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和另一個女子,被困在一座雪山的腳下,我們必須攀上這座雪山才可以和山頂上的家人會合,我抬頭看着擋在面前的直衝雲霄的雪山,象面對一座巨大無比的大理石雕塑一樣,那種堅硬光滑讓我舉步維艱。
她們兩個輕輕鬆鬆的,有講有笑,一直在往上走,我卻每一步都在找一個支撐點,似乎總是找不到,總是滑向原點。奇怪的是,我們卻一直在同一水平上,雖然至始至終,我們沒有交集,但她們倆總是在我的左邊不遠的地方。
過了很長時間,我們看到的一間廢棄的房子,我們進入這所房子,透過窗口,就像透過望遠鏡,我們看到了山頂上紅色的和橘色的帳篷。“哦”,我告訴我自己,我們只要穿過窗口,就可以到達山頂。於是,我們又在用各種方式翻越窗口,可是窗口很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從窗口出去。
過了一會,有人敲門,清清和另一個女子的親戚來接她們了,然後,她們走了。我跟着他們出了門,卻不見了她們。我在想我只能是孤獨地走完這一段路程了。
過了很久,我正彎腰收拾我的雪靴,只覺得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然後,我聽到兒子的聲音,“媽媽,我們回家,Dad在家等我們”,我清晰地記得,那是兒子剛剛變聲時的聲音,稚嫩,但,確實是小男子漢的聲音,立時,象飲了葡萄美酒的溫暖和滿足充盈全身,我酣然睡去。
“媽媽,我們回家”,聽着象一首歌那樣的悠揚,這支歌,喧囂嘈雜時它銷聲匿跡,靜謐孤獨時它卻象鳥兒一樣鳴唱,白晝清醒忙碌時它無處尋覓,黑夜安然睡夢中它卻光芒猶如太陽。
我在心裡說,“兒子,你就是媽媽的小太陽”。