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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純華:中國民主女神的眼淚
送交者: 萬維網友來稿 2025年06月03日21:53:33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中國民主女神的眼淚》

謹以此詩獻給六四運動36周年紀念日

一首適合朗誦的六四史詩

作者:楊純華

 

序詞:她在烈火中誕生

 

她是舊約中穿火而來的先知,

帶着曠野之聲與烈焰之眼;

她是古羅馬神話中執秤女神的使者,

卻不蒙面,不避險,直視暴政的殿堂。

 

她是十字架背後張開雙臂的聖徒,

將愛的光芒噴射出胸膛。

她是曼哈頓島上自由女神的化身——

1989年春夏之交,在中國黃土地的子宮中重生。

她的雙腳尚沾着塵土,

她的淚水,已在北大學生柴玲的眼裡流淌。

 

她是中國人在黑夜與熱血中雕刻出的信仰。

在五月底的四天四夜,在中央美院的工棚中,

二十多位學生用手、錘,火與夢,

塑造她的眼神——不是高傲,而是堅定,

塑造她的姿態——不是冷漠,而是召喚。

 

她是中國民主運動的靈魂,

531日,她君臨億萬被奴役的人民中間,

在天安門廣場上,她舉起了火焰。

那不是照明,是在專制的心臟,

向全世界發出的民主宣言:

中國人民不做一黨的奴隸,

中國人民要做自己的主人!

 

她面對紫禁城的宮牆,

面對毛澤東的畫像,

她不是來膜拜,

她是來對峙、對質、對抗。

她用眼睛盯着廣場周遭的黨軍,

用火炬對峙坦克和機槍。

 

當夜幕降臨,槍聲響起,

她站在百萬請願學生的中央,

她是血,是光,是信仰——

她是廣場運動的魂,

她的名字叫”中國民主女神“。

 

 

第一章 火炬與子彈

中國民主女神站在廣場中央,
站在百萬靜坐請願的學生之間。
她高舉熊熊燃燒的火炬,
照見一個民族被遮蔽的靈魂。

她是火的化身,
在歷史與未來之間亮起的星辰,
她是文明對暴政的指證,
是人民之光,在夜色中升騰。

她直視天安門城樓毛澤東畫像,
那張面孔垂目無言。
黑夜裡她睜大了眼,
注視着即將駛來的鐵甲洪流與槍彈。


孩子們---數百萬學生,詩人與市民,
他們手挽手在女神身邊圍成血肉長城,
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下寫下
民主、自由、憲政的誓言。

廣場是民族意志的回聲室,
人民萬歲!我們不做奴隸!
北大女生柴玲聲音沙啞卻堅決。
數十萬學生絕食十日,臉色蒼白卻雙眼炯炯。

柴玲站在人群之中,
紅布綁住額頭,淚水流過臉頰,
她並非天生勇敢,
只是太多絕食請願的夥伴倒下,她不能後退。 她說:
我們不想死,可我們準備好了。

在一側的角落,
劉曉波用語言搭建無形的防線,
方勵之與嚴家祺,從地下走向高處,
他們以知識之名,勸說、協調、陳詞,
試圖喚醒沉迷於權力的高層。

不僅是北京的天安門,
廣州、武漢、上海、成都、蘭州——
千里之外的人們走上街頭,
呼應廣場百萬學生的吶喊,
掛橫幅,絕食,遊行,靜坐,
一個民族的心跳,終於同步。

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他們,
有人說他們幼稚,有人說他們叛逆,
但更多人在黑夜中
悄悄遞過一瓶水、一頂雨傘、一個擁抱,
用沉默,說出了支持。

這不是一場革命,
這是一次請願,一次覺醒,
一次讓人民二字重新發光的
現代政治文明的抗爭。

宮廷白天黑夜密謀鎮壓。
5月下旬的京城,風聲鶴唳,
軍車在夜色中列隊向廣場進發,
李鵬召集常委,趙紫陽淚眼勸阻,
歷史會判我們錯!但終究,
擋不住鐵意的推演。

當戒嚴令發布,
當槍聲劃破暗夜,千萬市民阻止軍隊進城的防線崩潰。
64日的至暗時刻降臨,
坦克轟鳴穿過長安街,
碾壓廣場上的學生。

民主女神泣血倒下了,
她的身軀碎裂成淚,
火炬碎裂成萬點星火,
在更多的暗夜中延燒。

 

她的倒下,不是終結,
是一次破碎的升華。 民主願望如同雕像,它也許會碎,
但它的光,在血泊與火焰中,
寫下的人民詩篇,穿透歷史的封印。

那一天,不只是鮮血染紅了地面,
還有思想穿越子彈,直達明天。 那一夜,
火炬與子彈交鋒,
點燃的不只是廣場,
還有人類對自由的渴望。

 

第二章 流亡者與火種(6月3日重寫文稿)

女神的身玉碎了,她的靈離開了廣場,
帶着子彈痕累累的誓言,
穿過血泊、煙塵與沉默,
走入異鄉,走入漫長的流亡。

她沒有墓碑,
只有被封鎖的影像、失真的詞語,
她沒有名字,
被稱作暴亂的標誌、被遺忘、被掩埋。

柴玲漂泊到海外,
在一個雨夜接受採訪,
淚水與憤怒混合成一句:
我希望留下的人,能夠活下來。

方勵之夫婦藏於美使館,
像另一個世紀的路德逃入修道院,
但北京的夜,不許他講出真相,
只允許他在飛機上閉口離去。

劉曉波出獄又再入獄,
在牢房中為我沒有敵人
寫下臨終的政治遺囑,
他的骨灰,被海風吹散,
在沒有記憶的國家消失。

那一夜之後,
全世界屏住呼吸:
巴黎點燃蠟燭,柏林敲響警鐘,
紐約的華人高舉血色橫幅,
東京、台北、舊金山——
有人哀悼,有人憤怒,有人質疑。

而在中國,國家電視裡只有歡笑與豐收,
歷史課本跳過了整整三十頁,
六四變成了沉默的代號,
仿佛那年沒有發生,
仿佛廣場上什麼也沒燃燒。

可是,她並未死去,
她走入海外流亡者的胸膛,
走入紀念館的磚縫與燈盞,
走入香港維園最後一次燭光中,
在雨傘與歌聲中短暫重返天安門。

她流亡,也流傳,
在每一次敢於說出那一天的聲音中,
在被刪帖前的一秒鐘,
在審查漏洞裡泄出的光縫中,
她以微弱的形象活着,
活在你我驚鴻一瞥的良知中。


第三章 她死了嗎?

許多年過去了。
有人說她已死,
和廣場上的帳篷、血跡、歌聲一起,
被時間掩埋,被遺忘清洗。

他們說,年輕人只在意考研和漲薪,
說孩子從未聽過民主女神的名字,
說歷史的風早已吹熄那一炬火焰,
只在海外圖書館角落留下發黃的一頁。

可你看——
她在一個被刪除的帖子裡重現,
在六四前夜莫名宕機的微信群里,
在未被識別的二維碼後,藏着她的臉,
她在代號與符號中學會了偽裝與重生。

她在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低語裡,
在一首詩最後那句被咽下的話中,
在一場課外活動時突然舉起的手臂里,
在錄像帶的雪花屏幕後
短暫一閃的坦克身影里。

有人用油畫重繪她的眼睛,
有人在海外放映紀錄片《天安門》,
有人在大學講堂讀出《我沒有敵人》,
有人悄悄在護照背後寫下“1989”

她不再是雕像,不只是回憶。
她是一次思想的撕裂與重構,
是每一個被強迫沉默者的深夜驚夢,
是廣場上那張流淚的臉——
它並未風乾,而是活成了千萬個新面孔。

她還在問:
那場犧牲是否被背叛?
那份覺醒是否被賤賣?
而你是否仍記得她曾照亮的方向?

不是每一座紀念碑都建在地上,
有的刻在心中,
有的藏在一個不肯妥協的詞語裡,
有的,活在一代人未竟的禱告中——

她未死,
她在我們心中仍站立,
在下一個廣場,
等着重新被舉起。


第四章 在審查與霓虹之間,她的名字被吞沒

街上閃爍的,是消費的霓虹,
不是火炬。
櫥窗里陳列的,是限量款球鞋、口紅、
不是曾在廣場上舉起的旗幟。

他們學會了不問、
不說、
不記得。

天安門?那是升旗儀式。
六四?是什麼節日?
柴玲?劉曉波?他們是不是境外勢力?
他們睜着明亮卻失焦的眼睛,
看向被篡改過的教科書,
看向直播里跳舞的網紅主播,
看向每秒更新十萬條的短視頻,
卻看不見她的影子。

她的名字,被防火牆吞沒,
她的臉,被AI審查自動模糊,
她的聲音,被算法當作違規內容屏蔽。

沒有人命令他們遺忘,
遺忘成為習慣,
成為課後作業里不可觸碰的空白,
成為愛國教育課上刻意跳過的頁碼,
成為家長閉口不談的那個年代。

而新的威權,披着技術的外衣,
不再用坦克,
它用點讚數、熱搜榜、舉報機制
變得不合時宜
變得引起不適
變得涉嫌違法

一個民族被再鍛造的方式,
不是燒掉書,而是讓人不再想讀書,
不是封殺名字,而是讓人覺得
提起民主只是小眾病態,
自由是西方的陷阱,
憲政不過是空洞笑話。

於是他們笑了——
笑她天真,笑她失敗,笑她愚蠢。
卻在深夜某個瞬間,
忽然記起:
她曾站在廣場中央,
一動不動,像星辰一樣寂靜,
像母親一樣堅定。

她不是完美的,
但她誠實。
不是永恆的,
但她真實地燃燒過。

他們不能否認這一點,
正如他們不能否認
她在某些孩子夢裡的回聲,
在某段莫名心悸時的突兀空白,
在某次看到坦克照片時,
湧上喉頭卻咽下的問句:

她究竟是誰?
她怎麼消失了?
她是不是我未出生時丟失的部分?

是的,她沉寂了,
但她未死,
她正等待——
在這個銅牆鐵壁的時代,
有誰還會記得
她曾替我們
站在那裡。


第五章 她的回聲,穿越了封鎖與時間

她並未死去,
只是在沉默中緩慢回聲,
如地下河道,避開警犬與審查的鐵爪,
在夜裡繞過每一道高牆,
滲入那些不知她名,卻感知她痛的人心。

她的身影,藏在一張舊照片裡:
坦克前的白衣青年,
廣場上倒下的手臂,
雕像倒下前高舉的火炬——
在牆外流傳,在暗網保存,
在數不清的U盤、硬盤、雲端碎片中
等待被再次下載,被再次打開。

有人在海外呼喊,
在流亡中翻譯那年的日記,
用紀錄片、小說、漫畫、播客
拼貼出她的輪廓;
有人在監獄中咬牙守口,
不供出那段歷史的密碼。
有人在課堂上輕輕提起:
“1989,不只是一個年份。

還有人,
悄悄把她的故事講給孩子聽,
在移民前夜對兒子說:
你要記住,媽媽曾在那個廣場。
你是為自由而生的。




那不是過去。
她已從記憶躍入現在,
在新的怒火中被重新喚醒。

她走入年輕一代的夢境——
不是通過教科書,
而是通過一場場抗爭的現場:
當白紙被高舉,
當口罩下的眼神熾熱,
當沉默成為集體怒吼。

那夜的上海,烏魯木齊,成都,廣州——
青年們舉起空白的紙,
卻說出了她的名字。
不再需要標語,
不再需要雕像,
一張白紙,就是她的眼睛。
在數不清的高舉中,
她從廢墟中站起,
在一個個匿名者身上,復活。

他們也說:我們不想死,但我們準備好了。
他們也站在高樓下喊:
不要封控、要自由!
他們也在深夜消失,
像她當年那樣,被帶走,
卻依然點亮了別人的燭火。




她不再是一個年代的象徵,
她已成為一個民族尚未完成的誓言,
成為尚未結束的句子。
她說:

不要替我哀悼,
繼續走下去,繼續燃燒。

她的火炬,現在交在你手裡,
你要不要點燃它?
你願不願在下一個被壓的瞬間,
站出來,為她,
也為你自己?


結語 淚水的名字,是希望

她的淚,不只是悲傷,
是洗淨黑夜的泉源,
是從廢墟中湧出的火,
是鐵與火中鍛出的未來。

她不是一座雕像,
她是天安門前倒下卻未熄滅的火炬,
是所有在暴政下說的人,
共同塑成的意志。

她不是過去,
她是未來尚未抵達的形象,
是每一個被刪除的名字,
每一位被壓抑的聲音,
每一滴熱淚里未竟的誓言。

她哭,是因為她愛,
愛這個多難的民族,
愛千千萬萬個不願跪下的人,
愛那些不肯忘記、不肯閉嘴的人。

她哭,是為了不再讓未來的孩子,
重複同樣的血,
重複同樣的夜,
重複同樣的為了你好永遠正確

她的淚,落在天安門廣場,
溶入人民英雄紀念碑的石縫,
溶入黃河、長江,
溶入每一條封鎖線後的嘆息與咆哮,
終於,在我們不再恐懼的時候,
成為一道裂縫,
照進自由的光。

她的淚,是這個時代的名字,
是這個國家尚未寫完的詩,
是你我此刻仍願提筆的理由。

 

中國民主女神的眼淚,
並非結束,而是開端。

當最後一尊雕像倒下,
當最後一聲記憶被審查,
只要還有一個人在夜裡問:
她去了哪裡?
她就還在,
她的火炬,就還在,
她的淚水,就不會白流。


後記:在火炬與廢墟之間寫詩

我寫下這首詩,不是為了紀念一座雕像,
而是為了召喚她所代表的信念——
那尊19895月,在天安門廣場上高高豎起的民主女神,
只存在了短短五天,卻如星火,穿透了一個世紀的夜。

這首詩,是寫給她的墓志銘,
也是寫給她未來新生的預言書。
她的倒下,並不意味着結束,
正如《民主之神宣言》所說:
真正民主到來之日,我們一定會再來廣場,
樹立起一座雄偉、高大、永遠的民主之神像。

這句誓言,從未過時。
哪怕她的雕像被坦克碾碎,
哪怕她的名字被屏蔽、被刪帖、被流亡,
哪怕親歷者已老,青年人對她一無所知,
她依舊活在我內心每一個不肯屈服的清晨與夜晚。
她活在柴玲的淚中,活在方勵之逃亡的飛行中,
活在劉曉波的監獄、活在白紙革命的舉牌人群中。

這不是一首悼亡詩
這是一首寫在斷壁殘垣上的希望書
希望是哭過之後仍願張開眼睛的勇氣,
是明知被圍堵、審查、打壓、審訊,
卻仍然願意講述真相的人。

在創作過程中,我一次次問自己:
她還在嗎?她還值得寫嗎?
回答是:是的。
只要這個民族還有人願意提筆,
她就未曾死去;
只要還有人記得她的眼神,
那尊倒下的女神,就不會白白哭泣。

這首詩沒有結束,
它的最後一節,還在等你來寫。
當我們再次站在陽光下,
用自己的手,
再次塑造她的輪廓、她的名字、她的火炬,
那一天,詩將完成——
不再是悲劇,而是勝利的凱歌。

謹以此詩獻給:

198964日倒下的每一個人,
逃亡中的柴玲,
流亡與坐牢的學者、詩人、記者、母親、父親、青年,
以及那些從未在教科書中被承認的中國的民主者。

讓我們記住她的名字——
中國民主女神。

她的眼淚,是我們的光。

—— 楊純華
2025年夏,寫於廢墟與信仰之間

我的郵箱地址:chunhuayangaustralia@gmail.com


楊純華簡介:六四親歷者,財經學者,作家,省作協會員,高級經濟師,省高評委員評定的哲學社會科學序列研究員,曾任某省稅務局稅收科學研究所所長,某省納稅人服務研究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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