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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
送交者: freshwind 2004年06月20日16:07:17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花针引线线穿针男儿不知女儿心鸟儿倒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看鱼不见莫怪水看鸟不见莫怪林不是鸟儿不亮翅十个男儿九粗心。。。。。。“

一首忧郁凄美的情歌,伴着那年迈体衰的孤独老人在黄昏时走出家门,走向夕阳。。。。。。。

这是个父亲节的傍晚。在异国的儿子象往年一样给他通了个越洋的问候电话。但聊不到五分钟就挂上了。老人知道与儿子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了。每次通电话都是这样的:儿子开始兴高彩烈雄心勃勃地向老人报喜” 我拿到博士学位了!“;” 我当上教授了!“;” 我到过剑桥,哈佛,见过某某了!“。。。。。。而后老人家总是那句” 你娶上媳妇没有?“把儿子的热情冷冻了。而每当这种尴尬的时候,先前总是儿子的母亲,也就是老人的老伴在身边抢过话筒转换话题才把两个怒气中的男人的对话在泪花中结束。只是去年老伴过世了,老人显得更加孤独起来。刚才父亲节的电话也因为再也没有老妇人的圆场就在抗战的硝烟中结束了。

黄昏中夕阳下的小村是恬静安详的。这里依然沿袭着祖先流传下来的古朴的生活:除了普遍地以电灯代替油灯,一些家庭装上电话以外,几乎没能在此再找到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来。从泛着点点灯火的家家户户飘出的炊烟,夹杂着初熟蔬果和甜酒的余香,随着晚风向村边古井旁老橡树后的小山缓缓流去,终于消失在火红的晚霞之中。。。。。。老人在夕阳下的背影逐渐拉长,变得更加漠糊了。他向着那老橡树走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夕阳中的老人自言自语着---这是他每次在儿子断电话前都忘不了要说的话。老人没多少文化,但始终牢记着这句他从四(福音) 书(摩西) 五经中继承下来的古老教条。夕阳中的老人回想起这句话和自己平身又少又苦的年日,有一种泪往心里流的感觉:他一生中大部份日子是在饥荒和战火中逃难,最后寄居在这个偏避美丽的小村时已经九十九岁,他老伴九十岁。当时这里的村民都暗笑这对患难老夫妻该断子绝孙了。可老人始终笃守这古老教条,并坚信他家的香火绝不因此而断绝的。出乎意料地老人次年得子。并且这儿子大有出息,不仅连科中举进京,而今奉旨西游列国,光宗耀祖。这见证在这偏避美丽的小村是始无前例的,因之老人被老辈的村民们誉为“信心之父” 。

“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夕阳中的老人又在自言自语另一句他牢记着的四 书 五经中继承下来的古教条。夜越来越近了,老人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从夜里向他袭来。死亡在向他逼近,那对夕阳中的年迈老人是很自然的;老伴的过世使死亡这个异象对他更加清晰了-----这些倒不是他最害怕的。人终有一死嘛!“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这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命运。何况他这种百岁老人已是古来稀,自己对社会也没多大贡献,晚去还不如早去呢,省得了无妻无伴留在世上的那份孤独。老人真正害怕的是因为儿子可能对他“信心之父” 这名的威胁;更怕可能因为儿子老大无妻无儿而使他家族有断子绝孙的危险:儿子多年来在一个什么美丽坚强的大帝国讲学。过去通电话问到“娶媳妇没有?” 都说“不急不急,有的得娶。”,什么现代先进技术可以网恋千理一线牵,什么教会里阴盛阳衰有单协。。。。。。老人开始听儿子这么一番天花乱坠蛮信以为真。待儿子当上了王老五,他老人家捻着指头算计着在有生之年可能抱不上孙子了。才恍然觉悟那是一个现代文明的神话。从此再也不听儿子那一套油嘴滑舌的故事了。

“该是毁灭神话的时候了” 。回忆使夕阳中的老人恢复了理智和勇气。他果断地作出了自己晚年的一个最大的决定:他要为他所爱的儿子在本地本族娶一个妻子。

老人在橡树下举目观看:天色已暗,晚霞深处众女子出来打水。

“恩德的妇女得尊荣” 夕阳中的老人闭上双眼祈祷着“我现在站在井旁,村中的少女们正出来打水。我向那一位女子说‘请你拿下水瓶来,给我水喝。’ 她若说‘请喝,我也给你的骆驼喝。’ 愿那女子就作老天所预定给我儿子的妻。” 话还没说完,不料一个容貌极其俊美的处女下到井旁,打满了瓶上来。老人跑上去迎着她,开口说话“求你将瓶里的水给我一点喝。”

女子说“我主请喝。” 就急忙拿下瓶来,托在手上给他喝。

女子给他喝了,就说“我再为你的骆驼打水,叫骆驼也喝足。” 。。。。。。

。。。。。。晚归的老人兴奋地拨通了父亲节后第一个越洋电话“儿子,娶媳妇的事俺给你搞定了。你挑个好日子尽快回来成亲。你母亲不在了,媳妇会给你安慰!”

“。。。。。。连就连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故事取自圣经旧约亚伯拉罕的故事。细心读者会看出有受新牧“怀念父亲” 一文启发的痕迹;首尾诗歌来自中国大陆少数民族民间歌剧“刘三姐”片段---在此一并感谢;为记念俺年迈的父亲和慈爱的天父而作,并供彩虹同病相怜之王老五诸君参考。有的” 篡改“得很厉害,如把信心之父交托老管家变成他老人家亲自出马选亲。嘻,嘻!误导之处求主饶恕。HAPPY FATHER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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