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美人魚的天空之旅 (6)

紅葉 作品

第六章 海的女兒

曼梅萬分驚訝地看着眼前出現的景象。

這個房間很大，仿佛一眼望不到盡頭，四面的牆上是一片海洋的景色：水草，珊瑚，礁石，成群的魚兒，各種奇妙的海底植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幾條形態各異的漂亮的美人魚，維妙維肖，仿佛還在游動着。

就連天花板上也畫着藍天白雲的圖案，就象真的一樣。

房間的中央有一棵潔白的高大的珊瑚樹，向四周伸展着枝幹。角落裡隔出一個小小的人造沙灘來，白色的細沙，散落着巨大的貝殼，各種各樣的海星，海馬，海葵等應有盡有。另外居然還有一艘真的木製小帆船，桅杆上掛着白色的風帆。

一時間，曼梅心神恍惚，仿佛時空移位，不知身在何處？

波琳笑着對曼梅說：“ 蘇珊突然對美人魚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興趣，簡直就是入了迷、着了魔。她纏着她父母立刻要把這個房間做成美人魚的海洋世界模樣，這是卡洛先生緊急找人裝修的。”

曼梅心想：這就是有錢的好處。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卻能辦成很多的事情。

看得出蘇珊的父母很疼愛她，否則也不會盡心盡力來滿足小孩子一時心血來潮的要求。

波琳退出去了，關上了門。

蘇珊很得意，拉着曼梅四處觀賞着，一直在不停地問着曼梅喜歡她布置的房間嗎？

“ 很好，很漂亮。” 曼梅由衷地讚嘆着。

這堂課曼梅拿出一本兒童繪畫書，讓蘇珊在裡面挑選她所喜歡的圖案，然後自由發揮，在紙上隨便畫她想畫的。

蘇珊挑選了一幅玫瑰花的圖案， 但是她只安靜地畫了十分鐘，就不想再畫了。

曼梅哄她說：“ 你畫的很好，接着畫，把這朵玫瑰花畫完好嗎？”

“ 我的手指頭好累啊。” 蘇珊唉聲嘆氣地抱怨着，她問：“ 我休息一下可以嗎？”

“ 那好吧，我們休息一會兒。” 曼梅同意。到底是小孩子，訓練她集中注意力得慢慢來。

“ 老師，你能給我講美人魚公主的故事嗎？” 蘇珊要求着。

“ 你不是說以前聽過嗎？” 曼梅笑道。

“ 那是我小時候聽波琳姨媽講過，現在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蘇珊稚聲稚氣地說。

看見蘇珊小小的人兒，卻煞有介事地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曼梅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 蘇珊，你真是好可愛啊。”

曼梅儘可能地回憶着，她開始給蘇珊講安徒生的童話故事<<海的女兒>>：

“ 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宮殿所在的處所。海公主們是六個美麗的孩子，而她們之中，那個頂小的要算是最美麗的了。

她的皮膚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藍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過，跟其他的公主一樣，她沒有腿：她身體的下部是一條魚尾。

“等你滿了十五歲的時候，”老祖母說，“我就准許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時你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頭上面，看巨大的船隻在你身邊駛過去。你也可以看到樹林和城市。”

最後她真的到了十五歲了。

當小美人魚把頭伸出海面的時候，太陽已經下落了。

空氣是溫和的、新鮮的。海是非常平靜，這兒停着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

小美人魚一直向船窗那兒游去。每次當海浪把她托起來的時候，她可以透過像鏡子一樣的窗玻璃，望見裡面站着許多服裝華麗的男子。

他們之中最美的一位是那有一對大黑眼珠的王子：無疑地，他的年紀還不到十六歲。

今天是他的生日，正因為這個緣故，今天才這樣熱鬧。

水手們在甲板上跳着舞。當王子走出來的時候，有一百多發火箭一齊向天空射出。

天空被照得如同自晝，因此小美人魚非常驚恐起來，趕快沉到水底。

這位年輕的王子是多麼英俊啊！當音樂在這光華燦爛的夜裡慢慢消逝的時候，他跟水手們握着手，大笑，微笑。。。

浪濤大起來了，沉重的烏雲浮起來了，遠處掣起閃電來了。

啊，可怕的大風暴快要到來了！這艘船現在發出碎裂的聲音；它粗厚的板壁被襲來的海濤打彎了。船桅像蘆葦似的在半中腰折斷了。後來船開始傾斜，水向艙里沖了進來。

小美人魚終於游到了王子的身邊，在這狂暴的海里，他決沒有力量再浮起來。他的手臂和腿開始支持不住了。他的眼睛已經閉起來了。。。”

曼梅繪聲繪色地講着童話故事，蘇珊用手托着下巴，專心地聽着。

這時，忽然有人在輕輕地敲門，打斷了曼梅的講述。

是波琳進來，她對曼梅說：“ 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波琳領着曼梅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她對曼梅說：“ 看來蘇珊很喜歡你，以前的幾個繪畫老師蘇珊只上了一次課就不肯再上了，可是這次她說願意跟你學畫畫。你每星期能來兩次嗎？每次四個小時。蘇珊平時三點放學到家，從三點到七點，怎麼樣？”

“ 可我沒有那麼多繪畫的東西可教的。”曼梅說。

波琳說：“ 沒關係，那另外三個小時你只需要陪着蘇珊就行了，不一定要教她畫畫，給她讀讀童話故事，教點什麼都行。”

聽上去不錯， “ 好吧。” 曼梅立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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