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和小費

文/胡曼荻

    剛來美國的時候，沒有小費的概念。以前在新加坡，作為出國的第一站，也沒有什麼小費之說，每次在餐館吃飯，餐廳結帳時自動扣除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省事。後來去日本歐洲南美洲非洲各地，也沒見哪個國家收小費。

    不明白美國這小費制度從哪來的，初來時痛恨，後來漸漸習慣。拿小費的服務生基本沒底薪，沒有小費，根本沒有辦法維生。給美國人每次安排去中國旅行，他們都 會主動問：要給導遊和酒店服務生多少小費啊？熱情極度。中國的導遊和服務行業的，因小費的緣故，特別喜歡老美，不知別國的遊客到中國，會不會主動提小費的 事。老美對小費習以為常，覺得是一種禮貌，對別人對自己服務的一種尊敬。

    感覺美國是一個很離奇的國度，小費的制度，似乎是停留在中世紀，一種古老的服務制。其實很多人剛到美國會對一些計量換算一頭霧水。美國的溫度測量用華氏溫標（°F），重量用鎊，長 度用英尺英寸計量。剛來時也是要換算，漸漸習慣了，回到看到公制反而覺得陌生。美國人自娛自樂，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去適應，反正好萊塢引導這世界的娛樂快餐 文化，美國國內有足夠大的市場，讓這片新大陸自給自足，毫不理會外界的干擾。橄欖球風靡美國，是美國人的第一運動，卻不被世界人認可。美國人不管。

    忽然聽說幾個中國來的哥們開始痴迷橄欖球，在美國忘記了足球。人的習慣是可以改變的，入鄉隨俗是一種禮貌。小費是美國生活的一部分，付小費簡單地被看成了 一種教養。如果來過美國，卻從未付過小費，只能說，這只是一個過客，隨着旅行團走馬觀花逛逛美國，不算在美國生活過。一中國來的哥們的關於小費的故事，只 能讓人啼笑皆非，體驗什麼叫真正的土豪了。

    費城是很多企業家鍍金之城。全美除了哈佛的商學院有名，另外一所蜚聲遐邇的，便是沃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了。沃頓也很會斂錢，天天有企業高管培訓，從一周到一年不等，費用不菲，不過是發個沃頓的學習證書而已，卻引來全球富商無數， 尤其是中國商人。到美國知名學府鍍金，總是顯得高雅，在履歷上可以特書大書，名為遊學，實為燒錢。國內證券業金融業的老總們，美其名曰來美國學習，不過是 老師在上面用英文講，有個翻譯在同聲翻譯成中文，學些八杆子用不着的東西，學習幾個月，說起來也很風光：有沃頓高研班文憑。不過是一紙證明，花錢在沃頓上 過課而已。很多東西，聽起來挺嚇人，說透了，不過如此。

    話說這國內有一企業家，發財了，也混入這沃頓高研班，在費城呆了幾個月，有一段經歷真假難辨，記錄下來，也算費城野史。  

    一天，他在費城中國城的一家拉麵館吃飯，吃過付費後抹嘴走人，根本不記得在餐桌上放小費這茬。店小二還真不含糊，馬不停蹄追出來，提醒這位仁兄，他沒有付 小費。則仁兄有些不耐煩，蹭的一下回到店裡，抽出一張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拍在桌上：大聲嚷道：哥們有錢，就是不喜歡付小費，怎麼遭？這一百元就買你住 口。

    店小二沒見過這陣勢，反倒嚇得把錢塞回去，求大哥趕快走，別耽誤店裡的生意。這企業家還真不含糊，一把拿回錢，嘟囔着小二狗眼看人低，竟然氣定神閒地走了，看得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這企業家的光輝事跡，就如此在坊間流傳開來。裡面都多少杜撰成分，不得而知。會不會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走了味，也不得而知。是捕風捉影還是空穴來風，只有土豪才知了。

2013-12-08@美國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