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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一篇舊文章, 本來想接着寫的, 找了半天才找到,
送交者: 大胖球 2003年10月07日16:53:16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就失去寫的動力了. 先放這裡, 哪天再接着寫.

懷念

獻給我的朋友呂玲 -- 大胖球

很長時間了, 沒有動筆寫點東西了. 以前養成的寫日記的習慣現在看起來都有點可笑了. 是, 的確很可笑的. 我翻開滿滿的一箱子的日記本, 自己忍不住哈哈笑的象個孩子似的.
慢慢的, 一種怪怪的感覺從胃部升起, 縹緲在空氣間, 我記起來, 是想到呂鈴了.

下意識地打開BROWSER, 敲進"呂鈴"的名字進行搜索, 天哪, 怎麼有這麼多. "監獄紀委書記", "博士二年級", ... 這麼出色的精靈開開心心地活在網上, 比窩在我的日記本上強太多了. 我長長地出了口氣, 煙霧中, 我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上大學的日子是苦中作樂. 每天除了啃啃饅頭, 口袋裡的錢從來都不夠理髮. 但日子過的空虛而又快樂. 空虛是實在看不見出路. 自從"考死逼養的"停了以後, 國家認識到放這批沒良心的出去實在是添亂, 所以, 特地出了一個規定, 只有有直系親屬在國外可以看護的以外, 所有的通通圈在國內做鏍絲釘. 所以, 大家發現直奔而去的大門突然變成了一堵大牆. 這滋味就象餓急了灌了一大桶涼開水一樣. 當然, 還有賊心不死的. 但那數十美元的托(運)費讓我們這等窮鬼徹底撒氣. 拼了命去掙500人民幣獎學金, 扔到不保證到達的托里, 再試着用頭(其實多半是下身)撞撞牆? 這是與"懶鬼"哲學根本衝突的.

快樂的原因是想通了. 大學裡流傳的是"想通的人快樂, 想破的人自殺". 所以要適可而止. 麻將是禁止的, 所以只有高年紀的同學使用床單裹着玩. 我們則沉醉於棋牌和砍大山之中. 偶爾去租書店找點小說, 則是過節的好日子.

苦好挨, 悶難受. 要說全國最不透氣的恐怕就是我們那美麗的校園了. 當你看見大猩猩穿着最新的時裝的時候, 你就能明白我們學校男生的感受了. 別說鮮花, 連耐看的草也沒長一根. 在宜人的眼鏡湖邊, 或能偶然看見五短身材, 驢臉蘿蔔腿的另一邊天. 眼前從沒亮的感覺, 讓人眼睛不發黑的肯定是剛從其他學校畢業來的新老師.

大一的時候還在為圍棋的段位, 橋牌的大師證奮鬥, 那時還單純. 等大二過了一半, 就有人在天剛剛擦黑的時候, 三三兩兩的出去散步了. 在這個大學城裡, 一不小心散到其他大學的舞場或女生宿舍樓的概率大得驚人.大家的最愛是聯合大學. 無他, 一是近, 二是美麗.

根據十年後的一位校友的統計, 家裡的另一半是出身聯合大學的高達三成. 因此晚間的散步還是很有成效的.

另外, 在我們學校念書的多是殺了豬做路費的窮孩子, 祖上八代也沒出過村門, 因此國門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而聯合大學的女孩子們除了水靈, 由於家庭的緣故, 往往可以幫助做到曲徑通幽,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舉兩得.

北京的丫頭蠻, 四川的妹子辣, 上海小姐嗲又嗲, 實在不對我們窮孩子的胃口. 還是憶江南. 要說江南的姑娘, 那實在是豈一個漂亮能說得的? 而呂玲則是公認的美人中的大美人.

呂玲其實比我高一級. 她的芳名在我第一次的散步時候就由老鳥們繪聲繪色的交代了. 那時的呂玲就象是故事裡的一個傳奇, 我發現很多兩眼發直, 嘴角淌水的人其實從來也沒見過她. 所以每個人的描述都有所不同. 唯一的相同處是她個子高挑, 可以去做名模. 很多人為此憤憤然, 父母被抱怨最多的不是窮, 而是沒給個大個子.

終於有一天, 一個師兄為了借到我們新租的一本西村獸行的書, 答應我們給我們看看呂玲的照片. 書主--我的下鋪連討價還價都忘了, 二話不說就把書遞了出去. 對面鋪上的兄弟散步回來晚了, 書沒看成, 氣地大罵見色忘義. 為了安撫他, 只好給了他先看的特權.

等了很多天, 大家都要抄傢伙打到師兄門上去的時候, 一天熄燈之後, 師兄賊頭賊腦的穿着件中山裝溜進我們宿舍. 走廊上的坦胸露肚的弟兄們以為又有一個哥們看破了.

師兄進地門來, 先緊緊關上門, 用手拉了拉, 確認關緊了之後. 壓低聲音, 得意地說, "起來起來, 美人到了." 黑暗中, 我一腳踩到下鋪的頭上, 差點沒有英勇就義. 一通大亂之後, 室長打開了保留燈(我們自己接到走廊的燈上, 學校對此查得十分嚴, 不到迫不得已, 不能使用). 因為走廊的電壓是110伏的, 100瓦的燈泡同25瓦差不多, 發出暗黃的光芒. 就這樣還把師兄嚇了一跳. 他好奇又羨慕地看着我們的燈, 正要問出的話被我們嚴厲的目光扼殺在嘴巴里. 副室長和我一人一條被子掛在了兩扇窗上.

有優先權的小弟嚴肅地擺了擺手, "拿出來". 師兄連忙從中山裝的口袋裡掏了起來, "逛"的一聲, 手電筒掉到了地上. 大家鴉雀無聲, 只聽見每人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着. 靜了幾秒鐘猶如幾世紀長之後, 大家張牙舞爪撲了上去.室長抄起枕頭一人給了一下, 低聲地喝到, "秩序, 秩序".

從一雙農民伯伯般的手上傳來的就是大家口裡,夢裡和心裡的天仙般的偶像的照片了. 那是一張當時不多見的五寸彩照.照片被放在貼身的口袋裡, 還帶着主人的溫暖. 照片很新, 背面手寫的日期證明了這一點. 但很明顯的是, 這張照片被很多雙手瞻仰過, 邊角已經起了些毛刺了. 有一個角還微微的彎着, 有摺過的痕跡. 象是爭奪的結果.

照片上三男三女. 女孩子在前排優雅地坐着, 男生或蹲或跪地在後排陪襯着. 有幾個人手裡舉着杯子, 杯子裡盛着可疑的液體. 照片照的其實很不好, 為了把前校長的塑像帶近來, 所有的人縮在遠處的一個角落裡. 在很大的照片上, 人顯的很小, 細節不是很清晰. 呂鈴十分的醒目, 風情地坐在中間, 毫不客氣地享受着鮮花的地位. 兩邊的綠葉也很出色, 儘可能的顯示出動人的一面.

大家一起咳嗽着, 提醒小弟別人焦急的心情. 從一雙戀戀不捨的手中, 我終於拿到了能頂上一角錢獸行書的照片. 目光自然鎖定在主要目標身上. 十多年後的今天我還能清楚地記得她的每一個能被目光挖掘到的細節. 而背後的三個廝是胖是瘦, 是高是矮, 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雖然其中有一個是當時和現在都大名鼎鼎的人物.

呂玲在照片上輕輕地笑着,雙手自然地扣在一起, 淺綠色的連衣裙給人樸素的感覺. 她其實沒給我驚艷的印象, 甚至在我的審美觀中都算不上是大美人. 我當時是喜歡古典的鵝蛋圓的臉, 以及我的著名的"大白胳膊, 大白腿". 大概楊貴妃那種的美. 我還是死硬的薛姐姐派, 寶玉的"倘若這雙臂膊長在林妹妹身上, 少不得要摸上一摸" 深得我心. 但說來慚愧, 我當時的瞬間竟被照片上的人兒"鎮"住了. 那淺淺的笑容, 淡淡的注視每看一眼, 就多一份留戀, 心裡說不出的順暢. 我自下琢磨, 為什麼呢? 在不知覺中, 照片已經傳到另一雙手上.

索性閉上眼睛, 細細地想, 到底為什麼呢? 照片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我腦海里迅速地過來過去. "畫龍點睛"? 也不完全是. 她的神情, 味道象一個小刷子在你秘密的深處迅速地輕輕地碰了一下, 讓你的好感從毛細血管中慢慢地湧現, 猛然間漲滿在心房裡. 突然地讓你不知所措. 飛起的頭髮, 微昂的下巴竟然突破了拙劣的照相技術, 顯得清晰而又真實.

我睜開眼, 照片已經傳到第五雙手上, 人還仍在激動地圍着. 我捅了捅師兄, "哎, 羅狗頭(當時, 沒外號的同志們統一使用 1. 姓+狗頭(三個字的姓名) 或 2. 狗+名(兩字)的稱呼方式), 你哪來的照片? 你又不在照片上." 師兄得意又神秘地笑了笑, 意味深長地擺擺手. 看他不說話, 我接着說, "天晚了, 回去睡覺吧." 立即有幾個腦袋迴轉過來詫異又略氣憤地看着我. 我朝師兄努了努嘴. 大家立即明白了, 一起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請吧, 羅狗頭." 師兄當時就急了, "胖球, 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看完了就不讓別人看了?" 又對着人群宣布道, "我必須把這照片拿回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 "兀你這廝, 太不象話. 我們的書你看了半個下午. 照片就讓我們掃幾秒鐘就打發了? 照片留這兒, 你回去睡覺."

師兄一看我們不象在開玩笑, 有些急了. 但哪趕的上我們配合默契, 已經有三,四個人插在他和照片之間了. 他有點臉紅脖子粗的說,"這照片可是我偷偷摸摸拿來的, 冒着大風險, 你們不能太不夠意思." 小弟插嘴說到, "嘿, 那你是想讓我們檢舉揭發才夠意思了." 我接着說,"是呀, 你不吭聲, 誰也不知道是你拿的.別逼我們告訴劉大狗頭."

師兄一看這架式,還要多爭兩句. 被我們一一頂回. 他被迫無奈, 只好拿出師兄的架子叮囑兩句, 無非是不要繼續擴散, 到此為止. 明早他一早就來之類的. 我們一一答應了, 客客氣氣送他出門.

師兄走了以後的我們很快聚集在燈下, 更加放鬆地企圖挖掘更多的細節. 下鋪覺得人擠着不舒服, 便說, "胖球, 你湊啥熱鬧, 好象不合你口味呀." 我悻悻地走開, 端起杯喝了口水, "是呀, 太瘦了. 屬於損己利人的那種." 我在宿舍里一貫宣揚的理論是要豐滿.
"怎麼說?"小弟問到.
"你想呀, 光別人看着好看去了, 自家一摟, 象洗衣板一樣的硌人, 不是大虧?"
"嗨嗨, 我們在欣賞佳人, 怎麼就摟摟抱抱, 談婚論嫁了?" 室長很是不滿.
我知道呂玲很對室長的口味, 他還尤其地憐香惜玉, 屬於"美人至上"的那種.
"說說就是了. 話說回來, 也就是個中等偏上的資色, 看不出國色天香."
我話一出口, 立即犯了眾怒. 大家從我的審美觀開始, 到我狗眼不識美人, 從頭到腳批了一頓.
見式不好, 我立即轉移話題, "這照片拍的可真不咋的. 我奶奶說過, 美女有兩個不好, 1. 紅顏薄命. 2. 照片拍不好."
"沒聽說過後面那一條呀."
"你想呀, 這真正的紅顏, 集天地之精華, 連天也嫉妒. 這尋常相機怎能奪起魂魄? 美是守恆的. 如果漏了點到你們這批驢眼中, 那不白糟蹋了.那照相之人, 神魂顛倒, 連相機也拿不住, 如何照好?"
我一通瞎扯, 從抽象到實際, 說得他們將信將疑. 就勢, 我說, "行了, 不早了. 這照片我先收着. 關燈關燈, 我要拿被子了."
"憑什麼呀?"
"你們都是崇拜者, 只有我不是. 為了對你們公平, 還是我收着的好."
"我也不是."副室長穩穩地說,"看看罷了. 沒什麼可崇拜的. 百年之後一樣重回泥土."
看他識破我的"扮狐狸吃餅"的把戲, 我只好說, "我拿着, 這照片就屬於咱們的財產了.你們誰自告奮勇對付羅狗頭, 我不爭."
大家一看我主動把困難攬去, 也不急在一個晚上. 於是, 這張照片就一直壓在我的枕頭套里, 直到...
漆黑的夜裡, 我盯着蚊帳, 很久也沒睡着. 小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夢話,"咱也見到了美玲." 我不由暗暗好笑, 大約當年的蔣夫人也不過如此罷了.


消息走漏得很快.由於我枕頭套的特殊, 百十個人大海撈針般地掃了數遍也沒被查到. 宿舍的人被這架式嚇到了, 所以這燙手的照片就一直安安穩穩地待在我頭下三厘米處. 我自己也沒機會多看, 只是偷偷SHOW給幾個要好的朋友. 因為大門被人擠破了, 哥幾個又不願意掏一元錢去修, 這唯一的宿舍級的陰私就只好安靜的躺着, 幾乎被人忘卻了. 平靜中, 我感覺可憐的室長好象有些不一樣了.

一個很偶然的機會, 我認識了劉大狗頭同宿舍的馮明. 因為下四國的關係, 我們很快成了死黨. 他高我一級, 卻和我同歲, 長的很小孩子. 他的路子很野, 同女生打成一片. 對各位校花級花班花瞭如指掌.

當時, 公開談論呂玲是一件犯忌的事情. 劉大狗頭在人們嘴上是她的女朋友. 這劉大(當面的稱呼, 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是學校的異數, 爭勇好鬥. 同少數民族班打架動了刀子, 竟也沒吃虧. 他還是我上學時唯一聽說的結活同附中的小孩打架的(那批子弟是校園的霸王, 無人敢惹), 好象也沒吃虧. 很顯然, 他在學校的背景很深.

馮明因為年紀小, 同劉大關係不錯, 知道不少內幕消息, 甚至能榮幸做個電燈炮啥的.據他所說, 劉大同呂鈴見面的次數還不及他同呂見面次數的一半. 他甚至進到呂的宿捨去過多次. 這麼好的關係不利用簡直是犯罪. 為了緩解室長的單相思, 我要求馮明帶我們去見識一下. 當然理由是去蹭吃的.

那時節, 吃是個大事. 吃好是不用想了, 吃飽就心滿意足了. 我不吃早飯的習慣就是那時候養成的, 為的是能省給晚上. 最難熬的是晚上, 如果忘了多買一個饅頭, 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無論站着坐着還是躺着, 滿腦子想的是可憐的腸胃. 一絲絲的涼氣被吸進肚子裡, 腸胃卻出奇的活躍. 到得後來, 聲聲悽慘, 比竇蛾還冤. 唯一能做的是閉眼躺在床上, 盼望趕快睡着. 等死的滋味也不過如此罷了. 往往還睡不着,真是活受罪. 能睡着了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因為夢裡多半有頓大餐在等待, 也算是補償了. 也可以說是物極必反吧.

晚上息燈後的聊天話題一多半是女人, 另一半往往是吃. 那要在細心觀察宿舍里每一個人都解決問題了後, 才能放心暢想暢談. 在別人受難的時候添油加醋是很不道德的.當兩個人爭吵起來時, 損一點的傢伙才使用餓時談吃的方法進行報復.

女孩子要相對好的多. 首先她們的飯量小, 錢也相對花的少. 省下的錢還能買點零食, 更有助於解決溫飽問題. 上女生樓瞎逛的, 有的是精神需求(那時候身體需求的還沒泛濫), 有的是物質需求. 我們則非常希望能成為後者. 而聯大的女生無論在精神上, 身體上還是物質上都比我們學校的要高了數個數量級. 因此我們的請求對馮明來說是自然而有合理的.

不過, 一開始, 馮明並不同意帶我們全宿舍六個人一起去. 一是嫌人多口雜, 二是他與小弟的死黨狗剩不對付.原因是在一次下四國的時候, 馮明懷疑當裁判的小弟偏向對手狗剩,結果小弟沒怎麼着, 那兩人卻由口角到拳腳, 一個長了幾個角才罷休. 這狗剩東北人, 很倔, 大名孟強. 因為一進校門就大言不慚地自稱亞聖. 我們只好隨他所願, 套自動外號法, 叫他狗剩了.馮明脾氣隨和, 看我的面子請了狗剩一次蛋炒飯. 不想這哥門吃人的更硬, 每每斜眉掉眼的. 氣的馮明大罵餵狗了.

"那你說找什麼藉口呢?" 在我的"一個好汗三個幫", "為偷嘴需要火力掩護", "一盯一防守", "人數上不能占下風"的理論指導下, 馮明全面接受了我們的請求, 但提出了嚴峻的問題.

我想了一會兒, 突然記起上海市同一外國無名城市結為"姐妹城市"的新聞, 接口說, "就說是結成兄妹寢室, 好不好?"

"兄妹寢室? 曖昧點了吧?" 馮明搖搖頭說.
"曖昧才有吸引力嘛. 而且讓她們注意力放在名字上, 我們才好下嘴麼."
"好吧, 我去同她們約一下."

過了一個周, 馮明跑來通知我們定在星期四下午. 因為周末她們活動多, 多數還要回家, 所以我們決定放棄兩節在大教室上課的"編譯原理", 而恰好據說她們那天沒有課.

因為是第一次去, 所以我們提前就準備了一下. 室長去系裡拿了張四開的打印紙, 用毛筆寫了"一一四, 三一七兄妹宿舍"的條幅. 室長的字不是蓋的, 大書法家風範, 全校毛筆字大賽第二名. 我們又湊錢買了盆花. 小弟貢獻了捆行李的紅繩子, 在花上繞了兩下, 增加氣氛.

在焦急興奮和漫長的等待中,我們終於等到了出發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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