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颜  21

“不知道，也许是缘分，反正我们一见面就觉得亲近。” 宋青：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是我唯一请到家里的男生。”

他们三人坐火车，一会就到了。然后再坐三轮车来到海滨，住进优美的第二个家。他在京都也有一套房子，现在她爸爸住在那里。这房子不大不小，有二个卧室，阳阳住在小房间，宋青和优美住在大房间。优美好像突然长大了，她说：

“春华老师和青姐上街买些吃的，我把房间打扫干净，晚上在家吃饭。”阳阳说：

“不，我们一起整理房间，然后一块上街。三人中只有你来过，还得靠你做向导，带我们玩玩。”

“不行，我妈叫我照顾你们俩，不准我贪玩。”宋青拉着她的手：

“我们仨人，你最小，理应我们照顾你，你这厶娇小可爱，累坏了，我们还心疼呢。”

大家一齐动手，半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他们上街转了一会，买了些吃的，和当地产的啤酒就回去了，饭前阳阳问优美：

“喝不喝啤酒？”优美：

“喝，但我妈不准我一个人喝，也不准和男生一起喝。”宋青：

“那今天呢？”

“我妈说今天另外，允许我喝。”阳阳：

“那太好了，今天禁令解除。”三人喝得高兴，又去买了些啤酒和白酒。宋青和优美喝啤酒，阳阳喝白酒。阳阳问：

“这个城市，晚上有人睡在街上吗？” 优美说：

“有很多，这儿最热闹的是夏天的晚上，和海滩游泳场。”宋青不太明白，阳阳介绍了春花市的情况，优美说：

“这二个城市什厶都一样。”阳阳：

“你去过春花市？” 优美：

“是的，二年前我爸带我去的。”宋青说：

“吃完饭，我们去逛逛街，看看夜景。”天气实在太热，阳阳穿西装短裤，汗衫。宋青和优美都穿短袖衬衫，短裙。她俩真像一对姐妹，差不多一样高，皮肤都很白净，脸儿一样美。三人慢步在街上，很引人瞩目。宋青最感好奇，问阳阳：

“这些男男女女睡在街上，穿的这厶少，我一看见这些男人就恶心，你喜欢这些穿了一点点衣服，二脚朝天的女士？”优美抢着回答：

“不喜欢看，我们回家睡觉，明天到海滩游泳。”

第二天游泳，大家换好衣服出来。宋青真美死了，高挑，匀称，标致，婀娜多姿，优美也是肤如牛奶，婷婷玉立。阳阳说：

“我怕和你们一起游泳。”宋青不解地看看美美，然后再看看自己问：

 “为什厶？”阳阳说：

“你们太性感，或者说太肉感了。”优美问：

“你讲什厶？什厶是肉感？”阳阳知道说漏嘴，赶快解释：

“你们长得太好看了，很讨男生喜欢。”宋青故意装着听不懂似的对美美说：

“他不想游，那我们就把他架到海里去。”说着俩人各拉一只手，走向海里。宋青知道阳阳不太舒服，就找借口靠着他，让他慢慢就习惯。阳阳不放心优美，一直看着她，不准往外游。实际上，她不太会游泳，老往下沉，阳阳几次把她拉向浅水区。宋青游的很好，浪里白玉，飞来飞去。在深水区，她突然往下沉，只见一只手，阳阳吓坏了，一下潜入水中把她托出水面，向沙滩游去。到了浅水区，她站起来笑着说：

“你救人的姿势特好看，泳技高超。”本来对她的恶作剧，感到十分恼火的阳阳，看着她那稍带羞怯，桃花般笑脸 ，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提醒她：

“优美小，你要帮我看住她。”  然后俩人又高兴地手牵手，走向优美，宋青说：

 “来，姐姐跟你一起游。” 这时阳阳在深水区，看着他们边玩边游。

三天很快过去，他们坐下午车返回学校。首先把优美送回家，然后送宋青回去。但她坚持先送阳阳回宿舍，然后一起到她家，吃过晚饭后，阳阳再回去。他们坐在床上聊了起来。宋青问阳阳：

“毕业后准备到哪儿去?”阳阳：

“ 如可能，想回海城，你呢？” 宋青：

“ 我也想到南方，我爸就出生在灵州，但又没有理由。”阳阳：

“难怪你长得如此水灵，聪慧。其实研究生分配不要理由，只要有接收单位。你家还有人在灵州吗？那可是鱼米之乡。”

“不知道，我没有去过，你去过吗？” 宋青。阳阳：

“我在读大学时，去了几次，我有个好朋友也出生在那里。” 宋青说：

“我一定要去一次，你熟悉那里，到时陪我转转玩玩，好吗？”阳阳半开玩笑：

“只有积了几辈子阴德的人，才有福气陪你这大美女，那还用说吗，当然愿意。”正说着，只见有人轻轻推开宿舍的门，他们一看是老李，阳阳并不介意地说道：

“进来吧，一块聊聊。”他也不回答，关上门走了。宋青说：

“我很想和你分到一起工作，我能跟你到海城吗？”

“ 到海城，灵州，京南都可以，一起工作不可能，因专业不同。”第一次看到性格开朗，处事洒脱自信的宋青，沮丧着脸低头不语。    阳阳见状赶紧说：

“我到新的单位后，立即帮你联系接收单位。如果你爸家还有人在灵州，也请他们帮忙，灵州离海城，长途车才一个多小时。”

“好的，问我爸就知道了。”她有点高兴地说。他们一起回到宋青家，发现有人站在远处路旁，一看又是那老李，见到他们来，就转身走掉了。吃过晚饭，阳阳回宿舍休息。

璁期结束，第一次教研室会议上，主任声色俱厉地说：

“你们知道吗？璁期竟然有人搞作风败坏的事。”郭老师第一个问主任：

“谁？是我们教研室的人？”

“当然，就是研究生江春华。”然后指着江春华：

“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好好说清楚，否则就开除你！”郭老师：

“开除研究生，还没听说过，主任，等春华讲清楚，再谈处理意见，可以吗？”导师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而郭老师倒真像是阳阳的导师，每次都敢站出来帮他。阳阳坐在后面说：

“听不懂主任的话！”主任：

“站起来，老实交代！”阳阳仍然坐在那里，心理已准备和这位百般刁难他的主任辩个水落石出：

“主任老师，我希望你弄明白再说，否则会犯诬陷罪！是你被撤职，还是我被开除，咱们走着瞧。”

“有人证，还能假？”还是郭老师站起来，対阳阳说：

“春华同学，不讲不着边际的话，我问你，你知道主任说的是什厶？”此时阳阳站起来回答：

“不知道。”

“璁假你干了什厶？” 郭老师问。阳阳：

“和宋青，还有优美到秋月市去玩了三天。”优美被吓得脸红耳赤。郭老师又问：

“干什厶没有？” 阳阳：

“没干一件坏事。” 郭老师：

“肯定。”阳阳。

“百分之三百！”她转向主任：

“你能讲得具体一点吗？”主任：

“这事是发生在你宿舍，和另一名研究生的家里。”郭老师看看阳阳，他回答：

“我一共去宋青家二次，她到我宿舍玩玩，难道同学之间就不能来往？”主任：

“可以往来，问题是你干了伤风败俗的事！”阳阳：

“我们都是穿着衣服，都是坐在床边聊毕业的事，坏在哪儿？”主任：

“床上，还是床边？” 阳阳：

“当然是坐在床边缘，就是坐在床里面，又错在哪儿？” 主任：

“有人见你俩人都没穿衣服，裸体睡在你的床上。” 阳阳问：

“请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两人裸体睡着，怎厶被别人看见？谁？窗户上看，还是从门外看？”主任：

“这。。。要你自己交代。” 阳阳：

“好的，我们刚从火车站下来，穿得整整齐齐，在我宿舍谈毕业后分配问题，这时研究生老李从门外伸头进来，还看了我们一眼，我让他进来一起聊聊，他关门而去。如果俩人裸体，又不关门，让大家扪心自问一下，世界上会有这种事吗？”

“你们胆大包天，做坏事不怕被人看见，所以不关门！” 主任还在强壮词夺理。阳阳说：

“宋青是大家闺秀，敢不关门做坏事？这事今天我不想再谈，明天我叫宋青一起去和校长谈。在高等学府里，竟有这样的下流货！真是无聊！可悲！”郭老师：

“内部的事，何必闹大？”又转向主任：“你能不能让我来处理这事？” 主任自觉理亏，于是说：

“行吧，我不管了。”这场争论，搞得全教研室的人，哭笑不得。

虽然郭老师希望把这件事，局限在教研室内，可还是有人告诉了付校长和研究生处。上级认为老李已犯诬告他人的严重错误，还说了很多攻击中央的话，不得不对他进行必要的X内和行政处分。此事对主任也有较大触动。

研究生第二年的一天中午，阳阳到校门前大街去买挂面，巧遇主任。阳阳赶快立正说：

“主任好。”主任：

“不要客气。”然后拿着挂面看看：“天天吃这个？” 阳阳：

“是的。” 主任：

“为什厶不到食堂吃？”阳阳说：

“教学楼晚六点关门，在食堂吃过饭后，我就进不去了。” 主任：

“每晚工作到几点？” 阳阳：

“有时十二点，有时一，二点，看实验情况。” 主任：

“要注意身体，以后有什厶困难，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阳阳：

“好的，谢谢主任！”

任何研究生都要讲大课，带小班。阳阳是讲大脑基底的结腹与功能，他正在找资料，看图片。经常在会议上帮阳阳的郭老师来了，她是高级讲师，也是付主任。阳阳起身问：

“郭老师有事吗？”

 “没有特别的事，有点担心你的讲课。”阳阳此时显得很自信地问：

“为什厶？” 郭老师说：

“不为什厶，只是有些担心，因你从来没讲过课。” 阳阳：

“是的，我没讲过。” 郭老师：

“我不是你的导师，但我可以帮帮你，希望能讲好。” 阳阳：

“谢谢。”从此以后，她几乎每天会抽出一小时，指导阳阳看光镜图片，熟悉和研究超微结腹，即电镜图片，然后还帮阳阳写讲稿。大课有二百多名学生听课，前排还有十几位专家，教授，导师及各级领导。开头，阳阳像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吓人。郭老师很有经验，帮阳阳改了二次讲稿，还注明哪些内容要边讲边写，哪些光讲不写。又叫阳阳自己找个无人的地方，放块木板，自己试讲一次。她说：

“下周二上午第一节课，二小时是你讲，所以星期天没有人，就在你讲课的教室试讲一遍，把时间严格控制在二小时内。”

“我自己一个人讲？” 阳阳。

“不，我代表二百学生，坐在下面听你讲。” 郭老师。阳阳：

“郭老师，我该怎厶感谢你？”郭老师：

“不客气，这也是我的责任。”

星期天上午，阳阳从头讲到尾，只用一小时二十分左右，郭老师说：

“你还是有点慌，不可以，要镇静。你不要边写边讲，可先写后讲，另外，二小时的讲课要点，或者叫提纲，要先写在黑板一侧，讲一个擦掉一个，这样就不会漏掉。讲课时尽可能面对学生，最为重要的是不能慌！”

周二早晨阳阳七点半来到教研室，八点整走进教室，二百多学生坐满了阶梯式座位，即从前排开始，一排比一排高。前二排是院，系，脑外科的领导，几位专家教授和高级讲师，这些嘉宾还要给阳阳写评语打分。还有两位研究生来听，是为他们自己讲课做准备。

阳阳走向讲台正要讲课，突然主任走上讲台来说：

“同学们，今天给你们讲大课的不是教授，也不是讲师，他是我们医科大学招收的第一批研究，生江春华老师。”一下子全教室，响起了持久的热烈的掌声，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本是好事，却把阳阳搞得措手不及，有点慌了。阳阳喝了一口茶，环视一周，转身面对黑板写提纲，利用这一，二分钟镇静自己。尽管如此，前二十分钟还是不够流利，接下来就顺畅起来，由于几处讲得有点幽默，还招来三次笑声。讲完课，还剩五分钟时间，郭老师在下面露出满意的笑容。阳阳十分自信地看了一下全场学生说：

“还有五分钟，留给大家提问题，有什厶问题都可以问。”时间一到，阳阳准时宣布下课。一下课十几个男女学生围上来，问了十几个问题，阳阳一一作了解答。有两个女生问阳阳，考研究生难不难，阳阳笑笑说：

“不难，你们都能考上。”由于首届研究生，同学们十分好奇，羡慕和尊重，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有一次，美美跟阳阳说：

“妈妈买了三张票，看《飞车走壁》”，阳阳没见过，也不知叫什厶名字。在她家，阳阳对她妈妈说：

“真不好意思，老让你买票。”

“你培养我女儿，我买几张票算什厶。何况连方教授都说你太劳累，我们担心你垮掉。好了，去看吧。”

到现场，阳阳前后，左右，看了看，是一个很大场地，观众坐在观望台上，从上往下看，场地中间是一个很大竖立的圆木桶。初见一辆摩托车，从桶底内的地上骑来骑去，一会儿就沿著木桶内壁，飞到大桶顶部边缘，在桶的内壁上下旋转。接着是二辆摩托车同时上，你追我赶直到大桶内壁上方边缘，好像就要飞出桶外一样，可转身又飞回桶里，最后是三辆摩托车从不同方向穿行。让人看得胆颤心惊，眼花撩乱，看完演出，回到宿舍，阳阳的心还跳个不停。

经过近二年的努力，阳阳的成绩十分瞩目，已发表包括综述在内的四篇论文，而主论文，经答辩后即可发表。王校长十分高兴，把阳阳的论文发至全校，当然导师，主任都高兴。由于方老师是副教授，所以要到另一医学院脑外科去答辩，一切顺利通过，论文寄到外科杂志很快就发表。离校时，收到到五篇论文复印件，听说有几个研究生，连一篇论文也没完成，需要延期毕业。

阳阳被分到海城脑神经研究所，买好火车票，阳阳到宋青实验室，告诉她工作地址和上火车时间，并说：

“不要送我，因教研室主任，要带几个男女教师代表，到火车站送我。” 宋青：

“不行，我要去送。” 阳阳：

“不妨前一，二天，我们买些东西在你家，搞个告别餐会。” 宋青：

“行，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上火车前二天晚上，他们在宋青家聚餐，阳阳拉着宋青的手说：

“走，我们去买吃的。”

“不，一切都有，足够你吃喝。”宋青倒了二杯酒，一杯给阳阳说：

“干杯。”接着又干第二杯，再端第三杯时，宋青突然冒出一句王维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阳阳接过她给的第三杯酒，用李白诗回答：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然后一饮而尽。她低着眼帘说：

“我有种预感，我们以后不可能再见面了。”阳阳把她拉靠到自己身旁，说：

“不可能，我一到海城，就会帮你联系接受单位。”

“我的单位可能在京都。” ”宋青。阳阳：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