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时候,在神特别的关照下(参http://blog.creaders.net/Stevehe/user_blog_diary.php?did=61367),我开始正儿八经地念神学了。去学校咨询课程安排,老师三下五除二,一百零三个学分的课程就排好了。我摸了摸脖子上那颗刚刚复合的脑袋,有些傻了眼。那位老师,留着三撮小小的稀松却特长的胡子,至少有我太太的长发那样长,他摸着自己年轻的长须,阅历万般地鼓励我说:四年时间会一恍而过的。我心想:站着说话腰不疼吧。摩西还说八十年也不过转瞬之间呢,看来不是中国人就不懂度日如年的道理。
第一门课:希腊文。回到教会,两位牧师,都是同一神学院毕业的,同情地望着我,说:太难了。又说,我们会为你祷告。
回到家里,我心想笨鸟先飞吧。离开学还有两周呢,我得起吗把那二十四个字母背得滚瓜烂熟。如此这般地背了两个星期,除了可以确信耶稣称自己是阿拉法俄梅戛以外,其他字母还是看着眼熟却叫不出名字,跟我在教会看着弟兄姐妹一样。于是我生气了,觉得这希腊文跟英文原本就可能是同一种文字,就差两个字母而已。可现在硬是弄出两种语言,让我们遭殃,就像教会里的异端,原先可能仅仅是一点点的差别而已。但不管希腊文有多少异端,现在剩下来我可以做的,就是向神祈求,只有他能帮我了。
课程是密集型的,每周三个半天,天天考试。老师要求很严,必须考试成绩在80%以上,否则回头再来。全班四十三位同学,全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课堂上大伙踊跃发言,高谈阔论,常常让我摸不着头脑。化疗周就更难了,除了力争不打瞌睡外,就是努力去吃完太太要我必须完成的数包补阴状阳增强体力的零食了。有时也用从前有过的风光聊以自慰:从小学到研究生院,我也有过跟大伙儿一样的春风得意。有时不免也有几许幽怨:本来挺好使唤的脑袋,神您怎么要拿去呢?挺抠的。不过抱怨归抱怨,俺也不能丢人,只好跪下求神,依靠他的大能。在赞美祷告中,我的信心也在天天向上,知道神会有足够的恩典。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神的恩典足够,但却是量给我的。整个学期,藉着他的恩典和我的殷勤,我的考试成绩一直维持在80%左右。最后一次大考,我满怀信心地把一份涂涂改改的考卷交上去的时候,看着身边那位忧心忡忡的可爱女孩,我的心却充满平安喜乐,知道神已经让我通过了。回到家里太太牧师弟兄姐妹问我咋样,我亦是如此宣告。终于最后审判的日子到了。我从教授手中接过考卷,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所得的分数,然后用我还没有忘记的小学算术,计算我最终的审判结果。不算则已,一算我就傻了眼:怎么只有79.85%?!再算,还是79.85%。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神啊,您没弄错吧?
正在我茫然不知所措之际,我们可爱的教授讲话了。他说有两件事情要告诉大家,第一件事就是他的期末总考的考题比他计划的要难,因此他决定每人白加十分!柳暗花明,我赶紧加法然后除法,并得出结果:80.5%。我通过了。
又去上课的时候,看着旁边空了的座位-是那位可爱的女孩留下的,她还是不幸成了回锅肉了- 我觉得神真的特别在乎我,虽然挺抠的。
回想学生时代的许多重大考试,我发现虽然我一向认为我脑袋好使,其实那些分数都有神量给我的明显痕迹。比如说入大学时的高考分数。那年上全国重点大学的最低分数线是360分,结果我以361分的成绩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到了学校后才发现同班同学中400分上下的大有人在。我就吹牛说是我自愿填得牛,加上我很幸运。那年高考之前还有一次考试,叫预考,需要过了分数线才有资格参加高考。我觉得应该是举手之劳、唾手可得,结果几乎大意失荆州,仅以几分之差勉强过了合格线,吓得全家老小每人出了N身冷汗。信主后我才意识到当年我宣称的幸运的真实原因。当然这也就让大家对我的正式高考成绩称奇,因为那年高考本县城几乎全军覆没,堂堂重点一中只有四位上了分数线,而我竟然歪打正着榜上有名。那时说是傻人有傻福,后来知道这也是耶和华的手笔,他指定脚步,想偏也偏不了。
当然神量给我的分数,也不尽是低分,让人觉得我俺可怜兮兮,下里巴人。他是量给我足够的恩典,常常抠抠的,但必要时也会十分大方,这在我的考试生涯中就起码有过一次。(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