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挪威的森林第六節有感
夜裡讀‘挪威的森的林’,偶而抬頭還是會想我們的故事。
與你拉開這人生里最大的距離之後重新能夠看清楚很多東西。雖然我不希望有這個
距離,雖然我不看清你而那樣一直包容一直愛下去我會很幸福的。可是事情已經發
生了,距離也會隨着時間越來越大,才知道人生里有很多東西你不可控制,我並不
能扭轉改變已經過往的事情。
玲子這樣形容一個女孩子,我覺得很象在說你:
“不是一聲不響為自己本身做事的那一類型的人,而是為了讓別人傾心而不惜使用
一切手段的。工於心計的孩子。怎樣才能讓人產生好感,怎樣才能獲得別人的誇獎
--這一套她瞭然於心。”
看清了你又怎樣,我愛一個人,即使沒有看清,只要一切都是好的,快樂的,我也
寧願就那樣糊塗下去。
那時我真愛你,真快樂,雖然為你有時的粗心撒小性子,但那段日子實在是很好的。
就象“挪威的森林”里玲子的一段話。
“早上起來,做家務,照看孩子,他回來時就讓他吃飯。。每天都是這樣。但我感
到幸福,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持續了幾年來着?持續到31歲。而後便又
‘砰’的一聲,斷裂了。”
我的故事比她的結束還早,所以我看到這句話時, 我就相信她的感覺,她的幸福的
體會,和她的‘砰’的斷裂感,真的就是‘砰’地一聲。
村上春樹讓玲子這樣描寫她的幸福感:
“只要存在這種信任感 ,那‘砰’的一聲就不會發生。我是那麼高興,心想人生是
多麼美好啊!那感覺,就像被人從狂暴而冰冷的海潮中打撈出來,用毛巾被裹着放
到溫暖的床上一樣。”
我覺得就象我自己的感覺一樣,我曾經在雨地里給你念黃蘆癮,我對你說,你就是
掉在我地窖里的那顆星。
你從來不認為我是個憂愁的人,我想也許就是因為從認識你那一天我就完全是個快
樂的人了。
玲子這樣描寫: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就不至於舊病復發,知道嗎?最重要的就是
信賴感。
看到這句,我就笑起來,記得我對你說過,從我們剛認識一周,無論在汽車上,或
者是同坐火車,還有後來你開車,我就能隨時入睡,很沉,仿佛因為可以完全託付
給你。
渡邊的這一段體會,我相信在愛里,在信任里的人一定都有同感:
“廚房裡有直子使用的餐具,衛生間有直子使用的牙刷,臥室里有直子睡的床。在
這樣的房間裡,我睡得死死的,就像要把疲勞感從每一個細胞中一滴一滴擠出去似
的。”
真的就是這樣的。
從我們這件事情發生後,我沒有再那麼好得睡過一次,就是那種疲勞從每個細胞擠
出去的感覺。
也常常擔心,以後還會不會睡得這麼安穩。
明天是我第一天吉他課,看着吉他安靜地躺在角落,想起玲子的描繪:
“我喜歡吉他,又小巧有簡單。。。就好象一間溫暖的小屋。”
我也是,看着那把吉他,就覺得溫暖,至於這溫暖從何處來,我並不去找。
夜很深了,音響里盪來beatles這首‘挪威的森林’,是我專為這本書,這個夜買來
的。
直子說:一聽這曲子,我就時常悲哀得不行。也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似乎自己
在茂密的森林中迷了路。一個人孤單單的,裡面又冷,又黑,又沒一個人來救我。
以前我總感到孤單,覺得需要什麼,或者就是需要你。我看着直子描寫她和木月,
覺得真象我們。
“我們同普通的男女關係有很大區別。那關係就像肉體的某個部份緊緊相連似的。
即使有時離得很遠,也像有一種特殊引力會重新把我們拉到原來位置。”
記得你也說過這個很奇怪的一種拉力,你試圖找到原因,我以前以為是很深的不為
我們覺察的愛,但現在我也不覺得是,並且也不想找原因了,都過去了。
我也不象直子那樣覺得孤單,但我就是喜歡這麼晚了還不睡覺聽這首歌。
我拿起吉他,彈奏那首我們都很熟悉的曲子,你總笑我是因為我只會這一首。我不
管,只顧彈奏,想起渡邊這樣形容玲子的彈奏:
“雖然不少地方指法不甚嫻熟,但感情充沛,疾徐有致,溫馨親昵,充溢着對於演
奏本身的喜悅之情。
我想我也是的,沒人聽,也喜歡就這麼彈下去,實在是因為使我喜悅。
玲子不也說過嗎?
“在過了一定的年齡之後,人就不能不為自己演奏,所謂音樂就是這麼一種東西。”
音樂對我來說到底是很重要的東西。
夜很深了,合上書吧,也就合上了你。
01/24/02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