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與造反

民主是什麼還在爭鳴中。但造反肯定是誓把皇帝拉下
馬，自己登寶座沒商量。當民主被用來專門打江山坐
江山時。豈不民主就等同造反了。要穩坐江山，永不
下台。就須在終身制上下工夫不擇手段連任。自必然
是專制情結了。這現象一成不變的在輪迴着。只不過
民主與造反的方式，由武鬥改成文斗罷了。文革也是
在奪權之後，才大喊大叫“要文斗，不要武鬥”的。

政客間為了公平文斗，就需要有不停的造反機製做保
證。民選就被發明出來輪流坐莊，以示機會均等。不
間斷的造反周期，成全的只是政客的江山夢。卻砸了
百姓的太平夢。文革和台灣演義的就是如此民主。歷
史上，民選出獨裁者的故事之多。足以對民主制重頭
評說。

關於民主的理想主義定義，許多人早在認真設計，輪
不到我多嘴。相信是個草民都喜歡民主，不喜歡專制。
早就習慣把惡歸於專制。把善歸於民主。各人心裡都
有自己的民主觀。它讓無數人把它當成濟世的菩薩。
指望民主帶來吉祥。卻忘了菩薩的心腸是和尚說了算
的。以至世上有太多的事讓人起疑。和尚念的民主經，
引發的災難比專制還深遠。這些和尚就是政客。

特別是在眼下這個時刻。怎麼一民主就成了強權的盤
中餐的呢？仿佛民主已是過期的陳藥。演義到今天，
非但治不了病。反而大傷元氣。只對想造反的人有妙
手回春之道。更甭提是顛覆的殺招了。政客疼愛它，
全仗民主用來造反特靈光。多黨政治的優點，就是互
相造反不許扣帽子。有資本主義的國家我不好說。沒
有資本主義的國家一定如此。民主已被政黨政治改造
成“造反靈”藥丸。要造反必需打出民主的旗號。此
外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不從定義，從親身體驗來看民主。在中國一直是為造
反有理當槍使的。不管市上有多少不同的民主觀。經
過文革洗禮，全統一口徑到造反上沒商量。不管你願
不願意。民主的終極目標竟是更獨裁。原以為這只是
中國特色。可放眼世界都差不多。區別只在做到否！
奮鬥目標是共同的。

眼下時興以是否多黨制，界定是否民主國家。這並不
有益。政黨政治的前身是封建割據。都是利益集團的
載體。只不過前者是用文斗擺平矛盾。後者是用武鬥
擺平矛盾。中國早期的共和制。就是政黨政治與封建
割據並存的現象。從封建到共和的轉型。有個軍閥混
戰與議會鬥爭合唱的時代。後來的國共武裝鬥爭，把
這一特徵撮合到極至。民主就是用來造反的。奪了權
民主就靠邊了。鞏固政權還得靠專制。議會鬥爭也是
如此。只在選舉年拉票用着民主。總統一到手就視民
主為眼中釘。此時的在野黨只能靠民主東山再起了。
這就是政客的民主觀。多黨制如同諸侯制。有人說民
主的精神是妥協。更是指敵對政黨之間的妥協。是利
益的再分配罷了。與百姓無關。只能在投票時過把隱
，當家做主一剎那。像這樣的民主為何要迷信它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民主，未被重視。那就是生活方式
的民主化，社會關係民主化。在這個領域裡，民主是
用來優化決策的，而非造反。比方在企業里，董事會
的成員討論前途。一定是研究如何多發財。決不會有
造反派提出多賠本。能不能因為沒有反對派，就認定
企業太專制不民主呢？不能。軍事民主也一樣，百家
爭鳴是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消滅敵人。不會因為沒
有反對黨主張保存敵人消滅自己，被認為是獨裁專制
。這裡面很明顯存在“統一意志”這個必要條件。美
式民主在美國成功，在台灣失敗的原因就在於此了。
民主在美國是用來優化決策的。因美國的國家機器，
就是個大企業聯盟。誰上台都是為美國發大財打拼。
民主起來，就允許像請客吃飯。在台灣則是用來造反
的。因台灣是個統與獨的諸侯割據版圖。民主起來就
是一個集團打壓另一個集團。

美國的民主黨與共和黨之間，並無仇深似海的情結。
兩黨對國家利益的認知是高度一致的。不管誰上台都
一樣為國家發財而奮鬥。美國兩黨的關係不是造反關
系。他們的黨員可以轉來轉去，不算叛變。正因為本
質上是一個黨的兩派。民主才未出優化決策的範疇。

中共武裝鬥爭年代，全黨對奪取政權的認知高度一致。
所以尚有軍事民主的優化決策功能。但在經濟建設年
代。在對社會主義的認知上出現紛爭。有搞科學社會
主義與空想社會主義之爭。從此民主就用來造反了。
所謂篡黨奪權就是造反圖謀。劉少奇想用議會民主架
空毛。毛就用暴民民主打倒劉。因為科學社會主義與
空想社會主義是勢不兩立的。

共產黨與國民黨就有血海深仇。國民黨與民進黨也有
深仇大恨。如何能有民主的立足之地？勢不兩立之間
決無民主空間。可見民主第一個條件，必須是同一個
戰線的戰友關係。仇家之間無民主。

時下有人把全民公決當成最民主的形式，也是為了造
反而非決策。人多勢眾有助造反，卻無助決策。優化
決策是個高度智能化的運籌過程。只有少數人能掌握
必不可少的知識。絕大多數會因缺乏辯識能力而被愚
弄，或以個人的私利決定取捨。比如能不能就“實行
鐵飯碗大鍋飯制”提案，進行全民公投？相信沒有一
個民主國家，那怕是最民主的美國也不敢公投拍板。
鐵飯碗大鍋飯制度集中體現了，民主、平等、博愛、
人道、人權、自由、公正等資本主義價值觀。為什麼
不敢公投呢？因為那是“空想”不是“規律”。而這
只有少數精英才能說清箇中奧妙。萬萬不能一人一票
定乾坤。否則天下大亂矣！所以拿公投公決來證明自
己為人民服務，其實是政客用來造反的騙術而已。決
非為了優化決策。我們一定要反對政客的造反牌民主，
是為了提倡優化決策的民主。決不是為了回歸專制。

成敗 二月二十六日/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