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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詩 威廉士 This Is Just To Say 麥克里希 Land of the Free
送交者: 湯 安 2012年01月16日16:14:48 於 [詩詞歌賦] 發送悄悄話

 


http://growabrain.typepad.com/photos/uncategorized/william_carlos_williams.jpg

http://ohkrapp.files.wordpress.com/2011/11/william-carlos-williams-portrait.jpg

William Carlos Williams (1883-1963)


1


This Is Just To Say——兩種讀法


by 莊坤良


I

唸英文系讀英美詩的朋友常有一種共同的經驗,那就是:有些詩用詞艱澀意象繁複,句子結構詭異難測,用典既多且僻,偏又不知其出處,真叫人擲筆三嘆,興味蕩然,這類詞可謂之“困難的詩”(difficult poems)。

另有一種詩,文詞簡潔,意象鮮明,讀詩如見圖,一目了然。這類白話般的詩可稱之為(容易的詩)“easy poems”。然而困難的詩只要讀者用心揣摩、翻查典籍,易不難破解其表面的障礙而進入其作者所營造的詩境,一旦如此,則困難的詩也就不難了。“容易的詩”,因其簡單明白,一般讀者因缺乏推敲反而不易有所感悟,這樣容易的詩卻變得困難了起來。


本世紀初的美國詩人威廉士(William Carlos Williams)以寫簡潔明白的短詩,在詩壇崢嶸頭角。其引起眾人爭議的名作“This Is Just To Say”(本人在此聲明),即是easy poems的最佳例證。本文以這首詩為例,嘗試兩種解讀此詩的方向,並簡述當代文藝思潮如何反應在詩人的創作活動中。

II

威廉士(1883~1963)是美國新紐澤西州的執業醫生,在行醫之餘,寫詩自娛,其詩風簡短條列,頗似藥單處方。威廉士出生在藝術氣息濃厚的家庭,母親 曾於巴黎習畫;童年時,父親常為他朗讀英國浪漫時期詩人的詩作。此種因緣促成威廉士於行醫之餘仍不忘情於藝文創作,同時也因此項愛好,與同時代之意象派詩 人H.D.及Ezra Pound等人結為匿友,另也與志趣相投的詩人Marianne Moore,Wallace Stevens和畫家Marcel Duchamp等,頗有往來。

意象派創作是現代主義的起點,威廉士受其意象派友人的影響,其詩作充滿了實驗風格。他主張打破傳統詩作的形式,開發新的主題,反對T.S.Eliot回歸 英國傳統的堅持,大聲呼籲新時代的美國本土詩人應不斷創新,才能走出一真正屬於美國詩人的道路。詩人晚年在回覆其仰慕者的信中說道:詩人的一生註定是寂寞 的,但唯其能安於寂寞,以不斷的創作來對抗整個世界的無形壓力,詩人才能成為詩人。一語道盡詩人一生的信念及持續不斷的創作動力之來源。現在讓我們來探討 這首名詩:

http://www.gennasarnak.com/wp-content/uploads/2011/03/summer-plum-300x300.jpg

This Is Just To Say

I have eaten

the plums

that were in the icebox

and which

you were probably

saving

for breakfast

Forgive me

they were delicious

so sweet

and so cold



整首詩分三段,其實只有兩句話。

大意是:對不起,我把你放在冰箱準備明天早餐吃的李子吃掉了,這些李子又冰又甜,真是好吃。

詩行平淡無奇,宛如一般口語對話,沒有明顯的意象,也沒有華麗的詞藻或精巧的譬喻,以傳統詩作標準觀之,簡直毫無可取之處。面對這樣的詩,讀者要如何去鑑賞呢?


結構主義後期大師,法國著名的藝評家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在其名著s/z一書中嘗試用五種不同的語碼(codes)來解讀巴爾扎克(Honor’e de Balzac)的短篇小說Sarrasine。在分析小說之前並提出了兩個著名的觀念,及作者本文(Writerly text)及讀者本文(Readerly text)。所謂本文是通指古典本文,本文之意由作者決定(given),後世讀者透過作品來模仿、揣測、重建作者的創作意圖,進而建立作品的意義,整個 過程可以說是一種發現意義的過程(You give the meaning to it.),這文本的意義可因讀者個人訓練的不同,品味的差異而有種種不同的讀法及意義。

這種多元(plural)的詮釋,因其活潑、富創作活力,已成了多 元化社會的當代文學趨勢。讀者必須擺脫作者一元獨霸的舊世界觀,揚棄封閉式(close)的理念來接納以讀者為主的開放式(open)閱讀習慣。因此,任 何一篇好的本文為應有兩種以上的讀法才能彰顯出該本文含有豐富訊息的潛能。


西洋文學,自柏拉圖以降,皆以模仿論(mimesis)為主流,即以作者為一切文學活動的中心,這種以作者為鏡子來反映人生社會百態的信念,到了近代民主 思潮興起後,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與挑戰。尼采宣布了上帝的死亡(God is dead.),羅蘭巴特更以“The Death of the Author”為其篇名,宣稱作者已死,其意義皆在聲明,唯一的、高高在上的主控者早已不存在,讀裁者已死,大眾百姓才是民主的主人;讀者才是閱讀的真正 的主人。這面反映古典世界專利霸權的魔鏡。早已碎成片片,破鏡是難以重圓了。

羅蘭巴特在s/z中提出了五種語碼(codes)來解讀巴爾扎克的短篇小說Sarrasine。語碼是記號學(semiotics)裏常用的術語,記號學 把語言之間的交互關係當作是一種science of signs,文學乃成了一種study of signs。

當代語言學大師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在他的名著普通語言學一書(Courses in General Linguistics)中,對語言現象的詮釋提出了革命性的意符(Signifier)與意旨(Signified)之說,把物體(即 Signifier)與觀念(即Signified),之間的隨意關係應用到文學的詮釋之上,但因意旨與意符之間常有斷裂的現象,因而會造成意義的延遲、 替代、與擴散(Derrida 190-195),所以以符號(sign)的觀點來讀任何的文本,就會因為code之選擇不同而產生不同的詮釋。

以記號學為致緣拈喿x活動,就像是投石下 水會引起無限的漣漪,這種意義的擴散(dissemination),豐富了近代文學之多元發展。現回過頭來看語碼的選擇,羅蘭巴特以五種不同的語碼用在 Sarrasine的分析之中,但語碼的選擇並非一陳不變的。每位讀者也能有其自選的語碼,本文作者擬對“This Is Just To Say”這首短詩提出兩種不同的語碼來解讀本詩:第一種是以婚姻關係當作語碼來分析這首小詩。


整首詩表達的是一種溫馨的夫妻之愛及戲而不謔的生活情趣。詩的標題“This Is Just To Say”是西方人常用於宣佈某種很重要的聲明或態度時常用的話,例如This is just to sat that I don’t like to be called a fool.,我要鄭重聲明我不喜歡被人當作傻瓜,但是非常弔詭的是,在這張放在餐桌上或是貼在冰箱上的短短便條紙留話裏,卻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要宣告,只 說明一件小事——對不起,我偷吃了冰箱的李子而已。

詩中第三節的“Forgive me,”非常有意思,吃了李子並非什麼惡行大罪,並不須要求人“forgive me,”但是吃過之後再加上一句讚美的話,讚美這些李子又冰又涼、甘美爽口、多吃不膩。

由這句會心感激的話語,我們可以大膽推斷,這兩人的關係絕不會是小偷與主人,而可能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作妻子的溫柔體貼,到市場買東西買了先生喜歡吃的李 子(她自己不見得喜歡吃)當作早餐食物。她這一番心思可能只是期盼先生在吃完李子後說一聲“好吃”而已,甚至於連感激她不寄望。詩中這位風趣俏皮的丈夫, 首先煞有其事地要宣佈一件大事,但卻只說了“我偷吃了李子”這件芝 麻綠豆的小事而已。

一句“forgive me”間接地暗示了這些李子實在是好吃,我禁不起誘惑只好先吃了。其言外之意包含了感謝妻子的體貼並相信妻子不會因此真的生氣,畢竟這些李子是為他準備 的,她只會想知道先生喜不喜歡吃,至於何時吃,那倒不是那麼重要。

作者在這裏把一位丈夫的幽默四兩撥千金地點出,倘使威廉士在這裏捨棄“forgive me”而選用了“Thank you”,則過於平凡,韻味全失,全詩也就無甚可觀了。

上述詩中丈夫把小事(偷吃李子)當作大事辦,只證明先生是為深懂得夫妻相處之道的性情中人,俏皮地 告訴他的愛妻,感謝她準備了他愛吃冰李子,但卻不明說,只求得妻子一個會心的微笑。讀者可以想像,這位妻子看到便條留話後會有怎麼樣的反應?這首平淡無奇 的詩,把它視作恩愛夫妻在生活中的小插曲觀之,即成了一首溫馨的小詩,畢竟生命中最甜蜜的莫過於平常生活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第二種解讀,我們可以把整首詩當作是一首說明“詩之創作”這件事情本身的一首詩。卄世紀初,意象主義興起,威廉士與幾位意象派要角是好朋友,對他們所主張 的“對意象作直接處理”及去除“不必要的描述”(Pratt 22)當然不會陌生。威廉士受龐德影響甚距,嘗謂“Before meeting Pound is like B.O. and A.D.”(Jones 126)。因此,他的詩作當然擺脫不了麥克里希(Archibald Macleish)所宣稱的“A poem should not mean/But be.”的影響。

這種主張詩不在載道,它只是一件藝術的成品(object),像是一首交響樂曲或一幅立體派的畫,它的構成本身即是樂曲或繪畫的內涵。在 Paterson這部號稱美國史詩的大作中,威廉士更直接明白地指出“No ideas, but in things”(Jones 129)。事物本身才是詩人要處理的對象,而不是事物所代表的理念或其所引出的價值判斷。


威廉士擺脫對事物約化或概念的主觀成見,反採取一種開放的態度,已變動不居的 “我”之意識流,忠實地記下意識流在剎那間所意識到的外界事物或事件。這種詩作觀,正好與當代現象學始祖胡塞爾(Husserl)所揭示的“回到事物的本 身”(Back to the things themselves)不侄稀:麪栔鮺埌鹽覀兯庾R到的外界事物先括弧起來(bracket),不對它們做任何的價值判斷,只是“存而不論” (epoche),透過這種信念,我們可以重新審視一些我們「視而不見」、「習以為常」的事物,進而去發現或創造出新的意義來。這種所謂的「現象學的描述 法」(phenomenological description)即在於對我們所觀察的事物作絕對忠實的描繪。

在描繪的過程中,描述者必須儘量克制自己避免對所觀察到的事物加以約化或概念化,他 只是被動地將事物依其在主客相互交流的意識活動中所呈現出來的實況,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而已。胡塞爾以這種方法來檢視人與外界的關係,開創了當代哲學的新 紀元。當然現象學傳到了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時,又再放異彩。海德格提出了being and time的觀念進一步主張“Let the things reveal themselves”(讓事物自我呈現)。人類習以一己之偏見強加在其所意識到的對象之上,折傷了意識的活動,限制了視野之開拓,故唯有讓事物自我呈現 才能把人之認知活動由僵化固定的囚恢袕氐捉夥懦鰜懟Ⅻ/span>

威廉士本此現象精神,少用修飾詞彙,避免用抽象用字,反對以道德教訓作結語,單純地主張以簡明的文字記錄下一時一刻在窗前、街頭、餐桌上、公園裏所見所 感。基於這種信念,他寫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短詩,他著名的“The Red Wheel-barrow”,“Love Song”,“The Young Housewife”,皆是簡短明白卻又耐人尋味的精采之作。

威廉士是最具美國味(Americanness)的詩人,他反對T.S.Eliot主張回歸英國古典歷史傳統的訴求(如“Four Quartets”極強烈顯露出這種傾向),主張美國人應有真正屬於美國人的詩,因此他一生致力於追尋創造屬於新大陸的詩風(poetic language),他認為唯有擺脫歷史傳統束縛,不斷求新求變,現在詩才能在新大陸落地生根。今日回視,不論他尋著與否,他這種求新求變的實驗風格,不 也正式新大陸上開疆闢土冒險患難的美國精神之最佳寫照?

閱讀本詩若有以上歷史及哲學的關照,就不難理解威廉士為何沒頭沒腦地只寫了一個人偷吃了冰李子,詩就此草草結束,不見下文。這種詩風展示了一種當代文學的 趨勢,那就是文學活動的重心由早期以少數作者的封閉世界,逐漸轉移到廣大的讀者身上的無限空間。早期觀念是作者把他的理念透過文學明白地告訴讀者,作為一 個舒服的讀者,你只須被動地接受訊息,揣摩作者的意圖,進而重塑作者所刻畫的文字世界即可。今日則不然,民主意識普遍覺醒,多數的讀者才是文學作品的主導 者,相對地對讀者的要求也較高。讀者必須主動地透過自己的訓練及對文學的敏感度來詮釋文學作品,積極地創作新的意義,開拓知識的新疆域。

現在讓我們回到這首“This Is Just To Say”來,細心的讀者一定會發現這首詩的標題正好是全詩的第一段第一句的“主詞”,也就是說標題與詩本身結合在一起不可分離。這種寫法當然不是威廉士所 創的,但總在無意間流露出作者意圖出奇不易不願落俗套的作法。接下來作者用白話說明某人把放在冰箱裏的李子吃掉了。詩中沒有任何晦澀的意象或典故,沒有道 德教誨,沒有其它的意義,僅此而已。作者在這兒鄭重地宣佈詩也可以這樣寫,就是把你所看到的,忠實客觀地記下來,不需說教,不用濫情,就是這樣而已。他告 訴讀者,鑑賞作品是讀者的權利與義務,那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讀者,不用白費心力強作解人,企圖去重建原作者的意圖了。因為詩之作者,根本就沒有什麼意圖, 他只是一個他自己與對象之間意識流活動的紀錄者而已。

威廉士以此詩鄭重宣佈,我就是這樣子寫詩,讀者們愛猜就讓你們去猜吧,對不起(forgive me),反正是沒有謎底。從這裏又可以引出一個當代文學批評中非常有趣的觀念,那就是“jouer”(遊戲)。Derrida在 Dissemination中指出:寫作是一種(game),而閱讀活動本身即是作者與讀者在玩遊戲(play games)(Derrida 157-58)。

Iser也提出裂縫(hiatus)的觀念,他說文本中有許多缺口(gaps),讀者一面進行閱讀活動,一面尋找作者在文本中有意或無 意留下的裂縫,也一面進行補白(filling in the gap left by the text itself)的工作,這樣的閱讀活動才能達到主客觀相互交流的目的(Davis 360)。換句話說,文本中的留白才能吸引人,有能力的讀者才能深入湷鯗[於文本之間而獲得閱讀所帶來的最大樂趣(jouissance)。


用以上的現象學觀點來讀本詩,身為一個現代讀者,當會有所感悟。八0年代末期,隨著政治解嚴,社會正朝著後現代的方向加速前進,值此思想解放之際,文學風 氣亦為之丕變。身為一個文學工作者(包括生產的作者及消費的讀者),我們唯有擺脫過去的成見,以民主的精神開闊的胸襟去接納更多元的文學創作,才能開啟新 時代的文學新境,唯有如此,舊傳統才能重獲活水源泉,文學才能有其當代的生命與意義。

威廉士在本詩中的嘗試當給了我們某種程度的啟示吧!

參考書目
Barthes, Roland. S/Z. Trans. by Richard Miller. New York: Hill and Wang, 1974.
Davis, Robert Con, ed. 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New York: Longman, 1986.
Derrida, Jaques. Dissemination.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1.
Jones, Peter. An Introduction to 50 American Poets. London: Pan Books Ltd, 1979.
Mcquade, Donald, eds. The Harper American Literature. New York: Harper & Row, 1987.
Pratt, William, ed. The Imagist Poem: Modern Poetry in Miniature. New York: Dutton, 1963.
Saussure, Ferdinand de. Courses in General Linguistics. New York: McCraw-Hill Book Company, 1966.
Scholes, Robert. Semiotics and Interpretation. Yale UP, 1982.

(原文發表於 <英語教學雜誌>13.4 (1989年4月): 78-85)
http://tw.myblog.yahoo.com/jw!qy8GXOCZBRlxOuFJCX7RLKsGdiE-/article?mid=269



2

Land of the Free



http://4.bp.blogspot.com/_khJdq31MpvA/S-ffQwv7kdI/AAAAAAAAAto/EirxVO1_HO8/s1600/IH022405.jpg
Archibald Macleish (1892-1982)


Archibald Macleish:  Land of the Free


Land of the Free coverArchibald MacLeish's Land of the Free was published in 1938. The book, described by MacLeish as "...the opposite of a book of poems illustrated by photographs. It is a book of photographs illustrated by a poem" includes 88 photographs by Dorothea Lange, Walker Evans, Arthur Rothstein and Ben Shahn.

MacLeish used photos from the Farm Security Administration and other agencies to accompany what he called a "sound track." The tone of this track is distress, worry, disillusionment and a sense of unease about the future of America and is exhibited in these passages:


Whether the great American dream was the dream of
Standing alone on the front stoop in our galluses
Telling them soft and easy how to get there

And the stoop sags in the sun and we're not telling them

We can't say

We aren't certain

and

We wonder whether the great American dream
Was the singing of locusts out of the grass to the west and the
West is behind us now:

The west wind's away from us

We wonder if the liberty is done:
The dreaming is finished

We can't say

We aren't sure

Many of the photos MacLeish choose for the book were the gritty, stoic, sober photos, now considered classics, that are often associated with the work of the FSA. These photos were meant to measure poverty and not necessarily hide it, to show individuals struggling against odds and to instill pride and engage sympathy from those able to help.


Archibald Macleish

Archibald MacLeish
Wikimedia Commons

MacLeish was born in Glencoe, Illinois on May 7, 1892. He was an American poet, writer, Librarian of Congress, and he received three Pulitzer Prizes for his work. He graduated from Yale University in 1915 and two years later his first book of poems, Tower of Ivory, was published.

MacLeish joined the United States Army in 1917 and served in France as a field artillery officer during the First World War. He resumed his studies after the war and received a law degree from Harvard Law School in 1919.

In 1923 MacLeish gave up his legal career in Boston and toured Europe, publishing several books of poetry. He worked as editor of Fortune magazine from 1929 to 1938 and continued to write poetry, including His Frescoes for Mr. Rockefeller's City, which was described by a commentator as "campaign poetry" for Franklin D. Roosevelt.

In 1936 MacLeish wrote an article for New Masses urging the US government to support the Republicans in the Spanish Civil War, and along with John Dos Passos, Lillian Hellman, and Ernest Hemingway helped finance The Spanish Earth, a documentary about the war. In 1937 he wrote a radio play about the rise of fascism in Europe entitled The Fall of the City.

He was an admirer of Franklin D. Roosevelt, who appointed him Librarian of Congress in 1939. MacLeish held this job for five years, and it was during his tenure as Librarian of Congress that the photographs of the Farm Security Administration were transferred to the Library.

During World War II MacLeish also served as director of the War Department's Office of Facts and Figures and as the assistant director of the Office of War Information. He spent a year as the Assistant Secretary of State for cultural affairs and another year representing the US at the creation of UNESCO.

He retired from public service and returned to academia. MacLeish died in Boston in 1982.

Reference: MacLeish, Archibald (1938). Land of the Free.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Company.

 

http://www.lornebair.com/pictures/14295.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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