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生命树助养之家
底拿:口述
老酷:整理
1、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学教师,他们养育我,呵护我,把能给我的许多爱都给了我。我从来不曾注意到,世界上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群体,那就是孤儿的群体,他们也有各种各样的需要,特别是爱的需要。偶尔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孤儿的消息,我虽然也会表示一点小小的同情,但是从骨子里,我觉得他们跟我的生活关系不大。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的生命会跟那些孤儿们联系在一起。
事情还得从1997年10月说起,那时候的我,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我是一个乐观潇洒的人,我的生活观念跟主流完全合拍。虽然偶尔会有些彷徨和虚无,但是只要一头扎进繁华的都市,我就能够如鱼得水。
在一位朋友的婚礼上,我听到了耶稣的名字。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朋友传福音给我,并带我去教会聚会。基督徒的聚会,我过去从来没有参加过,觉得十分新奇、快乐,他们跟我过去认识的人完全不同,他们的爱心,他们的喜乐,他们的单纯,都像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我。虽然到底有没有上帝我说不清楚,但是仅仅是冲着这些人,我也愿意加入这个群体。
有时候,我也想当个基督徒,但是心里总有疑惑和挣扎,带着许多无法解释的问题,我徘徊了半年。
1998年4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窍被打开了,我无比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神家中的一员。我清楚地记得4月16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莫名其妙地,我心里就充满了快乐,浑身上下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世界上,真的有一位神,他创造天地万物,主宰宇宙万有,他爱我,如果不是一种从神而来的爱,我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呢?
我觉得我应该信上帝!我给牧师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想信耶稣,但我不知道应该履行一些什么手续?牧师比我还激动,他跟我作了一些介绍,然后说,我们中午可以再约一位姊妹,咱们边吃吃边谈。
我们见面,基本上只顾聊了,嘴巴和耳朵都不是太够用,他们给我讲原罪,讲救恩,我半年来的许多疑问一下子全都找到了答案。
牧师带我作了个决志祷告,牧师说一句,我跟着说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刚一开始,我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哗哗流了下来,我感觉身体像通了电一样,从此以后,我的过去将完全画上一个句号,一个全新的我将从此诞生。
作完祷告,我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幸福之中,那种感觉,只有用“甜蜜”二字才能形容!离开餐馆,我开着车在三环路上兜了一大圈,一路上,我恨不得飞了起来,蓦地,我感觉车窗上水濛濛的,我以为下雨了,揉了揉眼睛,却是满指的泪。
耶稣带来了我生命的更新改变。我的生命、我的性格、甚至我的生活和工作环境都在发生着某种变化。神带领我离开了原来那家公司,进入一家外企,新公司的老板是一位非常虔诚的基督徒,同事中也有好多基督徒,人际关系比原来简单得多,透明得多。我过着平时安心上班,周末安心聚会的日子,心中对神充满了感恩,每一天,我都感觉自己沉浸在主爱里面,被关心,被呵护,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
哪想到,三年半后的2001年,那斯达克股市全面崩盘,这场股灾波及到全球经济形势,而我所在的公司是高科技企业,自然成为重灾区。受经济形势影响,5月份,我所在的那家公司全球性裁员,我一直干得轻车熟路的工作一下子没有了。
2、
我心里有些报怨神,向神祷告的时候,我说:神啊,如果你是信实的,你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试炼,这样的打击?
报怨归报怨,工作还得找。
可是这一切都不再顺利。
我所属的教会带领人找我谈话。我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8:28】。也许,神就是在利用这次裁员向我说话呢,可是神在向我说什么呢?
反正在北京呆着也是呆着,牧师向我提了个建议,不如我先去西北某城,协助那里的教会工作,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去那里也算换换环境,长长见识,散一散心。但是,我没有作出长期承诺,我的极限是三个月,过了三个月,如果还得不到神的启示,我肯定得回北京。
金风送爽的10月,我到达了西北。西北给我的印象比想象中要好得多,这里虽然偏远,但非常宁静,跟喧嚣的北京截然不同。这里的弟兄姊妹也非常好,在西北,我觉得自己灵魂得到了再一次的释放,我喜欢这种充实,这种亲切。
三个月说起来很长,可是过起来竟然是转瞬之间,我该按照计划返回北京了,我突然有些无法言语的感伤。
这天,我回到自己所住的旅馆,正在楼梯上走着,我突然听到一阵尖细、凄厉的哭声,是婴儿的哭声。我心里一边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哭得这么凄厉,脚一边就不由自主地上到了顶楼,哭声是从顶楼的一间客房里面传出来的。我顺着哭声找到那间客房,想敲开房门看看,可是客房门紧紧锁着,半天也敲不开。我下楼去,到了服务台前,服务员告诉我,这是儿童福利院的孤儿,都患有脑瘫,天长日久的烦琐使大家都失去了耐性,现在,这些孩子每天只有两次有人会送食物进去,喂完孩子后,马上就离开,谁也受不了那里的气氛。
我几乎要惊呆了,人性,怎么会麻木到这种程度?一个福利院,怎么会这样不负责任?这些大人才脑瘫呢!但现在不是报怨的时候,救救这些孩子要紧!
我二话没说,就让服务员把门打开。门打开了,我的脚刚往里一迈,一股无法描述的恶臭差点让我窒息!我捏着鼻子硬着头皮进去,发现地上铺着报纸,报纸上有三个孩子,他们浑身都糊满屎尿,其中一个女孩的头只有拳头那么大,眼睛盯着我看,似乎有什么话要向我说。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心里觉得像刀扎一样疼痛,我的眼泪刷刷刷地直往下流……
我想溜掉,可是有一种力量拉着我,使我无法挪动,我觉得自己不能逃避他们,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
我决定先不回北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说什么也要留下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照顾这些孩子。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教会谈了,牧师非常支持我,我们一起查考了圣经中所有关于孤儿的经文:
“你在田间收割庄稼,若忘下一捆,不可回去再取,要留给寄居的与孤儿寡妇。这样,耶和华你神必在你手里所办的一切事上赐福与你。你打橄榄树,枝上剩下的,不可再打,要留给寄居的与孤儿寡妇。你摘葡萄园的葡萄,所剩下的,不可再摘,要留给寄居的与孤儿寡妇”【申24:19-21】。
早在三千多年前,神就通过圣经向人类启示了他对孤儿们的爱,他对无人看顾的孤儿们,是那样的慈爱,可是今日世界,还有那么多愚昧的父母孕育这样的残疾孩子,还有那么多狠心的父母们抛弃这些孩子,那么多冷漠的人们无视这些孩子!
作为基督徒,我应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我也有犹豫,因为圣经上也说:“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劳力。若不是耶和华看守城池,看守的人就枉然儆醒”【诗127:1】。
现在的中国,父母养育一个健康孩子都要付出巨大代价,如果我凭着感情冲动收养这三个残疾孩子,万一将来我后悔了,或者我挺不住了怎么办?
在神面前,教会献上了持久而迫切的祷告,求问神的心意。祷告的结果,一时半会还无法完全弄清楚,我只是隐约感觉神在带领我走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我只需要顺服神的引导就行了……
我跟北京的牧师通了电话。
电话线连着两颗热切的心,那边是我的牧师,这边是我。牧师在电话里一一告诉我需要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奶粉、药品、纸尿裤、衣物、洗澡盆、爽身粉、温度计……我在电话这边拿着笔飞速地记录。
很快,各项生活中所需要的用品都置办齐备了。花了好几天时间,我才把这间屋子的清洁工作搞完,把孩子们浑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的。我在这里住了下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要照顾他们,就像妈妈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
脑瘫儿也有自己的感情需求,有自己的感情世界,没几天,我就跟他们熟悉了起来。他们开始接受我、习惯我、喜欢我、依恋我。每天每天,一看到我,他们就马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3、
那真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三十三天,本来以为,我会在这个城市长期呆下去的,谁能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就连这样暂时的平静,也会受到破坏。
有一天,几个陌生人找到了我,原来他们是当地民政局的领导。
他们点着烟,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质问我:“你怎么能打我们的脸呢?”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你这样做,传到社会上,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怎么议论?引起的严重后果你想过没有?”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话出自受过高等教育的国家干部之口!我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的心头沉重得要被撕裂开,我想喊又喊出不出来,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丑陋、无耻的人!我真想臭骂她们一顿,可是转念一想,就连这样丧尽天良、尸位素餐的人,也都是神所爱的。她们这么卑鄙,我却还不能骂她们,我觉得做一个基督徒真是太难太累、太窝囊了!
任凭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通融,执意要把孩子带走。
一切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我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走。我的心碎了,我瘫坐在那里,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人呆在这间空屋子里,我前思后想,孩子的小脸一直在我脑海中晃动着,我太想孩子们了!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得把孩子们要回来!
我开始天天往民政局跑,跟她们软磨硬泡,最后,她们的口气总算有所松动,她们同意我开一个助养中心,挂靠在民政局的福利院下面。这件事看来小,但做起来却非常麻烦,我得回北京开一大堆证明材料,户口证明啦,学历证明啦,收入证明啦,无犯罪记录啦……
虽然麻烦,但为了这些按照神的形象所造的孩子,我心甘情愿!正好春节将近,我离开西北,回到了北京,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父母亲友们讲过之后,他们都觉得我真是不可理喻,他们对我的评价只有两个字:疯狂。
那些手续说起来简单,可是办起来却复杂得多,经过了几个月的奔波,仍然没有全办下来,手续不全,西北那边也就无法运作。
我一筹莫展。那真是我信主以来一个的非常时期,灵里软弱,诸事不顺。最后,助养中心之事只得告一段落。
我很伤心,也很灰心。很长时间,我都无法释怀,那三个孩子可爱的小脸老是浮现在我眼前,他们还好吗?但愿那位养活麻雀的神养活他们,但愿全能永生的神感动那些干部们的心,让她们对孩子多一些爱心!既然助养中心无法开办,我再去西北就毫无意义了,反倒老是让我想起过去的伤口,我又在北京留了下来。大家劝我再找一份工作,可是我哪有心思找工作啊?孩子,孩子,一提起“孩子”二字,我就控制不住,热泪盈眶。报纸上说,失去幼崽的母狼看到人类的小孩,会母性大发,把孩子偷走,当做自己的幼崽一样养活。我觉得我就是那样一只母狼,在街上看到孩子,我会呆呆地盯半天,我觉得那就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太爱孩子了,特别是那些残疾儿童。既然老是不能忘记孩子,倒不如去福利院做做志愿者,如果是神的旨意,要让我做照顾孩子的工作,我就顺服神;如果是我的感情冲动,去帮忙看看孩子,对我也是一种安慰。我又是上网搜,又是打电话,又是问亲友,四处打听,弄来了一份福利福利院名单。
4、
我成了北京周边几家福利院的“职业志愿者”。三个多月后的02年4月28日,是我命运的以一个转折点,在北京某福利院里,我结识了另一个来做志愿者的女孩豆豆。神让我们这样认识,绝不是徒然的。豆豆也是基督徒,基督徒见面,本来话题就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一聊起来更是没完没了。我们就信仰,就人生,就事业,谈了很多很多,我们一起做事,一起祷告,一起哭,一起笑。朋友们都莫名其妙,他们把当成两个不务正业的精神病人看待。但我们根本不去理会他们的看法。我和豆豆谈得最多的就是这些孩子。圣经上说:“儿女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所怀的胎是他所给的赏赐”【诗127:3】,可是因为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因为两性关系的崩溃,因为大面积的环境污染,因为近亲结婚,因为计划生育的国策,因为千百年来的贫困……特别是由于没有神,中国人从集体到个体都被罪紧紧捆绑着,中国的孩子畸形率奇高无比,中国成了世界上孤儿最多的国家,孤儿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残疾儿童。按说,那些拥有官方背景的福利机构应该能够有所作为,可是他们观念老化,管理混乱,特别是由于没有神,他们跟我在西北遇到的那家福利机构相似,无法满足孩子们各种各样的需求,要是我们基督徒能够创办一些福利机构,那该多好!面对这些可怜的孩子,我们不能仅仅蜻蜓点水地做几天志愿者了事,我们应该做得更多。我在祷告中向神求问:“主啊,我生来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吗?为什么这些与我非亲非故的孩子,会让我的心不停地颤抖,让我的眼泪不停地流淌?”
几乎跟认识豆豆同时,神把一个名叫胖胖的脑瘫儿交托给了我。胖胖大约三四岁,是一个患有严重脑瘫的孩子。阿姨把皮包骨头的他从一堆破布中擒起来,塞到我手中,我接过他,就像接过一根棍一样。我把他放在腿上,他的小手放在眼前很近的地方,眼睛盯着手指不停地在动,也许那是他来到世界上之后三年多惟一的玩具。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舌头有一点伸在外面,用牙轻轻一前一后地咬合,那是他惟一能够体会到自己存在的刺激。我轻轻地抚摸他,喃喃地对他说话,可是过了四十分钟,他都没有看我一眼。跟我在一起的好几天,胖胖都是这样,没有表情,不哭不笑,连吃东西都不知道张口。
跟胖胖在一起,我心里十分沉重,可是离开福利院后,我更加沉重,我无法放下这个孩子。
一个多月后,房山脑瘫康复中心通知我,他们那儿有一个康复名额,我可以陪同胖胖去那里接受为期两周的康复治疗。“康复”二字又唤起了我的希望,也许经过康复,这些孩子的健康可以不同程度地有所恢复?
带着这种希望,我开车带着胖胖上路了,由于道路崎岖,天气又热,我又不识路,我竟在路上颠簸了七个小时。心里一着急,我有些气馁,我不禁反复问自已:“你这个傻瓜,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这样做有意义、有价值吗?”我无法回答,可是当车开到盘山路的转弯处时,突然有一个声音问我:“如果你是胖胖,你认为别人这样做值得吗?”
耶稣基督曾经说过:“所以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太7:12】,主没有放弃我们,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孩子呢?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阴云散尽,阳光再现,我的心中又充满了爱与盼望。我一鼓作气,在太阳下山之前,我终于在房山河北镇的一座小山上找到了康复中心。
经过两个星期的悉心照料,胖胖有了惊人的进步。平生第一次,他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冲着他微笑,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轻轻轻叫他的名字,他兴奋极了。
胖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儿,眼睛越来越有神,表情越来越丰富。终于,他会笑了,不久,又会吃东西了,更令人欣喜的是,他会找人了。当我洗衣服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我,只要我抬头看他一下,他就立刻开心地笑起来。
在康复中心指导康复的意大利专家安心找我谈话,她问我这次康复训练后,我准备把胖胖送到哪里去?我不假思索地说,送他回福利院,雇一个阿姨,让她每天给胖胖做康复。
我觉得这个回答应该可以让安心满意,然而她失望了,她的大眼睛盯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你真以为胖胖的变化,是因为每天在康复室里那几个小时的康复训练吗?不是,是因为有了爱与关注!以前,他只是活着,现在他尝到了生活的滋味,尝到了被爱被关注的滋味,如果你把他再送回原来的地方,就等于把他举到高处又重重地摔了下去,这样做,太残忍了,你不是做了件好事,而是害了胖胖,与其这样,你还不如不把他送来!”
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在北京,我跟父母住在一起,如果带着胖胖回去,父母肯定不会答应,我去哪里呢?我向神祷告,求主带领我当走的道路。 转眼两周训练结束了,主没有带领我去任何地方,由于没地方去,我只得抱着胖胖赖在山上。
5、
然而,神是奇妙的神,不带领恰恰是最好的带领。在山上赖着的这一个星期里,神一直在带领我学习等候神的功课。
“你当等候耶和华,遵守他的道,他就抬举你,使你承受地土”【诗37:34】;
“但那等候耶和华的,必从新得力,他们必如鹰展翅上腾,他们奔跑却不困倦,行走却不疲乏”【赛40:31】;
“凡等候耶和华、心里寻求他的,耶和华必施恩给他”【哀3:25】。
感谢神,我的等候没有白费。豆豆来山上看我们了,让我意外的是,她也抱着一个名叫宝宝的小姑娘,当时的宝宝只有五个多月,也患有脑瘫,生命垂危。我们为宝宝祷告,神拯救了宝宝。
一切的环境都在应证,神在向我和豆豆说话,神要我们一起同工,创办一所孤儿院!
2002年6月28日,在我们认识两个月之后,豆豆用所有的积蓄在燕郊开发区买了一套140平方米的期房。很快,我们在购房地点的旁边租下了一套房子,我们带着胖胖和宝宝搬进了新家,这就是生命树助养之家的雏形。
主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大爱燃烧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其他的工作、享受或其他事务能够吸引我们,把我们的目光从孩子们身上转移开来,我们的整个心都被不断增加着的孩子们占据了!
从2001年在西北第一次见到孤儿,到真正把孤儿院办起来,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如果不是神的带领,不是神的赐福,这无论如何,是无法想象的。
从事这项工作以来,我经常被人世间最丑陋、最黑暗、最残忍的一面所煎熬,生活中到处都是冷漠的人们、狠心的父母,在许多人的眼里,一个孩子还不如一只小狗、一只小猫、一只小鸟!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一次,竟然有人把一个不足一岁的残疾婴儿扔到了我们门口!
“洪水泛滥之时,耶和华坐着为王”【诗29:10】,无论这个世界怎样,神都是大有慈爱、大有怜悯的,神借着这一切环境造就我们。在生命树,我们更多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最光明、最美善的部分。缺乏经费,许多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有的奉献物品,有的奉献金钱;人手不足,经常有人自发地来作义工,有时候是弟兄姊妹,有时候是莘莘学子,后来,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弟兄姊妹也经常飞了过来,来到孩子们中间……更多不认识的弟兄姊妹们,为生命树的孩子和服侍的弟兄姊妹们付出了持而恒切的祷告。
生命树创办以来,已经进入第五个年头,最初我们只有三个孩子,两个工作人员,现在孩子增加到了十七个(还不包括已经被基督徒家庭收养的七个孩子),成年残疾人一名,工作人员也增加到了十一名,这一切,都是神的恩典。
今后的路还很长,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样,怎么走,但有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那就是神爱我们,他的慈绳爱索不会离开我们,不会离开这些孩子,永永远远不会离开……
老酷 发表于 2006-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