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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傑出的基督徒數學家---閔嗣鶴
送交者: qfqs 2004年03月29日03:27:51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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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出的基督徒科學家並非僅限於1895年前的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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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數學的光榮—記著名數學家閔嗣鶴教授

作者:陳芳

 

閔嗣鶴先生(1913—1973),字彥群,江西奉新人。1935年從北京師範大學數學系畢業,後在清華大學任教。1945年曾赴歐美留學,並做研究工作,1948年回國。新中國成立後,先生長期擔任北京大學數學力學系教授,曾任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專門委員。

先生一生熱愛祖國,忠實於理想,對數學的許多分支均有研究和建樹,特別是在解析數論領域中有重要貢獻,是我國著名的數學家和優秀的教育家。國際著名數學家陳省身教授曾評價先生“在解析數論的工作是中國數學的光榮”。

筆者童年時代曾是先生的小鄰居,至今猶記得先生慈祥和藹的笑容,親切溫和的話語。時值閔伯伯逝世20周年,謹以此文表達我對閔伯伯的緬懷之情。

1913年3月8日,先生生於北京宣武門外果子巷羊肉胡同路南的奉新會館之北館,這是一所坐南朝北的四合院。先生祖父閔少窗是清末進士,曾做過河北大名府知府。父親閔持正是一個公務員。先生是獨子,下面有三個妹妹。閔老先生對獨孫疼愛備至,竟不讓他入小學讀書,而親自教他識字作詩讀典籍,並且始終持以嘉勉態度,無論是背詩,寫毛筆字,還是繪畫,評語總是一個“好”字。時而還帶孫子看看京戲,使孩子心情舒暢,不以學習為苦事。當時閔老先生對他的期望是將來走學“文”之路。

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先生的數學才華初露端倪。他和鄰居家正在上小學的孩子玩耍時,輕而易舉地為他們解開了一道算術難題,令鄰居們大為吃驚。從那以後,先生開始了對算術的自學,他每天悄悄往奉新南館住的甘仲陶夫婦家中,自看課本,自己演算。

先生於1925年考入北師大附中,更傾向於學習數學。1929年夏,先生同時考取北大文預科和北師大理預科。他以學費低廉、離家近為由,瞞着祖父入師大理預科學習,並於1931年升入本校數學系。先生的同窗好友趙慈庚先生(解放後任北師大數學系教授)告訴筆者,當閔老先生得知孫子還是選擇了數學專業時,曾訓斥他說:“你們懂得什麼叫算學?《周髀算經》(古代天文學著作)那才是真正的數學呢!”這算是一段趣話。
先生學習勤奮,在校期間就曾在《師大月刊》、《數學季刊》上發表專業論文多篇,雖然年紀在班裡最小,然而卻以學業優秀被同學們冠以“教授”之雅稱,並於1935年以優異成績畢業。由趙慈庚撰寫的師大1935級數學系班史中曾有過這樣一句話:“環境可支配人生,志士適以環境而愈彰”,很像是為這位穎異學子作的心靈寫照。

畢業後,先生被其老師傅種孫介紹到師大附中任教。這期間他寫出了後來獲得“紀念高君偉女士有獎徵文”第一名的論文《相合式解數之漸近公式及應用此理以討論奇異級數》(後載於《科學》雜誌1940年8月號)。當時清華大學楊武之教授在北師大兼課,很欣賞先生少年俊逸。後經傅種孫推薦和楊武之邀請,先生遂於1937年6月受聘為清華大學數學系助教,走上高教講壇。從此,埋頭苦幹,不斷有所成就,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祖國的數學事業。

先生接清華聘書未滿一個月,盧溝橋即響炮聲。清華南遷,與北大、南開先在長沙組成臨時大學,後來在昆明成立西南聯大。這時,先生的祖父母和父親均已過世,靈樞還暫厝在法源寺里,尚未安葬,家中情形極為困頓。目睹國亡家敗之慘狀,先生含淚在江西義地安葬了先人靈樞,扶老母弱妹偕同傅種孫先生離開北平死城,先赴長沙後轉至昆明,在西南聯大數學系任助教。

在昆明,先生曾為其導師陳省身教授的學生輔導黎曼幾何,還參加了華羅庚的數論討論班。1941年,他與華羅庚合作解決了墨德爾(Mordell)著名估計中變數個數k=2的情形。至1947年,他又獨自解決了對任意的k的情形,被學界同行評價為“給解析數論提供了一件有力的工具”。當時,華羅庚曾在他們合作論文的底稿扉頁上寫着:“閔君之工作,占異常重要之地位。”1944年,先生還在美國紐約的學術雜誌上發表過《非解析函數》的論文。

1945年春,先生參加庚子賠款留學考試並獲錄取。10月到達英倫入牛津大學,在愛克塞特學院導師梯希瑪氏的指導下從事解析數論的研究。先生全身心地投人工作,第一年即寫出5篇論文,後總合為博士論文,於黎曼函數的階估計等著名問題上取得了優異的結果。

在英國期間,先生還結識了英國皇家學會會長興歇伍德(1956年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他每周一次前往興氏家中教中文,興氏亦教先生英語口語。興氏才華橫溢,曉暢七八國文字。他喜歡用中文同先生交談有關《紅樓夢》的情節,說:“賈母晚年,對寶玉的管教似乎更寬鬆了!”並贈送原版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給先生帶回國內。

1947年,先生獲得博士學位,又赴美國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做博士研究員,參加了數學大師威爾的討論班。聰穎過人的閔先生求證采他(Zeta)函數論中的著名問題,得出了當時最好的結果。大師極力挽留先生在美執教,而先生思念祖國,思念母親,在接到清華大學的聘書後,於是年秋季返回祖國,任該校數學系副教授,1951年晉升教授。

1952年院系調整後,先生擔任北大數學力學系教授。

該系一級教授是江澤涵、周培源、許寶璐,閔先生、段學復等是二級教授。在北大執教21年間,先生擔任基礎課教學,帶青年教師和研究生的論文,自己亦繼續研究,多有著述。還接待過德國柏林洪堡大學和匈牙利科學院的訪問學者。

先生視數學為生命,流連在數學王國樂而忘返,且極具悟性,連日常生活中的小事都會被他留意並引證到數學上去。1952年第2期《中國數學雜誌》上登過先生寫的一篇文章《由揀石子得到的定理》,就是先生觀察兒童遊戲所得,可見先生與他鍾愛的事業之契合,已到物我為一之境界。

先生一生對解析數論著名問題之一的黎曼猜想多有研究和論證,建立了基本理論和方法。如1956年他論證的一種結果至1974年才被美國的一位學者改進,而這時先生已經去世一年了。

先生熱愛教育,視教師職業為神聖天職,對求教者不問親疏,均熱情提攜,把自己的心血都化作了後學的智慧。

早在西南聯大時,由於日本飛機的轟炸,他隱蔽在龍淵中學裡,還給這裡的孩子們開設數學講座,講有趣的數學知識,非常受孩子們歡迎。趙慈庚至今憶起,仍稱讚閔是“樂育為懷”。

解放後,先生在北大數力系擔任多門基礎課的教學,曾有10年間教了9門課的紀錄。1953年5月,在一次全系性觀摩教學中,先生主講《有序變量與無窮小量》。這是高等數學裡十分難懂的問題。他親手用玻璃製成教具,將函數與自變數之間的依賴關係直觀地表現出來,使學生好像是在看電影,理解得既快又清楚,不少人至今還記得那堂課的生動情景。這份教案被刊登在同年5月的《數學通報》上,對當時高等院校的教學工作起到了很好的示範作用。

先生憑着全面深厚的文化修養和對數學的深刻理解,講課時十分生動幽默,常使學生不禁笑出聲來。對於教學方法,他曾經很形象地說過這樣一段比喻的話:“老師教學要循循善誘,好比教小孩子上樓梯,大人不能只是在上面喊:‘上來呀!快上來呀!’而是要走下去教孩子如何抬腿,怎樣用力。

清華大學數學系教授戚鳴皋告訴筆者:“閔老師為人非常誠懇可親,我以前不認識閔老師,是看到他的數論專著後,自己闖上門求教的。閔老師點子特別多,給人很多啟示。而且與學生合作時從不署名在前,有時,自己已經考慮得很成熟的東西,也讓學生來出名,甘當人梯。現在,我們這些受過閔老師教澤的學生逢年過節必去看望師母,盡弟子之儀,這已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先生辛勤耕耘,被後學們贊為“虔誠的園丁”,培養出嚴士健、潘承洞、李忠等一批著名專家學者。正如周培源先生後來指出的:“當年在他席前的學生與受到他教益的數學工作者,現在有些已經成為我國數學界的棟梁,有些已是國際上知名的數學家。這些都是中國數學界的光榮,這裡也浸透着閔先生的心血。”
在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問題中,先生還驗證了陳景潤的論證。他們的往來大約起始於1963年。陳景潤經常到先生家求教,先生的親屬至今記得穿着藍布制服、背着挎包的陳景潤,抱着一大沓演算紙佇立門前的形象。那時先生常和家裡人說:“這個陳景潤不簡單,很有水平。”1966年5月出版的《科學通報》第17卷第9期上,發表了陳景潤的著名論文《大偶數表為一個素數及一個不超過二個素數乘積之和》,宣布得到哥德巴赫猜想l十2的結果。陳景潤在新出版的雜誌封面裡寫上:“敬愛的閔老師:非常感謝您對學生的長期指導,特別是對本文的詳細指導。學生陳景潤敬禮1966.5.19”,並立即跑來北大中關園教工宿舍20號送給先生。即便是在“文革”動亂中,先生被批鬥的情況下,陳景潤對先生依然師禮有加,逢年過節上門看望問候,並常常突然出現在先生家中,求教研討,共叩難關之門。

在先生的愛護和鼓勵下,陳景潤不斷地改進和簡化他的定理的證明,終於在1972年的寒假送來證明哥德巴赫猜想(1十2)全部過程和結果的論文。當時先生身體已經十分不好,學校要先生在寒假中徹底休息。然而先生不顧勞累和心臟病頻發,夜以繼日,逐步細心地審閱,對簡略之處還要自己推導。當他最後判定陳景潤的證明正確時,極為欣慰,因為這是新中國自己培養的數學家取得的重大成就。經先生推薦,這篇論文在1973年第16卷《中國科學》上發表了。當時,先生依然冷靜地指出:“要最終解決‘l十l’的問題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至今,一提起先生,陳景潤就不禁流淚,他每年都要來看望師母,即便他住在醫院裡也不忘寄送賀年卡問候。

在解放後的歷次政治運動中,先生作為“白專”典型屢受衝擊。1951年批判“專家路線”時,先生就曾被樹為靶子,連對過去已發表的論文,封面上都將署名掩蓋,自然更不敢教自己的孩子學習,怕他們長大後“成名成家”。“肅反”時還因信基督教問題受到審查,一邊上課教書,一邊做檢查交待。生性謹慎的先生甚至都有了準備後事為孩子們攢點錢的打算。長年緊張的工作以及外界的壓力,使他催患高血壓和心臟病。先生有過困惑,有過彷惶,然而不改報國初衷,他以自己才智為社會多做些事情的信念始終不移。

“文革”開始後,先生被抄了家,滿屋子都是封條,先生被迫站在高凳上接受批鬥;後來住房也被分割去一半。北大教學樓上還曾掛過“打倒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閔嗣鶴”的標語。在被集中到學生宿舍接受集體管制時,先生被迫寫的“交待材料”有l寸高。一次出早操,先生心絞痛發作,不得已從隊列中退了下來,宣傳隊員還怒氣沖沖地責問他到底是“心”痛,還是“腳”痛,以為這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搞的什麼新花樣。對於以後的打算,先生當時曾在“交待材料”上寫道:只求今後能當一個印刷工人,為人民做點實事。

1969年,先生被下放到北京東郊的地質儀器廠。他先在鉗工車間參加勞動,後來又參加了北大數力系和該廠共同研製當時急需的海上勘探設備——海洋重力儀的工作。該儀器那時只有少數幾個西方國家能夠製造,屬于禁運物資。先生在缺乏各種技術資料的情況下,認真研究,為攻克該設備的理論關鍵——濾波問題作出了重要貢獻。他的研究論文解決了從強噪音背景中提取微弱信號這一關鍵性問題,從而使研製出來的“ZY—l”型海洋重力儀作為海上大面積普查的先進工具,比日本的同類儀器要優越得多。在經過5年的海上實驗後,於1975年通過了國家鑑定。先生有靈,定會為他給國家和社會又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工作而感到欣慰。

“文革”中,數學作為基礎科學基本處於被取消的狀況。在這種情況下,先生仍然努力應用數學知識,直接為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服務,並取得了可喜成就。1971年10月起,先生被派往燃化部石油地球物理勘探局(646廠)從事我國那時剛剛起步的地震勘探數字計算工作。他不顧心臟病頻發,常常帶着自備藥品,親自到野外和海上勘探基地實地考察取證,精心研究,往來奔波於北京和河北徐水之間。在先生的指導幫助和直接參與下,首創一套數字石油勘探方法,從而解決了生產中的一系列關鍵問題,使我國數字石油勘探事業取得重大進展。

這期間,先生寫出了有關數值濾波與地震數字處理的研究論文,主編了這方面的教材《地震勘探數字技術》。1972年夏季,先生還冒着酷暑為燃化部開辦的全國高級科技人員訓練班,連續講了20多天的課。
先生的淵博學識和獻身精神受到了人們的尊敬。646廠幹部職工對先生十分敬重和愛護,生活上照顧備至,那裡的軍代表為這位“反動學術權威”敬酒,令先生心裡感到很溫暖。有一次出海取數據,許多工程技術人員擔心發生意外,再三勸先生不要上船。他卻不無幽默地說:“當年我坐船到英國,曾橫渡過印度洋和大西洋,何況這次是在渤海灣呢?”先生和大家乘坐小艇在海上觀測、就餐,興致極高,回來就寫下了一道小詩《出海》,詩曰:

輕舟出海浪濤濤,聽炮觀魚興致高。

魚嫩菜香多美味,風和雨細勝籃搖。

東洋技術為我用,渤海方舟更自豪。

一日往返學大慶,算法如今要趕超。

先生早年掌握英、法、德語,50年代又掌握了俄語;此時,先生預感到日本在世界科技領域內將占有重要的位置,使用了兩個多星期的時間,又迅速地學會了日文。這段時間,先生心情愉快,然而病魔卻不時襲來。先生在1972年10月給次子的一封信中曾講到自己的病情:“我的高血壓,引起心絞痛,走路稍快或勞動略強就痛,現服中藥,還有效。”

1973年9月,先生又主持北大為燃化部開辦的數字地震勘探技術訓練班,他依舊忘我地工作,修改《地震勘探數字技術》(北京科學出版社1974年出版)一書的書稿。10月9日,在床上還忍着病痛與技術人員反覆討論、研究數字勘探技術中急需解決的數學關鍵問題,並對勸阻他的親屬說:“你們不要干擾我,我還有許多任務沒有完成,心裡總是不安寧。”晚上因病症加劇被送到北大校醫院,大約在10日凌晨因心臟病突發去世。當家屬趕到時,看到躺在床上的先生,臉色蠟黃,眼睛還微微睜着,至死都沒有瞑目。

在這之前的10月3日,先生還十分興奮地和前來看望他的戚鳴皋談了兩個多小時的哥德巴赫猜想。他有很多想法,認為“1+1”應該如何如何……可惜天不假年,先生抱着未竟之理想過早地去了。

在先生的好友,當時任北京大學副校長的周培源先生的多方努力下,10月18日上午,北大數力系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了一個有200多人參力的追悼會,華羅庚、周培源、趙訪熊等到會致哀。陳景潤悲痛地說:“閔老師對我的幫助太大了,我心裡非常難過。”致悼詞的段學復從孩提時代就認識閔先生,1925年又是師大附中同學,長期共事,舊情難忘,在致悼詞時泣不成聲。儘管在當時的情況下,大家不便也不想多說什麼,但從追悼會悲戚的氣氛中,可以看出大家對先生過早辭世的哀惋以及對遺屬的深切同情。

閔伯伯性情溫和,為人十分寬厚善良。他在英國期間皈依基督教,直到“文革”清隊時,住在學校里接受審查,每日還在被子裡偷念《聖經》。先生以基督之仁愛犧牲精神治學、教書、為人,真誠克己,尊師愛生,和同事、領導均能友好相處。回國之初,他在成府書鋪胡同居住時,常救濟一位乞討的殘腿老人,後又拿錢送他回東北故鄉。

生活中的先生喜歡孩子。他和北師大教育系畢業的朱敬一女士於1950年夏舉行婚禮,婚後生有二子三女,孩子名字裡都有“泉”字,似和“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有關。先生對孩子關心照顧,能一邊給孩子換尿布、餵牛奶,—邊思考他的數學問題。至今有人記得,當時孩子們淘氣,從端坐桌前的先生腿下鑽來鑽去,而先生埋頭著述全然不以為怪,寫到興處還哼哼幾句京劇小曲。在經歷了數學王國枯燥艱難的思想跋涉之後,先生喜歡用空閒時間帶孩子們去公園、天文館和科學會堂休息、參觀。“乒乓球”中,他曾卸下門板和孩子們在院子裡支案打球。

先生生活簡樸,一塊手錶戴了幾十年。為此,陳省身教授1972年來華時曾特地贈他一塊新表。家中亦無貴重擺設,特別是1970年以後住房被分割出去一半,先生仍能在狹小擁擠的空間裡埋頭學問且怡然自樂。先生從不擺名教授架子。治學之餘,自己動手修理家具、鐘錶,還給家屬和同事們理髮。

雖然先生過早地倒下了,但人們並沒有忘記先生對祖國數學事業的貢獻。先生去世15年後,在先生的得意弟子、山東大學校長潘承洞教授的具體籌備下,由北京大學、北京師範大學數學系和研究所聯合發起,於1988年9月26日至28日在濟南山東大學舉行了紀念閔嗣鶴教學術報告會,徐利治、丁石孫、王元、楊樂、姜伯駒等26位專家、學者作了學術報告。紀念會開得很隆重,山東電視台記者到場攝像報導,朱敬一女士和次子惠泉(北京科技大學副教授)應邀出席。大家在會上極盡緬懷之情,潘承洞教授對同行說:“總算了卻了我對閔老師的一樁心願。”

先生的生前友好對會議極為關心,紛紛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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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謙和風采慚吾儕 廿年教澤啟人文

                      紀念閔嗣鶴教授

                      江澤涵敬題一九八八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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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憶嗣鶴兄

一九二五曾同班 七三九月猶交談

風風雨雨半世紀 深厚友誼記心間

好學不厭精數論 石油勘探辟新田

誨人不倦善培育 受業泉城齊懷念

    段學復19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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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受苦方為志士 肯吃虧不是痴人

彥群兄嘗以此語勸我,十九年來拳拳末敢忘,今錄之以奉其遺著出版之賀

                      學弟趙慈庚 一九八八.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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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美國的陳省身教授,在接到朱敬一女士的邀請件後,特地購買上好的宣紙和筆墨,為先生寫下

默默耕耘 學人楷模

嗣鶴在解析數論的工作是中國數學的光榮,一九三八年在昆明西南聯大我們曾對幾何學有共研之雅,深佩其學問與為人,盼大家保持這個淳樸的風氣。

                    陳省身(印章) 一九八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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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山東大學出版社出版了這次學術研討會的論文集。北京大學出版社也出版了由周培源先生題寫封面的《閔嗣鶴教授論文選集》,論文集收錄了先生論文20篇及主要論著目錄,還刊登了先生弟子遲宗陶、李忠教授等滿懷深情撰就的一篇生平。

在這之前,應先生親屬邀請,周培源於7月1日為《選集》作序,在此引用其中一段,作為本文的結語。
閔先生一生走過的道路是比較曲折、坎坷的。他在舊社會經歷過許多苦難與困擾,在解放後也多次受到各種干擾,特別是十年浩劫中的衝擊。這些使他未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然而閔先生始終不失做人的質樸,始終懷有對科學真理、對數學強烈而執著追求的高尚精神……他一生作出了許多顯著的成就,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閔先生是知識界的典範,是我們大家學習的榜樣。

 

作者後記:

本文得到趙慈庚、潘承彪、程乾生、戚鳴皋諸先生和朱敬一女士及閔樂泉、閔惠泉、閔蘇泉同志的熱情指教和幫助,還引用了趙慈庚先生所撰《閔嗣鶴教授生平事略》的部分資料,在此謹向諸位前輩、先生表示衷心之謝忱:

(本文1994年春二稿,收錄於《海淀文史選編》第6輯;《北京文史資料》第51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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