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二代:“我在美国,我没有赡养父母义务” |
送交者: 夜之流星 2010年09月13日23:58:23 于 [新 大 陆] 发送悄悄话 |
“我在美国,我没有赡养父母义务,不行你们可以去告我”,一句数年来亲耳听到最雷人的一句话,当时雷得我接不上下句话了。这是我老婆的舅舅的女儿对她爸爸今后生计,不,应该说生死,一句绝到家的话。 我老婆第一次见到她舅舅是在她一岁那年,第二次见到她舅舅是在她21岁那年。这期间,她根本没有印象在遥远的美国还有一个叫舅舅的人存在,但20年后,突 然这个人降落在了浦东机场,而且已经双目近乎失明,体重将近110公斤,走路困难,生活很难完全自理。他是美洲史的教授,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 牙语、日语,当然还有中文。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他选择回国,回到他还在世的20年没见的母亲和妹妹身边。 当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2009年他突发脑溢血住院之后。我老婆说在她和她妈妈最困难的时候,她舅舅当时了解她家当时的情况,但他没有选择伸出援 手,那时他在美国一所大学教书。时隔20年,他回来求助的时候,家人没有任何怨言的接纳了他,从此他一切的生活都由国内的亲戚帮忙,而美国政府可以给他 的,仅仅是那每个月800美元的残疾金。 他的钱呢?不是大学老师嘛 ?不是精通6国语言嘛?怎么也不应该没有一点积蓄啊!美国不是一个人人向往的高福利社会吗?这是我当时的一连串疑问,那时我还没有来到纽约。 令我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有两个明校就读的女儿。 重新整理一遍:他精通6国语言、曾是大学教授(正副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终身教授)、有两个美国名校教育出来的“应该是”非常优秀的女儿、他是美国国籍。 但就是这两个“优秀”的女儿,同时放弃了给他最基本的帮助:替他找一家养老院。当然,故事并没这么简单。因为他在曾经任职的大学有一笔基金,基金要65岁 才可以提取(他女儿一口认定,这笔钱不可以提前支取),也就是说他的账户上有一笔几万美元的“未来”财产(他女儿坚称不能提前变现),因此美国政府驳回他 对Madicaid(美国公共医疗补助制)的申请。也就是说,他除了可以通过保险报销一部分医疗费,其他租房(他曾将房产抵押贷款供两个女儿读最好的学 校,后来贷款无力偿还被foreclosure)、请人陪护之类的费用都要自己承担。这样一来他的800美元残疾金就显得远远不够了。 他现在躺在上海的医院里,几次病危都被抢救过来,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至少7-8次。现在他已经恢复的可以在别人搀扶下走路,医生说这真是生命的奇迹。这期间,他女儿回来一次,我见到了这辈子听到的最昂贵的给父母的礼物:两袋MM巧克力豆。她父亲是高血压,血糖也高,根本是不可能吃的。最后老人还是很高兴的吃了,因为她女儿从美国来看他,他很高兴,他当时笑得像个孩子。 他把全部的精力和钱财都用来培养两个女儿,让他们一路过来都接受最好的教育, 自己省吃俭用吃了多年垃圾食品,以至于后来长期高血压和其他并发症致使双目近乎失明。为了给女儿最好,他债务累累,并失掉了房子。当时他女儿来沪看他的时 候,信誓旦旦的要照顾她爸爸,要接她爸爸回美国。可是在她回到美国以后,就开始“忙”起来,我搬来纽约后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没有接过一次。现在她爸爸在 中国地N次延期的签证即将到期,如果他超期滞留,以后一旦出境再入境就困难了,现在必须找到以后长期在美国生活的办法。 美国东部时间9月13日晚10:00左右,我听到了那句 “我在美国,我没有赡养父母义务,不行你们可以去告我”的振聋发聩的屁话,我崩溃了,我和当事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当时听得手脚发凉。这句话竟然出自一个 受过美国最高教育的年轻人之口,我们没有要求她给他爸拿多少钱出来, 只是要求她给她爸爸申请到Madicaid, 然后享受美国的基本待遇。一个受过美国最好教育的中国人,用这句话回绝了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要求。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不要再尽任何义务了(从 来也没尽过),医生说他血压还是很不稳定,不能受到精神刺激,否则可能再次诱发脑溢血。我们不会再去找他女儿,但我想知道美国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国社 会中的华人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五楼的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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