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台關係被川普一通攪局，前景不明。展望者可以分為兩大派：一派說不會有多大變化，另一派說會有很大的變化。兩派各提理由，但對同一事實，可能有不同解釋，原因之一是解釋者有些偏重於必然性，有些偏重於可能性。

對必然性有不同說法，一種是說世界未來跟過去差不多，明天太陽依然升起。對應的可能性，就是世界未來在過去的走向之外，還有更多的走向，到路口時或許繼續筆直行進，或許走到旁邊的路上去了。

另一種對於必然性的說法是，冥冥中有一套規則（或“道”，無例外或例外很少），世界遵從而運行。有些人給自己相信有而未必明白的神秘規則取過不同的名字：神意、天意、歷史必然性、客觀規律等。對應的可能性也有多個相關概念：自由意志、歷史偶然性、傾向性（例外很多）、混沌（無法看出傾向性或規則）。

偏重於未來跟過去差不多的必然性的人，可能說美中台關係多年來穩定有效，未來變化太大，危險太大，所以不會變化太大，還是跟過去差不多。

偏重於未來有更多的走向的可能性的人，可能說美中台關係過去就是在多個路口走上分叉路中的一條，未來還會在多個路口走上分叉路中的一條。

1989年11月9日，柏林牆倒塌，冷戰結束。1991年，台灣國民大會全面改選，台灣開始民主轉型。1992年，台灣立法院全面改選。同年，蘇聯解體，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滅亡。1996年，台灣總統直選，民主轉型初步成功。

美中台關係的主導者——美國行政當局，在非常有利的形勢下，不扶持事實上的盟友台灣，不打擊對手中共（冷戰中的蘇共盟友和背叛者），卻反其道而行之。這是在路口選擇了一條路。1995年，克林頓總統發送秘信給中國主席江澤民，承諾美國堅守反台獨立場。1998年6月30日，克林頓總統在上海與江澤民主席會談時，口頭非正式地承諾對台灣“三不”：不支持“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不支持台灣獨立，認為台灣不應加入任何必須以國家名義才能加入的國際組織。

克林頓總統為什麼選擇這條路呢？或許有人會說，美國這樣能獲得相對最大的利益。這個見仁見智，但複雜因素中是否包含克林頓左傾而親中共呢？甚至是否包含克林頓接受中共政治捐款呢？例如克林頓接受華裔美國人的政治捐款，來自中共總參情報部。

1982年8月17日，里根當局與中國政府簽署“中美就解決美國向台出售武器問題的公告”（八一七公報）。其中說到：“5. 美國政府非常重視它與中國的關係，並重申，它無意侵犯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無意干涉中國的內政，也無意執行“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政策。”這超出了此前美國行政當局對中國有利而對台灣不利的承諾。

里根總統可以繼續筆直走，卻走上了另一條路，為什麼呢？或許是為了專心對付蘇聯而安撫中國吧？

我們可以繼續回溯美中台關係過去的多個路口，看到走上某一條路與其複雜的決定因素。

眼下，美中台關係走到了新的路口，走上哪條路，是由複雜的因素決定的，並非必然地繼續筆直前行，更不會必然地遵從冥冥中的某套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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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樂山水：川普台海奇招的國際格局變化背景

川蔡通話引起對美國的一中政策的大討論。這個政策載於1979年的“中美建交聯合公報”。其中第二條是「美利堅合眾國承認（recognizes）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而第七條則說明美國政府知道中國政府對於中國與台灣關係的立場：「美利堅合眾國政府承認（acknowledges）中國的立場，即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美方只是說知道中方的立場，但不說同意這個立場。

有些人把美國的一中政策追溯到1972年尼克松訪華時的“中美聯合公報”（“上海公報”）的一段話：“美國認識到，在台灣海峽兩邊的所有中國人都認為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美國政府對這一立場不提出異議。”但是那段話意思是：【美國政府認識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中華民國政府都認為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美國政府對這一立場不提出異議。】既然涉事雙方政府都這麼認為，當然美國政府作為中華民國政府的軍事盟友和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開始建立非官方關係的友邦也就無從提出異議。這段話跟“建交公報”中的第七條是一致的，而應以後出的“建交公報”中的第七條為準，因為如果按照“上海公報”時的三方關係，美國政府是承認中華民國政府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政府，大陸和台灣都屬於中華民國這一個中國。

尼克松訪華的目的是緩和與中國的關係，使中國降低參與越南戰爭的程度，並且希望中國壓北越與美國談判結束越南戰爭。中國和蘇聯是北越的兩大幕後老闆，如同蘇聯是1950年代朝鮮戰爭時朝鮮和中國的幕後老闆。尼克松為此目的也在緩和與蘇聯的關係。

尼克松認為向中國伸出橄欖枝，會得到足夠的回應，是因為1969年中蘇之間爆發珍寶島和新疆邊境戰爭，中國開始防蘇備聯入侵的一些行動：北京少數人員疏散、沿海軍工廠向山區搬遷、大城市中挖防空洞。

尼克鬆緩和對蘇中關係，效果顯著。蘇聯和中國競爭與美國緩和關係，都力壓北越與美國談判，而且北越軍事慘敗（1972年3月，北越人民軍司令武元甲動員幾乎全部北越軍事力量，發動北越在越戰中最大規模的進攻戰——“復活節攻勢”。尼克森下令美國B-52戰略轟炸機全面轟炸北越大城市河內、海防及重要軍事設施。北越的復活節攻勢以失敗告終，損失超過10萬人，武元甲被撤職），只好回到談判桌前。1973年1月27日，參加“關于越南問題的巴黎會議”四方（美國、北越、南越、越南南方共和國臨時革命政府）簽定“關於在越南結束戰爭、恢復和平的協定”（ “巴黎和平協定”）。

有些人說尼克松聯中制蘇，可是中國那時的經濟和軍事實力微不足道，根本不存在制衡蘇聯的能力。倒是毛澤東因為尼克松伸出橄欖枝，又開始狂想當世界領袖，胡扯中國來聯合全世界反對蘇聯。

越南戰爭和台海兩岸關係，一般的說法是它們都是冷戰的產物，可是越南戰爭和金門炮戰都是熱戰，可見所謂冷戰只發生在歐洲，而在亞洲、非洲和拉美卻是熱戰不斷。

冷戰開始，一般的說法是蘇聯1948年到次年封鎖西柏林。這又是“歐洲中心論”，不把此前蘇聯1944年入侵新疆開始的侵略中國包括在內。這就像二戰開始的一般說法是1939年德國和蘇聯入侵波蘭，不把此前日本1931年入侵滿洲開始的侵略中國包括在內。

卡特1979年與台灣斷交而與中國建交，是他認為中國開始開放，重要性超過台灣，而且進一步緩和與中國的關係，目的在於使中國不再向東南亞輸出革命，讓美國能專注於對蘇聯的防禦。里根和老布什繼承了這個台海政策。

1992年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台灣民主轉型。美國應該可以調整台海政策，與台灣建交。奇怪的是，克林頓卻反其道而行之。1995年，克頓發送秘密信件給中國主席江澤民，承諾美國堅守反台獨立場。1998年6月30日，克林頓在上海與江澤民會談時，口頭非正式地承諾對台灣“三不”：不支持「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不支持台灣獨立、認為台灣不應加入任何必須以國家名義才能加入的國際組織。這讓人聯想到二戰前後的民主黨羅斯福總統的親蘇聯立場。

小布什上台，打算調整台海政策，但遭遇911事件，只好擱置。

歐巴馬上台，面對小布什留下的兩場花費巨資而難以善後的對外戰爭，還面對金融危機造成的經濟不景氣。他繼承了克林頓的親中國的台海政策。

川普快要上台了，比歐巴馬上台時形勢好多了。兩場對外戰爭已經結束，美國經濟景氣。他要減少美國的財政赤字和貿易赤字，必須遏制中國的軍事擴張和減少對華貿易逆差。作為對華強硬打壓的一部分，他還沒上台，就已經對台灣示好，宣稱沒必要受一中政策束縛，因為中國不遵守國際規則。

（2016-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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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水：川普質疑的是美國的一中政策嗎？

川普前天接受美國福克斯電視台專訪時談論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又引起軒然大波。很多報導和評論說他質疑一中政策，拿台灣做跟中國談判的籌碼。白宮也利用媒體的這些看法來暗批川普。（附註）

川普說的是：“我完全了解‘一中政策’，不過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受‘一中政策’的束縛，除非我們跟中國就其它事情達成交易，包括貿易。”“川普在那次採訪中還表示，美國因為中國的貨幣貶值、對美國的產品課以重稅以及在南中國海中間興建堡壘而受到嚴重的損害。他還抱怨說，中國可以解決朝鮮問題，但在這個問題上一點也沒有幫美國的忙。”（附註）

從川普的這些話里可以看出，他質疑的不是一中政策，而是既然中國政府不遵守承諾，美國政府有什麼必要遵守“一個中國”的承諾？他抱怨的中國政府不守承諾就是上述三項：（1）貨幣貶值、對美國的產品課以重稅；（2）在南中國海中間興建堡壘；（3）可以解決朝鮮問題而不解決。

川普這樣說，是不是把台灣當談判籌碼呢？卡特、里根、老布什、克林頓、小布什、歐巴馬這六名總統，不管中國政府是否遵守承諾，都遵守“一個中國”的承諾。這就是不把台灣當談判籌碼？川普說既然中國政府不遵守承諾，美國政府也就不必遵守“一個中國”的承諾，而只有中國政府改而遵守承諾了，美國政府才應該繼續遵守“一個中國”的承諾。這就是把台灣當談判籌碼了？

美國的一中政策，不同於中國和國民黨的一中政策。美中的一中政策，相同的是兩句話：（1）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2）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不同的是，美國沒有承認過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對台灣擁有主權和治權，而中國則說“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

國民黨的一中政策是：中華民國根據《中華民國憲法》，擁有中國完整主權，是中國唯一合法代表，但在現實上，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其領土上，擁有治權，中華民國政府（實際統治範圍稱為台灣地區或“自由地區”，即國際上認知的台灣或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實際統治範圍稱為“大陸地區”或者“中國大陸”，即國際上認知的中國或中華人民共和國）皆為政治實體，雙方應以同等尊重的地位來交往。

民進黨黨綱對此的說法是：現今世界上“一個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國號目前為中華民國。這被簡稱為“一邊一國”。

這個三國四方的未了局，現狀是美國不允許中國吞併台灣，否則中國早就出兵了，也不允許台灣宣布成立“台灣國”導致中國可能出兵，以免台灣有權讓美國對華開戰。中國憋着要等美國無力打台海戰爭的時機，逼台灣不戰而降或出兵占領。台灣政府從蔣中正到蔣經國不肯成立“台灣國”，到卡特與台灣斷交而與中國建交後，就不再被美國允許宣布成立“台灣國”了，只能依賴美國的軍事保護而沿用少數國家承認的“中國”或“中華民國”名稱。

川普沒有說如果中國政府遵守承諾了則美國政府就應該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而是說如果中國政府遵守承諾了則美國政府才可以繼續遵守對華承諾，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而不承認中華民國政府是中國的合法政府。那麼如果中國政府繼續不遵守承諾，那麼美國政府也就不應該遵守對華承諾，不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政府而可以承認中華民國政府是中國的合法政府。

附註

VOA：川普質疑一中政策 麥凱恩讓大家別急

http://www.voachinese.com/a/trump-one-china-policy-20161212/3633514.html

（2016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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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水：再談川普質疑的是美國的一中政策嗎？

川普說，既然中國政府不遵守對美經貿關係和亞太安全的承諾，那麼美國政府也就不必遵守一中政策即對華的“一個中國”承諾。例如他可以與中華民國總統通話並且廣而告之。“中華民國憲法”宣稱中華民國唯一合法地擁有中國的主權，美國官員（川普還不是）與其總統通話並且廣而告之，當然違反了美國的一中政策，但川普認為中國政府先不守信，他也就可以不守信，也就是不必受一中政策的束縛。

違反一中政策，並不等於質疑一中政策，更不等於取消一中政策。質疑一中政策，是提出以下對華承諾不合理：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政府。也就是提出世界上可以有多個中國和/或一個或多個中國有多個合法的政府。美國官方這樣談論的話，就是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翻臉絕交了。

美台斷交後，一直保持着披着民間“馬甲”的官方關係。美國在台灣有美國在台協會（AIT）在台辦事處，台灣有台灣在美經濟文化代表處。這些都是披着民間“馬甲”的官方使館。美台官方關係難以脫掉民間“馬甲”，是因為“中華民國憲法”宣稱中華民國唯一合法地擁有中國的主權，而美國又不再允許台灣廢除“中華民國憲法”而立憲成立“台灣國”導致中國可能出兵，以免台灣有權讓美國對華開戰。在這樣的台灣憲法困局中，美台官方關係難以突破。川普會允許台灣廢除“中華民國憲法”而立憲成立“台灣國”嗎？不太可能吧？

川普說可以違反一中政策而與中華民國官員交往，有些人說是拿台灣做跟大陸談判的籌碼。那麼美國要台灣為防禦中國而購買美國軍火，是不是拿中國做跟台灣談判的籌碼？台灣購買美國軍火，是不是拿美國做跟中國談判的籌碼？台灣國民黨政府推動與中國經貿關係，是不是拿中國做跟美國談判的籌碼？中國政府曾經推動與台灣的經貿關係，是不是拿台灣做跟美國談判的籌碼？中國政府對美國在氣候談判等方面讓步，是不是拿美國做跟台灣談判的籌碼？

川普較有可能與俄國緩和關係，因為（1）美俄貿易只占美國貿易額的1%，美國對俄沒有什麼逆差問題；（2）俄國經濟和軍事日漸衰敗，對美國和國際秩序的威脅越來越小。這是不是川普拿俄國做跟中國談判的籌碼？

一國政府處理國際關係，原本就是要考慮和運用多個國家或地區的因素。國家不論大小，都可以拿別國做跟第三國談判的籌碼，也免不了被別國當作籌碼。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2016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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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水：川蔡通話 美國新政初露眉目

川普作為全球最有影響力的人物，突破成規，與台灣總統蔡英文通話，引起全球關注。見微知著，可以由此推測川普的美國新政的方向。

政策是要解決現實問題。美國的兩大現實問題是雙赤字，也就是財政赤字和貿易赤字。多年財政赤字造成國債如山，這是不可持續的，因為國債增加到某個極大量，新國債就只夠付利息了。多年貿易赤字背後是中低端製造業大量外移，很多藍領收入和社會地位降低，貧富差距擴大。

減少財政赤字的辦法，不外乎開源節流。開源是增加聯邦稅收，節流是減少聯邦支出。克林頓時期經濟繁榮，問題不大。小布什發動了兩場對外戰爭，增支巨大。快下台時又爆發了金融危機，聯邦政府還要花大錢救金融企業。歐巴馬上台，收尾對外戰爭，但還需要花費大筆戰爭費用。此外支出也不少。在收入方面，去年第四季度經濟才好轉，收入增加不多。結果是國債增加很多。

川普的開源節流，首先是宣稱要減稅和大搞基建來拉動經濟。經濟如果繁榮了，稅收就能增加。其次是減少軍費。軍費在歐巴馬時期從GDP的4%降到了3.5%。歐巴馬在敘利亞、烏克蘭和南中國海軟弱，已經損害了美國的海外利益。軍費再降，美國的海外利益如何保護呢？川普的辦法是拒絕盟國搭便車，他們必須增加軍費和為美國的安全保護付費。北約盟國多年前就答應美國，把軍費從GDP的1%增加到2%，卻不兌現承諾。川普將逼迫他們以及日本、韓國、台灣、澳大利亞等增加軍費和為美國的安全保護付費。

減少貿易赤字的辦法，不外乎增加出口和減少進口。自由貿易和全球化，造成美國中低端製造業大量外移到成本較低的地區。川普對此宣稱要放棄共和黨傳統上力挺的自由貿易（如TPP），改而推動公平貿易，也就是要逼迫美國貿易逆差較多的國家增加從美國的進口和減少對美國的出口，達到對美國的貿易平衡。美國貿易逆差最多的國家就是中國。川普要使美國貿易平衡，最要逼迫的國家也就是中國。中國領導層和國際關係假學者們，想當然地以為川普在選舉中拿美中貿易不平衡說事騙選票，上台後還會跟前幾任總統一樣，還是以美中“友好大局為重”，雨過天晴。這個美好願望，在川普突破“一中”政策成規和炮轟中國不對等經貿政策和南中國海軍事擴張後，恐怕該夢醒了。

中國要通過增加從美國的進口來達到對美貿易平衡，是不可能的任務，因為出口賺的錢，很多是外商拿走了，哪來那麼多錢進口那麼多？那麼只有減少對美國的出口，那將導致大量企業外移和倒閉，大量員工失業，導致社會動盪。中國拒不減少對美出口呢？美國市場准入，是美國政府說了算，總有辦法不讓你的產品進入。

中國還有一個招來川普打壓的問題，就是軍事擴張。美國花那麼多錢搞高精尖武器，主要當然不是應對恐怖主義分子和日益衰敗的俄國的武器升級挑戰，而是中國的挑戰。中國的這種挑戰，在二十年內難見成效，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美國不敢鬆懈，就要多花很多錢。歐盟國家和日本等搞武器升級，美國不會覺得是國家安全的挑戰，那是因為他們是民主國家，透明可預測，而中國不透明不可預測。納粹德國、蘇聯、日本和意大利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教訓，不會被忘記。

（2016-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