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美國不擊落中國間諜氣球

——國土安全威脅和國家安全威脅需要不同的應對措施。

朱麗﹒葉凱耶姆(Juliette Kayyem）

蒙大拿氣球危機聽起來遠沒有古巴導彈危機那麼戲劇化，這不僅僅是因為昨晚在 Big Sky Country 上空發現的中國監視氣球本質上不如 1962 年在佛羅里達海岸外的蘇聯武器那麼具有威脅性。這種情況不是一場危機，甚至說它接近危機都不像。儘管普通公民在網上發布照片使美國政府不得不承認氣球的存在，但拜登政府最好的選擇是不要恐慌，不要以軍方所謂的“動態軍事行動”——或者普通人所說的把這鬼東西擊落下來作為回應。這是為了爭取時間。

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紙上談兵分的析家和共和黨政客的異口同聲，他們堅持認為，面對中國人明顯的侵略性行動，喬﹒拜登總統軟弱無力。一些人堅持認為，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永遠不會允許這種侵犯美國邊界的行為。許多評論員希望美國做點什麼——不管做什麼都行。

我不是軍事專家，但我了解重力。監視氣球並不是真正的氣球，它可能有金屬框架並攜帶許多電子設備，其中含有氣體和其他化學物質。這些具有潛在危險的物質在進入地球大氣層時不會可靠地燃燒掉，因為它們已經存在於地球大氣層中。雖然氣球在客機正常飛行的上方某處徘徊，但它在美國領空——也就是說，美國本土。

國土安全威脅需要與國家安全威脅不同的反應。在蒙大拿州上空炸毀對手的機載監視設備，甚至爭先恐後地捕獲它，與在活躍的戰區做這樣的事相比，涉及不同的後勤和法律計算。蒙大拿州的居民可能不會喜歡從天而降的東西。墜落的碎片可能會致殘甚至殺死地面上的美國人。會發生人身和財產損失。在這種情況下採取行動的代價不是由另一個國家或其公民承擔，而是由我們自己承擔。

該氣球的具體監視能力不詳，中國政府否認其正在收集情報。這種保證似乎非常可疑。但即使北京正在收集它無法從衛星獲得的信息——畢竟，氣球可以在特定設施上空盤旋，也許包括蒙大拿州的核導彈發射場——美國的目標是讓中國停止這樣做，同時避免給美國人造成傷害。我們不必因為中國激怒了我們——或者因為拜登國內的批評者聲稱中國激怒了我們而立即採取行動。氣球不會對商業航空公司或美國軍事能力造成滋擾。實地保護可以阻止中國監視訪問他們感興趣的任何內容。

我們有時間。危機的一個定義是在它變成災難之前幾乎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的破壞。因此，應急管理提出了兩個基本選擇：要麼防止中斷，要麼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以儘量減少其後果。後一種方法的標準術語——“延長時間的跑道”——在概念上很有幫助。

在這種情況下，有兩件事似乎是正確的：氣球不是直接威脅，氣球不能無限期地停留在我們的天空上。不清楚美國計劃如何解決這兩個提議，也不清楚是否有打算在不會造成傷害的情況下擊落氣球。通過揭露氣球的存在，美國政府向中國施加壓力，要求其緩和這一問題。今天早上，北京在一份有點和解的聲明中表示，它“對飛艇意外進入美國領空表示遺憾”。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現在推遲了原定下周對中國的訪問。國務院知道如何使用語言。值得注意的是，他並沒有取消訪問，而只是推遲了訪問。時間的跑道變長了一點。

（2023年2月3日《大西洋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