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與上半身的關係？

回首五千年

這片帖子的題目與本貼主題的關係，正好說明了我的本意。記得魯迅的名句：“看到女人雪白的胳膊，就想到。。。”我的這個題目，可以讓人想到什麼呢？我猜想可以有：一、我可能要講女人姣好的下半身與玲瓏的上半身之美和性感；二、我也可能要講下半身所代表的人的本性以及上半身代表的人的理智/理性；三、或者我可能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下半身與上半身之間初看似乎模糊的那種精神關聯及潛在的含義。

我昨天寫了一個關於民主的帖子《美國民主——最成功的專制》[注1]。對於這片帖子的觀點，網友們的評語分兩大類，一、基於深刻理解的好評。比如，ltlee兄評道：“尤有甚者，資本在過去二三十年間也變了質，目前在國際上橫衝直撞，勢不可擋的資本是"投機資本." 相對於傳統資本，投機資本更加急功近利，只有短期利益而無所謂長遠的利益。投機資本是當前國際秩序最大的咸脅。 ”又比如，LS兄認為：“回首先生更接近布氏本意，當年布氏遭美國主流學界圍剿，批評者所說的大概和魯肅先生的回應差不多。。。”；二、基於角度不同的理解的壞評。比如，LS兄所說的魯肅兄就認為：“‘回首五千年’網友據此（布魯姆的那幾段話）發表了一些議論，我以為和引用的原文不搭界，順便談談我對原文的理解和一點議論。。。”又比如，不服不行兄也說：“你是拿着雞毛當令箭，譁眾取寵。Why ? 你這文章的前一半的摘引和後一半對美國帝國主義外交政策的批判完全說的是兩碼事。”我想他們評論的要點在於，給與好評是出發於認為引文和我後面觀點存在內在的邏輯聯繫，而壞評的則認為引文與我後面的觀點“不搭界”。當然，批評者也包括了不同意我後面的觀點。這就讓我覺得有必要分析一下那個帖子的前半段（布氏引言）和後半段（我的觀點）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聯。

首先，我進一步說一說我對於[多數人的專制]這個概念的實質的理解，以及布魯姆本人也未涉及的深層含義。這應該有助於我澄清自己的觀念，也可能幫助諸位理解引言與我後面的觀點的內在聯繫。這種內在聯繫不是因為本貼而就事論事，更重要的是，它涉及民主的實質和弱點以及民主走向的核心問題。

我不說什麼是多數人的專制，一來老布已說得挺清楚了，而來這個定義也並非討論的焦點。對於本貼更重要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即為什麼要討論[多數人的專制]？布魯姆指出了多數人的專制是美國民主制度的現狀和危險，但我更關心的是造成多數人的專制的內在原因和來龍去脈。如果單單討論多數人的專制的壞處，我認為沒有多大的意義。有意義的是討論多數人的專制這種現象下面的實質以及將來可行的撥正方法。

多數人的專制的實質可以用一條簡單的線相連，而得到揭示。這條線從多數人的專制開始，下一個連點是支撐其下的美國民主制度架構，再下一個連點是真正處於這個架構之上層控制位置的那些精英們，又往下的連點則是精英背後處於真正操縱地位的那一小部分“少數人”。這一小部分少數人就是美國的大資本集團。這就是我在《美國民主——最成功的專制》裡要說的主要觀點。

現在，用這條線來串聯上下段落和重讀那片帖子，你或許就會有與ltlee兄和LS兄相近的理解了。而那些認為引言與我的後面觀點“不搭界”的老兄，我認為主要是沒有看清我在那片帖子的思想脈絡——它的對錯不重要，但它是存在的，雖然不容易看出來。

另外，我要與不服不行兄討論的一個觀點，它也幫助我從側面說明我的想法。不服不行兄說：“。。。但是美國開國先賢們看到了這一點（多數人的專制——回首五千年注），他們除了要限制強勢的少數（政府）外，也沒有忘記保護弱勢的少數（因不同原因不同於大多數的個人）。。。所以美國憲法在保證政府是多數人的政府（government consists in the absolute sovereignty of the majority）的同時，也限制多數人無視少數人的基本權利，比如下面這些政治概念和實踐（從略）所以美國的民主並不是簡單的majority rule, 而是憲法限制下的majority rule，而且這個憲法是世界上最注重保護少數人權利的憲法。當然，民主社會可能沒有能力根本解決多數人的專制的出現，因為憲法是可以被多數人修改的。這個問題的根本解決只能在獨裁國家裡得到實現，因為那是少數人的專制，。。。“

對他的說法，我有三點評論。其一，他認為[多數人的專制]這個概念並不新鮮。我同意。我甚至認為，這個概念本身沒有太多的意義，如果不用來揭示掩蓋其後的美國式民主本質的話；其二，他說“（美國民主設計者）也沒有忘記保護弱勢的少數（因不同原因不同於大多數的個人）”表明了他對這個多數人和少數人的對立的理解，只是大多數選民與少數選民之間的簡單對立。但我認為不是這種表面的對立。我所指的真正的[少數人]不是那部分[弱勢的少數]，而是有權有勢的擁有絕大部分資本的強大的那些[少數人]。這是[多數人的專制] 概念最容易迷惑人的地方；其三，他又說的“民主社會可能沒有能力根本解決多數人的專制的出現”也表明了他的觀點，即多數人的專制是問題的根本，而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針對這個 [多數人] 。但我不認為多數人的專制中的這個[多數人]是問題的本質，它所掩蓋的少數資本集團在背後的操縱才是我真正關心的。這也是我要討論的核心問題。

布魯姆本人和美國民主制度設計者們看到了民主可能出現的問題，但沒有去觸及這些問題的深層根源。我想這是因為深層根源對於美國的立國精神來說，本來就是建立起上的基礎，不能被動搖，當然更不能被質疑和否定了。這個深層根源就是資本主義。資本主義和民主制度的結合是問題的本身？

回到題目，要通過上半身和下本身兩個部分去看一個人，你可以用不同的視角和許多的[層次]——比如物理層次、精神層次、表面層次或潛在層次等等——去[看]到你想要看到的東西。而要通過上下段落去看懂我的那片帖子的話，可能有必要付出比“浮光掠影”多一點的時間和思考。

[注1]、《美國民主——最成功的專制》一文見http://67.15.48.208/forums/politics/messages/7120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