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dden海,从丹麦到德国到荷兰一段的北海,大陆架很浅,海水和着泥沙,使沙滩变得很硬实。同时也生成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泥滩岛,德文称Hallig。海水在大潮时能淹没泥滩岛,同时也带来充足的养料,于是自然生物就很多,于是海鸟也有很多。每年的仲夏,整个欧洲的Shelduck鸟群,大约20万只鸟,都到Trischen泥岛上去度假,生产。于是那里的泥滩和小溪便堆满了尚未能飞的雏鸟,海滩上也是羽毛翻飞。那里的公鸟母鸟们一定有不少PDA吧,这样的岛,参观一下倒是不错的。我在地图上一看,果真,没有上岛的渡船。因为这一段海岸已被设为国家公园,动物肯定是受保护的了。不过去其中一个泥滩岛,Hallig Hooge,倒是有渡船的,于是我就上船了。
船离港的时候,推起的黄水一波一波地冲到岸边的泥地上,海鸥们呼地飞起来,然后落在下一波浪的前方,急急地找泥地里的小虫子,然后又呼地飞起来,又落下。这里的海水真浅,航道很明显是挖出来的,航道边界用枯树标着。船尾的水花依旧很浑,让我想起“男人是水,女人是泥,泥水相和,生生不息”的古典名句。
这样行了半个多小时,船慢了,退了几步,进了几步,退了几步,转个角度,然后关机了。然后船长说话了。大意是说我们搁浅了,有精壮的小伙子么,下去推船。其实我听不懂,不过估计是这个意思。于是我缩到角落里,而别人也没有下船的意思,都开始晒太阳。晒了会太阳,我开始乱转。船尾有一群年轻人,好象说西班牙文,好象是出来玩的。他们开了一瓶葡萄酒,传着喝。他们拿了一袋干面包,每人分一片儿。他们有两个坐在扶梯上,轻轻地弹吉它唱歌,一个红衣女孩儿,拿个极不自动的照相机给他们照相。其他人高兴时也附和着唱:桑塔玛丽亚,美丽的不要躲到海角天涯;桑塔玛丽亚,拉着我的手去踩泥巴,稀软的北海水里,有许多的小鱼小虾;噢噢玛丽亚,看天空多美,您就推推我们的船吧。我反正听不懂,不过从欢快的调子来听,大概是这个意思。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海水真得升高了,于是我们又向前进。
Hallig Hooge上面没有多少鸟。岛面地势平坦,长满了草,放牧着牛马。唯一不同的是,岛上有大约四五个平缓的足球场大小的高地,而所有的屋子就建在这些高地上。原因是春汛,或者风暴来临时,整个岛都会被淹没,只有建在高地上的房子才不会被淹掉。除了这个,岛上也没啥其它特别的。路边有几只羊。我学着个老太太的样子,揪了几片野菜似的草叶在手里,拿去喂羊。羊呼着热气,吃掉了我手中的色拉。
回来的时候,我都认不出早上离开的港口了,因为早上的泥滩地,现在已被完完全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