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央烏央望不到邊際的分不清是非美醜的漿糊腦袋

                       一溪奔

復旦中文系主任朱剛的“求仁得仁”說一出，可謂大跌眼鏡。按說一目了然不需再說，偏偏殺出幾個攪屎棍，一個叫“冰川思想庫研究員|關不羽”，寫了篇文章，https://www.163.com/dy/article/GCUJ8V1E0519ADJ3.html?f=post2020_dy_recommends看似批評，其實窩藏禍心，屬典型的老中醫思維，比如他的這個觀點“論文確實不需要多少文學素養的，但寫祭文就要了，於是翻車。” 還有一個朱剛的同事嚴峰，就直接硬拗了，沒問題，人家就是求仁得仁。見

這倆攪屎棍暫放一旁，先來說說一個叫任奕怡的女孩，也是復旦的，數學學院大二學生，我從油管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r4FFibUYog知道這個愛思考愛自由的女孩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寫她對語文的困惑，尤其考試時回答那些閱讀理解題，她質疑這些所謂閱讀理解哪裡是在問讀者的閱讀理解，簡直就是奉旨理解。本來任姑娘是喜歡語文的，經此折騰，讓她很受傷。最後，很不幸，任姑娘的困惑越積越多，以致最終跳樓身亡。

可以肯定，任姑娘的死亡跟這些攪屎棍是有直接關係的，還好——其實最不幸，像任姑娘這樣天性愛思考愛自由的小孩在中國太稀少了，否則，何至於跳樓慘死？

回到攪屎棍上來，先說關不羽，他說朱剛的論文，肯定是指文學論文，那麼寫文學論文不需多少文學素養反而寫祭文更需要？這奇葩說----怎麼駁？沒法駁啊。寫論文的目的就是發現世人不知道的知識，是知識的貢獻者，難度得多大啊！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證據，這是容易事？但寫祭文，即便文盲，雖不能寫，總可以口述吧，只要真情實感，不就夠了嗎？不是比起那些看似文采飛揚卻無一點真情實感的官樣文強嗎？但，你關不羽一面夸朱剛寫論文厲害，另一面又把論文貶得還不如祭文，你啥意思啊？另外，關不羽還喜歡說“有知識沒文化”這種完全不通的話，難道知識與文化不是正相關而是反相關或者無關？要是這樣，何必辦學校搞教育做研究呢？再看這個嚴峰，說什麼求仁未必是求死，求仁也可以只是為善，要是這樣，你總得找幾個為善意思的典故或成語來啊，我是一個也找不出，能找到的比如慷慨成仁，捨身成仁，不成功便成仁，成仁就義——全都是求死之意，不是普通的死亡，是雖千萬人吾往也的就義，唯有仁才當得起的死亡，在中文的歷史長河裡，我們豈可任意解釋，否則如何對得起歷代仁人志士？

復旦那個書記——不過一個黨棍而已，自己不學無術，卻操縱着本分打工人的命，如此顛倒，不是求錘得錘是什麼？但他的同校中文系主任非要強掰是求仁得仁，再加一幫攪屎棍來攪混水，這樣的世道——也難怪青春年少的任奕怡會有那絕望一跳。

本想結束，不料見了宋石男文章“復旦中文系主任悼文事件”， https://www.163.com/dy/article/GCVGB5P20536IY9C.html觀點類似關不羽，一面認為朱是個不壞的學者，一面更是把論文貶得一無是處，認為論文不過是套路，並以此推論“習慣了在規範或套路下得心應手，漸漸不再有我手寫我口的本領，換言之，也就是沒有獨立、自在地寫清楚與研究材料無關的一件事、一個觀點的本領。”

本不想把宋歸為攪屎棍，但此話一出，不歸是說不過去了。但如何反駁呢？說真的，我還一時無從下手，好比某人想跑步健身，但擔心以後習慣了跑步是不是不會走路了？我該如何消除他的顧慮？再好的比喻用來說事都是蹩腳的，還是老老實實來反駁：論文之所以有規範或套路，那恰恰是訓練你按通用程序條理分明地把事說清楚的能力，訓練你不要在程序外扯沒用的543，怎麼反倒成你腦子不清楚的原因以至於漸漸不再有我手寫我口的本領？這種反邏輯的話如何說得出口？比關不羽還厲害，關不羽只是說寫文學論文比寫祭文簡單多了，這個宋石男呢？反智到把寫論文視為是導致腦殘的元兇，如此仇視論文，按說該鄙視寫論文的學者，嘿，人家偏不，尊敬得不得了，啥陳寅恪王國維如數家珍。人能如此顛三倒四攪，不是攪屎棍，是什麼？

為何如此奇葩？只能說這些攪屎棍們完全不懂論文是什麼，我懷疑他們甚至分不清事實與觀點，也分不清“論文是什麼”和“什麼是論文”的區別。當然了，攪屎棍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幫我搞懂了為何有那麼多人竟然大言不慚說胡適的學問淺，不算一流學者。看來直到今天他們都不知道胡適的白話文理論究竟是什麼，儘管他們生活在白話文世界。不管怎樣，還是勸他們去讀讀胡適的《白話文學史》吧，去理解這個偉大理論的緣起——當胡適有了人是中心，一切皆為人的觀念後，你才知道胡適為何終其一生執念於白話文，也才知道胡適為何在最初倡導白話文時是那麼信心滿滿從未動搖。因為他相信世界是屬於一個個鮮活的個體，而非那些殭屍權貴，文學史理所當然也是，是屬於市井百姓的鮮活的白話，絕不屬於宮廷操縱下的腐爛的陳詞濫調。當你對白話文理論有此理解後，就知道為何胡適在中國學人里，是那樣鶴立雞群那樣光芒萬丈！

今天，在中國，白話文理論依然還是個理論，還未真正落地。它面臨兩個敵人，一個是赤裸裸完全不受制約的國家暴力；一個是烏央烏央望不到邊際的分不清是非美醜的漿糊腦袋。我始終認為，前者是後者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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