顯得嫻靜而優雅，繼續道，“同學們可以稱呼我歐陽老師。”

下面同學們議論紛紛，男生們交頭接耳“哇”道，“美女唉！”“好有氣質！”“我簡直醉了！”女生們則半是羨慕半是挑剔地評頭論足。前排坐着一對男女。男生一襲白衣，女生則是紅綠相間的T恤配上緊繃的牛仔褲。女生捅捅男生的胳膊，輕聲道，“跟我一樣唉，是複姓！”男生似乎沒有反應，眼睛直盯着講台，象丟了魂一般。女生看了一眼，有些不高興，伸手在男生眼前晃了晃，似乎要阻隔男生的視線，口中嗲罵道，“色狼！”

老師聽到女生的聲音，朝這邊看過來，正好接住男生火熱的眼神，臉上不禁一紅。再看他身邊的女生，圓圓的臉蛋，性感的身軀，一頭俐落清爽的短髮，充滿了朝氣，大大的眼中卻是充滿了挑釁意味。老師感到說不出的滑稽，搖了搖頭，轉身在黑板上寫划起來，開始正式講課。

再回過頭來，卻見男生已經舉高了手，似乎要提問，臉上卻是惡作劇的微笑。老師有些緊張，心想第一天上課就這麼不容易；不過又有些暗自高興，畢竟新老師見到同學積極舉手總是挺開心的。老師指了一下男生，示意他可以發言。

男生站起來，稱呼道“歐陽老師”(老師很激動，看着比自己高大不少的男生尊敬地稱呼自己，心中有些得意---這畢竟是第一次有人稱呼她老師)。男生指了指自己，“我姓凌，凌雲壯志的凌，叫凌少沁；少年的少，《沁園春》的沁”又指了指身邊的女生(女生向老師招招手，老師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學生在搞什麼鬼)，“這位同學跟老師一樣是複姓，叫司馬少倩；跟我一樣是少年的少，倩卻是很漂亮的意思。”同學們都笑了，女生更是滿臉幸福的表情。男生看了女生一眼，繼續說道，“我倆表面上少沁、少倩，結拜為兄妹，實際上卻是男女朋友，有些亂倫的意思。”班上同學笑得更開心了，那位叫少倩的女生更捶了男生一拳，臉上卻紅暈滿面，以極輕的聲音罵道，“你胡說什麼呀！”

老師有些尷尬，不知道男生說這些話的目的，秀美的臉龐也是羞得通紅，指了男生一指，示意他坐下，柔聲道，“知道了”，然後準備繼續講課。男生卻沒有坐下，雙方對峙了大約三秒，老師心中慌亂不已，“第一天上課就遇上如此淘氣的學生！”，想發作又不好發作，打算不理他，開始講課。男生卻忍不住笑了，“歐陽老師難道真的沒有明白我的提問？”老師很是納悶，鼓足勇氣去迎接男生的目光，已經不象剛開始那麼露骨、卻依然似乎不懷好意、有些壞壞的目光。男生的笑容很陽光，柔聲說道，“知道了”，顯然是故意模仿老師剛才的語調。同學們個個笑得前附後仰，但也不知道少沁心中打得什麼主意。老師更加局促不安，卻也有了一絲薄怒，更顯美麗異常。

少沁收起頑皮的表情，滿臉誠懇地說道，“老師已經‘知道了’我和少倩的姓名、關係，我們也想知道老師的全名，還有一些個人的資訊。”同學們一聽，紛紛起鬨道，“是呀，是呀，老師自我介紹太簡單了，只說姓歐陽，連名都不肯說！”少沁接着說，“還有老師是否已經結婚之類的，這樣比較有利於課堂上的互信與溝通嘛！你們說是不是？”男生們一聽，更是紛紛響應。少倩也笑了，不過有所保留。

老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側身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字，“歐陽令香”。同學們一靜之後，又議論紛紛，“好美的名字”“名如其人”總之是讚美之辭不絕於口。少倩看看老師，又看看男友，待見到少沁燦爛的笑容，又感到無比的自信，伸手將他挽住。這時還有男生起鬨，“還沒有回答另一個問題！”“是呵，有沒有結婚總可以說的嘛！”歐陽令香站在講台上，面對台下追星族般的學生，又是開心又是害羞，再見少沁少倩緊緊地依在一起，少倩的敵意中更多了自豪，少沁的眼神卻依然熱切。歐陽令香有意無意地移了移左手，小指上一顆秀麗的寶戒，卻是“終身不嫁”的意思。

(二) – (十八) 故事梗概

少沁回到自己的寓所，發瘋地與少倩作愛，腦中竟全是歐陽老師的身影，想不通天仙般的女子竟然有“終身不嫁”的想法。

兩人之後時常在寓所對歐陽老師評頭論足，少沁說她長得象奧黛麗.赫本，少倩卻刻薄地說她不過是一個灰姑娘，故作公主的姿態，外表清純卻內心淫蕩。不象自己雖然性感奔放，卻是A校真正的公主，更對少沁始終如一。兩人議論後往往瘋狂作愛，一方為了發泄心中無盡的欲望，另一方為了懲罰對方的想入非非。

少沁上課積極舉手發言，希望引起歐陽老師的注意。令香因為第一堂課的遭遇也對他另眼看待。少倩雖然有些吃醋，但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頗為自信。

在校長參加的觀摩課上，少沁表現極其優異，令香因此得到校長的特別表揚。但校長對少沁有所保留，希望他不要太驕傲。少倩則極其肉麻，很有些讓校長難堪。

學期快要結束。少倩無意中告訴少沁，歐陽老師有一位男友，長相粗俗，是一位軍人，這個周末就要回來。少沁聽到後妒火中燒，又與少倩瘋狂作愛，意亂情迷之際喊出“香香”的名字。少倩表示實在無法忍受，並說少沁心中的“香香公主”不過是飛機場(平胸)，貌似天鵝實際上卻是醜小鴨，喜歡的就是粗俗的男人。少沁不許少倩侮辱老師，兩人盛怒之下分手。

少沁決心在歐陽男友回來之前把她追到。少沁租了倆跑車，稱學校有事，約令香出來。少沁帶令香在西餐館進餐，並一起看電影，表現得象模象樣。令香問少沁的錢從哪兒來，少沁說自己幫人炒股票，曾經賺了不少錢，家中也比較寬裕。兩人一開始談學校，後來談到文學、宗教、哲學，藝術，竟然都十分投機。少沁在電影院輕摟着令香，聊些更私人的話題。令香十分害羞，但見少沁沒有進一步的行為，也就與他繼續說話。

倆人到令香的公寓，室內布置得異常溫馨。少沁胡思亂想，既充滿對老師的欲望，又猜想粗俗的軍人如何在這裡肆虐，妒火中燒。但見老師冰清玉潔、聖女般的模樣，幾次暗示都沒有回應，又不願用強，只好離開。

少沁走後。令香感到無比的空虛，感覺發生的一切仿佛作夢一般，更在淋浴間回味少沁輕柔的觸摸，又是害羞又是煩惱。突然門鈴聲響，卻是少沁在叫門，稱忘了東西。令香來不及更衣，披上浴巾開了門，卻見少沁從背後拿出一大束鮮花，稱“鮮花送給香香公主是再合適不過了”少沁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私下給老師起的綽號---“香香公主”。

令香一直明白少沁的心意，但見比自己年幼許多的學生送上鮮花，還是有些害羞。口中說道，“早些回去休息，少倩在等你呢！”言語中竟然無限的醋意。少沁見浴後的老師手捧鮮花，浴袍間白晰粉嫩的肌膚，散發着無窮的魅力，再也把持不住，不禁擁住令香瘋狂地親吻。令香身着浴袍，手拿鮮花，行動不便，在堅持一會兒之後也伸出香舌與學生交纏。

長吻過後，令香說，“你是學生，我是老師，不可能的。”少沁熱切地說，“可能的，可能的”，更緊緊地抱住令香，似乎擔心她消失了一般。少沁再度吻上令香的小嘴，不讓其說話，雙手貪婪地在令香嫩滑的肌膚上遊走。歐陽老師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

熱烈之後，少沁發誓要娶令香。令香說他太天真了。少沁問令香為什麼戴“獨身戒指”，於是引出粗俗軍人的故事。原來令香極富同情心，大學時代曾經做義工，照顧軍屬老太太。有一次在老太太家過夜，竟被回家的兒子給強姦了。事後軍人苦苦哀求，說她太美了。令香出身於軍人家庭，對軍人的生活很是同情。更因涉世不深，也就原諒了他。但老太太又需要人照顧，令香後來數度遭到侵犯，每次軍人總是跪地哀求，希望看在他媽媽的份上原諒他。

大學裡追求令香的人多如牛毛，其中有一位所謂的“校草”追令香追得最緊。但後來得知令香已非處女後竟然轉身就走。令香就此傷透了心，再不接受男人的追求，專心讀書，並考上了研究生，希望能就此擺脫軍人的糾纏。但不知怎的，一見到他可憐的樣子，就心軟任其發泄。

聽到這裡，少沁哪裡還再忍得住，起身與令香又是一番大戰。少沁道，你不愛他，又擺脫不了他，所以戴“獨身戒指”，是不是這樣？

次日兩人又激戰多次。

軍人打電話說晚上過來，令香婉言謝絕。共進晚餐時，軍人還是來了。令香介紹說少沁是她的學生，但軍人馬上看出了端倪，故意對令香動手動腳。令香堅決不從。軍人罵道，“裝什麼裝？”並趕少沁出去。

令香擔心少沁受傷，示意少沁快走，說軍人要的只不過是發泄，發泄完了就走了。少沁說，“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別的男人碰你一根手指”，但還是一再忍讓，並與令香一起躲到臥室。軍人在外大罵“破鞋”、“婊子”、“二手貨”種種難聽的話，還威脅要殺了“姦夫淫婦”。

少沁忍無可忍，開門與軍人“單挑”。少沁習過武藝，又是面對“情敵”，竟然打贏了蠻勇的軍人。軍人不服氣，卻也明白令香“移情別戀”，再也不會給他機會，只好恨恨而去。

兩人劫後重生，都歡喜無比。正準備纏綿，少倩打來了電話，稱得了重病。

少沁回到寓所，卻見少倩什麼事也沒有，笑盈盈地看着他。少沁轉身就走。少倩拉住他，說自己真的得了重病，而且是最重最重的、會死人的那種病---相思病。少沁哭笑不得，卻也十分感動。

少倩說自己不求別的，只求能看少沁一眼。少倩溫柔地說，“瞧瞧你自己，一天不見，身上就掛了這麼多彩，歐陽老師一定是個虐待狂！以後我再也不放你出去了！”少沁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堅決要求離開。但少倩早在飲料里加了安眠藥，少沁當晚就“安眠”在少倩這裡。

歐陽老師在少沁走後，回想過去的一天，感覺演電影一般。時而跳出軍人惡魔般的形象，時而響起少沁溫柔的話語；時而軍人跪地求饒可憐巴巴懇求自己原諒的神態，時而又是少沁天馬行空談笑風生時的自信；時而又是少沁擺出架式與軍人決戰而自己心驚膽戰；時而又是劫後重生兩人相視一笑；時而又是他上課舉手發言期許自己首肯；時而又是他汗流浹背全力以赴無限溫柔…

令香臉紅心跳，越想越甜蜜，越想越迷糊。忽然回過神來，卻見枕邊空空，這才想起少沁回到了少倩的寓所。看看時間，已是深夜。一陣難言的害怕從令香心底升起，陰謀！陰謀！令香胡思亂想。忽而是少沁少倩捧腹大笑的表情；忽而是兩位學生親密無間竊竊私語的神情；忽而是少倩性感的身軀，驕傲、挑釁的眼神；忽而又是少沁痴痴的目光，燦爛、頑皮的笑容。錯！錯！錯！令香告訴自己。

卻說少沁醒來，見自己只着內衣躺在床上。少倩正小婦人般地在做早點。少沁莫名其妙，後悔不止，覺得昨晚讓令香孤枕，十分對不住。少沁決定還是去找令香。

令香開門後態度冰冷，要求中止這段戀情。少沁表示，自己真心愛老師。令香說，“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二次，不能再錯N次！”少沁卻說，“我們既然敢愛一次，二次，為什麼就不敢愛N次，無限次？”

令香說自己主意已定。少沁熱切地說，自己為了令香，與少倩分手，與軍人打架…令香見到少沁臉上的傷痕還沒有痊癒，再度心軟，兩人又是一番驚天動地。

事後少沁再度傾訴自己對令香的愛，說即使令香“終身不嫁”，少沁也願意象軍人一般永遠做她的情人。令香一下子變了臉，說軍人不是他的情人，她只不過是同情他和他的母親。少沁於是讓令香也同情同情自己。兩人再度纏綿。

回到學校，兩人半公開地接觸。少倩打扮得花里胡哨，嘻笑如常，稱少沁為哥哥，稱歐陽老師為嫂嫂，少沁、令香尷尬不已。

卻有人告了校長。校長叫歐陽老師去談話，說明師生戀的不良影響，令香沉默不語。少沁衝進來說自己對歐陽老師一片真心。校長問，“真心如何證明？”少沁一把摟住令香，表示自己願意娶令香為妻。令香臉漲得通紅，卻也不表示反對。校長搖搖頭說，“你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少沁堅決地說，“到了就結婚！”

校長說，“年輕人的感情是會變化的。”少沁說“不會變！”正在這時，少倩從外面沖了進來。校長冷笑道，“你說不會變就不會變嗎？我看你是經常變！”少沁見到少倩，神色極其尷尬，卻依然摟着歐陽老師。

少倩突然歇斯底里地嚷道，“爸，你不要再折磨他們了！愛就讓他們愛好了！反正痛苦的只有我一個！”說完哭着跑了出去！

令香和少沁都楞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少倩竟然是校長的千金。這麼說來，少倩自稱是“A校真正的公主”倒也不是沒有根據。怪不得堂堂校長大人竟然會來觀摩歐陽老師的課程，敢情是來觀摩女兒、“女婿”來着！

校長也十分尷尬，罵道，“不象話！不象話！”然後又看了少沁一眼，“要是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令香趕緊催促少沁追出去。

少沁追少倩追到自己的寓所，只見少倩正在收拾東西，似乎要搬出去。

少沁說，“你不要想不開！”

少倩怒道，“我當然想不開！我有哪點比不上她？我在這裡等你，卻都等來了空氣！既然你找到了新‘家’，不把這裡當成‘家’，我一個人在這兒還有什麼意義呢？”想起過去的山盟海誓，忍不住淚如雨下，竟是說不出的委屈。

少沁拉住她的手，“我對不起你”

少倩一把甩開，“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夠了麼？當初你追我的時候說什麼來着！現在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了，我卻永遠也不是處女了！”

少沁心中不禁一凜。歐陽老師也是因為失身於軍人而自怨自艾，乃至暗誓“終身不嫁”。要是再有哪個男孩遇到少倩卻也因為伊人已非完璧而選擇離開，那對心高氣傲的少倩又是多大的傷害。

少沁柔聲道，“真心喜歡你的男生還是很多的！”

少倩有些惡毒地說到，“是啊！他們真心喜歡我，我偏不喜歡他們！這就是你的罪過！你的罪過！既然你不喜歡我，我就要讓所有喜歡我的人受傷！”

少沁見昔日花朵般的女友如此地不可理喻，只能採取最原始卻又是最有效的一招，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少倩漸漸轉悲為喜，並要少沁發誓永遠愛她。正纏綿之時，門鈴聲響，少沁開門一看，不禁痴了。原來不是別人，正是歐陽老師。兩人在門邊這麼對峙了三秒，就象在第一堂課上。

少倩猜到了什麼，過來一看，滿臉的幸福代之以無比的戲虐，“果然是心有靈犀！好！我走！我走！”令香在門口攔住，說道，“少倩，你不要誤會。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

原來歐陽老師決定離開中國，移民英國。她的外祖父是香港巨亨，97年回歸前已經移民英國。她一直希望擺脫軍人，早就申請了移民，這原也是計劃中的事。

少倩知道這是令香的藉口。既然少沁已經幫令香擺脫了軍人，原本令香是不用去英倫的。令香這麼做或許還有校方的壓力。不管怎樣，情敵將去，少倩心中歡暢不少，假惺惺地請令香進來，“歐陽老師”長“歐陽老師”短叫個不停。令香卻是隨即告辭。

終於到了令香要走的一天，少沁在寓所內長吁短嘆。少倩油腔滑調卻又是滿心喜悅地說道，“還在想你的‘香香公主’？你是不是想去送她哪？你想你就說嘛！儘管你很有誠意地看着我，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想去的？你想去的話我是不會不讓你去的？ 你不會是真的想去吧？”

少沁心中撲通撲通的，半開玩笑地說，“要是我真的想去呢？”少倩大方地說，“那你就去貝！”說完又開心地說，“別這麼可憐西西，沒結婚好象‘妻管嚴’似的，弄得同學老以為我在欺負你！去吧，回來記得要漱口，我可不想用歐陽老師的唇膏！”

少沁喜形於色，握住少倩的手，“你真是太好了！”說完狠狠地親了少倩一下。少倩又是生氣，又是開心，“知道就好！”

機場上。令香對少沁說，“少倩是真心愛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又說了一大堆不着邊際的話，眉宇間卻依然難分難捨。少沁再也忍不住，倆人在機場吻別。許久。許久。少沁感覺臉頰些許熱流，眼見令香竟然哭了。

少沁心如刀膠，口中喃喃道，“香香，我愛你，別哭，香香，我愛你”竟象在哄五六歲的小孩。令香更是泣不成聲，不禁肉麻道“少沁，我也愛你，你可知道，少沁，我也愛你”卻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學生說出“愛”字。美麗的眼睛更顯美麗，柔弱的身軀更顯柔弱。

少沁血氣方剛，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頓時熱血沸騰，堅決地說道，“香香，別走！香香，留下來！”令香聽到這話，心中格登了一下，隨即應道，“不可能的！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少沁說，“為什麼不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不可能的事！留下來吧！我們一起考G，明年去美國！”少沁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令香心中又是格登一下，隨即又是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機場內的遊客觀察這對戀人，男的眉清目秀、神采飛揚、俊朗之間依稀少年的老成；女的花容月貌、身段苗條、賢淑之間卻說不出的嫵媚。如此難分難捨，卻也屬意料之中。

少沁問，“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不可能的？為什麼我愛你，你愛我，結果卻是不可能？為什麼你的字典中沒有可能？”

令香嘆道，“來生吧！來生我做一個處女嫁給你！”

少沁發誓，“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現在的你！我只在乎今生！”

令香沒有回答，緊貼在少沁身上，手指輕劃着少沁的背部，又象是鼓勵，又象是思索。少沁再次堅決地說，仿佛也是在努力說服自己，“留下來吧！香香，留下來！讓我愛你！香香，讓我愛你！”歐陽老師意亂情迷，想着異國未知的旅程，猶豫不決。少沁繼續耳語，“留下來吧！香香，我們明年去美國！在美國結婚！生一大堆的小香香，小沁沁！留下來吧！香香！”

令香不禁面紅耳赤，自言自語道，“可以嗎？少沁，真的可以嗎？”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喜悅。少沁將令香原地抱起，說“可以的，真的可以的，我們回家吧！”機場上的遊客更多了，有些時髦的青年羨慕地看着少沁和令香，“哇！好浪漫噢！”

令香羞紅了臉，輕敲少沁的胳膊，嗲道“放我下來！”少沁笑道，“好啊，那你留下來。”令香笑說，“哪有這麼威脅老師的？”少沁見令香笑了，半帶認真地說，“歐陽老師，你上課威脅了我這麼多次，你就讓我威脅你一次吧！”

正說話間，只見機場的播報響起，原來去英國的航班已經停止登機。令香的笑容停止了，隨即又點了少沁一下，“好了，去不了英國了，你要負責！”少沁開心道，“這就叫天意！”令香撒嬌道，“那少倩怎麼辦？”

少沁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剛才挽留令香，只覺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離開令香，卻從來沒有想起過少倩，心中茫然，很難做出抉擇，也就把令香放了下來。令香故作輕鬆地道，“沒什麼啦！機票可以改期的。明天還有去英國的班機！”

少沁想了想，堅決地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放心吧，我會向少倩解釋的。我答應過老師的，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令香笑道，“老師，老師，我真有那麼老嗎？”少沁也笑了，“怎麼會呢，香香永遠是我的香香！”

“香香！香香！真有那麼香嗎？明明是臭臭嘛！早知道歐陽老師是不要臉的狐狸精！什麼要離開，什麼去英國，明明是欲擒故縱嘛！什麼師道尊嚴，什麼高尚氣質，搶起男朋友來比誰都快！” 司馬少倩得知歐陽令香竟然沒有走，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根本不願聽什麼所謂的“解釋”！少倩後悔自己與少沁過去竟然以談論歐陽老師作為娛樂，使少沁對令香“中毒”越來越深！

少倩悵然若失，在馬路上狂奔，不幸被車輛撞傷，肝腎俱裂，性命垂危。

少沁後悔不已，終於明白了少倩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少沁到醫院肯求少倩寬恕自己，少倩說，自己根本就沒有恨過他。並引用《Love Story》中的經典台詞，“愛就意味着不要說抱歉”。

令香深深自責，再也不猶豫，堅決去了英國。

少沁發誓要救回少倩，決定捐腎治療。

手術成功了一半。少倩基本痊癒。

少沁卻因手術失誤，流血過多而死。

他最後一句話，“香香倩倩，此生不悔。”

Laoyao2008@yahoo.com.cn
2002年8月15日，於美國

自評：這是老幺第一篇比較正式的言情小說。寫完第一章後就感覺“麼郎才盡”，只能用故事梗概編下去。小說情節純屬虛構。一般說來，兩女一男，就象阿湯哥的《Vanilla Sky》，永遠是悲劇。或者有人退出，或者有人死去。

我本來是打算讓歐陽令香退出的。從某種角度上說，沒有歐陽令香也就沒有這場悲劇。少沁少倩看起來情投意合，十分般配；如果沒有外力的干擾，倆人的未來或許是很美滿的。歐陽令香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軟弱，只是因為同情就被軍人霸占了多年。如果沒有少沁的到來，或者出國，或者就這麼一直拖了下去，就是與軍人結婚也是說不定的。她與少沁的“愛”，很大程度上或是由於被愛。我不忍心讓她死，因為她屈己從人，是很善良的女孩。

司馬少倩屬於敢愛敢恨的女孩。這樣的女孩有着極強的生命力。如果最後不出車禍，她也許會就此退出。但另一方面，她又過於年輕，過於自信，對男友過於溺愛。很大程度上她是悲劇的催化劑。比方說她與男友不斷地議論潛在情敵(歐陽令香) 的言談舉止，就是很不智的行為。如果我在她的位置，會選擇與少沁一起去機場送行，那令香與少沁或許就不了了之。

最後說說那個死去的男主角。老幺本來是不想讓他死的，但後來還是不得不殺死他，一了百了。凌少沁算不上是個太壞的人，對司馬少倩也算是有始有終。最終為她而死。他對歐陽令香很大程度上屬於迷戀，從第一眼這個悲劇就開始了。如果司馬少倩不是有意無意地提起歐陽令香，又如果歐陽令香不是那麼地軟弱，或者有比較“正常”的男友，凌少沁也許就不會越陷越深。年輕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把問題看得太簡單，輕易山盟海誓，結果害人害己。反正他自己也說“此生不悔”，老幺就同性相斥，把他給殺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