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石,不終日,貞吉”這句話出自易經的《豫卦》,是行師建功的吉利卦,卦象是“大地一聲雷”,代表大地的《坤卦》在下,代表驚雷的《震卦》在上。為此蔣介石就用這卦中“介於石”這個爻辭來給自己命名,以為這三個字的意思是:堅如磐石。呵呵。而這三個字的意思並非如此。先把此卦的六個爻辭列如下:
豫:利建侯行師。
初六,鳴豫,凶。
六二,介於石,不終日,貞吉。
六三,盱豫悔;遲有悔。
九四,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
六五,貞疾,恆不死。
上六,冥豫成,有渝無咎。
有啥發現?發現這七行字都是圍繞着“豫”字從上往下進行類比,對吧?那麼這個“豫”字說的是啥就異常重要了。請看“鳴豫”二字,究竟是個並列詞組當形容詞涅?還是個動賓詞組?即“鳴”是動詞,“豫”是“鳴”的賓語。請對比“盱豫”、“由豫”、“冥豫”,看其語法結構是否一樣呢?當然也可以解為“動名詞”修飾“主語”,即“鳴叫着的‘豫’”,而無論劃分成什麼組合結構,它們後面的字都是這個結構的補語,表示結果,即:
鳴豫+凶
盱豫+悔
由豫+大有得
冥豫+成
主謂+補語(表示結果)
動賓+補語(表示結果)
俺個見以為,這個“豫”必然是說明某事物的一個具體名詞,而不是抽象名詞,如大多數書解釋成“愉快、預備”等等。則純粹是用現代含義來解釋某字的古義。如果把“愉快”或“預備”替換到“鳴”的後面,則成了“鳴叫愉快”或“鳴叫預備”,文意根本解釋不通,而且也解不通為啥“鳴叫預備”就“凶”了。
遇到這類字眼俺寧願那解者明言:“此處暫未解出”。呵呵。請看俺網上搜來的“強解”:
初六,鳴豫,凶。
【白話】初六,自鳴得意,高興過了頭,結果樂極生悲,必遭兇險。
--- 因為有個“鳴豫”,就成了“自‘鳴’得意”,要是“悲豫”涅?就“自悲失意”?太牽強了。
六三,盱豫悔;遲有悔。
【白話】六三,有諂媚奉承暗送秋波的手段取悅於上司,以求得自己的歡樂,這勢必導致悔恨。如若執迷不悟,悔恨不及時,就會招致更大的悔恨。
--- “盱”有“仰望之意”就成了諂媚上司了,原文中“上司”這兩字在哪兒啊?
九四,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
【白話】九四,人們由於他而得到歡樂愉快,大有所獲;毋庸置疑,朋友們會像頭髮匯聚於簪子一樣,積聚在他周圍。
--- 就是因為有了個“由”字,就編出“由於他而得到歡樂”的話頭,簡直胡掰啊。
上六,冥豫成,有渝無咎。
【白話】上六,已處在天昏地暗的局面之中,但卻執迷不悟,仍沈溺於尋歡作樂之中,十分危險。但只要及時覺悟,改弦易轍,則可避免禍害。
--- 這兒“冥”又成了“天昏地暗”了,到陰曹地府了。這類牽強的翻譯實在太“恐怖”了。
在俺完全“不屑”上面的譯文之餘,俺坦白承認,俺也未能把這一卦的爻辭完整地譯出。但:俺可以肯定這個“豫”字和“大象”或“象舞”有關。一說到象今人立馬想到印度或非洲,其實咱們神州大地在古代某個時候是大象成群的,而且那時的古人已能指揮大象參與戰爭。大舜就是因為善於馴象才成了首領,那個“舜”字的甲骨文就是“象”。“豫”這一卦就是以大象或象舞的狀態來比喻每一爻的含義。為啥還有“象舞”?古人在戰前是要跳舞的,或“人舞”或“獸舞”。根據這一點俺曾懷疑米國的印第安人是否咱們中國人的後裔,他們開戰前還有跳舞的習慣。不過咱們老祖宗會讓象跳舞,於是爻辭就有了“鳴豫、盱豫、由豫、冥豫”等不同狀態。至於這四個狀態究竟是啥樣子,為啥就有吉凶之不同,還是那句話,因為年代太久了,爻辭雖然是周文王在三千年前加上的,但它們並非文王所寫,而是他從他搜集的他的古人的占卜卦辭中挑選出來的。故這些爻辭其實比文王更古。當然文王還知道“鳴豫”或“盱豫”是啥模樣,可他沒想到三千年後的咱們可就不知道了。哈哈。
說了半天,跑題了,忘了討論
介於石,不終日,貞吉
這句話!哈哈。對了,全篇六個爻辭有四個都用了“豫”字,腫麼有兩個爻辭這麼特殊啊?竟然沒有“豫字”?估計是文王在前人的卦辭中沒挑選到其它合適的帶“豫”字的卦辭,就用別的卦辭來替代了,這在《周易》中頗為常見。
“介於石”究竟是什麼含義?肯定不是“堅如磐石”!若是,就不會不終日,難道說第二天就變得“軟如豆腐”了?另外,“不終日”才是“貞吉”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說“不終日”的情況越早結束才越好,對不?這就更可以證明“介於石”不是“堅如磐石”。哪有堅如磐石都沒堅持一天,反而貞吉了呢?其實這“介於石”等於周易另一卦《困卦》中的“困於石”,即囚犯被鎖在石頭上,“不終日”即脫險,所以才貞吉。
不難想象,蔣介石改名字時身邊會有些文人捧場,竟然給他取了這麼個被囚於石的名字!可見真正讀通《周易》爻辭的人實在太少了。
然而,《豫卦》終究是吉的,大約概括了蔣介石的一生。也許就是因這一句“介於石”他才不得不終老在台灣這塊大礁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