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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左暴政概論
送交者: 伯恩施坦 2021年11月22日00:49:1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作者 熊飛駿 寫於二零一二年

  壹、中國的進步必須首先正視毛澤東和美國

  人類歷史經驗壹千次證明,官僚專制體制是反文明體制。

  毛領袖則把官僚專制體制推向前無古人的頂峰。

  毛領袖創造的高度極權專制體制比斯大林、朱元璋、洪秀全三位大獨裁者的總和還要更上壹層樓。

  毛式獨裁專制對中華文明的傷害無與倫比。政治折騰造成大饑荒餓死的人數比兩千二百年皇權中國餓死人的總和還要多。瘋狂自殘的文化大革命則徹底毒化了中國人的精神世界……下面有必要引用壹段網絡讀者在拙作後面的回覆文字:

  “縱觀今古內外,任何壹個統治者,就是最昏庸無道的,也知道鼓勵農民積極勞動,褒獎勤勞致富者,只有毛把勞動致富說成有罪,並把辛勤勞動致富者進行宰殺,真讓勞動人民寒心,怪不得毛時代人人不愛勞動,出工不出力,造成社會物資極匱乏,餓死三千多萬人,這不能不說這是毛的豐功偉績,若把當年抵制毛的胡作非為所取得的那點經濟建設都歸功於毛,那我們更應該把19世紀鐵路、輪船、電報、機械、煉鐵這些中國五千年從未有過的偉大成就歸功於慈喜太后。文革決不是帝制復辟那麼簡單,自古帝王,哪裡有毛那麼殘暴,公然把矛頭對準文明本身的?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燒殺搶掠固然有之,如此規模破壞文物,挖墳毀骨,哪朝有過?古代的昏主暴君,表面上也講講納諫,哪有像他那樣直接把自己的言論定為標準,規定天下必須言行必須符合之的?…歷代君王不講誠信的,有超過“反右”的嗎?歷代君王昏庸的,有超過“大躍進”的嗎?歷代君王殘暴的,有超過“文革”的嗎?歷代君王搞“個人崇拜”,有比“讀紅寶書,唱語錄歌,跳“忠”字舞,早請示、晚匯報”更可笑的嗎?壹個國家領導人的無知和獨裁,就是國家和人民的災難……”

  就是這樣壹個給中華文明帶來深重災難的獨裁領袖,三十年前我們把他推崇為偉大、光榮、正確的紅太陽,大救星。三十年後鄧政府雖然承認毛領袖“治國無能、文革有罪”,卻不肯把毛請下教主的神壇,幾乎是全盤繼續了毛領袖的專制遺產。

  三十年的改革開放我們創造了舉世矚目的經濟奇蹟,可毛式專制體制卻使經濟成果“特色”成危險的火山。經濟發展的果實是文明的倒退和風險的遞增。

  可我們無視迫在眉睫的危險,依舊堅持毛式專制體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動搖。“絕不”和“堅決抵禦”堵塞了所有“和平轉型”與“文明進步”渠道;極端仇恨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二次文革”山雨欲來風滿樓。希望也許還有,但越來越渺茫。

  形勢已經越來越明顯,當今中國所有的矛盾和風險種子都埋藏在毛式專制體制里。毛領袖的專制遺產象壹座大山擋住了中國的文明進步之路。只有毅然決然越過毛澤東這座專制大山,中國才能走向希望的明天。

  中國人只有勇敢正視毛澤東的暗點,從毛謊言毛魔咒里走出來,告別毛專制毛特權,才能越過險灘走上文明進步之路。

  正視毛澤東的暗點是我們必須跨越的第壹道門檻。

  …………

  人類世界最偉大的文明成果不是蒸汽機、電腦和原子彈,而是“把權力裝進籠子”的民主憲政體制。

  下面是美國總統布什演講中的壹段話:

  “人類千萬年的歷史,最為珍貴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浩瀚大師們的經典著作,不是政客們天花亂墜的演講,而是實現了對統治者的馴服,實現了把他們關在籠子裡的夢想。因為只有馴服了他們,把他們關起來,才不會害人。我現在就是站在籠子裡向妳們講話……”

  “把權力裝進籠子”的民主憲政體制則是美國的首創。

  美國是這個星球上第壹個成熟的民主憲政國家。

  美國對人類文明的貢獻無與倫比。

  美國的首創精神給人類帶來了福音,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學習美國走上民主法治之路。凡是認真學習美國採用民主憲政體制的國家都是富強、發達、文明、和諧的,都是“親民”且奉行“人民主權”的;而那些與本國人民為敵的專制政權則多是反美的。

  各位對比壹下親美的日本、西德、南韓和親蘇的北朝鮮,東德、古巴、紅色高棉柬埔寨的命運,只要心靈還殘存壹點良知的人都能看出美國的偉大之處。

  那些反美的專制政權並非閉眼不看顯而易見的事實,真心實意認為美國“反動萬惡”;而是看到了美國的文明進步不利於自己的愚民政治,害怕本國人民學習美國從而影響他們高高在上的“特權”。他們仇美恰恰不是因為美國的弱點,而是基於美國的優越性。就像鴇母仇視淑女是基於對方的出眾壹樣。

  所以專制國家的特權政要若是想到移民,首選目標多是“萬惡的美國”,而不是北朝鮮、古巴等壹條戰壕的階級兄弟國。

  有人曾這樣評價美國:

  “美國可怕之處何在呢?我自己感覺有三點:第壹,美國的精英體制不可小覷。他的幹部制度,他的競選機制,能夠確保決策者是壹批精英。我們中國的悲劇,大到國家,小到壹個單位,多數的情況是,有思想的人不決策,決策的人沒有思想。有腦子就沒位子,有位子就沒腦子。美國正好相反,他的寶塔尖體制,正好把壹批精英弄上去了。因此,第壹,他不犯錯誤,第二,他少犯錯誤,第三,犯了錯誤他能很快改正錯誤。我們是犯錯誤,這是第壹。第二,常犯錯誤。第三,犯了錯誤很難改正錯誤。”

  “民主的理念已經深入到他們的生命中、血液里、骨髓中。這樣的民族,他不興盛誰興盛;這樣的民族,他不統治世界,誰能統治世界。我常作奇想:世界最尖端的武器、最新的科學技術、最強大的武裝力量,掌握在這些人手中,還是挺合適的。總比掌握在日本人手中強吧,總比掌握在利比亞、伊拉克人手中強吧?就是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能做出些什麼,也未可知。美國這個國家有很多成功的經驗,值得我們學習的借鑑。”

  “對屠殺了我幾千萬同胞並且沒有認錯的日本,我們經常說‘要世世代代友好下去’,對幫助我們打敗了日本的美國人民,我們又有什麼理由要仇視呢?”

  基於多方面的原因,我國也在相當長時期內陷入了“逢美必反”的思維誤區。壹個純屬偶然的“公海”(國際法認定)撞機事件就被視為“野蠻的侵略挑釁”,全國因此爆發反美大遊行。北朝鮮戰鬥機深入中國領空兩百多公里(因飛機墜毀“被發現”,沒發現的還不知有幾次)則被認為“很正常”,沒幾個國民想到“侵略”二字。

  美國是當今世界對中國貢獻最大的國家。如果沒有美國的幫助中華民族很難避免被瓜分吞併的命運。

  壹個世紀以前,美國的“門戶開放”政策使中國走出了被列強瓜分的迫在眉睫危機。美國率先返反“庚子賠款”用於中國的教育福利事業,辦起清華大學和協和醫院。

  抗日戰爭時期,中華民族面臨亡國滅種的威脅。美國和中國人民並肩戰鬥,打敗了比我們強大N倍的日本侵略者。日本的精銳師團基本上都是美軍消滅的(美國消滅日軍120萬,中國消滅日軍40萬)。如果沒有美國的參戰,中國幾乎沒有可能單獨打敗日本侵略軍。

  美國也是始終對中國沒有任何領土野心的國家,沒有侵占中國哪怕壹尺壹寸的領土。俄羅斯侵占了中國160多萬平方公里的肥沃領土;並直接策動157萬平方公里的外蒙古脫離中國。可我們在相當長時期內卻“親俄反美”,甚至壹度對俄“壹邊倒”,讓“親者痛仇者快”?

  比上述事實更為重要的是:學習美國能大幅度提升中國的文明水準,增強我國的綜合國力,提高人民的生活質量,使中國真正走上“富強、文明、和諧、進步”之路。

  除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短短幾年之外,我們的主流媒體和教科書壹直在妖魔化美國,使多數國民對美國抱有根深蒂固的仇視和偏見。問題是我們妖魔化美國對自己壹點好處也沒有,就象中學生妖魔化大學受損的不是大學只能是自己壹樣。

  在當今人類世界,美國無疑代表“光明”和“希望”;可我們壹直不肯正視這壹點,自欺欺人給美國貼上“萬惡美帝國主義”標籤;就像阿Q罵淑女假正經壹樣。

  我們不但不肯正視美國的優勢,想反還把主張學習美國民主憲政體制的“真愛國志士”污衊為漢奸賣國賊?

  這真是壹個僅人啼笑皆非的邏輯:現代文明的多數科技成果都是美國發明的。美國對人類文明的最大貢獻不是眾多的科學發明,而是民主憲政體制。我們引進採用美國發明的這些科技成果不是漢奸賣國賊,幹嗎學習美國的民主憲政體制就是漢奸賣國賊呢?我們把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等西洋人的“主義”奉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甚至不惜用這些“西洋主義”來摧毀中國的傳統文化?為何學習美國“把權力裝進籠子”的民主憲政體制就是“崇洋媚外”呢?

  在如何看待美國的問題上,我們的部分特權階層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壹方面用嘴“嚴正抗議”煽動民眾的反美情緒;壹方面用自己的腳來投美國的贊成票,把子女和財產紛紛移送到“萬惡的美國”去;甚至於連龐大的外匯儲備也多存在美國銀行。

  這種表里不壹的作風顯然不是政治家的氣節;而是政客的權謀。

  無論我們如何固執“把頭埋進沙堆里”,也不能阻擋自由女神放射出的文明之光。如果我們不肯正視美國的優勢以美為師,我們就無法走向光明的未來。

  正視美國的亮點是我們必須跨越的第二道門檻。

  中國的進步必須首先正視毛澤東和美國。不敢正視毛澤東,我們無法放下歷史的包袱;不肯正視美國,我們就無法擁抱希望的未來。

  正視毛澤東需要過人的勇氣膽識;正視美國則離不開面向未來的開闊胸襟;只有對國家民族擁有巨大責任心的傑出政治家才能擔當這壹歷史使命。

  二、毛時代中國沒有腐敗嗎?

  腐敗在今天的中國已成燎原之勢,並且在體制內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體制內反腐已被壹千次證明要麼是揚湯止沸要麼是火上澆油。

  “獎惡懲善、劣勝優汰”的過時體制不但無法解決貪腐問題,相反為權力腐敗推波助瀾。無論“雙規”多少貪官,腐敗分子壹樣前赴後繼,“長江後浪推前浪,壹代新人勝舊人”。

  無孔不入的腐敗把本應是魚水關係的官民推向完全對立的敵對關係,民眾對官場的不滿已經逼近危險的地步:誰要是敢於公開站出來和官玩命,哪怕採用非法的極端手段,就有可能被民眾視為“抗暴英雄”?

  在對立的另壹端,號稱“人民公僕”和“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官員對自己真正扮演的角色也心知肚明。鄭州規劃局副局長質問記者的壹句話最能說明問題:“妳是替百姓說話還是替黨說話?”

  他老兄並非象公眾責難的那樣“政策水平太低”,規劃局的門衛這樣總結他的為人:他壹個軍人出身,性子直說了實話……按門衛的觀點,他老兄的最大失職就是說了官場不該說的大實話,“說謊的技術”不夠火候。

  而“說謊技術”是今天中國為官的第壹修養。

  “官民對立”現狀潛藏著極大的社會風險,說明中國和平理性實現社會轉型的前景越來越渺茫。除非決策層出現能夠大刀闊斧推進政治改革,實現社會和解的“反特權英雄”。

  可中國已經逼近社會轉型的門檻?

  中國社會的最大風險種子是毛左的復活和文革幽靈的回歸。

  當腐敗影響多數人的生活,侵蝕到多數人的正當權益時,人們對腐敗分子的痛恨和報復心理是可以理解的。三十年前那場滅絕天良的文化大革命造成的巨大災難景象人民已經淡忘;可多數達官顯貴被劃為牛鬼蛇神押上審判台,任紅衛兵毆打凌辱的鏡頭在人民心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的國民開始懷念那個時代,極端情緒開始在人們心頭滋長。只要能把貪官污吏押上審判台任他們毆打凌辱,就算玉石俱焚又有何不可?

  因為新聞不自由知情權被剝奪的緣故,多數國民不可能知道通過民主法治的途徑能夠在社會不承擔大風險的前提下壹勞永逸地消滅貪污腐敗。他們只知道毛太陽發動的那場急風暴雨式的群眾運動才能有效的懲治貪官污吏。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念毛太陽,懷念那個把中華文明砸得稀巴爛的毛時代。

  在這種充滿極端思潮的社會土壤上,曾被掃入歷史垃圾堆的毛左集團復活了。

  儘管毛主義給中華文明造成了難經彌合的傷痛,在和平時期餓死幾千萬,迫害致死幾千萬無辜的中華兒女;毀滅了國民最基本的人性底線;製造了亙古未有的人間慘劇和政治笑料;把中國變成遍地恐怖人人自危的民族大監獄;所作所為比北韓的金太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在毛左分子嘴裡,毛太陽是光芒萬丈完美無缺的“神”,他的文治武功比改革開放以來的所有執政者要偉大千倍。

  毛左分子不切實際地美化毛時代,使用的手段是毛太陽屢試不爽的“謊言”和“造謠”。

  毛左分子的最大謊言是毛時代的中國沒有腐敗?

  什麼是腐敗?

  腐敗就是公權私用,是以權謀私。

  毛時代的中國沒有公權私用嗎?沒有以權謀私嗎?

  非也!

  毛中國不但壹樣有公權私用和以權謀私,且在程度和破壞力上比今天的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腐敗在今天的突出表現是濫用職權貪污受賄,買官賣官;在毛時代的突出表現則是濫用職權多吃多占,草棺人命。

  首先毛太陽本人的腐敗就登峰造極。

  毛太陽在多數國民忍飢挨餓的時代,不惜花費巨資在全國各省為自己建立豪華的“行宮”。雖然部分“行宮”並非毛太陽的指令所建,而是地方官的“自發行為”。但毛太陽從未認真制止過這種行為,且建造“行宮”方面有突出造詣的地方官都得到了毛太陽的賞識。

  豪華“行宮”的造價無疑接近天文數字;每座“行宮”維持正常運轉的管理費用又得消耗壹筆巨大的財政開支。在全國人民饑寒交迫的情況下,毛太陽就是這樣“艱苦樸素”的。

  毛太陽壹進城就選擇了帝王的住所中南海。從58年開始,各省市為毛造行宮,壹些中等城市如包頭、鞍山等也競相效尤。始建於1960年9月的上海西郊賓館圈地1133畝,園林、花木、房屋維修,連同女服務員,壹百多人長年為它服務。20年間毛太陽總共沒有住過幾天,而壹百多人的工資外加維修費用壹年不下百萬。湖南省委在長沙為毛建的蓉園壹號也僅在1959年住過壹次。要是將各省為毛太陽建的房子合在壹處,其規模大概也可以和紫禁城上相上下。濟南南郊賓館建於六十年代初,占地面積1160畝,建築面積115800平方米,素有“山東釣魚臺”之稱。毛太陽喜歡杭州的西湖行宮和武漢的東湖行宮,廣州就要為他特別修建南湖行宮。絕大多數行宮常年空著,但也要眾多工作人員為空蕩蕩的行宮服務,浪費掉的民脂民膏難以計數。

  韶山滴水洞工程建於大饑荒年代,建築面積共3638.62平方米,整個工程造價高達億元人民幣。在此期間全國約有幾千萬人死於大飢餓,創人類歷史和平時期最高死亡記錄。與滴水洞同時建造的領袖別墅還有:江西蘆林壹號別墅、八二八賓館,湖南蓉園,四川金牛壩賓館,湖北東湖梅齡別墅、東湖賓館,廣東南湖行宮,江蘇紫金山賓館,山東南郊賓館,杭州西湖行宮、劉莊賓館和汪莊賓館,上海西郊賓館,北京密雲水庫別墅等61處奢華行宮,其中滴水洞使用率最低。滴水洞從1962年竣工到80年代末期開放,毛澤東僅於1966年6月18日至28日在此居住過11天,真是壹日千萬金。

  …………

  毛以後的國家掌舵人在各省為自己建造過豪華“行宮”嗎?

  毛太陽好大喜功,為了使儘可能多的地球人信奉毛主義,不惜大筆揮霍納稅人的血汗錢,援助收買地球上那些與本國人民為敵的無賴政權。越南、北韓、紅色高棉柬埔寨、阿爾巴尼亞幾乎是中國供養著。人口才200萬的阿爾馬尼亞,中國僅大炮就無償援助了壹萬多門,結果多數派不上用場任其暴露在野外生鏽蝕爛。阿爾巴尼亞國民也因此普遍患上了“受援懶惰病”。這種“慷國民之慨”的無償援助就是在三年大饑荒時期也沒有停止過。中國花費寶貴外匯從加拿大進口的用於救命的數船小麥就在遠洋運輸途中突然接到毛指令掉轉航向駛向阿爾巴尼亞……有人統計了壹下,三年大饑荒時期的巨額外援如果用來購買糧食搶救饑民,幾千萬生靈就有可能逃脫活活餓死的悲慘命運。令毛太陽意想不到的是:這些受援國無壹例外都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白眼狼。壹個與本國人民為敵的政權是不可能知道感恩圖報的,援助這樣的政權本身就是對人類文明的犯罪。

  毛中國時期,普通國民絕不能有“生活作風問題”,輕則批鬥遊街,重則坐牢槍斃。可毛太陽本人在這方面作得怎樣?相信多數國民心中有了答案。

  毛左分子津津樂道毛太陽的“不吃肉”和“穿打補丁褲子”的感人事跡。毛太陽在大饑荒時期有段時間確然不吃平時喜愛的“紅燒肉”,但不表明那段時間他在“吃素”;更不表明他會吃普通國民的饑荒主食——糠菜糰子;而是吃價格更高昂的高營養食品,甚至於喜好上了“法國大餐”。至於“補丁褲子”,毛左們能想象那是什麼樣了“補丁”嗎?絕不是平民百姓常打的那種粗布綿線補丁,而是高工藝的“蘇繡製品”,壹個補丁的造價遠遠高於褲子本身。世界上的很多獨裁統治者都有類似的嗜好,壹是心靈變態;二是另壹種形式的“做秀”。

  …………

  除了毛太陽本人外,毛中國的腐敗現象壹樣泛濫成災。

  腐敗分為“經濟腐敗”和“政治腐敗”。

  毛中國的經濟腐敗壹樣大面積地存在。

  毛時代的中國是“實物經濟”,生活必須品奇缺,有錢無票買不到急需的物品和服務,沒有供應票證的貨幣在國內的用途相當有限。那時的公民包括達官顯貴出境受到嚴格限制,人民幣兌換外匯轉移出境的概率很小,所以權力人物沒必要象今天的大貪官壹樣貪污天文數字的貨幣,也不可能把貪賄的巨額貨幣和親屬轉移到國外去。所以毛中國的經濟腐敗主要表現在權力人物對緊缺物資的多吃多占。

  首先物資供給制度就體現出驚人的不平等,社會上存在壹個龐大的“特供階層”。供給品的數量和質量主要取決於壹個人的社會地位,而不是壹個人所做的社會貢獻。首長們的“供給檔次”不是平民百姓能夠想象的,他們享受的“中華煙”和“茅台酒”平民百姓不可能知道是什麼樣子。民眾只能偶爾品償九分錢壹包的“紅花煙”和幾毛錢壹斤的“代糧酒”。

  除了供給制度明文設定的不平等階梯外,基層官員也儘可能利用職權多吃多占。毛中國高度集體化,民眾的生活必須品全歸集體所有,掌管糧油衣料等物資分配權的各級官員就成為民眾貨真價實的“衣食父母”。這些父母官多數沒有“生養父母”那種“巴掌手背者是肉”和“寧願苦自己也不能苦孩子”的慈父情懷,而是想方設法侵占本應屬於民眾的份額。因為專制體制缺少有效的監督制約措施,這種“侵占性腐敗”普遍而深入。上至縣委書記,下至小隊隊長,多數不同程度地“侵占”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資料。

  這不是腐敗是什麼?

  毛中國的生活必需品極端饋乏,在豐年的“供應”也僅夠維持基本生命所需。壹旦部分生活必須品被大官小官“侵占”,就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生命災難。

  大饑荒時期中國活活餓死了幾千萬農民,可很少有村官餓死的。

  我的童年時期是在難以忍受的飢餓中度過的,夜晚因飢餓難以入睡是經常的事。有天晚上餓得實在受不了,就在半夜溜出門試圖摸黑去偷生產隊菜地里的黃瓜。那時山村餓狼成群,小孩深夜獨自出門是要承擔生命風險的,只有要命的飢餓才能逼出那種不顧死活的膽量。我在經過村頭生產隊倉庫時意外瞥見窗口亮著燈光,出於好奇心爬到窗口往裡壹看,竟然發現生產隊長、會計、財經(相當於今天的貯納)和倉庫保管員四人在裡面偷分油料。每人面前放著分好的壹大桶花生油。

  那時我們村每人每年只能分到壹斤油料,壹大桶花生油至少有五十來斤,四個隊幹部偷分的油料就相當於全隊所有居民供應油料的總和。

  連食油都大量偷分,就更不用說偷分糧食了。

  基層幹部多吃多占,擁有巨大權力的達官顯貴則公然巧取豪奪國家資產。毛夫人江青和寵臣康生在這方面表現得最乾脆。他倆定期光顧國家博物館,看上了哪件文物就直接拿走,館長再想方設法下帳註銷,每件被看上的文物都是價值連城。文革時期紅衛兵打砸搶沒收來的文物,價值高者多進入了二人的私人收藏室。

  誠然毛中國沒有出現動輒貪賄千萬上億的大貪官,主要原因除了“實物經濟”限制了巨貪現象外,另壹個原因就是毛時代的中國極度貧困,物質資料供不應求,國民經濟象原始社會壹樣,沒有剩餘產品供官員瘋狂貪賄。如果毛中國象今天壹樣擁有巨額財政收入和眼花繚亂的剩餘商品貨幣,千萬級以上的大貪官壹樣會大量湧現。

  所以不是毛太陽消滅了貪污;而是毛中國沒條件大貪特貪。

  除了壹樣存在普遍性的經濟腐敗外;毛中國的政治腐敗則駭人聽聞。

  政府的第壹職能就是對普通公民生命權的尊重。毛中國則把公民的生命不當回事,權力人物任意踐踏公民的生命權,濫用職權草棺人命的現象隨處可見。

  童年時期的我經常看到基幹民兵押著五花大綁的“政治犯”從村頭大道上經過,每隔不長時間就要在公社中學的操場上召開公判大會,主席台上站著壹大堆背後插著“紅叉標牌”的現行反革命。這些人多數不是什麼殺人、強姦、搶竊、偷盜的刑事犯,而是說錯話或被權力人物栽贓莫須有罪名的無辜平民。公判大會開完後,罪犯就被押往縣城飛機場槍斃示眾,壹個專門槍斃“現行反革命”的刑場。那時槍斃人很容易,壹個大隊長(相當於現在的村長)就能決定轄區內壹個人的生死。

  那時的大隊長在轄區內是貨真價實的“土皇帝”,不但掌控著全大隊壹千多號人的經濟權,還掌控著全大隊公民的居住遷徒權和部分生命權。那時任何人出遠門投親做工,沒有大隊長首肯就不能成行。沒有大隊長出具的介紹信,妳不但沒有糧票吃飯,也沒有哪個旅店敢接待妳投宿,在城市妳會被當成無業游民強制收容遣返。城鎮招工和上大學也是大隊長說了算,他說讓誰去就讓誰去。大隊長要是看上了某個女人,這個女人通常難逃其手掌心。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給大隊長帶來了“黃金時代”,很多漂亮女知青被土包子大隊長利用職權強暴誘姦甚至長期霸占,在周總理壹怒之下殺了壹批之後仍有大量村官頂風作案。女知青的血和淚不是今天的毛左憤青能夠理解的。

  大隊長不但決定妳的生命質量,還能決定妳的生和死。當大隊長羅織罪名把某人打成“現行反革命”時,這個人通常沒地方可以申訴,等待他的將是監獄和刑場。那時的大隊長還掌控著“專政武裝”,擁有幾十到幾百個完全聽命於他的基幹民兵隊伍,十幾條到幾十條步槍、幾條蘇式衝鋒鎗和至少壹挺機槍。別說把妳誣成“現行反革命”綁送到專政機關,就是先斬後奏把妳活活打死也能輕鬆逃避責任追究,妳的家屬根本沒地方申冤。

  毛左的先輩紅衛兵在“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時就多次領教過大隊長專政暴力的侵害,除了被土包子強暴霸占外,男知青被基幹民兵打死打殘的慘劇也時有發生。毛左都是些閉眼不看事實的頑石腦袋,不可能相信他們的先輩會遭受那樣的非人迫害。

  壹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官就有如此大的權力濫施淫威,就更不用說掌控更大專政權力的鄉官縣官了。

  毛太陽本人就是政治腐敗的集大成者,他親自導演了壹場聲勢浩大前所未有的造神運動。幾億中國人向壹個大活人頂禮膜拜,壹日三祈禱,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早請示晚匯報;幾億中國人竟要時時處處背誦毛主席語錄——無論辦公行事,還是待人接物,甚至上課提問、兄弟談心、購物買菜、爭執打罵、救死扶傷、入廁對話……無壹不得首先背誦毛語錄—— 壹個大活人,被塑造成了無比崇高、神通廣大的超級精神偶像!廣大民眾則受到最大的思想禁錮最大的行動限制最大的政治壓迫。

  毛時代的中國,對領袖對黨對新中國只能歌頌不許批評,只能表功不許揭短。決策失誤、黨內分歧、負面事件、高官醜聞不經批示不得擅自曝光,“腐敗”二字幾乎在媒體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比如1959——1962年大批饑民餓死甚至人吃人事件,特別是1960年餓死100多萬人的“信陽事件”和大批高官侵吞大量國家貴重文物的惡行就壹直沒有見諸報端。令人驚異的是,連工傷事故和自然災害都不許報道,如1960年山西大同老白洞煤礦死傷905人的煤塵爆炸事件;1976年死傷130多萬人的唐山大地震。

  …………

  總之毛中國的政治腐敗非語言所能形容。

  毛時代中國沒有腐敗是毛左分子的又壹無視最基本事實的謊言。

  今天的中國雖然賄賂公行腐敗無孔不入,可和毛時代的中國相比無疑要進步壹些。中國絕不能走回頭路!解決貪污腐敗的良方只能通過民主法治途徑,絕不能求助於毛主義。用毛主義來對付貪官污吏等於是僱傭大蛇來對付頭髮里的虱子,不但不能解決腐敗問題,相反還會吞噬毀滅整個國家的肌體。我們如果追索腐敗的體制源頭,就會發現今天燎原烈火樣的貪腐其實是毛主義結出的惡之花,是毛主義在商品社會的另壹種表現形式。

  三、毛太陽與水利工程

  中國每逢遇上旱災,國民就會想起毛太陽的豐功偉績。 如果沒有毛中國修建的水利工程,災區能平安度過旱災嗎? 如果改革開放中國也象毛太陽那樣“把水利當成農業的命脈”,中國會發生旱災嗎? 西南五省百年未遇的大旱,再壹次把毛太陽的“偉光正”形象推向雲端。 西南五省歷來為我國雨量豐沛的地區,貴州“天無三日晴”;雲南“四季如春”;四川重慶則號稱“天府之國”;今天為何也“赤地千里”呢? 如果毛太陽在世,西南會發生如此可怕的旱災嗎? 在毛迷心目中,毛太陽最偉大的成就是“兩彈壹星”和“水利工程”。 中外當代史已經證明“兩彈壹星”與“偉光正”沒有必然的聯繫。 今天的世界饑荒最嚴重的國家是風調雨順土壤肥沃氣候適宜的北朝鮮。繼上世紀九十年代餓死200多萬人(占人口總數的十分之壹,相當於今天的中國餓死壹億四千萬人)的罕見大饑荒後,新壹輪的大饑荒又開始敲打朝鮮的國門。 北朝鮮是今天的世界貧窮指數最高的國家,領袖金太陽則是無與倫比的無賴惡棍。 可北朝鮮也搞出了“兩彈壹星”? 比北朝鮮富裕強大文明進步百倍的南朝鮮和日本反而沒有“兩彈壹星”? 可見“兩彈壹星”與國家的實力和建設成就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毛太陽當初傾全國財力物力搞“兩彈壹星”是否有利於中國的根本利益顯然不是肯定的。有人計算了壹下,如果毛中國當初不搞“兩彈壹星”,把搞“兩彈壹星”的錢用於經濟建設,大饑荒中活活餓死的近四千萬農民就可以活下來?更關鍵的問題是,搞出的“兩彈壹星”並沒有提高中國的綜合國力和國際形象。南沙群島丟失的速度反而加快了,邊境主權也沒有因此硬起來,美國戰機則轟炸了中國駐北越大使館? 到了毛中國後期,中國經濟瀕臨崩潰邊緣,GDP由建國之初占全球5 . 7 %變成了0 . 8 %。日本1952年的GDP只不過是中國的67.8%,到1976年GDP竟然變成了中國的6.47倍。 “兩彈壹星”不是毛太陽“偉光正”的紀念碑;“水利工程”能把毛太陽送上“偉光正”的神壇嗎? 下面我們來進行具體分析: 壹、只有毛太陽才會興修水利嗎? 古今中外的任何國家政府,如果不是踏入滅亡門檻的敗家子,都會把“興修水利勸課農桑”做為重要的民生目標。 下面我只想問幾個常識性的問題: 古代中國最著名的水利工程是什麼? 京杭大運河! 京杭大運河是誰修建的? 隋煬帝楊廣。 楊廣是明君還是暴君? 古代中國首屈壹指的暴君! 古代中國最偉大的帝王是誰? 唐太宗李世民! 李世民修建了哪些揚名後世的水利工程? 壹個也沒有! 美英法等民主法治國家的水利工程如何? 比中國先進數倍。 半數是沙漠的以色列建國時間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相近,它的水利設施和技術居然能夠把國土上的多數沙漠變成肥沃的良田?中國大西北乾旱省份的“滴灌”技術就是從以色列引進的。毛中國時期的中國沙漠面積卻擴大了不少。 就連萬惡腐朽的國民黨統治下的台灣,水利工程也比毛中國先進得多。 妳能說只有毛太陽才會興修水利嗎? 就算毛太陽重視興修水利,他就壹定偉大光榮正確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隋楊帝就是古代中國無與倫比的偉大帝王了。 二、毛中國水利工程的代價 在我老家十公里遠處有壹座大饑荒時期修建的水利工程——煙寶地水庫。當年我們村的壯勞力都參與了煙寶地水庫的修建工程,童年時期的我經常聽見村里中老年講述修築煙寶地水庫時的悽慘往事。 中老年人講述得最多的煙寶地水庫往事不是主流媒體上熱火朝天的大生產場面,而是工作組的殘暴和民工的大量餓死累死。 “壹個人活蹦亂跳地推著裝滿土石的手推車往前走,走到中途就象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上。工作組幹部看到後就跑上前去用皮帶抽打他,可無論怎麼用力打那人就是站不起來,後來就死了……” 類似的悲慘場面每天都在上演。 “工地每天都在死人,有餓死的,但更多是累死的,當然也有不少是活活打死的。” “我們當地人因為和幹部臉熟還可占點便宜,最可憐的是外地人,死得最多的是新洲人。” “…………” 毛中國修建的多數水利工程,因為不講科學技術落後且普遍蠻幹,勞動量異常沉重。勞動者付出的代價之慘重不是今天的年輕毛迷能夠想象的。如果把今天那些養尊處優的毛左憤青送上毛中國的水庫工地,恐怕多數挺不過來。 政府修建水利工程沒有錯,但在非“緊急搶險”的場合,不顧勞動者的生命健康強迫民工承擔超負荷勞動則是有罪的。 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捷夫說過:“任何國家的發展,任何國家的成就、追求都不能以人的痛苦和損失去換取。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高於人的生命的價值。” 壹個國家的水利工程也不例外。 那些站在岸上不腰疼的毛迷,也許會說國家的發展需要部分人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麼他不妨換位思考壹下,如果倒在手推車後被工作組幹部抽打至死的民工是妳的親人或是妳自己妳會怎麼想? 拿別人的生命去慷慨激昂總是很容易的,換上自己則是另外壹回事了。 國家在衛國戰爭時期政府鼓勵國民勇於犧牲保衛祖國是必要的;但在和平時期就要珍愛每個國民的生命,不能以建設發展為名去隨意踐踏國民的生命和尊嚴。 毛中國的水利工程農民付出了遠超國際平均值的巨大代價,很多水利工程都是勞工生命尊嚴紀念碑。 如果沒有毛太陽,在那些維護平民大眾根本利益的民主法治國家,同樣的水利工程壹樣能夠修建起來,並且不會餓死壹人累死壹人,更不會打死壹人。

  三、毛中國水利引發的災難。 1975年8月7日,淮河上游駐馬店地區。 連續四天的暴雨令淮河上游水庫群蓄水猛漲,大型水庫板橋水庫和石漫灘水庫告急。 當時省、地兩級政府都在召開抗洪緊急會議。駐馬店地區的會議上無人提及板橋,因為人們認為板橋水庫固若金湯。儘管省地領導壹再接到板橋水庫告急的警報,可在那個“報喜不報憂”不敢承擔責任的年代,領導對不好的消息要麼迴避要麼不相信。 就在各級抗洪緊急會議召開的同時,8月7日21時,確山、泌陽兩縣已有7座小型水庫垮壩,22時,中型水庫竹溝水庫垮壩。 兩個半小時後的8日晨0時30分,大型水庫石漫灘水庫漫壩,當越壩而出的洪水深達0.4米時,大壩潰決,下游田崗水庫隨之潰決。 再半小時後的8日晨1時,板橋水庫漫壩;當壩頂溢水深0.3米時,大壩潰決,6億立方米的庫水驟然傾下…… 潰壩時最大瞬間流量為7.9萬秒立方米;潰壩洪水以每秒6米的速度沖向下游,形成壹片水頭高達5~9米,水流寬為12~15公里的毀滅性洪流。前後幾小時之內,駐馬店地區兩座大型水庫、兩座中型水庫、數十座小型水庫及兩個滯洪區相繼垮壩潰決(水利專家王維洛稱共52座水庫)。人為蓄積的巨大勢能猛然釋放,在直立如壁的高大水頭下,田園、村落、集鎮在壹瞬間化為烏有。全區主要河流全部潰堤漫溢,60億立方米洪水如出籠之猛虎狂奔無阻…… 洪水排山倒海般向前推進,僅壹小時便抵達45公里之外的遂平縣城,占領縣城之後,又翻越高聳的京廣鐵路路基,繼續摧毀所遇到的壹切障礙。駐馬店地區4.5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盡成澤國。 京廣鐵路被洪水扭成了壹條麻花?鋼筋之軀如此,被洪流撞上的血肉之軀何存? 8月9日8時,板橋水庫垮壩二十七小時後,駐馬店地委才發出特急電報向北京告急。在此之前是不可能對災民組織任何有效救援的。反應如此遲鈍在於那個高壓恐怖年代“報喜不報憂”的思維定式,代價是大批本可活下來的人把生命過早交給了洪水。 8月12日,板橋石漫灘水庫群潰壩後第五天,中央慰問團抵達災區視察,看到近200萬災民圍困在水中,大部分人困在壩上、堤上、房上、筏上,還有6萬人困在樹上;缺少食物,吃光樹葉後開始吃死畜;藥物稀缺,最後有1百多萬人患病,災民成批死亡…… 洪水終於退去,但300萬民眾曾在半月之久的時間裡等待拯救。無數的生命永遠消失了,無數的家庭永遠失散了。洪水退去的大地上到處可見人畜的屍體,烈日下的腐屍蒸騰起壹層可怕的霧氣。壹位曾參與救災的軍人後來回憶,在漯河至信陽的公路兩旁,他親眼見到沿途所有大樹的樹枝都被黑壓壓的蒼蠅壓彎了。 消息被嚴密封鎖,二十八年過去後的今天仍然沒有重建準確的事實。死亡數字眾說紛紜:政府說是2.6萬,經濟學家張健雄說15萬;而水利專家孫越崎等8位全國政協委員發表文章說是23萬…… 按毛中國“報喜不報憂”千方百計隱瞞災情的政治病態,23萬應該是最接近真相的數字,儘管真實死亡數字也可能遠在23萬以上。 我的故鄉毗鄰河南信陽地區,1975年正值童年時期,那年親眼見證了從北方逃難來的大批災民。全家老小擠在壹個長板車裡,由壹個中年人吃力地拖動,靠挨村乞討、拉琴唱曲和兜售編織彩色膠絲(童年時期女孩扎頭髮用的商品)小動物(蝦子小魚等)為生。我記得壹只小蝦價格壹角五分,那些能買得起小蝦的小同學令我羨慕不己。 那樣的“逃荒板車”散布在村頭的沿河兩岸,相隔不遠就有壹輛。 逃荒災民帶來了北方大洪水的消息,從他們口中得知大部分人都淹死了?農民對災情的描述難免誇大其辭,“大部分人都淹死了”顯然與事實不符,但真實災情應該格外悲慘。 這是迄今為止人類世界最大的水庫群垮壩事件?也是人為製造的最大洪水?死亡人數最多的“人禍洪水” 淮河上游的地質不宜修建大型水庫,尤其不宜修建大中型水庫群。可在那個不講科學不聽真話“壹句頂壹萬句”的“造神歲月”,誰敢對毛太陽的水利政策提出半點質疑呢? 自五十年代到1980年,中國共潰壩2976座,年均100座。1963年洪水期間,僅海河就垮壩200餘座。水庫垮壩造成的財產損失和生命災難真相壹直被嚴密封鎖,不能成為後世中國人的警誡和借鑑。 毛中國水庫的垮壩比例在古今中外可能無與倫比,造成的生命災難也同樣無與倫比。 至於毛中國最大的水利傑作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弊大於利的事實已經舉世皆知。 在那個人類普享科技文明的歲月,如果中國沒有毛太陽,尊重科學按自然規律施政,也許會修建出更多更好的水利工程,因此造成的生命災難也應該比毛中國小得多。 毛中國水利福兮禍兮? 前人修建的水利工程造福今世不可否認,但因此付出的遠超正常值的巨大代價壹樣不能矢口否認。如果政策科學務實,修建同樣效能的水利工程付出的代價應該遠比毛中國小得多。 今天的中國人對公共工程腐敗痛心疾首,高速公路是改革開放中國最大的公共工程。因為存在嚴重的工程腐敗,每公里高速公路造價遠遠高於理論值。所以今天的國民對主持修建高速公路的官員不但不感恩戴德,相反還熱切希望把腐敗官員繩之以法。如果政府廉潔務實,花同樣多納稅人的錢能夠修建里程更多質量更過硬的高速公路,憑什麼要對他們感恩戴德?難道經過若干年後,那些行駛在高整公路上的國民,就該忘記今天的工程腐敗,忘記了遠高於市值的工程造價,對主持修建高速公路的官員感恩戴德嗎?

  同樣的道理,如果政府尊重科學重視人才珍愛生命,花費同樣多的人力財力可以修建出更多更好的水利工程,付出遠小於毛中國時期的生命財產損失?打了壹場只需犧牲壹萬人的勝仗卻死了十萬人,我們憑什麼要對指揮員感恩戴德? 因為驅使國民修建了壹群代價巨大的水利工程,我們就該對毛太陽感恩戴德嗎?

  四、毛時代中國的經濟真相

  改革開放的後十年,中國的貪污腐敗成燎原之勢。貪腐的蔓延催生了壹個“毛左”集團,他們的輿論陣地是“烏有之鄉”,精神領袖是大學教授張宏良之流。 “毛左”集團在十年間勢力和影響的增長速度幾乎和貪腐蔓延的速度壹樣快。 “毛左”並非象某些自由派人士抨擊的那樣是“人間妖魔”。他們對貪污腐敗的痛恨壹點也不亞於包括自由派知識分子在內的普通百姓,他們挺毛的初衷也是為了有效地懲治貪官污吏。基於知識閱歷的有限和骨子深層的專制暴力傾向,他們錯誤地認為只有毛髮動的那種急風暴雨式的暴民運動才能有效地打擊貪腐分子;根本不知道英、美等成熟的法治國家通過民主和法治的手段能壹勞永逸地遏制貪污。基於這壹錯誤的認識前提,毛左熱切希望中國能倒退到毛時代,同時對毛進行宗教式的吹捧。這種吹捧百分之九十九源於偏見和臆象真實成分則不到百分之壹。真實的毛領袖畢竟幹了很多不得人心的事,大饑荒和文革的空前災難過來人還記憶猶新。為了能影響更多的中國人信奉“毛主義”,毛左只有乞靈於“謊言”,臆造不存在的政績來放大毛的光輝形象,意圖在不了解毛中國的年輕人和健忘且不滿現實的中老年人心中構建壹個幸福安康人人平等的“烏托邦時代”。 “毛左”不切實際地美化毛時代的中國,說什麼毛中國沒有腐敗,官員壹肩明月兩袖清風;說什麼毛中國國際形象光芒萬丈,歐美列強都懼怕我們;說什麼毛中國人人平等,人民真正當家作主…… 毛領袖在經濟上的無知是不爭的事實,這是毛領袖最大的“軟肋”。可就連這壹沒有多少爭議的“軟肋”,“毛左”們也旗幟鮮明地為毛幫腔:說什麼毛時代的中國“經濟高速增長”,是“世界上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並“躍入世界六強”…… 毛時代的中國經濟真箇高速發展嗎? 如果按毛中國的對內宣傳輿論,毛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是確鑿無疑證證有詞的。上世紀七十年代前期,童年的我就經常看到類似下列言論的宣傳標語: “美國人民吃不飽、穿不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在死亡線上,我們壹定要解放他們!” 但那幾年的真實情況是:生長在魚米之鄉且家庭勞力充足的我差壹點就餓死了。 我的啟蒙教育正值文化大革命後期,那時的統計數據顯示中國經濟增長率高居世界第壹,重工業增長率則高達百分之三十七點九?而西方經濟增長率達百分之七就算高速增長了。 所以解剖毛中國的經濟真相,我們壹不能依賴宣傳資料;二不能依賴統計數據。 “統計數據”在中國是最靠不住的,且不說大躍進時期的農業統計數據顯示畝產稻穀十多萬斤?就是到了中國已步入現代文明的今天,各地上報的經濟數據壹樣有驚人的“摻水現象”。 毛領袖在中國的“經濟完全決策權”是大躍進時期和文革時期。毛的大躍進相信各位不會忘記,各地上報的高產“衛星”在這個星球上雖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最早上報的水稻高產衛星是湖北麻城縣的“畝產三萬六千斤”?1958年9月18日 廣西環江縣紅旗人民公社上報的高產衛星是“中稻畝產13萬斤”…… 疏菜高產衛星是河南省某些特別豐產試驗田上報的“畝產160萬斤蔬菜”…… 雜糧高產衛星是“畝產500萬斤紅薯”…… 中國副總理陳毅在四川和廣東視察時“親眼”看到畝產百萬斤的番薯、畝產60萬斤的甘蔗和畝產5萬斤的水稻。他感慨地寫道:“在這裡所看到的種種變化,也就看到了中國6億人民正在做著震驚世界的事情!” ………… 那時的實際最高產量是多少? 中科院農學家種了6畝小麥試驗田,深翻10尺,每畝下種260斤到400斤,施糞肥40萬到60萬斤,白天用鼓風機吹,以增加二氧化碳;晚上用燈光照,以增加光合作用。結果,最好的壹塊地畝產也只有900斤。 …… 從上面數據可以看出:毛的最大經濟才能是“謊言加浮誇”,結出的最大經濟碩果是三年大饑荒,中國人活活餓死了幾千萬!僅四川壹省就餓死了壹千多萬人(壹說1300多萬)?那時四川省的總人口才七千多萬?許多家庭男女老幼全部餓死;不少村莊死絕。 我曾聽見毛左們發出這樣的論調:大饑荒有利於“計劃生育”?說這話的人真是喪盡天良,他們不妨換位思考壹下,如果當初餓死的是他的父母兄妹,他還說得出這樣的話嗎? 毛左也許還會找出“自然災害”的藉口,但壹樣屬無稽之談,前後比較壹下謊言就不攻自破。1988年中國發生了五十年未遇的旱災,可沒聽說過餓死人的現象。1998年中國發生了百年未遇的洪災,同樣也沒聽說過餓死人的現象。此時中國土地供養的人口可是毛中國的兩倍!其實那幾年的氣候真相雖不能說是“風調雨順”,但也沒發生大面積的自然災害。 至於“蘇修逼債”壹說同樣值得商榷,外交的真相我們無法知情,但我知道中國處於饑荒時,赫魯曉夫政府為幫助中國解決饑荒問題,主動以貸款方式向中國供應100萬噸小麥和50萬噸食糖。但中國政府沒有接受小麥,只接受了食糖的援助。因為食糖主要是供應特權階層的。 如果說大躍進和大饑荒是毛中國經濟的最大暗點,只說暗點有以偏概全之嫌。我們不妨回顧壹下毛中國經濟的亮點——文革經濟。 我的童年時期正值文化大革命,所以對文革後期中國經濟生活記憶猶新。 我的家鄉位於離武漢市不到壹百公里稱得上風調雨順的產稻區,可我童年時期的主要食品是紅薯外加“白花菜”、“黃荊葉”、“芝麻葉”、“葛根”等野生植物。米飯則是十足的奢侈品。在糧食最充足的1974年也是“紅薯摻米飯”,分盛在我們碗裡的食物紅薯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浮在表層的幾粒米飯屈指可數。吃肉則是不可能的,只能在過年時才能品嘗點肉味。壹斤豬頭肉配上壹大鍋羅卜就是壹家十口人年飯的全部菜餚。(那時的人普遍營養不良飯量特大,不到十歲的我如果碰上白米飯也能吃上壹斤稻米)。 在富貴環境下長大的“毛左”們不知“窮滋味”,也許會說“白花菜”等“野菜”好吃?因為今天的餐館酒店野菜是上等菜餚。在高營養的烹調技術下,野菜都是用肉和大量動物油脂來烹製的,還要加上五花八門的調料。這種烹調法別說野菜,就是樹葉也壹樣好吃。我們那時吃的“白花菜”等野菜可沒加任何食油和調料,都是白水煮熟吃上幾大碗,壹連吃上許多天,且沒有任何別的食品果腹的情況下。至於紅薯壹連吃上壹年半載,其間吃不上任何別的食品,那滋味比城市“毛左”在街頭偶爾吃上壹個香噴噴的烤紅薯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生活不是我壹家,而是家鄉多數家庭普遍的生活狀況。 ………… 讓那些養尊處優的“毛左”們去過幾年我童年的生活,他們就能體驗真實的“偉大領袖”與唐國強扮演的那位指點江山的大英雄相差多大的距離。他們如果能饒幸活下來,包管百分之九十以上思想會發生壹百八十度轉變,由毛的堅定擁護者變為鞭撻者。少數幾個例外也絕對患上了嚴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毛時代的中國“重工輕農”。看到上面的“真相”,“毛左”們也許會用毛的“工業成就”來為農村的悲慘生活辯護。 毛中國的工業亮點是文革後期,我們來回顧壹下文革後期的工業經濟真相。 文革後期的中國生活用品奇缺,火柴、肥皂、食糖、染料、布匹、照明用燃油全靠供應且數量極少,遠遠不能滿足維持家庭生活的最低需求。那時家家戶戶都有壹輛手搖紡車和木頭織布機,家人穿的衣服多數是自紡自織。尤其是到了1975年以後,家鄉的火柴、肥皂、食糖、染料、照明用燃油的供應幾乎處於長期斷絕狀態。我童年記憶中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爺爺抽旱煙時用火鐮擊石取火;母親去深山採摘皂莢代替肥皂洗衣;用草木灰拌青草代替染料染土布;父親去山裡砍松節用於晚上照明的鏡頭…… 毛時代中國絕大多數時間(1949——1973年)恰恰是世界史上迅猛發展最輝煌的黃金時期,地球上許多國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戰以後,地球上大多數國家都非常貧窮。日本1952年的國內生產總量僅相當於中國的67.8%,可是,到1976年GDP竟然變成了中國的6.47倍!韓國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都比中國更“壹窮二白”,並且起步晚了十幾年(1961年才開始現代化建設),可是經過二十多年竟然變成了世界二流強國! 當人類文明在第二次科技革命浪潮中突飛猛進時,偉大的毛中國則史無前例地墜入了最低谷,真真切切變成了全世界最貧窮的國家。當時全球貧窮國家的標準是年人均國民收入300美元以下。可中國廣大貧苦農民(占總人口的百分之八九十)連食鹽、煤油、肥皂都沒有錢買,連紅薯片、土豆都吃不飽,男勞力日工值大都在0.1元左右,甚至低至0.03元,年人均收入充其量絕不會超過25美元(當時匯率是1美元=1.97中國元),還不及全球貧困線的1/12,比名義上的世界第壹貧窮國家尼泊爾(90萬人口,當年人均國民收入70美元)還相差很多,全國人民的絕大多數都變成了赤貧赤貧的無產者…… 毛中國的經濟真相是:由建國之初國內生產總值占全球5 . 7 %變成了0 . 8 %!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曾經長期領跑的壹頭雄獅終於變成了壹只不折不扣蝸牛! 毛時代中國最驕人的經濟成就是“兩彈壹星”。童年時代的我就經常在宣傳媒體和中小學生作文中看到下面這段文字: “原子彈、氫彈爆炸成功,萬噸巨輪乘風破浪,人造地球衛星飛上天空……” 今天的“毛左”把“兩彈壹星”作為毛時代的中國經濟取得巨大成就的最有力佐證。其實能否造出核武品和衛星與經濟水準並沒有必然的聯繫。北朝鮮的經濟水準比南朝鮮落後幾十倍,人均收入只相當於南朝鮮的百分之壹。可北朝鮮的金氏政權卻成功地爆炸了原子彈,南朝鮮的核武器工業則是壹片空白。 壹個國家擁有核武器並不等於這個國家擁有先進的科技;沒有核武器的國家並不表明這個國家沒有製造核武器的科學經濟實力。壹個典型的例子是日本眼下沒有核武器,但擁有在短期內製成多牧核彈頭的核潛力。北朝鮮眼下似乎擁有壹枚核武器?但想製造“多枚”核彈頭則註定力不從心。 專制國家能夠調動全國的資源集中從事某項“形象工程”建設,在某壹領域取得舉世矚目的成果。但因此付出的代價也是高昂的,因為國家資源集中用於吸引眼球的形象工程,真正關係國計民生的實用工業則得不到急需的投資,從而造成實用工業的長期落後。

  核武器與壹個國家的軍事實力也沒有必然的聯繫。因為核戰爭沒有勝利者,所以今天的世界誰也不能輕易率先使用原子彈,否則會招致自身的率先毀滅,除非象薩達姆那樣的末世賭徒才會不顧壹切瘋狂按下核按鈕。基於核武器只有威懾作用而無實戰效能,今天的世界決定戰爭勝負的主要物質因素依舊是常規武器。毛時代的中國雖然擁有原子彈氫彈,可常規武器的發展卻嚴重滯後,且不說走向大國之路的海空力量不值壹提,就是陸軍使用的大炮坦克,在七九年的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也是醜態百出。如果毛時代的中國軍事工業不是率先發展核武器而是發展海空力量,中國在南沙群島的軍事威攝力就會大為增強,也不至於在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等昔日連進貢都不夠格的蠻夷小邦的步步進逼下束手無策。這三個撮爾小國在毛領袖時代就開始肆無忌憚地蠶食中國的南海領土。

  就算毛時代的中國真箇擁有較高的經濟增長率,但壹個國家的經濟成就並不單純由經濟增長率決定的,它還取決於這個國家原有的經濟水準。對於壹個壹無所有經濟起點很低的國家來說,在短期內取得較高增長率是很容易的,就象水溫從零度到壹百度很容易上升壹樣。壹百度的水溫度升高壹倍到兩百度很難;可壹度的水升高壹倍到兩度只需努壹點力就能達到目的。毛接管的中國是真箇的壹窮二白,別說十多點的經濟增長率,如果能充分調動各方面的積極因素,在最初幾年就是百分之幾十的增長率也不是天方夜潭。我的家鄉在分田到戶後,糧食總產量在第壹年就翻了兩倍左右。

  相對於文明世界的經濟高速發展來說,毛時代的中國經濟其實長期停滯不前。上世紀五十年代初,中國的經濟總量遠超日本。到了毛後期的七十年代,日本的經濟總量則接近中國七倍。 至於說毛時代的中國“躍入世界六強”更是無稽之談。 下面是1970年中國經濟世界排名 1970年世界各國(地區)GDP總值排名(除蘇聯外,按當時匯率)  01----美國--------1,0255億美元  02----日本----------2068億美元  03----西德----------2037億美元  04----法國----------1470億美元  05----英國----------1236億美元  06---意大利---------1077億美元  07---加拿大----------851億美元  08--澳大利亞---------429億美元  09---墨西哥----------396億美元  10---西班牙----------390億美元  11----瑞典-----------357億美元  12----荷蘭-----------351億美元  13----中國-----------272億美元那時中國的經濟總量連國土面積只有四萬壹千平方公里,人口壹千五百多萬的荷蘭都不如? …………綜上所述:毛時代的中國經濟高速發展是“毛左”們無識最基本常識的謊言!

  五、毛澤東把斯大林主義推向極致

  二十世紀人類世界出現了幾位在和平時期給本國無辜人民帶來巨大生命災難的獨裁領袖。

  他們是:斯大林、希特勒、毛澤東、波爾布特、薩達姆……斯大林的大清洗消滅了蘇聯精英階層。

  希特勒屠殺了600多萬猶太平民,占全球猶太人總數和三分之二。

  毛澤東製造了人類世界亙古未有的大饑荒,餓死人數比2200年皇權中國和平時期餓死人的總和還要多;鎮反、反右、大躍進和文革製造了幾千萬生命災難。

  波爾布特是毛的最忠實學生,在柬鋪寨執政三年,就消滅了這個國家四分之壹以上的人口。知識分子被屠殺壹空(只剩下十個醫生)。

  薩達姆主宰伊拉克時屠殺30萬,海灣戰爭後非正常死亡200萬,這個國家只有區區兩千萬人。

  …………

  在五大獨裁領袖中,毛澤東與斯大林二位有很多共同之處:

  藉助“體制機器”運轉暴力;

  通過“政治運動”實施集體鎮壓;

  以“階級鬥爭”名義合法迫害;

  用“人民”的標籤行使暴政,被打倒清洗的受害者都被污為“人民的敵人”;用“內奸賣國賊”來誣陷迫害真正的愛國志士;實施血緣誅連,把受害者的親屬打入任人欺凌迫害的賤民階層。

  …………

  毛澤東與斯大林又有很大的區別:

  斯大林暴政主要毒害蘇聯的權力階層;大清洗的主要對象也是權力精英。

  毛澤東專政則毒害了整個中國人的品格;毀滅了中華民族的“良心”。經過鎮反、反右、大躍進和文革,多數中國人被毒害成靈魂陰暗有奶便是娘的權錢奴僕。

  毛澤東在很多方面讓斯大林相形見絀:

  斯大林只是從肉體上消滅政治對手和假想敵;毛給予打擊對象除了肉體迫害外,還施加令人髮指的精神折磨,徹底毀滅人的尊嚴。

  利用紅衛兵打擊政治對手和假想敵,毒害整個青年群體的心智和靈魂。

  打個形象壹點的比方:對於迫害對象,斯大林只是用刀砍死妳;毛澤東則調動壹群食肉螞蟻圍攻妳,讓妳在極度痛苦和屈辱中瘋狂或死去。

  焚書坑儒毀文物,摧毀中華文明的精神遺產。

  早請示晚匯報忠字舞紅寶書,把自已抬上“神壇”的同時成功把全國人民打造成“奴才”。

  把“階級鬥爭”引向血緣家庭,導致夫妻反目父子為敵兄弟成仇,無情踐踏天理人倫。

  …………

  在斯大林暴政下,前蘇聯只是權力階層毀滅了“良心”;廣大民間還沒有喪失“道德底線”和基本的“善惡是非尺度”。因為民間“良心土壤”尚存,給良心人士提供了“下層避難所”,蘇聯才會造就索爾仁尼琴、薩哈羅夫等堅守良知的勇士,產生了三位諾貝爾文學獎;在歷史大轉折時期湧現出葉利欽、戈爾巴喬夫那樣的良心英雄。

  毛澤東專政不但毀滅了權力階層的“良心”,還毀滅了整個中國人民的“良心”,導致全社會道德底線失守,從上到下集體“小人化”,只有極少數例外。

  因為全社會喪失了“良心”生存的土壤,赤誠愛國為民請命的良心人士不但為權力上層所不容;也壹樣不容於廣大人民群眾;結果毛中國沒有出現索爾仁尼琴那樣的“良心巨匠”;只產生了郭沫若、柳亞子等“賣弄肉麻噁心”的無良文人。蘇聯氫彈之父薩哈羅夫寧願被打入另冊也不肯“為權錢出賣良心”;中國原子彈之父則在大躍進時斯撰文論證糧食畝產可達四萬斤,為“浮誇風”提供偽科學理論基礎。

  …………

  毛專制比斯大林專制更為徹底:

  斯大林大屠殺對象主要針對權力階層;平民百姓則不是清洗目標。毛澤東專政除了針對權力高層外,還被廣泛用來對付社會弱勢群體。文革期間北京大興、湖南道縣和廣西製造的滅絕人性生命災難,受害者幾乎都是無辜的平民百姓和弱勢群體。湖南道縣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就在“貧下中農專政”名義下屠殺了七千多無辜生命,連很多根本沒能力作惡的幼童也成為屠殺對象;廣西則在半年時間製造了十多萬人的生命災難,受害對象壹樣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

  前蘇聯對“反動文人”的政治迫害多是驅逐出境;中國的“異見文人”則沒有壹個得到那樣的“空前好運”,不但毛中國沒有;改革開放中國若有哪個“異見文人”被驅逐出境,也壹樣會興奮得大大跳起高來。

  前蘇聯沒有製造畝產萬斤糧(《人民日報》報道廣西環江縣畝產13萬斤稻穀)和“全民煉鋼”那樣亙古未有的黑色政治鬧劇;中國則在餓死幾千萬人的大饑荒時期把外出逃荒要飯的饑民污為“給社會主義制度抹黑”的階級敵人殘酷迫害。

  毛澤東在大限來臨之前飲定自已的夫人為“接班人”,後又改任侄兒毛遠新;斯大林的親人則沒有接班傾向。

  …………

  中國著名異見學者茅以軾先生撰寫的《把毛澤東還願成人》壹文因其罕見道德勇氣和強烈民族責任心,在互聯網引起了轟動效應。

  下面是茅于軾文章的摘錄:

  “三年災荒中國餓死三千多萬人,超過中外餓死人最高紀錄。這無疑是毛澤東的責任。”

  “毛澤東心理非常陰暗。國家由這樣壹個人指揮,走到經濟政治雙崩潰邊緣壹點不奇怪。”

  “他發動文化大革命,逼死劉少奇。他想消滅壹切政治上的對手,為此完全瘋狂了。”

  “他最後幾年腦子唯壹想的,就是毛家天下如何維持。”

  “毛澤東的階級鬥爭和資產或無產根本不相關。他所謂的資產階級實際上就是他所不喜歡的人,大部分還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這種無原則的鬥爭最後把他自己也毀了。”

  “蘇共前領袖斯太林通過殺人清除異黨,毛澤東目的不在殺人,而是讓他遭受侮辱和痛苦。”

  “毛澤東搞階級鬥爭,死人無數,但在所不惜。文革自殺很多不是壹般人,有的還是他的朋友,但他絲毫沒有同情心。”

  “毛澤東還輸出理論,讓全世界殘酷鬥爭。所有遵從毛理論的人也許斗得很開心,但擺脫不了貧困,無壹例外。”

  …………

  毛魔咒至今仍在毒害中國人民的心智和靈魂,全國紅歌大聯唱就是壹個不祥的信號。時勢已經到了相當危急的地步,中國人民如不能當機立斷“還原毛真相”和“正視毛暗點”,中華文明就要出現大倒退!會面臨二次文革的巨大災難。

  六、毛中國的“移河改田”往事

  我的啟蒙教育正值文化大革命後期,也是全國大興“移河造田”工程的時期。

  六十年代出生的中國人尤其是農民的後代因為肚子很難吃飽的緣故,“記憶力”普遍早熟。本人對四歲以後親歷親見的舊事基本上能夠如數家珍,因此整個七十年代的社會現實依舊曆歷在目。

  毛中國的水利工程不僅僅是修水庫挖渠道建水電站,還有形形色色的“移河造田”工程。

  七十年代修建大型水庫的高潮已過,“移河造田”成為那個時代的“水利主旋律”。

  本人印象最深的是“移河造田”場景。

  壹條自然河流的走向通常是由彎彎曲曲的河道、寬闊的河床、深潭和河灣組成。

  對於那些非主航道的多數自然河流來說,彎彎曲曲的河道雖然在迅期容易造成泄洪不暢,但卻能方便灌溉更多的農田。

  中國是壹個水流資源匱乏的國家,旱災造成的破壞比水災更嚴重。對於壹個嚴重依賴灌溉的農業國來說,河道的適度彎曲顯然利大於弊。

  寬闊的河床雖然侵占了農田面積,但在汛期能儲蓄更多的水量,減少對長江等主河道的防洪壓力。河床儲積的大量河沙則是取之不盡的寶貴建築材料。

  深潭與河灣則長年儲蓄大量的河水,是河流兩岸農田旱季灌溉的生命水源。

  所以多數自然河流是不能盲目“裁彎取直”的。

  可七十年代大規模的“移河造田”工程主要是“裁彎取直”?

  對自然河流的“裁彎取直”雖然能把河床改造成“農田”,但卻減少了河道的流域面積,消滅了方便旱季農田灌溉的深潭、河灣,大大削減了自然河流的抗旱功能。對於壹個嚴重依賴灌溉的農業國來說,後遺症是災難性的。

  就是那些改造成“農田”的河床,後來證明也是得不償失的。大面積河床消失後,建築急需的大量河沙也隨之消失。改革開放中國步入城市建設高潮時,對河沙的需求成對數增長。如果七十年代那些自然河流沒有“裁彎取直”,河沙應該能保證城市建設的大部分需求。近十年房地產建設證明,壹條河床所儲河沙的價值遠遠大於把這段河床改造成農田的收益。不少倖免於七十年代“移河造田”工程的自然河流,河床儲積的河沙就使不少附近的村民致富。

  至於“移河造田”對河流兩岸的生態造成的破壞更是災難性和不可逆的,尤其是河流淡水魚資源損失驚人。自然河流的深潭河灣是河流淡水魚的“家園”,這些“家園”在“移河造田”工程中幾乎全部消失,河流淡水魚資源也隨之不可逆消失。

  所以“裁彎取直”的“移河造田”工程大大削弱了自然河流的蓄洪抗旱功能,總體後果是弊大於利。

  近二十年百年未遇的旱災和長江大洪水,七十年代致力於“裁彎取直”的“移河造田”工程應該難辭其咎。可多數國民卻認為是改革開放中國沒有象毛中國那樣大興水利造成的?

  “歷史真相”有時很害羞,在相當長時期內對多數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甚至於展示相反的“假象”。

  西方文明發達國家的水利設施比我們先進得多,可有哪個國家對大量非主航道自然河流“裁彎取直”的?

  壹個也沒有!

  可七十年代“移河造田”工程的主要目標居然是“裁彎取直”?

  為什麼多選擇弊大於利的“裁彎取直”呢?

  壹樣是官僚專制體制下“假、大、空”形式主義結出的苦果。

  當把壹條彎彎曲曲的自然河流“裁彎取直”後,壹條“直直的河道”和成片的“新造農田”造成的“美觀壹致”視覺效應遠遠大於自然河流本身。

  在壹個高呼“人定勝天”的“不講科學”年代,視覺上的“美觀壹致”是壓倒壹切的,也是最能體現“政跡”的官場手段。

  …………

  故鄉村頭的那條河流是流經本鄉鎮的最大壹條河流,在七十年代初期有大片明亮的沙灘和很多魚兒跳躍的河灣深潭。在那個多數人長年吃不飽飯的艱難歲月,每逢家裡來了客人,沒錢沒票買肉食,我們小孩就去深潭裡扎幾個猛子,多半能摸到幾條活蹦亂跳的鮮魚,端上餐桌後也能在客人面前勉強遮掩不體面的饑寒。

  童年的我曾在壹個盛夏的午後壹人去河灣里戲水,向前撲騰時不經意落入了沒過頭頂的深潭。我壹人在深潭裡掙扎跳躍,最後居然跳到了淺水處,揀回到壹條命。我自此相信上天確然在冥冥之中保佑每壹個生靈。

  可這條河流在1976年被“裁彎取直”“移河造田”了。

  “裁彎取直”後的故鄉河流沒有魚可捉,沒有小孩玩耍的沙灘;也沒有可供夏天游泳戲水的河灣深潭;只有少量供“電瓶捕魚者”“電擊”的小魚小蝦。

  直直的河道在雨季到來時波濤洶湧,因為沒有河床的緩衝與河灣深潭的蓄能,對河岸的衝擊力很大。西側的鄉村公路在改河前壹直沒有潰決過;可在“改河”後居然被汛期河水沖斷過很多次。

  到了農作物急需灌溉的旱季,抽水機又很難從河道里抽出水來。

  童年的我不但親眼見證了整個家鄉河流的“移河造田”工程,還在工地上親自鏟了幾天土。

  那壹年的冬天,我們家不足15平方米的堂屋住進了10名外鄉來的民工,晚上把稻草鋪在地上,每人攤開各自的鋪蓋睡覺,白天則捲起鋪蓋收攏稻草騰出空地坐下吃飯。

  每個民工每餐的伙食定量是壹個用大木頭蒸籠蒸熟的飯缽,壹半是稻米壹半是紅苕。沒有菜沒有油,少數幾個有幹部背景的特權民工自帶了少量鹹菜。在體力勞動繁重衣不弊體的嚴寒冬天,在沒有菜沒有油的情況下,那樣的飯缽壹個民工能吃好幾個,所以絕大多數民工都吃不飽。

  今天再好的紅苕我也壹口不吃,可童年歲月紅苕在我眼中可是美味佳餚,白米飯則可望不可及。每逢民工開飯的時間,我就湊在他們身前轉悠,碰上好心人能從口裡省下壹小塊紅苕遞到我手心。每逢此刻,我就象中了大彩似的捧著紅苕躲到壹個偏僻的角落偷偷享受。千萬不能讓父母看到,否則會挨打的;也不能讓兄弟姐妹和村里其餘小孩看到,否則會去父母那裡告狀或被搶走。

  所以我們小孩那時壹到冬季就象“過節”壹樣,熱切盼望有外來民工住到自己家裡,住進來的人越多越好,那樣被施捨小塊紅苕的機會也就多壹些。

  冬天天亮得晚,山村六點半依舊繁星滿天,可工地每天早上四點半就吹響了起床號,五點鐘每個民工都得準時趕到工地幹活。遲到者要受到無法忍受的體罰和羞辱。

  因為離工地較近的緣故,我們小孩經常去工地玩耍,經常看到體罰羞辱遲到者或得罪了領導民工的場景。

  我的老家七十年代的冬天特別寒冷,河面上都結上了厚厚的冰,小孩不但可以在河面滑冰,還可以玩賽板車遊戲。

  嚴冬對民工最經常的處罰是選擇壹個冰層較厚的河面,命令遲到者自已用石頭砸開冰層,然後脫下鞋子光腳站到冰水裡。通常壹站就是兩個小時以上。

  壹個飢腸漉漉衣不弊體的血肉之軀於北風呼嘯的嚴寒冬天光足在冰河裡連續站上兩個小時以上是什麼滋味?想像不出來的可在冬天親自體驗壹下,注意要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

  養尊處優的年輕毛左如果享受上面的“幸福生活”,多數應該挺不過去。

  可那時被處罰的民工多數居然還挺過來了?

  少數挺不過來者自然加上了壹條罪名:“罪有應得!”

  光足站完冰河還不算完,處罰者在結束肉體折磨後,每人脖子上還要掛上壹塊寫上自己姓名並打上紅叉(毛中國被槍斃的代號)的木板去工地上遊行,邊走邊高呼臭罵自己的口號:

  “我是反動分子,大家莫學我壹樣,我遲到了,我是大壞人,是烏龜王八蛋!”

  …………

  童年的我親自去改河工地上鏟過幾天土並非白日說夢。

  家鄉的河流花了整整三個冬天才改造完工。1976年冬天我剛滿十壹歲,在村辦中學(文革後期各村都開設初中,少數還有高中)讀初壹。

  那時的山區初中生很少坐在教育里上課,多數時間都是去田間支農或上山砍柴。

  象“移河造田”這樣的“政治工程”,我們初中生自然要參予其中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我們班學生在改河工地上結結實實地勞動了壹周,派給我的工作是用鐵鍬往板車裡鏟土,年級大個子高的同學則負責拉板車。

  我們和成年民工唯壹的區別是沒有享受“光足站冰河”的處罰。

  …………

  “黑五類”尤其是右派知識分子在水利工地的人身安全和尊嚴則無任何保障。

  被派去挖河道的民工多是六十歲以下的壯年,可在臘月初的某壹天,我們村居然住進了三個七十或八十多歲的老太婆?三人白髮蒼蒼,柱著拐棍,小腳走路壹蹶壹拐,壹陣風就能把她們颳走。可三人居然被工作組抓來挖河道?因為她們的家庭成分高,壹個是地主婆,兩個是右派臭老九……這三個老太婆後來在工地上是死是活我就沒有留意到。童年的我是在“念念不忘階級鬥爭”的宣教環境下長大的,對三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老太婆不但沒絲毫同情心,相反當成“階級敵人”滿腔仇恨,幼小的心靈不但不在意她們的死活;還恨不能親手把三人打死。

  住在我們家的還有兩個地主崽子,壹對年輕兄妹。我極端憎恨那個小伙,經常無緣無故地惡言咒罵他,就因為他是地主出身。但我卻特別喜歡地主小伙的妹妹,因為她長得特別漂亮性格也特溫順,從小就有點“好色”的我就因此犯了“階級立場不堅定”的錯誤,時不時就湊到漂亮妹妹身邊要她講故事,她也基本上有求必應。

  可漂亮妹妹有天差壹點死了?

  有壹天,地主小伙不知啥緣故與負責為民工燒飯的“伙夫頭”發生了口角。那年月的水利工地伙夫是最令人羨慕的差事,不但工作輕鬆能吃飽飯,還能避免風寒侵襲,所以都是出身過硬和領導有關係的特權民工充任。地主小伙得罪了有特權背景的伙夫頭可不是好玩的!儘管伙夫頭五十來歲,地主小伙才十七八歲,論氣力後者可把前者抓起來扔出去,可結果卻是伙夫老頭衝上前去重重煽了地主小伙幾個耳光,小伙卻不敢回擊壹下。

  漂亮妹妹看到哥哥被打得暈頭轉向,就走上前把哥哥拉開,導致伙夫頭揮出的的下壹掌落了空。伙夫頭惱羞成怒,重重壹掌打在漂亮妹妹的臉上,然後污言穢語謾罵漂亮妹妹的隱私處……伙夫頭和漂亮妹妹同村同宗,在輩份上是漂亮妹妹的叔叔,就象鄧玉嬌事件中的強姦未遂犯鄧貴大是被強暴者的叔叔壹樣。

  漂亮妹妹哭了個喉硬氣咽,然後壹頭撞在牆上昏死過去。

  看到漂亮姑娘倒在血泊中,我幼小的心靈也壓不下湧上來的壹口惡氣,暗下決心要給伙夫頭壹點顏色看看。

  伙夫頭每天晚飯後都要去村旁山坡上的柴堆上拿柴伙。第二天晚上,我邀了幾個出身好的小夥伴,每人準備好壹根棍棒埋伏在柴堆後面。等伙夫頭走近時,我們壹涌而上,棍棒雨點般地落在他頭上。

  伙夫頭像殺豬壹樣嚎叫起來,隨後也昏死過去。我們把預先準備好的壹袋豬糞潑在他身上,然後壹溜煙躲到附近的樹林裡去了……紅五類的後代居然為了給壹個地主姑娘出氣暴力襲擊另壹個紅五類(伙夫頭是八代貧農,屬紅五類出身)?可見階級立場在美色面前是何等不堪壹擊。奇怪的是事後我們不但不後悔,還當成英雄事跡到處宣揚,招來不少小夥伴的高度羨慕。

  …………

  第二年夏天,“伙夫頭”因為在本村強姦同姓同宗的幼女被另壹個貧下中農告發,戴上手銬鋃鐺進了監獄,老婆拋下四個未成年的孩子和壹個走村串戶的貨郎私奔了,直到三十五年後的今天仍無人知道她的下落。

  四個孩子自此成了孤兒。

  伙夫頭在監獄裡呆了七年才出來,第二年就得癌症死了。

  七、毛中國的“低價醫療”真相

  前些時看到壹篇報導,大意是卡扎菲利比亞的“免費醫療”是假像?因為該國的公立醫療機構嚴重不足,某大城市居然只有壹所公立醫院?醫院長年人滿為患。在利比亞只有特權階層尤其是政府官員生病時才能順利住進公立醫院,無權無勢的普通民眾就是得了重病也難得住進公立醫院裡去……利比亞雖然理論上規定任何公民在公立醫療機構都可享受“免費醫療”,病人在公立醫院診療不用花壹分錢。但因公立醫療機構遠遠供不應求,平民病患者要麼住不進醫院要麼得不到急需的診治,所以“免費醫療”對多數利比亞普通平民來說也就成了壹句難以實現的“空洞福利”。這就和中國的憲法第三十五條壹樣,所有中國公民都享有遊行示威的自由?可事實上多數人享受不到;少數人也只享有“擁護支持”政府的遊行“自由”。

  卡扎菲利比亞的“免費醫療”現狀讓我想起了毛中國的“低價醫療”真相。

  毛中國的公眾醫療雖然沒有象卡扎菲利比亞壹樣實行“全免費”,但病人看病住院確然只需花很少的錢,絕大多數普通平民都能承擔得起,不存在經濟高速發展的改革開放中國弱勢平民“看不起病”“住不起院”的“特色怪狀”。

  毛中國的多數城鎮公民享受“公費醫療”;廣大農村則納入“合作醫療”體系。二者的診療付費都是象徵性的,我在文中用“低價醫療”來定位。

  當今中國的多數普通平民在醫療、教育、住房新三座大山壓迫下日益陷入基本生存危機是社會真相;但如果因此認為毛中國的人民享有上述三大公共福利壹樣不是事實。

  毛中國的城鎮居民住房主要實行“配給制”,住房不用花錢或只需付點象徵性的費用。

  住房不用花錢是壹回事;有無必需的房子可住則是另外壹回事。

  毛中國壹線城市的居民住房條件不是用“蝸居”這壹現代詞彙能夠形容的,人均住房面積才0.4平方米?完全超乎當今中國年輕人的想象力。有人壹家9口人也只擁有區區11平方米的住房,就更不用說多數普通城市平民了。

  各位比較壹下:是毛中國的“免費病房”痛苦指數大?還是當今中國的“天價樓盤”痛苦指數大?

  二者的痛苦指數都遠遠超過國民的極限承受力,但人均0.4平米住房的痛苦指數似乎更難忍受壹些。

  當今中國城鎮的“天價住房”確然難以容忍,但不能因此認為毛中國就解決了城鎮住房問題,不能企求倒退回毛中國的“人均0.4平米免費配給”老路。解決城鎮居民住房問題只能借鑑民主法治國家的“公平福利”政策。

  毛中國的“低價醫療”本質上和城鎮“免費住房”很相似。

  病人看病住院只需花很少的錢是壹回事;但病患者能否得到必需的診治則是另外壹回事。

  毛中國的廣大基層醫療機構,治療藥品的短缺匱乏程度遠超今人的想象。

  上世紀七十年代,象青黴素注射劑這樣的普通抗生素,就是黑非洲的野人芝麻國也能敞開供應,可在中國廣大基層醫療機構卻成了難得的奢侈品。

  那時的基層衛生院,不但青黴素注射劑遠遠供不應求,連四環素片、土黴素片等毒性大西方國家早就淘汰掉的廣譜抗菌口服製劑,也成了必須通過關係後門才能買到的緊俏藥品。

  那年月每逢盛夏,農村小孩長“膿包”的特別多,本人頭上每逢夏天就要長好幾個大膿包,疼痛難忍徹夜號哭。此類皮下組織的“膿瘍”只要注射壹兩支青黴素就能止痛消腫,可那年月青黴素對普通農民來說就象今天北京市平民青年眼中的商品套房,能得到的概率幾乎等於零。結果無數長膿包的農家小孩只好連續十來天忍痛號哭,直到膿包成熟自動破潰流出膿血為止。

  有壹天我那受過中等教育的媽媽通過同學關係在衛生院買到了八粒四環素片,象中了大彩似的興沖沖跑回家,當即讓徹夜號哭的我服了兩片,第二天早上就開始消腫了,續服兩片後劇痛就消失了……我記憶中的基層衛生院能敞開供應的藥品好象只有“阿斯匹林片”和治療瘧疾的藥片。

  那時大別山區每個萬人左右的小公社有壹個“衛生所”,每個千人左右的大隊有壹個“土藥室”。公社衛生所和大隊土藥室主要的藥品供應是當地自產的草藥,從野外採挖回來用切藥刀鍘成小段,不經必要的炮製就直接供藥用。這些自產草藥的“療效”多是“想象”的,對患者只能起“安慰”作用,實質療效多數等於零。

  大隊醫務室之所以稱為“土藥室”,顧名思義就是只有土產草藥。

  因為治療藥品極度匱乏,醫生用於治療普通疾病的藥械主要是“銀針”和“草藥”,稱為“壹根銀針治百病”;“壹把草藥走千家”。

  那時的醫生經常出診,出診箱裡通常只備有阿斯匹林片和銀針,無論患者得了什麼病,首先就是給對方扎銀針,關係好的則給幾粒能退燒的阿斯匹林片。如果需要開處方去衛生所取藥,基本上都是開的地產草藥。

  因為治療藥品的極端匱乏,除了官員以外的絕大多數普通平民患病後都得不到必需的醫治,所以醫院死人的概率特別高。今天醫院死了病人患者家屬多要去醫院“鬧事”,毛中國的鄉鎮衛生院差不多每隔幾天就要抬出壹個死人?

  毛中國病死率最高的是兒童,新生兒夭折則是普遍現象。在藥品奇缺的廣大農村,差不多有半數左右的家庭都發生過新生兒夭折或兒童病死慘劇。我童年的村莊有二十戶人家,有幾個小孩的家庭基本上都要病死壹個或夭折壹兩個。

  毛中國的廣大農村公共衛生極端落後,多數農家兒童只進行了“天花”的預防接種,麻疹和腮腺炎則任其自生自愈。所以絕大多數兒童都要經歷“出麻疹”和“腮腺炎”的劫難,不少兒童因此喪生或毀容致殘。

  因為公共衛生投入很少,千奇百怪的致病菌在農莊批量孳生,癩痢頭、紅眼病、粗脖子成為廣大農村的普遍景觀。上世紀七十年代後期華國鋒上升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黨、政、軍的“偉大領袖”後,曾經作過壹篇“最高指示”,我依稀還記得部分內容:

  “國務院有位同志到先念同志的家鄉去了壹下,說那裡粗脖子多,紅眼病多,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也是癩痢頭……我不是醫生也知道,粗脖子是缺碘所致,紅眼病是煙薰的,癩痢頭是不講衛生……粗脖子吃點碘鹽,紅眼病把窗子開大點,癩痢頭講講衛生、消消毒也好辦”。

  除了粗脖子、紅眼病和癩痢頭等普遍景觀外,呆、傻、克汀病的患病率也特別高。我們大隊有兩千多人九個生產隊近30個村莊,除了我們村外,其餘各村都有呆傻,三隊壹個不到壹百人的村莊有呆傻十多人,每天齊刷刷地站在村頭過道兩邊對過往的行人傻笑,構成壹道特別滑稽的風景線。因為我們村沒有呆傻,所以大姑娘都喜歡嫁到我們村來,光棍漢比例比鄰村低得多。

  …………

  當今中國的“天價住院費”,醫療資源分配的極端不公,老幹部長年泡病號的驚人浪費,近40萬特權幹部消耗了80%的公共醫療資源……所有這些制度性的“醫療腐敗” 已經遠遠超出了平民大眾的極限承受力,必須大刀闊斧進行醫療改革。但醫療改革不能倒退回毛中國的老路上去,那樣只會越改問題越嚴重。民主憲政國家的大眾“公平福利醫療”制度才能壹勞永逸從根本上解決公眾“看病難”、“看病貴”、“浪費大”和“醫療資源分配極端不公平”的中國醫療問題。

  八、如果讓青年毛左回到毛時代?

  三十年改革開放大夢壹場,中國又回到了1976年。

  因為缺少大政治家的民族責任心和道德勇氣,鄧政府沒有及時抓住八十年代初難得的歷史機遇,揭開“毛真相”和告別“毛體制”,導致公權肆虐特權橫行腐敗猖獗,經濟增長成果絕大部分被特權階層非法鯨吞獨占。廣大平民在醫療、教育、住房新三座大山的壓迫下日益陷入實質性的貧困。

  當今中國蔓延全社會的腐敗不公本來是“毛澤東建立的特權專制體制”在改革開放時代結出的怪胎,只有毅然決然告別“毛體制”才能解決當前面臨的嚴峻社會問題,從根子上壹勞永逸地剷除腐敗不公。

  今天的腐敗不公是沿襲毛時代政治路線的結果,是權力不受制約的結果,是不民主的結果!不但不是改革開放的錯,相反還是改革開放不徹底造成的!

  改革開放中國因為全盤繼承了毛澤東發明的謊言宣教體制,對外“逢美必反”;對內“王婆賣瓜”;基礎教育立足於“謊言”和“灌輸”,從而極大地誤導扭曲了廣大國民尤其是青年群體的認識力判斷力,造成了危及國家根本的思維混亂,多數人喪失了基本常識認識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

  謊言宣教體制在“毛遺產”的處理上表現出“為尊者諱”,禁止揭開“毛真相”,不切實際美化毛澤東,通過歪曲歷史的影視劇把毛澤東神化成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大英雄,極大地誤導了廣大擁有“英雄情結”的青少年群體的價值取向。

  本來是繼承“毛體制”結出的惡果;卻被誤認為是拋棄“毛體制”得到的報應?壹個被巫師留下的咒語折騰得神志不清不公不道的龐大群體,卻希望巫師降臨來為他們主持公道?

  結果造成當今中國災難性腐敗不公的始作甬者,現代特權專制的祖師爺毛澤東,居然被誤認為是反貪反腐的大英雄?

  因此在“特色維穩體制”走到盡頭時,中國出現了壹個否定改革開放呼籲回歸毛時代的毛左集團。

  因為對日益高漲的貪腐不公滿腔仇恨,毛左筆桿子對社會現實的批判引起了越來越多國民的共鳴。結果壹個本來正在把中國導向更大災難深淵的江湖庸醫,卻在對現實不滿但不明真相不愛思索的群體中贏得了越來越龐大的同盟軍。

  今天的中國再度回到了1976年的困局,毛左集團正在把中國導向壹個萬劫不復的十字路口。

  多數國民對此卻渾然無覺?這難道是中國的宿命嗎?

  …………

  毛左集團主要由三股勢力組成。

  第壹股勢力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權力政客和無良文人。

  他們是毛左集團的靈魂和總策劃者。

  這批人並非不了解“毛真相”,並非不知道復辟“毛體制”會把中國導入萬劫不復的危險深淵。但他們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出於追逐更大權力和出人頭地的陰暗心理,不惜“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惜拉虎皮作大旗來贏得不愛思考公眾的注目喝彩,用國家民族的巨大災難來謀求個人的“雞犬升天”。

  這號人的代表是北大教授孔慶東。壹個主張“中國應該學習北朝鮮”同時又贏得“北大醉俠”稱號的忽悠大師。

  第二股勢力是文革既得利益階層。

  這批人多是六十歲以上的老年人,他們在文革期間屬特權階層,多屬“紅五類”出身,擁有凌駕於多數國民之上作威作福,隨意凌辱弱勢群體而不受法律追究的特權。

  這批人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處理文革“三種人”時多數從命運的巔峰跌到了低谷;又因為對文革清算淺嘗輒止使他們的認識無法達到自覺反省懺悔個人罪孽的層面,因而不但不為曾經犯下的諸般反文明暴行反躬自省,相反還對社會對改革開放滿腔仇恨。他們做夢都想回到毛時代,找回昔日高高在上為所欲為的特權。

  這批文革受益者對當今的特權腐敗滿腔仇恨,但他們痛恨的並不是“特權”本身,而是嫉妒與不平的混合物,夢想“取而代之”。

  這批人懷念毛澤東懷念文革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毛澤東重生,再來壹次文革是“取而代之”的最便捷途徑。

  第三股勢力是青年學生群體。

  這是壹個最無辜也最需要公正對待的群體。

  他們崇毛是被謊言教育毒害的結果,又因畢業後受到諸多不公正待遇滋長的極端情緒所困擾,不自覺成為陰暗政客和無良文人誤導利用的犧牲品。

  這批人才是“毛體制”的最大受害群體,是壹個應該被同情而不是被憤慨的群體。謊言教育體制相當於給學生“強制灌毒”,他們在校可不是主動自願“吸毒”的,而是被體制“強制灌毒”的犧牲品,主要過錯不在他們而在於謊言體制維護者和操作人。

  年輕人崇毛是成年人作的孽!

  七十年代後出生的青年學生,根本沒有經歷過毛中國“長年饑寒交煎,自由蕩然無存”的恐怖歲月,對真實的毛澤東壹無所知。他們心中的毛澤東只能來自主流宣教資料。

  可我們的謊言宣教體制把毛澤東神化成了壹個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無往不勝、廉潔奉公、剛直公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大英雄和偉大領袖。

  不僅教科書不切實際美化毛澤東,還通過層出不窮的影視劇為毛歌功頌德;尤其是唐國強扮演的毛澤東在青年群體中贏得了數以千萬計的“毛粉絲”。

  有誰知道真實的毛澤東與唐國強扮演的角色絲毫也不相干?

  體制內宣教者有誰告訴八0後青年學生如下“毛真相”:

  毛在全國人均存款不足2.5元人民幣情況下,個人擁有1.4億元巨額存款,是毛中國第壹首富。

  毛在農民餓死三千七百多萬的恐怖大饑荒時期,居然耗費巨資在全國各地為自己修建豪華行宮,僅韶山滴水洞就耗資壹億多。如果把用於毛建造豪華行宮的錢用於購買糧食,三千七百多萬餓殍就可以活下來。

  毛澤東的豪華行宮在全國有61座!

  毛澤東剝奪了全國作家創作的稿費,自己壹人卻獨占巨額稿酬,文革期間全國印刷機構差不多在為他壹人服務,瘋狂印刷毛選毛著、紅寶書、毛畫像、毛像章,然後用行政手段要求全民必須購買。

  好大喜功的毛澤東為了謀求第三世界的“老大”,不惜慷國民之慨,超出國力援助亞、非、拉那些與本國人民為敵的無賴政權。即使是在餓死幾千萬農民的大饑荒時期,中國對外援助的力度也有增無減,本來應該用於中國人救命的大批糧食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流氓國家。據外交部解密檔案記載:1960年除了運往幾內亞的1萬噸大米,還有15000噸小麥運往阿爾巴尼亞。從1950年~1964年底,中國對外援助金額達人民幣108億元。這些援助金額中,又以1960年~1964年中國最困難的時候用得最多。 如果把大饑荒時期的外援用於購買糧食,三千七百萬餓死的農民壹樣能夠活下來。

  阿爾巴尼亞是“躺在中國人身上過日子”的國家。1954年以來中國給阿爾巴尼亞的經濟、軍事援助近90億元人民幣。阿爾巴尼亞總人口才200萬,平均每人達4000多元。當時中國人均年收入還不到100元,也就是平均40個中國人養活壹個阿爾巴尼亞人。與此同時,受援國對中國援助的物資卻肆意揮霍。中國援助的水泥、鋼筋到處用來修建烈士紀念碑,阿爾巴尼亞2.8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共修建了1萬多個,平均每兩公里就有壹個。

  …………

  是誰給了毛澤東窮奢極欲、瞎折騰、“只許州官放火”、“慷國民之慨”的巨大荒唐權力?是毛澤東創製的特權專制體制!

  下面我們來設想壹下,假如讓崇毛的青年學生回到毛時代,他們將面臨怎樣的生活狀況:

  壹、 長年饑寒交煎,食不果腹、衣不弊體。

  別以為毛時代只有三年大饑荒時期才會餓死人,人民才會餓肚子。三年大饑荒時期是大批量餓死人,整個毛中國時期餓死人的現象壹直沒有間斷過。多數人尤其是農民長年吃不飽肚子,依靠今天連豬狗都不吃的野菜雜糧充飢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普遍景觀。本人成長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童年時期的主食是稀粥和“雜碎代糧飯”,稻米不到十分之壹,十分之九是摻雜的紅苕、芝麻葉、蘿蔔、藍瓜、黃荊樹葉,且只能吃個半飽;米飯和麵粉是過大年和來貴客時才能偶爾享受的奢侈品;有兩年居然靠上山挖野葛、蕨根和吃今天只能做肥料的帶殼花生炸油後留下的渣餅為生?那時的多數小孩因為吃了大量沒營養的“代糧飯”,壹個個瘦削的小腿上挺著個大肚皮。

  本人生長於長江中游風調雨順的魚米之鄉,生活水平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自然條件惡劣水旱頻仍的貧困地區了。

  後來作了副總理的萬里在七十年代去安徽壹戶農家走訪,發現此家的兩位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居然蹲在地上不起來迎接大領導?陪同的地方官感覺這太沒禮貌了,就催促兩女子站起來,這時才異常吃驚的發現大姑娘下面沒穿褲子……那時的安徽農村大姑娘沒褲子穿遠不止這壹家。

  另壹戶農家讓萬里看孩子,竟然從灶上取下鐵鍋,兩個赤身裸體的兒童在嚴寒的冬天煨在灶膛的火灰里取暖。

  …………

  八0後出生的獨生子女大多養尊處優,腸胃吸引功能遠不如我們那代人。如果讓他們回到毛時代,根本無法從野菜雜糧中吸收到必須的營養,就算不是大饑荒時期也會大批餓死凍死。

  二、 文化生活異常單調貧乏。

  沒有舞廳、沒有歌廳、更沒有茶室咖啡館。中外名著和文史巨著全被打為“封、資、修毒草”,要看書只能看毛選和毛語錄;年輕人若膽敢看言情、武俠小說,壹經發現就會被“舉報”,就會被打成“現行反革命”批鬥、坐牢甚至槍斃。除此之外,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視,收音機整天叫嚷紅歌毛語錄,不得收聽外台,否則就是坐牢槍斃的大罪;電影戲劇只限於“八個樣板戲”。別說“八個樣板戲”無任何藝術品味,就算真箇是高質量藝術作品,沒完沒了地重複看下去也會味同嚼蠟。

  壹、 個人行動自由完全被剝奪。

  農村青年只能在自己村的土地上沒日沒夜按村官的指令超負荷勞作,外出或進城要村官出具“介紹信”,否則寸步難行。沒有“介紹信”任何城鎮旅店都不敢留妳住宿。村官不批准妳也領不到“糧票”,沒“糧票”妳在外面根本不可能拿錢買到吃的東西。城鎮青年的壹舉壹動則受到街道居委會的嚴密監督管轄,想外出或去別的城鎮沒街道居委會出具的“介紹信”壹樣寸步難行。

  二、 婚姻戀愛基本不能自主。

  個人婚姻多靠“組織”安排或事先要向“組織”請求報告,談個自由戀愛要冒坐牢風險。八十年代有部電影《被愛情遺忘的角落》,女主人公的姐姐和村里壹位男青年談戀愛被人“捉姦”,姐姐投環上呆;男青年被抓去坐牢。毛中國的基層“組織”尤其熱衷於跟在有“戀愛嫌疑”的男女身後“捉姦”,壹旦被“捉姦”不是自殺就是批鬥、坐牢。童年時期有壹位在炎夏時節每天來我村挨家挨戶出診送藥的陳醫生深愛村民愛戴,可有壹天突然不見他來出診送藥了,過幾天也沒來?焦急的村民以為他在路上被狼吃了,就去上面反映,沒想到未婚年輕醫生犯了“作風錯誤”,被人“捉姦”了,放下聽診器戴上手銬進了監獄。

  三、 沒完沒了的造神儀式和無聊庸長的大會小會。

  若是生長在毛中國,年輕人早上起床的第壹件事就是前往他所在的基層組織會堂向毛主席畫像請示壹天的所思所想所行,向毛主席表決心。晚上壹天的勞作結束後還要來到同壹地點向毛畫像匯報全天的言行舉止和思想動態,就是生病臥床也不得例外。在難得的勞作間隙,妳也不可能呆在家裡休息,得去會堂開會唱紅歌表決心,或是集中學習毛選和毛語錄。

  “匯報”、“請示”的基本程序:

  大家面對毛主席像站立,右手拿《毛主席語錄》放在胸前,由壹人“領讀領唱”(通常是領導)先大聲說道:“首先,讓我們敬祝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偉大領袖毛主席他老人家……”此時所有人同聲高呼:“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同時大家將右手向右上方連揮三次,表示祝願。然後,這位“領讀”再大聲說道:“敬祝他老人家的親密戰友林副統帥……”所有人此時同聲高呼:“身體健康!永遠健康!永遠健康!”眾人右手亦同時向上連揮三次,表示祝願。祝願完了,就是唱頌歌,或《東方紅》,或《大海航行靠舵手》,或《毛主席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唱完頌歌后,就是讀毛主席語錄,由“領讀”大聲說道:“讓我們翻到《毛主席語錄》第×頁,第×段。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然後大家齊聲朗讀。至於讀幾段,並沒有嚴格規定,往往是壹到三段,所讀內容儘可能結合當天工作或當前形勢。

  四、 可自由支配的閒遐時間完全被剝奪。

  廣大農村根本沒有農閒時節。秋收後的農閒時節男性農民得卷上鋪蓋背井離鄉,去遙遠的異鄉改河道修大寨田,嚴寒的冬天繁星朗照時就吹響了上工號,在工地上強忍饑寒勞作兩個小時天還不見亮;自家庭屋則住滿了外地民工。城鎮職工雖然有法定的周末和節假日,但這些節假日大多被開會、學毛著和沒完沒了的政治活動所侵占。妳想自由自在度假是不可能的,出門旅遊更是連想壹下的勇氣都沒有的夢想。

  七、無休止的政治運動和階級鬥爭害得人人自危互為仇寇。

  毛澤東崇尚“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因此殘酷鬥爭無情打擊成為毛中國政治生活的主旋律。毛中國的政治迫害摧毀了壹切溫情脈脈的親情友情,為了表忠或自保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夫妻為敵,多數人惶惶不可終日,不是擔心被人陷害揭發;就是以攻為守去迫害誣陷他人。結果人與人之間的關懷信任蕩然無存,昨天的朋友親人今天就有可能站出來置妳於死地而後快。

  八、生活必須品奇缺的程度絕對超過毛迷的想像。

  男人衣著只有千篇壹律的中山上衣、肥腿褲、解放鞋;女人服裝絕對不能顯示出身體的曲線。不但沒有洗髮精、沐浴液等潔身商品,連香皂也是少數特權階層才能享受的奢侈品,洗衣皂也憑票供應,農家和普通城鎮家庭是絕對不夠用的。打火機是“幹部”的標誌,火柴壹樣憑票供應。中小城鎮家庭雖然頭頂上懸掛著電燈,但多數情況下是擺設,能發光的夜晚屈指可數,所以城鎮各家各戶都備有照明用煤油燈。廣大農村的情況更悲慘,不但沒電燈,連煤油燈也點不起,少數農家靠冒著黑煙的柴油燈照明,可9分錢壹斤的柴油要靠關係才能買到。

  城鎮戶口每人每月供應四兩食油,肉食供應只是象徵性的,饒幸憑關係弄到壹兩斤豬肉票也很難買到豬肉。買豬肉完全是“打仗”,我媽有次去鎮上賣壹斤豬肉給姥姥做壽,在嚴寒的冬天半夜三點就去食品所排隊,壹直排到中午十壹點才擠到櫃檯前,可豬肉剛好賣完。這還不算完,後面激動的人群往前壹擠,把媽媽的胸部擠壓在櫃檯邊,壓斷了兩根肋骨。但當官的不用排隊,沒肉票也照樣能直通後台把大塊的豬肉拎走。

  毛中國的年輕人自殺率很高,我的家鄉在七十年代就有七名漂亮未婚女青年因為不堪生活的重負和沒完沒了的辛苦勞作,在壹個陽光燦爛的中午相約投水自殺了。

  上述生活景觀僅僅是毛中國諸多難以忍受社會現狀的很小壹部分。那些把毛澤東奉為偉大聖人的年輕毛迷們,妳們願意終生“享受”上述“生活待遇”嗎?

  妳們如果願意回到上文描述的時代,我無話可說;否則就別跟在毛澤東的吹鼓手們的後面被動起鬨,為倒退回毛時代推波助瀾。

  九、毛澤東沒給後代留下財產嗎?

  毛澤東是毛中國的“首富”的事實依據有三點:

  壹、毛澤東擁有61座豪華行宮。

  毛澤東在多數國民忍飢挨餓的年代,不惜花費巨資在全國各省為自己建立豪華“行宮”。雖然部分“行宮”並非毛的指令所建,而是地方官的“自發行為”。但毛從未認真制止過這種行為,且建造“行宮”方面有突出造詣的地方官都得到了毛的賞識。

  豪華“行宮”的造價無疑接近天文數字;每座“行宮”維持正常運轉的管理費用又得消耗壹筆巨大的財政開支。

  從1958年中國發生恐怖大饑荒的年頭開始,各省市開始為毛建造行宮,壹些中等城市如包頭、鞍山等也競相效尤。始建成於1960年9月的上海西郊賓館圈地1133畝,園林、花木、房屋維修,連同女服務員,壹百多人長年為它服務。20年間毛澤東總共沒有住過幾天,而壹百多人的工資外加維修費用壹年不下百萬。那時壹個壯年農民全年辛勞所得才區區近百元人民幣。湖南省委在長沙為毛建的蓉園壹號也僅在1959年住過壹次。要是將各省為毛澤東建的房子合在壹處,其規模大概和紫禁城不相上下。濟南南郊賓館建於六十年代初,占地面積1160畝,建築面積115800平方米,素有“山東釣魚臺”之稱。毛太澤喜歡杭州西湖行宮和武漢東湖行宮,廣州就要為他特別修建南湖行宮。

  韶山滴水洞工程建於大饑荒年代,建築面積共3638.62平方米,整個工程造價高達億元人民幣。在此期間全國約有幾千萬人死於大饑荒,超過2200年皇權中國在和平時期餓死人的總和。與滴水洞同時建造的領袖別墅還有:江西蘆林壹號別墅、八二八賓館,湖南蓉園,四川金牛壩賓館,湖北東湖梅齡別墅、東湖賓館,廣東南湖行宮,江蘇紫金山賓館,山東南郊賓館,杭州西湖行宮、劉莊賓館和汪莊賓館,上海西郊賓館,北京密雲水庫別墅等61處奢華行宮,其中滴水洞使用率最低。滴水洞從1962年竣工到80年代末期開放,毛澤東僅於1966年6月18日至28日在此居住過11天,真是壹日千萬金。

  如果把大饑荒時期為毛澤東建造豪華行宮的花費用於購買糧食賑濟災民,幾千萬餓殍全部都能夠活下來。

  61座豪華行宮造價十數億,在毛中國屬於毛澤東壹家享用的私產。毛不去的年月只能空著不能“開放”,眾多工作人員為空蕩蕩的行宮服務,浪費掉的民脂民膏難以計數。

  相對於號稱“中東雄獅”的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來說,毛澤東還算“清廉”的。伊拉克只有區區2000萬人,只相當於六十年代毛中國總人口的三十分之壹;可薩達姆卻在國內建造了24座豪華行宮!並且多數是在海灣戰爭後“非正常死亡”近200萬人的艱難歲月修建的。每座行宮無論薩達姆來與不來,都得作好薩達姆會“突然光臨”的準備,都得壹日三餐按時為他製作好天價食品,如薩達姆沒來就全部倒掉。

  二、毛澤東在全國人均存款不足2.5元人民幣的情況人,個人擁有近億元巨額存款?毛的個人存款主要是“稿費收入”,七十年代僅稿費加利息壹項就高達七千多萬元,是新中國第壹大個人儲戶。

  三、毛澤東在文革期間剝奪了全國文化人的“稿酬”,理由是文化人稿酬屬“資產階級因素”應該取締。全國只有毛澤東壹人擁有“享受”稿酬的特權。這樣的“生財之道”和“先富之門”在人類世界絕無僅有。

  …………

  此文前兩年上傳到互聯網後,很多狂熱的毛左不分青紅皂白把在下罵了個狗血淋頭,當然也有理性“質疑”的,最有份量的“質疑”如下:

  1、毛主席的巨額稿費子孫繼承了嗎?

  2、毛主席的61座行宮留給後代了嗎?

  3、既然毛主席的巨額稿酬和豪華行宮後代沒有繼承,就不能說毛主席把稿酬和行宮當成了個人私產?

  …………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分析壹下多數中國人熟悉的利比亞獨裁狂人卡扎菲家族的資產。

  卡扎菲把近千億美元的利比亞民脂民膏轉移出境,存入海外卡扎菲家族的私人帳戶,僅英、法兩個卡扎菲在公眾場合高調譴責的“萬惡帝國主義國家”就高達500多億美元。利比亞只有區區600多萬人,相當於卡扎菲從平均每個利比亞人民包括婦女兒童身上搜刮了約1萬八千美元。

  現在這筆卡扎菲家族的海外巨額資產被國際凍結並將陸續移交到利比亞的新政權手中。

  卡扎菲家族將永遠失去這筆巨額資產的繼承權,但妳能說卡扎菲大權在握時沒準備把這筆巨額外海資產傳給自己的子孫嗎?他會把財產主動“歸還”給利比亞人民嗎?當然是傳“子孫”不傳“人民”,否則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壹舉把資產轉移到“萬惡的帝國主義國家”去?

  卡扎菲的兒女在國內擁有的多處豪華別墅,現在多被新政權武裝占據。卡扎菲家族也將永遠失去這些豪華別墅的繼承權。但如果卡扎菲政權沒有垮台,他的兒女會放棄這些別墅的繼承權嗎?

  伊拉克的24座薩達姆豪華行宮現在也都成了伊拉克人民的公產,很多“開放”成了大眾賓館酒店。但妳能說薩達姆當初沒把這些行宮當成薩達姆家族的私產嗎?如果薩達姆當初沒有“閃電倒台”,他的子孫能順利從獨裁父親手中接過伊拉克的政治大權,那24座行宮會主動“歸還”給伊拉克人民嗎?伊拉克人民能把那些豪華行宮“開放”成大眾賓館酒店嗎?

  也許有人會說:毛主席畢竟沒象薩達姆、卡扎菲壹樣把巨額個人資產轉存到“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去?

  毛澤東好大喜功,如果他當初沒想到要爭當社會主義陣營和第三世界“老大哥”?沒想到要“解放全世界”?並因此和地球上所有先進發達比較“靠譜”的“萬惡資本主義國家”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於和社會主義陣營“老大哥”蘇聯也斷絕了外交關係,妳能斷定毛澤東不會把巨額私人資產轉移到“萬惡資本主義國家”嗎?我想更多的原因也許是出於“無奈”吧?因為沒建立外交關係,他就是有這想法對方也不答應啊。至於北朝鮮、阿爾巴尼亞和黑非洲那些小流氓小無賴,毛澤東心知肚明“不靠譜”,只會慷中國人民之慨把民脂民膏大筆“援外”,絕不會把毛氏個人資產轉存到這些芝麻無賴國去。

  …………

  相對務實開明的鄧政府執掌中國後,據說毛的女兒曾向上面提出過繼承毛稿費的要求。

  本人認為毛子孫無權提出那樣的要求,因為“毛稿費”並非毛家族的“私產”?理由如下:

  1、“毛澤東著作”是我黨集體智慧的結晶,非毛壹人獨創;2、文革期間全國印刷機構差不多為毛壹人服務,書店和運輸工具則積極配合毛著的發行;3、毛著的銷售購買多數也是中國人必須遵從的“政治任務”;4、毛壹人獨享“稿費權”是荒唐透頂的“不公平”

  …………

  既然“毛稿費”不屬毛澤東壹人的私產?當然無所謂“繼承”。

  毛子孫迄今還未能“繼承”“毛稿費”,但妳能說毛澤東當年沒想過把他的巨額“特權稿酬”留給子孫後代嗎?

  如果毛逝世後的中國“服從”毛的旨意和遺囑,讓毛的親人執掌國家的最高領導權,毛的61座豪華行宮和巨額“特權稿酬”會歸還給“黨”和“國家”嗎?妳能把東湖行宮之類的豪華別墅“開放”成國有的大眾賓館酒店嗎?

  …………

  壹些簡單明了常識邏輯問題,在特色中國為何會變得如此糾結?中國人何時才能走出“意識形態陷阱”,開始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不再盲目附和人云亦云?

  十、“毛主席的兩彈壹星”真相

  我的啟蒙教育正值文化大革命後期,那時的全國人民如此歌頌毛主席的偉大成就:

  原子彈氫彈爆炸成功,萬噸巨輪乘風破浪,人造地球衛星飛上天空……“毛主席的兩彈壹星”自此豐富了中文詞庫,直到今天仍令中華大國民亢奮不已。

  很久以前曾和壹高中模範教師共進晚餐,席前就“毛主席的兩彈壹星”之說辯論了近壹個小時。今天回想起那段辯論很有意思,現把部分辯論文字複製如下:

  人民教師:現在的領導哪個能和主席相比?他們加起來也不如主席的壹個手指頭!主席才是真正的英雄偉人!不說別的,“主席的兩彈壹星”他們能搞出來嗎?

  我:“主席的兩彈壹星”?這個說法不科學吧?妳聽說過“羅斯福的原子彈”、“杜魯門的氫彈”和“赫魯曉夫的衛星”這壹說法嗎?

  人民教師:沒聽說過,羅斯福、杜魯門、赫魯曉夫配嗎?

  我:原子彈是羅斯福任美國總統時爆炸成功的;氫彈是杜魯門時期研製成功的;人造地球衛星是赫魯曉夫主宰克里姆林宮時送上天空的。他們三人都是“原創”,主席只是“複製”。“複製者”的名字能和兩彈壹星連在壹起,“原創者”反而沒有資格?人類世界有這樣的邏輯嗎?

  人民教師:誰說原子彈、氫彈是羅斯福、杜魯門的原創?原子彈、氫彈的發明者是美國科學家,研製費用是美國人民出的錢,憑什麼把美國科學家和美國人民的功勞算在美國總統身上?至於蘇聯的人造地球衛星,更與赫魯曉夫沒有任何關係,壹樣也是蘇聯科學家的智慧和蘇聯人民的功勞。

  我:中國的原子彈、氫彈和人造地球衛星是主席親自研製出來的嗎?是主席壹人投資的嗎?中國科學家和中國人民哪去了?

  人民教師:那不同,主席就是主席!沒有主席就沒有中國的兩彈壹星!這是任何人任何敵對勢力都不能否定的!

  我:我們是講道理,別拿“口號”先聲奪人。

  人民教師:妳太“偏激”……

  …………

  人民教師:主席除了搞出“兩彈壹星”外,中國的水利工程都是他修建的。僅水利工程壹項,就決定了他是中國歷史上無與倫比的偉大領袖。

  我: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水利工程是什麼?

  人民教師:京杭大運河!

  我:京杭大運河是誰修建的?

  人民教師:隋煬帝。

  我:隋煬帝是明君還是暴君?

  人民教師:隋楊帝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暴君昏君!

  我:妳才說僅水利工程壹項就決定了主席是中國歷史上無與倫比的偉大領袖;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水利工程是隋煬帝修建的,怎麼他反到成了中國歷史上最大的暴君昏君呢?

  人民教師:隋煬帝是封建帝王,主席是人民領袖,妳怎麼能夠把主席和隋煬帝相提並論呢?

  我:妳也知道京杭大運河是隋煬帝主持修建的,我們可否把“京杭大運河”稱為“隋煬帝的運河”呢?

  人民教師:妳這不是瞎扯蛋!隋煬帝是暴君,妳這樣說不是給暴君塗脂抹粉嗎?

  我:既然能稱“主席的兩彈壹星”,幹嗎不能稱“隋煬帝的運河”,這不是壹回事嗎?

  人民教師:主席搞“兩彈壹星”是為國為民;隋楊帝修運河是為了個人享樂,兩者不能類比。

  我:隋煬帝當初修運河時對人民宣揚他是為了“遊玩江都”嗎?沒有,他壹樣宣揚是為國為民,北征高麗為國家開疆拓土;南通江淮以求民殷國富。

  人民教師:可最後的事實是隋煬帝修運河是為了游幸江都。主席搞“兩彈壹星”則全是為國為民。如果沒有“主席的兩彈壹星”,能捍衛中國的神聖領土嗎?

  我:“主席的兩彈壹星”捍衛了中國的神聖領土嗎?

  人民教師:妳連這個也有疑問?妳是中國人嗎?

  我:南沙群島是什麼時候開始丟失的?

  人民教師:1975年開始,越南率先占領四座島嶼,然後食髓知味繼續占領了29個。菲律賓等國也群起效尤染指中國的南海領土。

  我:1975年中國有“主席的兩彈壹星”嗎?“主席的兩彈壹星”捍衛了中國的神聖領土嗎?

  人民教師:話不能這麼說,總之妳太“偏激”。

  …………

  我:中國為何守不住南海的神聖領土?

  人民教師:我們沒有航空母艦,沒有航母就沒有制海權、制空權。保衛南海領土首先必須取得制海權制空權。

  我:我們為啥沒有航空母艦?

  人民教師:那時的中國還很窮,沒錢建造航空母艦。

  我:搞“兩彈壹星”壹樣要花很多錢,如果把搞“兩彈壹星”的錢用於搞航空母艦,能搞出壹艘嗎?

  人民教師:主席當初搞“兩彈壹星”可謂不惜血本,花費的巨資如果用於搞航空母艦,無論是建造還是購買,都要搞出好幾艘來。

  我:如果我們在1975年擁有航空母艦,南海領土就不會丟失嗎?

  人民教師:當然。

  我:主席因為花費巨資搞“兩彈壹星”,結果沒錢搞航空母艦,導致南海領土大部喪失。這麼說“主席的兩彈壹星”不但沒能捍衛中國的神聖領土,反而促使中國喪失南海的神聖領土啊?

  人民教師:妳這是“形而上學”,太“偏激”了!

  …………

  人民教師:主席雄才大略,那時世界各國都怕中國,中國的國際地位如日中天,中國人民揚眉吐氣。

  我:那時世界各國都怕中國嗎?連越南這樣的貧弱小國都敢侵占中國南海的神聖領土,也沒見主席揮師收復失地?芝麻小國都不怕,大國還會怕麼?

  人民教師:如果主席在世,美國佬敢轟炸我們的大使館麼?妳看現在那些領導,在這樣的奇恥大辱面前居然還能忍得下這口惡氣?要是主席早把美國給掃平了!

  我:主席在世時美國佬好像也轟炸過中國在北越的大使館啊?也沒見主席把美國掃平啊?

  人民教師:妳這是造謠!怎麼可能呢?

  我:不但有可能,我還能告訴壹些妳根本拒絕相信的真相:主席那個時代與中國建交的40多個國家有30個發生外交糾紛;中國駐外領事館14個關掉9 個,外國駐華領事館從30多個關得只剩六個。古今中外沒有第二個國家具有這樣的“崇高國際威望”的。主席壹手給錢壹手給槍支持的波爾布特,1975年波爾布特在柬埔寨建政之後,馬上開始大規模屠殺華僑,二十多萬華裔兒女倒在血泊之中。當時我們的大使館非但不救助,還派出代表團前往祝賀柬共的“偉大勝利”……人民教師:我不相信!妳怎麼能這樣“偏激”!

  …………

  我:妳喜歡北朝鮮的金正日嗎?

  人民教師:金家王朝在現代文明時期公開搞封建世襲制是大倒退,朝鮮人民被金家王朝害慘了,我怎麼會喜歡金正日?

  我:可金正日也搞出了“兩彈壹星”啊?

  人民教師:金正日搞“兩彈壹星”純粹是出於個人“好大喜功”的野心,完全超越了朝鮮的綜合國力。妳知道朝鮮人民為“金正日的兩彈壹星”付出了多大代價嗎?上世紀九十年代就活活餓死了200多萬人,相當於朝鮮總人口的十分之壹。現在依舊在大批餓死人!

  我:金正日搞“兩彈壹星”也是為了保衛祖國啊?

  人民教師:金正日搞“兩彈壹星”哪是為了保衛祖國,完全是為了保衛他們金家王朝長期騎在朝鮮人民頭上作威作福!妳說朝鮮搞原子彈人民能得到啥好處?朝鮮沒有洲際運載能力,就算搞出原子彈能扔到美國嗎?不能!他們只能扔到南朝鮮和中國。南朝鮮是他們的同胞,中國是他們的恩人。搞出只能傷害同胞恩人不能傷到敵人的原子彈有什麼用?真是亂彈琴!

  我:主席當年搞出原子彈氫彈時中國壹樣沒有遠程運載能力,又無制空權,造出的兩彈壹樣不能扔到美國蘇聯去,只能在中國的土地上爆炸,和金正日搞原子彈有什麼區別?

  人民教師:金正日搞原子彈餓死了大批朝鮮人民,和主席有得比嗎?

  我:中國也是在饑荒的時期研製成原子彈的,那三年中國餓死了三千七百多萬人,比2200年皇權中國在和平時期餓死人的總和還要多。那時如果把研製原子彈的花費用於購買糧食,三千七百多萬餓殍也許都能活下來?

  人民教師:妳說話這麼“偏激”,是不是拿了美國的錢啊?

  …………

  “主席的兩彈壹星”顯然是個偽命題,可多數中國人卻把這個“偽命題”供奉成顛撲不破的真理?死死抱住不肯放手?重點高中的模範教師尚且如此認識,就不用說那些文化水準遠不如他的普通平民了。

  我們的孩子落到這等模範教師手裡,心智若不出毛病那才是天大的怪事?難怪“裸官”們都要把孩子送到萬惡資本主義國家接受教育了。

  十壹、文化大革命不是人民群眾的盛宴

  文化大革命是部分高官顯貴被打為牛鬼蛇神;多數中下層官僚淪為運動推手,無數基層官僚充當迫害兇手;廣大平民付出慘重代價的反文明反人類大災難!

  燎原烈火樣的貪污腐敗和指鹿為馬的謊言宣教把特色中國再度導向“二次文革”的懸崖邊上。

  在“不腐敗不公就不正常”官場大背景下,中國人民對官僚的痛恨是可以理解的。

  當今中國已經步入如此危險的邊緣:誰要是膽敢向官員玩恐怖玩暴力,誰就會立馬被民眾視為“大俠英雄”?

  錢明奇和錢雲會敲響了懸崖中國的世紀警鐘!

  中國的第壹個專制王朝在末代君主夏桀當政時期,全國人民都在發自內心詛咒:

  “妳什麼時候才滅亡?我願與妳同歸於盡!”

  歷史的警鐘我們不能忘記!

  不要以為經濟在發展人民不挨餓國家就會太平如故?利比亞和敘利亞的人均GDP都在17000美元以上,“民生工程”比我們好得多,可兩個國家依舊“官逼民反”了?

  因為渴望向腐敗官僚討還公道,壹個給中華文明帶來空前災難的反人類反文明運動——文化大革命,居然在全人類普享現代文明的二十壹世紀在文明古國死灰復燃?

  為何會出現如此曠世悲劇呢?

  渴望受到公正待遇並用無情手段清算貪官罪行的普通民眾因為健忘歷史傷痛和被主流媒體誤導的緣故,誤以為文化大革命是斗官殺官的群眾運動?

  文化大革命真的是“斗官殺官”嗎?

  下面我們來回顧壹下文革的歷史真相:

  文化大革命分為七個階段:

  1、破四舊、大串聯:

  2、橫掃壹切牛鬼蛇神;

  3、清理階級隊伍;

  4、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5、壹打三反;

  6、批林批孔;

  7、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

  …………

  除了“橫掃壹切牛鬼蛇神”以高官顯貴等“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為主要迫害對象外;其餘六個階段的主要迫害對象都是以社會弱勢群體為主的普通平民。

  在整個文革期間,普通平民被迫害致死的概率相當於官員的幾十上百倍!

  也就是說文革死亡主體是沒有任何官場背景的平民大眾。

  文革期間發生的慘絕人環的三次大屠殺:北京大興縣大屠殺、湖南道縣大屠殺和廣西大屠殺遇難的絕大多數都是普通平民;並且各級官僚還是大屠殺的策劃者、組織者和領導者。

  死壹個官員就有幾十上百個普通平民賠斬,製造巨大生命災難的大屠殺策劃者、組織者和領導者都是各級官僚,妳能說文革是人民群眾“斗官殺官”的盛宴嗎?

  下面我個來分析壹下“文革受難者”真相:

  壹、 文革期間的官場受難者,高官顯貴是主要迫害對象,但多數中下層官僚尤其是低層官僚不但沒有被斗被殺,相反成為迫害屠殺的組織者領導者。

  文化大革命早期,毛澤東為了變官僚政治為人個獨裁統治,在黨、政、軍內贏得沒有限制、沒有分割的絕對獨裁權力,就必須向官僚隊伍“奪權”。只有高官顯貴才會抵制干擾毛澤東的個人獨裁權力;廣大中下層官僚則是壹個唯上命是從的群體。所以毛澤東主要向有條件染指個人獨裁權力的高官顯貴開刀,對沒資格分享個人獨裁權力的廣大中下層官僚則網開壹面,並且引為大迫害的幫凶。

  所以縣鄉廣大基層文革期間製造的大屠殺、大迫害、大批鬥、大運動都是各級官僚走在最前面,充當組織者領導者。廣大人民群眾只是被動跟在“領導”後面沒有任何權力唯領導指揮棒是聽的權力打手。

  毛澤東在文革早期把鬥爭矛頭對準“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主要目的是“奪權”和“獨裁”;而不是為廣大受官僚壓迫的人民群眾討說法討公道。

  那些被打為“牛鬼蛇神”的高官顯貴並非是紅衛兵和人民群眾依據其罪行自主糾斗出來的,而是秉承毛集團旨意的結果。那些沒有列入毛集團“打倒名單”的“同志官”,紅衛兵和人民群眾就算有八個腦袋也不敢糾斗,偶爾弄錯了“鬥爭對象”也會立馬被糾正。也就是說那些壹度“斗官殺官”的紅衛兵和人民群眾並非真箇“打碎舊世界”翻身做主人,而只是充當毛澤東權力鬥爭的打手和工具。

  文革中被打倒的官僚多數是“內部權力鬥爭”的失敗者,而不是尊重群眾意願維護人民權利的產物。人民群眾對批鬥誰鬥爭到什麼程度沒有任何決定權。

  毛澤東在贏得並鞏固絕對獨裁權力後,又讓被打倒在地的多數老幹部“恢復工作”。老幹部們壹旦大權在握,就對當初被動充當毛打手的造反派反攻倒算。毛澤東為安撫老幹部,把當初幫助自己奪權的平民造反派壹腳踢開。五大學生領袖被收容審查,多數鐵杆造反派被押送批鬥會、監獄和刑場。

  下面是五大學生領袖在文革後期的命運。

  亂世狂女聶元梓因為壹張大字報成為“文革”風雲人物。1969年11月,聶元梓被發配到江西省鯉魚洲北大分校農場勞動;1971年初被隔離審查。

  地派“女傑”譚厚蘭曾是北京的大學紅代會核心組副組長,北京市革委會常委。1968年10月,譚厚蘭被分配到北京軍區某部農場勞動;1970年6月被調回北師大隔離審查;1978年4月,北京市公安局以反革命罪逮捕了譚厚蘭。

  地派“頭目”王大賓1968年被分配到成都探礦機械廠工作。1971年被押回北京地質學院隔離審查,並開除黨籍。1978年又以反革命罪逮捕。

  造反“司令”蒯大富1968年12月被分配到寧夏青銅峽鋁廠當了壹名電解工;1970年11月初被押回清華受審;1978年4月19日被北京市公安局逮捕。

  …………

  1970年開始的“壹打三反運動”中的反革命主體就是文革前期的造反派。“五大學生領袖”中的四位均在“壹打三反運動”中被隔離審查。沒有官場背景的造反派在“壹打三反運動”中很多被打為“現行反革命分子”。

  所以在整個文革期間,紅色青年和人民群眾從來也沒有真正“當家作主”過。

  文革早期批鬥迫害過老幹部的造反派,多數都沒有逃過官僚“秋後算帳”的惡運。

  二、 清理階級隊伍是文革死人最多的階段,在“清階”中被整死的人數遠多於武鬥和文革初期的“打到壹切牛鬼蛇神”。此期的受難者絕大多數都是無任何官場背景的普通平民,社會弱勢群體則付出最大代價。

  1967年12月,中共中央曾下達《關於城市(鎮)街道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意見》,指明任務是:“徹底批判黨內最大的壹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和他們在各省、市(鎮)的代理人”,“揭露打擊社會上沒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壞、右分子,反動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以及隱藏的各種敵特分子”。

  清理階級隊伍主要在1967年下半年到1968年。此時毛已將有條件分享“獨裁權力”的高官顯貴打到在地,個人獨裁地位得到鞏固,於是把打擊重點轉移到傳統“階級敵人”,即社會弱勢群體。“清階”時各地被“清理”的對象不盡相同,但“地、富、反、壞、右”等弱勢群體首當其衝。他們是所謂“老運動員”,鬥爭這些人已不新鮮,新鮮的是各地因地制宜歸納的“xx類人”。被歸於“xx類人”的五花八門形形色色:“反動資本家”、“政治騙子”、“國民黨嫌疑”、“階級異己分子”、“反動會道徒”……基本上都是無任何官場背景的無辜平民。

  1968年的“清階”“紅色颱風”,壹般壹個縣揪斗的人都在萬人以上。劉少奇老家湖南寧鄉縣,壹場“清階”就新挖出階級敵人9835個。廣東和平縣被揪斗12000餘人。陝西西鄉縣“大打清隊人民戰爭”,揪斗10000多人。安康縣清理“階級敵人”11000多名,其中8500多被定為“敵我矛盾”。四川新津縣被揪斗者在萬人以上。什邡縣“審查”鬥爭10000多人之後,宣布清理出2600多個各類“分子”。浙江淳安縣清理出各類“階級敵人”11000多人。武義縣九月掀起“清階”運動,有11471人被審查批鬥。

  江蘇崑山縣總共460000人,各類“分子”天天被掛上寫明“分子”種類的牌子押上街遊行,共揪斗18000餘人。高郵縣有13326人被當作地、富、反、壞、右和叛徒、特務、反動會道徒而審查。如東縣六月初開始“大打對敵鬥爭的人民戰爭”揪斗15000餘人,其中8400餘人被定為“敵我矛盾”。高郵縣軍管會從7月開始搞“清階”,有13000多人被當作當作各類分子“審查”。武進縣革委會的口號是“刮二十四級紅色颱風”。五月份先將縣壹級的現成“牛鬼蛇神”100多人掛上牌子、大會批鬥,滿城遊街然後各級革委會揪出14600多人批鬥。

  全國兩千餘縣,在這壹年被揪斗者超過兩千萬,加上數百大中小城市,共有三千多萬人。

  文革期間滅絕人性的大屠殺也發生在這壹年,受難者絕大多數為弱勢群體和普通平民。策劃、組織、領導者則為各級官僚。

  湖南零陵專區以道縣為主的大屠殺,被殺與被迫自殺者共7700多人,壹半是“地富子女”壹半是得罪了“領導幹部”的農民,連嬰幼兒也不放過。有個何姓農民只因父親是小地主,他和他的子女也都算是“階級敵人”。他被民兵用槍逼著挖了個坑,將自己三個最小才五歲的孩子活埋,然後給自己挖坑由民兵活埋他。小學教師蔣漢正家庭出身是地主,該殺;他的也是小學教師的妻子周群出身雖是貧農,可是嫁給了該殺的人,也該死;他們的三個孩子是地主崽子,更不能留下。民兵營長帶領民兵將全村待消滅的二十人押到山上後,黨支部書記宣布:“我們是貧下中農最高法院,今天要判妳們死刑!”隨即將他們壹壹推進石灰岩溶洞……廣西大屠殺在半年時間內有近十萬人死於非命,遇難者多是失勢的“造反派”和弱勢群體;領導者則是各級“官僚幹部”。官僚幹部不但濫殺無辜,還掀起了滅絕人性的“吃人肉運動”;不但吃成人,還吃未成年的幼童……三、 文革的“受難主體”不但是普通平民不是“領導幹部”;很多普通平民都是因為得罪了“領導幹部”才橫遭迫害。

  貴陽市建築公司女技術員馬綿珍於1970年1月張貼了壹張批評省革委會主任的大字報,被警方拘留,此後成為階級鬥爭樣品,被貴陽市各單位輪番“借”走接受“革命群眾”批鬥。2月25日,她被“借”到了貴陽市糕點廠,在該廠的批鬥會上喊出了“打倒林彪!打倒江青!”口號,當場被擊倒,嘴裡堵上浸了油漆的抹布後被正式“逮捕”。從即日起她開始絕食,省革委會當局指示公安局壹定要讓她活到槍決那壹天,強行給她鼻飼。5月10日,當局在貴陽春雷廣場組織了二十萬人公審大會,將她拉去宣布“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宣判會結束後,馬綿珍又被拉上卡車滿城遊街,直到下午4時才被拉到郊區野地,按成跪姿搶決,死時年僅30歲。

  上海市革委會把幾年前幾個“炮打張春橋”的大學紅衛兵頭頭定為“新生”反革命分子。市革委會副主任王秀珍聲稱“對這批新生反革命不能手軟”。中共中央委員徐景賢親自拼湊該集團的《罪行材料》,親自寫按語,不惜工本印了二十萬冊。市委布署各高等院校集中追查曾參與“炮打”的學生。這個案子有近千人受到牽連,僅復旦大學等六所大學就有120多人被逮捕、監禁,五人被逼自殺。

  1970年8月被槍決的寧夏銀川22歲青年學生吳述樟,最大罪行是曾在《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的“毛主席的指示,壹句頂壹萬句”的旁空處,寫過“放屁”二字。

  洛陽市油嘴油泵廠的青年工人吳兆平因為工傷在家養傷,可車間主任強令他必須參加每天的學習會(批鬥或學毛著會)。年輕人火氣旺,壹口氣下不來,就邀了幾個青年夥伴在車間主任上下班的路上把他打了壹頓。雖然打得不重,連“輕傷”也算不上,可因為打的是“領導幹部”,罪行被無限放大。

  文革時的“官官相護”現象比今天更嚴重。車間主任雖然是壹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可依舊引起了大官們的卿卿相惜。在批鬥吳兆平的公審大會上,河南省革委會的軍代表聲嘶力竭地高呼:

  “誰膽敢放我們幹部的血,我們就放他的腦漿!”

  吳兆平被公審槍決,同時被槍決的還有他邀來的另外兩個青年同伴。沒有被槍決的同夥則被宣判15年以上的徒刑。

  寧夏綜合地質大隊物探技術員余渭國1970年寫了壹篇文章,說“林彪說毛主席的話句句是真理,這句話是錯誤的,是唯心主義的東西。他這樣壹搞,實際上把毛主席搞成偶像了。”為此被判死刑,慘遭殺害。

  陝西安康縣農民易道均,因住房窄小陰暗無光,無法張貼毛澤東標準像;再加上小孩呼喊“毛主席萬歲”時,他說過“哪裡能活壹萬歲!”縣軍管會據此認定是“現行反革命”,判其死刑,於1970年6月槍決。

  …………

  四、在文革初期被毛澤東譽為“天兵天將”的廣大青年學生,在毛澤東贏得並鞏固獨裁權力後,就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整體遣送到貧窮荒僻的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享受林副統帥稱之為“變相勞改”的“幸福生活”,淪為連貧下中農都不如的賤民群體。

  毛澤東在1968年12月21日發出“最高指示”:

  “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說服城裡的幹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學畢業的子女,送到鄉下去,來壹個動員。各地農村的同志應當歡迎他們去”。

  這是毛澤東對城鎮紅衛兵公開發出的最直接動員令。悲壯的壹頁掀起了,這就是聲勢浩大的上山下鄉運動。中學生(還有部分超齡小學生)們從“毛主席的天兵天將”壹壹紅衛兵,壹下子跌到“必須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賤民,變成毫無生活保障的知識青年(知青)。

  在悲悲戚戚的哭別聲中,在無可奈何的無效抵制後,在震天的鑼鼓鞭炮聲中,在虛假的慶祝聲和豪言壯語聲中,壹場現代中國規模最大的城市青年人口向農村遷移的大潮開始了。1800萬青年學生成為這場運動的受害者至今有許多影視文藝作品宣稱當年廣大青少年學生是“滿懷紅色理想和熱情”自願到農村。只有沒親身經歷痛苦,不了解那段真實歷史、站在岸上不腰疼的無良文人才會從他人的痛苦中吸收“馬屁靈感”;和“汶川大地震”有利於計劃生育的冷血怪論異曲同工。

  文革時期的知青上山下鄉成為各級政府強制性任務,到家裡動員,在工作單位施壓,註銷城市戶口,停發父母甚至兄弟姐妹工資,手段不壹而足。“下鄉光榮,不下不行。”

  在1800萬龐大的下鄉知青隊伍中,依舊是沒有任何官場背景的平民子女付出最大的代價。

  多數幹部子弟在上山下鄉運動開始時和平民子女壹樣下鄉,可沒過多久就通過關係離開知青隊列,丟下平民學生繼續“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中國“走後門”“跑關係”的第壹次高峰時期就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時期。在“限制資產階級法權”、“與工農劃等號”,與“舊傳統觀念徹底決裂”等極左口號輝映下,是政治特權淋漓盡致。同是下鄉青年,在招工、招生、招兵、入黨、提乾等方面沒有公平競爭的機緣。“血統論”的肆虐,對眾多家庭出身有玷污的青年而言,更無異雪上加霜。

  知青們激憤地把幾年前“破四舊”時那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對聯改成:“老子英雄兒讀書,老子狗熊兒務農”。

  當時所有高級幹部的子女即使下鄉了,也都先後以當兵、招工、提干或者成為工農兵大學生的方式離開農村,連鄧小平的幾個子女在他還沒有復出的時候就被送進大學。

  毛澤東本人也曾經推薦多個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女青年進入大學。1969年後,出現耐人尋味現象:毛澤東喜怒無常,許多文革初期被他下令打到的各級“老幹部”,又在他老人家旨意下官復原職了。這些“老幹部”中不少人,大概受過打倒下台的教訓,已深得“有權不用、過時作廢”之三昧,“走後門”更肆無忌憚。於是“特權”大行其道:“老幹部”子女們讀書的讀書,參軍的參軍……天津知青楊揚說:同學們壹個個走。誰的父母解放了,就走壹個。誰走了,妳就知道,她父母解放了。或者說,她的父母還沒解放。暫時沒解放的幹部子弟還可通過父母的老戰友,轉到老戰友部隊裡當兵。

  沒關係沒背景的廣大知識青年則長期呆在農村沒完沒了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再教育”的典型方式就是無數女青年被禽獸軍干和土包子村官強暴霸占痛苦無告。

  文革期間有數百名軍官因為強姦女青年被槍斃!

  在哪個視“貞操大於生命”的性封閉年代,絕大多數女青年被強暴後只有忍氣吞聲,否則就會身敗名裂被社會拋棄。被揭發出來的只是極少數。可仍有數百名軍官因為罪行敗露被槍決,可以想象女青年被強暴的規模該是何等驚人!

  那些夢想借文革大批鬥向貪官污吏討還公道的青年學生和平民大眾,妳們的夢該醒了。

  十二、真實的文革“造反派”和“五七右派”命運很相似?

  當之中國之所以有那麼多平民出身的青年學生在呼喚文革,壹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想過把“造反派”的癮。

  在平民青年印象里:文革時期的“造反派”能夠呼風喚雨為所欲為,享有把各級“官老爺”踩在腳下任意凌辱不受懲罰的特權?偉大領袖毛主席永遠站在“造反派”那壹邊?是他們打倒官僚權貴的堅強後盾?真的好“爽”好“酷”啊?

  如果中國再來壹次文革,在偉大領袖的光芒照耀下,讓無權無勢的平民青年踩在平時作威作幅的各級“官老爺”頭上,在肆意毆打批倒批臭之後再取而代之,使自身的社會地位來個飛躍式提升,那該是何等快意恩仇的爽心事!

  真實的文革與上述“印象”大相徑庭。

  1、 在文革十年中,“造反派”得勢只有壹年多時間;其餘九年“造反派”多是“被打擊”和“被革命”的對象。

  2、 在“造反派”短暫得勢的日子裡,他們想鬥爭誰斗到什麼程度不是自己能夠作主的,而是毛內閣及其追隨官僚內定的。如果超越了“內定鬥爭對象”,“造反派”就會立馬被打成“反革命”。說白了“造反派”不過是毛集團的“政治打手”,只能秉承上意不能自行其是。

  3、 “造反派”在文革後期幾乎全軍覆沒,不是被打成“現行反革命”槍斃坐牢;就是被遣送到偏僻閉塞的農村“永久性”“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4、 文革“造反派”的命運和“五七右派”很相似,早期淪為偉大領袖的“政治鬥爭工具”被“引蛇出洞”;等偉大領袖獨裁目的達到後就被整體“壹鍋燴”。

  …………

  下面我們以文革“紅衛兵”為例來說事:

  在當今青年心目中,“紅衛兵”就是“造反派”?

  真實情況不是這樣!

  “紅衛兵”都參加了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但“紅衛兵”並不都是“造反派”?

  文革“紅衛兵”分為“保皇派”和“造反派”兩大陣營。

  “保皇派”以“官二代”為代表,由“根正苗紅”的特權階層及其追隨者組成。

  “保皇派”紅衛兵是最早參與文化大革命的,著名的“紅八月”就是首都“保皇派”紅衛兵掀起的第壹個文革高潮。

  “保皇派”紅衛兵在“紅八月”期間的主要運動就是“破四舊”,抄家迫害文化人燒書毀文物,製造了人類歷史上亙古未有的反智反文明災難。

  今天的多數國民都誤認為“抄家燒書毀文物”是文革“造反派”造的孽,這是對“造反派”最大的誤解。

  “破四舊”期間,“燒書毀文物”唱主角的不是“造反派”;而是“保皇派”紅衛兵,也就是“官二代”及其追隨者。

  “保皇派”紅衛兵的主要鬥爭打擊對象不是官僚權貴,而是“平民知識分子”和無權無勢在社會上備受欺凌的弱勢群體,以地、富、反、壞、右等“黑五類”為代表。他們是歷次政治運動的“老對象”,平時不但沒條件侵害平民大眾的利益,相反自身合法權益經常受到無情侵害。

  “紅八月”期間北京有幾千人被“保皇派”紅衛兵活活打死,死難者基本都是知識分子和社會弱勢群體,沒什麼“官老爺”。給偉大領袖佩戴紅袖章的那位“官二代”出身花季少女宋彬彬壹人就活活打死了13人,全是無辜弱勢平民,沒壹個當官的?

  …………

  “造反派”紅衛兵主要由無權無勢的平民兒女組成,其中“右派”子女在裡面起了重要作用。

  平民“造反派”由於權利備受官僚權貴侵害,主要鬥爭矛頭自然指向各級“官老爺”。他們才是真正的文革“造反派”,也是文革期間唯壹起到壹定積極作用的群體。

  偉大領袖發動文革的主要動機是“從官僚隊伍奪權”,以達到“個人獨裁”目的。要想從官僚隊伍手中奪權,就必須打到壹部分掌握大權的達官顯貴,劉、鄧、陶、王、彭、羅、陸、楊首當其衝。要打到這批“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官老爺”的子女肯定靠不住的。事實上在“打到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運動中,由“官二代”組成的“保皇派”紅衛兵不但沒有擔當“造反”角色,相反多堅定地站在“當權派”那壹邊和平民“造反派”對著干。

  為了順利從“當權派官僚”手中“奪權”完成“獨裁”目標,偉大領袖暫時與平民“造反派”有了共同的敵人,很自然就站在支持平民“造反派”那壹邊。

  1967年是平民“造反派”在首都和省城大都市得勢的壹年,在與“官二代”保皇派的鬥爭中處於暫時的優勢。但在廣大地縣級依舊是“官二代”保皇派占壓倒優勢。很多在省城暫時失勢的“保皇派”退守到地縣基層,在農村掀起針對弱勢平民的反攻倒算。如湖南長沙的“保皇派”就退守零陵地區,在湖南道縣等地掀起滅絕人性的瘋狂大屠殺。

  …………

  擁有深厚帝王特權思想的偉大領袖並無真正的“平民情懷”,他暫時支持平民“造反派”主要是基於有了“共同敵人”,要利用平民力量來對抗妨礙他搞“個人獨裁”的“官僚當權派”。壹旦“奪權”任務完成,“獨裁”目的達到,偉大領袖就把平民“造反派”壹腳踹開,轉而與舊日的“傳統盟友”官二代“保皇派”握手言和,對平民“造反派”實施過河拆橋式反攻倒算。平民“造反派”自此厄運當頭,成了數以萬計“現行反革命”的祭品。

  國家主席被打成“叛徒、內奸、工賊”後,毛的“奪權獨裁”大功告成,接下來就開始“清理階級隊伍”、“壹打三反運動”和“清查五壹六”,對平民“造反派”大開殺戒。“清理階級隊伍”顧名思義,就是清理“階級出身不好”的人,而“階級出身不好”者基本上都只能“造反派”,根本沒資格參加“保皇派”,也就自然決定了平民“造反派”是兩大運動的主要打擊目標。

  “清理階級隊伍”和“壹打三反運動”是文革死人最多的時期。死難者絕大多數者是平民“造反派”和社會弱勢群體;而不是官僚。

  在“清階”、“壹打三反”和“清查五壹六”運動中,連蒯大富、聶元梓等“五大學生領袖”都在劫難逃,壹個個被隔離審查,從命運的巔峰跌入低谷,就更不用說普通平民“造反派”了。

  那些倖免於“現行反革命”罪的“造反派”紅衛兵,則被偉大領袖整體遣送到近乎石器時代的原始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為了不至於太顯眼,起初“造反派”紅衛兵是和“保皇派”壹同下鄉的,但官二代“保皇派”紅衛兵多分配到離城近條件好的地區,且因為“我爸是李剛”,沒過多久就被“%?k?B?工、入伍、上大學”遠走高飛。平民“造反派”紅衛兵多被遣送到遠離城鎮的荒涼苦寒之地,並且只有“永久”“紮根農村幹革命”,直到鄧公讓他們整體返城為止。

  官二代“保皇派”與平民“造反派”在文革期間哪個腰杆子更粗,只要看看勝利的壹方給對方定的罪名就壹目瞭然。“保皇派”勝利時就把“造反派”打為“反革命”;“造反派”取得暫時勝利時只是呼籲給打為“反革命”的“造反派”平反。

  …………

  文革期間那些滅絕天良的大屠殺基本上都是“保皇派”造的孽,而不是平民“造反派”干的,“造反派”和“潛在造反派”甚至淪為主要屠殺對象。

  1967年7、8間湖南道縣大屠殺,七千多無辜平民和無數兒童死於非命。就是城裡暫時失勢的“保皇派”退守道縣農村,為了防止底層平民和出身不好的弱勢群體支援城裡“造反派”,利用該縣的縣官、鄉官和村官組織“貧下中農法庭”,對想象中的“潛在造反派”進行滅絕人性大屠殺,連襁褓中吃奶的嬰兒也不能倖免,花季少女則先奸後殺,名為“吃大鍋飯”?

  1968年廣西大屠殺,就是在廣西省委壹把手的親自領導下,動用軍隊力量,號召“聯指” 保皇派對“4.22” 造反派的血腥鎮壓。近20萬平民被施以令人髮指的野蠻方式殘暴屠殺。“聯指”保皇派甚至掀起了“吃人肉”運動,不但屠殺造反派,殺死後還要吃他們的肉?僅武宣縣就至少吃了兩百多人。

  …………

  文革“造反派”的命運和“五七右派”有諸多相似之處。偉大領袖當初為了挑戰“八大格局”,企圖利用堅守良知勇於說真話的知識分子來對抗官僚隊伍,後發現官僚隊伍根基深厚短期難以搖動,就轉而拋棄知識分子倒向官僚隊伍那壹邊,用“引蛇出洞”託辭來對知識分子實施史無前例的大迫害。文革“造反派”又何嘗不是“右派”悲劇重演呢?

  中國人都以為偉大領袖五七年搞“大鳴大放”是“引蛇出洞”,其實毛當初很可能出於真心,因為他當時的主要政治對手不是知識分子而是妨礙他搞“獨裁”的“官僚當權派”,暫時和知識分子結盟來對抗官僚隊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後來他發現官僚隊伍難以撼動,加上知識分子的言論遠遠超出了他的容忍底線,就決定及時轉向,在官僚隊伍內拿“引蛇出洞”來顯示自己棋高壹著;同時對當初意圖加以利用的知識分子反戈壹擊。

  那些呼喚再來次文革以改變自身屈辱命運,夢想過回“造反派”癮,以為文革重來就能取消“官老爺”和“官二代”的特權地位,自已能揚眉吐氣翻身做主人的平民青年,最好了解壹下文革真相。如果中國再來次文革,妳們不但不能向“官老爺”和“官二代”討還公道,不但不能翻身做主人,相反會比今天更慘更悲劇!中國就算重新出壹個偉大領袖,妳們在領袖心目中的地位壹樣是只配被利用的炮灰和工具而已,利用價值壹完註定過河拆橋恩將仇報。要想追求真正的“平等”,要想真正“翻身做主人”,要想妳們的後代不繼續做奴隸,除了民主憲政外別無出路。

  十三、“文革式大民主”的實質是紅太陽為人民做主。

  今天的中國,貪污腐敗蔓延成全社會的災難,無孔不入的官僚主義毀滅了壹切美好的價值,人民普遍失去了信仰、道德和敬畏,整個社會“無恥成為體面的通行證”,呈現出整體潰敗的趨勢。 當燎原烈火樣的貪污腐敗侵害到每個平民的切身利益時,人民對貪腐的痛恨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長期的謊言教育和對西方民主的惡意宣傳,多數人不知道民主法治是從根子上剷除腐敗,壹勞永逸消滅貪污的最好方式;誤以為文革式群眾運動才能有效地打擊貪官權貴。於是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開始呼喚文化大革命。 因為權力階層長期以來把文革列為理論禁區,文革的反文明罪證沒有得到必要的清算,文革過來人多數已經健忘了文革的傷痛,年輕人則把文革當成反貪反腐的群眾運動。於是相當多的國民誤以為文革是“群眾當家作主”的大民主。 “文革式大民主”是真正的民主嗎? 壹位讀者在拙作《民主是刺向毛左謊言要害的殺手鐧》文後的評論中這樣評價“文革式民主”: “社會公平、沒有腐敗 是毛左和毛迷的核心武器,文革時經濟上腐敗是少點但不是沒有。他們沒有想到政治上的腐敗(獨裁專制)導致億萬人死亡, 國家大幅度倒退, 害了幾代人無文化無思想,成為思想僵化的動物。 還有很多人認為 文化大革命是徹底的民主,這又是壹大誤解,文化大革命的所謂民主是為壹個人服務的,即妳再怎麼民主都必須崇拜毛,億萬人妳死我活鬥爭就是為了證明毛壹人是絕對正確的,可悲,極其可悲。” 這位讀者點中了“文革式民主”的要害,即“為壹個人服務”的民主。 就算是最簡單最原始的民主政治,也必須遵從三個基本要件:壹是多數民眾說了算;二是民眾有充分的言論自由,能自由表達意見批評領導人;三是維護多數民眾的合法權益。 下面我們探討“文革式民主”是否符合上述三個基本要件。 壹、“文革式民主”是多數民眾說了算嗎? 非也! “文革式民主”上面是毛太陽壹人說了算;下面是各級毛派官員說了算。平民大眾的意見從來不會受到真正的尊重。 平民大眾只是毛太陽和毛派官員隨意操縱的政治工具和衝鋒機器,就象戰場上的士兵壹樣,指揮官衝到哪打到哪,個人沒有任何選擇權。 文革時大批官員被當作“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被打倒在地,任平民大眾批鬥凌辱。表面上看人民是“當家作主了”,可以把昔日不可壹世高高在上的達官顯貴踩在腳下了;可仔細壹想卻不是那麼回事。 文革時打倒誰打擊到什麼程度並不是人民說了算,而是毛集團說了算。上面是毛太陽說了算;下面是各級毛派官員說了算。 從劉、鄧、陶、王、彭、羅、陸、楊到林彪反黨集團到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所有被打倒的政要全是遵從毛太陽壹人的意志,都是服務於他壹人獨裁集權的目的,服務於黨內權力鬥爭的需要。人民只是毛太陽手中的壹張牌壹枚棋子。 那時毛內閣——文革小組把內定要打倒的官員名單送到聶元梓等紅衛兵領袖手裡,後者即召集紅衛兵召開對這些官員的批鬥會,對他們殘酷鬥爭無情打擊。 毛太陽和毛派官員沒有授意打倒的官員絕對不能動,如果有人膽敢鬥爭他們,就會被定性為“反革命活動”,參與者被污為“反革命分子”受到無情迫害。 武漢市群眾組織“百萬雄獅”就曾無視毛指示發動抓捕批鬥文革小組干將王力的活動。毛太陽惱羞成怒,當即宣布“百萬雄獅”為反革命組織,派周總理親赴武漢解救王力,同時給與“百萬雄獅”對立的左派發槍,血腥鎮壓“百萬雄獅”。 如果某個民眾或紅衛兵發現被批鬥迫害的對象是自己摯愛的親人——父母妻子兄弟姐妹,就必須和親人劃清界線,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不得迴避落後,更不得為親人辯護求情,否則就會和親人壹樣被打倒在地。 1967年9月,江青、陳伯達在接見北京大專院校紅衛兵的時說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孫泱是壞人、日本特務、蘇修特務和國民黨特務。孫泱受盡迫害慘死在中國人民大學的地下室里。 周總理最摯愛的養女美麗的孫維世出面為哥哥申冤。她給江青寫信:孫泱決不是特務,死因可疑,要中央文革派人去調查;又給周總理寫信陳述冤情,因為孫泱也是周恩來的義子。 1967年12月,江青以“特嫌”的罪名把孫維世的丈夫金山投進監獄,借搜查金山“罪證”之名對孫維世進行抄家,抄走孫維世大量信件照片。江青截獲了孫維世給周總理的壹封信,便拿了這封信興師問罪,指責周總理縱容自己的乾女兒反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周總理壹言不發,默默在孫維世的逮捕證上籤下自己的姓名。當時中央專案組在逮捕要犯或逮捕比較特別的犯人都要周總理簽字。那時周總理簽字逮捕的還有他的親弟弟周恩壽?孫維世被江青加上了“蘇修特務”的罪名,於1968年3月1日戴上手銬投入獄中,被剝的壹絲不掛,打得遍體鱗傷。1968年10月14日,孫維世被活活打死,死後身上什麼都沒穿,只有壹付手銬依舊鎖著雙手!家人在她死後發現她頭上被釘進了壹個大長釘子…… 連周總理這樣的政府首腦都被迫親手簽字逮捕自己的養女和親弟弟,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受盡酷刑凌辱迫害致死,就更不用說普通中國民眾了。 二、民眾能自由表達意見批評領導人嗎? 不能! 那時不但不能對毛太陽說半個不字,就連把毛主席萬歲喊成毛主席九千歲,也壹定會被打成“現行反革命”槍斃坐牢甚至誅連九族,就更不用說給毛提意見批評國家領導人了。那時全國民眾只能對毛主席早請示晚匯報,跳忠字舞,每天都要數次高呼口號向毛太陽表中心: 毛主席萬歲! 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 敬祝我們敬愛的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敬祝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林副主席永遠健康!永遠健康! ………… 北大才女號稱當代林黛玉的美麗林昭,因其堅守良知與主流意識不壹致的言論被捕入獄,判刑20年,在獄中遭受了令人髮指、慘不可言、生不如死超法西斯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折磨凌辱。林昭寧死不屈,咬破指頭在監獄牆壁上寫下正義良知之聲: “祗應社稷公黎庶,那許山河私帝王?” “每當我想起那慘烈的壹九五七年,我就會痛徹心腹地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使我條件反射地感到劇痛。這是壹個染滿中國知識界和青年群之血淚的慘澹的年份,假如說在此之前處於暴政下的中國知識界還或多或少有壹些正氣的流露,那麼在此以後確實被摧殘殆盡了”。 “怎麼不是血呢?陰險地利用我們的天真、幼稚、正直,利用我們的善良、單純與熱烈、激昂的氣質,欲以加以煽動,加以驅駛,而當我們比較成長了些,開始警覺到現實的荒謬與殘酷,開始要求我們應有的民主權力時,就遭到空前未有慘毒無比的迫害、折磨和鎮壓。” “怎麼不是血呢?我們的青春、愛情、友誼、學業、事業、抱負、理想、幸福、自由,我們之生活的壹切,這人的壹切幾乎被摧殘殆盡地葬送在這個污穢、罪惡、極權制度的恐怖統治之下,這怎麼不是血呢?” “自由是壹個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體,只要還有人被奴役,生活中就不可能有真實而完滿的白由,除了被奴役者不得自由,即使奴役他人者也同樣不得自由。當我們深受暴政的奴役,我們不願作奴隸的同時,但我們自身作為反抗者不能建立新的形式的奴隸制度。” ………… 1969年4月29日,林昭因思想反動拒不認罪被改判死刑,在蘇州郊處秘密槍決。第二天,劊子手找上林昭家門,向其母親和妹妹索要五分錢子彈費。 遇羅克1966年7月寫作《出生論》,駁斥了當時甚囂塵上的“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血統論”。在1967年1月18日《中學文革報》第1期上刊載,在社會上產生了廣泛影響,但為當時的主流意識所不容。1967年4月17日,毛內閣——“中央文革小姐”表態說《出身論》是反動的。1968年1月1日遇羅克被捕。1970年3月5日被殺害。罪名是“思想反動透頂”、“反革命氣焰十分囂張”? 1968年,遼寧省委宣傳幹事張志新因向同事透露“我考慮的不是這壹派那壹派的問題,我考慮的是文化大革命的問題,我覺得文化大革命好多問題我不能理解。”被同事告發。1969年9月18日以反革命罪被捕入獄,被關押在只能容納壹人、而且只能坐不能躺不能站的“小號”里,背著18斤背銬,拖著沉重而冰冷的腳鐐;頭髮幾乎被拔光;被有人唆使的男犯人強姦、輪姦無數次;終致精神失常。因始終堅持自己無罪,1970年5月經毛太陽的侄兒毛遠新親自指示,張志新以“反對毛主席、反對江青同志,為劉少奇翻案”的罪名被判死刑。1975年4月4日在沉陽大窪刑場被槍決。臨刑前因害怕她當眾喊口號,四個冷血壯漢奉命把她按倒在地,在頸背墊上壹塊磚頭,不麻醉不消毒,用普通刀子割斷了她的喉管,把壹位女管教員當場嚇昏…… 李九蓮:江西贛州冶金機械廠學徒工,文革期間為贛州第三中學宣傳股長,學生部長,第三中學衛東彪造反兵團負責人,參加了文革期間全國最早也最大規模的壹次武鬥。1969年2月給在部隊服役的初戀男友寫信,對國家的前途、命運提出質疑:“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到底是什麼性質的的鬥爭?”“我時常感到中央的鬥爭是宗派分裂,因此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產生反感。”……她的男友立即將戀人的信交給所在部隊政治部。李九蓮於同年五月以“現行反革命罪”被捕,在獄中受盡非人折磨。1976年12月在獄中寫成《我的政治態度》,被認定在服刑期間重犯反革命罪判處死刑,於1977年12月14日執行。臨刑前為防範她在大眾之前呼冤喊口號,竟滅絕人性地把她的下顎、舌頭用壹根尖銳的竹籤穿成壹體…… 黎蓮:和李九蓮壹樣給在部隊服役的男友寫信質疑文革,被男友告發判死刑,1970年被槍決時年僅18歲。臨刑前在囚車上被活體取腎,四個武警把她按在車壁上,衣服往上壹擼,沒使用任何麻醉藥,壹把鋒利的手術刀就在她的右腰處劃開壹條半尺長的裂口,壹個血淋淋的腎從裡面摘了下來,然後匆匆往裡面塞上壹團藥綿,紗布,來不及縫合就押往刑場執行槍決。同時壹家醫院的手術室里,壹位大官正在等待種植這顆從血泊中掠奪來的腎…… 被活體取腎的還有小學女教師鍾海源,因為為李九蓮鳴冤被判死刑。接受她腎的是南昌九十二野戰醫院的壹位高乾子弟,此人堅持要活體取下的腎,還說女腎比男腎好,尤其是年輕女人的腎更好……鍾海源的屍體則被九十二野戰醫院拉去作了解剖標本。 文革期間毛太陽號召民眾搞“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但那不是言論自由而是權力鬥爭的工具,前提條件是絕不能說毛太陽半個不字,否則死刑。

  1969年3月,湖南24歲的女青年丁祖曉給政府機關寫信抨擊當局強迫農民供“寶書台”,逼得農民賣豬換“紅寶書”、甚至把買油鹽醬醋的錢、孩子的書錢都拿去“請毛主席像”:“是不是毛主席要做的?還是哪壹級幹部為了獻媚而做的?”“這恰如封建王朝的上朝,把毛主席當封建帝王,天天朝拜。”4月21日中共九大閉幕,全縣都忙著扎“忠”字牌摟掛“忠”字旗。丁祖曉和姐姐丁祖霞連夜寫了好幾張傳單,由丁祖曉進城散發:“這‘忠’字是地道的個人崇拜。”她們呼籲“壹切正直的革命人們”“不要甘於做奴隸,起來造忠字的反,革忠字的命!”……姐妹倆被捕後,她們的同學、女青年李啟順決定聲援她們,刻鋼板油印了壹批《告革命人民書》,由她的妹妹李啟才深夜進城散發。於是姐妹倆雙雙落網。1970年5月8日,丁祖曉被拉到該縣鷺鷥河邊槍斃。李啟順則被“借”給吉首縣,在吉首遊街示眾後遭槍殺(有些地方沒有需要槍斃的“反革命”,便向別的地方借)。 ………… 那些對毛澤東歌功頌德的毛左們,如果生活在毛中國時代,敢於撰文否定最高權力階層的大政方針(先為階級鬥爭後為改革開放),敢於為最高權力層打倒的“反動派”(先為劉少奇後為四人幫)鳴冤翻案,恐怕都逃不過槍斃的命運。 三、文革式民主是維護多數民眾的權益嗎? 非也! 文革式民主是毛太陽運動利用民眾的政治手段,主要用於維護毛太陽壹人的獨裁專制統治,用於維護毛派官員的權益,廣大民眾則被剝奪了最基本的權益。毛太陽的目的達到後,被運動起來的民眾就如破鞋壹樣被毫不留情踢到壹邊。 文化大革命“抄家”“破四舊”紅衛兵衝鋒在前,可“勝利成果”卻由毛集團分享,紅衛兵則“壹切繳獲要歸公”。紅衛兵抄來的大量珍貴文物任由毛內閣成員江青、康生等高官挑選,看中者即攫為己有。不僅如此,康生還定期光顧國家博物館,看上那件文物就隨意拿走。抄來的大量線裝古書和珍品字畫則成了毛太陽的私人收藏。 毛太陽在九大鞏固自己的獨裁權力,達到集大權於壹身的政治目的後,就對在文革前期為毛太陽奪權衝鋒陷陣的紅衛兵隊伍舉成了過河拆橋的大棒。紅衛兵自此惡運當頭,近2000萬青年學生被趕出生他養他的城市,去貧窮、愚昧、骯髒且充滿敵意的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也就是實質上的“勞改”。紅衛兵的命運自此操縱在他們先前根本瞧不上眼的土包子官員手裡,很多年輕貌美的女紅衛兵被土包子村官和生產建設兵團的武夫強暴凌辱,痛哭無告。 直到烏友之鄉的毛左們呼籲翻案的“四人幫”倒台鄧公成為權力核心後,絕望的下鄉知青才發起了“返城請願活動”,最後還是被紅衛兵批倒批臭的鄧公拯救了他們,讓他們集體返城。這真是莫大的政治諷刺,迫害他們的是“階級兄弟”而拯救他們的居然是“階級敵人”?這樣的政治騙局也只有中國政壇才會前後相繼。 不僅於此,為毛太陽奪權立下汗馬功勞的很多“造反派”頭頭們也在毛鞏固權力後鳥盡弓藏。七十年代初的“壹打三反運動”和“清理階級隊伍”,無數“鐵杆造反派”被毛太陽恩將仇報送上刑場監獄,就連風雲壹時的五大學生領袖也免死狐烹,其中的四位被無情審查打入賤民階層。 號稱“亂世狂女”的聶元梓於1969年11月被發配到江西省鯉魚洲北大分校農場勞動;1971年初被隔離審查。 北師大“地派女傑”譚厚蘭於1968年10月被發配到北京軍區某部農場勞動;1970年6月被押回北師大隔離審查。 “地派頭目”王大兵於1971年被押回北京地質學院隔離審查,並被開除黨籍。 清華大學“造反司令”蒯大富首先喊出“打倒劉少奇”的口號,並“智擒王光美”,為毛太陽奪權立下汗馬功勞,後來壹樣被過河拆橋,於 1970年11月初押回清華受審。 ………… 至於廣大工人農民,除了向偉大領袖“早請示晚匯報”,跳“忠”字舞,唱紅歌,省下買生活必須品的錢買“紅寶書”、“主席像”外,沒有從“文革式民主”中得到任何好處,基本政治權利也沒有任何保障。 …………總之“文革式民主”是“運動群眾”而不是“群眾運動”;是“為壹個人服務”的民主;是獨裁者壹人為平民大眾做主;是廣大民眾被欺騙利用獨裁者專制聚權的民主;是給國家民族和人民大眾帶來巨大災難的反文明大折騰;是民眾充當“炮灰”和“衝鋒隊員”的赤裸裸謊言專制;與真實的民主相去十萬八千里,就連最原始的民主也風馬牛不相及。 中國不能再來第二次文革,否則中華民族將萬劫不復。 我們不能在同壹個巨坑裡跌倒第二次。

  十四、文革時代我們曾經制度化屠殺孩童?

  拙作《封殺袁騰飛的不祥陰影》在新浪博客發出後,壹位署名“蓬艾之間”的讀者在文後發表了如下回復文字: “我講我父母講的壹個真實的故事,看了這個故事之後,我不知道那些還在懷念老毛的人有什麼想法: 我母親出生和生活在湘西的壹個小鎮上,那時因為下山下鄉也沒有書可讀,就與我外婆住在壹個租的房子裡。隔壁是壹個所謂的黑五類分子,丈夫被抓了,妻子就帶了壹個五歲左右的孩子相依為命。那個女人沒法找到工作,沒法養活孩子,就納了幾雙鞋底到街上去偷偷賣,卻也被抓走了,只留下那個五歲的孩子,有壹陣,我媽媽天天聽到不遠的廢棄的廁所後面有孩子的哭聲,壹連哭了幾個星期就沒了,我當時就問為什麼沒人去幫幫那孩子,可媽媽說,誰能啊,誰敢啊?而且這在當時並不是個案,根本沒法幫。 我不知道懷念老毛的人會怎麼解釋,當我們對屠幼案義憤填膺的時候,妳可知道那個時代是制度化屠幼,我們對腐敗義憤填膺的時候,那個時代是制度化腐敗……” ………… 2010年春末,中華大地發生的連環殺幼案引起了整個人類世界的震驚! 中華大國民有誰知道?四十年前的中華大地曾經發生過制度化屠殺孩童慘案? 文革期間發生的湖南道縣大屠殺,北京大興縣大屠殺,廣西武宣、賓陽等縣大規模分吃“階級敵人”事件等慘絕人環的血案,都有很多無辜的孩童成為受害者。 北京大興縣大屠殺,大辛莊在1966年8月31日壹個晚上就殺了壹百多個無辜生命,其中就有不少未成年孩童,最小的才38天?對嬰幼兒手段尤其殘忍,踩住壹條腿,劈另壹條腿,把壹個稚嫩的生命活生生撕成兩半…… 下面我們回顧壹下文革重災區湖南道縣大屠殺災難中的屠幼慘案: 1967年夏末,湘西到處都是“斬盡殺絕黑四類,永保江山萬代紅”的口號,到處是“貧下中農最高法院”的殺人布告,整個道縣以及周邊地區完全處於紅色恐怖之中。 橫貫道州盆地的瀟水河,河流上漂浮的不是漁舟,也不是裸露著古銅色皮膚的排客佬,而是壹具具浮腫的屍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赤裸著,有的僅剩下絲絲縷縷掛在身上;有的被鐵絲反綁雙手,有的骨骼折裂,肢體殘缺,飢餓的魚群已把他們曾經生動的臉啃得亂七八糟。河面浮動著壹層暗紅色的油膩。 河水流經縣城道江鎮。寇公樓旁,當年北宋賢相寇準曾經吟詠“野水無人渡,孤舟竟日橫”詩句的古城牆頭,壹群孩子競相點數著河面的屍體比試眼力。突然,他們看見壹具女屍漂過來,懷裡還緊緊抱著個尺來長的嬰兒…… 喝慣了清清河中水的道縣人,已無人再敢飲用被屍體污染的河水。縣城裡僅有的五口水井頓時身價百倍。 文革結束後,被害者親屬成群結隊赴京嗚冤上告。道縣大屠殺真相開始曝光: 1978年冬天,零陵地委書記鄧有志帶領工作組,赴道縣調查,寫出專題報告。湖南省委批發了五號文件。 1980年12月22日。胡耀邦視察湖南,專程去零陵,聽取了道縣殺人的情況,明確指示:“對沒有處理完的要處理完,主要是對受害者要安置好。” 1982年春,時任中國最高人民法院院長的江華回故鄉時,也曾對道縣殺人事件作了明確指示:“要嚴查懲辦。” 自1984年5月始,零陵地委先後從地、縣抽調了1389名幹部,組成“文化大革命殺人遺留問題工作組”,歷時二年,做了大量的調查、安置、撫恤、處理工作。 ………… 道縣殺人事件從1967年8月13日到10月17日,歷時66天,涉及10個區,36個公社,468個大隊,1590個生產隊,2778戶,共死亡4519人,其中被殺4193人,逼迫自殺326人…… 按成分來劃分:五類分子3576人,五類分子子女4057人,貧下中農1049人(大多數有不同程度的歷史問題),其他成份411人。 其中未成年人825人。被殺人中,年紀最大的78歲,最小的才10天。 殺人的手法也很別致:有個大隊將12名地富分子及子女,用壹根繩索捆起來,捆成壹團,中間放上壹大包開山放炮用的炸藥,點燃導火索,請這12個活活的生命坐上了“土飛機”。 很多五類分子的家庭被殺絕。 第壹個被殺絕滅門的是楊家公社鄭家大隊鍾佩英家。她是歷史反革命鄭元贊的老婆,罪名是“企圖組織反革命暴動”?為首兇犯原楊家公社秘書,現已變成赫赫有名的區“紅聯”副司令和公社“紅聯”司令的蔣文明;鄭家大隊黨支部委員、聯絡員鄭逢格;鄭家大隊民兵營長鄭會久。 用鋤頭棍棒打死鍾佩英後,紅色兇手想到她的兩個孩子還在,知道了肯定要給母親報仇的、不如“乾脆壹起搞掉算了。”於是壹呼百應地涌到鍾佩英家,把她兩個已經上床睡了的兒子拖起來,分別拉到後面和對面的山上,壹頓鋤頭扁擔,將兩條年輕的生命活活打死。 事畢之後,辛苦了壹夜的人們又集中到鍾佩英家,將鍾家餵的幾隻雞鴨全部殺掉做壹鍋燉起,又打來壹些燒酒宵夜…… 蚣壩區是道縣殺人最多的區。8天時間共殺人1054人,全區每50人中就殺了1人;占全縣殺人總數的四分之壹強,堪稱地道的“殺人冠軍”。區政府所在地蚣壩公社公社就殺了524人,占全區殺人總數的壹半以上。 8月26日,蚣壩公社河灘大隊,文革主任、“貧下中農最高法院”負責人何興盛命令民兵將21個“階級敵人”押到葫蘆洞岩洞口邊,代表“貧下中農最高法院”宣判了這些人的死刑。被“判”死刑的人們卻出人意料地平靜,站在那裡壹動不動。叫壹個名字,牽壹個到洞口邊,由負責行刑的民兵用馬刀或梭鏢、棍棒之類殺倒或打昏,丟下岩洞;直到這時,妳才聽到壹聲悽慘的喊叫。有的人被丟進洞裡後,居然沒有死,在裡面拼命呼救。何興盛命令民兵不停地往洞裡扔石頭,又叫人搬來成捆的稻草,點燃了扔下天坑去燒。最後,他還是不放心,又打發人跑回村里拿來壹大包炸藥,掛上導火索點燃丟進洞裡。隨著“轟隆”壹聲沉悶的巨響,葫蘆岩岩洞重又歸復永恆的寂靜。 屠殺完青壯年後,接下來有人建議:“索性斬草出根,老的小的壹齊搞掉算了,免得留著老鼠啃倉門。”何興盛壹想有道理!趕緊跑到大隊部搖電話向區里匯報請示:“我們大隊的任務已完成,二十壹只大老虎統統地搞掉了。現在還留下了三十多隻小老虎,貧下中農要求壹齊搞掉,行不行?”

  蚣壩公社黨委書記下達指示:“壹個個都給我搞掉!” 於是三十多個孩童在棍棒驅趕下上了路,不能行走的嬰兒則用籮筐挑著。有個三歲多的男孩不肯走,哭著要爸爸媽媽。壹個民兵哄他說:“妳爸媽在山上摘果子,我帶妳去找。”壹行人跌跌撞撞到了瀟水河邊的白石渡。 在行兇之前,何興盛向31個孩童進行了革命訓話:“妳們也不要怨我。是上面要我殺妳們的。怪不得我!我不殺妳們,我的腦殼也保不住。妳們好好上路,明年的今天就是妳們的周年。”

  說完就指揮民兵將31個人趕上壹只業已準備好的大木船,每人身上吊上壹塊大石頭,將船飛快地劃到河的深處,然後壹個壹個下餛飩壹樣丟進河中,最小的才56天…… 順便說說這個56天的孩子和他的家人。這壹天他蜷縮在母親張秀華那已被淚水濕透的懷中,睜著兩隻清亮的大眼,看著壹群手持大刀長矛的人闖進家門,拉走了他72歲的祖母、37歲的父親、12歲的大哥和3歲的二哥,6口之家轉眼就失去了4人! 那天晚上,哭累了的他偎在媽媽的懷裡睡熟了;母親則呆呆地坐在床沿緊緊摟著她最後的親人。這時,同村的蔣癩子闖了進來。白天抓人時此人最凶也最積極,但張秀華這條命能留下來,完全是因為年過37歲的貧農蔣癩子至今仍是光棍壹條。儘管白天蔣癩子殺人積極,但還是受到了上面的嚴肅批評,因為這傢伙私心重留下了兩條人命。經過蔣癩子的苦苦請求,組織上考慮到蔣家三代都是貧農和蔣眼下的現實情況,最終網開壹面,但只能留下大的。於是蔣癩子又殺了個回馬槍,從張秀華的懷裡搶走了這個56天的孩子,搶走了張秀華最後的壹線希望……第二天,蔣癩子趁火打鐵,請了本大隊壹個體面的裁縫,擰著壹包點心上張秀華那裡替他說親…… 當晚該大隊成立了“財產清理小組”,行動迅速且很有經驗地著手分財。壹面又以“宜將剩勇追窮寇”的精神,從被殺人家中拖出幾頭肥豬,手腳麻利地壹並殺了,在曬穀坪上擺開桌子大會餐…… 大隊黨支部書記周某某,喜氣洋洋地高舉著酒杯,桌桌敬酒:“今天,我們貧下中農勝利了!打了壹個大勝仗!現在,請大家喝下這杯慶功酒。”然後周書記帶頭飲了慶功酒,紅光滿面地高呼口號:“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勝利萬歲!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貧下中農萬歲!”

  橋頭鄉橋頭村生產隊周隊長在收工時,指揮十幾個壯勞力把正在田間彎腰勞作的周文楝、妻子陳蓮娥、兒子周輝壹家三口推進了壹口多年不用的廢窖,然後搬出早已藏在松樹林裡的兩捆干稻草點燃塞進地窖…… 解決完壹家三口後,周隊長突然想起周文楝還有壹兒壹女在家裡,馬上派兩個人趕回村抓來8歲的周大妹和兩歲的周小弟。周隊長接過兩歲大的小弟丟進炙熱的煙草灰窖里。周大妹嚇得嚎啕大哭,周隊長毫不手軟,抓住她推下去。因用力過猛,周大妹被推過了窖口;周又追上去揪住她,如此幾番才將8歲大的扎著兩隻短辮的小姑娘推下火窖,活活燒死…… 當晚,周文楝家燈火通明,隊上人將周家的雞、鴨、壹條黃狗、壹頭大肥豬全殺了。家中其它東西,如大米、黃豆、菜油、棉花、家俱、罈罈罐罐,甚至梁上的樓板等等,能吃的當場吃完,不能吃的,像分勝利果實壹樣分了……1967年8月26日深夜,道縣蚣壩中心小學女教師周軍如帶著三個孩子睡了,半夜猛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還沒等她起身,門就被大隊支書唐興浩和民兵營長蔣文踢開了。 她被拉到大隊倉庫邊的禾坪上,那裡已有14個地富及子女被數十個持大刀、鳥銃的民兵押著。他愛人蔣漢鎮也在裡面。這批“階級敵人”在當晚將踏上死亡之路。 臨行前,唐興浩又叫道:“慢點,蔣漢鎮還有三個崽女在家裡,去幾個人把他們帶來。”於是又轉回去把蔣漢鎮的三個孩子就被連哄帶騙拖來了。 那晚天黑的不見鍋底,山路高低不平,很難走。因為周軍如的手被綁著,她那6歲的雪原只好牽著我的衣角;8歲大的林海背著四歲的弟弟林松,嗚嗚咽咽、跌跌撞撞地跟在她後面。 到了楓木山的天坑邊,唐興浩下令停下。他跳上壹塊石頭宣布:“現在,我代表大隊貧下中農最高法院宣布妳們的死刑!” 接下來民兵們圍上來,用鳥銃、梭鏢對著這群“死刑犯”。唐興浩站在高處點名,點到誰誰就被拖到不遠處的天坑邊去處決。周軍如是第八個被點名的。聽到“周軍如”三個字,三個孩子大哭起來。她硬著心腸哄他們:“別哭,壹會媽媽就回來,帶妳們去外婆家。”然後被拖到天坑邊,強按著跪下,只覺得腦後風起,壹根鋼千打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她醒過來,渾身痛得如刀割。身邊有人叫“媽媽”,她幾乎懷疑置身陰間了。叫她的是女兒雪原。原來他們三兄妹都被扔下來了。後來聽在場的人說,當時情況好慘。雪原見哥哥被扔下天坑後,抱著人家的腳哭,“叔叔,莫丟我,我怕。我聽話,叫我做什麼都行。”沒有人理會這個6歲小女孩的哀求…… 三個孩子都嚷著餓,要水喝,可四下除了冷冰冰的屍體就是冷冰冰的石頭,哪裡有水呀…… 接下來的七天,周軍如的三個孩子都在饑渴上悲慘地死去。 林海死前囁嚅著說:“媽媽,我痛我餓我渴啊,我怎麼不死呀?要死了就好了。” 壹個8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哪個當母親的不五內俱焚啊! 9月1日,外面下了壹場大雨,周軍如喝了幾口流進洞裡的泥漿水,保住了性命。 9月3日,周軍如被她的學生的學生呂標鳳和蔣漢洋所救。

  貧下中家不僅僅屠殺孩童,甚至於連腹中未出世的生命也不放過? 下蔣大隊貧協主席陳登義指揮七八個漢子像打牲口壹樣把陳高肖(陳高肖的父親在國民黨縣黨部當過秘書,在迎接解放軍進城時立過功,)亂棍打死。貧農出身的妻子跑回了娘家朱家灣。 田廣洞大隊民兵營長義正希,聞訊帶著民兵追到朱家灣,又把她押回了大隊部。 為什麼壹定要把這個女人追回來呢?用陳高友的話來解釋就是,“朱家灣、倒水洞壹帶,地主婆都給貧下中農開了大鍋飯,我們這裡為什麼就不開呢?” 這群民兵在大隊部里吃飽喝足後,就把陳高肖的妻子拖了出來實施輪姦。頭壹個上的是二十來歲的陳高友。 女人當時身懷六甲,為了保護腹中的小生命,她屈從了這群民兵的獸慾,只是央求:“妳們要了我的身子,就不要殺我了。” 這群號稱清壹色貧下中農的禽獸名單如下:壹號,陳高友,賭徒。二號,陳登義,原系貧協主席,後因貪污免職,殺害陳高肖的主要兇手。三號,陳錫位,五毒俱全,因貪污公款、姦污婦女、逼死人命被判過刑。四號,陳高和,文革中涉嫌報復蓄意殺害壹名郭姓社員。五號,陳吉光,當時較年輕,是壹個外號叫“災豬鬼”的二流子的兒子。六號,陳高仇 賭棍,曾故意毒死集體壹塘魚。七號,鄭某某,遊手好閒之徒。八號,陳某某,賭徒。九號,陳某某,曾貪污公款。十號,陳登積,慣偷。十壹號,郭發清,賭徒。十二號,陳高輝,麻瘋病患者,曾姦污過婦女。當這樣壹些人手上有了權力和刀槍,還有什麼樣的事情干不出來! 當女人滿足完那些衣冠禽獸的獸慾時,腹中的小生命很快就流產了。

  19歲的唐水蘭再過壹周就要做母親了。因為娘家的成份不好,她也就無從逃脫厄運。丈夫這邊的“貧下中農最高法院”派民兵張天沙送她回下柳大隊與娘家人壹道接受審判;而下柳大隊也派了民兵唐某某來“接人”。 押送她的兩個民兵在半途合計:既然送她回娘家去殺,還不如就在這茶林里搞掉算了,省得麻煩。 二十多歲的張天沙抽出隨身攜帶的壹根鋼條,猛地朝汗水淋淋的唐水蘭刺去,鋒利的鋼條從背部直穿腹部。接下來張天沙上前壹把扯下唐水蘭的褲子,看到胎兒在肚皮里猛跳。他又抽出背上的馬刀,在唐水蘭肚皮上劃了兩下,胎兒就伴著血漿流出來了。 張天沙回到隊上四處炫耀:“媽的,我左右兩下壹劃,毛毛就出來了!”

  祥林鋪公社吊高樓大隊有這樣壹對夫妻。男人是公社的基幹民兵;女人是地主的女兒,漂亮賢淑,上過中學,能歌善舞。 1967年8月26日,女人回九家山娘家探親,正趕上娘家壹屋大小被抓,自己也被該大隊民兵壹並抓去審問,然後被送回家中接受審判。 貧下中農出身的丈夫竟然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妻子? 女人跪在丈夫面前苦苦哀求:“妳看,我肚子裡已有崽了,妳用手摸摸。不信,我們可以去公社醫院檢查。” 這位貧農的兒子絲毫不為所動,壹臉決絕的表情:“沒得崽的,殺了算了。”見別人不動手,他就親自把已折磨得不像個人樣的妻子捆得像個粽子,押到大隊部,與另外壹些被害者壹同送上殺場,並帶頭在妻子頭上砍了兩扁擔。傍邊另外兩個民兵接著壹個用石頭砸,壹個用鳥銃打…… 壹個年輕美貌少婦的生命,連同她腹中的孩子,就這樣結束在她的丈夫和他(她)的父親手裡。

  他叫胡茂昌,壹個臭名昭著的潑皮無賴,斗大的字不識壹個,平時好吃懶做,手腳又不乾淨,很讓周圍人瞧不起。 可他在那瘋狂的年月成為人敬人畏的“革命英雄”? 他所在大隊的“貧下中農最高法院”判處了21名四類分子及其子女的死刑。胡茂昌自告奮勇充當劊子手。 剛開始民兵對鄉里鄉親的熟人不忍下手,胡茂昌搶過壹個民兵手裡的馬刀揮起來,眼都不眨壹下,壹口氣砍掉七個。砍到第八個時,刀不快了,殺卷了口。 胡茂昌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像用鋤頭挖土壹樣,硬是把個腦袋挖斷了,弄得渾身是血,頭髮都被血漿糊住了。 殺完人,胡茂昌像個凱旋的英雄,模仿起古裝戲裡刀斧手的動作,把還在滴血的馬刀高舉過頭,向圍觀的人示意。頓時就贏得壹片嘖嘖讚嘆。 環顧四周,胡茂昌感到意猶未盡,陡然想起某個被殺人的家中還有幾個小孩子,便向在場的大隊黨支部書記建議:某某家還有三個毒麻仔(小孩子),也壹起搞掉算了。還沒等書記點頭稱是,胡茂昌又壹馬當先殺回村去。 進了那家的門,也不答話,當頭壹棒就先敲掉了開門的老大;老二嚇得扭頭就跑,讓他壹把抓住,舉起來用力往下壹摔,沒氣了。 胡茂昌從搖窩裡抓起最後壹個,順手提起孩子的兩隻小腳,朝下使勁壹銎,在壹聲悽厲的慘叫中,胡茂昌那清筋凸暴的小腿上就濺滿了紅紅白白的腦漿。 這壹天,胡茂昌共得殺人手續費55元,比他去年年底的分紅還多。道縣當時每殺壹人,報酬壹般是二、三元或10斤谷不等。這個大隊經濟上可能稍好壹點,每人5元。 …………屠殺孩童的不僅僅是道縣,整個零陵地區在1967年夏末都成了無辜生命的屠場。 1967年8月18日,寧遠縣麥地公社貧協主席、文革主任王財富為首,把38名地富分子及子女像柳條兒串魚壹樣捆在壹起,壹個壹個推下荒廢的紅薯窖,放火燒死後,蓋上黃土……曉睦塘公社黨委書記李遠生,召集曉睦塘大隊幹部開會研究殺人,隨後將全大隊地富及其家小共68人統統推入地窖活埋,因而奪得零陵地區大隊級殺人冠軍。 1967年中秋節後的第五天清早,山窩裡的彎子裡村瞬間變成了地獄:五十多人被亂刀砍死,全部丟進地窖。 身材高大的鄭工金砍死後,身子進不了窖眼,殺手們便毫不猶豫地用鋤頭將其身子挖成三段。 12歲的少年鄭山藍嚇得跑上山,躲在壹棵樹上,結果還是被抓下來。他跪在地上磕頭:“叔叔伯伯莫殺我,我壹世替妳們做工都要得。”這話成了這個少年的遺言。 剛滿17歲、長得十分秀氣的鄭翠雲,被幾個人按在本村小學裡輪姦,然後砍死。 12歲的女孩鄭見品,慌亂中爬進壹條又臭又冷的陰溝,在裡面躲了三天三夜,才保住壹條小命。此後患上了嚴重的關節炎。村里三個私心重的單身漢,趁機將三個有些姿色的女人關起來,等到殺了她們的丈夫,就準備“堂堂正正”地與她們結婚。

  該縣殺人特點是,壹家家地殺,殺光殺絕,不留隱患,孩童壹個不留。共殺1092人,全地區排名第二。

  下面看看文革兇手的屠殺邏輯:

  1967年8月17日上午,蚣壩區抓促領導小組副組長、區法庭幹部周仁在清塘公社清塘大隊俱樂部禮堂里召開的緊急會議上,向從全區各趕來的生產隊上上幹部訓話:

  “同志們,階級敵人要殺我們的黨、團員、幹部和貧下中農,我們怎麼辦?如果讓他們的暴亂成功,我們千百萬人頭就要落地。我們必須遵照毛主席的教導:人民靠我們去組織,中國的反動分子靠我們組織起人民去把他們打倒,凡是反動的東西,妳不打他就不倒。敵人磨刀,我們磨刀;敵人擦槍,我們擦槍……階級敵人如果拿刀殺我們,我們就要殺他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真正罪大惡極的五類分子,由貧下中農討論幹掉他,事先不用請示,事後也不用報告,最高人民法庭就是貧下中農。如果我們內部有叛徒,不管他是脫產幹部,還是帶手錶的,穿可可鞋(皮鞋)的,在哪裡發現就在哪裡搞掉!”

  “現在,殺人不要經任何地方批了,貧下中農就是最高人民法院,同意就可以殺。”

  …………

  那些製造策劃屠殺的兇手,大部份都活得自在坦然,沒有誰公開地、發自內心地懺悔過認罪過,或登門向被害者道歉或為慘死者的墳頭添上壹抔黃土。

  當今中國相當壹部分普通國民誤以為文化大革命就是“斗官殺官”?各位搜索壹下道縣大屠殺的死難亡靈,看看他們當中有幾個是官?

  我迄今還沒有發現道縣大屠殺中官員遇害的資料。就算有官員死於大屠殺,恐怕也只占極少的比例。大屠殺慘案中的絕大多數死難者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五類分子等弱勢群體和有點正義感勇於說真話的貧下中農。

  毛太陽為了贏利絕對獨裁權力,確然對官僚隊伍的高官顯貴大開殺戒;但對沒有威脅其獨裁權力的中下層官僚卻持姑息養奸姿態,不但沒有發動群眾革他們的命,反而讓他們成為革命隊伍和群眾運動的領頭人。

  道縣大屠殺的策伐者和領頭人基本上都是公社書記、大隊書記、貧協主任、民兵連長等基層黨政官僚,殺誰和怎麼殺都是他們說了算;而不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那些來自農村的中老年公民不防回顧壹下,妳們家鄉的村官和鄉官在文革中有多少被平民百姓打倒在地?倒地者占官僚隊伍的多數還是少數?

  我想多數人會得出如下結論:

  是打倒了幾個,但只占官僚隊伍的很少壹部分,大隊幹部則很少被打倒,文革前的壹把手在文革期間照樣是壹把手。

  毛太陽在文革初期把很多高官顯貴打為“牛鬼蛇神”的中心目標純粹是為了奪權,而不是反貪反腐和淨化官僚隊伍。那些對毛太陽獨裁權力不構成威脅的中下層官僚無論多麼邪惡腐敗,都不是毛太陽的打擊目標。他們中的多數不但逃過了群眾運動的風暴,相反還成為群眾運動的領頭人。全國各地發生的多數屠殺血案都是這些基層官僚主導的。

  如果再來壹次文化大革命,壹樣只是高官顯貴和精英階層付出代價,基層官僚則是群眾運動的策伐者和領頭人,人民群眾壹樣是他們的砧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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