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鋤頭的人――寫於米勒的世界名畫觀後 |
送交者: 傅正明 2011年02月20日03:01:02 於 [詩詞歌賦] 發送悄悄話 |
――寫於米勒的世界名畫觀後 E. C. 麥克哈姆作[1] 傅正明譯 上帝依照自己的形象造人,依照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創世紀> 祖輩的重擔壓彎了腰脊, 他手扶鋤頭凝望着大地, 背上馱着繁華世界的重負, 臉上布滿時代遺留的空虛。 是誰使他痴呆如一頭老黃牛 -- 既沒有歡樂也無所謂悲哀, 無所謂絕望也無所謂希冀? 是誰使他粗野的下巴下垂? 是誰的鐵腕使他緊鎖雙眉? 是誰將他腦中的靈光吹熄? 上帝創造生靈,讓他統治海洋 主宰大地,探索宇宙的奧秘, 尋求神力,感受永恆的熱情, 難道到頭來就是如此可憐的東西? 上帝塑造星辰, 標明運行的軌跡, 難道就夢出如此可怕的夢囈? 既然在地獄每個魔窟的最底層 也找不出比這更恐怖的形體 -- 找不出更多的對貪婪世界的怨責, 找不出更糟的對人類靈魂的驚擾, 找不出更大的對宇宙秩序的衝擊。 他與六翼天使[2]何止宵壤之隔? 對於這苦役的轉輪之下的奴隸, 柏拉圖或七星詩社[3]的高雅有何意義? 入雲的歌聲染彩的晨曦 綻紅滴露的玫瑰又有何意義? 可怕的形體濃縮了祖輩的困難, 壓彎的腰脊展示着時代的悲劇; 被拋棄被劫掠被褻瀆被剝奪的人 向世界的判官發出抗議的吼聲, 吼聲震天呼喚着一場暴風雨! 啊,各國的主宰,老爺和大人先生, 這被扭曲的失卻靈魂的怪物 就是你們獻給上帝的工藝品? 你們將怎樣伸直他壓彎的腰脊? 你們將怎樣還給他不朽的靈魂? 你們將怎樣讓他重新仰望天光 奏響音樂恢復那甜美的夢境? 你們將怎樣洗刷歷史的恥辱和罪惡 治癒沉疴固疾,撫平累累傷痕? 啊,各國的大人先生, 未來同這個人的宿債將如何結清? 當反抗的風暴席捲世界之時, 怎樣回答義正詞嚴的詰問? 在千百年沉默的醞釀過後, 當喑啞的“恐怖”突然給上帝一個答覆, 一切王國和養尊處優的王公貴族, 一切將他扭曲成非人的人, 怎樣的結局將等待着你們?! 1899年
[1] 譯自美國詩人E. C.麥克哈姆 (1852-1950) 的詩集《扶鋤頭的人及其他詩歌》(The Man with the Hoe and Other Poems,1899)。米勒(Jean Francois Millet, 1814-1875),法國畫家,巴比松畫派的代表人物,曾長期在巴比松村莊從事農耕,<扶鋤頭的人>是他的名作之一。 [2] 六翼天使是九級天使中地位最高者。 [3] 七星詩社是文藝復興時期法國的一個詩歌流派。 原詩: Edwin Charles Markham The Man with the Hoe --Written after Seeing Millet's World-Famous Painting Bowed by the weight of centuries he leans Is this the Thing the Lord God made and gave What gulfs between him and the seraphim! O masters, lords and rulers in all lands, O masters, lords and rulers in all l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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