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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人在美國:紐約午夜驚魂記
送交者: 絳昕 2008年09月09日13:19:56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那年夏天,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專程去紐約遊玩。朋友們住在昆士(皇后)區,我親戚家住在布魯克林,但每天在四十二街總站見面,倒也無甚不便。 在紐約才呆了兩天,我們便已進入狀態。首先,憑着建築物認方向已經過關;其次,地鐵橙線綠線之類已經摸熟;再者,在人行道上走路上已開始能跟上來往穿梭的人流,不會老被踩腳跟聽“請原諒”的道歉聲了。看看自己,和紐約街上走的人也差不到哪兒去,自己覺得很合群了。原來都聽說紐約問題很多,治安不好。來紐約後時時警惕,處處設防,雖在四十二街有時看見長相不善的人,因能遠遠躲開,倒也沒什麼麻煩,卻沒想到紐約還沒向我們展現它的醜陋面呢。 第三天晚上,我們買票看了一出百老匯的歌劇,然後就乘地鐵去中國城吃宵夜,一轉眼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飯飽茶足之際,我們就下了地鐵,首先由我送朋友們回皇后區就寢。紐約畢竟是紐約,都晚上十點多鐘了去皇后區的地鐵上還是人滿為患。雖然黑人居多,但也不乏學生模樣面善之人。我們一路談笑風生,高高興興地回到皇后區。 可是等我安頓好了朋友們再往親戚家裡趕的時候,情況馬上就不一樣了。從皇后區往紐約城方向的開的火車站裡,站台上基本上空無一人。見慣了熙熙攘攘的紐約,忽然這麼安靜,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這只不過是個開始。我在地鐵站等了二十分鐘,連個火車的影子都沒見到,感覺上就像過了兩個小時似的。正在着急之際,忽然地鐵里傳來人聲。抬頭一看,一群穿着千奇百怪的黑人少年,大約有五、六個人,正大大咧咧地向站台走來。我一個人落單在外,不想惹事,就以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紐約人姿態,目不斜視,假裝沒看見和沒聽見他們。心裡直念“啊弭陀佛”,但願他們別來搗亂。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那群人好象壓根就沒看見我,大搖大擺地朝我這撞將過來。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當場沒了主意,要迴避已然太晚,只好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說時遲那時快,那道黑色人牆快壓過我了,突然分成了兩半,掃了過去。他們過去了以後,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還站着。 正在發抖之際,地鐵火車來了,我鬆了一大口氣,趕緊跳上了火車。那火車也是空蕩蕩的,各車廂都散亂地坐上那麼一兩個黑人。我一看那群黑人少年也跟了上來,心裡有些緊張,就趕忙往另一個車廂走。可是那幫人就在後面跟,我走得快,他們也走得快;我走得慢,他們也走得慢。我走到一節車廂,前面不能走了,就只好找個位置坐下來。那群黑人少年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光顧得注意那班紈絝子弟了,沒曾想這時有一高頭大馬的黑人青年從另一個車廂推門進來,掃視了車廂里一眼,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下意識地感到了一股冷嗖嗖的煞氣,連忙把身子坐正一些,儘量不拿眼去看他。這時火車開動了。火車開了幾個站都是只有稀稀落落一兩個人上來,不一會兒就鑽到地下去了。 火車一鑽入地下,我身旁的黑人突然問我:“夥計,幾點了?”我不經意地抬手看看我的表,告訴他差不多午夜了。可是他接着說:“先生,請你將你的表給我。”他問得那麼文質彬彬,我想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意識到我又碰上劫匪了。我搖搖頭表示拒絕,這位高個子黑人乾脆來個破罐破摔,說:“快!把你衣兜里所有東西都掏出來交給我!”我又搖了一下頭,說:“No”。那黑人掄起巴掌就我臉上摑過來。我下意識往下一縮,他的巴掌落了空,打到車窗上,咧了咧嘴。看來這位仁兄碰得不輕。 我情急之下,“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本能地擺出了武術散打的姿勢來跟他對付。他也隨手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匕首或大號螺絲刀之類的兇器和我對峙。我當時表面沉靜,心裡卻在發毛:我聽很多人說過,在紐約遭劫不能跟他們打,要什麼給什麼就完了。不然的話,不是身上多出幾個窟窿,就是將小命丟了。 我覺得這次可能到大限了,鬧不好小命要丟。但事情開了頭就得頂下去,我上了賊船,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我以前還是學過幾招的,現在是保命的關鍵時刻了,我不敢說幾把手製得住這大高個,但要擋他的刀子估計不成問題吧。 這麼一想,氣反而定了下來。看到滿車黑人我也不想招惹其他什麼是非,所以只是保持守勢和大高個黑人周旋。那黑人先從底下捅過來,被我擋了一下,又快速掄刀往臉上扎,又被我躲掉了。那黑人見我不那麼好對付,不禁有些傻眼,可當着這麼一些黑人兄弟們他似乎也有些下不了台,所以我們有那麼一分來鍾僵住了。 眼看火車慢了下來,要進入下一站了。那黑人猛然躍起向我襲來。我在同時也作出決定,這回豁出去了要將他擺平。我看準了他的下三路沒甚遮擋,就一腳踹將出去。如果這黑人真的是要襲擊我,這回可有他受的了。可他這回很幸運,因為他以他的經驗知道那車廂門馬上就要打開,所以他只是虛晃一槍,然後趁着車廂門打開之際,跳出了地鐵火車撒腳就跑。不一會兒就無影無蹤了。 那年輕黑人跑了,火車又繼續往前開。坐我對面那幫黑人少年好象有點兒不幹了,車一開嘴裡就不乾不淨地在罵。我神經繃得緊緊的正襟危坐,隨時準備和這幫罵罵咧咧的黑人少年拼個魚死網破。不一會兒,火車停了一個大站,車門一開,那幫黑人少年呼隆呼隆都下去了。 車又開了,我剛鬆了一口氣,突然從車外飛來了幾個啤酒瓶子,砸在地鐵火車的門窗上,打得粉碎。當然那是傷不了我的,可是他們的行為提醒了我一點:別看這幫人看上去猛龍的很,其實是軟的欺,硬的怕,一群外強中乾的紙老虎。他們這是怕我呢,所以只敢在火車開了以後才發發威。 火車又轟隆隆地向前開去,經過了高個子黑人和黑人少年幫的襲擊,我現在唯一想的事就是怎麼儘快回家。我的神經緊緊地繃着,不停地掃視着車廂里僅剩的幾個黑人。終於有位大叔,在目睹了這一切以後,正眼看了我一下,對我報以一個同情的微笑。我聳了聳肩。他對我說:“這些年輕人啊……”說着搖了搖頭,言下之意現在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剛才我被襲擊時,想來他正在打瞌睡。 從四十二街總站下車我轉車去了布魯克林,這回車上的人也還是沒有幾個,但看上去好象面善一些。不過對當時的我來說實在已經沒有什麼區別。我就這樣緊緊地繃着,一直到布魯克林我親戚家附近的地鐵站為止。 從那地鐵站出來一看不禁傻了眼。當時已近晚上一點鐘了,街上什麼都關了,紅紅綠綠的店面都成了一團漆黑,我發現街上不是沒人,而是有人。在街道旁邊的房子之間的暗影下,我隱約可以看到人影浮動,象憧憧鬼影。我不敢在人行道上走,也不敢在大路中間走,只能挑着燈亮的地方走。出了地鐵站要拐一個彎再往前走幾個路口才到我的親戚家。我一拐彎,突然手臂一涼,被人抓住了。我的心也跟着涼了下來:今晚我怎麼那麼寸,逮誰誰來搶我呀? 那拉我手的人開腔了,是個軟綿綿的女聲:“先生,要不要。。。?”原來是個妓女。我看不清,也沒敢看她的臉,只覺得她的手是那樣的冰涼,象個死人。我魂都嚇出來了,把她的手一摔就大步往前走去。只聽那女人在後頭嘟囔了幾句什麼,然後有一個空罐頭盒子從不知何處飛來,打在我身後的柏油馬路上。 等我摸到親戚家,已經深夜一點半鐘了。我按響了門鈴,親戚下來開了門,用驚奇的眼光看着我,說道:“是你啊?你怎麼這麼大膽,半夜三更在外面亂跑,我還以為你就住在你的朋友家了呢!”我答道:“別提啦,今天我是兩世為人啊。” 那天晚上我折騰完躺在床上入睡以後,做了很多個噩夢。具體做什麼噩夢我已記不清了,印象中我就在那鬼影憧憧的紐約大街上跑呀跑呀,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但我總是找不到,我越跑越深入到紐約無情的高樓大廈之中。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在晚上十一點以後坐紐約的地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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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該,誰讓你那麼晚還在街上晃  /無內容 - NASA 09/10/08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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