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知怎么搞的,从来就不喜欢种花,也不喜欢去什么花展看花,对一些什么牡丹等之类的大花的花展更是不屑一顾,我认为把那种大而雍肿的花种植在一起只是将这些花的审美缺憾更集中地表露出来,这就如一群穿着华丽的胖妇人在哪里俏首弄姿,看着怎么都找不到美感。
不过,我却十分地欣赏一些小而精致且单薄的野花,且特别喜欢看到它们聚集在一起,只有当这些或粉、或白、或黄、或紫、或杂色的野花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地在山间、在田野、在溪边相约摇曳时,你方能真切地感受到大自然那最为淳朴、最令人为之怡情的美丽。
每每春色浓郁时,我最高兴做的事就是拿着我心爱的相机毫无目标地漫步于乡村田野,寻找那些从不被人过多注意的不知名的野草野花,静静地且贪恋地望着它们,并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观赏它们那淡雅的美丽。
说起野花,在北美,那是一定要提到蒲公英的。
在国内,也时常能看到蒲公英,但不知怎么搞的,就是很难发现满山遍野的蒲公英;按理说,蒲公英这种风媒传粉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它们很容易一年一年地壮大起来、并连成片;可小时候到田野去玩,时常为能多找到一些蒲公英种子来吹要跑来跑去的。
可北美这里,只要有草的地方就一定有蒲公英。特别是开春时季,绿草也才发出嫩芽,路边的草坪都不需要去割的时候,蒲公英乘机茂盛地生长开来。每每开车经过那些黄灿灿、一片片的蒲公英草地,真的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特别是对于居住在北美北边的人来说,漫长的冬季给人诸多苦难,蒲公英算是春天里最早群开的野花了,我不知道别人看到早春的蒲公英是作何感受,于我其带来的喜悦是野花中最为强烈的了。
其实,北美的蒲公英是外来植物,是人工引进的,它原产于欧亚大陆,但现在却在北美茂盛地生长着。每年看着这些永不停息、不知劳累地繁衍生长的蒲公英,北美的居民可能都会恨它;因为,只要你的邻居的草地上有了这些风媒传粉的植物,那就意味着你家的草坪不久就会长出来这些根能扎得很深的东西,而且要想除尽只有用一种抑制其生长的化学药物。虽然每年我也要在我家草坪上花很多时间来拔掉这些野花,而且几天你没留神它们就长出了一个个大大的圆脑袋来,并且随着风儿飘来飘去,但这些都丝毫没影响我对早春蒲公英独有的欣赏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