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一平 成斌麟 寫於 二零一三年

序言
徐文立（二零壹三年五月三日）

大時代，必有大手筆；大變局，必要大謀略。

李壹平和成斌麟八九壹輩能寫出《變局策》，就是大時代的大召喚的嘔心瀝血之作；他們勇敢地迎著時代的大召喚，交出了自己的睿智、心力和全部。這是壹種捨我其誰、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氣度，對得起上蒼，對得起百姓社稷。

因為，在交出這份答卷的同時，對於這二位清貧的、克勤克己的流亡者和他們的家庭，就開始了永無“安寧”的付出、付出、再付出……儘管對於現在流亡在外的他們，暫時沒有失去自由的威脅，但是未必沒有來自彼岸的狹隘的恫嚇、監視和騷擾，這些，他們可以置之度外；但是更大的問題來自營壘內部在國內的同道在遭受了迫害，和同樣面臨物資的匱乏和窘困之時，所帶給他們心靈上的壓力，因為我知道他們是那樣的良善和敏感。以及大風潮前夕和到來時，那事無巨細、那沒日沒夜、那不眠不休……那讚揚、那追隨、那索求、那抱怨、那捧殺、那排擠、那篡奪、那誹謗……妳們都必須承受和擔待，榮辱不驚。

敢承受和擔待才有脊梁，才會有高貴之氣。

壹個國家需要貴族和高貴之氣，只知享樂和腐敗，那不叫貴族，那是敗類；壹個民族需要能奉獻、敢擔待、不沉迷“公權力”的貴族。

但願《變局策》，到其後的《安局策》把中華民族引領走向高貴和永久的安居樂業，徹底終結自秦以來的皇權專制到今天的黨權專制，開創民權和法治至上的全新時代。

前言 中國變局將至，大家做好準備
革命已成定局

當前貪官污吏如此腐敗，百姓生計如此艱難，社會風氣如此墮落，經濟結構如此失衡，自然環境飽受破壞污染，傳統價值蕩然無存！上至主席總理，下至販夫走卒，都知道中國已經到了必須改變的時候了，都知道必須經過壹番脫胎換骨的制度變革，中國才可以走出困境。

實現制度變革有兩種方式，不是改良，就是革命。改良就是政權主動放棄獨裁，還權於民。如果政權相對穩固，當權者又有長遠眼光，而且覺得制度變革不會對政權和統治階級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就容易實施改良。如果社會矛盾劇烈，政權內外交困，即使當權者有改良的願望，也不敢輕易啟動。因為當民怨積累太多的時候，就如黃河洪水，只要找到壹個缺口，就會衝決大堤，壹瀉千里。但是壹味加高大堤，大堤總壹天要要有坍塌。中共就處於這種困境，改良是找死；不改良就是等死。

中共官僚集團的利益格局已經形成。中共官僚階層不僅在政治上獨占了權力，還通過政治權力侵占了大部分國民財富，而且他們的財富每天都在增加。如果實行民主法治，就意味著整個官僚階層不僅要馬上停止掠奪，而且還要把已經侵占的財富退回來，最後還要接受法律制裁。所以從常識來判斷，中共絕不會改良。他們作惡太多，在邪路上走得太遠，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改良之路堵死，革命已成定局！

這種革命並不需要某個組織、某個集團去發動，而是各種社會矛盾積累到壹定程度之後的自然爆發。現在每年都在增長的群體性事件的數量就是革命的溫度計。現在各地的反抗此起彼伏，但彼此之間缺乏聯繫和呼應，還是分散的地方性的事件。當各地的群體性事件連成壹片，地方政府的力量不可以完全平息的時候，革命就開始了。此外，經濟危機，中共內鬥，各級黨政機構重大施政失誤，軍隊武警異動都有可能引發革命。我們無法準確預言革命甚麼時候可以發生，但是可以肯定，今後的幾年內壹定會發生。

現代民主革命

基於對中共當局的了解，我們絕對不抱任何改良主義的幻想。基於對民間力量的估計，我們也要盡力避免暴力革命。壹提及革命人們往往聯想到內戰和屠殺。自知已經喪失了合法性的中共政權也想用這種圖景來增強民眾對革命的恐懼。但是稍有現代史常識者都知道，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壹種新型的革命已經改變了世界很多國家。這種革命以推翻專制政權、建立民主憲政為目標，所以不同於傳統的改朝換代；以大規模的街頭抗爭和癱瘓政權為主要形式，所以過程非常短暫；以爭取軍隊支持而不是攻擊軍隊為主要手段，所以相對和平。這種革命，我們可以稱之為現代民主革命。這種革命在阿根廷、智利等拉美國家取得了成功，在韓國、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亞洲國家取得了成功，在捷克、波蘭、匈牙利等歐洲國家取得了成功，在突尼斯、埃及等非洲國家也取得了成功。

這種革命以最小的代價實現民主轉型，這正是我們需要倡導和推廣革命理念。我們所有的戰略和策略，都是以現代民主革命理念為宗旨。我們不像改良主義者那樣向當權者上書進言，也不像民粹主義者那樣向民眾灌輸暴力革命的空想。本書全部都是在向沉潛在民間的民主志士，向有擔當負責任的未來政治家講話，力圖為他們提供壹套系統的、可操作的民主革命的戰略和戰術。

這次革命是壹個中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大變局，不僅僅是要蕩滌舊政權和舊制度，還要重新整合各種政治力量，建立壹個長治久安的民主憲政架構，建立壹個多元共生的公民社會。任務艱巨，時間短促，有志於革命者壹定要儘早準備，未雨綢繆，以求畢其功於壹役，建立澤及後世的功業。

有志之士需要做哪些準備功夫呢？

第壹，組織準備：公民同城圈網絡。

在任何時代，政治都是實力遊戲。只不過時代不同，實力的形式不同。幾千年以來，最大的政治實力就是武力。要想革命，就要建立武裝，用革命者的武力擊敗統治者的武力。但是在現代國家，軍隊已經高度專業化，它所擁有的武力不是民間任何群體能夠擊敗的。軍隊不可戰勝，而軍隊又是由統治者指揮的。現代革命者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除了少數幾個中東國家，在大多數現代國家包括中國，軍隊官兵都來自各個社會階層，以社會中下階層為主。而革命者的主體也是中下階層，這就是說，軍人和中下階層在利益和感情方面是壹致的。所以只要把民意充分顯示出來，軍心就會動搖。當全體民眾集結起來與統治者對決的時候，軍隊就會選擇民眾而拋棄統治者。南韓、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前蘇聯、東歐國家、突尼斯、埃及和也門的革命都是運用的這條戰略：以民意贏得軍心。

所以在當代，最大的實力就是動員和組織民眾的實力，而要動員組織民眾就壹定要有核心團隊。為此我們從二零壹壹年底開始推廣壹種新的組織策略，名為小圈子策略，經過近壹年的實踐和推廣，現在已經被全國各地同道所採用，形成了公民同城圈運動。革命是壹種群體行為，革命中沒有個體戶。要想在將來的變局中作壹番事業，最重要的準備工作是找到壹批同道者，結成核心圈子，現在是平等相待的朋友，將來就是同生共死的戰友。現在在中共高壓下建立正式的政黨不現實，但是有志之士可以通過互聯網結交同道者，以地區為單位形成社交圈，即公民同城圈。然後通過多渠道聯絡把各地同城圈結成壹張全國性的網絡，中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有了這樣的核心團隊，將來才能夠進行大規模民眾動員，才能把各地區各階層的反共人士聯合起來，實施共同行動。所以中國的民主革命還需要加上這樣壹條戰略：以圈子動員民眾。

由於現在不可能有真正可以統壹運作的全國性政治團體，而只能是互相聯絡起來的公民同城圈，所以每個人有心做事的人都要做兩件事來籌備人員：組建本地圈子，與其它圈子建立聯繫。有了本地圈子，將來就可以在本地動員民眾上街；與外地的同城圈進行了聯絡，將來就可以與外地的同道互相呼應，形成聯盟。所有的民主同道需要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我有沒有能力進行本地的民眾動員？我有沒有自己的公民同城圈？如果沒有，就要加緊努力了！建立本地同城圈是對革命家的最低要求，連這點都做不到，就是口頭革命派，就是夢想革命家。如果有了，就更上壹層樓，與本地或外地的其它同城圈建立聯絡。大家聯絡越多，力量就越大，將來革命就會越順利！

第二，宣傳準備：基礎理論，綱領，標語口號和象徵符號。

宣傳有四個部分：基本理論、綱領、標語口號、象徵符號。基本理論是思想啟蒙時期的宣傳內容，通過這種宣傳，社會上出現壹批具有民主理念的人，成為民主革命的先行者；綱領、標語口號和象徵符號是操作階段的宣傳內容，目的是進行大規模的社會動員。

基本理論是對於革命理由，革命目標論述；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興趣和能力把它透徹了解，因此就需要把它簡化為壹系列綱領；在革命運動進行過程中，系統的綱領還是不能適應各種場合的宣傳需要，因此要把它簡化為具有針對性的各種標語口號。所以說綱領是理論的濃縮，標語口號是綱領的濃縮。而象徵符號是所有理論，綱領和標語口號的濃縮。壹個象徵符號代表了前三者所有的內容。

象徵符號有多種形式，比如摩西出埃及之前，要每個以色列人都在門框門楣上塗上羊羔之血，表示是上帝獻祭的民族，同時也把以色列人和埃及人區別開來。這個塗在門上的羔羊之血，就是摩西為以色列人準備的象徵符號。東漢末年張角把黃色頭巾作為象徵符號，並用讖語來解釋這個符號：蒼天已死，皇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法國革命的象徵符號有兩種，壹種是視覺的，三色旗，壹種是聽覺的，馬賽曲。哪裡有旗幟在，歌聲響，就表明革命力量已經發展到哪裡。至於我們現在需要甚麼象徵符號，大家可以壹起來討論。

用象徵符號來宣傳造勢，具有兩大好處：象徵符號形式簡單，所以比理論，綱領和標語口號更容易傳播，壹個人壹個晚上就可以把象徵符號書寫圖畫到幾百個地方，但是張貼標語就要很多人壹起合作才行，而宣傳綱領就不僅需要人手，還需要比較安全的環境，要等到革命爆發之後才行；象徵符號壹旦得到廣泛認同，是很好的造勢工具，比如讓符號在各種公共建築和設施，政府大廈的外牆、電線杆子、公告欄到處出現，可以起造成反抗勢力無處不在的效果，以此激勵民心，打擊統治階級士氣，動搖武裝力量軍心。

這四種宣傳準備，當前只有基礎理論的準備最好。現在中共的惡行和專制的弊端已經昭然於天下，民主憲政的理念已經在中國廣泛傳播。其它三個方面雖然都有人在做，但是做得還相當不夠，還需要更多的有志之士參與其中。比如綱領方面，每個公民同城圈都要有人在思想上準備好綱領的內容，等到革命爆發，就可以立即發布，作為動員民眾的手段；標語口號也要事先設計好底稿，並且準備好製作的物資材料，革命爆發時可以馬上批量製作；象徵符號應當在革命前就開始設計，大力推廣傳播，讓它出現在各種公共場所。

第三，戰略與策略準備：研究應付變局、引導革命大戰略和各個關鍵環節上的應變機制和策略。

僅僅有人員還不夠，這些人還要知道怎麼做才行。革命是壹項操作性非常強的大型群眾運動，是壹場革命者與統治者的生死較量，要有壹整套戰略和策略。中共現在已經徹底蛻變為黑社會了，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統治合法性，在這個階段，批判和詛咒都已經不起作用了；能起作用的是籌劃和傳播徹底剷除專制的辦法。

無論是海外媒體還是國內網站，到處是聲討中共的聲音。這種現象令人歡喜，說明民眾已經唾棄中共；但是也不無憂慮：現在都已經進入操作階段了，為甚麼這麼多人還在做著啟蒙階段的工作？國內受條件限制，可能是沒有辦法深入討論革命方法論問題，海外的民運人士怎麼能夠繼續停留在批判和詛咒的層面，而不願意多花點心思研究、設計、實驗、推廣革命的戰略和策略？

國內同仁雖然不能大規模地公開討論方法論問題，但是個人的思考和小範圍的交流絕對不可或缺。至少，同壹個公民同城圈內部壹定要有這方面的探討，大家要形成基本共識，將來才能壹起分工合作。

壹、革命時機問題。甚麼是革命爆發的徵兆？以現階段民間組織化程度而言，沒有任何群體有能力製造革命，革命只能是各種合力作用的結果。如果壹個同城圈誤判形勢，把普通的群體抗爭當作是革命的開始，從而全力以赴進行社會動員，就會導致全軍覆滅；如果革命已經開始而同城圈逡巡不前，就會喪失動員民眾的最佳時機，從而可能失去在革命中組織民眾的資格。

二、動員群眾的具體方法。動員民眾的方法有些是各地通用的，也有些是本地特有的。兩者都需要同城圈成員事先做好準備。比如在壹個大城市，要動員民眾上街，應當先在哪個區的居民小區，或哪個工廠宿舍，或哪個大學校園啟動；怎樣動員農村居民；用甚麼材料和工具進行鼓動；鼓動起來之後如何擴散到全城；遊行走哪條路線；先驅除底層政府官員還是直接包圍當地最高政府機構。革命組織者都應當詳盡籌劃。

三、街頭革命的組織架構和運作方法。這次革命壹旦爆發，規模將是前所未有的，社會各階層、各地區的民眾都會參與。怎樣才能在極短時間內以現有的同城圈的人力把大量的臨時聚集的民眾組織起來，形成壹個可以共同進退、互相呼應的整體，需要壹個基本的組織結構和壹系列具體的方法。

四、對付地方官僚和警察的策略。革命初期，警察是各級地方政府最先調動的武力。了解地方上專制暴力機構的分布，各級負責人姓名住址和聯絡方法。革命者用各種適合的辦法減少來自他們的阻力，儘量讓他們保持中立。在他們不合作的情況下則對他們實施限制，分化和阻擊。

五、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的組織原則和程序和架構。將來的變局壹定全國各地並起，以地方包圍中央。各地革命勢力起來之後，就要儘快廢黜舊的地方政權，代之以臨時公民自治委員會。這樣既可以鞏固地方革命的成果，又讓中共政權空心化。

六、在革命爆發後迅速結成全國性同盟的方法。革命爆發之後，各地民間勢力會出現井噴之勢。但是各地勢力如果不能迅速結盟，就容易被各個擊破；在倒共之後也有可能為爭奪權力而互相摩擦，推遲民主重建的過程。因此應當利用倒共過程中的壓力，儘快形成較大的政治聯盟。

七、策反武警和軍隊的策略。革命展開之後，武警和軍隊就會被調集來對付民眾。採用哪些方法做中下層軍官的思想工作，讓他們保持中立甚至倒戈；怎樣營造全民反共氣氛並讓軍人充分感受到氣氛；海外同仁怎樣通過與西方國家政要的聯繫加緊遊說，讓西方國家對上層軍官施加影響，都需要壹系列的策略。

八、正式終結中共專制政權的策略。終結專制政權有兩種辦法：審判和談判。當革命陣營完全爭取到軍心，就可以直接把中共貪官污吏送上法庭。如果中共還有能力掌控部分軍隊，為了避免人民生命財產的損失，就要儘量通過談判的方式來迫使他們移交政權。審判不需要策略，因此著重探討有關談判的壹些重要問題。

中共禍國六十三年，已經搞到天怒人怨，變局是肯定要發生的。但是要動盪多長時間，百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未定之數，取決於眾多志士仁人在現在的準備和將來的作為。在中國這樣壹個人口眾多的國家，任何人、任何陣營，無論現在看起來有多大的號召力、有多高的聲望、有多廣泛的聯繫，如果不加緊在這三個方面進行準備，變局壹到，都極有可能被埋沒到巨變的洪流之中。

希望具備民主理念的有志之士都來積極準備，在各地形成核心團隊公民同城圈，然後形成跨地區的聯絡網，同時在宣傳和策劃方面都預先設計好應變方案，今後的變局將會非常順利轉變成民主革命，人民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太大，民主憲政將會迅速建立，中國將會走入壹個光明的歷史時期！

本書從組織、宣傳和策劃三個方面簡短論述了現代民主革命的最關鍵的壹些環節所應採取的基本策略，合併在壹起形成壹個大戰略架構。期待有政治才能的民主志士，在變局之前，細緻琢磨，對因應變局的步驟規劃瞭然於心；在變局開始之後，則用其大意，取其精髓，因時因地，千變萬化，成就功在千秋的民主憲政事業！

第壹策 聚合同道 公民同城圈策略

轉型需要組織準備

現在中國民間的有志之士正在形成壹種共識：自上而下的改良道路已經被封死，中國的出路在於自下而上實現民主轉型。不要再指望上層了，民間的有志之士要行動起來，登上歷史舞台做主角。

實現民主轉型需要做很多準備功夫。其中三項準備功夫最為重要，按開展的時間順序可以這樣排列：思想啟蒙和宣傳，組織準備，戰略和策略推廣。

思想啟蒙是要在民間確立民主憲政這個共同目標。七九年的民主牆，八九年的學潮，二千年代風起雲湧的維權，特別是互聯網的普及，壹步步摧垮了中共的意識形態體系，確立了民主自由普世價值。可以說，現在這項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壹大半了。思想啟蒙還要繼續，但是不應當是重點。

現在的重點應該是組織準備，為甚麼這麼說呢？

要實現民主轉型，組織相當重要。哲學家說，整體大於部分之和，有組織人群的力量大於無組織的烏合之眾。沒有組織，人數再多也只是壹盤散沙，壹遇到打擊就煙消雲散。現在的中國到處都是反對共產黨和專制制度的人，民主革命的潛力巨大。但是共產黨還在統治，就是因為我們的反抗是沒有組織的，每壹起反抗事件都是獨立的互不關聯的。中共只要多投入點人力和物力，就可以控制住局勢。沒有組織，民間巨大的政治潛力就不能轉化為實力，所以現在要把組織這件事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只有在組織形成之後，我們才可以進行第三種準備，就是基本戰略和戰術的產生和推廣。這些戰略和策略不是哪個人可以決定的，而是由集結起來的民間人士通過廣泛的探討，反覆的修正，進而對怎樣轉型產生的共識。沒有組織化基礎，就沒有戰略戰術和產生和推廣。所以組織準備是現階段的重點。

傳統組織方式的局限

我們知道組織的重要性，中共也知道。所以他們只要看見政治組織的苗頭，就會拼命打壓。在這裡介紹壹下八九年後國內民間政治組織發展的幾個案例。

九十年代在北京有壹批志同道合的人，以北京的知識分子為主體，成立了中國自由民主黨，是個秘密組織，很快組織就被破獲和鎮壓。

第二個案例是九八年的中國民主黨，是個公開的組織。在那種風雨如晦，白色恐怖的年代，幾百個人同時站出來，想為中國民間力量的組織化找到壹條道路，最後大部分都進了監獄。

第三個案例是鬆散的政治聯盟。在湖北湖南四川壹帶，從二零零四年開始，壹批人自稱是國民黨的精神黨員，三民主義的信徒，組成了泛藍聯盟。大概是在二零零七年，也受到了鎮壓。

第四個案例是非政黨社團。九四年壹批法律工作者和民運人士主動到府部門去登記，想成為非政黨社團，名為“勞動者權利保障同盟”，要為勞動者爭取合法權利，包括成立工會和農會的權利。最後也被鎮壓了。

這四種方法，都走不通。我們需要組織，中共不讓組織。如何走出這個困境呢？我們現在摸索出壹條道路，最初叫小圈子策略，現在正式定名為公民同城圈策略。

公民同城圈策略簡介

公民同城圈策略就是我們在實踐中總結出來的壹種新的組織策略。它的基本內容是：

壹，通過互聯網尋找志同道合者；二，通過合法低調的社交活動和公益活動把同壹城市或地區的志同道合者組成小型的社交圈，即公民同城圈；三，再在同城圈之間建立的多渠道的聯絡，進而形成具備社會動員能力和組織能力的同城圈聯絡網。

公民同城圈無組織之形式：沒有章程、機構、領袖，甚至沒有名稱。

但是有組織之實質：成員之間有共同的目標，走共同的道路，相互分工合作，具有社會動員和組織的能力。

在變局開始之前，它可以安全地，大規模地聯絡人員，積累實力；在變局開始之後，會互相呼應，在各地動員民眾投入抗爭，在全國進行民眾總動員，形成全民革命的勢態，再以強大的民意動搖軍心，贏得軍隊的中立或支持，最終終結專制統治。

三項基本原則：合法、低調、分散

合法就是不違反現行的刑法，即使是明顯的惡法，我們也暫時不要去挑戰它。在變局開始以前，任何民間實力與當局相比都微不足道。辦同城圈是為了積累實力，而不是為顯示實力。過早挑戰體制的做法，壹定會招致鎮壓。

中共是不尊重法律的政權，所以僅僅合法還不能完全保證安全，我們還必須低調，在沒有力量的時候不要引起敵方的關注。商朝的時候，紂王是個暴君，周文王想推翻他，姜太公就給他講了壹套方法，後來編成書叫“六韜”。其中有壹句是這樣的：“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就是說開始積蓄力量的時候要低調，等到運用力量的時候要高調。積蓄力量的時候低調，就會有更多的發展空間，開始反抗的時候要高調，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要讓所有反抗的人都匯集到我們這裡來。

當然，這麼大壹個中國，任何時候都要有些人站出來抗爭，即使這種抗爭並不能直接推翻中共，但是至少也有激勵民間士氣的作用。對這樣的人我們要持支持肯定的態度。但是也要明白，不能所有的先行者都去抗爭，必須有壹批人沉潛下去，做好基礎的組織工作。要想戰勝專制，少數人的抗爭是不行的，壹定要有充分的民眾動員能力，只有有組織的團隊才可行有這種能力。

分散就是指公民同城圈沒有統壹的組織架構，也沒有全國性的最高領導機構，更沒有領袖人物。以多中心網絡狀結構組織取代傳統的金字塔結構的組織，就是公民同城圈策略的基本命題。因此我們應當反對任何人和組織把自己凌駕於各地同城圈之上的做法，因為這種做法既使不是出於私心和派性，實際效果上對這個運動造成損害：當局更容易確定各地的圈子成員，更容易實施打壓和監控，也更容易通過滲透掌控最高領導機構來誤導整個運動。

我們的策略就是以分散換取安全。分包括組織上的分散性，也包括活動形式的多樣性。分散就易隱蔽，中心越多，就越不容易被打壓，活動形式越多，活動的空間就越大。因此我們不應當把全國各地的公民同城圈的活動都搞成壹個樣子，比如各地都在同壹時間舉行飯醉活動。這樣的做法就等於向當局下戰書，而在大變局正式開始之前，任何有心積累實力的人和團隊，都不應當作這類挑戰性的舉動。

但是公民同城圈也不是壹盤散沙，而是形散神不散。形散就可以安全有效的發展各地圈子，神不散是指各地同城圈的目標是壹致的，就是實現民主憲政，而不僅僅是打亂現有的秩序；自我定位是壹樣的，就是成為未來社會變革動員者和組織者，因此主要工作不是喚醒大眾，而是把已經清醒地人聚集起來；基本原則是壹樣的，即合法、低調、分散。

這幾項原則都是現階段的行動原則，是在惡劣政治環境下生存與發展所必需遵守的原則；將來大變局開始之後，公民同城圈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就要公開反對當局，高調舉行抗爭，全國迅速聯合。

小圈子，辦大事

中共勢力太大，公民同城圈人數太少，全部圈子成員上街去抗爭，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同城圈的戰略不僅僅是自己去抗爭，而是要動員組織廣大民眾去壹起抗爭。動員的威力不可限量。

講兩個實例。八八年北京大學有個十幾二十人的學生小圈子，在八九年胡耀邦逝世的時候，動員了北大兩萬多人上街，進而帶動全國大學生上街。以這個圈子為核心在運動中發展成壹個更大的圈子，在當年五月運動陷於低潮的時候，以絕食這種形式重新激起了學生和市民的熱情，把運動再次推向高潮。小圈子具有巨大的社會動員能力。雖然運動失敗了，但是我們要記住，六四是中國最大的壹場民主啟蒙運動，它把民主自由的理念傳遍了全國各地。

第二個例子是去年發生在埃及的革命。在革命之前，埃及的年輕人通過推特，臉書這樣壹些互聯網工具，形成很多社交圈。當突尼斯革命開始之後，他們在互聯網上約定壹月二十五動員全國人壹起上街。穆巴拉克政權拼命到處阻攔，但是因為圈子的動員能力太強大了，所以壹下子老百姓就全都上街了，只用了十七天，穆巴拉克就垮台了。

無論在甚麼地方，公民同城圈都會起作用。比如說，我們在壹個幾千上萬人的企業，就可以建立壹個十幾二十人的小圈子。將來壹旦將來全國形勢出現突破口，就可以把妳所在的企業動員起來，十幾二十人足以動員幾千上萬人。

我們即使沒有工作，也都有個地方住。如果能在我們居住的小區形成壹個公民同城圈，將來就可以把全小區的人動員上街。

在小鄉鎮，如果有十幾二十人的圈子，就可以發揮這樣的功能；在壹個縣城如果有三十人的圈子，就可以發揮動員能力；在壹個百萬人口的中等城市，壹個壹百人的圈子足夠可以動員和組織民眾上街了。關於動員和組織的技巧策略，我們在後面的章節在詳細論述。

安全性

孫子兵法說：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做組織工作的人，首先要考慮到讓自己的組織立於不敗之地，不要有被敵人徹底打垮的可能性，再耐心地等待時機，當敵方現出紕漏，壹舉戰勝敵人。所以說，安全性應該是所有組織者的第壹考慮。如果不能保證安全性，那就不是在搞組織工作，而是在搞賭博活動。

安全性有兩層含義，組織的安全和成員的安全。政治組織策略的設計要達到兩個安全標準：

第壹個標準，也是底線標準，組織不能被消滅。從事反抗性的政治活動總是要面對風險的，尤其是組織者會面臨比壹般成員大的多的風險。但是只要組織不會被消滅，組織者和成員所承受的痛苦和犧牲就不會白費，有時甚至轉化為推動組織和運動前行的動力。南非的曼德拉坐了二十七年牢，他的很多同志也經受了那樣的磨難，但是南非國大黨並沒有被消滅，反而日漸強盛，最終結束了白人的統治。曼德拉能夠勝利，因為他的組織達到了這個底線標準。

第二個標準是上線標準，那就是個體成員所承受的安全風險越小越好。

以這兩個標準來看，公民同城圈策略是在當前環境下最安全的組織策略。為甚麼這樣說呢？

公民同城圈因為完全沒有組織形式，只是社交圈，沒有章程、沒有機構、沒有領袖，沒有名字，所以中共很難用法律和制度來禁止它，更難對它實行鎮壓。從法律的角度來看，它根本就不是組織。中共再霸道，也不能打壓不存在的東西！

同城圈表面上與普通社交圈沒有區別，都是壹群人在壹起聊天、喝茶、吃飯、郊遊、互助。真正的區別在於同城圈的成員有共同的目標，以及對怎樣達到目標有基本共識。而這些目標和共識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思想，而以現階段中共的統治能力，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像毛時代的中共壹樣以思想定罪。

所以總體來說，同城圈非常安全，不僅僅團體不會被消滅，不能被禁止；成員也並不比其它普通中國人承受太多的風險。但是大家也要記住，暴政之下，我們沒有絕對的安全。所以任何人都應當有最壞的打算。如果某同城圈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儘管我們沒有越法律的雷池壹步，他們仍然可能法外施“惡”，對有些成員進行監視，騷擾，積極的參與者甚至有可能被喝茶、被傳訊。不能面對這個程度的風險的人，就不要參與同城圈的活動，只需要等待專制統治垮台的時候，再出來和大家壹起開慶祝會。

但是我們相信，稍有社會責任感，稍有勇氣的人，在專制王朝進入末期的時候，壹定不會在意承擔少許風險！總有壹些人不願意做暴政下的順民，而是真正願意為實現國人的權利和尊嚴而勇往直前的有志之士！

可操作性

壹個策略怎樣才算具備可操作性？第壹，人人可做。同城圈的組建過程包含三個最重要的部分：找人，主要是用互聯網找志同道合的人，然後通過社交活動讓找到的人形成小圈子，再通過與其它同城圈聯絡形成地區性的和全國性的同城圈網絡。這些活動都是普通人力所能及的事情。並不需要有特殊才幹，不需要具備特別的財富或學識，只需要組織者參與者有壹點社會責任感、正義感和基本的組織能力就行了！

第二，有人願做。策略再好，沒有人或極少人願意用它，只能孤芳自賞，那就沒有可行性。在互聯網時代，我們有很多手段去推廣它，讓那些想踏踏實實做事的人去了解它，接受它。我們公民同城圈推廣團隊現在正在做的就是這樣的工作，到處散發這種看似平常，實際上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因為它簡單易行，風險也不大，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對它感興趣的人。當然，願做的人是多多益善。所以請大家也幫忙推廣！

第三，運用這個策略會產生預期的效果。關鍵在於勤快和堅持，壹分耕耘壹分收穫。找到的人越多，社交活動越多，同城圈的數量就越多，社會動員能力越大。在壹個城市，只要有幾個有心人運用這種策略，就會聚集越來越多的同道者，堅持壹兩年，效果壹定會相當驚人！

第四，中共無法阻止。公民同城圈只需要兩個條件：互聯網和社交活動。

中共可以關閉互聯網嗎？不可能，因為現在互聯網已經是國家經濟不可分割的壹部分，而且絕大多數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都離不開互聯網，關閉互聯網不但不能挽救他們的政權，而且會引起社會各階層的強烈反彈，加速他們的垮台。

他們能禁止社交活動嗎？更加不可能，即使在毛時代，專制權力處於頂峰之時，他們都沒有能力禁止的事，已經陷於深刻合法性危機的第四代第五代們能夠禁止嗎？既然他們不能禁止，我們為甚麼不大加利用呢？

道理已經講透徹了，大家不妨自己試試看。我可以保證，如果每天少看點非誠勿擾和韓國連續劇，按照小圈子策略去找人和社交，快則壹周兩周，慢則兩月三月，壹定會有實質性的進展。

關於防止特務滲透

在中國政治中，警察特務是專制機器不可缺少的部分；在中國的娛樂節目中，警匪片，諜戰片也是不可缺少的壹部分。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久了，自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同城圈怎樣防止特務滲透？

我們的答案是，不用防特務，守好自己的原則就行了。特務都是經過培訓的專業人士，我們既沒有反間諜知識技能，又不能搞肅反運動，怎麼能防得住他們呢？唯壹能做的就是把握好自己的原則，任憑多少特務來，都讓他們無用武之地。

這個原則就是合法原則，現階段不搞秘密活動。如果我們搞密謀，就是以自己的弱項去對付對手的強項。喜歡密謀的人心裡都有個假設：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們就能成功。這個假設是非常不明智的：他們有幾百萬警察，幾千億經費，我們怎麼能跟他們拼保密呢？我們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因為我們不可能完全保密，所以我們要做到，即使他們知道了，他們都沒法阻止，更不會造成嚴重後果。公民同城圈策略是陽謀！陰謀是中共的特長，要想戰勝他們，我們要多用陽謀。

圈中混進來壹兩個特務不要緊，特務阻止不了我們的步伐，但是如果我們經常想抓特務，就會在圈子內製造互相猜疑的氣氛，最終我們會從內部瓦解。

如果我們懷疑誰是特務，就拉他壹起宣傳民主理念，壹起擴大圈子。如果他真是特務，那我們就賺了，因為他是用著中共的錢幫我們做事；如果壹個人這也不做，那也不做，即使他身世清白，也沒有必要把他留在圈中。所以我們不要怕特務，要怕不做事的人。

組圈步驟之壹：尋找同道

怎樣去找志同道合的人呢？

壹、傳統的方法。從自己身邊認識的人開始，親戚朋友，同事同學，然後再逐步擴大範圍。

比如，孫中山開始就是找了自己的三個廣東朋友壹起革命，清政府稱他們為四大寇；朱元璋造反的核心班底大都是安徽老鄉。這種傳統的辦法現在還可以用。

大家要把思想敞開了，公布自己的觀點。我們公布了自己的觀點，壹定會有人來向我們公布他的觀點。大家開誠布公之後就知道是不是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結成同盟。不能老是裝深沉，老謀深算，圓滑。如果把這些當智慧，那就錯了，孫中山當年就是因為敢於公布自己的觀點，被人戲稱為孫大炮，但是他卻以此結識了大批豪傑，創建了中華民國。而很多有城府的人卻壹事無成。

公布自己的觀點是安全的。現在中共已經不能因為妳表達思想而抓妳了。如果那樣的話，全國壹大半人都要進監獄。所以大家要儘管放開講，尤其是在私下場合講。在有些公共場合講中共可能還不能接受，但是在私下講他們已經管不住了。

據統計，每個成年人所認識的人在二百五十人左右。如果向這二百五十人都將我們的觀點，相信其中多數人都會贊同我們的觀點，而且壹定有些人是有勇氣和責任感的人，他們就會成為同城圈的第壹批成員。

二、到互聯網上去找人。互聯網是推翻專制制度的利器。為甚麼這麼說呢？專制政權存在的壹個必須的條件就是，老百姓要被分隔，分隔了就沒有力量，就不能反抗。但是互聯網的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讓人聯繫起來，結成網絡。表面上看，互聯網是壹台壹台電腦被連在壹起，實際上是操作計算機的人連在壹起了。老百姓壹旦聯繫起來，專制政權的日子就到頭了。中東巨變之前，沒有人估計到發生的這麼快，為甚麼呢？因為他們的宗教，文化和部族制度都是不利於民主的，可是民主制度壹下子就建立起來了，原因就是互聯網把人與人的關係改變了。中東已經變了，中國還會遠嗎？

微博的組織功能

微博自開啟以來就被有心人當作民主啟蒙的宣傳工具使用，並且取得了很大成效。毫不誇張地說，微博已經擊敗了中共所有的宣傳機器，成為了中國民間傳播真相和理念的媒體。

但是還有微博還有另外壹項重要的功能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那就是它也可以成為有效的組織工具。現在有三億多微博用戶，如果其中有百分之壹的人是反專制的，那就是三百多萬人；如果其中只有千分之壹的人願意付諸行動，那也有三十多萬。如果說人才是金子，微博就是個大金礦，任何人都可以來開發，只要願意付出時間和勞動就行了。壹個有志於改變中國的人忽視微博的組織功能，就像想發財的人面對金礦卻無動於衷，徘徊觀望。那不是很令人費解嗎？

網上小區論壇

中國有很多網站設有論壇，其中天涯和凱迪的論壇人數最多，政治氣氛非常活躍。天涯還設有全國所有縣、市和省的小區論壇，到上面去搜尋本地同道，非常容易。

先註冊賬號，我們是為了找朋友，那麼就要比較全面填寫個人信息。特別是要儘量把自己的政治傾向清晰的表達出來，這樣有利於其它朋友找到自己，也利於引起更多的關注，相似的朋友也願意加自己為好友。

然後搜尋文章，特別是那些原創的文章更能體現發帖人的思想。壹旦發現思想相近的文章作者，就要加好友，加關注，頂貼，發私訊，爭取成為網絡好友。

看壹些熱帖的回覆也是找人的重要地方。看回復就能看出壹個人的水平高低和政治傾向，然後關注這個人，再去看他的其它回復以及所發的帖，很容易就能確認適合的人。

最後是自己要旗幟鮮明的發帖、轉帖和回復，就能被其它朋友關注。

建議在每個論壇都註冊幾個號，記住賬號和密碼，保存好自己的信息，如果壹個號被封鎖，就開啟另壹個用。

翻牆搜尋

翻牆到博訊，大紀元等網站。他們收集了很多國內民運人士、維權人士、訪民和其它政治異議人士的資料，包括他們的個人背景，活動，聯絡方法。其中有些人被嚴密監控，所以電話或電郵聯絡時要特別注意，說話不要涉及任何敏感機密的人或事。我們建議，如果妳還沒有被國保關注，暫時不要接觸高危人群，因為接觸以後可能馬上就被關注了。但是可以接觸那些知名度比較低壹點的，態度不是很激烈的異議人士。壹般來說，這些人都已經全國聯網了，妳認識幾個，其它的人就全都可以聯絡上了。為安全起見，現在只是先建立個基本聯絡，將來就有壹起做事的基礎了。

如果妳已經在黑名單上了，那就誰都可以接觸，只要妳不是找他們策劃密謀，最大的風險也不過是多被喝幾次茶而已。

組圈步驟之二：建立網上群體。

壹、微群。在微博上可以建立微群。建立微群需要妳發壹定數量的微博。

二、QQ群。現在大多數網友都有QQ號，先建立QQ群也是個方便法門。必須提醒的是，QQ裡面有間諜軟件，使用者完全沒有隱私可言，只能用作初期交流思想的工具，不要用它來討論任何實際的行動。

三、Skype群。鼓勵網友都來用Skype和其它語音視頻交流平台。通過這些平台，網友就可以經常性地進行集體討論。建立網上群體或交流平台的好處是，妳可以把網友拉到壹起來討論問題，交流思想，形成壹種虛擬的團體氛圍。在思想交流到壹定程度，大家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從網上移到網下，變成實體的群體，也就是公民同城圈。

四、G+群。谷歌公司推出的這個社交軟件非常方便，只要我們註冊壹個谷歌郵箱，就可以進入有壹個G+身份，然後就可以在G+上加入群體或自建群體。形成G+群之後，既可以在上面發帖子，也可以語音視頻通話，甚至可以開會。G+不僅方便，而且非常安全，是最佳的建群工具。希望大家都來推廣這個工具。

組圈步驟之三：網下聚會

根據我們的經驗，網上天天罵土共，要民主的人中，大概只有不到十分之壹認真想行動。也就是說，如果按照上面所說的程序去找，在網上結識壹百個網友，大概有五至十人可以成為朋友，成為同城圈的成員。這個比例已經相當令人滿意了！

另外十分之九的人心裡是真的想民主，就是膽子有點小。這也很正常。如果大家都是敢想敢做的人，中共不早就垮台了嗎？這十分之九的人做不了先驅，做不了骨幹，等到但是將來有壹天，我們在專制高牆上打開了缺口，他們的恐懼感就會消失，他們就會壹擁而上成為民主革命的主力軍。所以大家不要灰心，以為民主派是少數人。在任何社會，敢於為天下先的人都是少數，但是這些少數總有壹天會引領多數，總有壹天會改變中國！

不要以為這麼壹個壹個地找人很麻煩。要知道物以類聚，每壹個人的背後都極有可能有壹群和他相似的人，所以找到壹個人，往往就找到壹群人。有時候，壹分耕耘，會有十分收穫！

所有網友中，最重要的是本地的網友，那是我們重點聯絡的對象。比如我們住廣州，如果結交了北京的網友，可能要花很多錢很多時間才能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找到壹批廣州本地的網友，在網上私訊來往幾回，談得投機，馬上就可以約出來壹起喝杯茶。只要志向壹致，很容易就能成為朋友。

重視本地網友另外壹個原因是，我們聯絡朋友是為了將來壹起做事，將來最有可能壹起做事的是本地人。我們將來要進行的社會動員是全國各地都要開展的，每個地方都需要人。如果妳在上海，最好就在上海動員，而不要跑到新疆去動員，因為在本地有地利人和的優勢，跑到外地就沒了。

與外地的網友我們還是要保持聯絡。怎樣可以同眾多外地網友同時保持聯絡呢？訣竅就是群發電郵。網友要互換電郵信箱，把所有網友的信箱排列在壹起，當做檔儲存起來。每當我們看到值得推薦的文章，或者自己有些感想，都可以用加密群發的方式向所有的網友發出。採用這個方法，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輕輕鬆鬆與幾千人同時保持聯繫。

同外地網友保持聯繫壹段時間之後，其中必定有些行動意願特別強的人會主動同妳聯絡。除了交流思想之外，妳就可以向他推廣這個結交朋友的辦法，還可以把自己網友介紹給他，尤其是那些與他在同壹地區的網友，說明他建立起那裡的同城圈。

經常聚會的作用

過去有種說法，“國民黨稅多，共產黨會多”，共產黨後來戰勝國民黨，因為共產黨組織能力強大，其中有壹個因素就是他們經常在壹起開會。經常在壹起聚會能加強團結，增進彼此了解，增加感情。將來要生死與共，互信是基本要求。

經常聚會還有壹個功能就是培養大家分工合作的能力。秦朝末年項梁和項羽叔侄倆在江東避難，當地人因為尊重他們，就請他們主持各家婚喪嫁娶。在操辦過程中他們就有意測試大家的辦事能力。後來起兵之後，項梁成了統帥，就在他認識的人中挑選將領。沒有被選中的人就提意見說，為甚麼選他不選我？項梁說當初我讓妳辦這件事也沒辦好，那件事也沒辦好，我已經測量過妳的能力了。這就是項梁擇將的故事。通過小的活動，大家可以知道彼此的能力和弱點，今後就更容易形成分工合作的關係。所以說經常聚會是壹個組織必須做的事情之壹。

倍增機制

大家聚在壹起之後，壹定要做些事情，否則天天吃飯聊天，日久生厭。做甚麼最好呢？聚集更多同道。同城圈形成之後，人數要成幾何級數增長。人數不增長，同城圈就成了清談俱樂部。

所以圈子形成之後，要把找新人提到每個人的議事日程上，作為頭等大事。找人有兩種模式，壹種是商業的，壹種是宗教的。商業的就是直銷公司模式，直銷公司的主要任務就是找人，有些成功的直銷公司在很短時間內就能發展成跨國公司。當然不是要去模仿直銷人員之間分上線下線的做法，我們找到人之後，大家都是平等的。第二是基督教會的模式。中國發展最快的民間團體是基督教會。三十年前教會的力量幾乎是零，現在在三自教會之外的基督徒就有五千萬。教會之所以發展這麼快，就是因為在每個教徒腦子裡都上了壹個發條。這個發條是寫在聖經上的。耶穌在升天之前要門徒把他的話傳到地極。聖經把信徒比作葡萄枝，把不傳教的信徒比作不結果子的葡萄枝，將來要砍掉，丟到火里燒掉。從聖經到教會體系都在給信徒上發條，要他們去找人。這兩種模式都可以參考。

分裂機制

壹個同城圈過於龐大壹定會引起當局的注意，警察就會撲上來進行騷擾、打壓、監視和破壞。要避免這種情況，就要壹分為二，像細胞壹樣分裂。動物為甚麼能長大，就是因為細胞在不斷分裂。同城圈也可以採用這種方式。我們建議圈子最好在五十人以內。如果每次聚會有三至五成的出席率，就不會超過二十人。當小圈子發展到五十人之後，就分成兩個圈子，這樣既為老的圈子提供了安全性，又為新的圈子發展提供了空間和刺激。這樣同城圈就會以幾何級數遞增。

聯結公民同城圈網絡

現在大家都在罵共產黨，但是士氣其實很低，因為覺得共產黨太強大了，我們很無力。但是如果我們知道在全國各地都有公民同城圈，將來會壹起抗爭，這種無力感就會消失，士氣就會提高，就會產生這樣壹種信心：將來我們會在壹夜之間擊垮他們！

同城圈之間壹定要有聯絡。不僅同壹地區的圈子要聯絡，不同地區的圈子也要聯絡。這樣大家在民主轉型開始後才能互相呼應。這種聯絡不需要每天都聚在壹起，只要大家知道彼此的存在，就會感覺到同城圈的力量。建立聯絡不是搞密謀和單線聯繫，而是要大家都來打電話、發電郵、語音視頻溝通，建立起多渠道的聯絡網。如果是單線的，聯絡就容易被切斷，而且聯絡人也很危險，容易成為打壓對象。如果大家都來聯絡，幾千幾萬人都來分擔，風險就會小很多，聯絡也不可能被完全切斷。當我們織成這張恢恢天網之時，中共的末日就到了！

誤區之壹：以網上群體代替小圈子

有人說，我們有微群，有QQ群，還有Skype群，已經把人聚到壹起了。所以不需要再建公民同城圈。這些群是在互聯網上的群體，是虛擬的群體，看似壹群人，但是大家相互之間沒有基本的了解，不能建立互信，更不可能分工合作、生死與共。同城圈必須是現實生活中的群體。要實現民主轉型，必須實實在在地在民間進行組織化，沒有快捷方式可走。

埃及茉莉花革命前，組織者在互聯網上發起革命，約定二零壹壹年壹月二十五號全民上街。到了那壹天，埃及人真的就全體出動了，後來很快就把獨裁者趕下了台。有些中國人受到鼓舞，也想如法炮製，也在互聯網上約定革命，結果只有極少數非常勇敢的人出來赴約。按理說，中共比穆巴拉克壞上百倍，中國的民怨比埃及的高過百倍，為甚麼埃及人在互聯網上看到消息，就舉國響應，中國人卻畏縮不前？理由很簡單：埃及的民間不僅有根基深厚的穆斯林兄弟會，還有通過遍及各地的世俗青年反抗團體，他們不僅僅是在網上發個號召，而且踏踏實實地在各地小區進行了民眾動員，最後才能突破警察和安全部隊的圍堵，在各地重要的廣場上匯集。而在中國則缺乏這樣的組織準備。大部分人在網上看見革命的呼籲，就開始前思後想：我如果去了，而大家都沒有去，我不就要遭殃嗎？所以還是不去了吧！不要說這是怯懦，這是正常的人性。組織的功能就是通過社會動員，讓大部分人確信，大家都會去，我們不會獨自面對危險，我們的付出也不會白費。在這樣的情形下，對未來的期望就會壓倒恐懼，就會壹齊上街。

誤區之二：用經濟活動來聚集同道

有些朋友想通過辦公司、工廠、學校等經濟實體的辦法來把人聚到壹起，讓同城圈的人不僅在政治上結盟，也在經濟上合作。這種想法看似很有吸引力，實際上有很大的風險。有個久經商場的朋友說，要想讓兩個人翻臉，最好的辦法就是撮合他們壹起做生意。雖然說得絕對了壹點，但也不無道理。壹起做生意就會涉及到經濟利益衝突，再好的友情也經不起長久的利益衝突。我們都有人性的弱點，所以最好不要給它製造麻煩的機會。同城圈成員之間的關係只是政治上志同道合者的盟友關係。關係越簡單，就越容易持久。古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這個道理。

有人說搞組織需要錢，所以我們要先開公司賺到錢才行。如果妳想搞密謀，搞暴力行動，那是需要很多錢。但即使妳有李嘉誠的財富，也不足以與中共抗衡。中共每年的維穩經費就八千多億，再加軍費七千多億，我們錢再多，同他們比也是九牛壹毛。所以這條思路就是錯的。

有錢當然辦事更順利，可以成為職業的公民同城圈的組織者。但是窮朋友也有窮朋友的搞法，沒錢去聚餐，就把人邀到家裡喝杯清茶也很好。我建議為了讓更多的人可以參與，社交活動辦得與越簡樸越好，只要能促進圈中朋友的團結，社交活動的目的就達到了。

誤區之三：清談俱樂部

現在全國各地都有壹些同城圈。有些圈子發展很好，但是也有相當多的圈子不向外延攬新人，辦成了封閉或半封閉的清談俱樂部。因為沒有足夠的人，就不能形成社會動員能力，同城圈就成為普通的社交圈。我們暫時不做挑戰體制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是需要大家大做特做的，那就是找人和社交活動。中國有十三億人，如果其中有明確反專制政權意向的人有千分之壹，就有壹百三十萬，夠我們聯絡壹陣了，如果百分之壹，我們就根本忙不過來。這麼多人等著我們去聯絡，我們怎麼能夠幾關起門來自說自話呢？

當然，把所有人都聯絡起來是不太現實的目標，那麼要聯絡到多少人才行呢？答案是要聯絡

到足夠的人可以在當地進行全面的社會動員。換句話說，當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要能夠把我們所在城市的人動員上街，足以令當地的政府無法行使權力。不達到這個要求，就不要停止找人。還沒有達到最低標準就停步不前的人，無論思想多高超，態度多堅決，都只是在清談，對中共沒有太大的損害，對民主也不可能有實質性的貢獻。是否發展出民眾動員能力，是分別清談俱樂部和同城圈的本質區別。

很多朋友很有思想也很有能力，還敢公開挑戰極權，視坐牢如度假，就是有個毛病：天下沒幾個人他看得上眼。網友訪民找上門來，他都不想見。這種人絕對不是民主革命家。革命家要有海納百川的氣度，求賢若渴的心態。大家都知道三顧茅廬的故事，我們要想找人，就像劉備學習。如果有人來找我們，就要效法周公。史書上說，周公“壹飯三吐餔，壹沐三握髮”，只要有人來訪，即使正在吃飯洗澡，也要停下來見客人。有這種心態，才結交得了豪傑，才做得了大事。

建言與期望

中國民間藏龍臥虎，但是很多人還在等待時機。我們的建議是，現在該行動了！如果不進行組織準備，將來怎麼會有力量在轉型過程中擔當社會動員者和組織者的角色呢？如果不在轉型過程中奉獻犧牲，又憑甚麼要人民來承認我們的貢獻和才能呢？希望大家從組建公民同城圈做起，發揮組織和宣傳的才能，積累力量和經驗，在轉型到來時，走到全民抗爭的最前列，在將來空前絕後的大變局中，完成歷史賦予的使命！

這個紅色王朝已經進入他的末期：壹方面是統治階層已經從內部潰敗了，已經做好了向海外逃離的準備；另壹方面，社會底層民怨沸騰，每年發生二十萬起抗爭事件。種種怪象亂象，超過歷史上任何壹個朝代的末期，中共不亡，不符合歷史規律，有違天道人心！

現在反抗的時機就快到了，反抗的方法也有了，大家行動起來，從自己身邊開始，組織同城圈，結成大網絡，以圈子動員民眾，以民意動搖軍心，壹舉剷除專制暴政！

第二策 占據地利 民主革命的戰略要地

民主革命的戰略要地

未來的民主革命主要是通過大規模地動員民眾來進行的街頭革命。能否有效動員各階層、各地方民眾的廣泛參與是革命成敗的關鍵。

由於在專制統治下反抗陣營很難實現深入全面的組織化，因此動員團隊的規模會受到很大限制。如何以有限的動員團隊來對十三億人的大國進行全面地動員？答案是重點發展戰略要地的動員能力。我們力量有限的時候，就要儘量把力量用在這些戰略要地，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哪些地方是民主革命的戰略要地呢？荀子說：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我們付出同樣的努力，在有些地方的動員效果要比其它普通地方大許多倍，有些地方壹旦動員起來就不容易被鎮壓，有些地方的局勢可以對周圍廣大地區乃至全國都有示範效應，這些地方就是戰略要地。

我們參考中外民主革命的經驗，總結出四大戰略要地：大城市、大企業、大學、大小區。

大城市

大城市是全國的戰略要地。北京，武漢，廣州，深圳，成都，重慶和上海是全國性的戰略要地；各省的省會是各地區的戰略重點。這些城市人口多。只要有幾萬人先動員起來，就可能帶動城市中的其它居民。如果能帶動壹百萬人上街，就足以癱瘓當地政府。中共必須調動軍隊才能鎮壓，而中共要想調動軍隊鎮壓，費時日久，不可能立即實施。在他們試圖調動軍隊的過程中，革命陣營趁勢把革命從大城市擴散到中小城市和農村，然後以民意贏得軍心，中共政權就會崩潰。

大城市也是中共的統治中心，各省的省會都是當地的統治中心，如果先把這些大城市的民眾動員起來，就可以令中共的統治中心癱瘓，那麼中共就不能通過這些中心來對周邊地區實施有效管治，周邊地區的地方政府和官員就得不到來自上面的命令和指引，就容易在革命大潮的衝擊下土崩瓦解。

大學

在大城市中，又有些地方是戰略重點中的重點。大學，尤其是著名的大學是戰略重點。大學生集體居住，方便迅速聚集；大學生熱血方剛，容易動員；大學生來自社會各階層，與各階層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容易引起全社會的共鳴。即使只動員壹所大學的大學生上街抗議，都會讓中共左右為難，經歷壹場政治危機：中共如果鎮壓，就會引起各階層的反感、譴責，可能引發更大的抗議；中共如果不鎮壓，全國的大學生會紛紛跟進，也可能帶動其它階層上街抗議。

自八九學潮以來，大學生幾乎沒有發起任何值得注意的針對中共政權的抗議活動，倒是有幾次充當中共棋子向西方國家抗議的紀錄。難道現在的大學生與八零年的真有那麼大的差別嗎？不是的。即使是在八十年代，也只有少數人具有堅定的民主理念，大多數大學生平時並沒有表現出對民主有特別的熱情。但是當時的少數人非常活躍，與社會上的自由知識分子有密切的聯繫，形成了有動員能力的核心團隊。這個核心團隊專抓機遇，及時進行了校內動員，於是抗議從幾個大學迅速擴展到全國，形成了聲勢浩大的民主運動。可以肯定的是，由於互聯網所暴露的中共統治的黑暗，龐大的自由知識分子陣營的薰陶，和全社會反共情緒的影響，大學生中的民主派絕對不會少於八十年代。網上流傳著兩段高級五毛司馬南在中國政法大學和海南大學的演講視頻，顯示他在這兩所學校都遭到眾多學生的語言圍攻，說明當代大學生的思想活躍程度和行動意願絕對不亞於八十年代的學長們。

那麼是甚麼原因在社會矛盾急劇惡化的過去二十幾年，大學生都沒有發起壹場值得注意的行動呢？最重要的壹個因素是絕大部分知識分子和社會活動家都在社會其它階層活動，忽略了大學這個陣地，沒有幫助活躍的大學生建立核心動員團隊。其次是中共八九之後加大了對大學生影響的力度，比如在各校內都積極發展黨員，讓他們設立各種興趣愛好社團吸收學生中的活躍分子，利用所謂愛國主義作為旗號來發起壹些有利於中共統治的學生活動，讓民主派學生形成不了聲勢和號召力。

要改變這種狀況並不困難，只要我們公民同城圈與大學和研究機構的自由知識分子合作，就可以很快找到壹些具備民主理念的大學生，建立很多民主派大學生的同校圈子，也可以很快在各校的圈子之間建立聯絡。只要我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大學生就可以變成壹支向專制統治進攻的先鋒部隊！

大企業

壹些員工人數眾多的大企業也是戰略重點中的重點。大企業分為兩種，壹種是國有大企業，壹種是非國有大企業。在國有大企業中，很多是壟斷性企業，比如電訊、金融、能源等行業的企業，他們因為通過壟斷謀取了暴利，所以員工的福利待遇比其它企業好很多，而且企業內部裙帶關係複雜，很多員工都是既得利益集團的底層分子。在這樣的企業，要想發展公民同城圈就非常困難。但是有些製造行業的國有大企業，受到民營經濟的衝擊和貪官污吏的淘空，企業的經濟效益非常差，員工的福利待遇也每況愈下。這些企業又恰恰是勞動力最為集中的企業。在這樣的企業中發展公民同城圈，操作起來就不會太難。

非國有大企業員工的工資福利待遇普遍很差，按社會地位和收入而論，絕大部分員工都屬於社會底層，而且在現存體制下根本看不到改善的希望。這些人受中共體制之害很深，因此具有反共民主意識的人為數不少。將來時機成熟時，那些沒有明確反共民主意識的員工也容易被動員參與民主革命。這些大企業很多是當地民生經濟的支柱，企業員工的行動對當地其它階層的人都有示範效應。

大小區之壹：外來務工人員聚居地

全國有三億農村居民進入城市務工，其中絕對多數從事工資低、保障差、勞動強度大的體力工作。主要集中在以上海為中心的長江三角洲和以廣州深圳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城市群，其它大城市也都有壹個龐大的外來務工人員群體。雖然他們長期在城市工作和生活，但是沒有正式的城市居民身份。他們被中共體制強迫停留在社會最底層，沒有基本的生存保障和人格尊嚴。可以想見，將來壹旦變局開始，這個階層壹定會成為壹支衝擊中共統治的生力軍。

還有壹個理由讓民主陣營必須在這個階層中尋找同道，發展同盟：這個階層來自農村，而軍隊和武警部隊的絕大部分官兵也來自農村，多數軍人都有家人、親戚或朋友屬於這個階層。在將來的革命中，如果這個階層採取有效的行動，將會對軍隊的走向產生巨大的影響。這個階層不僅可以直接向中共各級政府發動政治攻勢，而且可以爭取到軍隊的中立或倒戈，令中共失去最後的依靠。

這個階層人數眾多，既存在於城市政治版圖之中，又直接影響到廣大農村居民和軍隊的政治態度，將來壹定是各種政治意識形態競相爭取的對象。由於長期處於社會最底層，受教育程度較低，他們將來極易受到毛派勢力的蠱惑和操縱，成為將來民主制度建設的阻力。壹般來說，毛派勢力在互聯網時代的城市中青年中是沒有發展前途的，但是對這些接受信息相對較少的特殊階層來說，毛派的主張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民主陣營的同道壹定要占儘先機，爭取這個階層融入民主大潮。

爭取這個階層加入民主陣營的最佳戰略，就是現在在這個階層中發現和培養民主同道，先形成公民同城圈作為核心團隊，然後這個核心團隊的成員再分別以同鄉會的形式聯絡各自的同鄉。九十年代初有三位非常有才幹的青年人李文明、鄺樂莊和郭寶勝曾經在深圳從事過這樣的活動，但是當時策略是幫助外來務工人員建立工會，政治含義過於明顯。儘管他們的工作開始時非常有成效，但是後來遭到了中共的鎮壓。同鄉會的形式就基本沒有政治含義，中共很難禁止，而且對外來務工者的凝聚力更強。中國人鄉土觀念重，對同鄉關係非常重視，所以同鄉會容易招收會員。大家眾多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外來務工者平時被當地人歧視，被貪官污吏欺負，也受到資本家地頭蛇的盤剝，非常需要有人說明他們聚在壹起，抱團取暖，互助維權。如果公民同城圈的成員能夠與壹些同鄉會中的骨幹人物建立聯繫，甚至直接介入同鄉會的組建和活動，將來變局開始時就可以在這個階層中進行動員和組織，在這個階層中吸收政治資源，讓毛派和其它反民主勢力難以在這個階層中立足。這是壹個巨大的工程，不過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希望民主陣營的同道意識到這件工作的重要性，加快行動步伐。

大小區之二：基督教家庭教會

過去三十多年來，中國民間發展最快的團體是基督教家庭教會，也就是由政府直接控制的三自教會之外的地下教會。據外國教會機構估計，中國家庭教會的人數達五千萬之多。

家庭教會由於拒絕接受政府的直接領導（包括財政上人員上的直接控制），所以他們沒有合法的社團地位，壹直被打壓，監控和騷擾。但是由於教會信徒眾多，生命力頑強，專制機構也不敢全面打壓，因為害怕把教會逼上全面反抗的道路。

家庭教會與政府之間的這種對立而不對決的關係，使家庭教會的基督徒對中共政府沒有好感；基督徒與普通老百姓不同，感覺到信仰和教會的力量，因而沒有對極權的強烈恐懼感。所以教會可以成為民主派有志之士發現同道的壹個重要場所。

很多民運朋友在過去十幾年中成為家庭教會基督徒。當然很多人並不是完全出於政治目的，但是卻在其中經歷到個人信仰與民主政治活動並行不悖的雙重收穫。例如北京民運前輩胡石根、藝術家嚴正學、學者范亞峰都是模範的基督徒和堅定的民主活動家。

進入教會活動並不壹定要成為基督徒。雖然教會的主要功能是傳播信仰，但是它是壹個開放的場所，任何人都可以參與聚會，同信徒溝通，也並不禁止信徒參與政治活動。所以有志之士儘管放心前去，不壹定會找到宗教信仰，但是壹定會找到政治同道。

教會信徒非常容易交往。因為聖經教要求每個信徒都要傳福音，只要有新人去教會，他們壹定會主動同新人保持聯絡，經常邀請新人出席他們的各種聚會，包括社交性的聚會。每壹次聚會都可以是壹次宣講民主理念，發展民主同道的好機會。

無論我們是否接受基督教信仰，都要非常虛心，非常包容。很多對中國無神論環境中成長的人很難接受基督教的教義和聖經故事，但是壹定不要陷入與基督徒的宗教爭論，即使談論宗教問題，也壹定要對他們的信仰持尊重的態度。否則，不僅不能在基督徒中宣傳民主理念，發展同道，還會損害民主運動人士在基督徒中的形象。

在教會中發展同道還需要非常有耐心。大家會花較多時間談論信仰問題，對很多有政治目的的人來說，似乎是在浪費時間。但是只要堅持壹段時間，政治效果就會顯示出來，因為壹旦壹個家庭教會中只要部分信徒有了明確的政治取向，整個家庭教會的弟兄姊妹都會受到影響。

從歷史上看，凡是有基督教會的地方，教會在現代民主轉型中都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南美洲很多國家的教會在八十年代的民主轉型中都是站在正義的壹方，在韓國、菲律賓、南非、波蘭的教會在民主轉型中都曾經是不可或缺的推動力量。現在基督教得家庭教會網絡已經遍及全國各地農村和城市，任何有志於推動中國民主事業的志士，豈可以忽視這股強大的力量？

中小城市和農村在民主革命中的作用

大城市是戰略要地並不意味著大城市可以獨立完成民主革命，也不意味著在民主革命後的新政治架構中大城市能夠享有任何特權。

大城市可以藉助其政治和經濟上的影響力，在摧毀中共專制政權的過程中作為主要戰場，但是沒有中小城市和農村的跟進與配合，中共的統治基礎就不會瓦解。所以在中小城市和農村，民主陣營都儘量發展動員和組織能力。將來大城市發起了運動之後，民主陣營在中小城市迅速響應，就可以讓中共徹底喪失統治根基。

從現在民主陣營力量分布來看，大城市的力量明顯強於中小城市。但是即使是在大城市中，民主陣營的社會動員能力也遠遠不夠。所以我們建議大城市的民主同道壹方面加快彼此間的聯絡和聚集，壹方面把聚集到的力量投入到大學、大企業和外來務工者聚居地等戰略要地中的重點陣地去建立同道圈子。

在大學的具備了動員能力，時機成熟時我們就可以主動發起政治攻勢，揭開民主革命的序幕！在大企業具備了動員能力，我們就能帶動城市工人階級加入革命洪流！在農民工中具備了動員能力，我們就能用民主革命的理念去影響廣大農村，去感召軍隊！即使是在這四大戰略要地，現在民主陣營也沒有形成起碼的動員能力。所有有志之士，豈可坐而論道，理當爭分奪秒，躬身踐行！

第三策 判斷時機 引爆變局的導火線

哪些事件可以看作是革命爆發的訊號？這個問題所有準備革命的人非常重要，不搞清楚這個問題，我們就不能判斷甚麼時候是進行民眾動員的最好時機。當全國的革命形勢還沒有成熟，如果我們錯誤地把某個事件當做是革命爆發的訊號，過早進行民眾動員，就會遭到政權的鎮壓；反之，如果當革命已經開始，我們還在猶豫不決，我們就會錯失最好的動員和組織民眾的機會。

經濟危機導致生存危機

經濟危機可能是革命的導火線。中國已經三十多年沒有經歷過經濟危機了，因為很久以來，每當中國經濟出現問題的時候，中共總是用政府強力干預的辦法把問題壓制下去，表面上看經濟危機被化解了，實際上只是把危機推遲了。下壹次危機，很多國內外經濟學家都說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了，因為中國經濟的三大支柱同時都出現了問題，而且都是在中共體制下無法解決的問題。

第壹個支柱是出口。過去三十多年，中共壹直是故意壓低人民幣幣值，讓中國產品可以廉價銷售到世界各地，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這就造成兩個效應，壹是西方國家與中國貿易總是出現逆差，三年五年可以，時間長了他們就受不了；二是中國產品廉價的必要條件之壹是勞工廉價，人為地降低人民幣實際上是把中國的勞動力賤賣了，所以中國工人工作最辛苦，但是工資最低。壓低幣值的辦法令西方國家難以忍受，也害了中國工人。唯壹的受益者是中國那些官商壹體的利益集團，他們把中國工人的工資壓低，把中國產品的利潤壓低，但是因為出口量大，他們還是可以賺很多錢。賺到錢後，就拿到西方國家去投資，去揮霍。現在西方國家因為長期的貿易逆差，終於支撐不住了，壹方面降低了進口，壹方面要求人民幣升值。所以中國出口銳減，今後可能更差。出口占經濟總量的三分之壹，出口銳減可以導致經濟危機。

第二個支柱是投資，主要是基建投資和房地產投資。二零零七年世界性經濟危機爆發後，中國政府馬上投資四萬億，大部分投在基建項目上，也有相當壹部分熱錢流入房地產市場。這就讓本來已經飽和的基建和房地產過度膨脹。現在房地產市場開始下滑了，各地政府也陷入了空前的財政困難，無力再進行大規模的基建投資。所以這個支柱也是搖搖欲墜了。

第三個支柱是消費。這個支柱本來就衰弱，現在就更不濟事了。試想，少於百分之壹的權貴富豪占有了超過70%的財富，而這些人又把大量的財富轉移到外國去了。另外99%的只有30%的財富，而且他們還不敢消費，因為在中國社會保障體系很差，大家都沒有安全感，所以要拼命積蓄。在貧富如此懸殊的中國，要想促進消費，無異於緣木求魚。

有人說中國人向來能忍，經濟危機不會轉變成政治危機。但是中國人再能忍也有個限度。這個限度就是最低生存條件不能受到威脅，也就是說，要有飯吃。如果吃飯都有了問題，那就壹定忍不住要革命了。現在政府已經印發了過量的鈔票，已經引發了物價上漲；為了持續應付危機，還要發行更多的鈔票，物價還要繼續漲。其它物價漲可能不會引爆革命，糧食價格漲壹定會成為革命導火線。

過去幾年中國糧食價格已經上漲很多。美國二零壹二年旱情嚴重，糧食大減產，壹定引起世界糧食價格上漲。中國是糧食進口大國，加上本身通貨膨脹因素，極有可能引發糧價飛漲，讓本來艱難求生的中國底層百姓陷入生存危機，生存危機壹定會轉化為政治危機。

當中國人預感到糧食要漲價的時候，壹定會出現搶購風潮，搶購風潮會加劇糧食價格上漲。到那時，長期積累起來的生存焦慮就會轉化為怒氣，就會壓倒恐懼。簡單地說，當全國範圍內出現糧食搶購風潮的時候，就該準備革命了！

中共高層異動引發民間反應

八九民運發端於學生和知識分子對胡耀邦的哀悼，進而轉化成要求中共進行政治民主化的全國性運動。前蘇聯民眾起來抗爭也是因為保守派發動政變企圖奪權。高層的異動往往會給民間力量的崛起提供壹點空間，如果民間的有志之士反應及時，就可以充分利用這種時機把革命變成既成事實。

二零壹二年薄熙來事件沒有能在民間引起值得關注的反應，根本原因之壹，是薄熙來在民間的同情者人數不夠多，同情的程度也不夠強烈。另壹方面，很多有點鼓動能力和組織能力的人和團體，比如法輪功、維權人士、民運陣營，都對薄熙來抱著強烈的反感，本來就希望他倒台。假設倒台的是溫家寶，那麼民間的反應可能會有很大不同。民間很多人包括壹些以前壹直認為溫家寶是影帝的人，都會改變對他的看法，把他當做自己陣營的盟友，可能會從民間來支持他。溫家寶長期與中共其它頭目唱反調，而仍然能夠穩坐總理位置，壹個重要原因就是其它人都知道，讓他下台可能會引起民間的連鎖反應。

當然溫家寶已經退出影壇，不太可能在有甚麼動作了。第五代領導集體中會不會出現異動，現在還看不出太大的苗頭。有壹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人都意識到了中共所面臨的危機。如果大家都認為危機是可以克服的，那就有可能齊心合力共度難關；如果有壹部分人認為危機不可能克服，那就可能採取手段自保。蘇聯解體之前，葉利欽認識到共產黨已經沒有前途了，毅然放棄黨內地位，很快成為轉型為民間領袖。我相信中共很多高層都意識到中共的日子不長了，只是大多數都沒有葉利欽的膽識和魄力，只會把子女錢財轉移到國外，想著將來在外國當富翁。但是亂世之中，往往會有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中共內部突然殺出個程咬金，給風雨飄搖中的政權加上最後壹根稻草，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兵變與民變互動

中共政壇內部出現內鬥的可能性不小，軍方出現異動的可能性就更大。在這個互聯網時代，中共已經不能完全對軍隊成員進行洗腦。民間的厭共、反共情緒不可能對軍人沒有影響。尤其是普通士兵和中下級軍官，多是來自農民工人家庭，與社會底層在經濟利益和感情傾向上是基本壹致的。當工農階層的反對政權的情緒積累到壹定程度，就壹定會蔓延到軍中，不排除軍人中有敢為天下先的勇士，率先從軍中舉起義旗。

很多膽小的人認為沒有軍人會冒殺頭的危險來造反。我覺得這是他們在以己度人。所謂亂世出英雄。英雄的膽識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冒險對英雄來說是生命中的必不可少的因素；要是有成就他們理想和事業的機會，他們會賭上自己的壹切，包括生命。只要有百分之壹，千分之壹的希望，英雄就願意以身犯險。辛亥革命中武昌首義的都是清朝的軍人。以當時他們的實力來看，他們沒有多大的勝算，如果失敗，不僅要殺頭，還要滅族，但他們還是毅然採取了行動，最後居然創建了亞洲第壹個共和國。我相信在二百萬軍人之中，壹定有些人傳承了辛亥軍人的血性。

當然現在不壹定要照抄辛亥革命的做法，還可以找到風險更小，勝算更大的方法。現代軍人起事最佳的時機是被派遣去鎮壓群體性事件的時候。若政府需要調動軍隊，包括武警部隊去鎮壓，說明事件的規模相當大，社會影響也相當大。如果軍人在前往鎮壓的途中拒絕執行命令，並宣布支持民眾的義舉，就占據了道義上的制高點，很快就會獲得全社會的支持和回應。然後民變和兵變互相呼應，就會天下震動，就在政權的堤防上打開了壹個缺口。中國現在民怨沸騰，壹旦出現了突破口，各地有志之士就會群起響應。

政府重大決策失誤導致全國性民怨

毫不誇張的說，決策失誤是中共各級政府的日常工作。但是重大決策失誤而且引起全國性關注，導致全國性民怨的事例，倒不是天天發生。二零壹壹年動車事件算是壹件。那時引起的民怨相當強烈。在北京工體三萬多人同時手指向天（意思是上天有眼，作惡必遭報應）的場面，非常令人震撼。那是壹次自發的集體行為，表明了普通老百姓已經對這個政權失望至極，憤怒至極，但是無可奈何的心態。那時如果壹個地方能夠成功地為此舉行壹次直接針對政府的抗議，中共將會很難處理。如果他們聽之任之，不加以鎮壓，全國其它地方的民眾可能會受到鼓舞，起而跟進效法，抗議浪潮就會蔓延。如果加以鎮壓，有可能火上澆油，讓本來已經相當憤怒的民眾徹底失去耐心，克服恐懼，走上街頭。

可以作為導火線的事件壹定要同時符合幾個條件。第壹，政府在決策中要有非常明顯的錯誤，不僅是方法上的失誤，更重要的是在道義上非常站不住腳。如果僅僅是方法上的失誤，就很容易被矯正。但是如果是道義上犯錯誤，民眾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追究當事者的責任，要求他們下台。比如說大連民眾為抗議PX項目到市政府去示威，市長出來答應了大家的要求，勢態就不能在持續下去，更不用說向外擴散了。但是如果動車事件時民眾能出來抗議，就可以直接要求追究下令埋車者的責任。中共壹貫的做法，是先要保護自己人，拼命為他們辯解，這就讓勢態更加有張力。有張力勢態就可以持續，容易擴散。

第二，勢態要激起全國性的民憤。太地方性的問題不能引起全國人的興趣。比如環保話題，無論壹個地方的政府官員在做出多麼違背當地民意的決定，都很難引起其它地方的民憤。雖然中國的環境問題很嚴重，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直接的受害者。比如說，哈爾濱的壹個化工廠污染了空氣，哈爾濱人會起來抗議，但是不要指望昆明的人會來聲援。

第三，政府犯錯誤之後，民間反應要及時，拖得時間太長就不容易把人聚集起來了。動員群眾要乘熱打鐵，在民眾情緒最高漲，注意力最集中的時候進行動員，遲了士氣就散了。二零壹二年夏天北京大水之後，有人在網上號召頭七悼念死難者，沒有能夠動員起來，原因就是拖得太長了。如果大水消退之初就號召大家出來悼念死者，問責政府，效果壹定好很多。四川大地震後大家都被政府愚弄，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後來才看出那根本就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可惜都看到得太晚了，行動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諺語說，上帝與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現在中共已經進入末期，瘋狂行為層出不窮，將來壹定會有符合上述條件的事件發生。下次再發生的時候，大家壹定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數地同時發生大型群體性事件

中國政府發明了壹個詞：群體性事件，實際上就是民眾抗爭事件。九三年的時候，官方統計是壹年八千三百起。後來每年都有增長，到二零零四年增加到八萬七千起。九年翻了十倍，遠遠超過GDP的增長速度。二零零五年之後政府就不敢再公布統計資料了。據社會學家孫立平教授估計，二零壹零年的群體性事件應當在二十萬起，涉及人數應當在壹千萬以上。二零壹壹年至今中國的經濟在下滑，物價在上漲，強征強拆在繼續，貪官污吏還在變本加厲。雖然沒有任何專家學者和機構出來估算，我們也有理由推斷，群體性事件的數目還在繼續膨脹。

在中國這麼大壹個國家，普通小型的群體性事件可能不會產生全國性的而影響，但是過萬人參與的，矛頭直指各級政府的大型群體事件就會對全國人心造成影響，就會具有政治指標意義。像貴州的甕安事件、湖北的石首事件、大連的PX事件，就是這樣的事件。在二零壹零年之前的幾年，這種事件大概是壹年壹次。二零壹壹年頻率明顯加快，幾乎壹月壹次。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就會每周壹次，甚至每周幾次。

每月發生壹次的大型群體事件，雖然迅速在網上成為熱門話題，並很快傳遍全國，但是人們都把這些事件視為單獨的抗爭，而且都知道政府會用鎮壓或安撫的方法儘快平息事件。但是如果有壹天數個城市同時出現大型的群體事件，而且短期內沒有被當地政府鎮壓下去，其它地方就有可能跟進，就會呈現出壹幅民變四起，中共政權風雨飄搖的景象。那將會在全國人民心理上造成強烈的震動！很多以前伺機待發的人、敢怒而不敢言的人，這時都會考慮利用這個時機起事。開頭敢真正動手的人不多，但是有人壹開頭，突破口壹打開，全國的人就會跟進，就會壹發而不可收拾。積累了六十多年的民怨就會像洪水壹樣衝決中共政權的大堤。

所以請大家注意這樣的徵兆：數個城市同時出現大型的群體性事件。這就是革命的起點。這是最容易判斷的革命開始的訊號！按現在群體性事件增長的趨勢看，應當不需要太長時間就有幾個城市同時出現大型群體性事件。沒有做好應變準備的有志之士，要儘快準備了！做好了準備的有志之士，看到這種情形出現，就要及時出手，成為革命的先行者、推動者、傳播者。

造勢與順勢

讓我們面對現實：中共壹定會想盡各種辦法阻止民間組織力量（包括公民同城圈）的壯大。中共雖然風雨飄搖，但是在它滅亡之前，還是有能力對民間組織進行鎮壓。中共是老虎，儘管又老又病，但是還能傷人。這種力量對比說明，如果我們要想製造事件，引爆革命，難度和風險都相當大。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等待時機，當上述事件發生的時候，就是中共的統治秩序出現重大危機的時候，就可以突擊進行民眾動員，把危機擴大成為革命。順勢而為，成功機率就會高很多。所以說，欲造勢，先順勢。

有人就會問，大概甚麼時候導火線會引爆革命？很多人都在盼望著這壹天早點到來。任何嚴肅的理論家都會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答錯的風險太大了。我們就讓民意來回答這個問題。據我們調查統計，關心時政的中國人中，大概有壹至兩成的人認為今年和明年就會發生；四至五成的人認為三五年內會發生，還有三至四成的人認為十年之內壹定會發生。認為中共還能挺過十年的，絕對不會超過壹成。

真正的革命家，既要有明天就革命的準備，也要有再等十年的耐心。

第四策 宣傳 民主革命需要的四種宣傳

宣傳的四個層次

民主革命的宣傳可以分為四個層次：基本理論、革命綱領、標語口號、象徵符號。這四個層次就如壹座房屋，理論是地基，綱領是第壹層，標語口號是二樓，象徵符號是頂樓。四個方面缺壹不可。

中國當代的民主啟蒙運動始於七十年代末，在八九年形成壹個高潮，到二千年代互聯網普及之後全面開花結果。因此可以說，民主啟蒙在中國已經基本完成了。並不是說人人都成了民主理論專家，而是指概念已經得到了社會上最活躍的那批人的認同，那批人又有足夠的潛力可以改變整個社會。大多數人要在民主革命之後才能完全接受民主，但是至少他們現在不抗拒。

民主啟蒙的地基打好之後，就不要停滯不前，而是著手往上蓋樓。二千年代初期維權運動興起，到現在各地群體事件風起雲湧，說明現在已經進入實際操作階段。當然，最大的操作還沒有開始。在這個階段，對於公民同城圈的參與者，重點是要討論革命綱領，設計標語口號，設計推廣象徵符號。基礎理論的探討和傳播，就讓還沒有組織起來的自由知識分子和民主網民去做。

綱領

每個團體要想動員和組織民眾，在民間吸收政治資源，壹定要有壹套完整的綱領。壹般來說，綱領總是和組織聯繫在壹起的。現在雖然大多數人不可能建立正式的組織，但是在各地都有公民同城圈，在全國有泛民主派陣營，其中壹些人會成為將來革命的領導者、政黨或政黨聯盟的領袖。這些潛在的領袖們壹定要未雨綢繆，把未來組織的綱領預先設計好，壹旦變局開始，就可以立即拿出來作為動員民眾的有力工具。

綱領的設計需要遵循幾個原則：

壹、理念與利益結合的原則。理念是就是民主憲政，利益就是民生需要。在壹個專制社會，即使民主理念廣為流傳，絕大多數人最關心的還是利益。僅有理念號召，則不能吸引絕大多數人參與，理念也無法實現。僅有利益引導，則無法建立長治久安的政治架構。所以綱領要有三大部分：經濟綱領，這是利益引導的部分；政治綱領，這是理念號召的部分；社會文化綱領，兼具利益引導和理念號召。未來的革命，必須以社會絕大多數人的利益訴求來啟動，然後以民主憲政的政治訴求來指引。

民主派在啟蒙階段，多側重理念的傳播；甚至在發起運動的時候，都缺乏經濟綱領和社會綱領。比如八九年民運，基本就沒有提出任何經濟和社會綱領，因此工人農民工商業主階層就基本沒有參與，社會動員就失敗了。二零壹壹年的中國茉莉花革命宣傳造勢，也缺乏基本的經濟和社會綱領。這些綱領應當在社會動員之初就公布出來，才能吸引被動員階層廣泛參與。

二、正當性和針對性結合的原則。利益引導的綱領需要具有準確的針對性，每條綱領都要能夠吸引壹個或幾個社會階層。比如說廢除戶籍制度就是針對農村人口和農民工的利益引導綱領，建立獨立工會和集體談判權就是針對全體工人的利益引導綱領，實現房產、地產產權永久化就是針對除權貴階層以外所有階層的利益引導綱領。

每個負責任的政治團體，都不應用壹些根本無法實現的或者不應當實現的綱領來欺騙跟隨者和參與者，比如不能為了取得工人的支持，就提出將來可以瓜分企業的財產；為了取得大學生的支持，就說大學教育全部免費，為了取悅社會底層，就宣布實行絕對平均主義。從壹個團體綱領的針對性，可以看出他們的政治實力來源；從壹個團體綱領的正當性，可以判斷他們的善惡。

大略而言，中國階層結構是社會底層龐大，中產階層其次，權貴階層最小。其中權貴階層中的絕大部分人是體制的擁護者和革命的反對者，因此制定綱領不用考慮他們的利益需求。社會底層由於占據了人口的大多數，是革命的主力，他們的利益訴求是綱領的重點；中產階級是人數雖少，但是民主憲政架構的最有力的支持者，因此綱領也必須反映他們的利益訴求。

三、嚴肅性和通俗性相結合的原則。作為壹個政治團體的綱領，當然是非常嚴肅的檔，但是壹定要簡明易懂，要可以讓沒有受過教育的人壹聽就明白。尤其是經濟綱領的那壹部分，越是簡單明了越好。

四、既全面又要容易傳播。好的綱領，壹定是壹份可以最大限度反映各社會階層的利益的文字，因此內容要十分周全。但是再好的綱領，如果不能推廣出去，不能為大眾所知，就只是壹紙空文，所以綱領的行文要非常適合傳播。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壹定要適於在互聯網上傳播。要想在互聯網上傳播，文字就壹定要儘量精簡，格式要多種多樣。

標語口號

在民眾動員啟動之後，在民眾運動展開之後，標語口號就成為日常政治活動的必須品。標語口號是綱領的進壹步具體化，同時又把更多民眾引導過來認同綱領的主張。標語口號的設計除了在內容上要與綱領壹致之外，還要有以下特點：

壹、地方性和時間性。綱領是針對全國的，但是標語口要是要在各地活動中具體運用的，所以具有地方性和時間性。比如當地有個著名的大貪官，我們的標語就可以直接寫“嚴懲貪官XXX”，這就是地方性。如果他已經倒台了，已經換了其它人，我們的標語就要改成“徹查貪官XXX及其同黨XXX”，這就是適時性。

二、無論綱領的行文如何精簡，都是壹個篇幅較長檔。標語最長不要超過二十個字，否則不容易被記住；口號最長都不要超過十個字，否則不能朗朗上口。

三、綱領反映的是革命的總體目標，標語口號除了反映總體目標之外，大多數是表達該次行動的具體小目標。比如如果壹次行動的目標是占領市政府大樓，那麼就喊“還我市政府，驅逐眾貪官”之內的口號。如果只是喊“民主萬歲”、“人民萬歲”等口號，很多人就不明白該次行動的具體目標，很多人就可能不會參與。

四、標語要儘量格言化，口號要儘量口語化。文字和語言越精煉，約有特色，就越容易傳播，越有號召力和鼓動性。

象徵符號的作用

壹場革命要想成功，壹定要吸引各種不同階層的人參與，他們的利益訴求不同，政治觀點不同，有些甚至互相摩擦和牴觸。怎樣才能把他們結合到壹起，互相合作來進行革命呢？

有個辦法，就是給他們壹個共同身份，壹個與革命的終極目標壹致的身份。甚麼是將來中國各階層革命者的共同身份呢？這兩年大家可以注意到壹個現象，就是網上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用壹個徽章作為頭像。這個徽章是以藍色作為底色，上面有兩個白色的字“公民”。這也就是說，隨著民主理念的傳播和公民意識的增強，大家對中共強加給國人的身份已經不再認同，不再認為自己只是居民、草民、小民、屁民，而是享有權利和尊嚴的、作為國家主人的公民。在法國大革命和美國獨立革命中，革命者都曾經用過公民這個共同身份，將來的中國民主革命者也可以用這個共同身份。我們把自己的團隊定義為公民同城圈，也就是要建立這種身份認同。

另壹個辦法，就是要給他們壹個共同目標，即使是暫時的共同目標。能把中國各階層團結在壹起的共同目標是甚麼呢？就是倒共。中共執政六十多年已經把社會各階層都得罪了，已經在社會上沒有多少支持者了，所以倒共壹定可以成為大家的共同目標。

當然倒共不是把所有的共產黨員都列為反對對象，而是要反對那些在位的中共權貴。對於普通的黨員，倒共意味著要在他們中掀起壹場退黨潮。現在法輪功學員已經進行這項工作很久了，現在的退黨潮還只是地下的潛流，將來變局開始之後，壹定會成為公開退黨的洪流。當眾多普通黨員從中共主體上分離出來之後，中共就會暴露出他們權貴小集團的原形。

共同目標和共同身份都可以用象徵符號表現出來。比如說倒共這個共同目標，我們可以用壹個倒共符號來表示，就是壹個倒寫的共字外加壹個方框。將來變局開始之後，我們可以很容易讓這個符號成為各種街頭活動和網上活動的旗幟。共同身份我們也可以就用現在網上流行的公民標誌，同時還可以在將來成立的革命機構前冠以公民字樣，比如各地可以成立公民自治委員會，全國可以成立公民自治聯盟。

象徵符號是所有理論、綱領、標語口號的濃縮，既可以代表共同身份，又可以顯示共同目標，壹個符號代表千言萬語。再拿建築物打個比方，基礎理論就像地基，它非常重要，但不引人注目；綱領就如第壹層樓，任何人走近了就看得見；象徵符號就是頂層，人們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了，因此最容易引起人們注意。

比起基本理論，綱領和標語口號，象徵符號更容易傳播，因為它容易使用，容易書寫圖畫，可以用在旗幟上、服裝上、建築上，出現在各種活動中。不像其它的各種宣傳層次都對傳播者的素質有壹定的要求，象徵符號的傳播途徑幾乎是無限的，專家學者和販夫走卒都可以參與傳播，符號壹旦被推廣開來，就會產生強大的凝聚力，猶如軍隊的旗幟。當士兵看見了自己隊伍的軍旗，就知道戰友的位置，就會向它聚集。在革命中的符號也是具備軍旗的功效，就是表明了自己隊伍的存在。符號到處顯現（大街小巷、政府大樓、公共建築、電線杆子等），就如軍旗遍野，可以造成強大氣勢，激勵民心，震懾官心，動搖軍心。

宣傳準備越充分，革命過程就越順利，代價就越小。因此所有有心從事民主革命事業的個人、團隊，都應當檢視自己在這四個層次的準備工作，還未準備的要加緊準備，已經有準備的可以更加完善。

第五策 動員 大規模民眾動員的方法

當大家看見革命開始的訊號出現之後，就要馬上著手進行民眾動員。現代民主革命的戰略是以民意動搖軍心，動員民眾的能力是革命者最大的實力。革命形勢形成之後，就要把這種實力最充分地發揮出來，在短時間內用聲勢浩大的民眾抗議示威浪潮對各級黨政機構形成強力衝擊。

有些同道認為只要自己不斷的與政權抗爭，就會有人追隨他們，反抗隊伍就會越來越大。這是對人性缺乏了解。趨利避害是正常人的天性，儘管他們痛恨中共政權，但是不願意為反抗承擔個人風險和犧牲。所以少數人自己往前衝鋒陷陣，多數人不會跟上去。這就是過去二十多年來民運人士的處境。那麼怎樣讓多數人參與反抗呢？這就需要壹套民眾動員的技術。有志於民主革命的人，無論是街頭行動派還是低調沉潛者，壹定要掌握這套技術。否則，無論我們多麼勇敢機智，永遠只是被孤立受打壓的少數人。

由於現狀不允許全國性政黨或政治聯盟出現，所以民眾動員壹定是各地的反共民主志士小團隊各自自主進行的，然後大家互相呼應，合力形成全國革命浪潮。中國幅員廣大，各地民情風俗不同，因此民眾動員的策略技巧都要根據當地情況，由當地誌士自行籌劃決策。我們在這裡只就壹些可以全國通用的動員步驟、工具、原則和方法提出壹些建議。

民眾動員的兩大步驟：造勢和現場動員

民眾動員實際上分為兩個階段，第壹階段是造勢，第二階段是現場動員。

造勢就是要在社會上形成壹種革命前夜的氣氛，讓民眾形成對革命的期待，形成革命壹定會爆發的共識。大批民眾有了這種共識和期待，知道自己只是大多數人中的壹員，恐懼感就會消失，就會爭相採取行動，就會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形成壹股洪流。古人說：“其勢險，其節短”，意思是勢造得越大，動作起來就越快速有力，就如巨石懸於山頂，只要有人壹推，就會急速滾動下山。造勢就是要形成這種巨石懸於山頂的效果，就是要讓民眾都知道革命即將發生，讓所有希望革命的人都做好出擊的準備。勢造得越大，現場動員起來就越容易。

東漢黃巾起義之前，就用非常原始的方法做過成功的造勢。當時很流行讖語，就是具有預言性質的民謠。太平道的教主張角就製作了壹個讖語讓門徒在全國範圍內傳播，讖語的內容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各地信徒看見這個讖語，就知道甲子年全國同道都要起義。所以當張角起事的時候，全國信徒立即響應，把東漢政權的統治秩序徹底攪亂了。

造勢成功之後，革命志士團隊就要在分工合作，親身去當地的工廠、居民區、學校和大街小巷去號召民眾走上街頭，這就是現場動員。現場動員最重要的壹步，所有的造勢都是為走出這壹步所做的鋪墊。要走出這壹步，不僅要在當地有壹批敢於冒險犯難的大勇之士，還需要這些志士具有分工合作、協調行動的能力。

二零壹壹年中東茉莉花革命之後，中國壹部分志士也想效法，但是沒有成功。因為以當時國內外反抗陣營的能力，只能勉強進行第壹階段的造勢，而沒有實力進行第二階段的現場動員。

茉莉花革命的風聲全國人都聽到了，因為沒有壹大批人到各地去進行現場動員，想革命的民眾都處於壹種群龍無首，觀望不前的狀態，革命根本無法開始。所以我們要吸取教訓，加緊建立各地的公民同城圈，形成具有現場動員能力的團隊。

互聯網是造勢的利器

中國民間有個傳說，元末劉伯溫為了約定各地豪傑同時起義，在月餅中夾帶字條，上面寫道：八月十五殺韃子。這種月餅分發到各個地方之後，豪傑紛紛響應，最終推翻了元朝統治。

這種約定時間壹起革命的方法，二零壹壹年埃及革命者也用上了。只不過他們不用月餅，而是用互聯網。埃及的青年人利用互聯網的推特和臉書互相溝通，在現實中也聯絡結成小團體。當他們聽到突尼斯革命的消息之後，就開始在網上發布通告，號召二零壹壹年的壹月二十五號全國革命。由於互聯網的普及，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國。由於當時埃及大多數人民對穆巴拉克政權的貪污腐敗和獨裁專制已經相當不滿，革命聲勢很快就遍及全國，到了壹月二十五日埃及革命準時爆發。

從埃及革命可以看出，在互聯網時代，只要政府失去民心，進行革命造勢比過去容易多了。互聯網不僅僅是把壹台台電腦連成網絡，而且是把操縱計算機的分散的個人連成網絡。互聯網壹出現，就宣布了所有專制政權的死刑。因為專制制度的存在的先決條件是民眾處於分散的狀態，而互聯網的基本功能是把民眾連成網絡。有了這個網絡，無權無勢的階層都可以掌握話語權，被禁止結社的大眾有了形成團隊的能力。如果壹個專制政權能夠為人民提供基本的服務，人民就可以暫時讓他們存在；如果政權腐敗無能，已經掌握了話語權而且互相聯絡的民眾很快就能把他們推翻。中東革命的成功，幾乎所有的政治學家都沒有預料到，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互聯網具有改變社會的強大功能。

中共防互聯網如防洪水猛獸，但是現在經濟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與互聯網聯繫在壹起了，他們無法全面長期地禁止互聯網。所以不管他們如何限制，在互聯網上我們總是有很多活動空間。下面是幾種網上造勢的方法簡介。

壹、利用大型門戶網站的小區論壇造勢。大型門戶網站很多，都可以用來造勢。人流量最大的要數天涯網，它設有全國所有省市縣的論壇，適合各種層次的造勢活動。比如說如果要想在廣東順德造勢，就進入順德小區論壇，在那裡發帖子，散布革命即將爆發的消息，鼓動民眾參與。

以中共網絡管制的能力，他們可以很容易追蹤到發帖的人，所以首發造勢帖子的人越少越好，發了之後就好馬上轉移，把自己暫時隱藏起來。但是評論轉貼的人和馬甲（網上用的假名）就要越多越好，轉得越快越好，爭取把整個論壇的首頁都變成與革命相關的討論區，在短時期內形成強大聲勢。

二、微博造勢。微博的傳播能力在於它的壹傳十十傳百的轉發功能，壹旦有人們都感興趣的消息發布出來，壹旦壹條消息刺激到社會的敏感神經，這條消息就會在短時間內廣泛流傳，中共要想阻止，只有關閉所有微博。但是壹般來講，微博的傳播速度快於官僚機構的反應，等他們想關閉微博的時候，全國性的革命聲勢已經形成了。

微博的是個全國性的平台，沒有地區劃分，所以不太適合地區性的局部的造勢，只適合全國性的造勢，需要各地的同道者和廣大反共網友互相呼應，共同推進。

三、利用QQ群造勢。QQ在中國有數億用戶，很多用戶都加入壹些QQ群。壹般的群都有幾十到幾百人的規模。壹個人可以輕輕鬆鬆把壹條消息或壹篇文章發到幾百個群中，讓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人看到。老電影上經常有這樣的鏡頭：革命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把壹迭傳單撒向人群，然後乘亂逃離。現在不用這麼麻煩了，只要上QQ群發帖就行了，效果比到王府井撒傳單的效果都要好得多！

以上三種造勢方法，都存在壹定的風險，有志之士可能在造勢階段被抓捕。雖然中共崩潰在即，即使被抓也不可能被長期監禁，但是對很多人來說沒，在革命最關鍵的時候缺席會成為終生憾事，所以要儘可能降低風險。最好的降低風險的方法莫過於委託海外的朋友來做。尤其是為革命造勢的首發微博、論壇帖子、QQ群內發言，應由海外民運人士來做。國內朋友只需大量轉發、跟貼，這樣風險就小多了。

四、群發電子郵件造勢。壹九九八年法輪功包圍中南海事件就是用電子郵件來進行鼓動和聯絡的。現在的電子郵件使用者又比以前多了數十倍，電子郵件已經成為大多數城市居民最主要的通訊手段。我建議各地的志士都通過各種管道儘量多收集壹些本地人士的電子郵件，在革命時機成熟時，就可以通過群發郵件方式大規模造勢。收集電子郵件信箱的方法則有無限多種，大家充分運用想象力就行了。比如有個朋友在天涯的某地小區論壇上發了壹個貼，自稱是壹個被小官員始亂終棄的二奶，為了報復要把艷照和視頻廣發。居然有幾千人把電郵信箱寄給他。此法對嚴肅古板人來說似乎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對很多喜歡嬉笑怒罵的網友來說，寓革命於娛樂，似乎也無傷大雅。

通過群發郵件造勢有個好處，就是比較安全。特別是谷歌郵箱的保安功能非常好，用它來群發郵件，中共很難追蹤的郵件來源。但是絕對不要用國內公司提供的郵箱來做這件工作，因為他們都是在中共的監控之下。所以大家都應當註冊幾個谷歌郵箱，將來壹定有用。

五、利用象徵符號造勢。在互聯網時代，壹些傳統的造勢方法照樣有用。比如在公共場所書寫大幅反共標語，散布有關中共當局內訌或軍隊政變的傳聞，都能起到激勵民心的作用。這些手法，大家都已耳熟能詳。在第四策中我們談到了革命的宣傳準備中的象徵符號，也可以用於革命前夕的造勢。

象徵符號對於革命群眾的作用就如軍旗對於軍隊的作用，它可以向人們顯示革命者在當地的存在。如果革命的象徵符號到處都是，就如軍旗漫山遍野，造成壹種革命者無處不在的氣氛，起到鼓舞民氣，打擊官威，動搖軍心的作用。

現場動員的基本步驟

造勢只是革命的序曲，現場動員才是革命的正式開始。壹旦現場動員開始，大家就要以革命者的姿態出現，正式與中共政權短兵相接，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所以走出這壹步之前要經過慎重的思考，周密的籌劃，力求旗開得勝。

在各個地區，各種不同場合的現場動員的方法不盡相同，但是有些共通的規律。

壹、建立團隊：必須有多人分工合作才能進行有效的現場動員。由於現場動員壹開始就要形成壹定的規模，需要有多個小組同時在多個地點進行動員。壹個人無法分身同時出現在多個場合，必須要有壹個團隊，成員之間要分工合作。壹般來說，每個小組至少要有三批人，壹批是主要的動員者，對人群進行正面的動員；壹批協助者，在被動員的人群中引導情緒，響應動員者的號召；壹批註意周邊的情況，並及時向其它兩組同道通報。

建立志同道合者的同城圈，是進行民眾動員的必要前提。如果只是個光杆司令，無論他能力多強，名氣多大，在全國有多少粉絲，都沒有辦法進行真正的現場動員。

二、思想準備：現場動員的組織者和參與者都要有冒險犯難的思想準備。儘管中共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在崩潰之前，做最後的掙扎，對革命者進行拘捕，監禁和酷刑都是有可能的。有這種思想準備的人，壹旦開始行動，就會拼命向前，力求革命成功。

三、物資準備：現場動員要有基本的物資準備。動員的工具要齊備，比如擴音器、大型的標語橫幅、小標語牌、旗幟等。這些物資準備不能太提前，太提前有被發現的風險。最好是在動員前夕準備就緒。

四、選擇地點：動員的地點要是人口稠密、反共者多的地方。比如中下層人民聚居的城市小區、農民工聚居的大型企業、大學校園等地方，都是進行動員的最佳地點，可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高級住宅小區，壟斷行業的國有企業，或者員工不多的高科技企業，就絕對不適合作為現場動員，原因是這些地方具有強烈反共情節的人不多。遠離城市的農村地區也不是初期動員的場所，因為即使動員起來，也較難擴散。如果同道者人數很多，就要儘可能多選擇壹些地點同時動員。只要其中壹個動員成功，就可以以此為基礎把事態擴大。

五、聚集民眾：現場動員首先要用各種可能的辦法把分散的人聚集起來。民眾本來都是在各自的住宅、車間、店鋪、教室或宿舍之內，動員者先要製造壹些引人注意的事件把民眾都吸引到壹起來。聚眾的方法可以是直接地向民眾做革命宣傳，也可以先用間接方法把人聚集到壹起，比如可以在工廠關掉電閘，然後在引導工人們走出車間；在鬧市區與少量的警察或城管發生爭執，引起市民圍觀；在學生宿舍大樓與政工幹部爭論政治問題，讓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這個環節壹定要多人合作，壹部分人製造事件，壹部份人夾雜在人群中引導情緒，烘托氣氛。

六、走上街頭：當現場氣氛達到壹定程度之後，就直接鼓動人群走向街頭。組織者也可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標語，旗幟和小牌子分發給大家。這壹步也需要團隊合作，小部分人作為領導者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大部分人則在人群中對領導者的號召作出積極的響應，以此引導人群跟隨領導者。

七、擴大戰果：初步動員成功之後要形成漣漪效應，讓事態迅速擴散。如果這個方法運用得當，動員的效果會呈幾何級數增長，壹個小型的公民同城圈可以在短期內動員壹個城市，甚至壹大片地區。

比如說，壹個二十人的團隊在壹個居民小區成功動員了壹萬人走上街頭，這時的這二十個中的十五個人都應當從被動員起來的人當中挑選壹批自願者，形成十五個新的動員團隊，分頭去周圍的小區，工廠和街道進行動員。等到壹個城市動員起來之後，再分出多個團隊去動員周圍的城市。即使是壹個小城市的同城圈，在革命時機成熟的時候，動員幾個地區的民眾並非不可能。

壹旦走上街頭，革命的規模就要不斷擴大，停滯意味著被鎮壓。壹個地區的規模擴大到當地警力無法鎮壓的時候，民眾動員就算旗開得勝了！

第六策 圍城 街頭革命的組織架構、行動原則和基本步驟

公民同城圈在初步民眾動員成功之後，動員者就要馬上轉變為組織者和指揮者。組織就是在臨時聚集起來的人群中建立壹個分工合作而又能統壹號令的架構；指揮就是給這支政治隊伍提供明確的行動指引。

壹群互不相識的人聚集在壹起，即使大家都有共同的意向，但協作行動的能力壹定很低。加上群體心理狀態容易出現兩極化，情緒高漲時容易做出不受控制的過激舉動，受到挫折時又容易消極悲觀。大家這些年都見識過壹些群體性抗爭事件，很多都是壹哄而起，壹哄而散。要避免這種現象發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馬上對人群進行組織化，用科層制把人群分成多個功能部門，每壹部分又在細分為數個更小的功能團隊，每個團隊下面再分為數個行動組別，每個部們、團隊、組別都設立負責人，執行不同的功能，各部分之間又可以分工合作。科層制的組織化會使人群的功能達到最大化。

革命開始階段的組織化都是暫時的安排，為了適應瞬息萬變的局勢而設置，不可沒有組織，但是也不能搞得太複雜。下面是革命初期最基本的組織架構。

組織架構

壹、指揮中心。設指揮員壹名至數名，由同城圈成員在民眾動員之前推舉。如果沒有統壹的指揮，壹群人很容易各行其是，自亂陣腳。在革命的初期，絕大部分人都很難預料革命的成敗，如果混雜在人群中，風險還小壹點，當領袖就是用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在拼搏。所以這時不會有太多人爭搶領袖的位置。

革命開始階段的指揮決策機制如何形成，各地同道應根據當時的情況自行決定。如果有大家公認的非常有能力的人，就可以暫時委託他全權指揮，各小組負責人可以向他提建議，並進行監督；如果沒有這樣的人，可以暫時由所有部門的負責人形成委員會，壹起來決策。

指揮中心內部又可分為團隊，各自承擔不同任務：

A，聯絡團隊。在革命開始階段，負責壹個同城圈內部聯絡，互通消息，以便掌握本地區內的動向；與同壹城市、地區的其它革命群體聯絡，建立合作關係。在革命全面展開之後，還要與其它地區的革命群體聯絡，為形成跨地區聯盟和全國性聯盟作準備。

B，宣傳團隊。負責通過各種媒體尤其是互聯網發布有關革命的消息，把本地的消息讓外界知道，同時也要搜尋外界的消息，向本地革命同道傳達。革命初期，當局非常有可能切斷互聯網，所以也要提前找到到海外媒體如美國之音、自由亞洲電台和其它西方媒體的聯絡方法。

C，參謀團隊。由同城圈成員組成，如果可能，也應當吸收當地有影響力的自由知識分子或社會活動人士參與，但是壹定要對他們的個人背景，思想傾向和活動歷史有比較多的了解。負責向決策者提供參考意見。

二、動員部門。革命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有不斷擴大規模和影響，不斷吸收更多的民眾參與，不斷向其它地區擴散革命，才能避免被鎮壓，才有希望取得成功。所以動員組的責任非常重大。

同城圈在本地某個地點動員成功之後，馬上就要組建數個新的動員團隊，分赴鄰近地點進行強力動員，成功之後再到更遠的地區去動員，這樣就把革命壹波波推廣開去。最後各種力量形成合力，包圍、廢除各級地方政府。

動員部門的成員在壹個地方動員成功之後，就要根據對被動員起來的民眾實施組織化，迅速建立壹整套新班子。所以動員部門是所有部門中最重要的部門，所有成員都要能夠獨當壹面。

三、秩序部門，通常稱之為糾察隊。民眾動員就是把壹群平時沒有組織的人聚集到壹起來從事街頭革命。在這種場合，人的心理就和平時不壹樣，容易在激動狀態下做出壹些自己難以控制的極端行為，可能會對革命起到破壞作用；同時當局也會派出大批特務混入民眾之中，試圖跳起事端，破壞革命陣營的形象，為他們使用武力鎮壓製造藉口。所以這時維持秩序非常重要。

八九年學運初期的糾察隊模式非常值得借鑑。當學生隊伍上街之後，就由學生志願者組成糾察隊，隊員在遊行隊伍的四周維持秩序，在群體情緒激動時甚至手拉手把隊伍圍起來，避免事態失控。整個遊行隊伍都在糾察隊的監控範圍之類，特務想製造事端，或個別人想做極端行為，都會被糾察會與遊行民眾趕出隊伍，在緊急情況下甚至加以暫時的人身控制。

在革命開始初期，秩序組只需負責革命群體的秩序，避免非必要的過激行為；但是革命完全展開、官僚機構癱瘓之後，公民自治委員會還要承擔起維護整個小區安寧的作用。那時就要組織各小區的民眾組成治安維護組。埃及革命中多個城市的民眾都成立了自願者組成的巡邏隊，防止犯罪分子和當局特務趁火打劫。

四、後勤部門。後勤部門的職責就是籌集和分發物資資源。

革命人群聚集起來之後就不能在分散，因為壹旦分散就意味著力量消失，動員與組織者就會被鎮壓。龐大的人群聚集在壹起，需要很多物資的供應：食品、衛生設備、通訊器材、交通器材、宣傳器材等等。

很少公民同城圈能夠在大規模動員之前就就能籌集到這麼多的物資資源。所以這些資源必須在民眾動員成功之後立即開始籌集。很多同道過分擔心財務問題，其實沒有必要。從中外社會運動的經驗看，壹場運動只要能夠把民眾動員起來，就說明運動具備民意基礎。有民意基礎，就不怕沒有民眾的物質支持。八九年的學生民主運動雖然民意基礎並不太雄厚，但是天安門廣場的人群壹個多月都沒有散過，物資供應壹點都不缺少。物資支持來自下列幾個方面：

甲、首先得到的是廣大市民的支持。雖然每個人都只有很少的支持，但是人多了就能匯集成大資源。
乙、商家的支持。如果革命持續壹段時間，讓很多商家感覺到有可能成功，他們就會出手支持。對他們來說，支持革命既可能是良心的選擇，也可能是壹種政治投資。
丙、來自舊政權的物資。當革命者驅逐或廢黜了舊政權之後，就可以通過合法手段運用部分政府資源為革命服務。比如運用舊政府的建築、通訊器材、交通工具和能源食品供應等。
丁、來自海外的支持。這種支持對大多數地方的革命者來說，可能微不足道，但是那些靠近港台的地區、首都和率先起事地方的革命者可能會得到較多的海外支持。

通過民眾動員把人群聚集起來，又通過上述架構對人群進行組織化，反對中共暴政的百姓就不再是烏合之眾，而成為壹支分工協作、進退有度的革命隊伍。

行動基本原則

壹、先積累實力再正面衝突。
壹般來講，革命前壹個地方的同道圈子人數都不會太多，不大可能壹次性地把整個城市或地區的反共民眾都動員起來，而是從壹個地點開始動員，成功以後再從被動員人群中挑選人員組建新的動員隊伍，去到附近地點進行動員。用這種滾動動員的策略，讓革命實力迅速擴大。

在實力還沒有達到應有的規模之前，要儘量避免在街頭同當局硬拼。除非具有其它特殊的條件，壹般不要孤軍深入，帶領少量的民眾去到當局嚴陣以待的中心廣場。壹旦第壹波動員民眾被警察衝散打垮，革命就難於擴散了。

二零壹壹年埃及革命中，動員者在開始時迴避與警察和安全部隊直接對抗。警察堵住東面西面，革命者就去南面北面動員。革命者在城區繞行幾遍，順便動員了沿途的民眾參與，隊伍越來越大，大到足夠可以嚇退、衝垮警力的時候，就勇往直前，從各路沖向市中心廣場。

中國八九年學運初期也運用了類似的策略。先是各高校內部動員，大家都不出校門。等到人群聲勢浩大之後，各校壹齊出門，加上沿途市民參與，從四面八方向天安門匯集，警察根本攔不住。

二、先瓦解分化再強力對抗。
現在各地都有防暴警察部隊的配置，而且都歸當地政府直接指揮。動用武警部隊的程序比較複雜，壹般縣級地級的政府無法立即調動武警。軍隊就更加複雜了，沒有中央壹級的命令就不可能行動。民眾上街之後，地方當局只能先動用當地的警力來圍堵革命民眾。

當革命民眾與警察在街頭形成對峙形勢的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應先對警察進行分化瓦解的心戰攻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示之以利、陳之以害。

心戰的具體方法包括：
甲、用擴音器對他們中共壹定會在革命中崩潰，請他們不要為中共殉葬。
乙、歡迎他們加入革命隊伍，並在未來政權中得到回報。
丙、讓老年人向他們講道理。
丁、讓婦女向他們講道理。
戊、讓他們知道所做壹切都有人錄像記錄，並會在網上傳播。
己、告訴他們即使不參與革命，也可以選擇中立，消極怠工，假裝阻截失敗等方法在不破壞革命的前提下自保。

在進行心理攻勢之後，再有計劃地衝破警戒線。衝破警戒線的方法可以是直接的，由革命隊伍從正面直接衝擊；也可以是間接的，壹部分人維持與警察的對峙，另壹部分人從警力薄弱的地方繞道前進，對警隊形成包圍之勢。當警隊陷入大量民眾的包圍之後，就容易放棄任務。

三、目標明確：廢除中共政府。革命的直接目標就是要倒共。在初期，各地民眾革命的任務就是癱瘓和廢黜地方政府。在後期全國性聯盟出現之後，是癱瘓和廢除中央政府。有這個目標，革命隊伍就會在具備實力後立即奔向各級政府所在地，驅逐官員，對關鍵人物如政法部門主管，公安局負責人，以及書記市長實施人身控制，讓當局的指揮中樞停止運作。

很多官員平時作惡多端，革命起來時民眾難免想對他們施以懲罰。這種意願可以理解，但是從策略上考慮，壹定要加以阻止。因為群眾對官員施以私刑，會讓軍隊官兵對革命者產生不良的映射，也給當局武力鎮壓製造了藉口。革命成功之後，將來有的是時間來審判作惡的官員，為甚麼要急於壹時呢？而且壹旦私刑泛濫，沒有正常的審判程序作為制裁的前提，受到制裁的就絕不僅僅限於官員，很多無辜的人也會成為受害者。法國大革命中被革命隊伍砍頭的大多數是平民和革命家，這個教訓大家壹定要汲取。

壹般來說，政府機構的級別越低，武裝保衛就越小，就越容易廢黜。在全國革命全面爆發的勢態下，廢黜縣級和地區級別的政府是絕對可行的。但是省壹級的政府可能就難壹些，中央政府就更難。但是如果各地最基層的政府都被民眾廢黜了，地方性的公民自治委員會成立了，省和中央政府就成了孤島，全國倒共的勢態就不可逆轉了！現在我們的組織化程度還達不到全國統壹動員的能力，只可能有地區性的動員能力，所以比較實際的戰略是：第壹步各自為戰，先摧毀各地基層政權，第二步全國聯盟，形成與中央政權對決的勢態；第三步以強大民意感召軍隊，廣泛利用國內外合力做軍隊的思想工作，讓軍隊拋棄中共，回歸人民！

四、手段和平：對於非暴力革命這個概念，很多人存在誤解，以為有此主張的人反對任何形式的武力使用，其實不然。非暴力革命決不反對民眾自發地用武力進行正當防衛，抵抗權勢者對他們的人身或財產侵害。但是革命與正當防衛不同，革命是政治行動，而正當防衛是法律行動。正當防衛中使用武力是在沒有其它選擇的情況下進行的，是被動的行為。至少在革命初期，可選擇的道路有多種，而鼓勵沒有武器、沒有訓練也沒有武裝鬥爭經驗的革命群眾與高度專業化的軍隊和警察進行武力對抗，絕對是愚蠢的下下之策。鼓吹民眾對貪官污吏濫用私刑也絕對在道義上、法理上、策略上不正確，都會對革命起到破壞作用。

行動大概程序

壹、誓師。每次動員成功，民眾聚集起來之後，最好有壹個具有演說能力的同道對人群發表演說，內容是說明該次聚集的目的和應當遵守的原則。壹定要非常具有鼓動性，調動人群中的積極進取的情緒，傳播對革命的樂觀態度。

二、分組。按照前面說明的組織方法迅速對人群加以組織化。

三、分頭到鄰近地區動員。從已經動員起來的人群中組織多個志願者動員團隊，分頭到附近適合民眾動員的地區。各個動員團隊因為人少，不要離主要群體太遠，而且要與主要群體保持聯絡，以免被當局阻攔或拘捕。

四、上街遊行。當動員勢態成功擴大，革命民眾規模足以衝破警察的阻攔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壹起從各地向主要街道聚集，然後向當地主要政府所在地出發。當然沿途還要不斷動員更多的人參與。

五、對警察的心戰。各地當局最先動用的力量壹定是當地警察，用他們去阻攔遊行隊伍。如果革命群眾是有組織的壹群人，就可以運用多種方法對他們展開心戰，瓦解他們的鬥志。展開心戰時，革命隊伍要與警察隊伍保持距離，避免有人故意製造衝突。

六、衝決阻礙。心戰之後，就要採取實戰措施衝決警力障礙，繼續前進。當然這個前提是警察隊伍不主動進攻。如他們向革命民眾發起進攻，試圖衝散隊伍，就要根據當時勢態做出正確的決斷，或用人海戰術正面抵擋，或暫時退卻讓他們停止進攻，或迂迴包圍，或改道前進。當壹個群體組織化之後，就有能力因時制宜，就有很多種選擇。無論進退，革命群體都要保持組織架構，做到進退有序。

七、包圍主要政府辦公機構。各個方向的革命隊伍都要向當地主要政府辦公機構匯集，對之形成包圍之勢。如果此時，警力都已經被衝散，軍隊和武警還沒有調動到地點，政府機構內沒有有規模的武裝保衛，指揮團隊就應當堅決果斷地指揮革命隊伍占領政府。

如果政府機構此時已經有武裝力量把守，就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用強大的民意來瓦解武裝力量對當局的支持，甚至瓦解主要官員的意志，令其自動放棄。

八、發起退黨風潮。法輪功倡導三退活動多年，相信這個活動在大變局開始之後會形成壹個高潮。利用群眾運動的聲勢，讓基層的普通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退黨退團，就會比現在要他們冒險退黨退團容易得多。所以希望法輪功學員壹定要把這個活動堅持下去，而且壹旦變局開始，就要動員人們出來公開聲明退黨退團。這個風潮形成之後，中共的基礎就崩潰了，中共對武裝力量的掌控就更加微弱了。

九、成立公民自治委員會。在包圍、廢黜舊政府之後，革命隊伍要建立自己的權力架構，取得革命民眾的認可與授權，繼續領導革命，擴大革命成果。這個架構就是地方性的公民自治委員會。

完成這壹步驟，民主革命的第壹階段就成功了！

第七策 奪權 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

以公民自治委員會對抗或取代地方專制政權

由於沒有全國性的政治團體來領導和發動，中國未來的革命必然從各地自發而起，互相呼應，形成革命浪潮。因此革命政治力量的匯集是從地方開始的。當地方上的民眾被動員起來，包圍、癱瘓或廢黜地方專制政府之後，就應當馬上成立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作為臨時性的地方政府機構，用新的政權對抗或取代舊政權。走出這壹步，意義重大。

第壹，中共建政六十三年，得罪了社會各階層，積累了大量民憤，所以只要有象樣的動員策略，民眾很容易就會上街。但是由於中國民眾長期受專制統治洗腦，缺乏政治訓練，不見得每個人都有革命的政治目標。還有些人還抱有改良幻想，毛左派可能只是想在中共現有框架內奪權，也有些沒有政治覺悟的人只是想發泄壹下對中共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建立公民自治委員會，就是宣布這是壹次推翻中共的革命，是壹次民主與專制的大對決；就是正式樹立起民主革命的旗幟，讓上街的民眾統壹到革命的旗幟下，把革命成果鞏固下來。

第二，由於民眾是在短時間內動員起來的，所以組織化的程度很低，建立地方自治機構是對革命民眾進行進壹步的組織化。組織化程度越高，實施政治行動的能力就越強，政治實力就越大，革命就進行得越順利。

第三，在於舊政權衝突的過程中，舊政權壹定會製造各種混亂，讓社會生活各方面都變得非常不順利，他們會故意破壞治安，會故意切斷基本生活必須品的供應，會散布各種引起民眾不安的謠言。在這種情形下，成立地方自治機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執行壹部分社會管理職能，比如維持治安，保證各種生活必須品供應管道暢通，儘量在革命過程中保證民眾生活正常進行。

第四，這也是以民意贏得軍心的壹個重要步驟。壹個地方接著壹個地方宣布成立公民自治委員會，實際上就是向外界宣布已經中共的統治已經從基層崩潰，把中共架空成為壹個沒有地方政權的光杆中央政府。這種時候，即使名義上他們還有軍隊的指揮權，但是絕大多數軍隊成員就會權衡利弊，選擇到底是支持這個徒有虛名的中央政權呢，還是順應大勢，倒戈相向。

有壹種觀點認為，號召成立地方性的公民委員會，會形成地方割據的局面，甚至會引起少數民族的獨立。這種擔心是完全不必要的。地方政治勢力壯大、地方政府具有自治權力是民主國家的普遍現象。未來中國的全國性政治勢力集團也應當是通過各地方政治勢力的聯合而形成的自下而上的權力體系。只要軍隊不分裂，就不會形成割據的局面。

建立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更不會引起少數民族的分裂。中國95%的人口是漢族，而且幾乎所有的軍事和經濟實力都在漢族人掌握之中。無論將來的變局向哪個方向走，這壹點在短時間內是不會變的。在這種情況下，少數民族要想獨立，壹定要得到漢族勢力的首肯才行。無論地方勢力劃分多麼明顯，從力量對比來看，今後數十年內少數民族只有可能高度自治，而沒有可能完全獨立。

建立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的基本原則

第壹，民主性。

在急風暴雨式的革命過程中，誰掌握了動員和組織民眾的先機，就自然而然成為領袖，就掌握的革命的方向，至少是在革命的初期。所以所有的具有民主理念的人，不要僅僅只關注傳播理念，還要發展起具備動員和組織能力的團隊，還要在時機成熟時率先起事，掌握先機。只有這樣，在成立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的時候，民主派才有話語權。只有在地方上有話語權，將來才能在建立全國性制度架構的時候有話語權。民主派掌握這種話語權對減少革命震盪，迅速建立民主制度具有決定性的作用。

民間毛左勢力、軍方和中共內部的野心家屆時都會起事，我們要同他們在各地競爭革命的領導權。如果他們掌握的革命的方向，中國的民主進程會受到阻礙，在倒共之後，他們可能會拼命阻攔憲政民主架構的建立。所以民主派要努力掌握革命的領導權，掌握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的領導權。

第二，包容性。

掌握地方領導權並不意味著壹味排他，獨斷專行。恰恰相反，在對關鍵事務有決策權的情況下，要儘量邀請其它各階層有影響力的人物參與委員會的運作，包括工商業階層的領袖人物，原來政府部門的沒有血債的公務員，各種專家學者，甚至毛左派的人物。民主派人士壹定要有寬廣的心胸，在盡力掌握領導權的同時，避免和其它民間勢力過分摩擦。要造成民間大聯合的勢態，這是倒共的必要條件。

第三，臨時性。

在革命還在進行時，用選舉的方法來成立公民自治委員會是不現實的。那麼公民委員會是怎麼成立的呢？簡單地講，分為三個步驟：第壹步，民眾的動員者和組織者發出成立公民自治委員會的倡議，第二步，參與革命的民眾同意、響應這個倡議；第三步，由動員者組織者主導各種主要的職能部門，並邀請其它階層有影響力的人參與。

因為不是正規的選舉產生的，所以這種機構只能是臨時性的。委員會要對所有人宣布這種臨時性，並宣布中共徹底倒台之後，進行正規的民主選舉，臨時機構必須解散。公民委員會的道義力量來自它的主要成員是革命的動員者和組織者，合法性來自於它宣布自己為臨時性的機構。

如何減少革命陣營內鬥

即使民主派人士也不是聖人，也都有人性的弱點。我們要建立民主制度的目的，就是用制度來限制人性的弱點。難點是，在民主制度還沒有建立起來的革命過程當中，我們怎樣控制、消解我們自身的人性之惡？當實際政治運作開始，涉及到權力分配的時候，人性的弱點就會暴露出來，大家就會開始爭權奪利。這是正常現象，但是壹定要想辦法克服，不能讓這種事態失控，影響革命進程。

辦法之壹：智慧和情操。相信民主派的領導團隊中壹定有些人有這種質量。只要有少部分人有這種質量，就會對其他人起到制衡與矯正的作用。但是，如果大家都是俗人怎麼辦呢？就要用下面的幾條辦法。

辦法之二：常識。這是大部分人都有的，即使沒有也很容易從別人那兒學到。關於中國民主革命的常識是：

壹、如果中共不倒台，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所以壹切內部爭執都不能影響革命進程；
二、中共倒台之後，有大量的政治資源會釋放出來，凡是參與革命動員和組織的人，都有無限的從事職業政治的空間；
三、將來的民主政治下，民眾不要求官員是聖人，但是絕對不接受有政治污點的人，所以欲從政者不要自毀前途；
四、如果革命團體內部鬥爭失控，大家都會壹鋪輸光；如果把內鬥控制在合理範圍內，即使這次輸了，今後多的是機會再贏；
五、革命過程中，所有的榮耀都是浮動的，所有的位置都是暫時的，聰明人要把注意力放在革命成功後的目標上。將來要想上位，壹定要經過民主選舉這壹個關。如果能爭取到民心，能夠在革命中做出實際的貢獻，還怕將來民眾不選我們嗎？

辦法之三：制度。儘管公民委員會是臨時性的，也需要有制度安排來減少內耗，讓大家在有互相摩擦的同時還可以互相協調，共同奮鬥。甚麼樣的制度安排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呢？那就是集體決策而不是個人獨斷的制度。公民委員會的最高決策機構壹定要是集體領導，保證每個人都有發言權。在這種情況下，就可以保證革命的動員者和組織者團隊的主要成員都能進入決策圈，由此減少摩擦；同時，那些最有才能的人還是可以在群體中脫穎而出，只不過每壹個重要的決策，需要通過得到整個團隊的同意才能起到領導作用。

辦法之四：不斷開拓。中國是個大國，需要很多革命者投入才能把全國各地的民眾都動員起來。在壹個地方成功建立公民自治機構之後，就要迅速向周邊地區擴散革命，在周邊地區建立公民委員會。革命爆發之後，有無限的空間讓革命者去活動，有無限的政治資源供革命者去開發，為甚麼要停留在壹個地方，為有限的資源而爭吵不休呢？

公民自治委員會的部門安排

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採用委全會的形式，集體領導，對重大問題共同表決。壹般來說，壹群人在壹起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壹個最有影響力的人，他的意見多數時候都被大家所接受，那個人就自然成為委員會的核心和領袖，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在委員會內部選舉這樣的人做臨時主席，但是主席的權力只是召集人而已。如果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大家輪流做召集人，共同決策投票表決也未嘗不可。

委員會成員除了集體決策權之外，還要分工負責各個職能部門。對於那些需要特別專業知識的職能部門，就壹定要邀請專家加入。

治安部：由動員時期的治安組或糾察隊轉化而來，主要用於維持社會秩序。
財政部：籌集資金，分配資金。
宣傳部：因為還在革命時期，所以宣傳部必不可少，主要的功能是動員更多的人參與革命，支持公民自治委員會。
物資供應部：主要功能是保證水、電、煤氣、通訊、糧食、交通工具等民眾生活基本需要的供應。
監督部：監督壹些舊政府中的職能機構在自治政府的命令下繼續工作，比如教育機構、公共衛生機構、公共交通管理機構等。

由於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只是臨時性的，所以沒有可能也不必要全套政府機構來對社會實行全部管理。地方自治機構的最重要的壹個職能還是為革命積累力量，保證革命向前推進，最終摧垮中央專制政權！

第八策 合力 全國公民自治聯盟

地方政治實力是基礎

由於現階段民間不可能有全國性的自上而下的金字塔狀結構的團體，所以將來的革命不可能由壹個團體來領導，而是各地的公民同城圈各自在當地進行策劃、動員和組織的。不同地區的同城圈之間即使是大方向相同，相互之間有人員聯繫，有思想溝通，甚至可以在行動上互相呼應，但是彼此之間沒有正規的組織聯繫，沒有上下級關係，所以他們在各地形成的實力也互不隸屬。將來革命爆發之後，可能會有千百個互不隸屬的地方勢力崛起。未來的政治領袖群體會從這些勢力中產生，未來的全國性政治聯盟也必然以這些勢力為基礎。

現在很多民運人士、維權人士和壹些還在龍潛的有志之士，都具有很強的當領袖的志向，有些人也具備非常好的政治判斷力和行動力。我們絕不反對任何人的領袖慾，只要他遵守基本的政治道德，懷抱民主憲政的政治理想就行，我們這些自我定位為參與者、輔助者、服務者的人，遇到具有領袖資質的人，都會全力以赴來說明他們實現理想。現在我們給未來領袖們的建議是：要想當領袖，壹定要腳踏實地，從積累地方上的實力開始。現階段，要用公民同城圈的形式，積累地方上的人脈，形成具備動員和組織民眾能力的志士團隊；革命開始時，要把握機會，占盡動員和組織民眾的先機，取得當地的革命領導權，然後儘量把革命擴展到鄰近的地區。只有將來取得地方上領導權的人，才具備角逐全國性領袖的資格。

將來的革命是壹場三千年來從未有過的大變局，個人、團體或陣營要想在這場大變局中脫穎而出，現在絕對要全力以赴，從各個方面積極準備，不可稍有懈怠。即使現在大權在握，或者身家億萬，或者名揚四海，都不能保證將來成功，都會被大浪淘沙，因為這些條件在革命中很難轉化為政治資源，都很難直接用於動員和組織民眾。真正能夠掌握動員和組織民眾先機的，是各地的志士團隊。這些團隊現在看上去不起眼，將來壹定會在變局中崛起。

全國政治聯盟是制高點

各地的志士團隊在取得地方上的革命領導權之後，會出現壹個山頭林立，群龍無首的局面。在這種局面之下，中共是不會被徹底打垮的，因為中共的中央政權還在，軍隊還在他們手上，

而且他們還有能力控制壹部分地區，尤其是少數民族地區。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進壹步推進革命，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各地實力團體橫向聯繫，進而建立全國性的政治聯盟。

可以預見，將來革命中崛起的勢力會有各種不同的政治傾向，最大的兩個派別可能有兩個：壹是民間左派和某些體制內勢力結合而形成的以毛澤東為精神領袖的毛左勢力；壹個是信奉普世價值，以廣大民主派網友、民運人士、維權人士、自由知識分子、基督教教庭教會、法輪功學員和具有民主傾向的民間人士的派別。現在很難預測這兩大派別之間的關係，因為將來革命時期，影響這兩大派別關係的變量太多了。但是可以肯定地是，這兩大派別之間不可能形成長期穩定的全國聯盟，因為他們的政治目標差距太大，長遠來看根本無法整合。但是在革命的第壹階段，即倒共階段，各個政治派別只要有推翻現政權的共同意向，就可以建立暫時的聯盟。

在現政權崩潰之後，這種暫時的結盟會很快解體，分解成兩個以上的陣營。以前的合作者會變成競爭者。

毛左派由於對現狀也相當不滿，在社會底層有很多支持者，所以有可能在摧垮現政權的過程中成為壹種強大勢力。但是他們的政治取向是倒退的，壹旦政權垮台，他們的落後本性就會發揮作用，成為阻礙民主憲政的壹種力量。所以民主派要儘量取得各地革命的主導權，民主派的勢力越大，影響的地區和民眾越多，毛左派的勢力就越小。另壹個重要的壯大民主派聲勢的方法，就是在壹部分地方取得革命主導權之後，率先成立全國政治聯盟，取得在全國反對陣營總部的領導權。從戰略角度看，地方主導權是基礎，全國聯盟是制高點，兩者缺壹不可。讓我們借箸為籌，列舉建立全國聯盟的作用：

第壹， 可以壯大民主派聲勢。聲勢越大，號召力越強，越容易天下歸心。
第二，可以協調不同地方勢力的運作，全盤籌劃，做到效率最大化。
第三，可以以先進帶動後進，讓實力強的地方支持實力弱的地方，進壹步擴展民主派的地方實力。
第四， 可以讓人民看到取代中共的政治力量的出現，打破中共不可取代的神話。
第五， 可以先聲奪人，在全國範圍內取得革命的主導權，把極端毛左派，體制內的投機派和其它可能出現的反民主勢力邊緣化，減少將來建立民主制度架構的阻力。
第六，可以造成與中共兩軍對壘的勢態，準備最後的政治決戰：贏得軍隊的支持。第七，可以幫助贏得軍心。讓軍隊看到可以支持的全國性政治力量，讓他們認識到 拋棄中共不會導致天下大亂，也不會損害軍隊的利益和權威。

全國聯盟的政治定位

全國聯盟是個甚麼性質的團體呢？這要受制於將來革命爆發後各地方的民主派以何種形式組合，也要看將來在與中共對壘，與毛左和其它勢力競爭中的具體情況，現在很難準確預測。但是可能性不外乎兩種：

壹、全國性政黨聯盟。如果革命爆發之後，全國民主派在地方上進行動員和組織之後，迅速進行橫向聯絡，就有可能形成壹些全國性的政黨。

但是由壹點可以肯定，這種政黨壹定不會是金字塔結構的自上而下運作權力的政黨，而是以各地地方實力為權力來源的、多重心的、網狀結構的政黨。金字塔結構的政黨壹般要在長期歷史過程中，由小到大逐步發展起來，從開始就有壹個核心，然後由核心向外擴散。中國未來根本不存在這類政黨產生的條件。

網狀結構的政黨是壹些小團隊先在很多不同地方獨立發展，最後聯合起來形成壹個政黨。它的中央機構不是壹個強力的領導核心，而是壹個協調機構，壹個各種地方實力合作的平台，它具有比金子塔狀政黨更加民主的傾向，但是也操作起來更加需要政治技巧，更加需要建立各種黨內勢力都能認可的程序和規則。否則就容易各自為政，散漫無序。

由於新崛起的各政黨都不可能獨自完成民主革命的任務，不能獨自面對中共政權的壓力，因此形成政黨聯盟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二、全國地區政治勢力聯盟：公民自治聯盟在革命爆發之後，各地取得革命領導權的民主派如果不能及時結成全國性的政黨，進而形成政黨聯盟，那麼可以預見，很多地方性的政治實體如地方公民自治委員會就會結成聯盟，形成直接與中共抗衡的影子政府。

這種模式在利比亞和敘利亞都出現過。當革命者和現政權持續對峙，就有可能出現這種兩個政府情況。因為在革命時期，民眾的主要關注焦點是革命，所以從公關角度來講，應當以全國公民自治委員會的形式出現比較容易被接受，而且不需要承擔太多普通政府職能。

由於在革命前任何民間政黨都會遭到中共強力打壓，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革命開始之後革命者主要精力用在組織民眾與當局對抗，不會有太多的機會去組建全國性政黨。所以可以預見，未來的全國性聯盟最有可能的形式是各地方性政治勢力的聯盟。政黨的發展可能要等到中共倒台之後。

如何形成全國性政治聯盟

全國政治聯盟的代表的合法性的唯壹來源是由地方推舉，因為當今中國還沒有出現眾望所歸的民間領袖，即使是在革命爆發之後壹段時間，都是由很多崛起於中下階層的藉藉無名卻有勇氣和政治才能的人在各地主導的。將來會有很多地方性領袖出現，但是不會再有孫中山式的全國性領袖了。希望有才能有志向的民間人士意識到這壹點，無論志向多麼高遠，壹定要在地方上積累實力，從身邊開始組建團隊，讓團隊在革命中取得地方上的主導權，那時才有資格登上全國政治的舞台。

最具有合法性的產生地方代表的方式是選舉，但是在革命正在進行時，這種方式顯然不現實。這時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由領導革命的團體來推舉。推舉出來的人，既是本地革命勢力在全國舞台的代表，又是全國革命領導團體的成員。所以各地的革命者都應當會推舉最有才能和威望的人作為他們的代表參與全國聯盟。

將來革命壹定是以城市為中心，因為中共政府機構在城市，革命民眾驅逐或癱瘓地方政府之後，就取得了臨時的但是實際的地區性政治權力。這樣的地方就可以派代表參與全國政治聯盟。

每個由革命者控制的縣推舉壹個代表，每個大中城市的區推舉壹個代表，每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組成壹個代表團，全國政治聯盟就形成了。當這些代表走到壹起的時候，就會形成各種功能機構，協調各地革命勢力的行動，讓全國革命民眾作為壹個整體與中共對決，與中共爭奪對軍隊的影響力。

但是在革命時期，壹切機構都很難正規化，因此在形式上不能對全國政治聯盟過分苛求完美。但是全國聯盟壹定要具備實質性的功能，那就是成為各地民主革命勢力聯絡和協調行動的中心。屆時，要利用壹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實現這些功能。

第九策 決戰 以民意贏得軍心，化解專制暴力

專制政權的制民之法主要有三種：思想控制，經濟控制和武力控制。現在大部分的思想控制手段已經失效，任何想要了解真相的人都可以通過多種管道得到真相。經濟控制也非常微弱。少數利益集團攫取了絕大部分財富，中下層人民淪為真正的無產階級，對於無產階級很難實施經濟控制。現在剩下最主要的控制手段就是武力控制，武力是他們最後的壹個堡壘。能否化解專制武力，是民主革命能否成功的關鍵！沒有切實可行的化解武力的戰略和策略，任何運動都只是壹次情緒的發泄，任何革命都只是壹場集體的賭博。所以有志之士壹定要謀定而後動。

中共暴力及其限制條件

中共享來鎮壓民眾反抗的武力主要有四種形式：

公安警察：由地方政府和上級公安部門雙重管轄，主要負責維持地方治安。地方政府有自主調動警力的權力。這是中共暴力機構中武力最弱的壹個單位，他們的訓練和裝備都不足以應付較大規模的反抗事件。

防暴警察：由從公安和武警中抽調的人員聯合組成的機構，主要用於所謂反恐、對內阻嚇和鎮壓比較溫和的較大規模的地方性的民眾反抗活動。地方政府有調動防暴警察的權限。

武警部隊：也是由地方政府和上級武警機構雙重管轄，但是武警部隊有相對獨立的權力，地方政府沒有完全的控制權。武警部隊擁有少量的重型武器，如裝甲車。因為他們的主要功能只是對內鎮壓、邊防巡邏，所以他們的裝備和戰鬥力是無法與正規國防軍抗衡的。

解放軍：這是最強大的武力。從名義上說，解放軍是國防軍，主要的任務是保護國家免受外國侵略。但是專制集團從壹開始就讓國防軍成為鎮壓人民、維護統治的最後的武力保障。只有中央軍委才有調動解放軍的權力，任何其它的中央政府機構和地方政府都無權調動軍隊。

據估計，中國的武裝力量人數達八百萬之多。其中公安和防暴警察接近四百多萬，武警壹百五十萬，解放軍二百三十萬。所有這些力量名義上都由中共指揮，都可以用於鎮壓民眾的反抗。

與民眾的反抗力度和規模相應，中共的武力鎮壓的力度分為四個層次。

如果發生個人的、或小規模的群體反抗事件，就由地方政府調動公安警察來實施鎮壓。

如果發生較大型的但是暴力程度不高的地方性抗議活動，地方政府就會調動防暴警察來阻嚇或鎮壓。什邡事件中，當地政府就動用了防暴警察。雖然防暴警察也配備了有殺傷力的輕型裝備，但是主要用於所謂反恐，在鎮壓的過程中壹般只會使用盾牌，警棍和催淚彈壹類的非殺傷性的武器。

但是由於這個部隊的人數不是很多，當反抗事件的參與者超出壹定的規模，或者反抗事件的中有激烈的暴力行為出現的時候，地方政府就會調動武警部隊來鎮壓。例如貴州的甕安事件、湖北的石首事件，地方當局就調動了武警部隊去鎮壓。在鎮壓過程中，武警部隊會使用輕型殺傷性的武器，如手槍、步槍，所以壹旦武警介入，反抗群體就有可能會有小規模的人員傷亡。重型武器如裝甲車和機槍主要用於阻嚇和控制場面，壹般不會運用，因為壹旦運用，就會造成大規模的傷亡，造成非常強烈的、難以預料的政治後果。壹般來說，地方政府沒有權限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力，也不願意冒這樣的政治風險。

如果出現全國性的反抗浪潮，很多地方政府就會被癱瘓，整體專制政權就無法實施有效統治。這種狀態拖延得越久，政權的統治合法性和有效性就越低，所以中共壹定會想辦法儘快解決。壹般來說，他們首先嘗試採取政治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立即就動用軍隊來鎮壓。

並不是說中共不想動用武力鎮壓，以他們的邪惡本性，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絕對願意大開殺戒。他們之所以不敢隨意動用軍隊來鎮壓民眾，實在是形勢使然。中國是個大國，軍隊體系也十分龐大，除了有陸海空和二炮部隊四大系列之外，又分為八大軍區和很多個軍分區，分別駐防在全國各地。現在雖然中央軍委名義上有權調動軍隊，但是在現實中，他們必須爭取到所有大軍區實力人物同意之後，才敢調動軍隊，因為如果有些軍區不同意，就面臨著軍隊分裂和內戰的危險。

同樣的道理，當軍隊沒有表態的時候，武警和公安部隊雖然有足夠的人力和裝備實施大規模的血腥鎮壓，也不敢貿然動手。因為同解放軍相比，武警的戰鬥力只是業餘水平，公安警察更是等而下之。如果軍隊意志統壹，只需要少量軍人就可以鎮壓大批的民眾；如果軍隊意見不壹致，千軍萬馬都無用武之地。所以專制政權表面上擁有強大的武力，但是這些武力是互相牽制的，並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加以運用，而是要通過政治手段在內部完全整合意見之後，才有行動的能力。

八九年中共調動軍隊到北京之前，就進行了相當長時間的內部整合。即使只有個別有實力的軍人表達不同意見或抗命，也會推遲整個的鎮壓計劃。儘管當時鄧小平楊尚昆王震等中共元老在軍隊中有非常高的威信，他們也必須在爭取到各大軍區實力人物壹致同意之後才下決心開始武力鎮壓。八九運動之所以能夠堅持五十六天之後才被鎮壓，原因就在於此。現在的習李諸人在軍中的影響力已經遠遜於鄧楊，要想調動軍隊對內鎮壓就更加不容易。

抑制政權的暴力傾向

暴力傾向可以分為兩種：反應型的暴力傾向和主動型的暴力傾向。

甚麼是反應型的暴力傾向呢？那就人在受到暴力對待的時候，會刺激起他們使用過分暴力加以還擊的決心。但是當他們完全沒有受到暴力對待時，這種反應型的暴力傾向就無從發生。反應型的暴力傾向是任何權力機構和個人都具的，非中共所獨有。

甚麼是主動型的暴力傾向呢？就是即使在沒有遭到他人暴力攻擊的時候，也不惜使用暴力來攫取或保護自己的利益或權力的傾向。這種把暴力當作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的傾向就是專制政權包括中共所特有的。即使反對派絕對沒有使用暴力的意圖和行為，他們也要用暴力來實施鎮壓。

壹般來說，從在革命開始到中共下達大規模鎮壓命令之前這段時間，中共地方政府表現出來的暴力傾向主要是反應型的。武警部隊和解放軍官兵尤其是中下層官兵是壹般來說是不會主動出擊，對革命民眾打開殺戒的。地方政府沒有權力也不敢下令進行大規模的屠殺。所以在這個階段，革命的動員者和組織者要儘量約束民眾的過激行為，避免對武警和軍隊官兵造成刺激。

但是壹定會有很多地方政府的主政者會使用小規模的暴力手段來刺激民眾，讓民眾與警察和武警之間的暴力不斷升級，為他們進行大規模的鎮壓製造藉口。此時革命陣營的組織者壹定要方寸不亂，該進則進，該退則退，壹定不要讓暴力衝突失控。因為壹旦失控，損失最大的總是民眾和革命陣營。要能忍受局部的犧牲，才能取大全域的勝利。

中共是具有主動型暴力傾向的政權，革命爆發之後，他們在採取政治手段的同時，也會馬上著手部署武力鎮壓。前面討論過，中國的軍隊雖然龐大，但是如果不能得到各地軍隊的壹致支持，中共不敢貿然採取大規模的鎮壓措施。所以革命爆發之後，革命陣營要與政權爭奪軍隊的支持，以民意贏得軍心。只要軍隊不採取大規模的鎮壓行動，革命就有機會成功。在軍隊保持中立和倒戈的情況之下，中共的主動型暴力傾向就沒有實施的現實基礎了。

限制地方政府暴力傾向的策略

革命爆發後壹段時間，革命民眾所要面對的暴力主要是由各級地方政府實施的暴力。在這個階段，公安警察、防暴警察和武警將是主要的暴力政策的執行者。前面分析過，由於軍隊還沒有表態，所以地方政府及其武力機構不可能會採取造成大規模人員死傷的暴力措施，但是小規模的以阻嚇、刺激為目的的戰術性暴力措施是會發生的，也會造成革命民眾的傷亡。我們的策略的主要目標就是把這種傷亡降低到最小限度。

最有效的阻止地方政府實施暴力的辦法是最大限度動員民眾參與，形成最大的革命聲勢，讓政府官員覺得政權已經風雨飄搖，因此放棄抵抗；讓警察和武警受到革命的感召，消極怠工甚至拒絕執行鎮壓的命令。八九年運動的高潮時期，很多地方政府官員都出現了觀望心理，有些地方政府官員甚至邀請從北京回鄉的學生介紹北京學運的情況。鄧小平不得不要所有省級主要負責人紛紛公開在報紙電視上表態支持中央決策，才制止了各地官僚隊伍的搖擺態度。下壹次的革命規模將會遠遠大於八九年，而中央政府的對地方政府的控制力將遠遠低於八九年，地方政府官員的搖擺甚至棄船心態將會非常流行。革命的規模越大，官員的抵抗意志就越弱，暴力鎮壓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為了阻止暴力鎮壓，各地的志士團隊要最大限度地動員民眾參與革命。

但是在全國眾多的地方主政者當中，壹定還會有壹些不識時務的貪官；在眾多的警察武警之中，壹定會有些心態邪惡的污吏。壹定會有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試圖以武力來阻擋革命的洪流。對於這些人，革命者則可以有針對性地實施心理攻勢甚至實際控制。

壹、心理攻勢

在革命爆發之前，各地的有志之士要非常小心地收集當地縣市、地區和省級主要政府官員的個人資料。搜集數據的工作最好獨立進行，而且儘量利用公開的信息，因為收集已經公開的信息不會引起注意。每個人儘可能地獨立搜集，到革命爆發時大家集合各自所有數據，就會形成較完整的數據庫。革命之後還可以通過廣泛的群眾動員來把數據補充齊全。

主要官員包括：正副黨委書記和正副省長，正副市長，正副縣長，大城市的正副區長，各級公安局正副局長，各級政法委主要頭目，當地防暴警察主要負責人，當地武警總隊主要負責人。

收集資料範圍包括：官員本人及其近親屬的照片，住址，工作機構，電話，電郵，其它互聯網通訊聯絡數據。

心理攻勢的方法是，革命開始時，向全體革命民眾公布主要政府負責人及其近親屬名單及其工作機構，本人及家屬聯絡方法，然後發動群眾通過電話、電子郵件和互聯網向他們傳達訊息：

第壹，從他們自身的利益考慮，上策是與革命隊伍合作，宣布解散中共地方政府，還權於民，成為革命功臣，將來可以將功補過，贖官場多年貪污瀆職之罪。

第二，中策是消極等待，騎牆觀望。革命成功之後雖然罪不至死，但是還是要為多年的貪瀆接受審判。

第三，以武力鎮壓革命者，無論革命的結果如何，革命之後要麼招致革命者加倍的報復，要麼受到正義法庭最嚴厲的懲罰，絕無僥倖逃脫的可能。

同時，要把這樣的信息張貼於大街小巷，讓所有的官員、警察和他們的家屬都能夠看到，向有心向善者指明道路，對有意作惡者形成心理威懾。

二、實際控制

革命動員必須非常迅速的方式進行，快速聚集大量的民眾占領街頭，包圍重要的政府機構，這是革命的主要陣地。但是還有壹個工作也需要同時進行，就是趁中共地方政府的官員還沒有部署好武力鎮壓之前，擒賊先擒王，對前述的主要官員（除了武警總隊指揮官之外）實施人身控制。這樣可以減少他們實施暴力鎮壓的機會。

在對官員實施定點控制的時候，有幾個個問題需要注意：

第壹，除非武警部隊已經開始大規模屠殺，不要直接對武警部隊的成員包括指揮官實施人身控制，因為那樣可能會激起武警官兵的反感。稍有不慎，不僅不能控制暴力，反而會刺激他們採取暴力鎮壓行為。武警作為壹支正規的部隊，具有強大的武力，是革命陣營爭取和團結的對象，要把他們與其它地方政府官員區別對待。

第二，對官員可以採取臨時性的人身控制，無論他們過去的作出過多少惡行，都不要對他們造成人身傷害。控制的目的是減少他們作惡的機會，而不是報復和懲罰措施。如果對他們法外施刑，就會被中共宣傳機構大肆渲染，把革命群眾說成是暴民。這樣會影響軍隊和武警官兵對革命的態度，增加贏得軍心的難度。

第三，對這些官員及其家屬的控制，要採取圍而不打得策略，並且徹底切斷他們與外界溝通的管道，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在革命的力量之下，成為孤立無援，喪失權力的人。圍困的地點，則既可以是他們的住所，也可以是政府辦公地點，最好不要是其它地方。如果把他們限制在其它地方，武警和軍隊官兵就有可能認為革命陣營在實施暴力綁架，這樣會增加他們武力鎮壓的可能性。

大家必須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就是中國這麼大，壹定有些地方的革命形勢不會盡如人意，壹定會有些地方的革命者會流血，也壹定會有地方的民眾會採取激烈的手段對付貪官污吏。民主陣營的革命者必須信念堅定，心如盤石，不要讓小規模的暴力鎮壓打亂全域部署，不要讓壹些地區的特殊情況影響全國的大戰略：那就是以民意贏得軍心。

以民意贏得軍心的戰略

古今中外的專制政權的都是壹樣的：以軍隊的武力作為統治的後盾。但是推翻專制政權的方法卻在變化。七十年代以前的革命者大多組建自己的軍隊來消滅統治者的軍隊。後來各國的軍隊都實現了現代化和專業化，其武器裝備、技能訓練和後勤供給都非常複雜，革命者根本不可能組織壹支可以與現代化軍隊抗衡的新軍隊。在這種情況下，老式的革命戰略就不能奏效，必須實踐新的戰略。這種新戰略就是“以民意贏得軍心”，用大規模表達民意的方法把現有的軍隊爭取到革命陣營中來。依照這種戰略，不需要經過內戰、甚至不需要大規模的流血衝突就可以完成革命。這種戰略也應當成為中國民主革命的最基本戰略。

可以說，現代革命實際上就是壹場革命者與統治者爭奪軍隊支持的心理戰。統治者在名義上有指揮軍隊的權力，但是這種權力在革命大規模的爆發之後變得很不穩固，因此統治者的主要戰略目標就是確認和穩定他們對軍隊的指揮權；革命者的主要戰略是運用各種可能的方法讓軍隊不再效忠於統治者，轉而支持革命民眾，至少也要在革命民眾與統治者之間保持中立。如果革命者能夠贏得全部軍隊的支持，革命就可以相當和平地完成；如果革命者只能贏得部分軍隊的支持，就必須同當局談判來迫使他們下台，否則就要面對內戰的風險；如果完全不能贏得軍隊的支持，就要通過談判來保存實力，否則革命就要失敗。所以爭取軍隊支持是革命者最重要的壹項工作，所有其它的工作都以爭取軍隊支持為目標，凡是有利於實現這個目標的事革命者都要盡力去做，凡是不利於實現這個目標的事就要盡力避免。

這個戰略包含兩種主要策略：基層路線和上層路線。基層路線是指用大規模動員民眾的方法對軍隊整體展開宣傳攻勢，使軍隊整體尤其是使中下級官兵接受革命陣營的感召，對中共的指揮權產生抵制情緒。上層路線是通過政治和外交手段，讓軍隊高層放棄對中共政權的支持，站到革命陣營壹邊。

贏得軍心的基層路線

基層路線就是大規模動員民眾參與街頭革命，讓民意得到充分的表達，讓軍隊感受到民意，以民意贏得軍心。參與抗爭的民眾越廣泛，階層越全面，地區越多，對軍隊的影響力就越大。中國的軍人來自社會各階層，絕大多數中下層官兵來自農民和工人階層和市民階層，因此無論是在利益上和感情上都與農工和市民階層是壹致的。而這幾個階層正是受中共政權之害最深的社會底層，也是革命者需要動員的主要階層。只要這幾個階層被動員起來參與革命，中下層官兵的軍心就壹定會動搖。

當所有階層都被動員起來，全國各地的民眾廢黜或癱瘓當地的地方政府之後，就會形成壹種兩個陣營對決的事態：壹方是中共中央政權，也就是統治集團的核心，幾百個大貪官家族，幾千個中級貪官家族，和幾十萬個小貪官家族；壹方是全國十三億農民、工人、小工商業者、知識分子。這個時候，軍隊就要做出選擇：是支持壹小撮貪官污吏，鎮壓十三億人民，還是站在人民壹邊，把貪官污吏集團繩之以法。只要革命者不犯大的策略錯誤，軍隊壹定會支持十三億人民！因為對軍人來說，支持民眾比支持貪官不僅更加合情合理，而且更加容易實施--軍隊不用執行大屠殺的命令，也不用擔心分裂和內戰。

當全國民眾都參與革命之後，民意就得到了體現。還要實施壹些具體方法來贏得軍心呢。這裡列舉壹部分例子：

壹、動員所有軍人家屬通過各種方式向軍人傳送革命信息，要他們儘量不參與鎮壓，即使不得已參與鎮壓也不要向民眾開槍。
二、設計壹系列專門針對軍隊的標語和口號，在軍隊路過的地方廣發張貼標語，並組織民眾向軍隊呼喊口號。
三、凡是軍隊駐紮的地方，儘量組織民眾去進行慰問。
四、在軍營周圍大灑揭露中共罪惡，宣傳革命理念的傳單。
五、退伍軍人身穿軍服向現役軍人宣傳革命理念。
六、與多數軍人壹樣來自農村的民工和農民向軍人宣傳革命理念。
七、老年人向軍人講述中共之歷史罪惡。
八、訪民向軍人講述中共貪官污吏的罪行。
九、用高音喇叭向軍隊廣播。
十、革命團隊組織最好的寫手設計好多種針對軍隊動員的傳單、廣播稿、標語和口號。

革命陣營領導者從壹開始就要禁止任何不利於贏得軍心的舉措和行為：

壹、禁止革命民眾實施攻擊性的、造成嚴重人身傷害或過分財產損失的暴力行為，無論是針對持不同意見的普通民眾，還是針對警察、武警或官員。

絕大部分的正常人都有對弱者的同情心和保護受害者的願望，大部分軍人也是如此。所以革命群眾要儘量避免讓軍人產生錯誤的映射，認為革命民眾是施暴者而中共官員及其爪牙是受害者。相反，我們要儘量讓軍隊認識到革命民眾是受害者，而中共官員及其爪牙是施暴者。

所以當政府官員使用暴力對待革命群眾的時候，我們應當儘量採取防禦性措施，而不要變為暴力攻擊者，更不要主動造成對方人身傷害。

在受到暴力對待的時候能夠克制報復心，絕對不是軟弱的表現，而是智能的顯示。只要軍隊還沒有壹致表態支持中共實施武力鎮壓的措施，中共就不敢大規模地血腥鎮壓。這種時候，他們的暴力行為都是零散的，有時是當局故意做出的挑釁性的暴力，有時候是在過分驚恐的情況下作出的錯誤決定。這些暴力不能阻止革命，如果我們應對得當，反而會引起更多的民眾投入到革命陣營，反而增加軍人對中共的反感。

當然，中共政權的小規模的暴力也會給革命者造成人員傷亡，這時候最容易產生報復心。但是成熟的革命者壹定要抑制住報復心理，通盤考慮，計算得失：我們的報復舉措讓軍隊更加靠攏中共政權，那麼就會招致革命陣營更大的人員傷亡；表現克制和自我約束讓軍隊更快投向革命陣營，則會縮短中共作惡的時間，減少革命陣營的人員傷亡；更何況，在中共垮台之後，革命陣營有充分的時間來對實施暴力的官員和爪牙進行正義的審判，又何必急於壹時呢？革命時期，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報復中共的惡行，而是推翻中共的政權。壹切行動都應當服務於這個目標。

二、絕對禁止對於軍隊的攻擊行為，無論是語言上的攻擊還是實際行動都要禁止。很多人有壹種先入為主的見解，認為軍隊就是中共的軍隊。這種情況下，就容易表現出對軍隊的敵對情緒。所以要對革命民眾宣傳這樣壹種觀念：軍人是人民子弟兵，軍隊是我們的軍隊！只是中共竊取了軍隊的指揮權，我們要從他們手中把軍隊爭取過來。對軍隊發泄不滿只能把軍隊推向中共，加固中共對軍隊的控制能力，對革命沒有半點好處。

軍隊是壹個龐大的群體，雖然大部分軍人不願意鎮壓民眾，中共也會在軍中找到壹些敗類，讓他們做出挑釁性的、戰術性的暴力舉動，引起革命陣營和軍隊之間的隔閡。對此革命陣營要非常提防，不可上當。不能把這樣的由部分軍人做出的零星的暴力行為當作是軍隊全體的責任，進而對軍隊全體做出激烈的譴責。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策略是把責任歸咎於中共，然後呼籲軍隊為了維護自身的榮譽，嚴厲約束全體官兵，使之免受中共官員的欺騙和愚弄，淪為為中共貪官污吏集團看家護院的家丁。

贏得軍心的上層路線

當革命在全國各地展開之後，就會形成兩個層次的革命領導機構，壹是地方革命陣營的領導機構，壹是全國革命陣營的聯盟。這兩個層次的領導機構都可以展開對軍隊高層的策反工作。在革命力量形成穩定的組織架構之前，上層路線是很難開展的，因為軍隊上層壹般不會與沒有真正政治實力的團體和個人商量政治問題。

與任何策反策略壹樣，軍隊高策的策反的基本原則不外乎四句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陳之以害。因人制宜，把這四條原則雜而用之，是策反的最佳方法。

絕大多數人都是感情動物，但是在軍隊做到高層的人，對感情的控制能力壹般會非常強，有些甚至完全喪失了正常人的感情。但是總會有少數高層軍人多少還保留壹些可以被感動的能力。對這樣的人就要動之以情：用沉痛的語氣、感性的詞句陳述中共暴政對百姓的剝削、欺壓，激起他們對中共政權的厭噁心；陳述中共暴政對革命民眾的殘酷和血腥，激起他們對革命的同情心。

怎樣曉之以理呢？就是向他們傳播民主理念，讓他們明白民主是世界潮流，也是中國人心所向，不可阻擋。革命爆發之前對這些人講述這些理論是絕對沒有作用的，但是當革命大潮洶湧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受到革命思潮的影響。不僅星斗小民喜歡隨大流，達官貴人也有這種傾向。有革命運動作為背景，民主理念就容易被接受。

趨利避害是人的共同心理，那些沒有感情也沒有信念的人趨利避害的心理特別重。對不能以感情打動，不能以理念感召的人，就要誘之以利，陳之以害。如何誘之以利？任何支持革命的軍官都會得到民主政權的提拔和獎勵，在舊體制下所犯的罪行都會被寬恕。如何陳之以害，任何反對革命的軍官都會面臨國內和國際社會的聯合清算，國內外的財產會被沒收，貪污腐化的罪行都會被公布。如果革命成功，新政權壹定會對反對革命的軍官進行清算；即使革命失敗，也會讓他們身敗名裂，蒙受巨大財產和名譽損失。

外交途徑和上層路線

各個西方民主國家的政府也會投入策反軍隊上層的工作，這既符合他們國家的長遠利益，也符合他們國民的民意。從歷史上看，自八十年代後期開始，當壹個國家的人民起來反對專制政權的時候，民主國家無不站在革命人民壹邊。即使他們在革命發生之前與專制政權保持良好關係，只要革命壹開始，他們就會馬上拋棄專制統治者。韓國的全斗煥政權、菲律賓的馬科斯政權、印度尼西亞的蘇哈托政權、埃及的穆巴拉克政權、也門的薩利赫政權都曾經是西方民主國家在外交上的盟友，在民主革命中都被西方拋棄。若從外交關係而論，中共政權與民主國家的關係遠不如上述國家，甚至壹直是被民主國家當作敵對勢力對待的。只要中國人民的民主革命大潮壹起，西方國家壹定會盡力推動革命成功。

現在大家都知道壹個公開的秘密，就是絕大多數中共高官都在向海外轉移財產和家屬，具體財產數額和家屬人數中國老百姓不知道，但是那些目的地國家的政府壹定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舉例說明，加拿大法律規定，從海外進入加拿大的資金如果超過壹萬加元，就要報聯邦皇家騎警總部備案。數目越大，對資金來源和用途的監控就越嚴密。單憑這條法律，就讓中國貪官污吏轉入加拿大的資金無所遁形。其它制度完善的西方國家都有類似的規定，而中國貪官污吏的資產絕大多數都流入了這些西方國家。自從改革開放之後，軍隊高層的腐敗也是壹日千里，他們的資產和家屬也多數轉移到了西方民主國家。有了這些條件，將來西方國家要想策反中國軍方高層，應當不會太難。

當然，中國國內的革命形勢和民意是贏得軍心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國內的策反根本無法展開，西方國家也不會主動到中國冒險策劃壹場沒有中國人民支持的政變。只要我們把全國各階層的民眾充分動員起來，無論是爭取中下級官兵的支持還是策反軍方高層，都會水到渠成！

中國有八百萬武裝人員。在革命爆發之前，這八百萬在中共的掌握之中；革命爆發之後，這八百萬的歸宿就成了未定之數！大家千萬不可被中共現在的武力所嚇倒，只要我們把民眾動員起來，把民意充分顯示出來，軍隊和武力就會回到人民的手中！大家壹起努力！

第十策 終局 結束專制政權 架構民主憲政

審判還是談判

公民同城圈戰略可以概括為兩句話：以圈子動員民眾，以民意贏得軍心。但是民眾動員的規模能夠有多大，贏得軍心的策略能夠操作得多成功，都有賴於運動的參與者的能力和決心。政治是雙方乃至多方的博弈，所以中共當局的作為也會影響到這個戰略實施的效果。將來民主革命發展到最後壹個階段，從理論上說，有三種可能的情況：

壹、民意完全贏得軍心，中共喪失對軍隊的控制權。
二、民意贏得部分軍隊的支持，中共對大規模的武力鎮壓沒有把握。
三、民意基本不能贏得軍隊的支持，中共有能力實施大規模的鎮壓，但是鎮壓會導致他們在國內的合法性完全喪失，在國際社會被孤立。

如果第壹種情況發生，統治者如果不能及時出逃就會被送進監獄，接受審判，專制政權自然垮台。韓國、印度尼西亞、埃及等國就經歷了這樣的歷史。

如果第二種情況發生，就有必要通過談判來終結專制。通過談判，政權與革命陣營達成妥協，避免因激烈衝突而導致過渡的災難。畢竟，民主轉型也是為了民生的幸福，而不應當是壹個可以拿人民的生命財產作犧牲的意識形態。民主精神就包含了妥協，民主陣營要願意談判。

如果第三種情況發生，就更加要通過談判來保存革命實力，爭取公民言論和結社自由，避免重演六四悲劇。

革命陣營要盡力促成第壹種情況的發生，把專制統治者送上審判台，摧毀舊政權；如果不能實現這個目標，就要通過與統治者談判來結束專制制度，架構民主憲政。

談判的前提

談判的參與者必須要有足以讓對方有所顧忌的實力。只有在雙方或多方都具備壹定的力量，而這些力量的衝突可以給各方造成災難性的損失，甚至也給全社會造成災難性的損失的時候，談判才有可能。如果某壹方實力過分弱小，那麼對方就沒有必要同他們妥協，因此談判的前提就不存在。八八年波蘭共產黨願意同團結工會談判，是因為團結工會在波蘭已經成為壹股根本不可能消滅的力量。八九民運中反抗勢力主要由知識分子和學生組成，沒有把全社會動員起來，因此中共不把他們當成是談判對象，與學生的所謂對話只是拖延時間而已。當中共穩定住軍心之後，馬上宣布戒嚴，實行鎮壓。

談判的另壹個前提是敵對的雙方或多方都要有多元共存的理念，至少要有妥協的精神。壹般來說專制統治者基本都缺乏妥協精神，尤其是中共的黨文化，壹向強調妳死我活的鬥爭哲學。從歷史上看，中共沒有與國內的反對勢力舉辦過壹次真正的有誠意的談判。希望將來革命勢力的領袖群體注意到這中共的這個特點，保持警惕的態度，在形勢需要的時候，伸出談判的橄欖枝，但是絕對不要放棄任何可以讓中共守規矩的利器。同時，未來的談判都要把軍隊國家化作為首要條件。只要軍隊在中共手上，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撕毀協議。要想老虎不吃人，就壹定要拔掉它的牙齒。

談判的級別和主體

中國是個大國，未來的民主革命又必然是全面展開的革命，因此在革命的早期，談判可能發生在地方級別，但是到了中後期，談判就會在中央政府與革命陣營最高層之間進行。

由於中共政體是中央集權制度的政體，地方政府沒有權限與革命陣營就制度性的問題舉行談判，而只能是就壹些具體事務性的問題舉行談判；而且沒有中央政府的批准，所有的談判結果都不具備真正的法律效力。所以在於地方政府談判時，革命者的談判目標是防止他們使用武力和保證公共設施正常運作，不要就制度問題做無謂的空談。

中央級別的談判才是真正的具有全域意義的談判，因此也是我們探討的重點。

談判的主體壹方面是中共政權無疑。但是在革命陣營方面，則有兩種可能：壹、由革命陣營的全國聯盟作為談判的壹方，形成雙方談判；二、由革命陣營的不同勢力分別參與談判，形成多方談判。形成壹個統壹的談判團隊對革命陣營最為有利，而革命勢力不能聯合起來，就容易給中共留下較大的騰挪空間。但是形成統壹的談判團隊的前提是革命陣營各方勢力能夠形成聯盟。如果革命陣營不能形成聯盟，也壹定要在談判之前儘量達成壹些共識。否則，中共就可能成為談判的主導者，有選擇談判對象的主動權，然後儘量利用這個機會來分化革命陣營，甚至會拉進來壹些貌似民間政治勢力實際上是第五縱隊的團體進入談判。革命陣營各派勢力要在有共識的事項上，聯合向中共施壓，完全掌握主動權；在無法達成共識的事項上，則由各方盡其縱橫捭闔之能事。

談判的主體必須要有代表性，也就是說參與談判的團隊壹定要能夠代表壹定的政治勢力。革命發生之前民間還沒有出現象樣的政治勢力，只存在壹些比較活躍的民間政治人物和小型團隊，所以與中共談判的時機不成熟。真正的民間政治勢力只有等到壹些革命團隊在革命中充分吸收政治資源才能形成。現在有些民運領袖希望與中共展開對話，不太可能成功，但是作為壹種民間願意對話的姿態，也不妨做壹做。如果能夠靠做這種姿態引起壹些有關談判的討論，甚至聯絡壹些人員，也不無益處。但是如果大家現在就開始爭搶參與談判的資格，則是自亂陣腳。

談判的目標和籌碼

談判的目的是以最小的代價向我方的政治目標邁進。但是談判就意味著有可能不能完全達成目標，暫時只能實現壹部分目標。所以在談判之前，參與談判的各方壹定要把儘可能爭取實現的體現民主革命核心價值的目標也列舉出來，這就是談判的核心目標；同時還要設定談判的底線目標，即在最不利於革命陣營形勢之下也必須達成的目標；然後還要列舉出壹些在形勢有利時可以爭取、在形勢不利時可以放棄的條款，這就是談判的籌碼。

壹、核心目標。就是建立民主憲政的架構。不要幻想壹步登天建立完善的民主政治，但是壹定要有個民主政治的基本架構。有了這個架構，今後的制度細節可以不斷改進，最終就會形成壹種完善的民主政體。民主政治怎架構包含這樣幾個基本要素：

軍隊國家化。
各級政府行政首腦和立法機構成員由直選產生。
制定新憲法，實行憲政法治，三權分立，司法獨立。
保障公民基本政治權利。
保障公民的社會權利和經濟權利。如何實現對國有資產的監控，如何保障公民的財產權利，國營企業的前途問題，土地所有制問題等。
如何保障公民的受教育權利，享受醫療服務的權利和其它社會保障等。
如果能夠實現這些目標，就等於把權力關進了籠子，等於拔掉了老虎的牙齒。同時也讓民眾對革命政治勢力的支持得到鞏固。

這是在形勢對革命陣營有利時所要爭取實現的目標。

二、底線。如果軍隊對革命陣營的支持度很低，但是已經有相當數量的民眾已經被動員和組織起來了。中共如果想全面鎮壓革命者，有可能引起政權內部分裂和國際社會的壓力，進壹步削弱政權的合法性和統治基礎，因此也有談判解決問題的意願。這時中共掌握有談判的主導權，革命陣營處於不利地位，但是還是有談判的實力。這時就要守住談判的底線：壹定要確立自己的合法性，保存住自己的實力。

怎樣確保革命陣營的合法性呢？首先要迫使當局宣布革命陣營的政治團體，無論是壹個聯盟還是多個政黨，都是合法的社團。其次是迫使當局立即改變法律，承認公民的結社和言論自由權。守住了這個底線，我們儘管沒有能夠建立起民主憲政，但是已經向民主憲政邁出了重要的壹步。

三、籌碼。哪些目標是應當爭取，但是在我方必須妥協的時候應當首先放棄的籌碼呢？壹些非制度性的目標可以首先放棄，比如對舊政權中官員所犯罪行的追究，官員將來前途的安排等。這些問題，對未來的政治走向沒有決定性的影響，但是卻是中共統治集團的核心利益所在。如果他們還牢固地掌握部分軍隊，我們就必須與他們妥協。制度性的目標儘量不要輕易放棄，因為會留下長遠的後患。用統治者最看重的利益---他們的人身和財產的安全來交換他們對軍隊和政權的控制，是最容易達成的交易。這種策略可以稱之為“安全換政權”。

如果有條件把中共的貪官污吏和劊子打手全部繩之以法，那當然是最能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實力不夠，就只能拿免責作為談判的籌碼。當然放棄追究中共官員（主要是高級官員）的法律責任，很多人情感上不能接受。讓那些血債纍纍的劊子手和大肆收刮民脂民膏的貪官逍遙自在確實有違公平正義。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最好方法是充分動員民眾，徹底贏得軍隊支持。如果我們做不到這點，就必須仔細計算：是用千百萬人的犧牲來換得對中共罪行的清算，還是免除他們的刑責，甚至保障他們的財富，以求得較為和平的過渡？哪種做法更負責任？相信將來的革命陣營和領袖群體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有壹個令人痛苦的事實：在人類歷史上，正義不是總會得到伸張。古代歷史不用說了，在當代社會，就有兩個例子供大家參考。前智利軍政權總統皮諾切特曾經用殘暴的手段對付政治反對派，公開與秘密處決了數千人。但是由於他壹直掌握住軍權，反對派儘管很不情願，但是不得不與之達成協議，不追究過去軍政府所犯罪行。皮諾切特最後以九十幾歲高齡壽終正寢。烏干達獨裁者阿明掌權時，瘋狂迫害反對派，也屠殺近十萬名無辜者。下台後帶著大量的錢財、妻妾子女和家丁到利比亞和沙特，最後老死於床蓆之上。惡人因其掌握強大的破壞力，不僅能夠逃過懲罰，而且享盡榮華富貴，令有正義感的人切齒。但是誰有資格讓千百萬無辜者與惡人同歸於盡？

未來實力對比有利於革命陣營

上面是從純粹邏輯上來討論未來革命的幾種可能的結果。但是根據中國現狀來看，未來的民主革命中的實力對比對革命陣營非常有利。

中共六十多年的統治直接損害了中下階層的經濟利益，中下階層的民眾占到了總人口的90%以上。互聯網讓民眾能夠互相啟蒙，讓很大壹部分人群能夠了解中共統治階層搜刮民脂民膏的真相，所以現在對政權的怨氣已經在全國各地瀰漫。只要在某地出現了壹個衝擊政權的缺口，各地革命者團隊互相呼應開始實施大規模民眾動員，應當很快就會出現強大的民主革命浪潮。軍隊的士兵和中下級軍官多數來自社會中下階層，壹定會響應中下階層人民的呼召，即使不反戈壹擊，也不會為了保護少數貪官污吏而向自己本階層的父老兄弟開槍。再加上國際大氣候也非常有利於民主革命，將來革命陣營全面贏得軍隊支持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中共像八九年那樣完全掌握軍隊控制權的可能性則完全不存在。

八九年投入民主運動的主要是大學生和知識分子階層，工人農民這兩個主要的社會階層對中共統治的怨言還沒有大到要上街的程度，因此基本沒有參與運動，而是作為沉默的大多數在旁觀，那次運動的民眾動員程度非常低。那時的軍隊官兵主要來自農民和工人階層，因而運動對軍隊的感召力非常弱小。而另壹方面，中共的領導人在軍隊中還有相當大的權威性，對軍隊的掌控能力非常強。

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實力對比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社會中下階層怨聲載道，所以將會非常容易進行全面動員；而中共元老已經悉數死亡，新壹代統治者沒有帶兵打仗的閱歷，在軍隊中的威望遠遠不如八九年時的鄧小平楊尚昆等人。八九年時尚且出現了王牌軍38軍抗命的情形，下次革命風潮起來之後，軍隊的同情革命者壹定會大量湧現。只要有壹支軍隊帶頭抗命，就極有可能出現雪崩式的軍隊倒戈。這種現象在蘇聯和東歐等前共產主義國家都出現過。中國的民怨比前蘇東國家大得多，加上現在互聯網已經遍及各地，軍心比前蘇東國家更加不穩定，有理由相信中國軍隊比前蘇東各國的軍隊更容易倒戈。

現在革命正在逼近，中共的喉舌和眾多的五毛都在盡力散步恐嚇性的言論，企圖使人民因恐懼中共的暴力而放棄革命。其實，現代革命並不壹定意味著戰爭和殺戮，完全可以用相對和平的手段完成。如果我們能把軍隊全部爭取過來，兵不血刃就可以讓政權倒台。如果只能爭取到部分軍隊，我們也可以通過談判的方式迫使中共讓步，建立初步的民主憲政架構。世界民主潮流浩浩湯湯，中國已經落後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永遠置身於潮流之外，民主最終壹定會實現！

成立過渡政府、制憲會議和選舉新政府

在革命陣營贏得全國性權力之後，壹定要儘快組成過渡政府。過渡政府應當由全國革命陣營聯盟的成員來主持。過渡政府除了維持國家機構的正常運轉之外，最重要的工作有三項：
壹、形成制憲會議，制定憲法，並交付全民公投。
二、根據憲法主持舉行全國大選，形成新政府，並向新政府移交權力。
三、根據憲法主持各地方選舉，並監督各地公民委員會向新的地方政府移交權力。

至此，民主革命結束，民主憲政的建設正式開始。革命者要麼功成身退，要麼轉變為建設者，接受民眾的挑選和監督。在民主憲政的架構之下，壹大批有管理才能的人將會進入各級政府機構，獲得自由之後的民眾也將會更加積極地參與和監督政治事務。我們相信，壹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新中國並不遙遠！

結束語 寄語未來民主陣營的領袖群體

我們在接近壹場變局，壹場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時勢造英雄。今後的數年之內，壹個積古今中外專制統治邪惡之大全的政權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崩潰，短期之內中國將要經歷壹場大革命。改良之路已經封死，革命已成定局！民間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在這場革命中，必定有眾多的英雄應運而生，趁勢而起，擔當起動員民眾領導革命的大任。但是時勢所造的英雄還不是真正的英雄。

真正的英雄必須造時勢。這場革命不僅要推翻壹個政權，更重要的是建立壹種制度。舊政權的垮台是必然的，任何人都阻擋不了；但是革命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將來會出現甚麼樣的新制度，則是事在人為。如果那些在革命中崛起的政治領導人多是缺乏遠見，與世界潮流背道而馳的人，中國將不能建立起長治久安的制度。如果民主派的領袖群體能夠在革命中廣泛地吸收政治資源，掌握住革命的主導權，則有條件迅速完成革命，迅速建立民主憲政制度架構。能夠創造民主憲政的光明時勢的團隊，才可以稱得上是真英雄！

中共長期的專制統治使民間有組織的政治實力難以壯大，因此民間的政治力量是絕大部分分散無序的，既沒有強大的政黨，也沒有具備全國影響力的反對派政治領袖；加上中國幅員廣大，人口眾多，將來變局壹旦開始，就會有很多地方實力迅速崛起，各地的核心人物就會逐漸浮現出來，形成群雄並起的局面，與歷次改朝換代的情形並無區別。但是最終的結果會非常不同。歷次革命中的各種勢力都曾互相攻伐，最後定於壹尊。這次最後的結果將會是各種勢力互相妥協，共同架構壹個民主憲政的體制。這是民心所向，世界潮流所趨，任何逆之而行的人，最多只能阻擋壹時，最終要歷史所唾棄。而那些既能夠在舊制度的崩潰過程中形成實力，又能夠促進各種實力共存共榮的人物，就是將來民主中國的領袖群體。

甚麼樣的人會成為未來的領袖群體的成員呢？未來的領袖需要具備甚麼樣的政治素質呢？有人說，思想深度最重要，有人說演講口才最關鍵，有人說組織能力不可缺，有人說謀略過人才能成就大事。這些能力都是技能而不是政治素質。有這些才能的人可以從政，而不壹定成為政治家。要成為創造歷史的英雄，不必樣樣技能皆備，但是政治素者缺壹不可。

首先需要以實幹積累實力。現在民主陣營里已經有不少人，有些人已經獲得了聲望，有些人擁有財富，有些人在陣營內部有廣泛的人脈，有些人具備傑出的才幹。如果把這些條件轉化為政治實力，將來就有機會進入領袖群體。如果把這些條件當成政治實力，將來就會在巨變的洪流中被淘汰。

現在民間最大的政治實力是甚麼呢？不是經濟實力。任何人，任何團體無論有多少經濟實力，在中國都只能算是滄海壹粟，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全域，甚至不能影響壹個地區的局勢。也不是軍事實力。因為現在和將來任何民間的武裝都無法與正規軍或武警的壹個支隊抗衡。也不是聲望，因為在那場天翻地覆的變局中即使成就壹件小事業，都會令現在最有聲望的異議人士的聲望相形見拙。

甚至也不是才幹，因為才幹的實施需要壹定的條件，中國有才幹的人很多，並不是所有人將來都有條件發揮出才幹。

民間最大的實力是民眾動員和組織的實力。因為只要把民眾動員和組織起來，就能實施大規模的實質性的政治行動。有了這個能力，經濟支持自然源源不斷，因而就有了經濟實力；有了這個能力，就可以爭取軍心，因而就有了軍事實力；有了這個能力，將來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贏得聲望，因而就有了號召力。民眾動員和組織的能力是最重要的實力！

在變局發生之前，我們不能運用這種能力，但是壹定要具備這種能力。怎樣才能具備這種能力呢？就要建立核心團隊，也就是說要建立將來能夠分工合作，共同奮鬥的公民同城圈。要建立這樣的同城圈，光靠聲望是不行的，別人不會因為妳有聲望而與妳同生共死；也不能靠財富，因為用金錢只能吸引到才能普通的人。真正有才能的人不會成為別人的粉絲，也不會被人所收買，他們只會與有才能和胸襟的人合作，共同創建民主憲政的制度架構。所以自己有才能是先決條件，同時還要傾心與有才能的人交往，建立互信互助的關係，形成分工合作的團隊，將來就可以大有作為！

未來的政治格局壹定是以地方實力為基礎的，不會出現非常強勢的全國性領袖。因此從個人政治前途來說，現在經營地方上實施政治行動的能力，將來在變局中充分運用這種實力，比刻意追求全國性聲望更加重要。沒有地方實力的人，就沒有成為全國性領袖的資格。所以那些未來的領袖群體的成員，壹定不要急於成名。除少數聲名與實力兼備的人物之外，大多數成名者反被聲名所累，不能積累實力。

其次，要有海納百川的胸襟和甘居人後的智慧。有些人組建團隊的時候，專找願意聽自己的話、替自己辦事的人，而對比自己能力強的人則心存芥蒂，不能傾心相交。以自己為最高標準去找人，形成的團隊就不會太有實力。究其根本，是私心在作怪，想當最高領袖，所以要團隊絕對以自己為中心。同時也是因為缺乏智慧，沒有領會水漲船高的道理，團隊中的有才能的人越多，能做的事業就越大，自己的成就就越大。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政治團隊在大大小小的變局中湮滅無聞，就是因為團隊的領袖缺乏胸襟和智慧，不能廣納賢才。他們的教訓，難道不值得借鑑嗎？

有政治智慧的人，知道變局中充滿變量，即使不能完全克服私心，都不會把私心置於事業之上。因為事業不成功，私心都無從實現。要想事業成功，私心就壹定要限制，不能自我中心。

在大變局之中，領袖的才能決定了群體的存亡興衰，因此有才能的人，即使自己甘居人後，也會被人推向前台。老子說“後其身而身先”，就是這個道理。才能不足的人，硬是要往領袖的位置上擠，“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最後壹定會被群體所否定。所以有志之士，先把自己置於壹個團隊之中，將來在團隊中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以團隊來成就事業，然後以自己的能力和貢獻來得到認可，“勿進而爭，勿退而讓”，坦然接受應得的榮譽與地位。

再次，要有隱忍沉潛的毅力和敢為天下先的擔當。在時機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儘量不引起政權的注意，就能夠在暗中積累實力。中共專制政權向來不允許其臥榻之側有他人安睡，所以要以低調換取發展實力的空間。

從事實際的政治操作與進行民主啟蒙的行為方法完全不同。啟蒙要越高調越好，聲音大才能喚醒沉睡的人；實際政治操作的方法則要複雜得多，在積累實力階段要低調，在運用實力時則要靈活變化，該高調則高調，該低調則低調。現階段壹定要低調。

現在中國已經不乏從事民主啟蒙的人，上有壹大批公共知識分子，下有幾十萬反體制網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進行啟蒙工作。從事啟蒙不需要團隊和政治實力，現在甚至都不需要勇氣和策略，只需要熱情和理想。但從事實際操作則不同，壹定要通過團隊才能進行，壹定要積累實力才能成就事業。現在最缺乏的人才是懂得實際操作的人才，最缺乏的資源是組織資源。

有些民主同道把自己定位為操作者，但是做的卻是啟蒙者的事，經常策劃壹些挑戰性的行動，希望引起社會的關注，實際上只是引起了中共的關注，接著就招致中共的打壓。沒有積累起來實力，反而把已經有的壹點實力損失殆盡。中國民主運動已經開始三十多年了，但是在現實中沒有形成民眾動員能力，就已經說明這種策略有問題。

如果民主派陣營中有條件從事實際操作的團隊把民主啟蒙當作主要任務，就是在浪費自己的資源。現在啟蒙主要在互聯網上進行，這些團隊在互聯網上的宣傳能力都非常有限，還不如幾個公共知識分子個人的影響力，更不如幾十萬進步網民的力量。在微博上，李承鵬壹個人就有過千萬的粉絲，他的博客有四億點擊，而他的很多文章都是通俗易懂的啟蒙佳作。泛民主派陣營的人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他壹個人的啟蒙能力強大。我們為甚麼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呢？

如果民主陣營的人以積累政治實力為重點任務，則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因為陣營內部可以形成團隊，有分工配合的能力，有戰略與策略的配套，可以發展出實際的動員和組織能力。

所以任何以想在將來的變局中有所作為的志士，壹定要有清晰的自我定位。如果定位為操作者，就要腳踏實地，低調行事，爭分奪秒，積累實力。不要逞壹時的意氣，不要爭壹時的聲名，務要把團隊建立起來，務要讓團隊的實力日日增長。

真正的領袖，不僅能隱忍沉潛，還要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將來變局來臨之際，任何掌握先機的團隊，將會取得壹呼百應的效應。所以《六韜》說：“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為之先唱，天下和之”。變局之初，民間力量還沒有集結成形，掌握先機的團隊以其輿論的優勢會吸收大量的政治資源，在其後的競爭中取得優勢，為最後取得制度架構的話語權打下基礎。臨事而懼，猶豫不決，即使有實力也會錯失良機，事倍功半。

因此，領袖還需要有審時度勢的眼光和隨機應變的權謀。判斷何時應當隱忍，何時應當進取，需要對時局準確的把握，此事最能考驗從政者的能力。在變局開始之前，如果對形勢判斷失誤，行動過早則可能導致全軍覆滅，行動過遲則會錯失先機。在變局開始之後，政治局勢風雲變幻，各種勢力競相角力，因而政治決策也要隨機應變，能力稍有不逮，判斷稍有失誤，就有可能前功盡棄，被歷史大潮所淘汰。這種審時度勢和隨機應變的能力看似平常，人人都以為自己擁有，但是真正具備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這種能力高深莫測，非筆墨能夠形容，所以不必贅述，只希望民間擁有這種能力的志士，儘早準備，心無旁騖，現在各自為戰，將來並起合力，成就民主憲政大業。

作為公民同城圈運動的推廣者，我們知道壹批沉毅堅韌的民主志士正在艱難而又穩步地向著目標推進。我們深信，在未來數年之中壹個全新的領袖群體將會登上歷史的舞台，壹掃數百年的政治沉疴與暮氣，引領中國進入壹個輝煌燦爛的新時代！

附錄壹 小圈子策略講話
李壹平

八九年後中國民間政治組織的幾個案例

今天同大家探討民間力量的組織化問題。大家都知道要實現民主轉型，組織相當重要。有了組織之後，力量就會大增。以前的哲學家說，整體大於部分之和，講的就是組織的功能。沒有組織，人數再多，也只是壹盤散沙。壹遇到打擊，壹下子就崩潰了，就分散了。我給大家講兩個例子。第壹個例子是中國八九年天安門大屠殺。據估計，有二千至三千人被殺害。大屠殺之後，壹場那麼聲勢浩大的運動壹下子就銷聲匿跡了。第二個例子是現在正在發生的敘利亞事件。自去年敘利亞人民開始革命以來，已經有六、七千人被殺害，但是抗爭仍然在繼續，就是因為他們有組織。有人說，敘利亞人真是厲害，不怕死。實際上，八九年那個時候，中國人也不怕死，現在也有更多的中國人不怕死，能夠勇敢的站出來，但是因為沒有組織，沒有很好的組織方法，到現在還做不了事情。現在的中國到處都是反對共產黨的人，到處都是反對專制制度的人，但是共產黨還在統治，專制制度還在運行，就是因為我們的反抗是沒有組織的。現在中國每年有二十萬起反抗暴政的群體事件，這在中國歷史上是沒有過的，在世界其它國家也是沒有過的。但是依然不能動搖中共的統治，就是因為每壹起事件都是獨立的互不關聯的。妳在東邊起來了，他們在東邊把妳壓下去，妳在西邊起來了，他們在西邊把妳壓下去，他們只要多投入點人力，多投入點錢，就可以控制住局勢，因為我們沒有互相關聯起來。所以現在要把組織這件事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我們知道組織的重要性，中共也知道，他們就是搞組織起家的，不過他們搞的是暴力組織。他們知道只要老百姓組織起來，他們的末日也就到了。所以他們只要看見組織的苗頭，就會拼命打壓。我想在這裡給大家介紹壹下八九年後國內民間組織發展的幾個案例。

九十年代我在北京認識大批志同道合得人。其中有壹批人，以北京的知識分子為主體，成立了中國自由民主黨，是個秘密組織。開始的時候有二十多人，為首的是中國語言學院的教師胡石根先生。他是條好漢，組織被鎮壓以後他把責任全部擔當下來了，最後被判了二十年。還有其它壹些成員也判了十多年。

第二個案例是九八年的中國民主黨，是個公開的政黨。在九八年那種風雨如晦，白色恐怖的年代，幾百個人同時站出來，想為中國民間力量的崛起找到壹條道路。最後幾百條鐵漢全部都進了監獄。現在大部分人都出來了。我很有幸認識其中壹些人，包括主要發起人之壹的秦永敏先生。他為中國民主事業壹共做了二十二年牢，到現在還經常被騷擾。

第三個案例是鬆散的政治聯盟。在湖北湖南四川壹帶，從二零零四年開始，壹批人自稱是國民黨的精神黨員，孫中山先生三民主義的信徒，因此組成的聯盟叫泛藍聯盟。但是他們也不為共產黨所容。大概是在去年，也受到了全面的鎮壓。其中的主要人物如武漢的孫不二先生被判了六年。

第四個案例是非政黨社團。我本人親身嘗試過。我們當時想，哪怕是有千分之壹的機會，我們都應當嘗試壹下。我們也是走公開合法道路的，主動到府部門去登記，想成為非政黨社團，名為“勞動者權利保障同盟”，要為勞動者爭取合法權利，包括成立工會和農會的權利。最後也被鎮壓了。

這四種方法，都走不通，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樣走出這種困境？我們需要組織，中共不讓組織。不走出這種困境，共產黨就會壹直存在，直到有壹天軍隊開始政變，開始內戰，就像歷史上的王朝末期所發生的那樣，中國人民又要承受巨大災難。現在我們需要避免這種模式重演，希望由老百姓自己出來抗爭，向中共奪回自己的權利。關於怎樣走出組織化的困境，我們現在摸索出壹條道路。我想給大家介紹壹下這種策略，我們稱之為小圈子策略。

小圈子策略簡述

簡單的說，小圈子策略就是不搞政黨，不搞社團，我們搞社交圈子。我們通過互聯網的QQ，微博等工具，聯絡志同道合的人；然後通過郊遊，茶敘，飯醉，務虛會等社交活動形成地方性的社交圈子；再與同壹地方的其它社交圈子，以及其它地方的社交圈子建立聯繫，形成社交圈子網絡。以這種形式，我們可以聯絡到很多民間力量。現在互聯網通訊這麼發達，傳統的組織方法不行，我們用這種新的組織形式。

這種小圈子網絡有甚麼好處呢？這種小圈子沒有章程、沒有機構、沒有領袖，甚至沒有名稱。因為它沒有形式，所以共產黨很難確定它有多少人，甚至很難確定它是否存在。因為全國人都在社交，都有社交圈子，我們的圈子看起來與其它圈子並沒有太大分別。唯壹的區別是我們的圈子是由壹群有共同目標的人組成的，而且在相互交往的過程中，大家對如何達到共同目標產生了共識。

從表面上看，小圈子完全是無形的。因為無形，所以可以避免陷入惡法的網羅，中共很難給它定罪。但是它有組織的實質內容：第壹，它有壹群人；第二，這群人有共同目標，第三，這群人對達到目標的道路有基本共識，第四，通過經常性的聚會，大家對彼此能力有了解，因此形成分工合作的關係。因為沒有組織的形式，所以不容易被鎮壓，因為有組織的實質，所以具備社會動員的能力。

在全國各地形成小圈子需要甚麼樣的條件呢？就是兩個條件，第壹是互聯網。互聯網是個找人的工具，通過互聯網我們把志同道合的人找出來。共產黨無法禁止互聯網。第二是社交活動，在互聯網上找到人之後，要通過社交活動把人形成壹個有組織實質的社交圈子。共產黨再專制，也不可能禁止老百姓的社交活動。它不能禁止，我們就可以做，所以小圈子大有前途。

小圈子，辦大事

有網友現在說，小圈子沒有用。那麼我給妳講兩個實例，來說明社交圈子的作用。小圈子不是我們的發明，很早以前就有人在做，我們只是把它總結壹下。最早的小圈子是八八年北京大學有個叫王丹的學生組織的十幾二十人的小圈子，大多是青年學生，以方勵之教授精神領袖，他是那時候最有名的異見人士。就是這個小圈子，在八九年胡耀邦逝世的時候，動員了北大兩萬多人上街，進而帶動全國大學生上街。以這個小圈子為核心的壹個更大的圈子，在當年五月運動陷於低潮的時候，以絕食這種形式重新激起了學生和市民的熱情，把運動再次推向高潮。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小圈子具有巨大的社會動員能力。十幾二十人的小圈子可以動員北大兩萬多人，又通過這兩萬多人動員全國的青年學生。雖然運動失敗了，但是我們要記住，六四是中國最大的壹場民主啟蒙運動，它把民主自由的理念傳遍了全國各地。

第二個例子是去年發生在埃及的革命。在革命之前，埃及的年輕人通過推特，臉書這樣壹些互聯網工具，形成很多社交圈子。他們沒有政黨，但是在全國很多小區形成了小圈子。當突尼斯革命開始之後，他們在互聯網上約定壹月二十五動員全國人壹起上街。穆巴拉克的政府拼命到處阻攔，但是因為小圈子的動員能力太強大了，老百姓太多了。他不可能找到那麼多人把老百姓都關在家裡。所以壹下子老百姓就全出來了，只用了十七天，穆巴拉克就垮台了。

無論在甚麼地方，小圈子都會起作用。比如說，妳在壹個幾千上萬人的企業，就可以建立壹個十幾二十人的小圈子。將來壹旦將來全國形勢出現突破口，就可以把妳所在的企業動員起來，十幾二十人足以動員幾千上萬人。只要大家目標壹致--就是要動員人民上街，大家通過充分的交流形成了分工合作的關係，就會產生強大的動員能力。

妳或許會說，我沒有工作，不在企業。妳總有個地方住，妳所在的小區總有其它人。如果妳能在妳的小區形成壹個小圈子，將來就可以把全小區的人動員上街。在壹個居民小區，可能有幾萬人，大家都住得很集中，很多人都對共產黨非常不滿，很多人甚至有清晰的民主理念。如果妳有這樣壹個小圈子，就可以把大家都動員起來，就像在埃及發生那樣。

妳如果住在小縣城、小鄉鎮，都可以形成小圈子。將來的民主革命需要全國各地的人都來參加，包括小縣城的人，包括鄉鎮的人。大家都到當地的政府去抗議，包圍他們，讓他們沒有辦法工作，最後直接驅逐當地的政府官吏，就像烏坎的老百姓那樣。因為他們不是民選的，他們不幫老百姓做事，他們是站在老百姓對立面的。但是做這些事需要有人去動員去組織。在壹個小縣城如果有三五十人的小圈子，就可以發揮的這樣功能；如果在小鄉鎮，如果有十幾二十人，就可以發揮這樣的功能。

怎樣建立小圈子？首先要找人

怎樣建立小圈子呢？最基本三大步驟，第壹是找人。把人找到了才有組織的可能性；第二是社交活動，把找到的人通過社交活動形成小圈子；第三是在小圈子之間建立聯絡，形成小圈子網絡，形成跨地區的，跨省的，全國性的網羅，將來大家才可以互相聲援。這是三個大步驟。下面再講講具體的步驟。

第壹步找人，從哪裡開始呢？最方便的是從親戚，同學，同事，朋友開始。有些人壹聽就害怕了，我怎麼能對這些人講政治呢？現在都甚麼時候了，妳還不敢講？妳天天在網上講，對陌生人講，為甚麼不敢對熟人講呢？大家要把思想敞開了，公布自己的觀點。妳公布了自己的觀點，壹定會有人來向妳公布他的觀點。大家開誠布公之後就知道是不是志同道合的人。妳不能老是裝深沉，甚麼都不說，老謀深算，圓滑。妳如果把這些當智慧，那就錯了，如果全國人都這樣，那共產黨就會繼續統治下去，即使它下台了，新上台的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大家都應公布自己的觀點，結成同盟，妳不公布自己的觀點，誰來同妳結成同盟呢？

我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先是做律師，後來朋友們要我進學校，因為八九之後學校里很多活躍的人進監獄了。我就考研重新進了學校。當時就想，怎樣才能開始呢？後來發現公開宣講這個辦法最有效。我對見到每個人都談我的觀點，不到兩個星期，就在我的師兄師弟裡面找到四五個人。我們四五個人互相合作，在不到三個月時間裡，我們就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所以大家先要敞開自己的思想，不要怕。現在中共已經不能因為妳表達思想而抓妳了。如果那樣的話，全國壹大半人都要進監獄。所以大家要儘管放開講，尤其是在私下場合講。在有些公共場合講中共可能還不能接受，但是在私下講他們已經管不住了。

據統計，每個成年人所認識的人在二百五十人左右。妳如果向這二百五十人都將妳的觀點，我相信在現在的中國，其中大半的人都會說，妳說的對，共產黨確實很壞。不見得每個人都會加入妳的小圈子，但是其中壹定有些人是有勇氣的人，有責任感的人，他們就會成為妳小圈子的第壹批成員。

微博是個大金礦

第二步是到微博上去找。我第壹次接觸到微博就感到很吃驚，對於做組織的人來說，微博是個大金礦！現在中國的微博用戶有四億。四億人在微博上講自己的觀點，每個人都有他的粉絲。具有政治傾向的博主，如社會科學院的于建嶸先生，政論作家李承鵬先生，粉絲都過千萬。人民日報才發行二百多萬份，而且是強製發行的，但微博粉絲都是主動自願的。微博的宣傳功能比人民日報的宣傳功能強大多了。微博的宣傳功能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它的另外壹個功能，組織功能，還沒有被充分發掘。微博上每個人都公布自己的觀點，同時還公布自己居住的地方，還有聯絡的方法，也就是私訊。這就是說，妳在微博上找到壹個人，就可以直接向他發私訊，邀請他也來關注妳的微博。然後就可以互換電子郵件信箱，QQ，SKYPE，甚至電話。在微博裡面有很多有志之士，也在尋找志同道合的人。所以說微博的組織功能也很強大。我希望大家都來充分利用微博的這個功能。三億多人，哪怕是有百分之壹的人有反共反專制的想法，那就是三百多萬！；即使是只有千分之壹的人有這樣的想法，那也是三十多萬，分配到全國各省，每個省也有壹萬多人！所以我想告訴大家，微博是個大金礦，想做事的人壹定要去微博，因為那裡有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人，等妳去尋找，等著妳去組織。就像是做生意的人看見金礦而不去開發，那算是甚麼生意人呢？從事組織工作的人，看見微博而不加以利用，那就不要搞組織了。也不要搞民主革命了，因為組織是民主革命的關鍵，沒有組織其它都免談。

埃及和突尼斯的革命，西方人稱之為推特革命，因為推特被用作組織革命的工具。微博就是中國的推特，甚至比推特的功能更多，更有條件被用作組織民間力量的工具。希望大家回去都註冊壹個微博。

其它的互聯網工具也可以利用。現在最流行的通訊工具是QQ，當然它也是最易被監視的工具。但是只要大家堅持公開合法的原則，就不必顧忌太多。QQ上有很多群，我這裡就有二三十個群。每個群都有幾十人。他們在QQ上公開地談論政治話題，談論民主，批評專制。可以上去跟他們聯絡。

還有個找人地方是論壇。很多網站都有論壇，在很多帖子後面都有很多評論嗎，通過這些評論，可以了解網友的政治傾向，然後聯絡他們。當然，論壇上面的評論沒有微博系統全面，但是在壹些地區性的網站上，妳可以更容易找到本地的網友。

第四個找人的方法是翻牆到國外的壹些網站如大紀元，博訊等。這些網站對國內政治活躍人士的報導非常詳盡，很多人的聯絡方法就貼在網站上。其中有很多人是被嚴密監視的，這些人就不要去聯絡了；還有些是沒有完全被監視的，就可以同他們聯絡。

潛力變實力

人數無論多少，如果不聯絡起來，就不能進行任何政治行動，就不是政治實力，最多只能稱之為潛力。中國現在反對共產黨的人很多，但是大家相互之間沒有聯繫，所以還停留在潛力階段。要是能把潛力轉化為實力，共產黨很快就會垮台。中國最大的兩個潛力就是網民和訪民。網民我剛剛講過了，人數非常多，在微博上，QQ上，論壇上都有很多網民。第二是訪民，就是切身體驗過利益受到侵犯，人身受到迫害的那些人。社科院的于建嶸教授估計過去幾十年有超過壹億人曾經上訪。但是他們也只是潛力，因為他們還沒有聯絡起來，他們的奮鬥還沒有匯集到壹起成為壹股洪流。如果能把他們納入組織的範疇，那麼其中很多人都可能成為民主運動的中堅力量。希望大家都來關注這兩大潛力：網民和訪民。不要以為共產黨很強大，等到這兩“民”變成實力的時候，壹夜之間我們就可以讓它倒台。

積蓄力量的時候要低調

找到這些人之後，怎樣把他們組織起來？我建議開始時採取低調的姿態，不要做出挑戰的舉動。思想可以公開講，但是不要有挑戰的舉動，否則他們就會來關注妳，打壓妳，監視妳。在沒有力量的時候不要引起關注。商朝的時候，紂王是個暴君，周文王想推翻他，就到處找人，最後找到姜太公，姜太公就給他講了壹套方法，後來編成書叫“六韜”。其中有壹句是這樣的：“發之以其陰，會之以其陽。”就是說開始積蓄力量的時候要低調，等到運用力量的時候要高調。積蓄力量的時候低調，就會有更多的發展空間，開始反抗的時候要高調，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要讓所有反抗的人都匯集到妳這裡來。

現在很多朋友比較急躁，在沒有力量的時候就想去硬拼。比如前壹段時間廣州的蕭勇，歐榮貴等十幾個人就到街上去舉牌了。他們的勇氣我很佩服。在思想啟蒙時代，通過這樣特立獨行的方法來向大眾揭示壹些理念，是可取的有效的。但是在進入政治操作階段之後，我個人是不贊成這種方法的。大家有這樣的勇氣和精力，不如拿出來做些組織工作。

社交活動：把網友變成朋友

找到人之後，可以用壹種大家不會覺得太唐突的辦法，比如說在網上的找到的人，就先在網上組群，微群和QQ群，邀請同壹個地方的網友參加，大家的討論就可以更深入。討論壹段時間之後，就可以順其自然地提出：大家為甚麼不出來聚壹聚呢？微群和QQ群是虛擬的群體，可以在其中討論思想，但是不能形成互相信任，分工合作的關係。所以不叫組織。如果把虛擬的群體轉移到現實生活中來，把網友變成朋友，小圈子就開始形成了。當微群和QQ群內交流到了壹定程度，任何人都可提議搞壹次聚會，比如到餐館飯醉，或郊遊，或到家裡茶聚，或到公園野餐。剛才有人問，到哪裡去搞錢來辦組織？這樣的組織不需要額外花錢。所有人都有社交活動，只是我們的社交活動不再是泛泛而談的，漫無目的的社交活動，我們的社交活動的目的是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所以不需要考慮太多經費問題。

也有人認為搞組織很麻煩，其實不麻煩。聚會的時候只要做到三點就行了。第壹是要每個人都講政治話題，介紹他的理念。第二是要建立起聯絡，聯絡的方式越多越好。至少要交換電郵，最好互留電話。第三，要安排好下壹次聚會。做到這三點，就非常容易形成圈子。

經常聚會的作用

要經常聚會。過去有種說法，“國民黨稅多，共產黨會多”，共產黨後來把國民黨幹掉了，因為共產黨組織能力強大，其中有壹個因素就是他們經常在壹起開會，所以他們很團結，很能動員人。經常在壹起聚會能加強團結，增進彼此了解，增加感情。將來要生死與共，互信是基本要求。要建立互信，壹兩次見面是不夠的，要經常聚會。經常聚會還有壹個功能就是培養大家分工合作的能力。秦朝末年項梁和項羽叔侄倆在江東避難，當地人因為尊重他們，就請他們主持各家婚喪嫁娶。在操辦過程中他們就有意測試大家的辦事能力。後來起兵之後，項梁成了統帥，就在他認識的人中挑選將領。沒有被選中的人就提意見說，為甚麼選他不選我？項梁說當初我讓妳辦這件事也沒辦好，那件事也沒辦好，我已經測量過妳的能力了。這就是項梁擇將的故事。通過小的活動，大家可以知道彼此的能力和弱點，今後就更容易形成分工合作的關係。所以說經常聚會是壹個組織必須做的事情之壹。

小圈子不需要領袖。大家不要說，這個人是我們的頭頭。如果小圈子受到當局的關注的話。這樣做會讓那個人受到的打壓更多。將來民主革命開始之後，有些能力出眾的人自然會得到更多的信任和推崇，就會成為領袖，但是不要現在就把他們推舉為領袖，，因為我們只是社交圈子，大家都是平等的。現在大家在壹起，輕輕鬆鬆地交流思想，建立互信，為將來做準備就行了。

“只說不做”原則

有人會問，妳們這麼多人聚在壹起總要做點甚麼吧？我們有個原則：說而不做。說就是宣傳，交流。做就是指挑戰體制的行動。要多說不做。當然不做是暫時的。現在沒有力量的時候不要去挑戰他們，他們就很難對妳打壓，甚至很難注意到妳的存在。等到將來有力量了，形成了全國性的網絡，就大張旗鼓的去做，壹做就勢不可擋。現在高掛免戰牌，不跟他們開戰。我們現在就好比是壹個小孩，對手是個壯漢，怎麼打得過他呢？等到妳長大之後，經過多年的準備之後，武功練就之後，再去跟他打，勝算就會大得多。甚至是必勝的。

倍增原則

大家聚在壹起之後，不要挑戰體制，但是有件事是壹定要做的。這就是我們要講的另壹個原則：倍增原則。小圈子形成之後，要成長，人數要成幾何級數增長。人數不增長，小圈子就成了清談俱樂部。大家在壹起罵共產黨，沒有作用。中國罵共產黨的人太多了，但是它已經練就了城牆壹樣厚的臉皮，在國際上不怕人罵，在國內更不怕人罵。現在共產黨與九十年代不壹樣了，那時候還顧及臉面，現在已經完全不要臉了，完全黑社會化了，哪個黑社會會怕人罵？所以大家千萬不要把小圈子搞成清談俱樂部。

大家聚在壹起的時候，要互相提醒，都去找新的人。要把找新人提到每個人的議事日程上，把找新人作為頭等大事。找人有兩種模式，壹種是商業的，壹種是宗教的，都可以參考壹下。商業的就是直銷公司模式，直銷公司的主要任務就是找人，有些成功的直銷公司在很短時間內就能發展成跨國公司，就是會找人。當然不是要完全去模仿上線下線的做法，我們找到人之後，大家都是平等的。第二是基督教會的模式。中國發展最快的民間團體是基督教會。三十年前教會的力量幾乎是零，現在在三自教會之外的基督徒就有五千萬。教會之所以發展這麼快，就是因為在每個教徒腦子裡都上了壹個發條。這個發條是寫在聖經上的。耶穌在升天之前要門徒把他的話傳到地極。聖經把信徒比作葡萄枝，把不傳教的信徒比作不結果子的葡萄枝，將來要砍掉，丟到火里燒掉。從聖經到教會體系都在給信徒上發條，要他們去找人。這種模式我們也可以參考。

分裂原則

大家都去找新人，找到之後通過社交活動把他們納入小圈子，小圈子就會不斷壯大。這時就會產生壹個問題。只有壹二十人的聚會不會引人注目，但是如果壹二百人壹起就壹定會引起當局的注意，然會他們就會撲上來，騷擾，打壓，監視，破壞。要避免這種情況，有壹個辦法，就是壹分為二。情形就如細胞分裂。動物為甚麼能長大，就是因為細胞在不斷分裂，壹個分裂成兩個，兩個分裂成四個。小圈子也可以採用這種方式。我建議小圈子最好在五十人以內。如果每次聚會有三至五成的出席率，就不會超過二十人。當小圈子發展到五十人之後，就分成兩個圈子，這樣既為老的圈子提供了安全性，又為新的圈子發展提供了空間和刺激。原先五十人變成了二十多人，大家就會去想辦法找新的人，又會重新變成五十人。以這種方法小圈子就會以幾何級數遞增。

小圈子網絡

小圈子多了，但是相互之間壹定要有聯絡。不僅同壹地區的圈子要聯絡，不同地區的圈子也要聯絡。這樣大家在民主轉型開始後才能互相呼應。這種聯絡不需要每天都聚在壹起，只要大家知道彼此的存在，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很多人都覺得共產黨太強大了，我們很無力，但是如果我們知道在全國各地都有與我們志同道合的人，將來壹有機會就會壹起抗爭，這種無力感就會消失，士氣就會提高。現在大家都在罵共產黨，但是士氣其實是很低的，心裡沒有底氣。如果我們知道在各地都有我們的小圈子，就會產生這樣壹種信心：將來我們會打敗他們，會在壹夜之間擊垮他們！

建立聯絡不是搞密謀，搞單線聯絡，而是要所有人都來承擔的任務。大家都來打電話，發電郵，建立起多渠道的聯絡。這樣的聯絡就很牢固，不容易被切斷。如果是單線的，聯絡就容易被切斷。而且那個單線聯絡的人也很危險，容易成為打壓對象。如果大家都來聯絡，幾千幾萬人都來分擔，風險就會小很多。

善用海外資源

在國內搞大規模的串聯，是風險相當大的壹件事。以前我有個朋友叫李海，北京人，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是個苦行僧似的人物。八九年後坐了兩年牢。出來之後就開始串聯，老是穿著同壹套衣服，背著個挎包，包里裝幾本書，壹年到頭都在串聯，全國各地到處走。我在北京認識很多人都是通過他介紹的。後來他被判了十年，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因為他串聯。他現在放出來了，但是還是被騷擾，被監視得很嚴。他當年建立的那麼多聯繫，在他被抓之後都散掉了。很可惜啊！他的付出和犧牲，很多都被浪費了。

現在我們來用壹種新的方法。串聯有風險，但是如果妳坐在家裡被串聯，是沒有風險的。那麼串聯由誰來做呢，由海外的人來做。壹提起海外的民運人士，大家都有很不好的映射：那些人都不做具體的事情，只想等到國內民主革命之後回去接管政權當領袖。這願望總是不現實的，也是不道德的。現在很多海外的人也意識到了，要為國內那些戰鬥在第壹線的人服務，給他們打下手，將來民主革命開始之後，回去和他們並肩戰鬥，才是正路。我和我的朋友圈子都希望能夠為國內的朋友服務。大家都通過海外的人來聯繫。找妳信任的海外朋友，讓他們來串聯。現在海外願意做事的人越來越多，大家要善於利用這些資源。

何時才是時機？

把人聚起來之後，不能總是只說不做，甚麼時候才開始做呢？很簡單，有了實力了，時機就到了。要有甚麼樣的實力才行呢？我的個人意見是：如果在十個省的大城市都有我們的小圈子，每個城市可以動員十萬人上街，就可以壹搏。不見得壹定成功，但是可以打開壹個缺口。中國現在的民怨太大了，只要有了壹個缺口，大家跟上來的機會相當大。如果能在二十個省的大城市，每個城市同時動員十萬人上街，如果我們有這樣的實力，我們就必勝。在沒有這樣的實力之前，希望大家耐心壹點，積累實力。

現在每年群體事件有二十萬起，每壹起都可以做導火線。我們有很多導火線，甚至炸藥都很多，也就是說反對中共專制統治的人很多。炸藥很多，但都是分散的，這裡壹小塊，那裡壹小塊。炸藥不聚集在壹起，就只能當鞭炮。我們不能摧毀專制大廈，就是因為我們都是鞭炮，都是導火線，沒有聚在壹起成為炸藥。

震動世界的阿拉伯之春，導火線就是壹個突尼斯小販受到城管的欺凌羞辱，憤而引火自焚。這樣的事在中國每天都在發生。單是因為拆遷我們已經死了多少人？自從二零零九年四川成都的唐福珍自焚之後，江西、遼寧、江蘇、湖南都發生了自焚事件，但是都沒有能引爆炸藥。所以大家不要操心將來用甚麼當導火線的問題。現在關鍵是要聚集炸藥。大家都來聚集炸藥，比把鞭炮點燃了往專制大廈裡面扔要好得多。

民主轉型基本路線圖

關心世界政治的人可以清楚看到壹種潮流。國父孫中山說：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那個時候這種潮流還不是很明顯，只有有遠見的人才看得出。但是二戰之後這個潮流已經很清楚顯示出來了。二戰結束時，世界上民主選舉政府只有四十個，現在是壹百二十二個。六十多年裡八十多個國家實現了民主轉型，包括我們周邊的國家。這是世界大趨勢。

在那些沒有通過戰爭就實現轉型的國家，都有個大致相似基本路線圖。第壹步，導火線事件。每個國家不壹樣，菲律賓的是阿基諾被刺殺，突尼斯是小販自焚。第二步，壹個地區民意爆發之後，各地互相呼應；第三步形成全國大聯合，民意以最戲劇性的方式表現出來，民眾上街包圍各級政府，形成這樣壹種態勢：全體民眾與政府和獨裁者大對決，雙方都沒有退路，直到壹方徹底失敗為止。政府開始時會動用警力，但是很快警力就會不夠用，即使像八九六四那樣的學生運動警力都不夠用，更不用說全民運動了。然後政府會調動軍隊。但是大家要記住，軍隊是由人組成的。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是來自於老百姓。他們的親人朋友都是老百姓，他們的利益實際上是與老百姓聯繫在壹起的。只要全民起來抗爭，軍隊總是和老百姓是站在壹起的。在這些不通過內戰就實現民主轉型的國家，都是實行這樣的戰略，就是“以民意動搖軍心”。在中國我們怎樣來動員民意呢？所以我們的戰略還要再加壹條，就是“以圈子動員民意”。有志之士在各地形成小圈子，再在小圈子之間建立聯絡形成小圈子網絡，通過這個網絡把民意動員起來。

總戰略：以圈子動員民意，以民意動搖軍心

總戰略就是兩條：以圈子動員民意，以民意動搖軍心。大家對此不需要有任何懷疑。只要我們把民意動員起來了，軍隊就壹定會倒戈，至少會中立。沒有人愚蠢到那個程度，沒有人會邪惡到那個程度，要把全國人民都殺掉，就為了保衛那幾百個貪官污吏家族。假設壹下妳是軍人，妳會怎麼做？妳肯定不會向全體老百姓開槍。但是如果軍隊認為我們只是壹小撮人，他們有可能開槍，八九年就發生過。只要壹小部分軍人開槍，犧牲就大了。我們將來要做的就是讓民意得到充分顯示，讓軍心得到徹底動搖，形成壹種聲勢。在那種聲勢之下，沒有人敢開槍，即使是邪惡的人也會想壹想，開槍之後會有甚麼樣的後果，自己能不能承擔得了。這就是在成功實現民主轉型的國家所發生的事情。這種情況在俄羅斯發生過了，在韓國發生過了，在印度尼西亞發生過了，在突尼斯和埃及發生過了。只要我們能動員起民意，將來壹定會在中國發生。

很多的朋友壹想到革命，就覺得是暴力革命，就想到製造炸藥，購買槍枝。我建議大家不要考慮這種辦法了，這種辦法已經過時了。現代化的軍隊具有精良的武器，完善的組織形式和專業的訓練，民兵是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的。利比亞老百姓起義反對卡達菲（大陸譯卡扎菲、台譯格達費），但是他就用他那壹小撮本部族的人和僱傭軍組成的軍隊，加上有先進的武器，壹個星期就把全國的民兵打垮了，如果不是西方的介入，就會把他們全部消滅。所以不要想武裝革命的辦法。這種辦法即使成功也會造成內戰的局面，血流成河。現代革命的戰略就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不要去攻擊軍隊，而是把軍隊拉到我們這邊來，不是更好嗎？把軍隊拉過來的條件就是充分顯示民意。

有些人說，為甚麼利比亞的軍心就不順從民意？有些小國家的獨裁者往往把軍隊搞成他的私人武裝。薩達姆就是從他的家鄉招募軍隊，給他們很好的待遇，把他們變成他的走狗，兩者利益完全壹致。這樣民意就沒有辦法動搖軍心。卡達菲也是用這種辦法，他也是從本部族招募軍人，再加上僱傭軍。但是這種情況不可能在大國發生。像俄羅斯，中國，印度尼西亞這樣的大國，軍隊不可能只來自某個部族，而是來自全社會各階層、各地區，他們壹定會響應民意。在過去幾十年各國民主轉型過程中已經壹再得到驗證。

大家在罵完共產黨之後，都安靜下來想想應該怎麼做。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全國怨聲載道，大家都想推翻共產黨的時候，最重要的不是罵它，甚至也不是思想啟蒙，而是找到具有可行性的行動的方法，小圈子策略就是這樣的壹個方法。

今天就講這麼多，希望能夠引起大家討論，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現實的行動方案上來。謝謝！

附錄二 小圈子策略（微博版）
李壹平

壹、為了實現民-主-轉-型，民間志士必須安全地聯絡起來。為此我們倡議：先通過微博,QQ和天涯小區等互聯網工具結識本地誌同道合者，然後互訪，茶敘，郊遊，交流意見，形成小型的社交圈；再與其它的類似圈子聯絡，形成壹個聯絡網。社交圈無組織之形式，所以不違法，較安全，土=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又具備實行社會=動=員和組=織的功能，將來可以大有作為！

二、小圈子辦大事。八十年代末北大有個王姓學生搞了個二十來人的小圈子。這個小圈子在那年春天動員了北大兩萬人散步，進而引發全國性散步。埃及年輕人也曾通過網絡結成很多小圈子，去年這些小圈子把埃及人都組織到街頭散步，很快就把惡勢力擊垮了。希望大家從身邊開始，都來悄悄搞小圈子，等時機成熟，小圈子會起大作用。

三、在變局之前小圈子的功能是形成社會=動=員能力和組=織能力。以大學為例，二十個師生組成的圈子足以動=員組織二萬人；在工廠，二十個員工也可以輕易動=員組織起壹萬工人；在鄉鎮，二十人的圈子可以動=員壹個至數個鄉鎮的民眾；在城市，二十人的圈子可以動=員起數千至數十萬的龐大人群。想在將來的變局中有所作為，就從小圈子做起。

四、還有其它許多辦法都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比如翻牆到boxun,dajiyuan等網站，從中可以找到很多維=權人士，民=主人士和民間活動家的聯繫方法；還可以到各地的信訪辦公室，與那些訪民交談，其中有不少是有想法的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與親戚朋友，同學，同事談時事，從他們的言談中了解其思想狀況，其中定有壹些是反現狀的人士。這些人都可以納入小圈子範圍。

五、志同道合的朋友應當經常聚會。經常聚會就會形成團體感，歸屬感，向心力與分工合作的能力。這是壹切組=織的實質。現階段任何體制外的組=織形式都是高風險的。只有實質而沒有形式的組=織則相對安全。在現階段，我們只是壹個個社交圈子，沒有名稱沒有章程沒有領袖沒有機構。將來所有的形式都會水到渠成。

六、多人聚會時只談觀點，不談具體活動，就好像監視的人就在身邊。朋友壹起談談時事不犯法，被人監視也不要緊。我們的原則是低調加上合法。低調就是儘量不讓他們知道，合法意味著讓他們知道也不會有大麻煩。他們的政策是重點對付動手的人，其次是反調聲音太大的人；對於只說不做的人他們無能為力，因為人太多了。混跡於眾人之中，就會比較安全。

七、當然只說不做是暫時的策略。通過“說”來聚合同道，因為開始時聚合的同道不多，所以“不做”。同道多了就自然會做，而且做起來勢不可擋。做的時機由我們選擇，所以要有恆心與耐心，任何時候都要多說，不到時機堅決不做。

八、無論在壹個地區的社交圈子有多大，每次聚會不要太多人。人太多則引起關注。聚會之外，私下的聯絡溝通也相當必要。聚會可以建立對團體的歸屬感，私下聯絡則可以作更深入的溝通。壹個團體的形成與鞏固，既需要參與者的歸屬感，也需要成員之間的友情。

九、小圈子必須具備自我擴展的機制。不能擴展的圈子只是清談俱樂部，不足以應付未來的需要。圈子穩定下來之後，每個人都要把介紹新人進入圈子當作最重要的壹項工作。壹旦人數太多，就要像細胞分裂壹樣分出更多的小圈子。以這種模式，圈子數量會成幾何級數增長。有志之士到處都是，只要我們勤於發掘聯絡，圈子數量不可限量。

十、小圈子之間必須建立聯繫。先是在同壹地區小圈子之間就會建立起聯絡；然後就同外地的小圈子建立聯絡。聯絡工作由大家壹起做，就會分散風險，多渠道的聯絡也不容易被切斷。現在反對專制的人遍及全國，壹旦結成恢恢天網，他們的末日也就到來了。

十壹、天時地利人和都很重要。人和就是要建立圈子，圈子內部要團結，圈子之間要多聯繫；地利就是要把圈子擴大到關鍵的地方如大型企業、大學、大城市，因為這樣的地方最具社會影響力；天時就是圈子在時機未成熟時發展實力，在時機成熟時運用實力。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時，大變革就會不可避免地發生。

十二、用圈子動員民意，用民意贏得軍心。現代大轉型的基本路線圖：某個地點民意爆發—全國民意動員（上=街）--警力運用失利--軍隊調動--在民意影響下軍隊倒戈--體制崩潰。只要軍隊成員來自各階層民眾，在全體人民與統治者對決時，民意總是能贏得軍心。前蘇東各國、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南韓、突尼斯、埃及等國就是如此，中國也不會例外。大家壹起努力！

附錄三 小圈子策略（精簡版）
轉型策略推廣中心

三大步驟

壹、通過互聯網結識同道。通過微博，論壇等互聯網工具搜尋同道者的信息，互相溝通並建立初步的聯繫。
二、通過社交活動形成公民同城圈子。通過經常性的飯醉、茶敘、郊遊等多種社交活動方式把同壹地區或城市的網友變成朋友，形成志同道合者的社交圈子，作為將來進行民眾動員和組織的核心團隊。
三、在圈子之間建立橫向聯繫形成全國性圈子網絡。各地圈子內的人各自向外與其它類似圈子建立多渠道多層次的聯繫，結成全國性的圈子網絡，形成互聯網時代特有的網狀結構組織。

五項原則

壹、無形有實。無組織之形式：無名稱、無章程、無機構、無領袖。而有組織之實質：有共同目標、有相似道路、有穩固的聯繫、有分工合作。無形式，故難以打壓；有實質，故今後能實施政治行動。
二、合法。現在實力不夠時積累實力，暫時不挑戰體制，當局就沒有理由鎮壓。將來具備實力後再運用實力，令當局無力鎮壓。
三、低調。僅合法還不能保證安全，還須低調以免引起注意。每個圈子規模要小，故稱小圈子；人員要分散，故圈子數量要多。
四、路徑清晰。以圈子動員民意，以民意動搖軍心。時機成熟時公民同城圈子在各地同時實施民眾動員，組織全國性的反抗運動。同時運用強大民意令軍隊保持中立甚至倒戈。
五、目標明確。結束專制集權，建立民主憲政。

六步口訣

第壹步網上溝通，第二步網下聚集，第三步同城組圈，第四步橫向聯繫，第五步各地呼應，第六步天下大吉！

附錄四 小圈子策略操作標準流程
轉型策略推廣中心

壹、找人：A，網上找人：天涯、凱迪、微博；B，網下找人：民工集中地、訪民集中地、民運人士、維權人士、法輪功人士、基督教家庭教會
二、組網群：A，QQ群；B，微群；C，SKYPE群，D，G+群
三、群內溝通：互換電話、郵箱，交流思想，宣傳同城圈子策略
四、初次見面：人不要多，深入交流，確定是否納入圈子。
五、定期聚會：人數多、次數多、溝通多、形式多。
六、舉辦活動：形式多樣、合法低調、鍛煉能力、增強協作。
七、再找人。往復循環整個過程，直至時機到來。

附錄五 公民同城圈內外關係處理原則
李壹平

同城聚集的實踐活動開始於九十年代，互聯網出現之後出現了新的特點。有些民主派的網友在網上建立同城公民交流平台，多數是QQ群，也有些是微群，還有通過凱迪天涯等網站形成的群體。二零壹壹年底，我和幾個同道開始推廣小圈子策略，試圖為同城活動提供壹套系統的策略和理論基礎，得到了很多朋友的接受，很多人也大力推廣，作為大家聚集實力準備應變的安全有效的方法。如果說以前民間民主陣營採用的是高屋建瓴的戰略，這次就是在向下生根，在全國各地各階層建立可以進行大規模的社會動員和組織的團隊。雖然現在這種實踐才剛剛開始不久，但是成效已經有目共睹，前景令人樂觀。

但是也出現了壹些理論上的爭論和實踐上的問題，大家都需要來面對，通過深入的交流討論來形成壹些基本共識，同時也要約定壹些基本的規則，解決壹些阻礙公民同城圈子發展的重要問題。這裡我就提出下面幾個討論的議題，並簡要地說明我的看法，供大家參考。

壹、分散和統壹

公民同城圈是各種進步力量合力的結果，從壹開始就沒有統壹的組織，沒有領導機構，更沒有領袖。以多中心網絡狀結構組織取代傳統的金字塔結構的組織，是同城圈策略的基本命題。因此我們應當反對任何人和組織把自己凌駕於各地同城圈子之上的做法，因為這種做法既使不是出於私心和派性，實際效果上對這個運動造成損害：當局更容易確定各地的圈子成員，更容易實施打壓和監控。

我們的策略就是以分散換取安全。分散性包括組織上的分散性，也包括活動形式的多樣性。分散就易隱蔽，中心越多，就越不容易被打壓，活動形式越多，活動的空間就越大。因此我們不應當把全國各地的同城圈子的活動都搞成壹個樣子，比如各地都在同壹時間舉行飯醉活動。這樣的做法就等於向當局下戰書，而在大變局正式開始之前，任何有心積累實力的人和團隊，都不應當做這類挑戰性的舉動。因為我們還沒有實力向他們挑戰！

但是同城圈子也不是壹盤散沙，而是形散神不散。形散就可以安全有效的發展各地的，神不散是指各地圈子的目標是壹致的，就是實現民主憲政，而不僅僅是打亂現有的秩序；自我定位是壹樣的，就是成為未來社會變革動員者和組織者，因此主要工作不是喚醒大眾，而是把已經清醒地人聚集起來；基本原則是壹樣的，即合法、低調、務實。合法就是要避免強力打壓，低調可以換取活動空間，務實就是要以積累實力為第壹要務。

在凝聚了這些基本共識之後，細節的地方各地圈子就應當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和特長，各出奇招，各自努力，將來合流。

二、網絡與現實

網絡是結識同道和與同道初步交流溝通的最好工具，但是網絡不能取代現實生活中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交往。網絡上的群體，如QQ群，微群等，也都是虛擬的群體，不是真正的團體。只有在現實生活中的團體才能形成人與人之間的互相信任和分工合作的關係。在網上可艾薩克種，在現實中才能收穫；在網上可以結交網友，在現實中才能成朋友；在網上可以交流思想，在現實中才能建立互信；在網上可以傳播理念，但是壹定要由現實中的同道團隊才能把理念付諸實踐。網上結識還不夠，壹定要網下聚集才能形成具有行動能力的團隊。網上溝通和網下聚集缺壹不可，網下聚集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的時間。

所以朋友們在網上認識了之後，在經過初步的交流，確定大家是具有共同目標，相似道路的民主同道之後，就應當儘快到網下見面。現在有些同城QQ群和微群人數有幾百人，但是在現實生活中互相認識的只有幾個。這就像是守著壹個大金礦不去開採壹樣，是壹種非常浪費資源的方法。民主陣營最大的優勢是甚麼？人是我們最大的政治資源。現在我們能夠積累資源的辦法是發現聯絡民主同道，建立各地的核心團隊；這個資源看似不多，但是非常有用，將來我們可以用這個核心團隊去動員和組織十三億百姓，再讓十三億百姓來感召軍隊，有了民意就有了軍隊，就可以廢黜集權政府。現在多發現壹個核心團隊的成員，將來就可能多動員幾千幾萬個百姓，所以大家對網群里潛在的民主同道，千萬不要隨便讓他們流失了。對於現有的群成員，要壹個個溝通，交換多種聯絡方法，即使他們被封號，也可以用其它方法同他們保持聯繫。每次有新的人入群，壹定要有圈子中人馬上同他進行溝通，如果壹段時間不溝通，新成員以為群里沒有同道，就有可能自行離開。

很多人在網上都用假名，有他的理由，比如想低調儘量不引起國保網警的注意，這樣在現實生活中就有比較大的活動空間。對於不用實名的朋友我們要尊重他們的選擇，而絕對不要以為他們只是膽小怕事。

但是在網下交往，就應當互相知道真名。假名就如面具，壹群戴面具的人是不能交朋友的。如果到網下還不願意透露真名，那麼就很難同他建立朋友關係，這種人壹般來講就不是我們需要聯絡的同道。

有些外地的同道很難在現實生活中見面，但是我們也不能停留在網友關係的水平，而是要儘量的深交。有甚麼辦法不需要見面還可以深交呢？首先我們可以通過語音和視頻交流來加深彼此的了解。多數網友喜歡單憑文字對話來交流，但是這種交流隱藏了很多信息，比如很難單憑文字顯示出壹個人的性格特徵，口才，思辨能力和親和力等等，所以非常不利於結交同道。語音和視頻交流雖然還是不如面對面的交流那麼有效，但是其效果比文字溝通好過千百倍。可以說，通過語音和視頻交流，再互相交換多種通訊聯繫方式，不需要見面也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但是如果大家同在壹個城市或壹個地區，見面交流效果當然最好。多人壹起見面會增強群里的向心力，所以經常性的群體聚會是公民同城圈最重要的活動，是培養團隊精神，形成共識的不二法門。同時，圈子成員之間也需要有私下的互訪和交流，這樣可以加強同道之間的感情聯繫。壹群人既有共同的理念，又有感情的紐帶，就會成為壹個具有戰鬥力的團隊。

當然，在民主陣營中，還有壹部分同道是專門為大家提供網上活動平台的人，他們的活動成效卓著，同時他們也承擔了極大的風險。對他們我們要多加保護，不能要求他們實名，甚至不要與他們見面。他們是民主陣營的奇兵，不能以常規隊伍的紀律來要求他們。

三、先行與後進

在壹個同城圈子中，成員參與民主運動的時間有先有後。後來的人對老資格的民主人士當然應當尊重，老資格的民主人士也應當在民主實踐上起到表率作用。但是先行者不壹定要當領袖，後進也不壹定只能當追隨者。公民同城圈是個無形式的團體，沒有領袖和機構，在壹個圈子中，無論先來還是後到，大家都是平等的。

當然壹個群體之中，總是有些人會多受人尊敬壹些，他們或者因為對民主運動貢獻多、或者因為個人能力突出、或者因為資格老，這都是正常情況。但是越是受尊重的人，越要謙恭自持，對所有的人都平等相待。同城圈子的功能是最大限度地聯繫同道，吸收他們進入圈子，將來大家好壹起推動民主進程。為了實現這個功能，我們儘量把有才能的人納入圈子，並讓他們現在有機會展示才能，將來有機會運用才能。只要有才能，無論先行者還是後來者，都可以成為團隊的核心，都可以成為將來運動的領袖。

為了讓更多有才能的人加入民主陣營，先行者們壹定要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和進退自如的智慧，把同城圈看作是壹個開放的舞台，把自己當成是搭台子的人。要讓比自己唱得好的人上去唱戲，不見得壹定要親自上場。否則唱不好戲的人硬是要往台上擠，不僅會損害自己的聲望，也對後進的人不公平，更有害的是會把整台戲都唱砸了。

很多同道中人有當領袖的雄心壯志，這種雄心壯志不值得鼓勵，也不必要壓制。即將到來是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各種力量風起雲湧，各種人物縱橫捭闔，智勇兼備而且準備充分的人就會成為各個層次的領袖人物。所以先行者不要此時就以領袖自居，後進者也不要對先行者心存嫉妒。如果連這點耐性和涵養都沒有，無論先行者還是後進者，恐怕都不免要被大浪淘沙。

四、核心與外圍

壹個群體中，總是有些人為群體事務投入更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有些人則比較消極被動，三心二意。那些積極主動地人，自然就成為群體的核心，而其它人自然就成為外圍。

但是希望核心成員記住，即使是我們團隊的外圍成員，也是非常難得的民主同道，現在是同舟共濟的朋友，將來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所以要對他們平等相待。

壹般來說，投入時間和精力比較多的人就容易在團隊中取得更多的發言權。這是正常現象，但是大家壹定要注意，不要讓任何人對外代表團隊發言，因為我們不是正式的組織，還因為在現階段如果任何人都可以代表團隊發言，壹定會有人把私心雜念和權力欲望夾帶進來，讓團隊成為個人的工具。所以我們建議大家都約定這樣的規則，無論是在全國，還是在各地同城圈子中，都沒有人可以充當發言人。

將來變局開始之後，社會環境會與現在大為不同。在現在這種環境下，有些人顯得消極被動，但在將來的環境中，可能表現大為不同，表現出非常進取的壹面。就如長跑比賽中，有些人開始跑得快，有些人則後勁足，到底誰能拿到獎牌，不到最後壹刻，就不能判斷。核心成員要儘量多做事，但是不能因為自己做得多而對外圍成員心存芥蒂，更不能圈中劃圈，把外圍成員排斥在外。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圈子內部的流動性，爭取讓更多的外圍成為核心。等到大家都是核心了，就可以都去向外擴展，建立更多、更大的圈子。

五、同城與異地

同城圈子六步訣的第三和第四句是：“同城組圈，異地聯繫”。同城組圈是為了形成本地的社會動員和組織實力，異地聯繫是指同外地的公民同城圈子建立橫向的聯繫，目的是將來變局開始之後可以互相呼應，形成全國聲勢。

大家都明白，同城組圈是異地聯繫的基礎，如果大家都不在本地把圈子辦好，即使做再多的異地聯繫，也不會有真正的政治實力。同城組圈的難度比異地聯繫更大。同城組圈是把很多沒有民主運動經驗、互不相識的人聯繫到壹起，形成具備政治行動能力的團隊。要完成這個工作，不僅需要組建者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也需要具備相當強的凝聚力和組織能力。所以壹個團隊中最有能力的人需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同城組圈這件工作上。

相比之下，異地聯繫就比較簡單，投入的時間和精力都比較少，因為聯繫對象都是些資深民主人士，既不需要對他們進行宣傳鼓動，也不需要把他們凝聚成壹個緊密的團隊，只是相互之間建立基本的溝通管道即可。

有很多朋友對到全國各地拜訪同道比較感興趣，對在本地發掘聯絡新同道則比較冷淡消極。絕大多數人壹定要儘量避免這種做法，因為異地串聯多是串聯那些被高度關注的同道，自己也會引起高層專政機構的監控，這樣就限制了自己的活動空間。如果只是在本地交友，最多只會引起本地國保的注意，而地方國保大多數敷衍了事，沒有上面的壓力，壹般不會主動打壓。

將來要想真正地推動民主進程，壹定要有地方上的動員與組織實力；將來的全國性領袖群體，也壹定是出自各地團隊推舉的地方實力派人物。所以在地方上經營越多，人脈越廣，將來做事的能力就越強，對民主運動的貢獻就越大，贏得的支持就越多。

當然異地聯絡壹定要做，而且大家都要做，只有這樣才能建立多渠道多層次的聯絡網，參與的人越多，聯絡的方式越多，聯絡網就越安全，越不容易被切斷。但是還是要以本地的同道聚集為主要任務，用十分之九的時間精力從事本地活動，用十分之壹的時間精力從事異地聯絡。

六、分散與合力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驗：我們發現網上的民主同道很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外地的，本地的人只占極少部分。我們搞同城，主要是聯絡本地同道，與外地網友很難有實質性的交往。這樣很多外地網友的信息就被我們忽略了，絕大部分的網上資源就被我們浪費了！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各地的同道合作。每個人把自己在網上找到的民主網友按照地區分類，然後分流到各地的同道那裡。如果壹百個同道每人每天找十個網友，然後分別推薦給各地的同道，每天就有壹千個人可以加入各地同城圈子，各地圈子就會同時迅猛發展！更何況，現在在實踐同城圈子的同道人數遠遠超過壹百人！

那麼怎樣實現網友信息分流呢？每個圈子不可能與全國各地的所有圈子建立聯絡，怎樣把網友信息推薦到那裡呢？壹個好辦法是利用各地的QQ群。現在絕大多數網友都有QQ號，而我們實踐同城圈子的同道都建立了同城QQ群。我們只要把網友推薦到各地同城QQ群中，同時特別關注和結交新入群的網友。大家都來這樣做，就會實現資源共享！

想了解各地同城QQ群的同道，請發信至xiaoquanzi2012@gmail.com。我們會儘量收集各地同城QQ群的最新信息，並向大家轉發。

七、高調與低調

很多資深民運人士和維權人士都從事民主啟蒙運動多年，而啟蒙運動的特點就是要高調，聲音大才能喚醒沉睡的人。比如發表宣言，徵集簽名，公開集會等等做法，造成的聲勢可能會很大，但是不能有效積累實力，有時反而會損失已有的實力。

從事同城圈子的建設的絕大多數人都應當低調，因為我們的任務不是喚醒還在沉睡的人，而是聚集已經覺醒的人。我們越低調，被監控的機會就越小，活動空間就越大，可以聚集的人就越多。

但是有些同道已經高調了多年，現在想低調都不可能，因為已經被中共重點關注了。這些高調的同道不宜介入所有同城活動，尤其是有很多新人參與的活動，因為他們的參與勢必引起中共監控人員尾隨而至，使得大多數低調的同道也招致被監控的行列，同時有些沒有與中共專政機構打交道經驗的新朋友感受到壓力，就會產生畏懼退縮情緒。

如果壹個圈子中高調的人太多，那個圈子註定不會擴張太大，就永遠只是個小圈子、死圈子。低調的人則是多多益善，真正能夠聚集實力的人往往是低調的人。

八、公開與保密

中共特務機構非常龐大，經費多，設備好，所以偵查能力非常強。而我們只是普通公民，沒有受過反偵查訓練。所以在現在積累實力的階段，如果我們搞密謀，就是以自己的弱項去挑戰對手的強項，就是把公民同城圈的命運拿來賭博，非常不明智。

公開就是不搞密謀。公開並不是說我們要把所有的活動都公之於眾，而是說我們的活動可以公之於眾。公開的先決條件是合法，即使是中共制定的明顯的惡法，我們暫時不要去觸犯它。即使中共知道我們所做的事，也難以進行全面鎮壓，因為我們並沒有違法。合法就可以少受打壓，就可以更好地保存實力。

我們做的事情不怕公開，但是要儘量保密。雖然我們的保密不見得完全奏效，但是至少讓對手不能完全掌握我們的活動。他們掌握的越少，我們將來出奇制勝的機會就越大。同時，我們只要採取壹些常識性的保密措施，就會增加對手監控的成本，無形中就削弱了他們統治。

有些同道喜歡把同城活動公之於眾，生怕當局不知道我們在做甚麼，甚至把同城活動辦成挑戰性的聚會，故意製造與當局的對立與衝突。辦同城圈子是為了積累實力，而不是為了顯示實力。在大變局開始以前，任何民間實力與當局相比都微不足道，很容易被打壓。因此故意高調挑戰的做法，如果不是出於基本政治判斷力的缺乏，就是個別人私心太重，不惜以損害其它同道和整個運動為代價來自我炒作。對於前者，大家可以曉之以理；對於後者，則要堅決清除出局。私心太重，缺乏基本政治操守的人，絕對不可以進入民主運動的核心，同城圈子也絕對不能成為他們謀取個人名利的工具。

現在我們現階段所做的事絕大部分是合法的、可以公開的，但是到了大變局的前夕，在進行大規模的民眾動員、向專制體製發動總攻的前夕，我們壹定要進行壹系列的宣傳和組織活動，為此我們不可避免地要進行密謀。那時候因為整個社會都在開始動盪，中共危機四起，專政機構可能顧此失彼，我們有機會密謀成功。為了增加勝算，減少損失，我們密謀的過程要短，密謀的事情要儘快付諸實施，在對手採取措施阻止和鎮壓之前，就把民眾動員起來向他們發起進攻。孫子兵法上說向敵人發起進攻的時候，要做到“勢如擴弩，節如發機”。運用到現代民眾運動，就是說，宣傳造勢要聲勢浩大，實地動員要動作迅猛，不給中共專政機構反應時間。壹旦民眾動員成功，中共的監控能力就會被完全廢置。

九、有為與無為

有很多參與同城圈子活動的同道都認為，當同道聚集在壹起的時候應當做些事情，長時間無所事事大家就會散夥。這種擔心不無道理，壹群人如果天天聚在壹起喝茶聊天，日久就會生厭。大家壹定要壹起做些事。

但是做事壹定要有明確的目標。我們在現階段的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聚集同道，積累實力。有利於實現這個目標的事，我們就要多做；不利於這個目標的事，我們就不能做。

那些是可以積累實力的事呢？通過各種管道尋找聯絡同道是最直接的積累實力的辦法。現在地方上反對現狀的人多不勝數，有民主思想網民、訪民、被強拆戶、司法不公的受害者、法輪功學員、家庭教會的基督徒，這些人都是我們聯繫的對象，這些對象都不難找到，找到了之後都有可能成為公民同城圈子的成員。

將來我們的圈子有了足夠的人手之後，在我們將來要進行動員的小區做些力所能及的公益活動也是我們可以進行的工作。這樣我們可以在小區內建立更多的人脈，將來進行民眾動員會更加順利。同時也在活動過程中增強我們的組織和協作的能力。

十、堅守與妥協

雖然我們在現階段不違法，但是壹旦引起專政機構的注意，還是有可能會受到騷擾甚至輕度的打壓。面對這樣的壓力，堅守民主憲政理念和同城圈道路非常重要，同時也要顯示出策略上的靈活性，能進則進，該退則退，進退自如，保存實力，不要壹味同政權對著干，招致不必要的損失。很多民主同道具有強烈的反叛性格，這種性格使他們在暴政面前能夠保持絕不讓步絕不屈服的勇氣。但是壹個成熟的戰士，壹定要超越個人性格和情緒，綜觀全域，權衡利弊，作出對事業最有利的判斷和決策。

妥協不是投降。比如我們要舉辦聚會，受到國保的警告和阻攔。我們當然可以據理力爭，也可以策略性的妥協退讓，原本在公共場合的聚會，可以改到私人場合舉行；原本五十人的聚會，可以分兩三次舉行，每次十幾、二十人。在組建圈子的過程中，主要與地方上的國保打交道。現在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中共政權危機四伏，絕大多數國保並不是想為之賣命，只不過是要保住飯碗。因此只要我們不製造太大的動靜，他們就會睜隻眼閉隻眼，大家先安無事。有時他們受到上級壓力來警告或阻止同城活動，不必與他們硬碰，不如繞道而行，讓他們好向上級交差，我們也可以繼續低調發展。

結束語

現在公民同城圈概念已經在各地活躍同道中初步推廣了。我們現在圈子的規模還非常小，還沒有達到大家共同的目標：在各地建立具有進行大規模社會動員和組織能力的同道團隊。為此，我們要互相交流經驗，不斷付出心力，充分分工合作，儘量減少阻力。我們相信，在未來壹兩年中，隨著中共的急速墮落，民眾的迅速覺醒，公民同城圈壹定會從現在少數人的活動發展成為廣泛參與的運動。那時，就是專制體制的末日！大家壹起努力！

附錄六 中國民主革命的二十條綱領（樣本）
轉型策略推廣中心

1，懲辦貪官，根治腐敗。

第壹，所有國家官員，公務員和國有企業管理人員及其近親屬，必須申報財產，並解釋財產來源。有不能解釋的部分，則官員依法論處，財產收歸國庫。
第二，加重對國家官員和公務員及其近親屬利用職務犯罪的刑罰。
第三，追討貪官污吏及其近親屬已經送出國外的資金。
第四，各級政府部門必須公布所有財務收支細節，供審計機構，民間監察組織和個體公民查詢、監督。

2，確立和保護農民擁有土地所有權。

第壹，重新公平分配農村土地，土地歸農民個人所有。
第二，非經土地所有者同意，政府和非政府機構不得強制徵收、買賣屬於農民的土地。

3，確立和保護城市居民房產權。

第壹，城市居民不僅擁有房屋，而且擁有房屋下的土地，廢除七十年租賃制。
第二，非經房屋所有者同意，政府和非政府機構不得強制拆遷。
第三，抑制房屋價格，政府出資大量興建廉價房屋，供低收入階層租用，做到人人有房住。

4，實行全民免費醫療制度。

第壹，任何公立醫療機構對前來就醫的病人必須給予治療，無論病人是否繳費。
第二，公立醫院的醫生不得收取病人紅包，違反者以索賄受賄罪論處。
第三，醫院、診所和醫生等診斷單位不得經營藥房，病人有自由選擇藥房的權利。
第四，對製藥行業實行國家監管，禁止暴利。
第五，實施全民強制醫療保險，所有醫療開支由各級政府財政和保險公司分擔。

5，實行全面社會保障制度。

第壹，實行全面養老保障制度，讓所有貧困的老年人都能夠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第二，實施全面的社會福利制度，讓因身心疾病、殘疾等原因不能正常工作的人可以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第三，建立完善的孤兒、流浪兒童和貧困家庭兒童福利制度，讓所有的孤兒都得到負責任的監護，讓所有流浪兒童都能回歸家庭，讓所有貧困家庭的兒童都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6，保障所有青少年平等的受教育的權利。
第壹，實行十二年制義務教育。
第二，任何中小學學校和教師都不得進行任何收費的教育活動，違者依法論處。
第三，按學齡青少年人口比例，平均分配教育資源。讓農村地區和經濟落後地區少年兒童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權利。
第四，所有低收入家庭的大學、大專和中專的學生在校期間都可以獲得免息學生貸款。

7，廢除戶籍制，實現遷徙自由。

第壹，農村居民壹旦進入城市，就在教育就業和醫療福利各方面都享有與城市居民同樣的權利。消滅對農民和進城務工農民的制度性歧視。
第二，所有公民都可以自由遷徙，政府不得限制。

8，廢除強制性計劃生育政策。

第壹，對在執行強制計劃生育政策過程中侵害公民人身和財產權利的官員要依法懲處。
第二，對在過去因生育而受到迫害的公民要給予國家賠償。
第三，改強制性計劃生育為宣傳性計劃生育。

9，廢除國有企業的經濟壟斷，各行各業都向民營資本完全開放。

第壹，向國內民營資本開放金融、運輸、通訊、軍工等所有行業。
第二，取消國有企業的經濟特權，在所有經濟領域建立公平競爭制度。
第三，國有企業的財務收支必須接受審計機構，公民團體和個人的監察和監督。

10，保障公民結社自由。

第壹，工人可以自由結成工會，工會有代表工人與企業進行集體談判的權利。
第二，農民可以自由選舉村委會，任何政府機構和官員都不得干涉村委會選舉。
第三，工商業主有結成商會的權利。
第四，任何公民群體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利益需求和意願結成各種社團。
第五，實行多黨制。任何人都有權利組織政黨。

11，保障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

第壹，公民可以根據意願參加宗教組織、退出宗教組織或創建宗教組織。
第二，任何政府機構只能根據宗教組織和個人的違法行為來追究法律責任，但不得宣布任何宗教為邪教，不得實施宗教迫害。

12，保障公民言論自由。

第壹，公民和公民團體有權利創建報紙、雜誌、電台、電視台和各種互聯網媒體。
第二，除非涉及刑事犯罪，政府絕對無權侵犯公民自由表達觀點的權利。
第三，政府不得運用國家財政收入創建、擁有或經營任何媒體。

13，保障公民集體行動的自由。保障公民採用和平方式針對任何個人、組織和機構進行集會、遊行、抗議、示威的自由。

14，實現公平選舉制度，壹人壹票，選舉各級政府首腦。

第壹，由人民通過公平公開的選舉來選擇政府官員。
第二，選舉必須定期舉行，官員任期必須有時間限制。
第三，公民有權通過法定的彈劾程序廢黜官員。

15，保障司法獨立。

第壹，由行政首腦和立法機構成員推舉具備資格的法律專業人士，立法機構審查任命法官。
第二，法官終身制，不受立法和行政機構的管轄。
第三，立法機構和行政機構不得干涉和妨礙司法審判。

16，實行聯邦制，現有各省、直轄市、自治區和特別行政區都成為聯邦的成員。

17，實現軍隊國家化，禁止任何政黨社團在軍隊中建立組織。

18，尊重少數民族自治權利，維護現有疆土。

19，在民主憲政的框架下爭取台海兩岸通過平等談判實現國家統壹。

20，在維護國家主權領土完整的前提下與世界所有國家發展良好外交關係。

附錄七 全民倒共符號傳播倡議書
公民同城圈推廣團隊

當今中國，官僚貪污腐敗，爪牙囂張兇狠，百姓生存艱難，正義蕩然無存。根本原因，在於共產專制；根治之法，當從倒共開始！為倒共製造聲勢，需要先在全國展開心戰，以此振奮民眾士氣，打擊官吏氣焰。操作最容易、風險最小的心戰莫過於在全國各地公共場所傳播、書寫“並”字符。符號形式簡單，意義明顯：倒立的共字外加圓圈。倒立的共字，意為倒共，圓圈代表全體民眾，整體符號的意思就是全民倒共。倒立之共字形似並，故也稱做“並”字符。

我們倡議：有良知的知識分子，請傳播“並”字符！因為只有倒共中國人才有未來！明辨是非的網民，請傳播“並”字符！因為只有倒共才能剷除邪惡恢復正義！

權利受侵犯、財產被掠奪的訪民朋友，請傳播此符號！因為只有倒共才能懲辦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

被迫害的法輪功學員，基督徒，穆斯林，請傳播此符號！因為中共作惡太多，已經引起人神共憤！

辛勞壹生的老年人，請傳播“並”字符，因為中共讓妳們老無所依！

年輕人，請傳播“並”字符，因為只要中共當權，除了官富二代，其它青年人根本沒有前途！

市民們，請傳播“並”字符，因為只有倒共，妳們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房屋，而不用擔心被強拆！

做小生意的朋友們，請傳播“並”字符，因為倒共之後，妳們就不用被貪官污吏敲詐和欺凌了！

民工兄弟們，請傳播“並”字符，因為中共不僅用低工資高物價把壓榨妳們、剝削妳們，還用戶口制度讓妳們世代當賤民！

所有有責任感的中國人，請都來傳播這個符號，因為中共在掠奪我們的財富，敗壞我們的社會，毀壞我們的環境，不僅對我們作惡，還在危及我們的子孫後代！

首先讓這個符號傳遍互聯網，出現在網站上，出現在論壇上，出現在微博上和QQ上，出現在群組裡，出現信箱裡！讓互聯網的強大傳播功能把這個符號帶給數億網民！

更要讓這個符號出現在各種公共建築，公檢法辦公地點和政府大樓的外牆，公共交通設施和政府公交車上，廣告欄里，電線杆上！讓這個符號傳遍全國！

只要有中共官員存在的地方，“並”字符讓他們看到人民在反抗！只要有反共人士的地方，這個符號讓他們知道戰友無處不在！讓這個符號成為人民革命的旗幟！讓這個符號成為專制覆滅的符咒！

現實環境中書寫符號的步驟

壹、準備人員。如果要大規模的書寫符號，需要壹個二三同道好友的小團隊。不宜人多，人多易走漏消息；如果只是即興書寫符號，壹個人就可以了，寫好之後就快閃。
二、準備工具。如果在中小城市傳播，工具最好異地提前數日購買，不容易被查出。有很多種選擇：
甲、小噴漆罐是最方便的工具，大規模書寫要多買幾個備用。用完即扔。
乙、壹升裝的小罐油漆加上刷子，即使沒有用完，也最好不要保留。
丙、包裝用的油漆筆。適合單獨個人即興書寫小型的符號。
三、書寫地點：建築物外牆，各種交通樞紐附近。原則是，既能讓公眾看到符號，又不會造成對建築物造成破壞。如果是壹次書寫很多，就要事先查看好地點，然後再訂出行動計劃。
四、書寫時間：大規模書寫符號最好在十二點至凌晨三點這段時間。符號寫得越大越好。

安全守則：

壹、可以向他人宣傳此符號的意義和作用，但是絕對不要透露自己做過此類舉動。
二、絕對不要使用印刷品。印刷品容易被查獲。
三、單獨壹個人隨機書寫符號時要確保沒有人看見，而且每次不宜書寫太多，寫完後儘量快閃。
四、如被中共懷疑訊問，堅決不承認曾經書寫塗畫過此符號。
五、萬壹在書寫塗畫時被中共發現，堅決不承認知道此符號的意義。
六、白天書寫符號，壹定要選擇沒有相機的地方。最好在進入書寫地點之前戴上口罩或能夠遮住面孔的帽子。

國內網友網上傳播次符號的方法

為了避免被刪帖，封號或被訊問騷擾，我們建議國內網友們不要運用鼓動性的詞語，而是採用巧妙的方法來傳播符號。以下是幾則樣本，供大家參考。

壹、在天涯或其它門戶網站的各個板塊、各個小區發帖：

“奇怪的符號到處出現，好像要發生大事了！”

“最近在各處網站都出現了這個奇怪的符號，據說有些地方的政府大樓和公檢法辦公樓都出現了這個符號，好像是有很多人在畫這個符號。我預感好像有什們事要發生了！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甚麼事！”

“（此處插入有符號的照片。）請問大家知道這符號是甚麼意思嗎？為甚麼會到處都有呢？也請幫忙問壹下妳們的朋友！”

二、在QQ群里發帖子：“這兩天上網的時候看見有好些人帖上來壹個符號，看似倒著寫的共，外面再加壹個圈。在壹附照片中，壹個很大的符號出現在政府大樓外牆上。本人愚笨，不知道是甚麼意思，請大家幫我問問周圍的人！”

三、發微博：“看見這個符號，覺得很有意思，但是又說不清具體的意思。要是這個符號到處出現，氣氛就很熱鬧，也會很好玩。喜歡就轉，不喜歡就算！”

四、群發電郵。用假名註冊壹個谷歌郵箱，在把收集到的電郵信箱用加密方法群發。由於谷歌公司拒絕與中共合作，而且安全防護措施好，所以中共很難追蹤到發信者。用這種方法群發信件，就可以直接發出《推廣“並”字符倡議書》。同時還要提醒收件人大量轉發。

附錄八 人民起義道路和小圈子策略（節選）
徐水良

十來年前，我們提出“全民維權、全民抗暴、全民起義、全民革命”的道路。就是從維權抗爭開始，走向街頭運動，最後走向人民起義和人民革命的道路。儘管這條道路當時遭到五毛線人和告別革命偽改良派的長期嘲笑、誣衊和攻擊，但國內大量群體事件，風起雲湧的人民抗爭和局部人民起義的事實，以及國際社會當代革命，如東歐及阿拉伯革命的先例，都證明，這條道路，是中國民主轉型最可行的道路。

事實上，在現實中國，走向民主，現在主要只剩下這條道路。當然，我們在走這條道路的同時，也要爭取軍隊反抗，以武裝起義或政變來實現民主轉型。這是上面這條道路的必要補充和重要組成部分。這個軍隊反抗、起義或政變的道路，是人民起義人民革命的補充道路或附屬道路。

除此以外，我們看不到其它道路。因為，改良的道路，壹再為中共拒絕。壹方面，中共高層領導，包括十八大，壹再聲明，堅持國家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也就是壹再表示拒絕改良，不願意改良的立場；另壹方面，即使他們願意改良，三十年私有化大搶劫大掠奪形成的官僚權貴既得利益特權集團也不願意，在這個強大的既得利益權貴阻力集團的阻礙下，這些領導人的改良，也必然失敗。

但是，人民起義人民革命的道路，不是憑空產生的，它是維權抗爭的長期積累，歷史和現實矛盾長期積累和發展的結果。這就需要推動革命的志士們，去作長期的、深入細緻的工作。李壹平先生和壹些朋友提出來的小圈子策略，就是從事這種前期工作的壹個重要策略。這與本人過去在論述準備人民起義和對付特務滲透的許多文章中，壹再提出的搞三五個人，十幾個人的無數小圈子的小圈子策略是壹致的。

表面上看來，轟轟烈烈的人民起義和人民革命，與瑣細的、默默無聲的小圈子策略，似乎是對立的。但實際上，瑣細的、默默無聲的小圈子策略，正是為轟轟烈烈的起義和革命，進行必要的前期準備。

因此，在當代情況下，《網絡文摘》編輯的《互聯網時代如何發起革命》那個特輯說的這種策略，如果再加上深入細緻的軍隊工作，就是走向全民起義全民革命道路的正確的策略。就是策動從街頭運動和軍隊反叛開始，走上革命道路的當代革命的共同道路的策略。

無論是和平革命，還是暴力革命，開始階段，都要先做這種小圈子策略的工作，艱苦細緻的準備工作，然後才能策動或者利用群體事件及街頭運動，走向革命。

當然，小圈子活動其實是防備中共滲透的壹個辦法。如果沒有滲透，直接搞大圈子，何必小圈子？因為有滲透破壞，我們壹次又壹次搞大圈子，中共特線無壹例外進行滲透和破壞，挑起內鬥使妳瓦解，結果統統失敗。所以總結教訓，只好搞小圈子，利用這種小圈子策略，使中共特務線人處於無用武之地或難用武之地。

因此，小圈子或同城活動的特點首先是低調，不引起當局及其線人注意；萬壹他們注意了，因為妳低調、無形無組織，他們也很難鎮壓和阻止。

也就是說，這個活動，必須兩部分人配合。壹部分，很少數人高調進行壹般性宣傳，宣傳小圈子活動，同城活動，把信息傳達給大家，但不暴露正在進行和即將進行的具體活動；而其它絕大部分實際從事小圈子活動、同城活動的人，則不對外張揚，防止高調暴露。兩部分人互相之間，壹般也互不聯繫，至少不進行頻繁的聯繫，以便防備當局的注意和破壞。

所以，壹部分人寫文章（最好用化名），壹般由海外轉發；但對每個具體活動，則不宜報導。

過去的民運，很多人總是爭出風頭，總是大肆張揚，總是很快被滲透被孤立。同城活動、小圈子活動則反其道而行。所以，愛出風頭的那些民運人士，是不適合於做這個工作的。

關於特務，不加壹點防備的策略，當然也不妥。但正確的策略，應該是，是我們用大圈子策略無法防備特務，就採用小圈子策略，搞無數不起眼不引人注意的小圈子，置中共眾多特務線人於無用武之地或難用武之地。在小圈子策略的基礎上，對特務的防備，主要是平時注意，減少損失就可以了。不必太花力氣，搞得內部太過緊張。不要把主要力量化到這方面去，這就是我們搞小圈子策略的目的。

搞政治必須用正不用邪。從小圈子活動，到維權抗爭街頭運動，到人民起義和革命，就是選擇當代革命道路和策略的正路和正法。這樣的道路和策略，是爭取勝利的道路和策略。

這種道路和策略，既不是某些人搞陰謀政治、恐怖政治的策略，不是在政治領域搞兵不厭詐、為了目標不擇手段搞陰謀、搞欺騙、造謠言的陰謀策略；也不是流氓無產階級的單純出氣策略、單純對中共製造麻煩、搞破壞、搞恐怖而不顧勝利目的的策略。那種不走正路搞陰謀政治、恐怖政治，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搞欺騙、搞陰謀、造謠言；或者單純搞麻煩搞破壞的策略，都不是走正路又全力爭取勝利的策略，都不可能達到勝利的目標。

這裡再談幾句單兵策略。在理論論戰中，妳可以搞單兵策略，因為決定理論的，是正確和錯誤。論戰雙方，是壹萬個人，還是壹個人，並不起決定作用。但在輿論準備時，就有點不同，理論的正確與否，與輿論準備的人數多少，都會起很大作用。而到了行動階段，則人數和實力，就會起決定作用，那個時候，就不能再搞單兵作戰。

楊佳是單兵作戰的例子。我是最早讚揚楊佳，其實是看到楊佳事件報導後，第壹個立即讚揚楊佳，並且撰寫或匯集數以百計的文章讚揚楊佳的人。但我們高度讚揚楊佳，主要是讚揚他的反抗精神，就是把楊佳當作反抗精神的榜樣，不是要求人人都去做楊佳，因為要人人都去做楊佳，是不可能的。要求產生無數楊佳，用楊佳式的單兵作戰來爭取勝利，是純粹的空想。即使權貴們逼迫未來革命的人們不得不採用楊佳式的辦法和手段，那也只能是統壹指揮下的集體作戰，才能產生必須的效果，達到預定的目標。

我再三強調，搞政治必須用正不用邪，要走正路，不走邪路，包括不走陰謀主義和恐怖主義這類邪路，否則必然失敗，就是這個道理。

再說壹遍，當代革命的正路，就是當代革命壹再重複的從街頭政治到人民起義、人民革命的道路，也就是“全民維權、全民抗暴，全民起義，全民革命”的道路，也可以稱為“人民抗暴，人民起義，人民革命”的道路。而小圈子策略，就是為這個革命道路進行必要的深入細緻的前期準備的策略。

附錄九 精英分子在群眾運動中的角色（節選）
洪哲勝（台灣）

要“群眾自救理論”，就不要“精英主義”。但是不要“精英主義”，並不表示不要“精英分子”。同時，要“群眾自救理論”，並不表示不要壹個由“精英分子”組成的“先鋒隊革命黨”的領導。本文將討論“精英分子”在“群眾自救運動”中應該扮演的角色，並趁機釐清上面幾個概念。

革命條件成熟．精英分子湧現

社會自身的矛盾發展到壹定的程度，往往會使這個社會具備革命的條件。這時，自然會有壹些革命的精英分子湧現出來。這些精英分子對於革命的看法“高人壹等”：他們較早地看出社會發展的動向，他們較早地意識到從事壹場革命的必要，以及革命的力源所在。他們甚至還在壹定的程度上，初步掌握推動革命的方法。在這些精英分子的帶動之下，壹場革命就有可能發生。

如果這個社會在思想上、信息上受到統治集團的嚴密封鎖，則國外地區因為自由度較大，往往成為革命精英分子滋生、繁殖、及活動的大好場所。台灣社會已經具備革命的條件，精英分子到處湧現。現在的問題是：這些精英分子怎麼辦？

要群眾自救理論．不要精英主義

如果精英分子自己高高在上，用救世主的心情，替群眾思考、替群眾作決定，並對群眾發號施令，把群眾僅僅當作奪權時可以加以利用的壹股大力量，則執政以後，群眾仍然無知、無能，他們只有繼續被發號施令的分，而沒有辦法取得發言權及決定權。這就是精英主義，就是精英主義的政治後果。採取精英主義，當然無法達成壹場真實的革命。

群眾自救理論認為台灣革命是台灣被壓迫人民自覺的志業。革命本身即是壹個教育的過程。群眾在這個過程當中逐漸自覺起來，逐漸把自己組織起來，逐漸在鬥爭當中把自己磨練起來，而在政權更換以後，有能力取得發言權及決定權。壹句話，群眾必須在革命過程中站立起來，培養足夠的實力，以便依靠自己的實力在政權更換以後做台灣社會的主人，絕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完完全全寄望在奪得政權的精英分子身上。因此，有良心的精英分子，必須拋棄精英主義，把群眾自救理論付諸實踐。

精英分子的非精英主義做法

被壓迫人民壹般地具有落後性。他們的自救，往住有待於精英分子的幫助。因此，所謂“群眾自救”，並不表示任由群眾自發地去暗中摸索、去自己救自己；而是要求精英分子扮演教育者、啟蒙者的角色，通過和群眾在壹起生活、壹起思考、壹起工作、壹起作決定的方式，使群眾在得到教育及啟蒙以後，能夠自己生活、自己思考、自己工作、自己作決定，而終於有能力消除壹切加在他們身上的壓迫及剝削。

替人民生活、替人民思考、替人民工作、替人民作決定──替人民辦壹切──這是精英主義的做法，群眾不會因而受到教育、得到啟蒙。然而，把精英分子正確地扮演上述教育者或啟蒙者的角色也解釋成精英主義，那是很大的誤解。有些人把群眾和精英分子等同起來，說什麼精英分子只能和壹般群眾壹樣，不能對群眾起教育及啟蒙的作用。這種人人平等、誰也不能領導誰的說法，是壹種中聽不中用的說法。看起來，好像非常尊重群眾，其實只是壹種討好群眾、無所作為、而與革命實踐完全脫節的說法。

精英分子的角色之壹──組織者

任由群眾自發地起始群眾運動，是壹種不負責任的作法。對於壹群散漫而落後的群眾，精英分子首先可以扮演“組織者”的角色，使他們在鬥爭當中自我組織起來。

組織者可以來自他所工作的群眾，也可以來自其它地方。受過專業訓練而具備組織群眾專業知識的組織者，可以採取上面提到的非精英主義的做法，促使群眾意識到自己被壓迫的事實，促使他們意識到自己所以被壓迫的原因，促使他們有能力來思考並採取解除壓迫的方法，通過實踐，達成自救。

白人組織家阿林斯基（Saul Alinsky）曾經成功地組織了黑人的小區運動、勞工運動、以及民權運動。他幫助他們選擇事題；他擔任分析、挑戰、說服、建議、及鼓動的角色；他物色並培養黑人的領導者，而不充當他們的領導者；他啟發（而不是放任）黑人自己去做好的決定，而不越俎代庖地替他們擅作決定。經過他組織過的黑人群體，往往成為壹個有自為能力的群體，有能力自行從事鬥爭。

精英分子的角色之二──領導者

壹切群眾的領導者，當然都算是精英分子。他們有壹些是組織者從群眾當中去培養出來的，另有壹些來自外面，但在運動過程當中已經融入群眾裡面。換壹句話說，壹個外來的精英分子若想充當群眾運動的領導者，他首先必須融入那個群眾、作為那個群眾的壹分子。

南韓學生運動發展以後，人們從實踐當中意識到學生運動和勞工運動合流的重要性。很多學生中途輟學，或在畢業以後，立即親自到工廠去當工人。這樣子，他們就可以融入工人群眾當中，而有可能充當勞工運動的領導人。

精英分子的角色之三──教練

當群眾運動的領導者，可以直接領導壹個群眾，使它運動起來，當然可以有所貢獻。當群眾運動的組織者，可以催生領導者，使壹群壹群的群眾運動起來，當然更能夠有所貢獻。然而，在革命的初期，因為人才難得，精英分子最有效的辦法，不是自己去充當領導者或組織者，而是去充當教練，訓練出壹些組織者或領導者，使群眾運動在更廣泛的規模上面開展出去。

教練做些甚麼工作呢？──傳播群眾自救理論，使更多的人信服併力行這條路線；介紹群眾運動的方法，使更多的人有能力去組織、去領導群眾運動。

對很多海外的精英分子而言，由於種種條件的限制，要做好群眾運動的組織者或領導者往往有他們的困難。但是，作為壹個教練，都是綽綽有餘。譬如說，他可以寫文章公開鼓吹群眾運動並介紹其方法；他可以開班訓練組織者；他可以傳授給他接觸到的人；他甚至可以用地下刊物的形式，把有關的知識寄送給從未謀面的各階層群眾的先進分子。壹般而言，這種教練在群眾運動催生的過程當中，往往可以做出最大的貢獻。

結論

總而言之，群眾自救運動不但不排斥精英分子，反而十分需要他們；不但不排斥精英分子的領導及組織，反而十分需要這種領導及組織；不但不排斥壹個由精英分子組成的先鋒隊組織，反而十分需要這麼壹個組織。但是，精英分子在工作中必須排除精英主義，不向群眾灌輸、命令，而向群眾啟發、教育，使群眾在革命過程當中不是壹些被人利用的物，而是壹群逐漸自覺起來的人。

（1984.8.24）

附錄十 改變中國政治生態的公民同城圈運動
公民同城圈推廣團隊

背景

突尼斯和埃及茉莉花革命之後，中國的有志之士受到啟發和鼓舞，試圖用同樣的方法通過互聯網上策劃了壹次全國規模的革命動員，但是沒有成功。為甚麼在互聯網覆蓋率遠不及中國的兩個中東國家，人民能夠通過互聯網發起革命而中國反而不能呢？原因當然是綜合的，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壹條是，雖然處於獨裁統治之下，中東兩國民間政治團體已經成型並有能力進行大規模的民眾動員和組織，而中共對民間組織監控和鎮壓力度遠遠超過中東國家，民間政治團體很難生存。

中國的有志之士早就知道了組建團隊形成政治動員能力的重要性，並進行了多種嘗試，包括組建名義上的非政黨性社團、地下政黨、公開合法的政黨、憲章運動等等，其中最為壯烈的壹次就是九八年的建立中國民主黨，但是全部都遭到了中共的鎮壓和監控，不是被徹底消滅就是難以形成政治實力，無法承擔起革命的動員者和組織者的角色。如何在壹個對任何異己力量都要趕盡殺絕的體制下發展出民間政治團體，成為中國政治變革的壹個瓶頸性問題。

互聯網的廣泛使用給中國民主志士帶來了希望，到二零壹壹年中國互聯網用戶達到五億，這些人被稱為網民或網友。互聯網讓加速了中國的民主思想的傳播，同時也揭露了中共六十多年專制統治的弊端。大量的網民通過互聯網表達他們對中共的不滿和對民主政治的嚮往，而且通過互聯網開始互相聯繫，形成網上群體。群體中的網友分散在全國各地，而且大多數用的是網上的假名，還不能形成真正的現實生活中的群體。

二零壹壹年初，壹群網民開始用中國最廣泛使用的社交工具QQ組建了壹系列網上群體，主要的參與者都是具有相同政治傾向的網友，並把居住在同壹省的網友放到壹個群中。這種組建群體的方法為網友在現實生活中的聚集提供了壹個條件：同壹個群的網友的居所都在壹個省內，見面的機會就比較多了。與此同時，中國的異議人士都已經建立了相當穩固的聯繫，形成了現實生活中的群體。這兩種群體都有自己的局限，前者有很多的人員，但是大多數沒有走進現實；後者在現實生活中有了緊密聯繫，但是人員很少，不能成為真正有實力的團體。這兩種群體都是公民同城圈運動的前奏。

原理

二零壹壹年底，流亡加拿大的民運人士李壹平提出小圈子策略，主張放棄正規的組織形式，以社交圈的形式來聚合民間民主力量，目前採取合法與低調的非對抗性姿態化解中共的打壓。小圈子策略的基本內容如下：

壹、通過互聯網結識同道。通過微博，QQ，論壇等互聯網工具搜尋民主同道者的信息，互相溝通並建立初步的聯繫。現在中國網民有五億多，其中具有民主理念和行動意願的網民人數眾多，並且分散在各地，這就意味著發展小圈子有著巨大的人員基礎。

二、通過社交活動形成本地小圈子。通過經常性的飯醉、茶敘、郊遊等多種社交活動方式把同壹地區或城市的網友變成朋友，形成志同道合者的社交圈子。

三、在圈子之間建立橫向聯繫形成全國性圈子網絡。各地圈子內的成員各自向外與其它類似圈子建立多渠道多層次的私人聯繫，結成全國性的圈子網絡。

四、小圈子無組織之形式：無名稱、無章程、無機構、無領袖，但是有組織之實質：有共同目標、有相似道路、有穩固聯繫、有分工合作。無形式，所以當局難以監控和打壓；有實質，所以能夠有進行民眾動員和組織的能力。

五、小圈子在現階段奉行合法、低調、分散的原則。合法就是現在實力不夠時積累實力，暫時不挑戰體制，當局就沒有理由鎮壓。當然僅僅合法還不能保證安全，還須低調以免引起注意，低調不僅是行動上的低調，也包括圈子規模不大。分散就是指同城圈子網絡沒有最高領導機構，各地圈子之間沒有隸屬關係，同壹座城市和地區可以有多個圈子，各自為政，所以同城圈子不同於傳統的有單壹領導機構和等級秩序的金字塔形的組織，而是多中心的網狀結構的組織。這種結構令中共難以對所有圈子實施全面鎮壓。

六、小圈子的戰略意圖歸結為兩句話：以圈子動員民眾，以民意贏得軍心。時機成熟時公民同城圈子在各地同時實施民眾動員和組織，形成全國性的反抗運動。然後運用強大民意爭取到軍隊的支持，最終目標是結束專制集權，建立民主憲政。

興起

二零壹二年初，李壹平和壹批流亡海外的民運人士陳忠和、成斌麟等人組建了壹支團隊，開始通過互聯網推廣這個策略，很快就讓《小圈子策略微博版》、《小圈子策略講話》和《再談小圈子策略》等文字材料和演講錄音在國內民運人士和具有民主理念的網民中廣為流傳。壹些本來就在探索組織活動路徑的志士很快接受了這個策略並付諸實踐，很快就形成了壹些小圈子。那些組建同城QQ群的民主網友把網上流行的詞語“同城”與小圈子結合起來，於是就產生了同城圈子這個名稱。後來，同城圈的實踐者和推廣團隊為了強調“民主憲政和公民社會”這個民主陣營的核心價值，就開始推廣公民同城圈這個概念。

到二零壹三年四月，絕大部分省會大城市和小部分中等規模的城市都出現公民同城圈。據海外推廣團隊估計，現在全國公開的同城圈的參與人數在五千至壹萬之間。非公開的同城圈的人數就很難估計，但是肯定比公開同城圈的人數要多很多。壹些資深的民運和維權領袖人物，如流亡美國的徐文立、北京的李海、武漢的秦永敏都運用了各自的影響力參與、推廣和指導了這個運動。

二零壹三年壹月，海外推廣團隊推出電子書《變局策》，系統闡述了“以圈子動員民眾，以民意贏得軍心”的民主革命戰略，以及宣傳造勢、民眾動員、街頭運動、公民自治、全國聯盟、策反軍隊等系列策略。至此，公民同城圈運動成為壹個既有理論框架又有實際操作的全國性運動。

從人數規模上來看，公民同城圈運動是九八年中國民主黨組黨運動以來最大的壹次民間力量的集結。由於公民同城圈沒有全國最高領導機構，各地圈子各自為戰，自行選擇活動方式和發展道路，因此這個運動呈現出多元化的色彩，就連運動的名字都有多種叫法，除了公民同城圈之外，流行的還有“小圈子”、“同城小圈子”、“同城圈子”、“同城聚會”、“同城公民圈”、“同城”等等。

圈子之間的行事風格也有所不同，主要有兩種不同風格的圈子。壹種圈子非常高調，完全公開，另外壹種圈子則行事低調，儘量不引起當局的注意。公開的同城圈的組織者雖然都受到了小圈子策略的影響，但是在實踐中對這個策略壹些原則有所取捨，通常強調壹種活動形式“同城飯醉”，即同城圈成員的聚餐和討論，而且在聚餐前後都高調宣布活動地點人員和討論議題，並且正在試圖形成壹個全國各地圈子都同時聚餐的慣例。這種圈子的參與者多數是已經被當局注意的民運人士，他們的目的是用高調宣傳來形成壹種聲勢，吸引更多的人參與。例如，二零壹三年壹月二十六日，有十多座城市的同城圈同時進行了聚餐，聚餐前後都在互聯網上大規模的宣傳。這種宣傳是否能夠吸引到更多的人參與呢？從根據實際情況判斷，沒有甚麼功效。因為即使是合法的社交活動，只要有明顯的政治色彩，壹定會引起當局的注意，會對新的參與者進行不同程度的恐嚇，對那些難以恐嚇的民運人士則進行阻撓和監控。雖然現在民間怨氣衝天，但是在大規模的革命開始之前，絕大多數人仍然不願意承擔被當局騷擾和打壓的風險。所以這種圈子就成為僅僅局限於少數勇敢者而沒有擴散能力的小圈子，在將來大革命來臨之際，也很容易被當局全面監控，不能擔當民眾動員者和組織者的角色。但是由於他們經常高調宣傳，這種圈子在局外人開來似乎就是公民同城圈的主流，實際情況則正好相反。

低調同城圈子的做法則按照小圈子策略方法，不是通過高調的宣傳來吸引新人，而是通過私下的互聯網搜尋和溝通來結識同道，擴大圈子和建立更多的圈子。這種圈子壹般不被外界所知，相互之間的橫向聯繫也比較少。雖然他們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但不同於傳統的秘密組織，因為他們還是目前所有的行為都是合乎現行法律的。這種圈子由於非常低調，因此較少受到當局的監控或騷擾；也能夠吸納更多的人員，因此更加有生命力，更加有活動空間，將來可以成為各地的民眾動員和組織的核心團隊。

現在中國瀰漫著壹種王朝末期的氣氛。上層的達官貴人和富商大賈紛紛移民逃離，底層的百姓則怨聲載道。作為中共統治機器中最敏感部分的警察部門，尤其是專責政治監控和鎮壓的警察部門（俗稱為國保），也明顯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面對曾出不窮的社會亂象和此起彼伏的群體性反抗事件，很多基層的國保不再相信中共江山會持續很久，因此對政權的效忠程度大為降低，不願意主動去偵察和打壓民間反抗人士。這也是許多低調的公民同城圈可以存在和發展的條件之壹。

現在中國社會矛盾急劇惡化，反對中共統治的有志之士不斷湧現，會為這個運動提供源源不絕的政治資源；而這個運動的策略設計又讓中共很難實施全面的鎮壓。所以可以預見，這個運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現狀與問題

公民同城圈從開始到現在只有壹年多，但是已經改變了中國民主運動的格局，成效非常顯著。當然它作為壹種新生事物，還存在諸多問題。

壹、公民同城圈的覆蓋率還偏低。幾乎所有大城市都有了圈子，部分中等城市也有了圈子，但是有些中等城市、絕大多數小城市和鄉鎮都沒有公民同城圈。儘管這些地方的民眾比大城市的生活更加艱苦，對當局的怨言和怒氣也更多，但是由於小城市民眾對互聯網使用的程度較低，而且公開談論政治的氣氛不如大城市活躍，所以無論是通過互聯網尋找同道，還是舉辦具有政治含義的社交聚會，在小城市都比大城市困難。

二、有些地方的圈子人數相當少，人數較多的圈子多數都還沒有形成壹個穩定的結構。大家有共同的目標和共同的道路，但是還缺乏互相信任，還沒有形成分工合作的關係。也就是說，絕大多數圈子還沒有形成真正的民眾動員和組織能力。

三、多數公民同城圈的成員雖然有明顯的民主政治理念，但是政治判斷力和宣傳、動員、組織、策劃等能力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團隊的實力不僅取決於人數的多寡，更取決於成員的政治技巧和判斷力。

最大的威脅

公民同城圈的最大威脅當然是來自中共。今年三月底，中共中央政法委把公民同城圈運動定性為茉莉花2.0，並要求各地國保閱讀《變局策》，加強對此運動的戒備，並且在全國範圍內對公民同城圈進行偵查和摸底。

對於眾多的低調的圈子，當局現在還沒有非常具體的反制措施。這些圈子並沒有明顯的活動痕跡可供追蹤，也比較難確定領袖人物進行重點打擊，又不能對如此眾多的參與實行全面鎮壓。而且，只要海外的推廣團隊繼續宣傳推廣，國內就會不斷有志士組建新的圈子，運動就會生生不息。

就目前看來，這個運動已經在中共的專制秩序之內找到了生存空間，已經不太可能被消滅，但是可以預見中共不會放任公民同城圈的發展壯大，壹定還會採取幾輪打壓行動。現在可以預見的可能性有以下幾種：

壹、鎮壓：從今年三月底開始，當局開始對公開活動的公民同城圈進行打壓，在北京以非法集會的罪名拘捕和監控了多名活躍人士。有可能在二零壹三年（最有可能是在六四紀念日之前）對壹批人進行重點鎮壓，包括公開圈子的骨幹、部分組建同城QQ群的群主或非常活躍的管理員，以及少數被他們偵查到的低調圈子的核心人物。刑事拘留和判刑都有可能。對普通參與者則會進行恐嚇和監控，令其停止活動。

二、操縱：在國內扶持壹個全國性的公民同城圈領袖人物或團隊，通過他們來操縱和誤導運動，倡導團體公開化，活動形式化，全國壹體化，讓整個運動置於當局的監視範圍之內。在將來政局出現異動和危機的時候，則可以對各地圈子加以全面控制，令其不能發揮動員和組織民眾的功能。

三、騷擾：對公民同城圈的普通參與者進行威脅、監控和騷擾，迫使他們退出圈子，停止活動；對海外推廣團隊則進行監視、恐嚇、滲透和抹黑，令其窮於應付各種壓力而不能專注於推廣活動。

發展的方略

為了抵抗當局的打壓，推動運動繼續發展，要在“做大”和“做強”兩個方面同時進行。做大，就是要讓更多的人參與，形成更大的規模，擴展到更多的城市和地區。這也是反制當局鎮壓措施的最佳辦法。人數越多，當局就越難下決心全面鎮壓。

做強，就是要讓已有的圈子形成穩定的結構，成為具備動員組織和策劃能力的核心團隊。由於公民同城圈參與者多數是民主運動的新人，雖有滿腔熱情，但是策劃和操作能力肯定還有提高的空間。

如何做大做強呢？具體措施如下：

壹、加大推廣的力度，豐富推廣手法。

在過去，海外推廣團隊人數不多，而且部分是兼職，因此必須儘可能擴大推廣團隊的規模。主要推廣場所是互聯網，尤其是在國內的互聯網，包括QQ群、微博、Skype群和小區論壇。很少運用海外傳統媒體資源。今後必須找到對國內有影響力的海外媒體的支持，大幅提高推廣效率。

宣傳的主要內容不是國內同城圈的活動，而是這個運動的戰略、策略，讓更多的民主志士或加入已有的圈子，或運用這些策略形成新的圈子。

二、對公民同城圈的成員進行培訓。

核心人物是促進團隊形成的重要條件，成員培訓則是增強團隊實力的重要手段。由誰來提供這種培訓呢？國內民運人士很難執行這個任務，因為會招致當局的強力打壓。海外民運人士和支持民運的港台人士團體有能力也有義務承擔起這個重任。

怎樣提供這種培訓呢？可以同時採用多種方法：收集整理多種民主革命戰略策略和歷史經驗的資料並向公民同城圈參與者發送；開設公民同城圈網站和論壇，作為網上培訓和研討的基地；設立廣播電台，現階段既可以用於推廣公民同城策略和民主憲政理念，又可以定期開設培訓講座；將來變局開始後中共極有可能全面關閉互聯網，那時電台就成為最重要宣傳造勢工具。

結束語

大變局正在來臨！中國是壹個幅員廣大人口眾多的大國，變局開始之後政治局勢會非常複雜。為了把壹場變局引導成民主革命，為了讓民主陣營掌握革命的主導權，為了建立在後中共時期建立民主憲政架構，民主派壹定要做好自己的組織準備，公民同城圈運動為民主力量的成長和壯大找到了壹條出路，希望願意促進中國民主的人都來投入這個運動！讓我們壹起來創造歷史！

附錄十壹 聚合民主力量的新平台
——徐文立、成斌麟、李壹平關於公民同城圈運動的談話

徐：當代中國民主運動開始於七六年的四五運動，發展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我算是最早投身其中的人之壹。這三十多年來，壹大批有理想有才能的人都非常努力地尋找壹條道路，壹條能夠積累民主力量，抗衡中共專制政權的道路。大家付出了很多，犧牲很慘烈。李旺陽被謀殺，秦永敏坐牢二十二年，本人也被累計判刑二十八年，後經西方政府援救出獄，但也實際服刑十六年。我們這壹代人真的盡力了！但是遺憾的是，專制制度還在，中共政權還在，民主陣營還不強大。我們必須有所突破，儘快讓民主運動形成真正的實力。

我很欣喜地看，壹種新的組織形式出現了，壹場聚合民間力量的運動開始了，這就是公民同城圈運動。雖然它的歷史很短，但是已經改變了民主運動的現狀。我相信，假以時日，壹定會成為壹股撼動專制體制的強大力量。

我也很高興能夠結識妳們兩位在運動策劃者、發起者和推廣者。希望大家交流合作，進壹步推動運動的發展。

成：徐老師是民主黨創建者，也是中國民運的先行者。我們對您在三十多年民運歷程中所展示出來的勇氣、能力和智慧非常佩服。我們過去幾年內做過壹些思考，付出了壹些精力。能得到您的肯定和讚賞，我們感到榮幸。也非常感謝您在過去壹年中對我們的指導，非常感謝！

有壹點需要向您說明壹下，就是這個運動是個多種元素合力而形成的，我們豈敢自稱是發起者？主要的元素之壹就是通過互聯網結交同道。國內有個很大的QQ群系列，二零壹零年就開始以地區為單位組建網上群體。這個QQ群的發起者都是默默無聞但是實幹進取的理想主義者。他們是公民同城圈運動的先行者。運動的第二個元素是在現實生活中地區性的同道社交圈。這個工作自有民主運動以來就有人做了，您和很多前輩都做過這樣的工作。妳們也是這個運動的先行者。

我們很久以來都在思考如何突破民間力量組織化的瓶頸。中國有很多人在用微博宣傳民主理念，我們發現微博不僅可以用來宣傳，而且可以用來組織。因為在微博中網友們不僅表達自己的觀點，而且留下了聯繫方法，很多人還註明了居住地。也就是說，可以利用微博把同壹個地區的志同道合者聯繫起來。這就是同城小圈子策略的最初靈感。經過幾個月的試驗，我們形成了系統的策略。二零壹二年三月，流亡荷蘭的民主黨人陳忠和、澳洲的趙晶等朋友和我們壹起正式形成推廣團隊。向國內民主網友和民運人士推廣小圈子策略。這個策略被那些先行者所接受，很快就形成了壹些同城圈子。我們認為這個運動的名稱要反映出它的核心價值，即民主憲政和公民社會，這就是公民同城圈這個名稱的由來。

我們為這個運動的展開提供了壹套系統的策略，算是壹點貢獻。我們的自我定位是運動的推廣者、服務者，但不做發起人，運動的發起人是那些默默無聞的民主網友和民運前輩；我們更不是領導者，這個運動沒有領袖。

徐：兩位功成而不居，實在難得。客觀地說，同壹個地區的同道互相交往自古就有，如果沒有妳們的壹套策略，沒有妳們團隊壹年多來強力推廣，就不能形成運動。民運陣營內很多人都知道這壹點。當然，這個運動是沒有最高領袖的，這正是它的新穎之處，正是它的生命力所在。

早在二千年代之初，民運隊伍中就有人提出過要放棄金字塔式的具有中央領導機構的傳統組織，而代之以網絡狀的無中心的組織結構。也有人提出過“廣交友不結社”的口號。直到公民同城圈出現，這個概念才真正形成理論並付諸實踐。這種組織的形成得益於互聯網，在結構上也與互聯網平行，沒有組織指揮中心，因此當局很難重點打壓；各個環節之間通過多種管道連接，很難切斷其聯繫。我很高興地看到，到現在為止，當局還沒有能夠阻擋這個運動的蔓延。現在公開進行同城活動的人就有數千，低調自行組織同城圈的人應當更多。運動沒有領袖，但是到處生根，這個方向應當堅持下去。

李：有個問題要向老師請教。這個運動不可能就這麼順利地發展下去，中共肯定會採取反制措施。就如下棋，雙方會互有攻防。以您的經驗判斷，他們下壹步會怎麼做？

徐：公民同城運動發展到這種地步，除非我們現在就同他們對決，當局不會實施全面鎮壓，那樣會給他們自己造成太大的政治壓力。我預測，他們應當會有兩手：壹是故意製造壹個甚至幾個中心，捧出幾個領袖人物，然後用他們來誤導運動，讓運動停留在表面上，形成不了力量；壹是對少數積極分子實施監控甚至打壓，防止運動進壹步擴展，也取得殺壹儆百的效果。這兩手壹陰壹陽，相輔相成，實施出來相當厲害。

成：老師確實對中共研究得非常透徹。我們前壹段時間也感覺到有人企圖凌駕於運動之上，但是遭到了壹些同道的公開的抵制，不僅沒有成功，還把他成段成篇抄襲壹平文章的醜聞帶出來了。無論是中共的布局還是個人私心作祟，任何在運動之上架設領導機構的做法，我們和國內同城圈的同道都會堅決制止。因為這關繫到運動的存亡。

李：我會在同國內同道溝通時經常提醒他們，即使是在本地的圈子裡，也不要有領袖，大家共同負責，平等協商。有才能的人壹定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在將來的大變局中會有大顯身手的機會。現在則儘量低調，不要成為中共重點打壓的對象，大家都不是重點，他們就無從下手。

徐：很高興看到妳們這壹代人從八九年熱血青年變成成熟的民主戰士。我認真讀過妳們寫的《變局策》，除了其中的《小圈子策略》，關於變局的幾個關鍵步驟地策略也非常有新意，有戰略眼光，可操作性也非常強。我還沒有讀完，但是已經很受啟發。妳們壹定下了不少功夫！

成：謝謝老師鼓勵！我和壹平九六年流亡香港的時候，就開始探討推翻專制的策略問題，變局策中的壹些章節就是我們這些年來學習和思考的壹些結論。當小圈子策略形成之後，壹個比較系統地策略就形成了，壹個民主轉型的大戰略就形成了：以圈子動員民眾，以民意贏得軍心。從組建圈子開始，宣傳造勢，判斷時機，民眾動員，街頭運動，公民自治，全國聯盟，策反軍隊，最後徹底摧毀專制制度，建立民主憲政。這個大戰略中的各個環節所需要的基本策略，我們都儘可能加以探討。我們無法預見將來所有的情形，還有待於同道們在實踐中加以補充修正。

李：《變局策》在網上公布之後，收到了許多回饋。我們最重視的是批評性的意見，其中兩條最為珍貴。壹條是憲政學者王天成先生的意見，認為我們忽略了“談判”這個和平轉型中不可或缺的環節；壹條是國內壹個同道的意見，認為有些章節太長，不符合網絡時代的閱讀習慣。根據他們的意見，我們正在做壹個新版的《變局策》，增加壹個章節，討論終結專制政權建立憲政架構的機制問題；同時刪除壹些重複和冗長的文字。新版的內容將會較為完整，文字將會較為簡潔。希望能夠給同城圈的同道和其它有志於民主轉型操作的人提供壹些參考。

徐：我注意到壹些知名的民運人士如秦永敏、李海等，都在介入、推動和指導公民同城圈運動。這是壹種非常好的現象。我的理解是，這個運動是壹個開放的平台。各種思潮、各個政治派別的人都可以參與，只要大家認同民主憲政這個核心價值，就是同道。同城圈是泛民主派的壹個公共園地。

成：是的。這些民運前輩都為推廣這個運動付出了心血，我們也希望更多的前輩和同道投入到這運動中來，既推動這個運動，也從這個運動中吸收力量，形成和擴大自己的團隊。

徐：這個運動可以說才剛剛開始，相信今後還會繼續發展壯大。通過同國內朋友交流意見，我也發現了壹些問題。就是公民同城圈參與者眾多，但是多數人相互之間的聯繫還比較鬆散，壹些地方的同城聚餐流於形式，壹些地方還沒有形成圈子。希望妳們和國內同道都要注意這個問題。

李：老師的批評很中肯。我認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擴大推廣規模，讓更多的有志於民主事業的人知道這個策略，參與這個運動。壹群人聚在壹起，總會有個大浪淘沙的過程。但是只要人群的基數足夠大，最後總會有壹批兼具理想主義和實幹精神的人留下來。這些人就會形成團隊，就會聚集力量，就會成為將來民主轉型的推動者和領導者。希望老師和其它民運前輩發揮自己的影響力，幫助推廣這個運動，指導這個運動。

徐：不敢指導，推廣則當仁不讓。大家壹起努力！

成：大家壹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