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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人和被整,一个持续了半个世纪的轮回
送交者: 李亚军 2019年03月15日02:11:17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整人和被整,一个持续了半个世纪的轮回

文/孙盛起
  1949年以后的30年间,我们这块饱经沧桑的土地曾经被几十次政治运动的风暴所席卷,而这些运动大多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整人。
  其实,上溯20年,整人的轮回就已经开始。
  1930年的中央苏区肃反开启了整人的先河。那次整人的残酷程度,从徐向前的《历史的回顾》和贺龙等人的回忆所提供的数字可见一斑:总计有超过十万红军被杀害,其中红二十军被中央红军围歼,副排长以上干部被全部肃清。贺龙说:“现在活着的几个女同志,是因为先杀男的,后杀女的,敌人来了,女的杀不及才活下来的。”
  1935年的陕北肃反,几乎屠杀和关押了红二十六军连以上所有干部,包括陕北根据地的创建人刘志丹也被逮捕,险些遭到杀害。
  1939年湖西“肃托运动”,公开和秘密处决所谓“托派”上千人,几千人被逮捕和关押。
  1942年开始的延安整风运动,刘少奇担任整风小组组长。那次整风共有15000多人被打成特务,其中多人被秘密处决和因为酷刑逼供而含冤死去。张闻天、王稼祥、周恩来等人都是被整对象。
  如果说1949年以前整人还局限在一定区域的话,那么1949年以后,整人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展开,被整人数也扩大到百万千万甚至上亿。
  当整人运动席卷而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整人者而不是被整者,这是人性,尽管这种人性是那样的卑劣。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除了站在顶尖操纵运动的人以外,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今天的整人者,明天也许就是被整者,这样的轮回在华夏大地反复上演。
  1955年,在编织“胡风反革命集团案”时,夏衍毫不留情地对交往20多年的好友胡风落井下石,可谓出尽了风头。那时他是春风得意的整人者。然而,凡是权威皆反动的文革开始后,作为电影界泰斗的夏衍,不可避免地被整并被投入监狱,完成了从整人者成为被整者的轮回。
  吴晗,身兼北京市副市长、民盟副主席等多个要职,文革时因为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和杂文专栏《三家村札记》而被打成“三家村反党集团”。他所受到的摧残令人发指:脖子险些被铜丝勒断、头发被拔光、死后骨灰被扬弃。他的妻子袁震先被致瘫后被致死,养女吴小彦也在狱中自杀身亡。这一家的遭遇令人唏嘘泪下。
  可是,在这之前呢?吴晗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整人者,用钱钟书的话说:“他整人时也很无情。”反右时,他用“引蛇出洞”的手法,将储安平、罗隆基、章伯均三人打成“头号大右派”并施以严酷的摧残。不知道吴晗被投入监狱以后,是否会想到“轮回”二字。
  彭德怀彭大将军,文革时肋骨被打断,在万众面前遭受扇耳光、被脚踩等羞辱和折磨,其惨状目不忍睹。然而,将日历向前翻几年,我们就会看到,他曾经也扮演过整人者的角色,刘伯承、罗荣桓、粟裕等几位元帅和将军都曾遭到过他的重拳猛击。
  说到整人和被整,不能不提到刘少奇,因为作为一个国家名义上的元首,他的被整创下了亘古未有的整人之最。
  文革初期,刘少奇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发生逆转。1966年6月,他刚刚把彭真、罗瑞卿等人送进秦城监狱,8月,整人的大棒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他被打成叛徒、内奸、工贼,而担任刘少奇专案组组长的,正是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他整过的周恩来。这次的角色转换,没有给刘少奇留下翻身的机会。
  至于后来的“王张江姚”,从他们疯狂整人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启了必遭轮回的按钮。
  在那个“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年代,今日方为座上客,明日却成阶下囚,是人们最常目睹的荒诞闹剧。
  不可否认,即使是最凶残的整人者,很多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投入整人的漩涡之中,因为人性中的恶一旦被释放出来以后,正如法国哲学家萨特所说“他人就是地狱”,你不整他,他就整你,于是乎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整人,生怕后下手遭殃,成为被整的刀俎上的鱼肉。
  人性有善恶两面。仅仅诅咒人性中的恶是没有用的,因为人性不可改变,能够改变的,是把人性中的恶释放出来的环境。
  好的政治生态环境,能够使人性中的善成长、圆满、光大,而在恶劣的政治生态环境下,恶就会探出狰狞的面孔,发出骇人的狞笑,因为它看到了适合自己生长肆虐的土壤。
不允许批评的政权,最后都死了
文/孙盛起
  央视曾经采访过一位伊拉克记者,具体的采访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位记者的一句话却令我铭记至今:“不允许批评的政权,最后都死了。”
  是的,东欧阵营、萨达姆、卡扎菲……
  不过,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专制政权的死掉,是以大量批评者的死掉为代价的。
  那位伊拉克记者的哥哥是一名大学教师,由于在讲课时说了几句对萨达姆政权不满的话而被秘密关押和处决。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对政府不满并大胆提出批评的,肯定是在生活中遭遇不公或者穷困潦倒的人,他们为了改变自身处境才被迫嘀咕和呐喊。也就是说,他们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这样的逻辑,颇具本土特色,因此大行其道。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那位伊拉克记者的家境非常殷实,他的父亲拥有一家大型超市,家中5个兄弟姐妹也个个学有所成,如果闭目塞听、闷头吃饭,那么无忧富足地生活一生是可以预期的。由此可见,他们的不满,和他们自身的境况无关,而是源于对社会腐朽的憎恨、对他人所遇不公的同情。他们不畏强权暴政,勇敢地发出批评的声音,是因为他们的心中有一盏正义的明灯,这盏明灯赋予他们勇气,照亮了充满荆棘但却是通往光明未来的路径。
  反观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群,由于信息的闭塞、知识的匮乏,他们虽然是暴政的最大受害者,却反而对现状很容易满足,稍微得到一点儿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即使偶有怨言,也大多是对自己发泄,怨自己生不逢时,怨自己能力不济,甚至怨自己不会钻营。
  专制国家如此,民主国家也如此。在欧美国家,对政府发出尖锐批评的“麻烦制造者”,毫无例外都是衣食无忧的精英人士,他们根据自己的学识,认识到握有公权力的人和政府一旦出错或失控,将会对社会和他人造成非同一般的伤害,因此他们紧盯着政府,以敲打和给政府挑刺为己任,为的就是防止政府作出错误的决策。
  这些“麻烦制造者”在任何国家都是少数,用我们熟悉的话说,是“一小撮”。
  对待这“一小撮”的态度,彰显了专制与民主的大不同。
  在民主国家里,这些人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们未必担任公职,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批评的话语而得到任何直接的利益,但是他们却自愿担负起了为政府、为社会纠错的责任。他们用自己犀利的目光,搜寻制度中存在的弊端和社会的不公,然后呐喊疾呼,督促和迫使政府做出改变。他们的存在,对政府的正常运作和社会的健康发展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他们是政府和官员的义务监督员,是政府和官员最为忌惮而又非常尊重的鞭策者。
  而在专制国家里,这些人却是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并且令人不解的是,众多的普通民众,虽然深受强权的压制和压榨,竟然也会觉得这“一小撮”搅乱了他们的安宁,喊打之声不亚于专制政府。因此,专制国家里都是一片欢呼和赞美声,“杂音”是很难存在的,因为权力拥有者不允许它存在。
  但是,消灭了批评的“杂音”,社会就安定了吗?政权就稳固了吗?
  看看东欧、突尼斯、埃及、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
  消灭了“一小撮”,但是消灭不了矛盾。批评的声音在压制下发生转化,转化成一种足以摧毁原有构架的力量。
  于是,不允许批评的萨达姆政权死了,卡扎菲政权死了,阿萨德政权将要死了……习近平中共政权什么时候倒台,接受人民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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