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喊（原始狂叫）不是拉法（醫治）

張逸萍

 https://www.chinesechristiandiscernment.net/psychologists/S_Na_Han.htm

我認識一位姐妹（暫稱 J）告訴我，她陪同一位朋友（暫稱 F），到「拉法基金會」（Rapha Foundation，下簡稱∶拉法）[1] 約見其創辦人（心理學家葛琳卡博士）做心理輔導。J 姐妹在治療室中觀察 F 與葛博士的對話，愈看愈感到不對勁！最糟糕的是葛博士不斷誘導F為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大叫大喊，她們稱這治療方法叫做「吶喊」。葛博士認為大叫大喊了出來就是治療了，而 F 就一邊想著很痛苦的事，一邊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可是葛博士認為喊叫不夠勁，還拿了一個大枕頭來，放在自己身前，背後用門來藉助力，叫 F 出盡力去推這個枕頭！F就一邊推一邊大叫。同時，葛博士在旁不斷提醒她的不開心事！然後 F 開始氣喘，又說心臟不適。當時 F 不能正常坐在椅上，因為心臟跳得很快，要躺在地上休息一會，才能繼續。 

J 姐妹想∶這樣情緒激動大叫大喊，會否引發起心臟病突發？後果可以很嚴重！而且這樣的所謂治療，實際上有用嗎？朋友F給這位心理學家做治療已經九年了，可是仍然沒有絲毫好轉！很令人懷疑！J姐妹後來發現，拉法的退修營會也有吶喊的做法。 

J姐妹的報導，不是絕無僅有！最近有幾位弟兄姐妹都不約而同地和我傾訴拉法的「吶喊」和其他問題。我不認為事出巧合，所以花了一點時間去明白。 

理論來源           

現在讓我們先來看看，這個引起人興趣的「吶喊」何來？ 

1960年，當珍勞夫（Arthur Janov）完成了他的心理學博士學位之後不久，他自己開業。「原始狂叫治療法」（Primal Scream Therapy，Primal Therapy，原始療法）是在他和一個他叫做韋但理（Danny Wilson）的大學生的治療中開始的。在一次的會面中，韋但理告訴珍勞夫關於一個諧劇演員，他在表演中穿上尿布，拿著一個嬰兒奶瓶，在台上走來走去，一面喊叫，「媽媽！爸爸！媽媽！爸爸！」。這個諧劇演員最後給觀眾傳送塑膠袋，自己在一個塑膠袋中嘔吐，然後邀請觀眾跟著做。因為韋但理顯然對這個表演著迷，所以珍勞夫建議他和這個諧劇演員一樣的喊叫「媽媽」和「爸爸」。雖然韋但理起先拒絕，他終於軟化，開始喊叫「媽媽！爸爸！媽媽！爸爸！」跟著幾分鐘所發生的事情便成為珍勞夫的新治療系統的基礎。[1] （順便一提，如果你以為心理治療都是經過嚴格的實驗，證明有效，然後發表的。請三思！） 

珍勞夫留意到韋但理開始煩亂，在痛苦中搓轉，呼吸急速而斷續，然後韋但理尖叫「媽媽！爸爸！」他的動作變得更震憾騷動，最後他發出一聲刺耳的死亡尖叫。就是這樣的一聲尖叫，珍勞夫開始他的治療法。珍勞夫開始把它用在其他病人身上，依照這些嘗試，發展他的理論。然後在他的最暢銷書《原始狂叫》（Primal Scream）中發表他的方法，這本書已經翻譯為每一個重要的語言。[2] 同時，珍勞夫需要建築隔音的房間，使鄰居不必聽到治療時所發出的刺耳尖叫和激動的說話。  

理論基礎 

珍勞夫說∶「痛苦的事情幾乎都是發生在我們的早年，烙印在我們所有的系統裡，留在我們的記憶中，讓我們的生活苦不堪言。這是抑鬱症，恐懼症，驚恐和焦慮發作等等的主要的原因。我們已經找到進入那些早期的情感檔案的辦法，知道怎樣到達那些記憶，從無意識中挖出來，讓我們在眼前重活它、合併它，於是不再被無意識所驅使。這是心理學史上第一次，我們可以安全地進入隱藏的情緒，那麼，可以減少人類的痛苦。」[3] 

所以，原始狂叫治療法的最重要術語是原始痛苦（Primal Pain）。根據珍勞夫，當一個孩子成長的時候，他要選擇按照自己的樣子活，還是符合父母的期望，這是一個窘境。在這個發育期間，孩子的需要未得滿足，譬如飢餓的時候沒有人去餵他、尿布濕了沒有人來換，所以孩子所受的傷害積聚。孩子的生長過程中，原始痛苦繼續積聚，結果形成珍勞夫所謂的「原始痛苦池」（Primal Pool of Pain）。當這個水池的水相當深的時候，據說只需多一件痛苦事情就可以把這個孩子推至精神病去。理論說，精神病者必須返回他的「主要原始場面」，經歷這事件、和其他人的期望、還要經歷所帶來的痛苦，然後才能得治療。[4] 

說穿了，這不過是我們今天在教會中常聽的「原生家庭傷害」的另一副面目，不過加上狂叫、尖叫為治療法。 

實際狀況 

早期的治療過程中，他們常用一些提示的東西，譬如嬰兒奶瓶、嬰兒床、可以抱的玩具、和真人一樣大小的父母照片、和甚至用汽車內呔造的出生模擬器。你可以想像，如果你偶然碰上這樣的小組在進行治療，情形絕對是亂七八糟∶你可以看見一些成人在吸吮奶瓶；一些擁抱布玩具；哭訴和尖叫，「爸爸，好心一點！」「我恨你！我恨你！」穿插於其間的是喋喋說話聲和刺耳的尖叫聲。[5] 聽說今天的情形沒有這樣的混亂，很多提示物也不再用了，可是，理論還是一樣。而中國人方面也開始了這個治療。可能因為中國人文化不習慣好像美國人那麼肆無忌憚地發泄情緒，總是比較克制，所以還未聽說有嬰兒奶瓶或出生模擬器。但是一看拉法「整全心靈醫治退修營」的見證，可知他們的吶喊，差別只在程度上。

看看這些見證的標題便知∶「吶喊好正，壞的我表達的困難及實踐」「吶喊得放鬆」「能憤怒發泄，苦水倒出，開放自己，了解別人」「第一次參加退修營，懷疑畫畫、吶喊的方法，但感恩有得著」「回到嬰兒時期憶記與父母的聯繫，放下對人的框架，找到和神的出路」「集體吶喊深入情緒中，明白自己的盲點」。[6]

細讀這些見證。但我發現有很多人開始時，也對其效用存疑，例如∶「入營前很大期望，神會透過這營會，使人得醫治，但結果沒有，離營時有些失望……」[7]「我感覺不到，『叫』完之後什麼都沒有，但今次挖出來了……」[8] 但是，這些講見證的人，最後都說自己得到了。我猜∶中國人都非常有禮貌，很『客氣』的；況且你若不客氣，拉法也不會把你的話放在網站上為『見證』！

可是，我所認識的一對基督徒夫婦（暫稱S&W）曾經參加拉法的退修營，顯然十分不滿。他們對我說∶在三天的營里，他們練習吶喊，沒有選擇的自由。第一天，他們分組以吶喊方式，吐出自己心裡的怨恨。先吶喊一分鐘，然後繼續，連續幾次之後，再說出自己的感覺；再重複吶喊，約一小時。第二天，吶喊時間到了，S&W對導師說，他們疲倦了，也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喊叫的，想回房間休息。只是導師勉強他們留下來，並請他們把疲倦的感覺也吶喊出來！吶喊完畢，各人分享自己的感覺。輪到這位姐妹，她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挖出十多年前一次不愉快的事件相告，當時另一位姐妹使用詩篇的話安慰她。雖然S&W沒有告訴我所分享的和回應者對話的詳情，但她說，這使她暴跳如雷，因為這是不尊敬地胡里胡亂引用聖經，而且完全不了解她。（奇怪的是，拉法同工並沒有讓她當場為此傷害吶喊！） 

效用問題 

珍勞夫自稱他的治療法的成功率有95%。[9] 但是，我發現有很多批評的話。既然吶喊尖叫，不過是「宣泄」的一種，「宣泄」的問題，也是它的問題。請見「宣泄治療（尖叫吶喊、打枕頭等）在怒火上加油  」。此外也有個別需針對它的評論∶ 

四位心理學教授，合寫了一本《流行心理學的五十個大迷思》（50 Great Myths of Popular psychology），顧名思義，此書討論一些一般人已經相信接受的心理治療，但都是誤解。其中也列舉了珍勞夫的原始狂叫治療。教授們批評道∶「研究顯示，宣泄理論是錯的。……沒有釋放緊張壓力，只有煽動火焰。」[10] 

有一本書，標題叫做《瘋狂治療》（Crazy Therapies），顧名思義，專門列舉和討論一些不正統的、不合理的心理治療。其中有一類是「尖叫治療」，包括了珍勞夫的原始狂叫治療。[11]  作者列舉一堆瘋狂治療，然後評論說∶「哪一個有科學證據顯示它比其他的優越？沒有！……這些理論，沒有一個被科學方法測試過。他們的證據都不過是觀察分析自己當事人。」[12] 

「宗教寬容」網站列舉十個騙局，「原始狂叫治療」居然榜上有名！它說∶在治療的時候，病人被帶返童年，甚至返回人出生的時候，於是被壓抑的記憶浮現。他們相信，當這些記憶恢復，病人的情緒問題就會消失。但這裡有一個大問題∶我們有一個共識，嬰兒沒有保存記憶的能力，一個人的記憶通常是在42月大之後才有的，之前，從沒有聽說過。[13] 

一位曾經學習和使用原始狂叫治療法的人說∶「我終於知道，珍勞夫撒謊。……這個治療法沒有效用。原始狂叫不能治療精神病。……沒有『科學性和可預測性』的治療過程出現。 ……正面的改變可歸功這狂叫，負面的也可以。人們變得依靠它，上了『狂叫』癮。……珍勞夫說自己找到真理…… 我認為他開了一檔賺錢生意……它算是治療生意，但大部分是一個邪教般的運動，……邪教的動力是∶一個有魅力的領袖或核心信念……」[14] 我看這位評論者對它痛恨入骨，也在吶喊！ 

請留意，上邊的批評者並非基督徒，所以不是只有頭腦保守的基督徒才反心理學。在此，敬勸那些參加營會的人，不必那麼客氣。 

聖經的話 

無論任何事情的效用如何，基督徒都應該回到聖經去。 

首先，這吶喊（原始狂叫）的理論基礎是今天我們在教會內外常聽見的「原生家庭傷害」。請見「你活在家庭傷害的陰影中嗎？ 」和「原生家庭探討——你是不健全家庭的受害人嗎？」的評論。這理論違反了聖經「忘記背後，努力面前」（腓三13）的原則，而且和新紀元有關，請見∶「不健全家庭理論是新紀元」。 

其次聖經並不否認人有情緒，但情緒本身不是問題，它背後的原因才重要，若有不良原因，是需要對付的；而且聖經從沒有教導我們宣泄情緒，反之，無論是喜、怒、哀、樂，聖經教導我們克制之。請見∶「情緒需要被拯救和更新，不是接納和醫治」。 

既然吶喊主要針對怒氣，讓我們看看聖經怎麼樣講∶ 

「當止住怒氣，離棄忿怒。」（詩三十七8）

「愚妄人怒氣全發；智慧人忍氣含怒。」（箴二十九11）

「好生氣的人，不可與他結交；暴怒的人，不可與他來往。」（箴二十二24）

「不輕易發怒的，大有聰明。」（箴十四29）

「一切苦毒、惱恨、忿怒……都當從你們中間除掉。」（弗四31） 

哪有鼓勵人狂叫發泄的呢？再者，從聽到的例子可見，吶喊咒罵的對象，通常是父母。聖經說∶「咒罵父母的，必要把他治死。」（出二十一17）。基督教心理治療名義下的集體咒罵，就不在經文所指的範圍？ 

拉法表示自己所教導的吶喊在聖經裡面也有，而且引用聖經——撒上 17:20,52; 賽42:11-13; 代下 18:31;拉 3:11, 13;詩 47:1;耶 47:2;哀 2:19——為證據支持自己。[15] 我們很容易看見∶沒有一節經文講的「吶喊」是為了發泄童年創傷帶來的痛苦或憤怒。而且，撒母耳記上 、 以賽亞書、 歷代志下、以斯拉記的經文，都是戰士們在戰爭中吶喊。我們可以想像一下，領軍的將帥，也許對兵士們說∶「這些外邦人褻瀆我們的神，毀壞我們的聖殿，要滅盡神的子民！勇士們，你們要大發熱心，剛強壯膽！」於是兵丁們義憤填胸，向前猛衝。所以，吶喊並沒有消除他們的憤怒，只有增加！ 

誰也吶喊？ 

再想一想∶聖經也記載了，當耶穌受審的時候 ，「巡撫說，為甚麼呢？他作了甚麼惡事呢？他們便極力的喊著說∶把他釘十字架。」（太二十七23）保羅在以弗所時候∶「眾人聽見，就怒氣填胸，喊著說，大哉以弗所人的亞底米阿。滿城都轟動起來……聚集的人，紛紛亂亂，有喊叫這個的，有喊叫那個的，大半不知道是為甚麼聚集。」（徒十九28-32） 

這些人有沒有因為吶喊完了，心情就平靜了，於是沒有再堅持釘耶穌十字架？或者沒有迫害保羅？ 

一位弟兄（暫稱K）聽說拉法退修營有「吶喊」的做法。對我說∶「我想起有些靈恩派教會主張不停向神大聲呼求，以為便可得醫治。異端東方閃電也是從『吶喊』派教會發展而成的，所以我對這吶喊治療法，有所保留。」 

今天有一些新紀元的退修會，參加者花幾天時間，不斷地旋轉、吶喊、尖叫。幾天后，參加者繼續在地上打滾，跳上跳下，人已經不再是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成為整個能量的一部分。評論者說，參加者成為大師的俘虜，成為他的忠誠門徒，也開放心靈給魔鬼。[16] 相信這樣的吶喊是令人狂亂到一個地步，頭腦也丟掉了，於是讓邪靈容易入侵。 

所以，與其吶喊尖叫，聖經教導我們∶「神不是叫人混亂，乃是叫人安靜。」（林前十四33） 

結論 

你曾經受傷嗎？心裡藏著苦毒嗎？常感挫敗嗎？請你「留意聽耶和華你神的話，又行［他］眼中看為正的事」，因為「耶和華是醫治你的。」（出十五26）這才是真正的拉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