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報》1951年12月5日

【文藝工作者為什麼要改造思想？（十一月二十四日在北京文藝界學習動員大會上的講演）】

胡喬木

文學藝術界的許多領導工作人員，也顯然忘記了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基本指示。和上述斯大林的意見一樣，毛澤東同志在這個座談會上指出：文學藝術的根本任務，就是要“很好地成為整個革命機器的一個組成部分，作為團結人民、教育人民、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有力武器，幫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敵人作鬥爭”。毛澤東同志指出：為了正確地完成文學藝術的這個任務，文藝工作者就必須站在工人階級的立場，那些還沒有站在工人階級立場的就必須竭力改造自己，以便“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

》編者注

胡喬木（1912年-1992年），後任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文學藝術界工作者如果提出，怎樣做才能“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呢？胡喬木答道：“必須竭力改造自己”（文中語）。這不過是傳達毛澤東要求知識分子必須接受改造的指示，把毛澤東吐出來的東西很有滋味地重新嚼上一遍，胡喬木以為這樣就可以創造出他的新“口味”。

事實上，“資產階級”或者“小資產階級”，在中共眼裡永遠是“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按照中共編寫的劇本，思想改造運動只是“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的過程，但是這一過程永遠不可能結束，因為導演這一過程的中共不會讓它結束。不然，為什麼一個政治運動結束後又接着下一個政治運動，還要繼續改造呢？如果“改造”能夠使一個人由一個階級變成另一個階級的話，為什麼文革中，無數的文藝工作者、大中小學校的教授、教師和知識分子要自殺呢？不就是因為他們認識到永遠也完不成導演要求的思想改造的任務嗎？在中共眼裡，他們永遠是“沒有改造好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①

1967年——即“胡說”16年之後——同濟大學的造反派指責學校的教師、教授，“他們為了復辟資本主義，在校內實行資產階級專政，全面推行‘教授治校’，把許多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和沒有改造好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安插在領導崗位上，以傳授知識為名，大肆販賣修正主義黑貨，毒害青年，腐蝕青年，以培養資產階級的接班人。”②如果能夠“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像胡喬木保證的那樣，那麼16年過去了，改造的過程是不是早就該結束了，“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早就變成工人階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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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人民日報》1967年11月8日“破字當頭 立在其中——同濟大學“五·七”公社教改方案是怎樣產生的？”

②同上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