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美國以後，搬遷過不少地方，隨着時間的增加，認識的朋友也越來越多。有意思的是，在我認 識的中國朋友中，有不少人不但在自家的院子裡種花種草，還發揚中華民族勤奮刻苦的作風，在自家院子裡種菜、種水果甚至種莊稼。春夏秋冬四季，除了冬季外， 其他季節都有收穫。黃瓜、絲瓜、冬瓜、茄子、韭菜、番茄、葡萄、草莓、杏子、柿子是最常見的種植品種。

王太太家種的玉米。在家種玉米的還真不多。 （Xiao 攝）

喜歡把自家院子開墾出一片”農家地”的，據我觀察，大致有兩種人：一是到美國探望子女的老人，另外則是六十年代以前出生的留學生。我的鄰居王太太原 來是北京一所大學的系總支書記，離休後到美國與子女同住，她原是農家出身，深諳農藝之道，在女兒家閒得無事，便在前後院種上各種蔬菜水果，每天清早起來的 第一件事就是澆水。我上班的時候，經常看見她在院子裡忙。這些天，她種的黃瓜長得十分喜人、韭菜也一個勁地往上竄。與王太太聊起來，她對院子裡種的蔬菜水 果如數家珍，使我這個五穀不分的人學到不少農田知識。王太太告訴我，我們地區的中文學校每到周末上課的時候，許多到美國探親的老人們就會聚在一起，互相交 流各自的種植之道，十分熱鬧。有時還走門串戶，交換不同的蔬菜品種。她覺得在自家的院子裡種菜種水果不但有益健康，而且很有滿足感，看着豐碩的果實，心情 十分愉快。現在她家吃的蔬菜，基本上都是自己家裡種的，又新鮮又沒有農藥污染。而類似這種沒有農藥污染的有機蔬菜，在超級市場或專賣食品店裡賣得很貴，價 格幾乎是一般食品的兩倍。

除了老人外，在美國的留學生中，老三屆的那一批有許多人當年曾經上山下鄉，頗有種植蔬菜水果經驗。他們到海外”洋插隊”，一旦工作穩定，有房有車 後，對着自家一大片的後院，忍不住技癢難熬，除了修花剪草外，便是開墾出空地種蔬菜，重溫當年插隊落戶時的舊夢。在我認識的留學生中，70年代後出生的， 幾乎沒有人在自己家院子裡種蔬菜的，我想他們首先是不懂農藝，其次也沒有這個感情。

王太太與外孫女在自家菜園勞動（Xiao 攝）

其實，美國人中也有不少人喜歡自己種植蔬菜水果，每到春季的時候，許多商店就會出售各種蔬菜水果種子供家庭種植。也有一些社區為了滿足沒有獨立院落 的住家，尤其是那些高層住戶的需要，特別開闢出一片種植區，劃出大小不同的面積，從十幾個平方米到幾十個平方米不等，出租給社區居民，讓那些喜歡農藝園藝 的居民有大展拳腳的地方。社區負責提供灌溉設備及各種農具，居民則各顯神通，種上自己喜愛的花草水果蔬菜。我參觀過的兩個種植園，一個在專供老年人居住的 社區，一個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公寓出租區，那裡種的東西，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

去年奧巴馬夫人米歇爾將白宮的一角開闢成”菜園”，一時成為傳媒報道的熱點。美國有不少環保人士一直熱心推動自家菜園運動，他們認為家庭種菜有利健 康也有利環保，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第一家庭順應潮流，在白宮花園種菜，將收穫的菜果提供給白宮廚房使用，得到環保組織的讚揚。早在二戰期間，當時的總統 富蘭克林•羅斯福夫人就曾發起”自家種菜運動”。在這一運動的號召下，全美家庭菜園雨後春筍般出現，幫助民眾度過戰爭難關，成為一段歷史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