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中年戀》中篇火辣情愛小說連載（51）

作者    若雲

“莉莎、貝司，我要回去值班。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到我們家玩。”路上，雪真又重拾話題問：

“她們母女怎麼不管他？在家裡怎麼會摔跤？絆一下就這麼嚴重？”祝臨心情很沉重：

“我總感到，他們的婚姻不是建在愛情基礎上，是雙方追求各自利益的結果。一方要房子、要退休金、要退休醫生的名聲；一方要肉體、怕孤獨、要伴侶。珍妮問：

“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們對你們好像有點涼涼的。”祝臨說：

“不長，才幾個月。他們結婚全過程，我們都在，這裡有二件事值得吸取教訓：一是雪真也明白，她們的婚姻沒有愛和情，是追求利益的結果；二是莉莎和我們的關係也是利大於情，希望利用我們的社會地位，希望我們能參加他們的教會，僅此而已。”離開教堂和莉莎一家，祝臨送珍妮到研究室，一起在學校飯廳吃晚飯，雪真和珍妮一起睡在值班室，祝臨自己回家。

周五下午，祝臨、雪真和珍妮三人準備回家，在校園碰上那天講小老鼠的陳教授，又談起那天的話題。他對祝臨很感興趣，很想和他說說話，祝臨也客氣地說：

“如果沒事，可到我家玩玩。”他很爽快說：

“走，現在就去。”雪真在路上買了一些熟食，回家做了紫菜雞蛋湯和炒麵。吃過晚飯，祝臨、雪真、珍妮和陳教授一起坐在後院涼台上看月亮。祝臨問陳老先生：

“你什麼時候到這所大學？家在哪裡？家裡還有誰？”雪真拉了一下他的耳朵：

“小弟太沒禮貌，剛見面，問這麼多幹嘛。”陳教授一點不計較，他說：

“我原是京都大學教授，現在已退休。早年我就讀這所大學，畢業後回去報效祖國。由於各種原因，二十多年沒有和這大學聯繫。我在國內也是多災多難，右派和反革命帽子，我都戴過。到比較開放後，我在這裡的二位同學和一位老師，當然他們都是教授，訪問京都，提出要看我。我那時住在筒子樓，只有二個小房間，用煤球爐在門口做飯。學校請示上級後，迎接同學和老師的那天，學校給我換上新西裝新皮鞋，用汽車拉我到預先準備好的房子裡，有真皮沙發等。我到後，發現我老婆穿得很漂亮，正和一位女服務員在燒咖啡。領導告訴我：

‘這是你的房子，二層樓，有汽車間。裡面燒咖啡的，一是你夫人，一是你女兒。你鎮靜一下，客人一小時就到。’我的同學和老師來了，談了三十多分鐘。然後，請他們一起吃飯。吃過飯，領導送他們到賓館，我和太太自己回家。我當時還很緊張，不斷地答應，不斷地說是。就這樣，我當了幾小時教授，回到家，又是右派分子。

後來，我退休了，這裡的同學，經常邀請我出來搞些科研項目。我住在學校的費用，都是這個大學付的。現在兒子和女兒，已在另一城市工作，家裡只剩下我和太太，都老了。”珍妮十分好奇地問：

 “陳教授，為什麼不在自己家招待同學和老師？”陳教授嘆了一口氣：

“他們怕我丟了國家的面子。”珍妮更糊了問： 

“什麼是國家的面子？多大？在哪裡？有機會帶我到你那裡看看。”祝臨看了一眼雪真。她摟着珍妮說： 

“這面子是想象的，是找不到的，就像你晚上做夢，是真的，但一醒過來，就找不到了。”然後，看看陳教授和祝臨：“你們可以用中文交談嗎？”陳教授說： 

“沒關係，還是用英文好，免得她見外。我們都是朋友，一家人。”夜不深，月色清明。陳教授看看平台周圍，全是花枝果樹，在月色下，一片翠綠。他問：“祝臨，你喜歡種樹種花？”祝臨說：    

“全是十年前買房子時種的，很有趣的是，這些樹跟我家有緣似的，不僅長得好，還不斷地生兒育女。實在太多了，我給三個鄰居，全是白人。三家都一樣，第一年長得好，第二年全都死了。還有一件事更奇怪，我旁邊這家，剛搬來二年，在我們二家交界處，我自己種了一棵桃樹，已五年了。年年桃花盛開，果實纍纍。他們也是白人，我把這棵樹送給他們，因在交界處，所以沒有移動。她很高興，不斷地除草，也懂行，他們的爸爸媽媽都是小農場主。第一年還吃了不少桃子，第二年被她鋸掉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連根都死掉了。我的樹沒有一棵自己死的。”陳教授看雪真光聽不說話，故意問她：

        “你說是什麼原因？估計是你們二口子的福氣。”雪真又害羞、又臉紅，不知該怎麼回答。珍妮反應快，她說：

“她是我們二人的姐姐，才來幾個月，是我們大學的高級訪問學者。”陳教授笑了：

“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小時候我聽叔叔伯伯說，家裡樹花旺盛，說明主人洪福齊天。不能再送了，否則會把福氣送掉。這福氣，很珍貴，是緣份，可遇不可求。”珍妮的孩子氣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