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溯源新探——實驗室，還是海鮮市場

     新冠病毒大流行迄今已經兩年半載。關於病毒的起源卻因為證據缺乏、難以定論。近兩年甚至成為一個極為敏感的政治問題，在地緣政治的角力中爭得火花四濺。最近兩項新發表的研究採取完全於不同於先前的方法，得出了相同的結論：中國武漢的華南海鮮市場很可能是冠狀病毒流行起源的中心。這兩項研究今天在權威學術雜誌《科學》（Science）上發表。

     第一項研究是世界各地的病毒和進化學家們使用地圖工具和社交媒體報道進行空間和環境分析。論文表明儘管“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2019年末市場上出售的活體動物中可能存在這種病毒。研究人員確定，最早的新冠肺炎病例集中在市場上出售這些活體動物的供應商或在那裡購物的顧客中。應該有兩種不同的病毒在動物體內傳播，並蔓延到人體。

     論文報告說，“12月20日之前檢測到的所有8例病人都來自市場的西側，那裡也出售各種野生哺乳動物。”有五個攤位出售活的或新鮮屠宰的動物，提示會發生人類病例。

     論文作者之一的亞利桑那大學生態學和進化生物學系教授邁克爾·沃羅比（MichaelWorobey）表示，從繪製這些案例分布圖上可以得出的“極為特殊的”模式，結論非常清楚。研究人員也繪製了與市場直接接觸無關的武漢市最早案例，這些人都生活或工作在市場附近。“這表明病毒一開始在市場內人員中傳播，但當市場攤主們去周圍商店時，病毒開始傳播到周邊社區，感染了在這些周邊商店工作和交易的人群。”

     第二項研究採用了分子生物學方法，大致確定了冠狀病毒感染是何時首次從野生動物傳給人類。

     這篇論文表明，冠狀病毒的最早版本可能以科學家稱之為A和B兩種譜系出現，它們是至少跨越兩次物種向人類傳播的結果。作者認為，第一次動物到人類傳播可能發生在2019年11月18日左右，來自譜系B。他們發現譜系B型僅存在於與華南市場有直接聯繫的人群中。而譜系A是在從譜系B感染後的幾周、或短至幾天內從第二種動物引入人類的。譜系A是在生活或居住在市場附近的人類樣本中發現的。而譜系B和A之間的傳播，最有可能發生在多種野生動物擁擠存在着的華南海鮮市場。

     這項研究“認為在2019年11月之前，新冠病毒不太可能在人群廣泛傳播”，並確定了它首次進入人體與首次報告2019冠狀病毒疾病病例之間的狹窄窗口。”“與其它冠狀病毒一樣，新冠病毒的出現可能是由多種人畜共患事件引起的。”

     論文作者之一的Anderson教授指出：“這兩項研究並沒有完全否定實驗室泄漏理論。但證據非常有說服力，以至於我改變了對病毒起源的看法。一開始我也很確信實驗室泄漏說，但直到我們非常仔細地研究這些數據之後，我確信這些數據是指向這個特定的市場作為大流行的起源。”

     另一位作者沃羅比教授也強調說，他也認為實驗室泄漏是可能的，但與市場有關的病例在流行病學上的聚集性優勢，在在表明海鮮市場擴散說“不是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