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橫”學童的故事。小時候常聽大人講“三橫” 學童的故事:一個學童到私塾學寫中文字。先從學寫中文數字起。私塾先生第一天教學童如何寫“一” 。只見先生磨得墨濃沾得筆飽,去那白紙上自左向右着着實實劃了一橫,然後告訴學童:這就是“一” 的寫法。於是學童照樣也跟着劃了無數個“一” 字。這一天的功課算完成了。第二天老師教學童寫“二” 字。於是又磨得墨濃沾得筆飽去那桌上的白紙上着着實實上下各一條劃了兩條橫線,而且下面一條比上面一條稍長,並告訴學童這就是“二” 字。於是學童如法炮製數遍,這一天的功課也完成了。到了第三天,聰明的學童已經預計老師會如何教他寫“三” 字了,於是不等老師示範,自己便磨得墨濃沾得筆飽徑自去那桌上的白紙上着着實實上中下各一條劃了三條扛,而且由上至下一條比一條略長一點。劃完後給老師看:這是不是“三” 字的寫法?先生一看遂喜笑顏開,拍着學童的腦袋誇獎說:你真聰敏有出息。老師還沒示範,就會舉一反三了。將來必定能寫得一手好文章,是個做大相國的棟梁之材。
於是學童飛也似地跑回家告訴父親:國文數字如何寫都學會了,以後不用去私塾了。父親很驚訝:居然三天就學會了所有國文數字?那好讓老爸我考考你:一萬的“萬” 字怎麼寫?於是學童進書房磨得墨濃沾得筆飽去那桌上的白紙上一筆一划認認真真,埋頭寫了起來,而且一邊寫一邊數數字:一,二,三,四,五..... 。父親在書房外左等右等,不見兒子拿“萬” 字來交差,未免生疑:這“萬” 字雖然筆劃稍多些,但也不用寫那麼長時間吧。又等了些時辰,父親不耐煩了便走進書房看兒子究竟在幹什麼。一進書房不得了,父親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究竟怎麼回事相信大家已經知道,故後面略去100字) 。
這個故事形像生動地告訴人們什麼叫不求甚解,望文生義亂推廣,英文邏輯學上稱此為:making hasty generalization. 意即根據十分有限的經驗,不加思索地將之無窮推廣,從而得出錯誤的結論。而佛教的緣起論就是這種在貌似繁複的名相學掩蓋之下,實則為三橫學童式的幼稚思維下的思辯產物。何以故?舉例而言,佛教的無明緣起論認為時間是沒有起點的,就和因緣邏輯沒有起點一樣。因為從今天看有昨天,從昨天看還有前天,從前天看還有大前天。。。依此類推 (hasty generalization) ,時間可以往回無窮推展下去,當然是無窮無盡,沒有” 起初” 的 (不過公平地說這種幼稚的思辯方式不是佛教獨有,以前的自然主義論者都是這樣想當然地看待時空的)。而這種時空觀恰好也吻合佛教的因果邏輯鏈:既然每件事都有“前因” ,而這個“前因” 又有它自己的前因,因此這個因果邏輯鏈同樣可以往前無窮推延下去而無止境。因此佛教的緣起論完全排除了”第一因“,即萬事萬物的根本原因。同樣,佛教徒根據每個各別事物往往有前因後果的經驗作無限推廣,將萬事萬物都用一張因果網聯繫起來,並認為所有事物都可以通過這張網以宿命論的方式來完全解釋清楚,完全忽略了從簡單到複雜,微觀到宏觀,從各別到無窮間往往有質的區別和飛躍。正是這種幼稚的三橫學童式的思維導致了佛教徒的極端狂妄自大,認為他們那套緣起論是參透宇宙萬事萬物包括人生命理和自然運作的無上正等正覺的,圓融無漏的最高知識境界。
反觀基督教神學觀。基督教從來不認為人有能力通過自己的思辯能夠掌握宇宙人生一切奧秘。除非來自神的主動啟示(包括可以被研究的大自然本身給人的各種啟示) ,人將一無所獲。即便有各種的啟示,人對世界及世界本體的認識在任何時候都是有限的,因為“隱秘的事,是屬耶和華我們上帝的。惟有明顯的事,是永遠屬我們和我們子孫的,好叫我們遵行這律法上的一切話。”
這種謙卑的世界觀導致了現代科學從可被驗證的形下世界的具體事件及其觀測起,一步一步積累數據和經驗,逐步修正已有的理論框架,逐步推廣已有的理論模型,一步一個腳印,從牛頓的F = MA開始,通過建立微積學和其它各種數學工具,將理論逐步拓展。從來不敢有真正的科學家說:他的知識是圓融無漏的,不但如此,一套理論實際若不經驗證和推敲,往往有掛一漏萬的危險。曾幾何時,西方的科學家和邏輯學家也曾被人類已經取得的成果沖昏頭腦,禁不住發出這樣的疑問:人類能否通過歸納演繹的思辯邏輯體系,將所有真理(全部真理) 完全推導出來嗎?即便如此,那還僅僅是個禁不住誘惑的疑問。不過上世紀初,作為虔誠基督徒的科學家和邏輯學家哥德爾已經從形式邏輯上打消了這個妄念。
總之,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觀帶來的文明果實也是迥異的。當今世界,不論種族民族,所有人都在享受着共同的現代文明果實:音樂、教育、科技、醫療手段和體制。這些都無一例外地(you got it right: without exception) 來自基督教世界的對外擴張和影響。而園融無漏般若智的佛教呢?基本淪落為世界乞丐,靠乞討為生,若不融入世界文明,連生存的機會都很渺茫。This is reality and truth, although the truth is often painful to han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