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地回到駐地,仰面倒在床上,眼睛無神地盯着天花板,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幕。。
當我剛剛離開大樓走到街上,刺耳的警笛聲猛然響起,4輛警車呼嘯而來。。全副武裝的十來個警察緊張有序地跳下警車貓着在大樓前腰魚貫而入。長那麼大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小心臟咚咚咚地敲起鼓來。。“這算什麼事兒啊,警察會把小分頭給抓走?我的錢還能不能要回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打斷了我的回想,這才發覺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
“露西,你的電話!”同學麗麗在喊。。
“喂,”我接過話筒,
“我是珍妮,你是露西嗎?明天早上你去那個辦公大樓取支票吧,你的押金會如數被退還的。”
感嘆着澳洲警察的辦事的高效率,我象一隻重新充好氣的皮球彈跳了起來,“我有救啦,哈哈!”隨着我的奔走相告,同學們都為我高興起來。。
麗麗放下手中洗着的碗筷衝過來擁抱我,說:“這下好了,我們露西不哭了。。”
王楠一貫幽默,冷冷一句:“我說的吧,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第二天一早,我用上周六去教堂免費喝粥的時候被好心人布施的五塊錢做路費,第一時間趕到了小分頭的辦公室。。
小分頭已經在辦公室等我了,依然西裝革履,只是頭髮凌亂,沒打領帶,旁邊的微笑男沒在。。
“早上好!”我主動招呼,心中忐忑,我想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不是為了要回救命錢,八人大轎抬我也是不願意來見小分頭的。。
小分頭突然站了起來,手指着我的鼻子,激動地說:“你有本事啊,喊警察來打我啊!”奇怪的是,這句話他竟然沒有結巴。。
“警察打人?我不知道啊!”我辯解着,真的,以我的經驗,警察怎麼會打人?
“怎怎怎怎麼不會打人!昨天几几幾個警察打打打我我一一一個!你看!”說着,小分頭捲起衣袖,膀子上是有一塊瘀傷,“你看!”他又指指自己的嘴角,是腫起來了,嘴都有點歪了。。
“我。。”本來我還想解釋,但小分頭用力揮了一下手,說:“你你你住住嘴,我開開支支支票給你就就就好了!”
“謝謝啊!”看着小分頭那隻微微戰抖的手簽着支票,我竟然生出了一絲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