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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何長工之女、之孫女交往的舊事(修正版) 畢汝諧(作家紐約)
送交者: 畢汝諧 2020年03月03日12:28:51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我與何長工之女、之孫女交往的舊事(修正版)       畢汝諧(作家紐約)


這幾天,何長工之孫媳開大奔進故宮,引起轟動;我不禁憶及文革前後與何長工之女、之孫女交往的舊事。

文革混亂,少男少女打破了男女界限,把大街當成社交場,是所謂拍婆子。其時,我儀表出眾,丰采奪人,系公認的拍婆子大師。

我的上帝,那年月,多少大家閨秀走出深閨,終日在北京的各條大街上閒蕩;她們統一着裝——國防綠上衣、藍褲、懶鞋,藉以向正值青春期的男孩發出強烈的招拍信號!

謹此提供文革民俗學證言:國防綠上衣、藍褲、懶鞋,系招拍女孩的直觀證據。

我洋洋得意地對鐵哥們呂少軍(公安巨頭呂展之子、楊得志之內侄)宣稱:別人一輩子碰不上一回的奇遇,我每個月能夠碰上兩三回!我是神射手,我的眼睛就是雙筒獵槍!

我曾經拍中一個羞澀、內向的美麗女孩(綽號兔子!)。出國前,聽說她業已成為中央軍委副主席張震的兒媳,綽號兔子早已無人提起,由於她的長相酷肖日本電影明星中野良子,得一日式綽號小林慧子;我當面祝賀其嫁入豪門,回顧文革歲月,相視莞爾。

還有一回,我與一位迎面走來的女孩對上了眼神,她用手勢暗示後面有人,不便交談,我看見遠處有個頗具領導幹部氣派的中年男人,便會意地閃到一旁;我們相跟着走了幾條街,好不容易才甩掉尾巴,她笑道:他是我爸爸,他不許我跟陌生男生說話。

我隨口問:你爸爸是誰?挺有范兒的。

她反問:你知道團中央的三胡一王嗎?

我用全知全能的口吻道:當然知道——胡耀邦、胡克實、胡啟立、王偉。

她笑道:王偉是我爸爸;三胡都解放了,我爸爸還沒解放;他整天看着我,我去哪兒他跟到哪兒,討厭死了!

大家閨秀具有與生俱來的、文革風雷也不能摧毀的近乎可怕的優越感;你就是約她們半夜12點在街頭公園見面,她們也敢赴約!她們根本不相信有人敢於傷害她們!較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小家碧玉,實為九天九地。

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後愈烈;隨着國運昌隆,以習近平為首的紅二代,將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無限制地擴大化了。

且說這天,我來到西單商場獵艷,見一個眉眼還勉強說得過去、氣質高雅的女孩笑眯眯地望着我,知道機會來了,便單刀直入地道:同學,交個朋友吧。

她矜持地只是微笑,不言語。我老練地以微笑迎對微笑,力圖占居心理優勢。

她終於開口了,霸氣地道:我是地質部的,我姓何!

地質部姓何的很多,敢於如此張揚的,必定是部長無疑!

我有些驚訝地脫口道:哦,你是何長工的女兒!你家就住在西單附近!

她黯然地道:搬家了,搬到花園村了。

我知道,一些倒台的部長都搬到花園村的普通居民樓了,便道:我家的老朋友武衡(原國家科委副主任)也搬到花園村了,你認識他嗎?

她道:我們兩家沒來往。

我賣弄地道:毛主席說過:我們要兩條腿走路,不能像何長工那樣用一條半腿走路(何長工是跛子)。

當時,毛主席語錄是最高指示,一言九鼎。

我進一步道:何長工是老資格,可惜沒當過中央委員;毛主席說過:中央委員會不是湖南同鄉會(何長工是湖南人)。

我們越談越投機,交換了個人資料。那時候,我拍婆子都用黃偉偉這個假名,面對人脈廣闊的何長工之女,我不想敬酒不吃吃罰酒,遂誠實地報出真名:我叫畢汝諧。


只是,與她告別後,我繼續在西單地區獵艷,大有斬獲。

過了半個月(我想殺殺她的傲氣),我登門拜訪;她開門後,竟然高興地啊了一聲,直抒胸臆地道:畢汝諧,你這麼長時間沒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她的房間裡有架舊鋼琴,她喜悅地給我彈奏重歸索蓮托;她姐姐聞聲走過來,令其改彈莫扎特的土耳其進行曲;我暗忖:聽說何長工言談粗鄙,一口一個

他媽的他娘的,其女兒還有幾分藝術修養呢。

為了顯擺自己並非俗流,我直率地指出:有幾個音不準,該請人調一調了。

她道:徹底修一次,要一百多塊呢,我家沒錢了。這是抗戰時期繳獲的鋼琴,湊合彈彈吧。

我暗忖:一切繳獲要歸公,怎麼到了你家呢。

我從未見過何長工,這是一個屬于禁忌的話題;何夫人臥病在床,經常見面。我相貌堂堂,舉止斯文,家世清楚,很得何夫人的喜歡。有時,我就坐在病榻前與何夫人閒聊。

她平平淡淡地道:我媽活不了幾年了,這樣的老紅軍,全國都不多了。

她深深懷念昔日的榮華富貴,嘆息世態炎涼,一家人飽受地質部軍代表的冷眼;她與劉少奇王光美之女劉婷婷交好,同為所謂可教育好的子女。

我在何家多次見過日後成為王岐山夫人的姚明珊,一個相貌平平、遲鈍木訥的女孩。

我還見過她的幾個哥哥姐姐,何長工子女皆以光字排列。

畢汝諧畢竟是畢汝諧,積習不改,我行我素;終於有一天,我在大街上拍婆子時被她撞了個正着,就此絕交了!

文革結束,撥亂反正;我成為文化部直屬中央歌劇院的編劇;本院舉辦聲樂培訓班,有個眉眼還勉強說得過去、氣質高雅的女孩是何長工的孫女,我們談得來;我欣喜地道:

當年,我認識你姑姑,今天又認識你,我跟你們老何家就是有緣分!

小何生冷不忌,霸氣地道:不對,應該說是我們老何家跟你有緣分!

何長工復出後,地位尊貴而無實權;據小何透露:在粟裕的追悼會上,何長工因受到冷落大發脾氣,奈何?

光陰如駛,我幾乎把她和小何忘記了;不意何長工之孫媳突然成為新聞人物,又勾起許多陳年舊事,頗有隔世之感。

前不久,我與一位著名商界女強人恢復聯繫;我在越洋電話里嘆道:當年咱們多麼年輕、多麼單純!咱們在百貨大樓一見鍾情,剛認識一小時就上床!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兩情相悅;我不懷疑你是仙人跳,你不擔心我是性變態——事後殺你滅口!今生今世,再也不會有這麼單純、這麼美好的感情了!對了,你姐姐好嗎?

她: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姐姐?

我:是你告訴我的呀;你說有個姐姐,我開玩笑說你姐姐就是我的大姨姐,你使勁掐我,掐得我很疼,疼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有個姐姐!

她笑道: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掐你了。

我深深懷念三百多位情人——

哦,多少往事,多少秘密,只有天知、地知、彼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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