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布什攻打伊拉克以來,無數政治家、政論家、以及普通百姓們都認為即使打垮薩達姆及其專制政權,也無法在伊拉克建立民主制度。甚至不少學者提出無異於打開潘多拉盒子放出魔鬼。那不僅是美國的無法收拾的殘局,更是伊拉克人民的災難。因為伊拉克的教派多且都有深仇大恨。有薩達姆這個魔王還能鎮得住,把他幹掉,內戰加恐怖主義將使美國把伊拉克變成民主國家的想法變成一場惡夢。也就是說,在這樣的國家建立民主制度是不可能的。
我認為恰恰相反,在這樣的國家建立民主制度不僅可能而且是最容易辦到的。
首先,民主制度是給魔鬼設計的制度。只有通過民主法治,才能使各派力量找到平衡點。各派在為各自的利益競爭中達到妥協,最終和平相處。當然,在一開始這需要美國的監督甚至干預。
讓我們看看歷史。美國是一個多民族多種宗教的集合體。民主制度在這樣的國度不僅能建立而且是平穩發展到最完善的民主國家。唯一的南北戰爭也不是因為民主制度。事實上,即使南方獨立,民主制度也不會改變,只是南方的奴隸制的消除會推遲。反過來看,越是民族單一、文化單一的國家越難實現民主,專制越是牢固。中國是最明顯的例子。如果沒有新疆西藏,根本就談不到民主的壓力。如果中共能把台灣和外蒙要回來,專制制度的維持就難多了。中共看不到這一點,不然為了專制就把新疆西藏扔出去,剩下的單一的漢族、單一的文化,專制制度那該多麼容易維持!中共儘量把香港收回並想統一台灣,就憑這一點至少在效果上看就不是在僅僅是為了維持專制制度。不然老毛為何不收回香港?不是因為他辦不到,而是因為他不願意引火燒身。
這個道理很簡單,越是文化宗教多元派系林立,越容易實現民主。而且民主制度一旦實現,復辟就連門兒都沒有了。當然一開始有個強大的助力就可平穩開啟。如果當年大清亡後,民國初期中國不是單一的文化,或者新疆的力量可與漢族鼎力,再有一強大的外力監督,中國的民主早就完善了。單一的奴性文化,沒有其它文化的抗爭,才是中國民主難以實現、即使實現也難完善的根本原因。
所以,伊拉克不僅能實現民主,而且完善起來會很快捷。很可能在不遠的將來超過土耳其。民主實現後,外國進來的恐怖分子的剿滅也就不難了。如果我的推論正確,中東最難實現民主的國家很可能是單一民族、單一宗教派別的埃及等國家。這次的伊拉克戰爭如能把伊拉克建成民主制度進而改造整個中東,這場戰爭的歷史意義決非“石油”二字了得。當然,美軍還會遭到恐怖加報復的襲擊。但這決不會改變美國的戰略。因為在日本當年也遇到了比這更艱難的境況。僅在搜捕躲藏在山洞裡的抵抗日軍,美國就喪失了八千多條人命。伊拉克戰爭至今只不過死亡幾百人。即使以後還有傷亡,美國在把伊拉克建成民主國家之前決不會撤兵(當然我這裡指的不是目前的幾十萬大軍規模)。甚至有可能成為第二個日本和德國,美軍基地將不會撤除。至少在民主政體完善之前是不可能的。很可能等到整個中東實現民主的那一天。您也可以抬槓說直到石油用光的那一天。但您用石油二字解釋不了沒有一滴石油的日本。
綜上所述,美國這次伊拉克戰爭,如果說是“打開了潘多拉盒子”那也是把魔鬼們放在明處後,能幫他們建立一個專門讓鬼推磨的民主制度。當然這只是我的推論,正確與否,還需要事實的驗證。此一家之言雖然會遭到眾人的嘲弄,就連美國前女國務卿AIBRIGHT都對伊拉克的前景擔憂,但至少此推論是合乎邏輯的。有的學者能看到專制社會黑暗之皮;有的能看到打開潘多拉盒子之毛。而穿過皮毛看透骨髓與脈絡需要洞察力。有的學者能論證民主制度的必要性並能在反思六四上提出“見好就收”的“戰術”原則。然而,為國際事務把脈、在政治迷霧中找出社會轉型的路途,則需要從“戰略”的層面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