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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等人文革中支持打(死)人的部分言行
送交者: 贾版主 2014年01月25日17:24:29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在疯狂的“红八月”,曾经有过几次阻止事态恶化的努力,可惜都被否定了。

第一次是8月6日。在天桥剧场关于对联的辩论会上,清华附中、人大附中、北航附中的红卫兵发出《紧急呼吁书》,呼吁“立即采取有效措施,严格制止乱打人。”尽管他们的矛头主要指向打红卫兵的所谓“流氓”,但也对打人的红卫兵进行了婉劝。康生当场表示赞扬。据穆欣讲,王任重把《呼吁书》送给周恩来,建议公开印刷,广泛张贴。周又呈送江青、毛泽东。大家都圈阅后,由陈伯达批交“文革”小组办公室印发。当穆欣印好并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散发时,却遭到江青和毛泽东的反对。穆欣分析,原因可能是《呼吁书》和会上正遭批评的“中央八条”精神一致。8月23日,毛泽东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说:“我看北京乱得不厉害,学生开了10万人的大会,把凶手捉出来,惊慌失措。北京太文明了,发《呼吁书》。流氓也是少数,现在不要干涉。”

第二次是红卫兵冲上社会之后,毛泽东找吴德听取“破四旧”情况汇报。吴德说:当时林彪等人也在场。我在汇报前的想法是想向毛主席反映一些真实的情况,刹一刹这股风。我汇报说市委没有力量控制局面,解决不了“破四旧”产生的混乱局面。我的期望落空。雄才大略的毛主席,以他超乎常人的思维方式缓缓说:北京几个朝代的遗老没人动过,这次“破四旧”动了,这样也好。林彪也说:这是个伟大的运动,只要掌握一条,不要打死人。其实,类似毛泽东的想法,在高层领导中普遍存在。一位副总理对农业大学党委指示:“要青年学生闹一闹,因为自1949年解放以来,城市就没有大闹过。不大闹一下,怎么能把那些坏人清出来呢?”另一位副总理对粮食部人员谈话说:“解放十几年来,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专政是不服气的。这次出现了红卫兵,红卫兵一起来,来个横冲直撞,又打、又斗、又抄。这次资产阶级服气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满),资产阶级才真正知道无产阶级专政的威力。”

第三次,吴德是这样说的:北京市是在1967年春开始武斗的,那时武斗死亡最多的一天,根据火葬场的统计是70多人……我很紧张,寝食不安。我去找公安部长谢富治。我谈情况时,谢富治也显得很紧张,神色惊疑。我们认为要制止这种情况。谢富治说:由公安系统、市委分别发出通知,要求不准打死人。我们市委的稿子还没发出去,当天夜里2点钟,谢富治打电话找我去。我去后他对我说:公安系统拟的稿子送给毛主席了,毛主席批评了。大意说:你们还是想压制群众,文化大革命刚开始发动,你们不能像消防队救火一样。这样,混乱的局面就无人敢加以制止了。此段记述时间有误,1967年春北京没有打死那么多人,而且吴德接着又说:“不断传来打死人的消息使我发愁。10月份我又找到周总理和中央文革小组……一直到11月18日……中央文革小组才同意市委发布《重要通告》。”北京市委的《重要通告》是1966年11月18日发出的,通告严禁私设拘留所、私自抓人拷打。1967年的死人事件不可能1966年发通告制止。从火葬场烧人的情况看,吴德说的应该是1966年8月下旬的事。《重要通告》发出的第二天,中央文革的人分别到六中、东安市场等地取缔私设的监狱。据戚本禹讲,他带《解放军报》记者连夜赶到东安市场,那里还在打人。一个“女流氓”被鞭子抽得血肉横飞。鞭子是用铣床旋下的铁丝拧成的,一鞭下去,白肉都会翻出来。他们命令红卫兵放人,“牛鬼蛇神”都跪在地上喊“毛主席万岁”!事后,军报记者曾写一报告,拟送呈毛泽东。陈伯达看了说:“太阴暗,不能送。”就压下了。

祸起栏杆市

把“红色恐怖”推向高潮并直接导致大兴事件发生的关键,是崇文区的栏杆市事件。记述此事的版本甚多,基本上分两种。

其一:女十五中红卫兵在24日抄了李文波家之后,于第二天又到了李家开斗争会。李文波因对抄家、批斗、殴打不满,抄起一把菜刀乱砍在场的红卫兵。红卫兵因没有任何防备,被砍得鲜血直流。街道居民见此情景即上去劝解。急红了眼的李文波也不管是红卫兵,还是居民,见人就砍,其妻也抄起一把刀乱砍。砍伤7人的李文波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跳楼自杀,其妻被押送公安机关(公审后被枪毙).关于李文波之死,红卫兵是这样记述的:李文波用菜刀砍了红卫兵之后,从楼上跳下来,义愤填膺的群众捉住他,拳头像雨点一般打了下来,这条老狗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其二:1998年一篇署名“鸿冥”的文章,记述了当年到李家“破四旧”的一位红卫兵的回忆:“栏杆市那个小业主和他老婆,其实很老实、胆小。那时我们才上初中,年轻不懂事,三伏天把他们夫妇关在楼上,一整天不许吃饭、喝水、上厕所。老太太憋不住了,硬要下楼,被我们推倒还踢了几脚。那老头一看急了,下楼理论,我们用棍子揍他,一打流血,他急了抄起了菜刀,把我们吓跑了。实际上谁也没有砍谁,我们说他反攻倒算,也不知道怎么,后来就变成说他杀了人,把他给枪毙了。李文波的老婆刘文秀被押送公安局后,红卫兵要求大会批斗,并扬言要当场打死。周恩来阻止了这个大会,而由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于9月12日判处刘文秀死刑,同时也判处已死的李文波死刑。次日刘被处决,判决书是66中刑反字第345号。“文革”后,1981年3月26日,同样是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又宣判刘文秀无罪、李文波不予起诉,判决书是81中刑监字第222号。同一法院,两种判决,个中隐情,耐人寻味。然而,在红卫兵被最高领袖捧上云端,整个社会都沉浸在红彤彤的革命气氛中时,一个小业主竟然对红卫兵舞刀,这不啻是惊天大事。无独有偶,当天师大二附中高三(一)班红卫兵去抄反动学生曹滨海的家,双方发生争执,曹用菜刀砍伤一个红卫兵。曹被抓进公安局,曹母被带到学校活活打死。一时间“牛鬼蛇神、狗崽子翻案”的喊声响彻京城。

首先惊动的是高层,第二天,周恩来在北京红卫兵代表大会上说:“昨天我们有的红卫兵被坏蛋刺伤了,我们心里很难过,想怎么办帮助你们。”8月26日,谢富治在北京市公安局讲:“刚从中央开会回来(看来中央专门为此开过会),讲几点:我们要保卫红卫兵,反革命杀了红卫兵坚决要镇压反革命……红卫兵打了坏人,不能说不对。打死了也就算了。”在几个省市公安局负责人座谈会上,谢富治插话说:“打死人的红卫兵是否蹲监?我看打死就打死了,我们根本管不着。”一个省的公安局长问:“拘捕起来总可以的吧?”谢答:“如果你把打人的人扣留起来,捕起来,你们就要犯错误。”8月26日上午,在清华大学西操场召开北京“红五类”子弟大会,“声讨反革命分子杀害红卫兵的滔天罪行。”会后,各校都开始行动。农大附中开大会,“红卫纠察队”把131个出身不好的同学拉出会场毒打。皮鞭抽、棍子打、皮鞋踩……边打边喊:“叫你们这帮狗崽子尝尝无产阶级的火药味。”最恐怖的还是栏杆市地区,一批批红卫兵乘坐专门调派的公交车从各处赶到这里,对这一带的“牛鬼蛇神”大打出手。一连几天,大量的人被打死。新凤霞曾撰文说,8月26日到8月28日,是北京打全堂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红卫兵说:“今天北京市全面开花打全堂,(牛鬼蛇神)一个也跑不了。”

复仇的气氛迅速由城里扩散到郊县,终于引发了大兴“八三一”事件。

大兴“八三一”事件

如果说城市打杀的还是资本家、小业主之类的杂牌,那么郊县清理的则是地道的“黑五类”。因此,“红色恐怖”在郊县上了一个新台阶。从8月27日到9月初,郊县掀起打杀“黑五类”分子的狂潮,最严重的是昌平县和大兴县。大兴县的打杀也是从传达谢富治的讲话开始的。县公安局根据讲话精神和市局“支持红卫兵,保卫红卫兵”的指示,在局务会议上决定,由治安科副科长张某负责联系红卫兵。8月26日下午,张某在县公安局召开会议,参加者有河北农大园林化分校(简称林校)、黄村中学的红卫兵负责人和黄村镇镇长、黄村派出所民警等共九人。会上张某介绍了27家“四类”分子的情况,并分析了人都在家怎么办,家里没人怎么办,家里有人外边还有人怎么办。成立了指挥部(设在黄村派出所),划分了战斗组。具体分工是:黄村中学包一、二、三街和高米店,林校包二、三、四街,定于27日下午3点统一行动。红卫兵问:“如果被抄户有东西弄不出来,打他行不行?”张说:“在气愤之下,打两下也没什么。”又问:“打死怎么办?”答:“打死就打死吧!”8月27日下午,黄村开始“破四旧”,当天就打死2人。同一天,黄村派出所指导员和公社武装部干部联合召开黄村公社各大队治保主任、民兵连长会议,指导员在会上说:“‘四类’分子不老实,打死就埋。要狠批、狠斗、狠打,打死也就打死了,先下手为强。”29日,黄村公社“文革”小组组织四个大队的红卫兵去李庄子大队打杀“四类”分子,公社管委会主任则亲自去东磁各庄大队点火。杀人风也蔓延到芦城和天堂河公社。仅天堂河公社新立村大队就打死了53人。到8月29日为止,黄村、芦城、天堂河三个公社共有14个大队打死人。8月30日,天堂河公社马村大队治保主任又将全队“四类”分子及子女100多人集中关起来,设男老、男壮、妇女、儿童四个监狱。大队书记李恩元率十几人在大队部审问,随提随审,随杀随埋,一条龙行事。夜里11点,县委书记王振元赶到马村,在一小队猪场劝阻杀人,李恩元等根本不听。王回县委,在请示了市委之后,又带十几名干部赶赴马村。马村的民兵在村外布了三道防线,严禁外人进村。县委的人9月1日凌晨1点赶到,冲了3次,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冲到村口第三道防线前。王振元厉声喊:“你们不让我们进村,就先杀了我这个县委书记吧!”民兵经过请示,这才允许他们排队进村。同行的张连和这样记述:“全村被白色恐怖笼罩着,鸡犬无声。刑场设在大街西头路北的一家院子里。……我们排队进院时,看见活人被捆绑跪着,死人横躺竖卧,鲜血染地,惨不忍睹。有两辆小推车往外运尸体……两个人抬起一个被打死的人装在小推车上,还没有推出门又活了,一挣扎掉在地上,一个人上去狠拍两铁锨,又装在车上运走了。”王振元劝李恩元停杀,李把杀猪刀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叫杀了,他们反过来杀我们贫下中农怎么办?”据吴德讲,最后还是市委派秘书长马力和卫戍区政委刘绍文、张益三去,才止住了马村的屠杀。结果是杀了34人,救出108人。

动手最晚但杀人却最多的是大辛庄公社。8月29日大辛庄公社“文革”组长胡福德到黄村串联,30日他搭乘县公安局张某的车回公社。路上胡问张:“打死这些人怎么办?”张答:“打死一个往市局报一个,市局也没有回信。”到公社吃午饭时,张某对公社干部说:“你们还等什么?等外援呢!”胡福德遂与“文革”副组长高福兴研究,决定当晚召开全公社17个大队主要干部参加的秘密会议。会议由9人小组主持,胡、高之外还有公社副书记李自永、李冠清等。公社正书记贺云喜因为是地富出身,被9人小组关押着,也险些遭杀。会上制定了杀“四类”分子的计划,胡当场宣布:31日夜间10点半统一行动,是“拔尖子”还是“一扫光”,由各大队自己决定。最后要求与会者宣誓:严守秘密,不做叛徒。31日夜,全公社有9个大队杀了人,公社所在地的黎明、中心、新生、宏升四个大队同时行动。高福兴亲临杀人现场督战,批评宏升杀得少(杀2人),表扬黎明杀得多(杀11户、56人)。是夜全公社共杀死110人。从29日到31日,大兴共杀死324人(男232,女92)。被杀者,最大80岁,最小的才38天。杀死“四类”分子175人,家属子女137人,其他12人。涉及171户,有22户被杀绝。由于31日杀人最多,故后人称之为大兴“八三一事件”。9月1日市委秘书长马力向全县做了广播讲话,市、县又向杀人的社队派了工作组,事态才基本上得到控制。

正是昌平和大兴的滥杀无辜,震动了北京市委和中央,“红八月”的恐怖活动才得以式微。9月2日,市委下达“紧急通知”,要求“用最大的努力耐心说服和坚决制止一切打死人的现象。”9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用文斗,不用武斗》。此后虽然还有打死人的事,但大规模的打杀风总算遏制住了。


  (作者为齐鲁书社原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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