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徽因的病 |
| 送交者: 弓長貝占郎 2025年09月09日16:25:53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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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0 06:49·尋墨閣 林徽因終年50歲,身患肺結核多年,外界只看見光環,卻鮮有人了解她身體的脆弱與長年咳血的折磨。
少年求學,虛弱不離身林徽因1904年出生在杭州。 父親林長民是清末著名官員,母親是傳統賢淑女性。 家庭雖屬上層,卻因時代動盪而不安穩。 小時候就表現出較強的審美天賦,常常因體弱多病被家人特別照顧。 早年隨父親輾轉北平、天津、上海等地,身形瘦小,面容清秀,常年咳嗽不止。 北洋政府時期醫療資源有限,肺部感染得不到系統治療。
有文獻記載,她在天津入學初期因支氣管反覆感染,不得不中斷學業在家療養。 父親鼓勵她讀書遠遊。 1919年跟隨父親赴歐,之後在英國短暫停留,回國後再次輾轉上海。 1924年赴美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習建築,是當時唯一一位女學生。 她選修課程遠超常規負荷,幾乎每學期都滿課安排。 美國冬季寒冷乾燥,林徽因時常咳得徹夜難眠。 朋友曾寫信中提到:“徽因近來又咳得厲害,醫生勸她回南方避寒。”
這段經歷反映出,她在努力追求建築夢想的同時,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肺部積勞成疾的病根或許正源於此時。 1927年,她取得美術學位後回國,與梁思成成婚。 婚後不久即隨丈夫南北奔波,考察古蹟、測繪建築遺址,騎馬跋山涉水成常態。 短短兩三年時間,走遍華北、陝甘、兩湖。 史料記載,她在山西晉祠考察時曾因體力不支,在古廟中昏倒,被隨行工匠抬下山。
這類“勞累致病”的故事在相關傳記中屢見不鮮。 外界常感嘆她“巾幗不讓鬚眉”。 但沒有幾人知道,她出門調研總隨身帶着止咳粉、溫水瓶。 一次在河北鄉村夜宿破廟時,被風寒侵體後高燒三日,差點送命。 她不是單純的“才女”。 更像一個用盡身體和時間與世界較勁的人。
讀書、畫圖、講課、寫詩、照顧孩子,每一件事她都認真投入,咬着牙堅持。 只要能站得起來,她就不肯躺下休息。 但身體終究撐不過意志。 30歲出頭時,已有醫生建議她減少工作,多靜養調理。 她聽而不聞,繼續忙碌在古建圖紙之間。 丈夫曾在信中寫道:“徽因白日繪圖,夜間咳血,心痛至極。” 這一階段的林徽因,是承壓奔跑的年輕母親。 是追求藝術與建築真理的執着學者,也是肺部病灶日漸擴大的人。 無聲的疼痛藏在每一件展現才華的作品背後。
建築為命,病痛隨行1931年,清華大學建築系成立,林徽因成為核心教師之一。 她教授建築史,兼顧課程設計與材料審核,幾乎包辦教學工作大半。 每天課前備稿至深夜,授課時仍穿戴整齊,語速清晰,精神飽滿。 課堂上不曾透露一絲疲態。 回到宿舍後卻常咳得喘不上氣。 梁思成曾勸她請假靜養,被她一句話回絕:“學生等我畫圖。” 哪怕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也咬牙堅持。 1932年至1936年,她隨梁思成多次南下西行,深入民間調研傳統建築。
在湖南鳳凰、貴州鎮遠、四川閬中等地留下大量測繪資料。 這些考察多為野外作業,飲食粗劣、蚊蟲橫行,甚至夜宿草棚。 對於一個身體狀況原本就不佳的女性來說,每一次調研都是冒險。 有一年盛夏,她在山西平遙考察時因中暑加肺炎復發,高燒不退。 被村醫用黃酒刮痧加草藥暫時壓住。 身體剛好一點,又趕去下一座古廟作圖。 同行者曾記下:“她吐了一口血,嘴唇發白,仍在畫圖,不許我們動她鉛筆。” 長時間高負荷工作下,她開始反覆咳血,體重驟減。
肺結核在當時尚未被有效控制,患者多以拖延方式治療。 林徽因不願住院,擔心耽誤教學和項目繪圖,只讓家人熬粥配草藥。 每次咳得趴在桌前都要含着筆把圖紙畫完。 她曾親手繪製中國傳統斗拱結構剖面圖,那是一幅線條極細極密的圖紙,尺幅僅有信紙大小。 畫這樣一張圖,她花了整整三晚,每晚熬到凌晨三點。 咳得最凶的一晚,床邊茶杯摔碎,咳血灑了一地。 丈夫趕來抱起她時,她還問:“圖有沒有沾上血?” 抗戰爆發後,她隨家人遷徙昆明。 居住條件簡陋、食物匱乏,肺病癒發嚴重。 營養不良導致她視力下降、聽力減弱,仍堅持編寫建築講義。 多年後,有學生回憶她那時“臉色蒼白、聲音嘶啞、卻語速穩定、講義清晰”。 這種狀態持續多年。 直到1941年後已無法連續講課,只能以信函方式遠程指導學生。
她自覺身體撐不了幾年,開始將大量建築筆記整理成冊。 意圖在走之前把自己的研究留下。 許多資料後由梁思成整理發表。 在她身上,建築學不是學科,是命運。 咳血也要畫圖、發燒也要講課。 哪怕呼吸只剩半口氣,也要傳下這門學問。 她知道自己身體撐不了太久,所以選擇燃盡每一絲精力。
戰火遷徙,病與命相纏1937年,日軍侵華。 北平局勢驟變,林徽因一家不得不輾轉南遷。 初到長沙,再赴昆明,最終落腳於西南聯大附近。 那段時間,她咳得更頻繁了,連夜裡睡覺都要將背靠牆角坐着。 咳嗽劇烈時,口中鮮血直流。 家中藥罐不曾斷火,屋內長年藥味瀰漫。 戰爭中物資緊缺,哪怕是常用止咳藥也一藥難求。 梁思成為她翻山越嶺尋找草藥,昆明醫館開出的多是民間方子。 她服藥後稍緩片刻,便再次坐到書桌前修圖。
建築圖紙被她視作傳承,不容一日擱置。 她曾說過:“我們這一代不留下點東西,下一代就斷了根。” 這種信念支撐她硬扛下去。 戰時居住條件惡劣。 屋頂漏雨,牆體發霉,潮氣侵肺。 夏日酷熱難耐,冬季被褥不暖,舊疾反覆。 她咳得胸口發痛,腰背酸軟,仍堅持每日寫作與批改資料。 鄰居時常聽見她夜裡劇咳聲響動茶杯碰地。 每當有外人來訪,她強打精神迎接,從不展露病態。
戰時出書難度極大。 紙張緊缺、印刷粗糙,她親自修改清樣,甚至搬運紙箱。 每一次裝訂工作,她都參與其中,咳嗽中夾雜指揮與協調。 西南聯大時期,林徽因在文學圈影響不小。 她與沈從文、聞一多交往密切。 但和他們不同,她總是帶着病體,拄着拐杖。 她不再公開朗讀詩作,因肺部震動會引發劇烈咳血。 寫詩的頻率也減少了,她把更多精力放在古建保護與圖書整理上。
戰爭結束前夕,她病情已無法控制。 當時有人建議赴重慶治療,因戰亂交通阻斷無法成行。 她把希望寄託於中藥慢慢調理。 每天早晨一碗藥,黃昏一碗粥,撐起整日消耗。 她不願讓子女見到自己病態的模樣,每次咳血後都悄悄將手帕洗淨。 連家中親友都不知,她夜間常靠靠背坐睡,一躺下就胸悶難耐。
她不怨天、不訴苦、不依賴任何人。 哪怕日漸消瘦、面色灰白,也從未中斷研究。 她曾在昆明給清華學生上最後一堂課,講完走出教室時腳步踉蹌。 學生將她扶下台階,她微笑道:“你們記得圖,要比記得我重要。” 那句話傳開後,學生落淚無數。 她的命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很難撐到真正的和平日子,她仍選擇燃燒,而不等待。
歸京臨終,風骨永留世間1946年抗戰勝利,林徽因隨家人返回北平。 這一年,她已經42歲,身體狀況極差。 肺部陰影持續擴大,醫生勸其立即休養住院。 她依舊堅持不住院,說:“在家也能查圖。”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有限,於是加快了手頭所有項目進度。 古建圖冊、講義稿、演講稿、個人詩集,她一項項推進。 她像與時間賽跑。 一邊咳血,一邊畫圖,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口述筆記,讓梁思成記下。
那幾年,她幾乎不曾公開露面。 長時間臥床,仍在枕邊放着建築草稿與毛筆。 她甚至嘗試讓手下學生代她跑工地,再回來匯報,讓她遙控指導測繪。 有朋友來訪,她戴口罩接見。 有人勸她放棄工作,安心調養。 她回一句:“命短,得快。” 1950年以後,她幾次肺出血入院,咳得失聲。 體重降至不足80斤,臉頰凹陷,只要醒着,就在翻閱圖紙。
有一次梁思成在醫院走廊遇見老友,談及徽因時滿臉憔悴。 說:“她只剩喘息了,還要圖紙。” 1953年,她身體一度好轉,便執意參與人民英雄紀念碑設計稿初稿繪製。 她靠着病榻作圖,提出了數十條改進意見,全部被採納。 同年,她還參與國徽圖案修改,提出應突出民族建築元素。 這些工作在病中完成,令人動容。 1954年初,她徹底臥床。 無法說話,只能點頭示意。 每次梁思成進房,她眼神仍示意圖稿放在床頭。
1955年4月1日凌晨,林徽因病逝於北京同仁醫院。 無聲離去,沒有遺言。 享年50歲。 葬於八寶山革命公墓,墓碑簡潔,碑文是梁思成親手所書。 她未曾獲得“建築師”官方頭銜,卻影響了中國建築史三代人。 她的身體在病中塌陷,她的精神卻如碑石般立起。 50年的生命,幾乎一半都在與肺病鬥爭。 外界記住她的美貌、詩才、身份,卻往往忽略她咳血畫圖的日子。
她的另一面,不是光鮮,而是隱忍。 她不是“柔弱女子”,而是用病體開路的先驅。 建築圖紙之外,她留下的最大遺產,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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