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万物有情心与共
“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木,便自有濠、濮间想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养养小动物,情趣无穷。懒人如我,绝不养狗养猫。养几尾游鱼,看它们得食便摇头摆尾,心满意足。想来也是,鱼置身小器,依然如此怡然自得;人安居雅室,如何不能心旷神怡?可别说鱼儿不如猫狗,不懂情谊,我家一尾小金鱼,几周前让我们深深震撼:其情感的热烈和对意识的认知绝对了不得!
前段因为养了一缸荷花,将一尾名叫“阳光”的小金鱼,从鱼缸移到花缸,让它乔迁自由独处,因为以前总看到另外一尾金鱼欺负它,用嘴拱它的身子,吓得它在鱼缸内四处逃串。游鱼也可让花缸更生动可爱。花缸在阳台上放着,天冷水面开始结上浮冰,阳光躲在水草里不肯游动。孩子决定把“阳光”重新放回鱼缸。放回去,猜猜“阳光”会有什么反应?无法比拟的兴高采烈!只见它绕着别的鱼儿转,并排着贴着游,从别的鱼儿肚子底下游过来游过去,摇着尾巴轻拂着别的鱼儿的身子,拿小嘴嘟哝着去碰别的鱼儿的嘴巴,就这么,摇头摆尾在别的鱼儿身边不停地游了大半日。好友久别重逢,绝对跟人一样;而欺负它的那尾鱼,居然也受了感动似的, “一笑泯恩仇”,从此再也不攻击“阳光”了。小小鱼儿,如此至情至性,要知道外面世界多大多精彩,会否怪我无情?
记得这段对话吗?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若是庄子在旁,也许能告诉我小金鱼是否怪我了。
(上一幅画作,免得觉得欠着诗友们,心安过节!)
曾经养了只雄箱龟(是我从停车场里捡来收留的,先生领养),我在它六平方尺的地盘内为它做了游泳池,还有美丽的草坪,大树根做的屋子,还有锻炼身体的石头山道,可以爬到一棵“大树”下“远观”四方。我以乌龟的大小相比着人的安逸居所养护它。养久了,觉得它孤单。先生就从森林里给找来了只雌的,要让它一响贪欢。雄龟马上动情,居然绕着雌龟跳起了奇特的龟舞,可惜雌龟不领情或是害怕,做了一天缩头乌龟。我们只得将他俩都放回了森林。从此也就不敢轻易养动物。但愿天下人都尊重自然和生命,万物皆有情感和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